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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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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吩咐收拾行装一起入京的周曼云却没法笑出来。
那个信誓旦旦说是十月会接她的男人,就没再在她眼前出现过,从燕州一路向北,进了幽州纳了伪齐国主的降,就好象赖在那儿不动了。几个月前,萧潭派到燕州去的官员只在燕州境内打了个转,就又都跑到了幽州,正在萧泓的手底下整理着伪齐遗留在幽州的各项政事。
景国公府上下对曼云明里暗里审视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复杂。
萧潭派去燕州的官员不是觉得幽州更重要才换地方的,是不得不。燕州人不买他们的帐,也自有别家先手派来的官员接手着各项事务。
燕州境与幽州一样重打起了陈朝大旗,但只是陈朝而非萧家,燕州迎风高扬的那面大旗上书的是“大陈正一品敬义夫人”,那正是曼云外祖母莫支夫人当年由孝宗皇帝钦赐的封号。
☆、第282章 待度
虽不知到底姥娘和萧泓之间到底是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曼云敢保证,萧睿等人肯定都没提前知晓萧泓的作为。
单看萧潭从得信之后偶见到她如同刷着黑漆似的棺材脸,就可一叶知了寒秋。
而到现今已将出发洛京,徐夫人拢了媳妇们安排事情,讲到对六房的安排时,也不免在人面前先暗刺了萧泓就手将燕地大方地送了妻子的外祖家。
从乌梁海回来,周曼云没再和婆婆单独相处过。心知肚明的徐夫人也在防她,每次的召见都会明里环着一堆儿媳,暗里再有着一帮子暗卫。
在旁人眼中看来,婆媳关系变得冷淡的错处大多还是曼云身上,若不是她不懂事地离家跟着萧泓北上,又借着娘家撑腰拿乔也不会遭到了徐夫人的敲打。
曼云偶尔也会想,若是萧泓索性就是暖莲院中某个无名姬妾甚或是外室生下的庶生子更好,她还能直接挑拨丈夫别去理会了嫡母,能躲多远躲多远。只可惜,这一切,不过只能想想过过瘾。
即成的事实已然如此,又能如何?
周曼云只能装聋作哑充着傻子,对任何过耳的冷言冷语都付之一笑。
“小六在幽州公务繁忙,身边又没有体己人照顾……若是泓儿能纳个幽州贵女作妾也是好的;只可惜……”;徐夫人惋惜叹着气,目光带着轻怨流转在曼云的身上,欲言又止地象是受足了媳妇委屈。
收妾纳婢,在萧家实属稀松平常。由萧泽打头起到年前刚成亲的萧渝,都在享着齐人之福。而几年前,景国公曾亲自许了媳妇们,各房添丁无论嫡庶有一个算一个皆得重赏。如此算后院的女子和她们生下的庶子女同是自个儿房里填加的财产,所以大部分妯娌都还是觉着曼云的固执了。
身为长嫂的秦氏,好心地轻拽了下曼云,让她上前应承说上两句好的。
周曼云腼腆一笑,却是身不摇。脚不动。
“算了!”,徐夫人嗔恼地叹了口气,道:“小六媳妇,这一次你也得随为娘进京,不方便。不如娘这就派人将金荷与玉婉给小六送到幽州去!”,金荷、玉婉正是前番徐夫人赐了,萧泓还没来得及享用就撂下的美人。
“母亲!不如媳妇亲去幽州服侍夫君好了!”,反正早做实了是不要脸皮的妒妇,周曼云索性大咧咧地在众妯娌面前直吼了出来。
“曼云,你且放心!”。徐夫人温雅地笑言道。“你不愿那些贱婢在你之前为泓儿生下庶子。娘明白。在送她们去幽州之前,你自可随心给她们灌了汤药。”
随我心意灌药,是一时还是永久?只要是萧泓日后无子,是不是横竖都是媳妇嫉妒惹出的祸事?
