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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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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对穿。

院里犹如困兽的百十来个幸存者在上方又一轮警示地放箭杀了几个典型之后,齐齐地按着要求丢武器除外裳抛了身上的一应杂物,再从地上摸捡了绳索相互绑缚一个串一个地向着指示的小栅门。门边出现了从头到脚都裹得严实的两个黑衣人,对每一个要出去的都又再重新检验了一番。

最后独留在院中的唯一活口贺明岚,被跟她一起来的几个仆妇惧怕地扒得只剩下了身白色的里衣,发簪首饰也被尽数抹了丢在了杂物堆里。若不是有声音提示着同沦为阶下囚的女人们给良娣留些体面,吓坏了的仆妇们都已要将麻绳直接捆上了贺明岚娇嫩的身体。

轻慢的对待,贺明岚全然无知无觉,只在众人放开手后又一次地重新扑向了齐妈妈的尸体。

围歼用箭。小心地占了上风口,还异常谨慎地对俘虏逐个查身验体,皆因曼云曾提示可能跟来的追兵之中会有用毒的行家。可是现在却一无所获……穿着一身精干骑装的萧婉拧住了眉,挥手示意着属下将院子里的尸体也统统抬走。

强拽着齐妈妈尸体的贺明岚被拖行了几步。最终吃不住劲儿地瘫在了地上。

“那个夔长老和他带的人上哪儿去了?!”,萧婉抬步走到贺明岚跟前,急切低声喝道。通过对俘虏的匆匆相问,她已初步得知在梅坞里发现曼云留有引路轻毒的字卷与地道入口的是谁,但在目前押下的俘虏中并没有白发白须的老者。

贺明岚狂乱迷离的双眼从眼前的一双漆皮蛮靴缓缓挪上,定在了萧婉的脸上,吃吃地笑了起来。如果说刚才她还对着夔长老携人不告而别的行径感到气愤的话,现下萧婉眉宇间带着的忧色已又重新取悦了她。

“他们上哪儿去了!”,耐不住性子的萧婉抬起脚往着贺明岚身上轻踢了一记,语气更显暴躁。

“长公主居然这样对待弟妇?”。贺明岚的眼泪尽收了,优雅地直起身来,静静地坐看着让她功败垂成的长公主殿下,眉梢眼角带着浓浓的讽刺道:“明岚此来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皇姐您的所作所为会让母后很是失望的。”

萧婉呆了下。接着半俯下身盯住了这时候还在拿范儿的女人,咧开嘴角笑道:“本宫记得几个正经弟妇中从来就没有姓贺的!何况你说的皇后娘娘是本宫的亲生娘亲,太子殿下也是本宫的胞弟,身为长公主替着皇弟清理一下门户,天经地义!”。

一向嫌弃自个儿公主身份的萧婉,这会儿振起精神以势压人,一口一个本宫也照样说得很溜。

“清理门户?长公主为着萧泓夫妻尽心尽力。怕到头来是为虎谋皮吧?”

萧婉瞥了眼院中拱卫着的侍从,索性蹲下了身,一只手掌伸出停在了贺明岚的脸边。见刚才还讽意满满的女人又惊吓地闭上了眼,才伸手用力地搓了一把她嫩脸上残留未涸的血珠与泪水。

贺明岚的脸瞬间花作一片,而原本干涩的嘴唇上也被涂上了一抹腥气十足的淡红,象是被一笔朱批划了个通穿。

“如果是拿着小六身世说事。你就趁早给我闭嘴!”,萧婉轻蔑地冷哼一声,站直了身由上而下睨视着,讽笑道:“到这时候还只惦着怎么把别人拉下水?你可真行!”

夔长老的事,萧婉不准备再追问贺明岚了。她料想着已魔怔了的贺明岚也说不出有价值的所以然。

“萧婉!你身为景朝长公主。却公然……”

“用不着你提醒我是萧家嫡长女,景朝的长公主!我记得!所以我不管怎么厌弃这个姓氏给我带来的不幸与痛苦,也会念着家族给的庇护与好处,记得住我是姓萧的!”,本已转身走开的萧婉,又跨步退回到了贺明岚的身边疑惑地问道:“倒是你,刚才抱着个老妈子的尸首哭得昏天抢地,但好象从未想到过陪你出城祈福的亲娘会如何,也没想到过贺家?”

