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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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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爱羊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双臂已被左边的婆子牢牢扣住,动弹不得,而另一个红脸妈妈则开始撕扯着她的裙子!

她们的动作配合得很好,可以看出是常做这种事。

感到那只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粗暴地摸来摸去,爱羊猛然想到前世的那个夜晚——那个她穷极一生也不会忘记的无助的却又特别漫长的夜晚——那么多肮脏的手,那么多刺耳淫荡的笑声……

她“啊”得尖叫一声,便疯了一般拼命反抗着,双腿疯狂踢腾着。嘴巴被人堵住,她便狠狠地咬上去,哪怕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也绝不放开,那种刻骨铭心的憎恨强烈地驱使着她,她似乎已经没有意识了,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反抗”……耳边传来一个痛苦的嚎叫声,脸上也被扇了好几个巴掌,裙子也被撕破,可是她毫不在意,仍死死地咬着。直到感觉咬下一块肉来,她才咧着满是血腥的嘴冷笑!

不会再让你们伤害我!绝对不会!

大太太震惊地看着她。好半晌才颤着手指着她:“反了反了!抓起来,给我抓起来……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她抓起来!”她怒目看向屋内剩余的婆子和身旁的于妈妈。

于妈妈对爱羊印象很好,有点不忍心地看向大太太。

大太太气愤地给了她一个巴掌,骂道:“废物!”

于妈妈就势跪倒在地。垂首不敢吭声!

其余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下定决心向爱羊走去。

黄嬷嬷拼命地挣扎。呜呜地看向她。

金珠和石绣也惊呆了,她们看了一眼似乎已经处于疯癫状态的姑娘,跪着来到大太太跟前,不住地磕着头:“求您饶过五姑娘吧……求求您饶恕她吧……”

大太太并不理她们,双目里散发出狂热的愤怒,看向几个婆子:“你们愣着做什么,给我验!”

爱羊的双手已被放开。她胡乱从发上把那支金蝉簪拔下来,直指众人。

“哼,今天就是你自杀在这儿,我也要验身的结果!不要脸的贱人!”大太太似乎终于把压抑多年的愤恨发泄出来,恶狠狠地盯着爱羊。

爱羊紧咬着唇。殷红的血自唇间缓缓滴下,可是她丝毫也不觉得疼。她双目幽幽地望向大太太:“你一定要逼我至此!逼我至此!”

大太太像看着一只蝼蚁一般,轻蔑地笑了笑:“是你太自不量力,想和我作对!”

她眼睛瞟向屋内一干众人,见吴、袁两人早就脸色煞白,而爱善、爱羡则吓得呆坐在那里,似乎已丧失了说话的能了!她满意地点头,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就是要让这些人都知道,凡是和她作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没错!她压根就是想借着这次爱羊从世子别院里回来这个借口,给她验身!不管她身体清不清白到时都不会清白了,然后再把那个男人嫁祸到劫持人中,这样就和世子没有一点关系!她就以失贞的理由逼她自尽,再让兰儿代替她和世子交往,然后嫁与他做侧妃,凭兰儿的手段,不出几年就会是正妃,等王爷一死,兰儿她就是王妃了……

当然,她完全可以轻易地弄死李爱羊,但是就怕大老爷那儿不好交代,这才费尽心机想了这么一出!只要今天过后,不,只要这个不要脸的骚货裙子一脱,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思及此,她便得意地笑了起来。

爱羊也想到这一点,她看看自己被撕得破烂的衣衫,苦笑:“我李爱羊这一生从未做过违背良心的事,可今日却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她苍白的脸上缓缓落下两行清泪,显得那般柔弱:“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既然太太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就只能以死来证明清白了……”话音刚落,她便急速向一旁的柱子碰去,众人都在注意她手中的钗子,竟无一人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爱羊已“咚”得一声撞上面,立刻鲜血四溅!她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四肢一动不动……

四周响起了一片尖叫声……

“这是怎么了?”一个明显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门外问,随即门便被推开,一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

是大老爷……

爱羊松了口气,终于完全昏死过去。

等她醒过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了,她这次是拼着全身的怨气撞得柱,后果自然不同。当她躺在血泊里、头如折断了似的无力垂在肩前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大太太甚至在心底暗笑了几声,黄嬷嬷却推开众人扑到她身上,试了试鼻息,才大声哭起来:“还有鼻息,姑娘还有鼻息!”