曼云心中不禁嗤嗤冷笑。她现在很是奇怪徐夫人的态度。看着这位婆婆的架式不是不让她生子,而是根本就不想让萧泓有子似的。
“曼云,你也别尽想着私下自行跑去幽州。为娘早已跟你讲过好些次了,若是你在路上走岔了,说不准会让小六误会的。”
这话真是强调过很多次的,或更确切的说是威胁过很多次。若是私下敢走就算了你这媳妇跟人私奔。
这一点,不独曼云,在座的所有妯娌都听得懂。有好心的,还曾在私下开口劝过曼云。不如静待萧泓差人来接。毕竟这年头女人出门总要有了光明正大的由头,特别是当人媳妇的更要谨慎。
就上一次,曼云回程若不是有个带兵解救云州城危急的由头,说不准徐夫人都直接算她是和表哥杜欢私奔一路了。
杜欢在过年前已离了云州,那时说是会尽快去催催萧泓对她这个关禁闭的妻子搭搭援手。但这个尽快也拖足了三个月。
不过,总算是到了。心中有数的曼云不急,只对着上位的婆婆盈盈下拜,几句翻来覆去的话随着梨花泪在嘴里倒着,暗等着从外将要进来的通传声。
果然,在曼云唱戏文似的委屈相求才行到一半,外院里萧潭递进了消息。
萧泓从幽州差卢鹞子带来了亲笔手书。说是他因战负伤,沉疴积重,求恳母亲允了媳妇曼云北上侍疾。
梨花雨忽现滂沱,周曼云就势俯在地上,香肩悲切地随着泣声轻轻颤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其实,曼云昨晚就偷偷见过了潜进城的卢大叔,让他掐着点当着众妯娌的面送进信,纯是故意地要在众人面前讨到个满意的结果。
“萧泓要你去……你就去吧!”,徐夫人的叹气声尽露着对自家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北上幽州的简易车队比去洛京的大批人马早出发了两天,虽然还得饶上了那两个被硬塞进来的女人,但曼云还是暗藏着满心怒放的花朵,踏上了行程。
若不是有萧泓信中提到的侍疾之事压着,她简直就要纵马大笑地穿街过巷。
四月初一,车队到达了云州边境的兴县。
“兴县居澜山的永介寺风景独特,每逢朔望月起时敲响的澜山晚钟更是一绝。今日正是朔日,六奶奶既然已到了还是去看看得好!”,一路打着前哨的卢鹞子在前头跟个当地山民打扮的壮汉交头接耳说了小半会儿话,调转马头很是严肃地回报了周曼云。
日已将近黄昏,此时上山总不成就要住进和尚庙里?
曼云看看已然在望的兴县城心中有疑,但再仔细打量了下卢鹞子紧绷的黑脸,从善如流地爽快答应。与卢鹞子说话那人显然应当是留在当地的军中斥候,不愿让她入城,可能自有了原因。
山寺清静幽雅,留客居停的客院干净畅亮,可就这样卢鹞子的鹰眼还是一下子就挑出了诸多毛病,指东指西差使着小桥等人屋前屋后团团转。
百无聊赖的周曼云被客串完管家的卢鹞子殷勤领着去看景,可没走过多远,独臂大叔就在七转八转的小径转弯处没了踪影。
“真当我是连回支的路都识不得的傻子?”,周曼云轻叹一口气,向着路旁高大的白杨树抬起了双臂,“下来吧!”
一道紫黑色的影子如电。攸地一下就扑进了她的怀里,让曼云的手臂不禁一沉。
“紫晶肥了!”,还有,它在寺院里杀生了!瞥到小貂嘴角还带着的一点血迹和鸟羽,周曼云甜甜地笑弯了眉眼。
紫晶在,那人就应当也在。当初紫晶可是随军出征的一员,为的就是她不在身边也能保障萧泓不受毒害之苦。
抱在怀里的紫晶比此前见了份量,通身整胖了一圈,毛皮水滑如镜可鉴,可见粗养的军营生活比起关禁闭的宫廷要让它舒心多了。
“那边?”。曼云眼角瞥向不远处已现出的一角屋檐。笑问了怀中的小东西一句。就欢快地纵开了双手。
紫晶晃着毛茸茸的尾巴向着前方奔去,脖颈之上紧绕着一匝新添上的银线。
临近了房门,只愿带路的小貂一个窜身上屋脊,很是自觉地执行着警戒之职。顺便与久未见的银子叙叙别情。
夕阳照进的陋室里散着明晦不定的光影,仅开一扇的窗格斜斜地拖出一带亮色划过正面壁盘膝坐在蒲团上的男人背影。
即便听得室内动静,稳坐参禅的人依旧纹丝不动,宽大的灰色僧衣冷素,若不是一头乌发活力十足地如瀑而下,但十足象了正面壁图破的得道高僧。
“装神弄鬼!”,抑不住嘴角笑意的周曼云忍不住狠啐出声。
几个字方方吐完,她已紧关上室门,提裙小跑到了男人的背后。将一只玉手亲昵地搁在了他的肩上。
一只大手迅速地扣腕,扯肘。曼云顺势配合倒下的柔软身体横在了年轻男人的膝弯上方。
眼眸闪碎着熠熠星光,萧泓爱怜地伸手抚上了妻子红透的脸颊,笑问道:“女菩萨是特来度化贫僧的吗?”