贺家?不等贺明岚有所反应,突然记起些事来的萧婉微变了颜色,急急地唤人去寻来了跟来的侍卫头领。

在最终改为一处的地道出口,她们只逮到了贺明岚及其带着从梅坞过来的一百多人,但是前两日贺明岚出城是带着二千贺家私兵一起到的西郊。早先被控制起来的贺二夫人身边不过只剩下着几个侍卫丫鬟而已。

与神秘消失的夔长老一样,贺家应当在城郊的军队也同样拿着贺明岚当了筏子,只跟在她身后晃了一圈就不见了。

萧婉差去洛京城查探的侦骑很快送回了最新的信报,洛京城城门于辰时突然关闭,城中戒严。叩门的公主府属官不论是拿出长公主府的令牌还是太子萧泽私下给长姐的玉符,都一样无法叫开厚实的城门。

本以为逮到贺明岚就能万事大吉的萧婉心头一凛,骑在马上远远地望着冬日煦阳下如被金鳞的城墙箭楼踱了几圈,再又估量了下她从城里城外笼齐了*百名私兵的实力,狠咬着牙拔马向南。

奔波于新春各项大祭的景帝萧睿应当现在南边……

室藏珍宝。不怕贼偷,但怕贼惦记着。特别是在人精力不济疲于应付之时。

在洛京城城门紧闭的消息传进东宫之后,本就严阵以待的萧泽更是焦虑地等着发难的亲娘找上门来。但徐后显然比他想象中要更具耐心,直至过了末时。清宁宫依旧没有半点要催动凤辇的迹象。

“大哥若觉得累时还请小歇。即便将睡眠时间拆短为刻,时眠时醒也是好的!”

西暖阁里周曼云关切的叮嘱,虽然内容还是带着算计的不中听,但是对于关心萧泽更甚的吕守等人无异于妙语纶音,自然跟着七嘴八舌地劝说起了身体孱弱的太子殿下。

“知道了!你的情况如何?实情!”,萧泽扬声相应,紧接着问了他所在意的。

一早上,昨晚匆匆而眠的曼云传了兰汤沐浴,午时又挑拣了吃食,很是在外人眼中呆在后面很是悠哉。但配合着她此时语带隐忍的嘱咐。萧泽总觉有些不对。

仰躺在榻上的曼云望着帐顶翘起嘴角恬淡一笑,轻描淡写地应道:“也许在两三个时辰内,孩子就会提前出世了。”

虽说应得轻松,但细密的汗珠还是随着短短的答话爬满了曼云的额头。

说来也算是幸运的,起码此时的环境还算挺好的。昨晚离开燕王府在路上车里曼云就狠痛过一下。好在孩子体谅她的不易,让她好歹睡了个囫囵觉,才在早上又来了一次痛袭。未雨绸缪地沐浴洗发,收拾停当,也就恰恰迎来了更显出了规律的痛感。

痛,她已然从早上哑忍到了现在。

半个时辰前的一刻一次到现在已是一刻二次了,待痛越行越频。水破宫开也就是孩子要出生的时候了。虽说前世有过经验,当今世的这具身体依旧是初产,还是要历了一次艰难而又痛苦的产程。

更何况,现下四周还尽是添乱的!

曼云一只紧握的拳头打开,手掌中湿着一滩淡褐色的粘液,而两指之间却掐着一只三寸来长。青身赤头的毒蜈。

她玉指轻轻一弹,伏在榻褥边上等着的银子立即盘上了蜈蚣的身体,张口吞食。冬雪未化,惊蛰未至,照说根本不该有虫蛇的出现。但趁病要命,天地万物本就自有天生的本能,何况极有可能有人在后面驱使。

曼云洁身之后检查室内后在周边撒下的药粉驱逐着一般的毒物还算得力,但是被人盘养过的毒蛊不但会来夺了血食,也会给背后的人指点了时机和方向。

此前让萧婉施的调虎离山看来并未取得预期的成效。依毒蹑踪的人依旧跟了过来。

还好产妇的室内不允外人进来,身边的小满带着小桥流水两人虽然错愕,但还是克制地将几欲出唇的惊声尖吓憋在了喉咙里。

原本不肯轻易示于人前的秘密,曼云已顾不得再掩饰了。她临着生产的生死关,她与她的孩子都需要帮助!