众人这才赶紧把她搬到居然院,请了大夫。

“姑娘,你醒了……”耳边传来黄嬷嬷的声音,爱羊艰难地睁开双眼,看向她。

金珠几个也在旁一脸激动地看着她。

“别动,别动!”黄嬷嬷忙按住她欲起的身子,哽咽地说:“刘太医说姑娘是失血过多,要躺着好好休养!起来头会晕的!”

爱羊果然觉得不仅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而且头晕眼花,胸口闷闷的,无力呼吸似的!她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嬷嬷……”

“哎,嬷嬷在这儿!姑娘好好休息,再睡上一觉,头就没那么晕了!”黄嬷嬷柔声安慰道。

“大太太她……”爱羊咳了一声,好半晌才问出一句来。

黄嬷嬷道:“你放心,没人敢动你!当时大老爷就回来了,不仅怒斥了大太太了,还给了她一巴掌呢……”话到最后已有解恨的意味。

“是吗?”爱羊问:“那事情传出去没有?”她只觉额头疼得厉害,手不由自主地去摸。

黄嬷嬷忙阻止着,眼泪又扑簌扑簌地流下:“千万别动伤口!好容易才止住血了,那么大的口子,也不知会不会……?”

她说不下去了,刘太医告诉她们就算用最好的金疮药,也很可能会留下一道疤!

“嬷嬷!”金珠给她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地对爱羊说:“姑娘放心,当时大老爷就下了禁口令,还说您因为旧伤突发,才晕倒的!那件事……不会有人乱传的……”

石绣看了她一眼,当时她们两个都在那里,对事情的始末非常清楚,同时也为大太太的强硬手段心惊,但没想到姑娘竟如此刚烈……当时,她们都以为姑娘活不成了,但没想到老天保佑,竟让姑娘捡回一条命来……金珠昨日的焦急、担心和痛哭,倒不像是假的……

“姑娘,世子昨个儿下午听说了,当即就派府里的老妈妈前来探望呢,又送了两盒白玉膏来,让您紧着用,不够再去取!”石绣道:“听说世子爷生了好大的气呢……”

不够再去取?爱羊笑了笑,整个明南王府每年也不过仅仅八盒,如今送到这府里的就已经有两盒了,哪里有那么多余的让她用!

楠木掀帘子进来,看见爱羊醒了,顿时欢呼一声,飞快朝这边跑过来:“姑娘,你终于醒了!担心死奴婢了……”

黄嬷嬷忙拦住她,斥道:“这般莽撞做什么?姑娘的身子还虚着呢,你不小心压到姑娘怎么办?”

楠木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兴奋地凑到床头:“姑娘,大太太昨日被大老爷打了一巴掌,听说现在闭门不出,定是在掩那巴掌印呢!活该!”她小声骂了一句,在这一点上,她与黄嬷嬷非常相似,只要大太太和四姑娘倒霉,她就会非常开心。

爱羊嗔怪地看她一眼,责备道:“不许胡说!大太太岂是你能议论的!”她此刻毫无力气,连责备的话都显得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威慑力,楠木并不害怕,相反还吐了吐舌头:“姑娘,奴婢知道分寸着呢!”

☆、 第五十八章 金珠

黄嬷嬷拍了她一巴掌:“你个小蹄子,就会来招惹姑娘!还不快去小厨房把药端过来,苏木在那儿看着火呢!”

