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孤儿by顾蓝bluelu-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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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　。　「一等就好几年　。　」我把话接下去　。　

他听见的这句话　；　哭得更凶　。　两手捏著拳放在身边　；　用力的大哭　。　

大概他就是最後一个吧　；　不然不会这麽大反应　。　

「妈妈　。。。　为什麽要掉下我　？　明明说过　。。。　说过很快接回我的　。。。　我要妈妈　。。。　妈妈　。。。　」男孩不断用衣袖擦脸　。　

好脏　。。。　

「这种事常发生的　；　不用特别伤心　。　妈妈带著泪掉下你　；　还骗说很快接你走　。　其实只是想你乖乖　；　不要缠她　。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　；　她双肩是不是抖得很厉害　？　」　

男孩不断回头　；　「我一辈子也记得妈妈的背影　。。。　」　

「她呀　；　之所以抖得这麽厉害　。。。　」我顿了一顿　。　

男孩抢著发言　。　「是哭得很伤心　；　就像我一样　。。。　她不舍得我　。。。　却不得不放下我　。。。　一定很快回来的　！　」　

他摇著我的手　；　要我认同他　。　

瞳孔中的渴望　；　声音中的寂寞　；　再一次打动了我　。　我很清楚寂寞的感觉　；　但不代表我要安慰他　。　

即使我曾经也渴望被安慰　。　

「她在笑　；　笑得很高兴　。　因为终於掉下你这个麻烦的包服　。　」我有掩好嘴边的冷笑吗　？　

「你说谎　！！　你说谎　！！　妈妈是哭　！！　我不是麻烦　。。。　不是　。。。　呜呜　。。。　」他的两只小手不断打我的肚子　。　

虽然他的力度大极也有限　；　但不要小看愤怒的人　。　但我任他打　。。。　「她立刻和另一个男人组织另一个幸福的家庭　。　他们生下孩子　；　比你可爱　；　比你乖巧得多　。　」　

「不是　！！　我很乖的　！　也有很多人赞我可爱　！！　」　

「他们的孩子　；　有爸爸　；　也有妈妈　。　然後你妈妈完全忘了你　；　谁还记得有个这样的小孩子了　？　」　

「不　。。。　不　。。。　不是这样的　！！　」男孩停下双手　；　紧紧掩著脸　。　「她说好会回来　。。。　她说好的　。。。　」　

「不会　！　她一辈子也不会回来　。　女人很会说谎的　；　你不要再像个低能的等她回来了　。　」　

「你说谎　；　你说谎　！！！　她会回来的　！！　她一定会回来　！！　」　

我不客气的大笑　。　「对呀　；　就是有这种天真的小孩子　；　她才会走得那麽容易　。　一开始你就不该放她走　；　应该死缠著她　。　竟然相信大人的话　。。。　你还真是个低能儿　。　」　

他气极的用头撞我的胸　；　整个人爬到我身上　。　「你也是大人　！！　你也是大人　！！　我不相信你　；　我相信妈妈　！！　」　

「好呀　；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　。　你即管等下去　；　等上千年　；　上百年　；　她都不会回来　！！　继续等　！！　每天等　！！　只顾待在门口看的白痴　！！　」我也生气了　。　