“呸!贫嘴!”,一双素手抬起。左右开弓,上下皆顾,愤愤地拧着他的脸和胸膛,“萧小六!你要真想要当和尚,我许了!”
伸手要拧是假,只一下手就能觉出他与增肥了的紫晶不同,却是货真价实地清减了。
周曼云鼻尖微微酸,眼眸中泪光不争气地开始闪。
“曼云!是真要你度!好多事我想不开!愁得都快掉光头发了。”;深深地叹了口气,故意拧紧眉毛的萧泓抻平了腿,让妻子稳稳地坐在怀里。
久别重聚的伤怀,还有周曼云的眼泪,他统统不喜欢。
果然,周曼云刚上脸的离情迅速地在他的抱怨声中转成了困惑的关切。
小狗儿似的用脸颊蹭着曼云的肩颈,已然独领三军的男人孩子气地撒赖道:“姥娘欺负我!把我当牧羊的獒犬使唤着跑来跑去!她吃肉,只给我啃骨头。”
周曼云呵呵地笑出了声,“你是说当日你刚定了燕州,姥娘撺夺着你又去了幽州?”
时至今日,为何萧泓会主动攻打好伪齐的原因已众所周知。当时莫支夫人将从盟友那儿得到了瀚国国主病危辍朝数月,国中将乱无暇南顾的消息通知了萧泓,才让他下了决心,乘胜追击直冲幽州。
萧泓认真地点了点头。
“萧泓!算战功你可是让伪齐亡国了,比只呆在燕州强多了吧!”
“可在父王那儿算,我是虽胜犹败!姥娘说灭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就傻傻地跑幽州去了。结果二哥派到燕州的官没事可做派人找我,我才反应过来……后来,姥娘也跟来幽州对我说了实情,我这才确定自己确实是被她哄过了。父亲、大哥、二哥都写信责我,骂得我狗血淋头,丢人丢大发了!”
这一次论到实处,萧泓是真输了莫支夫人。赢了军事,但没拿下燕州的管辖权,输在了处置略嫌稚嫩的政事上。
曼云叹口气安慰道:“还好!姥娘七十,你二十。输给她也算正常。”
“二十二!”,萧泓还是不依不饶地箍紧了妻子的后背,狠狠用力。
“萧小六,这么小气做什么!”,周曼云嘟起了嘴,轻声道:“总不成,你想从姥娘那儿再把燕州抢回来?”
“我没想抢!我跟你说过燕州在杜家手里管着不错。何况姥娘跟我明说了她并无分疆裂土的打算,只是做为生长于厮的燕州人希望燕州能真的获得休养生息的机会,要多一些话事的本钱让朝堂上重视对燕州的政令。”
“虽然姥娘对我霸道了些,但她的作法我能理解。”,萧泓伸手扶稳了曼云的双肩,闪了闪眼睫,哑声道:“只是……她从我手里抢燕州时说的理由太过伤人。”
“姥娘对你说了什么?”,曼云矮身认真看了下萧泓的眼眸,他眼底带着轻痛,她也跟着莫名地开始心疼。
“她问我‘赏善而除民患,爱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若地可对,我当然应是了。然后,她居然就接着说萧小六你尚未为人父,自然也不能体会了为民父母的心情,将燕州交你手里,我不放心。”
萧泓郑重其是的应答,让曼云竖着耳朵听得认真,但等听完,却是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喂!周曼云!我被姥娘取笑了,奚落了!我就这样没面子地被她从手里抢走了燕州!夫妻同体,你不与我休戚与共,还要接着嘲笑我吗?”