楠木扮个鬼脸,叫了一声:“姑娘,奴婢去了!”人便很快冲出了屋子,不见身影。

黄嬷嬷笑骂道:“真是个鬼丫头,一点都没有苏木稳重!”

画菊给爱羊端来一盏热茶来,听见,便笑着辩解道:“她还小着呢!嬷嬷整日价里说姑娘小小年纪不爱说话,跟个闷葫芦似的,现在楠木好容易活泼点,您又嫌人家聒噪,真真是没法子了!”

一语未了,一屋子的人便都哄笑起来。

爱羊也笑了,她看看屋内的几人,知她们是特意在逗自己开心,或许也有几分知道实情后的不知所措……

毕竟大太太、吴姨娘她们所做的让她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无论她有没有失去清白,都和这事沾了边,以后但凡提起,总有几分怪异……

她打起精神,笑着说:“楠木的性子要是能分给苏木一点就好了,嬷嬷说我是闷葫芦,那位才是真正的闷性子呢!”

正说着,苏木端药进来,嘴角带着丝笑意:“姑娘在编排奴婢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

“药来了!”黄嬷嬷忙上前接过去:“药炉子还在熬着么?”

苏木点头:“嬷嬷放心,刘太医的嘱咐我都记着呢,不敢停火!这会儿楠木在替我看着呢!”

“那个猴儿性子竟然会乖乖坐在那儿看药?”画菊诧异。

苏木掘嘴一笑:“我说了,等我看一眼姑娘就回去换她!”

“我说她怎么这么老实!”黄嬷嬷接过药笑道:“那你就在这里歇歇,让她干着!”她走到爱羊床前:“姑娘,吃药了!”

还未见到汤汁,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苦味。爱羊苦着一张脸叹道:“这段日子可真倒霉,天天竟吃这个!”

自重生以来,似乎她躺在床上的日子比下地走动的时候还要多。

黄嬷嬷一边吹着药,一边安慰:“人都说良药苦口,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

见黄嬷嬷正专心喂姑娘喝药,石绣拉拉金珠的袖子示意出来一下。

金珠疑惑地跟着她来到屋外的一处阴凉处,问:“怎么了?”

“那个,”石绣有些犹豫,鼓起勇气问:“大太太找你问话没?”

昨天晚上,大太太突然派人把她找去。说以后姑娘与世子但凡有什么联系,要立即马上告诉她。否则随意捏个错,把他们一家告到官府去!

她当然不想背叛姑娘,但是又不敢得罪大太太,昨日那一幕已经让她心生恐惧,五姑娘还是府里正经的小姐。大太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老爷也不过给了一巴掌。这件事就过去了!那若是她,大太太还不知怎么对付她们一家呢!

“画菊、苏木和楠木几个都是孤身在府里的,大太太找她们也没用,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你也是府里的家生子……”她继续说。

金珠沉默了一下,突然反问:“你想背叛姑娘?”

石绣一惊,忙道:“怎么会?我不会出卖姑娘的!”她双目坚定。似是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决心。

“那你还有什么好苦恼的!”金珠一派轻松模样:“既然已经决定要效忠姑娘,大太太做什么你又改变不了,还不如去给姑娘求个情,帮帮你一家不就完了!”

石绣瞪她一眼:“姑娘现下哪有精力管我的事,我又不能总拿我的事去麻烦她!再说我家姑娘帮的忙已经够多了……”她看了看金珠:“我就是想问问你还有别的办法没?你准备怎么做?”

金珠摇摇头:“太太也对我说了。我也没什么好法子,只尽量少掺和姑娘的事罢了。这样大太太问我我也不知!既不背叛姑娘又不得罪大太太,两全其美!”

石绣气道:“你这算什么法子,还不是变相地出卖姑娘!”