沉默了许久的外隔间响起了一阵儿附耳相报的窸窣声响,接着萧泽扬声对着暖阁里道:“母后已出端仪门住东宫来了!”

“很好!”,曼云无奈一笑,深深地喘了口气补充道:“时机拿得很准!”

小满的手背蹭到了发红的眼眶上,有着立时淆然泪下的冲动。

时机拿捏得很准!萧泽的一双眸子不觉幽暗如渊,他曲指叩了叩椅背,冷笑喝道:“大开中门,迎了皇后娘娘的凤驾到玉澜堂!”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小满惶恐的拦阻声响了起来。

“大哥还请先进来一下!”,曼云平静地捏了捏小满的手,对着关心则乱的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就且听萧泽的安排……

不论是君臣还是母子,不到鱼死网破的最后一刻,于公于私都不能撕破了脸皮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徐后对着嫡长子令人提前开门迎驾的举动还是极赞赏的,只是凤辇进东宫中门后并没有立即折向玉澜堂,而是停在了正殿圭道上静静等着。

等了约摸一刻,被徐后差去宝宜院的一个妈妈气喘吁吁地回复了消息。

号称昨晚被太子妃秦氏接进宝宜院的燕王妃确实不在院中,太子妃还泣述了带孩子的不易,居然大不敬地婉拒了伴驾皇后。

“秦氏毕竟是济民的妻子,难免还是有顾忌的!”,进东宫换成了肩舆的徐后阴着脸暗咒了下长媳的首鼠两端,但看着孙子面上还是高抬低放,挥手示意着侍从们转向直扑了她们要去的正处。

汉白玉的拱门前列着一队胄甲分明的卫兵,而墙上露出了点点箭镞寒光。

“太子有命,无论来者,欲往玉澜,弃车免械!”,即便是面着一国国母,守门的侍卫还是挺胸高喝出声。

“太子真要这样对待他的生身之母吗?”,徐后居高临下地冷笑连连,但紧接着却出人意料地下令带来的侍从内监尽在门前丢了仪仗兵器。

由个稳重的大宫女扶着的皇后娘娘昂首抬步走在了通向玉澜堂的甬道上,身后更是只带着十数个随从,气定神闲,直将道旁两边随着她们行动瞄准的执弓卫士视若无物。

随从之中,一位白发的年老宫监拄着藤杖,步履蹒跚地紧紧相随,眯成两条细缝的眼眸随着身上命蛊感应到的气息渐聚了无比兴奋的光芒。

玉澜堂的院门前,徐后一行再次受到了阻拦,这一次萧泽要求跟随她进院的人不超过两名。

“老奴等就且在门外恭候娘娘了!”,换了一身红衣太监服饰的夔长老顿了下手中杖捏着嗓子答道,险险又习惯地去捋了颌下刚剃去的一部白须。

确定要带着进院的宫监武艺是最好的,而门外等着的怪老头,自个儿曾亲眼见识过他驱毒虫将活生生的人咬成一具白骨的本事。何况玉澜堂里等着的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嫡长子!徐后思忖了下当前情势,放开了扶她的宫女,自信满满地跨过了院门门槛。

☆、第339章挟 挟为质

层层宫厥层层关,但此时玉澜堂的院门与正堂大门成一条直线地大敞着。与外围高处尽是侍卫的情形不同,似不设防。

夔长老紧握着手中杖象是全心顾主的忠犬一样眼巴巴地盯着徐后的身影,手心微微地湿了汗意。

徐后刚过跨过院门的廊下现出一道寸宽的杏黄色粉痕,象是装点着地砖的饰线。随行在徐后身边的一个年青太监状似无意地抬脚踢靴蹭掉一块儿,摩擦之后成线激起的黄色烟尘却霎时漫遮过了几人的脚踝。

徐后厌恶地冷哼一声撇开头,快步踏上了玉澜堂的台阶。

堂前门槛如同刚刷过红漆,朱*滴。

候在门外弓身盯看的老者不禁在眼底浮上了浓浓的笑意。在梅坞所寻到的毒细究起来微不足道,而这里的用毒方式才更合了他要寻的目标。更何况如今他身上携带的虫蛊正叫嚣着要享了上好的血食。