男孩先是一呆　；　然後又大哭　。　「我没有待在门口　。。。　院长不许我　！！　我只是待在小屋里　。。。　」　

这番话敲醒了我　。　

不知不觉间　；　我把自己的过去和眼前的小男孩重叠了　。。。　

我迟疑了一下　；　决定伸出双手　。　「来吧　；　对不起　。　」　

男孩用天真挂著泪的双眼望我　。　「什麽对不起　。。。　？　」　

「　。。。。。。　」我把他的脏脸藏在我胸膛上　。　难道说因为我骗了你吗　？　但是　。。。　那些真是谎言吗　？　

我多希望以前也有人骂醒我　。。。　

我也希望我只是骗你　。。。　可是　。。。　

「大哥哥　。。。　你的怀好暖　。。。　」　

「暖吗　？　」　

「嗯　。。。　」　

慢慢　；　他捉紧我的手松开　；　软了下来　。　

小孩子　。。。　竟然能在伤害自己的人面前睡去　。。。　竟然信任伤害自己的人　。。。　

难怪大人这麽喜欢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小孩吧　。。。　

是小孩子的责任吗　？　

『澎』　

我险险的避开了玻璃樽　；　但我整个人完全呆掉　。。。　

「我跟你说过　！！　你再出去找女人就离婚　！！　现在我跟你说　！！　我们离婚吧　！！！　」妈妈很生气的指著爸爸　。　

「好呀　。　」爸爸悠閒地坐在椅子上　；　丝毫没感觉　。　

妈妈的脸一下子擦白　。　「我是说离婚　！！　你竟然说好呀　？？　好呀　？？　」　

爸爸背对著妈妈　；　专心的看著新闻　。　「你说什麽就什麽吧　。　」　

『澎』！！更大的一声玻璃爆裂声音　；　爸爸只是轻轻皱眉　；　什麽也没说　。　

我小心的移动自己抖个不停的身子　；　想离开这个现场　。。。　但是　。。。　我太害怕了　；　完全踏不出步伐　；　而且　。。。　满地的碎玻璃让我不敢动　。。。　

「你给我转过头来　！　我们当面说清楚　！！　」　

爸爸没有理会　。。。　

『澎』！！！！　

电视机的画面完全支离破碎　；　地上布满电视碎片和烟灰缸的残骸　。　我完全知道当事人有多愤怒　。　

爸爸整个人僵住　；　突然转身　；　双眼布置不信　。　「你这个疯女人　！！　有什麽是你不会丢的　？！！！　你就只会破坏　！！　除了这个　；　你还懂什麽的　？！！　」　

妈妈笑了　；　笑得很高兴　。　「让我逐个逐个问题来答你　。。。　」她随手拿起水晶天鹅　；　向爸爸用力一掷　。　

『澎』天鹅碎在爸爸的身後　。　

「有什麽我不会丢　？　水晶我会丢　；　你我会丢　！　连他　。。。　」她的手指突然指向我　。　

在我完全来不及反应之前　；　一只杯子迎面而来　。　

我即使避开　；　肩部还是被掷中了　。　顿时一阵刺痛　；　痛得我什麽也看不见　；　快要昏过去似的　。　

但他们并没有给我半点线视　。　

「连他我也可以丢　！！　」　

爸爸放声大笑　；　「你丢呀　！！　你即管把全个家的东西都丢掉　；　儿子又怎样　？　把他丢下楼也可以呀　。　」　

「你　！！　」　

「反正到时你被捉入精神病院罢了　；　与我有什麽关系　？　」　

「顾全　！！　我从来不知道你有冷血到这种地步　！！　那是你的亲儿子　！！　」妈妈指著我继续咆哮　。　

我抚著肩　；　双眼只望著温热的血　；　从我指缝溢出　。。。　我极力张口尖叫　。　但一点声音也没有　。。。　

爸爸用力的鼓掌　；　「好　！！　说得好　！！　亲儿子　？　刚才你做了什麽　？　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吗　？　」　