“那夫君,你说我们要怎么办?”,曼云的玉臂爱娇地勾上了萧泓的脖颈。
“报复她!我们一起报复她!”,随着刚才夫妻俩个的相叙,深山禅室的光线越发昏暗朦胧,也越发显得男人晶亮的眼眸象是如野狼一般会在黑暗发着幽光。
“报复?她可是我姥娘呢!打断骨头连着筋!”,笑嗔着扯住丈夫伸进衣襟作怪的大手,周曼云故作不满地轻哼。
暖暖的气息如兰扑面而来,而软糯的鼻音更勾起了男人的心火,他愤恼地直接啃上了妻子的脖颈,嘴里含糊道,“所以要你肯帮我就好!曼云……我们一气儿生上十个八个,让她当外曾祖母升辈份变得更老!孩子们洗三、满月、周啐……一起上,把她的家底统统都抠回来……”
这样的报复,听起来好象还不错呢!周曼云笑应着丈夫的索吻,心柔粘蜜。
☆、第283章 参不透的经
山寺清越的晚钟声喧,敲彻夕阳,悠扬浮空攀住了缕缕清风绕过山岗,盈满幽谷,回声迭应,涤凡洗心。
山间禅房中原本细细碎碎的甜腻声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室静声更洪,钟鸣如在耳,相互贴合砰砰跳动的两颗心齐齐地擂鼓相应。曼云唉呀一声惊叫,羞愧地将头埋在了丈夫的肩上。随着她的消极罢工,方才不合时宜的缱绻缠绵也同时悄然止步,逐云停半壑,孤棹落前汀……
入寺小住的在家居士用以参悟的山间孤室陈设简陋,供了打坐休息的矮石台上无褥无被,只铺着层单薄的苇席,摆放着一只菅草蒲团而已。
可这会儿,意乱情迷中褪解下的灰色僧袍与女子红衣正亲密相叠圈在蒲团周围,皱如春水潋滟。萧泓趺坐在蒲团正中,而她的身子正如藤萝紧盘着劲松,白糯堆雪叠在男人铜色的躯体上,严丝合缝地相合相契,象极了曾在燕州胡寺看过的密宗古佛像。
刚刚若不是钟声催止,两人应当已因陋就简地在一方蒲团之上共参起了欢喜禅。
持守着严正戒律的永介寺可没有这样的法门。想必此时寺中的高僧大德们正在清心的钟声中颂着佛音,而他们却偷偷摸摸地躲在禅室里胡天胡地!
周曼云恼恼地咬着嘴唇,羞怯地推了推还死死箍着她不放的丈夫,示意着自己要起来穿衣。
“不要!周曼云,你不许走!”,袅袅而去的钟声在夜色渐弭了音,萧泓暗哑的抗议声更显分明。
“谁让你偏要住佛寺里的?”,艰难地从男人怀中强挣起身的曼云,没好气地别过脸,低语轻嗔。
“娘子!你就当自个儿是布施圣体肉身度化毗那夜迦的明妃,可以吗?别无他愿,但求慈悲……”,萧泓微仰着头。双唇亲昵地贴在女人的脐周呵气如沸,将公然而又急切的求欢一字一字轻述得如同信徒的虔诚祈祝,向上仰望的一双星眸坦荡赤诚,无垢无尘。
可曼云方在他故意放软带磁的声音中微微愣神,交撑在秀洁玉背后的一双结实手臂已趁其不备霸道地猛一发力,将她整个儿利利索索地重又带坐而下。
兵者诡道!一瞬之间,他已不告而战,妥妥地长驱直入,落定生根。
一记迭着一记的强烈撞击,如癫似狂……居然敢听着佛钟忘尘息心的小女子。一时间反被报复心切的年轻男人当了钟儿。小和尚茹素半年。憋足使不完的劲儿一朝有了用武之地。更是蛮横无礼地硬冲直撞,不求章法。
真是如毗那夜迦一般的凶神恶煞!周曼云尖叫出喉,慌乱攀住萧泓背部的十指不禁吃痛地挠抓出了几道深深的甲痕。
萧泓冷静了些,却不敢也不肯放开半分。反倒微闭着双眸执着地一遍又一遍在耳鬓厮磨中诵念起妻子的芳名,“曼云,曼云……”。他坚信,她同样也是渴着他的,就是分开久了,难免矜持矫情了些。