若料想不差,重烟幕遮,毒毒相叠,里面的人正要一步一步努力地卸了外来者的内力,直至将危险降至最低。可是老头子嗅到了危险,他没当先儿进去,而是哄去要送死的先锋先去拆了壁垒。

徐后镇定地回首看了看一踏进正堂就被人迅速关上的门扇,走到椅边安然坐下,甚至还伸手端起了吕守低眉顺眼奉上桌几的一盏温茶。轻啜一口,才转对着敞着门却垂珠帘的西隔间笑道:“儿大不随娘,济民如今对为娘可是防范得紧呢!”

“娘若不是笃定孩儿不忍伤您的性命,也不会亲自来了这儿。”,帘后影动,萧泽平静无波地直述着事实,面上苦笑。徐后胆色过人的所恃正是他无法完全抛却的母子亲情。

“济民既然有意狠心扣了为娘作质,娘自然要成全你!”。

娘与孩儿?撇去了外在附加的身份,平淡中透着酸涩的对话不由得引得隔帘的双方一时默然无语。隔间后的暖阁里现还正有着个待产的妇人。想着从初生到长成的至亲骨肉,居然有一天会相见如斯。不免得令望着亲娘的萧泽淡淡地红了眼眶。

避守在西隔间门口的吕守认真打量了对面的皇后及随员很久,突然地突兀地扬声招呼道:“皇后娘娘带着的这位公公好生眼熟,象是曾在建阳行宫旧朝张太妃那儿见过。”

默立在徐后椅后的一个僵白脸的太监挑了下眉,对着曾经夺宫合作过又后反目的老相识歪着嘴点了点头。

“母后身边的暗卫居然换了人!”。萧泽心上一凛,尽抛了一点念及亲恩的感慨,强打着精神直坐起身。

徐后悠然轻叹道:“若是本宫被你父皇派来的暗卫看着,又怎好来探你的?所以那些人都已尽去了。”

“您身为一国之母,居然纡尊降贵地在身边收容前朝余孽与外邦细作?”

“你们父子不也没少在朝堂上收容了降臣叛将?本宫就算收几个能放心得用的人又如何?”

愚蠢到极!萧泽霍地站起身,对外怒喝道:“吕守!先清理了这些个挟持皇后娘娘的杂碎!”

一声令下,一条娇小的身影自房梁上倒垂而下,手中青绫舒展将猝不及防的徐后卷起拖到了西隔间的门边,亮着一只银匕的小桥牢牢地护住了徐后。而吕守领着两三个暗卫向着徐后带来的两个宫监扑杀而去……

看着室内桌倒椅翻,自己带来的两个内监勉力相抗但已早现左支右绌的败相。深吸口气压下惊骇的徐后顺势躲到了小桥的身后。

稳了稳心神,徐后索性伸出只手臂拔开珠帘跨步走进了西隔间,笑对上了眼前正襟危坐冷眼看她的长子。

“皇儿的心意,本宫领了。将他们尽数打杀,指称本宫是遭歹人胁迫的主意不错。但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

“母后只要悬崖勒马就好!我自会在父皇面前为您开解。”

“父皇?!”,徐后象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似的菀尔露笑,转而神情郑重地盯着萧泽一字一顿道:“皇帝回不来了!又或说等他回到洛京,本宫已要自称了哀家。”

萧泽本就苍白的脸孔瞬间更了无血色,颤声道:“洛京城门落钥,你不仅是要掩了城中行径,还盘算着要据城抗君?”

“据城待灵!待大行皇帝的灵柩归京。”。徐后走到了萧泽坐的椅边,耐心地纠正了儿子的口误。

“原本我以为您不过是要趁着父皇郊祭在外谋算了六弟的后嗣。可不想皇后最终所图目的居然是弑君!”