妈妈双眼一瞪说不出话　。　

「来吧　；　坐　。　我们谈一谈离婚的事　。　这层楼　。。。　」　

「顾全　！！！　你真的那麽想离婚　？！　」　

「不是我提出的吧　？　是你先说的　。　你知道　；　我向来也迁就你　。　」爸爸嘴边的冷笑　；　叫妈妈一阵心寒　。　

「你把话说得这麽漂亮　！　还不是想跟那只狐狸精一起　？！　」　

「对呀　；　狐狸精　。　和她一起　；　总好过跟你一起吧　。　」爸爸的悠閒一点也没被妈妈影响　。　

「她有什麽好　？！！　有什麽好　？　」　

「她有什麽不好　？　她比你善解人意　；　比你温柔　；　比你漂亮　；　比你年轻　；　比你独立　；　比你　。。。　」　

「够了　！！　她哪有这麽好　？！　只是一个花瓶　！　我要比你好多了　！！　」　

「你也知道她是一个花瓶吗　？　但令人失望的是　；　花瓶也远比你好　。。。　」　

妈妈扑上爸爸　；　和他在满地碎片的地上扭打　。。。　我睁著眼　；　想叫他们停止　；　想分开他们　。　

但是　；　双脚就像是被什麽东西压住　；　走不动　。　

声音被塞住　；　叫不出　。　

鲜向染满他们的背　；　他们仍不停止　。　碎片插在他们身上　；　他们毫不觉痛　。。。　

『哥哥　。。。　哥哥　！！　哥哥　！！！　』　

我皱眉　；　谁　？　

『大哥哥　！！！！！　』　

我弹了一弹　；　掩著耳望著眼前的人　。　那一瞬间　；　我还真的不知道眼前人是谁　。。。　

昨晚的小孩　。。。　我还在那小屋中　。。。　刚才只是梦　。。。　

我想松一口气　；　但怎样也吐不出来　。　

「大哥哥　。。。　你怎样了　？　」孩子关心的在我旁边询问　。　

我摇了摇头　；　望著窗缝的外面　。　已经早上了　。。。　我们在这里睡了一晚　。　

我坐起身　；　动动手脚　；　外套在我身上滑下　。。。　狗狗在旁边热切摆尾　。　

它舌上的伤痕　。。。　一道道的刺痛了我　。　

「回去吧　；　可能有人胆心你　。　」我率先打开门先走　。　

「那麽大哥哥呢　？　」他拉著我的衣摆　；　跟著我出来　。　

我回头望著他　；　「我什麽　？　」　

「有人会胆心你吗　？　」　

听著那天真的发言　；　我想生气　；　但气不起　。　「或许吧　；　谁知道呢　。　」回头继续走我的路　。　

「大哥哥　；　大哥哥　。　」　

我再一次停下脚步　；　昨晚还以为他是个冷淡的小伙子　；　想不到这麽粘人　。　「什麽事　？　」　

他收起拉我的手　；　低著头的不知道在喃什麽　。　

看著他的小身影在不安的摇摆　；　我觉得几有趣　。　但是　；　请不要以为我发完一个恶梦後还有这种耐性　。　

我转身就继续走　。　

「呀　！　大哥哥　！！　你没有答我　。　」　

我没好气的停住脚步　；　乾脆把他抱起　。　「有什麽事　？　」我怕他再这样下去　；　这段小路程要走上数小时　。　

他的脸很好　；　附在我耳边　；　还要用双手做成圆筒形　。　「你昨晚说我妈妈的事　；　是真的吗　？　」　

他的声音很轻很小　；　轻得像是会飘走似的　。　

在听到的刹那　；　我就自动回答　。　「那当然是　。。。　」　

但望见他期待的眼神　；　怕受伤的表情　；　我急急住口　。　

老实说　；　我不认识他　；　也不知道他的事　。　只是　。。。　那也有可能是真的　。　

我现在提醒他　；　他或许会就此放弃　；　那麽将来就不会失望　；　对不对　？　

可是　。。。　我不知道该怎样答他　。　

回想以前的自己　。　我恨那些给予我希望的人吗　？　还是恨那些毁灭我最後希望的人　？　

我恨哪个多一点　？　

「你叫什麽名字　？　」　

「颜谦然　。　」他答得很快　。　

「平时他们怎样叫你的　？　」　

他想了一会儿　。　「他们　。。。　大都叫我小然　。　」　

「那麽　；　小颜　。　我昨晚告诉你的　；　都是假的　。　我不认识你妈妈　；　我怎可能知道　？　原谅我的恶作剧好吗　？　」　

「可以　！！　我原谅你　！！　」他连连点头　。　

果然是小孩子　。。。　

「可是　；　为什麽叫我小颜　？　他们都叫我小然的　。　」　

「因为　。。。　我和他们不同　。　」　

沿路上　；　他说了很多他的事给我听　。　

我带著微笑　；　但没有听得进耳　。。。　

原来　；　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些骗我的人　。　我从来不需要真相　。。。　只要是我想听的就好了　。。。　