抓在男人身上的玉手终于相抗不过一波又一波的潮涌,渐软了力道,慵懒地绥靖妥协。萧泓笑着放开了原本强横抬压着女人腰臀的双手,轻柔地抚上了妻子光洁挺秀的背脊胸线。刚才的凶蛮。他用加倍的温柔还给她,也引导着她有样学样在他的身上翻复着令彼此迷乱沉醉的抚慰。
不过一会儿,在萧泓怀中娇艳盛放的乌巴拉花已无须了任何外力牵引相诱。她微阖着双眼,腰肢轻扭,发丝拂动。直将玉洁生辉的身体化作夜色中的一树菩提,春色葱郁,婆娑起舞……
“曼云!此前我说我正在此地参悟,并非玩笑。其实我比你早两天到兴县,特意住到寺里真的是想找个清净。”
淋漓舒畅的欢好尽解了累月相思,*裸的坦诚正面着怀中爱人,萧泓解释因由的声音再次流出唇间已变得清澈而又诚挚。
“要参什么?你……心中藏着的毗那夜迦?”,脸颊残羞未褪的曼云抵住丈夫的额头,一只手指捻着他心上红豆淘气地打着圈圈。
萧泓展颜一笑,伸出手将曼云的整个手掌牢牢地按在了他的左胸上,“是!在这里,暴戾残忍的毗那夜迦!”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一路从燕州杀到幽州……”,顺话意,撇了好色的罪过,周曼云试探着温颜劝解。
“战能止戈!既然选择了开启战端,屠尸遍野血流千里,我都承受得起!”,萧泓摇了摇头,将被他弄糊涂的小女人搂得更紧了些,象转了话题似的沉声问道:“曼云,你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差人将云州的一干内眷都迁进京吗?”
“萧家今后要长居洛京了。父亲应该在年内就要受了幼帝禅让登基。萧家就要改换门庭,摇身变成了天下至贵。”,曼云轻声地说出了“猜测”,平静如水。
“曼云,你果然聪明!有没有再装着满不在乎,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惊喜,有些惶恐……”
周曼云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在鼻尖轻轻地嗯了一声。对她而言,这些前世现成的事实,今生提前再上演,老实说真的半点激动情绪也欠奉。
“可我当初刚一猜到,从这里透出来的尽是兴奋!”
萧泓双手用力地压着妻子放在胸口上的手,象是梦呓似的轻声道:“你知道吗?当日我在幽州纳降伪齐国主,虽然明白那死胖子只不过是个在边地僭称帝号的跳梁小丑,但是马行长街一步步靠近,看着身着龙袍的男人跪伏在前,口中称臣,伸手接过他高举过头的国玺,那一刻通体隐隐战栗的快意真的,真的非常特别……特别的就好象……”
红着脸贴耳相诉的私密感受用着最粗俗的俚语,直白下流地让曼云忍不住在丈夫腰上狠扭了一记。
“居高临下持权在握,看着万人伏拜于地,天地之间惟我独尊!那样强烈的冲击,真的胜过春药。我就说为何那些帝王会集齐了后宫佳丽三千,还不知魇足。”
“然后,你就挟着上了头的药劲儿直冲进了伪齐后宫,大杀四方,所向披靡?”。周曼云翻了个白眼,冷哼出声。
“没有!实话实说,伪齐国主有给我献美人,我真的象老僧坐禅一样念着红粉骷髅尽皆业障,动都没动!真的干干净净地当了几个月的和尚!”,萧泓险些蹦起来叫屈,搂住了怀中佳人急言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根本就半点容不得!若真把你气跑了,我就算坐拥后宫三千,也会得不偿失。再说……周曼云!我要跟你说的根本就不是女人的事。好不好!”