“我就只这笨法子!你不听算了!”金珠转身就要走。

“喂,金珠……”石绣忙小声叫道,但金珠走得飞快,很快就拐过屋角不见了。

石绣站在原地咬着唇,半晌才恨恨跺一脚,朝正屋去了。

进的屋内,见姑娘已经睡了,画菊、苏木也不在屋里,她便走到黄嬷嬷身边把刚才的事都说了。

黄嬷嬷眉头皱了一下,道:“既然这样,你以后多注意注意她!姑娘的事也尽量不要让她参合!”说着,她便正色看先石绣:“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跟姑娘说的,你家人必会无事!”

石绣感激地纳个福:“那就多谢黄嬷嬷了!”

黄嬷嬷便点点头,眼睛里闪过满意的笑容。

爱羊又在床上躺了两天,流失的血才慢慢补回体内,身体也好了很多,除了额上的疤需要得好好养着外,基本无碍了。

这日午后她坐在床头,无聊地看着窗外杏树上的两只鸟雀打架,没办法,黄嬷嬷不许她看书,不许她刺绣,更不许雕刻,天又热的厉害,她觉得这种日子再过下去,她一定会发疯的。

黄嬷嬷端了盘切了牙的黑子西瓜进来,笑意吟吟:“姑娘,吃西瓜了!”

爱羊没精打采地“嗯”了声,随手拿了个西瓜咬了起来。

黄嬷嬷看她吃了大半后,才小心说道:“姑娘昏过去的那晚,大太太把石绣和金珠两个叫去说若是发现……发现您和世子有联系就马上告诉她……”

爱羊诧异,想了想,冷笑:“她也只有这种方法可想了!”

“这事石绣回来就告诉我了,我寻思着便用这事试试金珠,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黄嬷嬷说着便把那日石绣说的话告诉了爱羊。

这倒符合金珠明哲保身的性格,不过总感觉有哪点不太对劲!爱羊沉吟一会儿,便笑道:“算了,以后多注意一下金珠,万事小心她就是了!我观察她了一段时间,看她为人处世,倒不像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黄嬷嬷皱眉:“姑娘怎么能凭感觉做事,尤其这内院,最不能以外貌定性情的!何况,那金珠……”她左右看了看,凑到爱羊耳边悄悄说:“那金珠可是从南边那儿过来的,听说原是老太太送给大老爷做通房的,可没几年就被大太太当成心腹,您想想大太太那人最是心胸狭窄的,可偏偏却能容下她!这心机这手段,容不得人不防啊!”

这爱羊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金珠已经二十了,是大太太身边几个珠的最大的一个,却从没听过大太太对她有什么安排!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大太太把她送到自己这儿是什么意思?

“金珠来了几年了?”爱羊问:“我听说她是家生子,她家人应该在南边吧?”

“是都在南边,老太太为人更是精明谨慎,这种做通房的怎么会不完全捏在手心里!至于几年,” 黄嬷嬷想了想,肯定地说:“她来的时候十七岁,花一般的年纪,到现在也三年了!”

“晾了三年了啊!”爱羊点头笑道:“嬷嬷放心,我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这金珠应该不会害我!”

黄嬷嬷疑惑地看着她自信的模样,不知她哪来的自信。

“不过……”爱羊迟疑地说。

“不过什么?”黄嬷嬷问。

爱羊紧锁着眉头:“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也说不上来,总有些别的东西……”她笑笑:“不谈这个了,嬷嬷,大太太这两天还没出屋子吗?四姐姐呢?”

提到这两个人,黄嬷嬷厌恶地皱着眉头:“还是老样子!一个个钻在屋里不知在做什么?”

“她们那里不能掉以轻心!”爱羊敲敲手指,对黄嬷嬷说:“嬷嬷您多注意注意,大太太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您瞅着芜菁院里有哪些贪财的又在窗外、门外等地方打扫的婆子,多拉拢几个过来,别心疼银子!对了,您那次说的那个花婆子怎么样……”

黄嬷嬷感慨地点头:“这几次那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会悄悄过来说的!那日咱们在正房那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是她给画菊递的信儿,老爷才会及时回来!”