我恨那些令我绝望的人　。　

『天天伴你　。。。　』　

我按停了电话的铃声　；　不想接电话　。　查看著众多未接电话　；　我仔细的看著　；　看看有没有遗漏了谁的　。　

看了一篇　；　不太死心的又看一篇　。　

不公平　。。。　

我每时每刻想著你时　；　你又在干什麽　？　

有跟哪个女人在床上胡混吗　？　不行　；　可以在床上取悦你的　；　只能是我　。。。　

唉　。。。　整个人的心情一直向下跌　。。。　

已经三天了　；　离开了他三天了　。。。　

谁说小别胜新婚的　？！　真是他妈的说得好　。。。　好得令人讨厌　。　小别　。。。　谁说这是小别　？　

我从没有离开他身边超过一天的　；　从来没有　。　

起床没了他　；　早餐没了他　；　午餐他不在　；　晚餐也不见　；　少了他一天　；　又一天　；　再一天　。。。　

『天天伴你　；　看白云也看小鸟　。。。　』　

我再次按停手机　；　再拒绝一个电话　。　沮丧的把电话抛到一旁的草地上　。　

闭起双眼　；　回想他的笑容　。　

一直在身边时　；　我没有想过　；　原来他对我是这般的　。。。　是重要吗　？　但很大影响　。。。　影响我日常生活　。　

我真的爱上这个人吗　？　这个　。。。　迷一样的人　。　

他为什麽要把我留在身边　？　我已经无数次想这个问题　；　但是　。。。　完全想不出一个答案　。　

『天天伴你　；　看白云也看小鸟　。　

晚晚伴你　；　看星星亦看月光　。　

只想跟你每天一起　；　平凡地过　；　和平地过　。　

没有张弓　；　没有拔剑　。　

就与你二人笑著渡过　。　

简单一个愿望　；　你愿意帮我实现它吗　？　

只有你　。。。　就只有你能做到　。　

天天　。。。　』　

我拾过电话　；　再一次按停它　。　再掉到一旁　。　

还记得那天他录下这首歌　；　然後设定成我手机的铃声　。。。　那一次　。。。　

我竟感动得哭了　；　结果又比他狠狠耍了一顿　。　我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他　。。。　看来我还真是学不懂教训　。　

他在我身边时　；　我总想逃开　。　但他不在身边时　；　我不安得快要死了　。　

他在的时候　；　我痛苦　；　苦不堪言　。　但我总能在其中找到一点安慰　。　他不在时　；　我孤单得快要说不出话　。　身体的机能像是衰退似的　；　只能呆在一处　。　静静地想著他　。　

望著上空的月亮　；　它很美　。　美得诡异　；　美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　但我只是疑问　；　他有看到吗　？　

我感激他　；　在这十二年来　；　伴我看过很多东西　。　让我不是一个人　。　

又拾回手机　；　这是我和他　；　唯一可以连系上的东西　。　里面有他的声音　；　他的相片　。　机身有他的触摸　；　有他的指纹　。　

拥著手机　；　彷佛拥著他　。　

『天天伴你　；　看　。。。　』　

又响了　。。。　我看了看来电显示　；　手立刻一震　；　电话落在草地上　。　我慌忙的寻回　；　双手抖得不停　。　

拿起电话　；　我紧张的附在耳边　。　「喂　。。。　？　」声音震得恐怖　。　

「是我　；　在做什麽　？　」对面传来零星的敲键盘声音　。　

是他　！　真是他　！！　「我　。。。　」一下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　泪从我脸上滑下　；　我才真的知道自己有多渴望他的声音　。　