洛京城中的勋贵重臣就算家中此前有收到一星半点皇后要与燕王妃为难的信息,也只会当了是皇家婆媳之争,明哲保身地做了壁上观。甚至有些人家还会顺手卖个人情给了徐后,宫侍禁卫也多半怀着这样的想法上了船,待船到江心就晚了。

“你舅舅卫国公随驾扈从。统领的禁卫约好了在正月十六丑时动手……贺家调了私兵驰援南郊,掌着城中政军的李榷也被本宫说服了……”

徐后一边低声述着,一边缓走了几步抬手推了推后方紧闭的暖阁隔扇,见门不开,只能抚着隔扇上镂空的并蒂莲花叹道:“你一直病着。待等有了些精神又全心全意地只顾了里面的那个女人,哪里会想得到?”

“父皇是马上天子,不会轻易为宵小所乘,军中将士也非徐国舅能一力相控。皇后未免对着前景太过自信了。”

“萧睿?!”,提到丈夫,徐后脸上不由地露出了蔑笑,转眸盯上萧泽认真地道:“卫国公虽然力薄,但是本宫令他联络诸将用的是东宫太子的名义!”

“太子令?!也就是说,无论成败我都已成了弑君主谋?”,萧泽似哭似笑地指上了自己的鼻尖,有着立时要吐血三升的冲动。

“只能成!”,徐后上前慈爱地拖住了萧泽的手,含泪道:“济民!事已如此,你为了你和你的儿女就还是听从了本宫的安排。否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萧泽微闭双目靠上椅背,尽显颓然。

门外吕守低声回报已将两名宫监拿下套进黑布袋丢在东隔间,他也只轻嗯了一声。再未做进一步的吩咐。

徐后斜签着坐在萧泽身边,也全然不顾那些投献来用过即可丢的人形工具,继续低语劝解。

眼下的情势看着是她孤身一人陷在了玉澜堂中,带来的侍从们也被东宫侍卫团团围着。但是已然闭锁的洛京城中还有着三万禁军会随时冲进东宫来解救被劫持的皇后与太子。只要萧泽能同意携眷带子跟着她回皇宫,一切就迎刃而解。

“母后是如何劝服李榷的?还是以儿臣的名义?”,大约隔了一刻之久,想是要多得些信息以利思考对策的萧泽才缓缓地提了疑问。

皇后殿下不禁微窘地白了下脸,愣了会儿才吐实道:“本宫许了他为左相,还替晗儿定下了他的长孙女。”

“你给的这些条件,父皇也能给他!”,萧泽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讽意,想了想,才又艰涩地继续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道:“不过母后估摸着还许了可以让五岁大的小皇帝立时迎回个七岁大的皇后。”

“泽儿!”。一声痛呼,徐后急揪住了胸口泣声道:“当日你病状危急,本宫也只是想让这江山能由你的嫡子会传承,才会出此下策。而今……如果你的病好了,自然还是由你登了帝位才好。”

“到如今。母后还真想儿臣的病能好了?”,萧泽带着怀疑的审视盯上了徐后微红的双眸。

对儿子灼灼的目光,心漏一拍的徐后毫不迟疑地咬牙道:“那,那是自然!”。

毕竟是亲生骨肉,轻言舍弃终有不忍。但徐后扪心自问并不想让前些日子已然下决心就当是必死无疑的儿子再活下去,即便有所让步也只想把重病的他捧上帝位小过段时间就成。弑杀景帝萧睿的心结系上,徐后不敢保证萧泽若是真坐稳了皇帝宝座会不会向着自己和徐家发难。

知子莫若母。萧泽的心性,还有他与他父亲之间的感情,徐后很清楚。

做这样的决定,心中对子多少会有些愧疚。徐后果断答完唬人的假话,立时就扯了帕子状似无意地低头拭了拭泪。

果然尽在料中!萧泽微微翘起了嘴角,重又阖上了双眼。轻轻地抓住了徐后的一只手低声道:“母后且容儿臣再好好想想!”

想,被萧泽拖成了很长的过程。

日头西偏,筛进屋室的光线也渐渐地变得昏暗不明,斑驳的光影横过萧泽靠在椅背上的象是沉睡一般的容颜。

几次起身欲唤又担心打断萧泽思絮的徐后,有些坐立不安了。她将自己的手从萧泽的手心里悄悄地抽了出来。在隔扇前不停地踱开了步子。

忽然,一声隐忍的闷哼钻进了徐后的耳朵里。徐后再贴耳细听了下暖阁里传来的细碎声响,瞬间脸色大变。

“母后要做什么?”,徐后蓄势要猛拍在门扇的手,被不知何时突然起身蹿近的萧泽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我要做什么?萧泽,是你故意拖我在此!”,徐后气急败坏地怒吼出声,“里面那个女人就要生产了,是不是?”