“那就好!”爱羊嘱咐道:“每次的赏金万不能少了!”

黄嬷嬷满面笑容:“姑娘不用担心这个!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嬷嬷,”爱羊放下西瓜,感慨道:“您对我真好!”

“傻丫头!嬷嬷我一辈子也没个儿女,你就像我亲生的,不对你好对谁好!”说到这里,黄嬷嬷突然严肃地看着她:“姑娘,您得说实话……”

“什么?”爱羊不解。

“您那日是不是真的要寻死?”

爱羊愣了愣,她以为嬷嬷会问她身体是否清白的事,可没想到……

她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嗔道:“嬷嬷您看我有那么傻吗?这招叫做以退为进,我有分寸着呢!”

“什么分寸?”黄嬷嬷的脸突然变得阴沉无比:“你瞧瞧头上的那个口子,是有分寸的样子吗!刘太医说若不是你命大,早就一头碰死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这柱子也是随便能碰的吗!”

☆、 第五十九章 七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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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嬷嬷对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疾言厉色过,爱羊懵了,好半晌才陪着小心笑道:“嬷嬷,我当时都想好了……”但是看到黄嬷嬷那双了然一切的神情时,她说不下去了,慢慢低下头。

是的,当时她的确做了最坏的打算!既然要以自尽来维护尊严,就不能让她们看出破绽!

何况那种情形,一直让她想起在监狱那个痛苦的夜晚,那种强烈的憎恨和自我厌弃使她的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想把周围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所以,她是做好赴死的准备的!可是,不得¨wén rén shū wū¨不说,她的命很大……

黄嬷嬷失望地看着她:“你就没想过你姨娘吗?没想过老婆子我吗?这么些年我们两个就守着你一个,若你去了,可让我们怎么活啊?你怎么这么傻……”

“对不起,嬷嬷!”爱羊眼睛里闪着泪花:“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再也不会这么傻,也不会再忘记自己回来的初衷!

黄嬷嬷看了她半晌,突然叹道:“府里人都说你生性懦弱,可毕竟是母女,你还真遗传了你姨娘的刚烈性子……”

“杨姨娘?”爱羊抹去泪水,问:“她们都说姨娘性子粗暴,是真的吗?就像您一样……”

黄嬷嬷笑看她一眼。

爱羊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就像您一样性子爽朗!”

黄嬷嬷点点她一脸讨好的笑容,叹息道:“你姨娘只是一味好强,性情又刚烈,外人才那般谣传,哪里是事情真相!她也不容易。心里又一直存着疙瘩……”

“什么疙瘩?”爱羊追问。

自黄嬷嬷来了后,她就发现除了说话直点和嗓门大点,黄嬷嬷并不像府中人传的那般粗俗不堪,她也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府里会有这个传闻,是黄嬷嬷做了什么事吗?

还有杨姨娘,既然她的亲生女儿如此美貌,作为母亲的又会差到哪里去!竟会一提起就让人一脸嫌弃的表情,爱颜色的大老爷也是厌恶的模样……

现在听黄嬷嬷这么一说,果然是有内情的啊!

黄嬷嬷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端着放西瓜的茶盘就要出去:“说了这么会儿话,姑娘该休息了!”

“哎。嬷嬷!”爱羊见她关键时刻竟然要走,忙叫住她。

但黄嬷嬷只做未见,一双脚走得飞快,很快就掀开帘子不见踪影。

爱羊好笑地看着晃动的门帘,心里也在沉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黄嬷嬷也忌讳莫深呢?

还有她那个复杂的表情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石绣悄悄掀帘子进来:“姑娘。”

“嗯。你来了!”爱羊笑着:“这几日我也没顾上问你,你爹伤势好点了吗?”

石绣蹲了个福:“回姑娘,我爹已经好很多了,劳您担心!只是,”她欲言又止:“小福他……”

爱羊早有预料,面上却作不知:“怎么了?”