「嘿　。。　怎样了　？　」他的声音很轻松　；　看来心情也是不错　。　低沉的声音温柔得过份　。　

「我　。。。　」我尝试再开口　；　但是　。。。　不行　。。。　我抱著膝代替他紧抱自己　；　一手拿著电话　；　另一只手不断抹眼泪　。　

「又在哭吗　？　怎麽办　？　这麽远我不能吻去你的泪哦　。　」　

他的声音彷佛带著魔力　。。。　一句句直撞入我的心里　。　从来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是这样的迷人　。　

「有想念我吗　？　蓝　。。。　」他轻轻的低语　。。。　就像一个泥池　；　让我不断沉下去　。　

我点头　；　用力的点头　。　「有呀　。。。　很想你　。。。　真的很想你　。。。　」　

「嘿嘿　。。。　这麽坦白　？　还边哭边说的　。。。　会令我很想欺负你唷　。。。　」　

「但我真的很想你　！　」我的思念简直像缺堤一样　；　找到个接受口　；　就想把所有的都流出来　；　把接受的口袋填满　。　

想把心里难以宣泄　；　塞得我满满的思念告诉他　。　

「那就好了　；　继续想我吧　。　」　

「你呢　？　你有想我吗　？　」我很紧张的想知道答案　。　

「有　；　当然有了　。　不然不会打电话给你吧　。　」他答得很快的同时　；　也没有让人觉得被敷衍的感觉　。　

「你什麽时候回来　？　」　

「你等等　。。。　」　

他轻声说完後　；　我听见有其他人的声音　。　

「礼剑　；　那个做得怎样了　？　」一位中年人的声音　；　似是他的爸爸　。　

「差不多了　；　我做好後再传送给你　。　」他的声音回复平常的冷硬　。　

「这个很　。。。　」　

剑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　「我都知道　；　你可以先出去吗　？　」　

「这麽冷淡　？　有空聊电话　；　没空跟我说几句话　？　」　

他爸爸调笑的声音似乎有点惹火剑　；　「我们聊得还不够多吗　？　你还想聊多久　？　我告诉你　；　你再不走的话　；　我会把进度拖慢十倍的　。　」　

「你到底和谁聊天　？　这麽神秘　。。。　」　

「干你什麽事　？！　」　

「好了　；　好了　。　我走　。。。　」　

「喂　；　蓝　？　」他的声音又回复初时的轻柔　。　

「嗯　；　我在　。。。　」他对我的态度和他爸爸的态度如此不同　。。。　不觉一阵脸红　。　

「你刚才问我什麽了　？　」　

「我问你　。。。　」话没有说完　；　他身边有电话铃了　。　

「抱歉　；　再等一等　；　不要切线　；　等我一等　。　」他交待完又微微拉开了电话　。　

「嗯　。。。　」我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　

「喂　？　范先生　？　你想修约　？　等等　。。。　我找一找那份文件　。　」公式化的礼貌声音　。　

感觉他又拿起我的电话　。「抱歉　；　这个可能要等久一点　；　希望不会闷到你　。　」他在通话处轻吻了一下　；　然後又离开　。　

他很忙　。。。　还专程打电话来　；　跟我閒聊　。。。　我可以幻想一下吗　？　

想像著他在电脑前忙碌工作的身影　；　我多想飞到他身边　。　

听著他工作上的交谈　；　我不觉得闷　；　反而觉得这麽正经的他很有趣　。　

「好的　；　谢谢你　；　再见　。　」他搁起那个电话　；　又再拿起我的　。　「蓝　。。。　还在吗　？　」再次回复低沉的轻语　。　

「在呀　。　」我的心情很愉快　。　

「你刚才问我什麽　？　」　

「你什麽时候回来　？　」　

「还要几天　。。。　你等不及我回来吗　？　」听见他那边有翻纸的声音　。　

「对呀　。。。　」还有几天　。。。　

「不是几好吗　？　离开了蓝几天　；　蓝变得诚实了　。　像在乖宝宝的　。。。　」又有敲键盘声音　。　

「剑　。　」　

「什麽　？　」敲键盘声音停下来　。　

『咯咯』　

我正想说下去时　；　他那边传来敲门声　。　

「蓝　；　等等　。。。　」他把电话拉开一点　。　「什麽事　？　」　