“是!”,萧泽简单地应了声,钳带着愤怒的徐后靠在了门边的壁上,向着一直守在一边的小桥打了个眼色。他的手脚吃不住力,控着徐后很是为难,只能让人过来帮忙控住了亲娘的万金之体。

费了一番功夫,边诈带骗地挟母为质,不过是为了成全另一个要当母亲的女人。

“母后要对儿臣降罪,还请待了明日。驻留在院外的侍从还请母后下懿旨驱离。如何联络李榷,也请母后对他们示下!”

当初闭门只拿了跟着徐后进屋的两个,就是怕着打草惊蛇引来了刀兵相见的后患。现而今再无法作戏拖下去,萧泽只能直接向徐后提了要求。

“不可能!”,正被小桥用丝绢缚着双手的徐后,将怒喝声拔高得尖细,“萧济民!那贱人休想顺利产子!她得死,必须得死!”。深恼自己托误陷困境的徐后,刻意冲着西暖阁中将几个死字咬得脆响。

仿若长着擅长偷听的顺风耳,玉澜堂院外正与同伴一起被东宫侍卫押管的白发老宦官耷拉着白眉,双手一颤将手中的血藤杖磕倒在了地上。一声低沉的嗡响破木而出,凌空而去。

玉澜堂紧锁房门的东隔间地上正丢着装了两具尸首的黑布袋。那两个走了南又闯到北的宦官,吕守在拿下时细查过,并未发现身有异物或带毒素。按着周曼云此前的交代,他们将人勒死之后急急地找了尽量结实的黑布袋用来装尸,防了万一。但越是如此,吕守越是难免在心中埋怨周曼云居然将能辨毒的紫晶让萧泓带到了遥远的南方。

一只黑褐身透白翅的小虫子在一只尸袋上来回稍作盘旋,就顺着条线缝小洞钻袋入囊。

刹那之间,布袋膨胀了起来。起先跟吕守客套叙了旧相识的白脸太监成了具死后莫名胀气的尸首。

西隔间里,靠着暖阁门扇,徐后的咒声依旧喋喋,“该死的野种贱人,必须一齐死了干净!还有根本就不该现世的小崽子……”

默默含枚咬纱强撑过几个时辰的周曼云听着外边的咒骂,终于忍不住地梗起颈上青筋,痛呤出声。

妇人的痛声如刀带锋,暖阁之中立时浮现了淡淡的血气。

“云姐儿!快了!快了!再加把劲儿,就好了……”,小满紧握着曼云的手,含着泪低声安抚。

“大哥!你带着小桥她们进来!快进来!”,曼云深吸口气,嘶声的请求尽带了哭腔。

萧泽耳下青筋跳了跳,对外吼道:“将皇后带来的人全杀了!”。情况越危急,自然要当即将当前所有潜在的危险越快铲除了才好。

随着一声应诺,玉澜堂的院门外响起了哗声一片。

“都进来!不想死的,就快进来!”,曼云强直起身,更急切地发出了怒吼声。

侍立在她身边的流水咬了咬牙跑向前,一把拉开了隔扇门,一只发冷的小手先扣住了正发呆盯着着东隔间方向的吕守往后一拽。

接着,跨进西暖阁的是强拖着徐后的小桥和萧泽。

门险险地刚刚扣住,外边就传来嘭的一声巨响。东隔间内袋碎尸化,散在空中的是数以千计从尸体中刚刚炸出来的小虫。跟它们的母蛊一样,比蚊子还小一半的黑褐身,一双透明的白翅,还有长着尖利如针的细喙。

它们象是一层游动的浮灰,嗡的一声又齐落在了另一个布袋上……

☆、第340章 0奇迹?