“好。算我错!只要你没惹那些恶心事就好!你可以接着讲你在幽州惹下的心魔了。”。放松了心气的周曼云心满意足地笑眯了眼,象只收了利爪的小猫儿似的伏在男人的胸前,十足乖巧。
“周曼云!真不晓得你天天都尽想些什么!”,佯装气恼地咬了咬妻子圆润的耳珠。萧泓轻叹了一声道:“当时伪齐那个死胖子国主硬把我往王宫正殿的御座上扯……你晓得我是多努力克制,才忍住顺水推舟坐下去的贪念。可现在,我的亲生父亲居然就要当了皇帝,洛京城里的那个货真价实的宝座居然要是萧家的了!”
其实拒绝一张座椅的诱惑比起拒绝成群的美人来要更难得多,如果没有经历,他也不曾体会到。
“是呀,你也要水涨船高成皇子了!”,曼云无心地轻快相应,但随话音一丝闪念掠过心头。她立即带着几分惊惧抬眼,急切迭声追问道:“萧小六!你不会是想说,你也对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心动了?”
“谁不会心动?不心动才是不正常的!特别在知道自己其实有资格的时候。”,萧泓嗤地自嘲一笑,哑声道:“曼云!我不对你说谎。我当时接到父亲要我回洛京述职的通知并猜到原由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将来我能坐上那位置就好了!再接着,甚至想到要是……要是没有了大哥,我就应当一定可以!有几个晚上睡不安生,一闭眼脑子里就自行操演着用什么法子能哆干净利落地干掉几个有威胁的兄弟……”
权力的蜜糖相诱,每个男人胸中暗藏的凶兽,都会昂然抬首,尽露狰狞。
曼云感知得很清楚。这一刻,伴着萧泓的话音隐带上激动,他紧贴着她的身体也在轻颤,如同刚刚落草的赤子一般从内而外全然地袒在她的眼前,无论妍丑。
“权欲熏心,丑陋恶毒!这样的我真的很可怕,对不对?”
“是你太过善良!若真要有心为恶,又何必悟?”,周曼云叹息着将头靠在了丈夫的肩上,涩涩道:“生而为人本就欲壑难填。七情六欲,在红尘中打滚的谁能真正参得透?欲有所求并不可耻。但是有得就必有失,如果真的的想要得到什么,你也得去想好了你所能为之付出的代价。”。
“曼云!你果然比我通透!我苦想许久得出的结论于你不过是随心一言。所以你一来,困着我的心魔就立时灰溜溜地走了!”, 温柔地低头一笑,萧泓的手掌抚上了妻子的秀发,眼底一片清明,象是当真是因为女人此前的虔诚供奉才让他顿悟了禅机。
所谓通透,不过是死过一回痛定思痛后,对那些身外之物更容易放下罢了。曼云没有应声,只是用力地将男人搂得更紧了些。
“如果真的往高处走,我细算过,即便我最后赢了,将要付出的代价我也承受不起。父亲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是我大哥,嫡亲大哥!他们可都是我的骨肉至亲……再说,现今真正要正视的强敌应当是塞外瀚国,趁他们内乱,父亲革陈履新重整河山,能抢好时机休养生息上三五年,也许到时倾力一战,说不准还会有解除了百年隐患的可能。但若是,朝中跟着瀚国比着哪边更乱,后果不堪想象……”
如果萧泽顺顺当当地接过皇位,一切勿论,但前世他死了!周曼云暗敛着眸光,轻声道:“萧泓!你有没有想过你所挣扎思虑的这些问题,你的其他兄弟会不会也正在想着?”