「段经理　；　蒋先生那边又出了状况　。　」一把甜美的女声说话　。　

「进来　。　」他的声音有种厌恶　。　

一阵开门声　；　「客人在那边发脾气　；　蒋先生控制不住　；　被客人打了一拳　。　客人嚷著要见经理　。。。　」　

剑沉默了一会儿　；　「知道了　；　你先关上门出去　。　」　

「是　；　好　。。。　」　

门关上後　；　他又回到我这边　；　很苦恼的声音　。　「蓝　。。。　」　

「我知道了　；　你在忙　。　不用管我了　。　」虽然有点可惜对话太短　。　

「你一个人会闷吗　？　有空找找那个商祈天吧　。　」　

「嗯　。　」　

「对了　；　蓝你刚才想跟我说什麽　？　」　

远远听见咆哮声　；　「经理　！！　我要见经理　！！　」似乎就是那个发脾气　；　且出手打人的客人　。　

「月亮很美　；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　。　」我急急的把话说完　。　

「你什麽都不用说　！！　没见到经理我什麽都不会听的　！！　」那客人的咆哮声渐近　。　

「我这边是白天　。。。　你在看吗　？　」　

「对　。。。　」有点担心他那边的情况　。　

「谢谢你哦　；　蓝　。　我得搁电话了　。。。　」　

「你要小心一点　。　」　

「嘿　。。。　谢谢　。。。　你早点睡哦　。　我想念你　。　来个接吻　。。。　」　

他的门被用力的敲著　。。。　「快出来见我　！！　快点呀　！！　」　

我快速把唇放到通话处　。　

『啵』轻轻一声　。　我和他隔著电话　；　遥远的接吻了　。　

「再见　。　」　

「我再给你电话　；　晚安　。　」　

他先切线　；　然後我望著电话由通话变成待机　。。。　

紧紧抱著手机　；　我　。。。　整个心被剑填得满满　。。。他明明很忙　。。。　却打来閒聊　。。。　

他是重视我吗　？　

剑的一通电话　；　操纵著我的心情　。　

由原本的低落　；　到现在心里暗喜　；　常常望著电话　；　就看他何时再给我电话　。　

其他电话一律拒接　；　祈天的也一样　；　只是　；　他的我会以短讯回复　；　因为不想他担心　。　

等待　；　等待　；　再等待　。　

他说会再给我电话的　。。。　

我由早上等到晚上　。。。　才终於给我等到了　。　

『天　。。。　』　

一看见是他的来电　；　我就如获至宝的欣喜若狂　。　「剑　！　」　

剑先是一呆　；　然後笑了　。　「蓝很热情哦　。　」　

「嗯　。。。　」我装著平静　；　用力按在狂跳的心口　。　

「嘿嘿　。。。　」对面的剑只是轻笑　。　

「你　。。。　你为什麽打电话给我　。。。　？　」我装著不经意的问　；　但是其实很紧张答案　。　

「我昨天不是说好了会给你电话吗　？　」今天也一样传来零星键盘声　。　

「那麽　；　昨天为什麽打电话给我　？　」　

「因为　。。。　」他吊我胃口的停住了　。　

「因为什麽　？　」我在铁丝网上的五指不觉地一紧　。　

又是一阵轻笑声　；　「因为想听听你的声音　；　所以就打电话给你了　。　」　

「呃　。。。　」想听我的声音　？！　我　。。。　收回五指　；　用手背轻抚脸颊　；　好烫　。。。　

「对呀　；　因为和你分开了很久　；　所以要听听你的声音　。　」他还继续的加以解释　。。。　

手背凉凉的温度　；　刚好纾缓了一下脸上的热力　。　

「怎麽不说话了　？　」　

「没什麽　。。。　」　

「没什麽　？　在暗自高兴吧　？　」他使坏的声音带著温柔地嘲笑　。　

「有点吧　。。。　」我支支吾吾的承认　。　

「我就说呀　。。。　」对面传来一些翻纸声　。　「对了　；　蓝　；　你现在在哪里　？　」　

「我　？　」反射式的环视了一下现场　；　「我在学校外面　。　」　

「已经很多天没回学校了　；　就我走的隔天开始请假到现在　？　」刚才轻柔的声音改变了　；　渗进了少许责备　。　

「嗯　。。。　」我不好意思的承认著　。　

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气　；　「我一走你就作反了　；　早知就把你也带过来好了　。　」　