一片低沉的嗡声如铺地盖地的黑云惨雾笼在了玉澜堂的西暖阁门窗之外。

短短不过一刻的时间,退守在房中的人们都或惊或惧地听到了外面的声响,冷静些的也迅速从噪音杂乱中传来的几句对话估出了玉澜堂现下面临的情形。

虽然周曼云有提示过防守的卫士着了铜盔皮甲,还是有几个不幸的人因躲闪不及,被附体吸食血肉的小虫子刹那之间啃成了白骨。

东宫侍卫射杀了半数皇后由清宁宫带来的,但现下尽忠尽职的将士们扣着手中弓箭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脱了帽子直露了一头白发的夔长老带着他的手下大摇大摆地向着玉澜堂的正厅走去。覆盖在玉澜堂门窗上的如黑幕般的小虫子让他们投鼠忌器,而更让他们按兵不动的却是太子萧泽从西暖阁中高声传出的制止喝令。

“贼奴岂敢如此胆大妄为!简直,简直……”,在暖阁等待来者近前谈条件的低迷沉默中,徐后不可置信的呓语连连显得格外的刺耳。在小小的暖阁之中,只有她曾亲眼夔长老驱虫食人的场景,原本高坐在凤座之上冷眼相看的情形,若是刚才萧泽没拉她进来,很可能那些虫子现在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胆大妄为?!”,萧泽冷眼打量了下面色苍白的亲娘,低声道:“皇后娘娘在云州相夫教子三十载,把世事想得太过简单了些。”

不是每个能当上太后的女人都能拥有临朝称制的智慧和勇气,政事军情与家务中馈还是有着距离。术业有专攻,若是每一个合格的主妇同时也能做了称职的主君,世人根本就不需要去推崇了求知践行。

更何况志大才疏的皇后娘娘眼见着已将她原本妥妥当当的太后宝座玩塌了大半。

“太子殿下,还请你喝令东宫侍卫收了刀兵,暂且整队歇息!”,隔着门扇,夔长老阴恻的声音响了起来。所提要求正巧雷同了不久之前萧泽才对着徐后所提出的。

“无定虬褐体白翅,食人血肉。但现数应不过万,若以火燎烧或扑杀母蛊,即可灭之!”,萧泽扬声将曼云的低语告知讲了出来。而小桥流水几个更是靠在窗口将这话更大声地向外重复着对在外的侍卫们提着醒。

所有的无定虬现都趴伏西暖阁的门窗上找着缝,象是要从碧绿莹翠的窗纱上吸出嫩滑的草汁。

夔长老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懊恼。

他费尽心力养的无定虬确实只是褐体白翅,若是能如毒经之上将母蛊养成金体银翅,就能在吞噬血肉的同时快带产出新的小虫子,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有着一定的数量,若是东宫侍卫悍不畏死地一拔又一拔举火来袭,总会消耗干净。

许多蛊毒都是有定数的。陈朝冯将军定南召时就捉住了这种弱点,在几场战役中用了人命来填平了前进的道路。

“太子宅心仁和,应不忍让手下忠心将士来送死吧?”,夔长老定了定神。大声道:“更何况,皇后娘娘送去看护晗皇孙的暗卫里有我们的人。”

原本已惊惧流泪的徐后闻言后更加心慌了,不等萧泽答话,就立即抢了话泣声道:“夔长老!你与本宫说过,你投效本宫只为抱走这个女人生下的孩子。不会伤及本宫与皇孙毫分!现在她就在这儿已然破水宫开。等她生下孩子本宫就给你抱出去……你倒是快点,快点给她灌了催产药呀!”

徐后最后一句惶急的吼叫却是冲着一扇屏风之后正帮着曼云生产的小满。

小满颤抖了唇,搁在榻边的手动了动,就被曼云死死地攒住了。满头大汗淋漓的产妇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您的报复?因为当年被抱走孩子的痛苦,你无法善待小六,我理解。但是将同样的苦痛复施在了别的女人身上……”,萧泽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剧咳。

他颤着手接过吕守递来的帕子,没有捂上又带上血丝的嘴角,而是踉跄地走到了徐后的身边,缠绢如绳作势欲勒。

刻意撇过头不看皇后娘娘吓得瞪得更圆的双眼,萧泽凑靠在门边大声道:“既然夔长老已与皇后约好要扶了萧晗那小子登了皇位,到现在一直坐山观虎的宝宜院。你倒是没必要派人去了。本宫现在即可下令东宫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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