石绣有些恐慌:“姑娘出事第二日,他就被发现死在花园后的枯井里!”

“谁发现的?”她脸色一凛。那口枯井她知道,常年都不会有人去的,可是怎么会那么巧,在她出事后就立即有人发现了?

石绣忙道:“是一个叫欢哥儿的小厮!他说他们以前就在那里玩过捉迷藏……”

是巧合还是有人设计好的?

先是石老爹身受重伤无法开口说话,再是传话的小福意外死亡。还有爱羡突然发病……前世的及笄礼物黑檀木镯子……城郊早就等候在那儿的一群人……

是谁?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着这一切?

他针对的是这一世的李爱羊?还是前世的欧阳仁姗?

想到后一个可能,爱羊的心一下子抽紧。难道真的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那日七妹妹是得了什么急病?”她问。

石绣是家生子,对这些小道消息最是灵通。

“七姑娘那日只是天热中暑而已,并不是什么大病!回来歇了歇就好了!”石绣似也感受到了这里面的不寻常,回答得小心翼翼。

不是,不是简单的中暑!

爱羊想到那那群劫持人中有一个这样说道:“她只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而已,没什么大碍!”

是有人在爱羡的吃食里下了一种药,一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做出发急病的样子……

这下药之人定是李府能进内宅的人了!

爱羡一向和袁姨娘在自己院子里吃饭,那也可能就是能进“栖露院”的下人!

栖露院,是袁姨娘的院子。

“这几日,你多和栖露院的人接触接触!”她吩咐道。

石绣应了“是”。

“别,先不要!”爱羊瞬间又改了主意,不能打草惊蛇,她刚活着回来,如果真有内应,这时也会警惕的!

“你和画菊这段日子只注意一下栖露院的情况!”她沉声道:“看有没有人突然请假了,或是被赎出府了……另外再查一下有没有人是新府的?”

若是为了第二个理由,那幕后黑手就不可能在李府有心腹之人,除了利诱收买外,就剩下新进府安插了!

“还有,你说的那个欢哥儿,也注意一下,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做的什么,都查清楚了告诉我!”

石绣见她面目凛然,忙应了下来。

几日后,爱羊终于不再头晕了,黄嬷嬷才允许她下床走动一会儿。这天傍晚,她正坐在杏树下的石凳上纳凉,就听守院门的婆子说:“七姑娘来了!”

也该来了,爱羊扬起灿烂的笑意,对走进来的爱羡说:“七妹妹坐,怎么这时有空来?”

爱羡微福了福,坐下笑道:“这几日都不得闲,直到今个儿下学早了些,这才赶紧来五姐姐这里一趟,看你伤好的怎样!”

“好的差不多了!用的膏药也好,伤好的也快!”爱羊颇感兴趣地问:“你们现在都在学些什么?”

因一连串的事故,爱羊竟有好长时间没去上过课了,至于进度,她更是一无所知。

爱羡似是有些赧然:“木雕我已经不学了,二姐姐也不学了!”

爱羊微微惊讶,随即又明白过来,闺阁女子本就吃不得苦,还要学这需要臂力耐力的东西,定是非常吃力!

她露出理解的笑容:“的确,咱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家学这些本就太过辛苦!”

“听说五姐姐私下里还在学习!”爱羡似是无意地赞道:“您毅力真好!我就坚持不下来!”

爱羊只轻描淡写地解释:“我只是对木雕感兴趣!就像妹妹你喜欢刺绣一样,若是让我坐在那里天天拿着针线,早就闷死了!”

“五姑娘您太谦虚了!”爱羡还未答话,身后站着的绿袖就抢先道:“大太太屋子里挂着的那幅‘灼华’屏风可不就是您绣的吗!啧啧,可真是漂亮,就连我家姑娘都自愧不如呢!”语气里有着淡淡的不满。

原本爱羊在中秋节交给大太太的屏风被束之高阁了,无人知道。可没想到她一被世子接到别院,大老爷就立即命人换上了那幅“灼华”,于是全府的人都知道原来一直羞怯懦弱的五姑娘竟有一手好刺绣!