我双眼立刻一睁　；　如果他真的带了我过去就好了　。　我就可以在他身边　；　陪著他忙　。　

「校长向我投诉了　；　说我没好好照顾你　；　又说跟你联络不上　。　为什麽会联络不上你　？　害我也很担心　。　」　

担心　？　我想起那晚和小颜的对话　；　原来也有人会担心我　。　望著前面的玻璃窗　；　窗里的人儿嘴边漾著极甜的微笑　。　

「我只是不想接电话　；　不是联络不上　。。。　」　

「不想接电话　？　我还真是荣幸啊　；　两次打来都很快被接　。　」微带嘲笑的说话间　；　还有掩不住的溺宠　。　

「是啊　；　因为你是特别的嘛　。。。　」　

可以想像对方满意的笑容　。　

「还学识了卖口乖　？　」　

他装惊讶的语气把我逗笑了　；　「一向都识的　。。。　」　

我们二人笑了一会儿　。　

「蓝　；　我大概两天之後就会回去　；　你呢　？　到了哪　？　」　

「就是在学校外就是了　。　」我并不想他知道我在哪　。　

「好好　。。。　不说就算了　。　两天後能回去吗　？　」他妥协了　。　

「可以呀　。　」　

「两天後　；　我们晚上八点在校门等好吗　？　」　

咦　？　他何时变得如此贴心　？　竟还会有这种情趣　。　「好　！　」　

「我就说蓝变得热情了　。　我们虽然有时差　；　但问题应该不大　；　就是你那边的晚上八点　；　我会计好时间到的了　。　」　

「嗯　；　我会准时的　。　」就怕会等不及的早到　。　

他像是看穿我在想什麽似的　；　给了一个警告　。「不用太早到　；　我会准时到的　。　早了也只是等　。　」　

「等也没有关系吧　？　反正我也想早点见到你　。　」　

对面的剑传来一阵沉默　。　

「剑　？　在吗　？　听到吗　？　」　

「听到　。　」　

「什麽事了　？　」　

「没什麽　；　只是手边有些事　。　」　

虽说不上是什麽事　；　但总觉得有点怪　。　「你在忙吗　？　」　

「我一直也在忙哦　。　」他的声音又回复那低沉的温柔　。　

「那我也不打扰你了　；　你加油吧　。　」　

「好　。。。　蓝　；　那天　；　不见不散哦　。　就在正门口　。。。　」　

「嗯　。　」　

「那麽晚安了　；　你早点睡吧　。　挂念你　。。。　」他在通话处轻吻了一个　。　

我收到了　。。。　「嗯　；　你也不要累坏自己　。　」　

「当然了　；　再见　。　」　

「再见　。。。　」　

一个轻笑声　；　然後是切断电话的声音　。　

很甜蜜的约定　；　我期待那天的到来　；　二天後　。。。　好　。　那就赶快回房睡觉吧　。　

「蓝哥哥　；　蓝哥哥　；　你要走了吗　？　」　

看了看手表还有时间　；　我蹲下身子和他对视　。　「对呀　；　我要走了　。　」　

「什麽时候再来　？　」小颜扯著我的衣袖　；　很明显的一副不舍得的样子　。　

我不想骗他　；　「很久也不会再来　。　」　

「很久是多久　？　」他双眼闪闪的就是想掉泪　。　

「抱歉　；　我不知道　。　」我不会给他绝对没把握的希望　。　

「你喜欢我吗　？　你走了之後会不会把我忘掉　？　」　

我带著自认最温柔的微笑　；　轻揉他的发　。　「我很喜欢你　；　所以不会忘了你的　。　」　

他的双眼红得像兔子一样　；「那麽　；　我们会再见吗　？　」　

「会　；　一定会　。　」这个我保证　。　