“我想他们应该都会想到。现在在我的麾下,有卢叔那样打我少年时就一起跟在江南的旧人,从夏口一路到幽州刀枪箭雨中带出来的亲兵亲将,还有在幽州收纳的部分降官。他们都将荣迁指望甚至身家性命押我身上。在幽州,我会一脑子乱七八糟有的不该有的,也有部分原因是好些人不只一次提过我应当在兄弟中抢了先手,在父亲跟前固宠争先,以便争取到更多更实在些的权柄。”
对儿子从小悉心教养,十三四岁就放出去历练独挡一面,长成后更是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萧睿别的本事不论,教出的儿子个个都不算差,但越是能干,想法也就越多。不独他们自己,还有那些不知不觉中已与这些未来皇子绑在一起的属官将士。
“萧泓,就不可以不争吗?我们什么都不要,离得远远的,不好吗?”,周曼云抓住了萧泓的双手,眸中暗含泪花。莫名其妙,她突然觉得怕。眼前的男人已无伤人意,但若是被其他人当了老虎往死里打,也并非没有可能。
“周曼云!我如果跟大哥去争,当然没有任何意义也胜算不大。可是父王登基后,我们几个年长的兄弟应当都能有份开府建衙,甚至守镇藩地。曼云,我想要北疆,真的想要!不想让给别人。”
萧泓将妻子的臻首重新扣贴到胸前,低声劝慰道:“我决意断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但是应得的也能得的,为什么我白白地放手不要?你总不希望自个儿的丈夫天天就跟巴儿狗一样地赖在你的裙下?”
“天天赖着,我不会烦。是你自个儿会耐不住!”,曼云负气地冲着丈夫的胸口轻咬一口,好半响儿,才盯着淡红的伤痕愣愣地道,“萧小六!你想如何就如何吧!我随你!”
“嗯!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没懂到女人心思的男人如释重负地开怀大笑,尽显欢喜。
“曼云你知道吗?本来父亲信中提到,如果我能早点脱手公务就从幽州赶回云州护着家中内眷一起到京的。我故意……故意‘病’了诓你过来。要从幽州跟我到洛京的人也被暂撇了,我们还有大约五六日的时间可以天天腻着。然后,等他们到了,就得委屈你在那些属官面前做个端淑贤惠的好主母了……”
俗世璀璨,色相迷离,总是充满了无数的选择。悲喜忧惧,爱欲纠缠,走出一个魔障就又走进了另一个,也许人的一生就尽是放不开,参不透。
若真的通通参透看破,就已非人……
☆、第284章 皇帝换他做?
洛京的四月天,草长莺飞,春意盎然。
城中的景国公府一直保持着延续百年的沉静冷肃,好象无论是去年家主进位景王换了门匾,还是即将到来的再一次革新,也不能让它有着一丝一毫的失态动容。
敞轩迎风,怒气满满的咆哮声听不真切,但还是足以让远处持弓架弩的暗卫们绷紧了脊背,全神贯注。
会如此无礼失态的当然不会是他们英明睿智的主人,只是他们也想不通景王殿下为何要与简怀这种危险的人物单独交谈,还将身边的所有侍从都赶到了老远。
一杯清茶稳稳地被推到了简怀的跟前,老神在在的景王萧睿稳坐石凳,倦抬眼皮,似乎方才如炸雷一般响在耳边的怒吼根本就不存在。
“钦天监定下的日子是六月二十五。”,萧睿沉着声四平八稳地强调了下事实。
与潜藏在四周紧张无比的侍卫不同,挟怒闯进府中的简怀,在萧睿眼中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孱头。真正的悍勇要讲求了一鼓作气,简怀于当日洛京城破时未尽死节,在皇极门又遇了白衣度化弃械妥协,到了现在,不过是三而竭的最后挣扎。
“萧睿!你就不能改主意?安安心心地辅佐皇帝?”,简怀抓起了茶杯猛灌一口,接着又懊恼地掷杯于桌。
“本王将用兵江南,一统天下。江南建阳那儿本就是个假诏伪立的白痴儿,如果洛京还用个半斤对八两的货色对付着,有何意义?”,萧睿望着简怀镫亮发光的秃脑壳,淡然一笑。
现在皇宫中的那个小孩子要被立而后废,是早已确定的棋路子,只是现在稍加快了进程。而从北疆幽燕到江北伪楚,大江以北仿若摧枯拉朽的节节胜利,已足以让朝野上下达成一致,认定了老天爷是站在萧家这一边的。既得天所眷,他当然要力求名正言顺地坐上那个位置。
“怀恩侯!天命之事,强违不得。你难道还真要死忠那个总在朝会时尿裤子的小娃儿?不如让他当个逍遥王爷,我这当舅公还是会优待他的。你若有意,可以去跟着服侍他……”
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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