爱羊适时露出羞涩的笑容:“那只是取巧而已!”

时人刺绣,一般不会在同一幅绣品中添上对比鲜明的颜色,以防视线过杂。而那幅灼华却是青与红、淡与浓的的强烈对比,又因规划得好,这才夺人眼目!若是单取一半来看,也只不过绣工精致点罢了!

听了这话,绿袖便轻哼一声。

“绿袖!”爱羡沉下脸:“五姐姐面前你就这么没规矩吗?瞧瞧你那个样子想做什么!”

绿袖很是委屈:“姑娘,您为了中秋节绣了那么久的屏风,十指上都是针点,大太太原也是要挂您的,可是五姑娘她只不过是……大老爷才让换了的!”

“绿袖!再多嘴就马上给我回去!”爱羡脸若冰霜。

爱羊暗暗吃惊,原来爱羡也是绣的屏风!只不过大老爷想讨好受君易清重视的自己,这才换下了她的。

她有些歉疚。

爱羡原也是气愤的,只不过她这次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也就不想多做纠缠。因而她跳过这个话题,说道:“那日多亏了五姐姐相救,妹妹才得以无恙!这里就多谢姐姐了!”她纳了个万福。

爱羊忙扶起她:“妹妹太过客气!我也没做什么,这都是因为世子相救,咱们姐妹这才能活命!”

一滴泪自爱羡眼角滑落,她低泣:“我都听红菱说了,徐妈妈她……”

爱羊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红绫,心里奇怪绿袖都为爱羡打抱不平了,她今个儿怎么这么安静!

她却不知,因为这两次她疯狂激烈的行为,已让红绫心里有了阴影,看见她就不自觉地害怕。

爱羡继续哽咽道:“回来想想我就后怕,那日真是有姐姐在,这才逃过一劫!不然也会像徐妈妈那样,血溅当场……”

爱羊只得安抚道:“这都过去了,妹妹不要太在意了,一切要往前看才是!”

“姐姐说的对!”爱羡拭了拭泪:“但妹妹惭愧的狠,那日太太那样对您,我却没站出来说一句公道……”

话未说完,就被爱羊厉声打断:“七妹妹,老爷说了那日之事不准再提起!”

☆、 第六十章 秋日

的确,那天大太太和吴姨娘她们的目的是想编个理由,说她已失身于那群亡命之徒,这样既能让君易清厌恶自己,又能轻易害死自己……

爱羡当时是有机会为她辩驳一句的,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袁姨娘也能说上一两句公道话的,但她保持了沉默……

她们母女虽然没有参与到那件事里,可是却冷漠地站在那里旁观!

她不想迁怒,但是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她孤立无援、任人羞辱的模样,她就忍不住要去怨恨,怨恨当时所有在场的人……

“五姐姐?”爱羡被她突然的呵斥吓了一跳,眼泪汪汪地看向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道歉……”

“七姑娘,我家姑娘额上的疤还没好,您就别再说了!”石绣突然插话,面无表情:“大夫说了姑娘不能受刺激,不然对伤势不利……”

黄嬷嬷也站在小厨房门口,远远朝这儿望来。

爱羡她们知道黄嬷嬷的厉害,也害怕和她吵将起来失了身份,红菱便轻拉了拉爱羡的衣角。

“姐姐别生气!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些事!”爱羡急急忙忙地解释,可是越着急越解释不清:“我听丫头说你脸上会留疤,这才……”

“出去!”话未说完,黄嬷嬷就一脸怒气地向这大跨步走过来:“七姑娘,居然院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爱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姑娘!”石绣和画菊忙扶着她。

绿袖被黄嬷嬷的气势吓了一跳,忙叫道:“我家姑娘只是好意!”

楠木冲到她们跟前,气势汹汹:“七姑娘,我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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