「真的吗　？　没骗我　？　」第一颗泪　；　终於从他眼眶中滑下　。　

我想了一会　；　决定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　；　找了一张纸写下递到他面前　。　「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　明白吗　？　」　

「院长不许我们随便打电话的　。。。　」　

「可以的　；　我会跟明先生说　。　」时间差不多了　；　我不想和他草草道别　；　当初我生命中受过的绝望　；　我不想让他多尝一分　。　

「哦　。　」小颜乖乖的应著　。　

我倾前亲他的脸颊　；　「你要乖乖待在这里　；　上课时要很用心才行　。　读书後出来　；　人生的路会好走一点的　。　」　

「我　。。。　我知道了　。。。　哇　。。。　呜呜哇　。。。　蓝哥哥　；　我真的不舍得你　。。。　呜呜　。。。　」他用那短少的双臂紧抱著我　。　

「傻孩子　；　想念我的时候　；　就给我一个电话吧　。　」　

「不　。。。　我会学识像蓝哥哥一样坚强的　！　当初哥哥可以从这里走出去　；　活得好好的回来　。　我也可以　！　」　

小孩挂著泪的用心立下志向　。　

「好　；　那样很好　。　那我要走了　。　说再见　。　」　

「再见了　。。。　蓝哥哥　。　」他低下头　；　不再直视我　。　

※※※z※※y※※b※※g※※※　

打开手机　；　翻到相簿中与小颜的合照　；　其实我不舍得他的　。　可是　；　我有更重要的人要见　。　

一番舟车劳动後　；　我终於也下车了　。　整个车程又长又闷　；　我只是在回想我和剑的事　。　

心中有个阴影　；　但我不会被它影响　。　我坚定的向著前方出发　；　我一向也立志不被往事拖累我　。　

我讨厌过去　；　期待著将来　。　

从少到大的训练　；　我学懂如何抓紧心中一点的希望　；　然後把它放大　；　大到把所有绝望赶走　。　

剑　。。。　

我的爱人竟是一把剑　。。。　是不是只要走近他　；　就一定要受伤害　？　如果这是定律　；　避不过的话　；　我会选择接受　。　

步向校门　；　一个修长的身影在门旁抽著烟　。　

看了看表　；　七点半　；　他竟然早了　！！　我快步走过去　；　他也发现我了　；　把烟掉下地用脚尖揉掉　；　向我打开双手　。　

我急急的走进他怀中　。　把这个真实的他抱紧　。　「剑　。。。　」　

「看你逼不及待的样子　；　我会很高兴的　。　」　

他的声音真实的传来　；　不再是隔著几千万公里的一通电话　。　「怎样办　？　我好像已经离不开你　。。。　」　

「不用办　；　离不开就留下好了　。　」他的怀抱还是一样的温暖　。　

「我真的很想念你　；　很想念你　。　」我不断强调要他知道　；　紧紧盯著他　；　要从他的表情找出一些讯息　。　

他的表情很柔和真诚　；　「我也是　；　都快要受不住了　。　身心也像缺少了什麽似的　。　」　

「剑　。。。　」　

「来　；　先补偿一下　。　」他的唇把我完全覆盖　；　淡淡的烟味从他口中传来　。　

我很讨厌烟的　；　但是　；　从他口中传来　；　就是有著莫名的香甜　。他激烈索取中　；　不失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