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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王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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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那怕要他搜遍整座山,他都会找到她。
  “王爷,这边!”
  狗儿们突然兴奋地集中到某个地方,齐聚在一棵树下。关宇朝下马从狗儿的口中,夺下那几乎被咬成碎片的布条。极为普通的蓝布,但这锦织的布带,显然是出自王府绣房的东西。这么说来,炎华曾经走过这一带!这个想法鼓舞了关宇朝,他握紧衣带,命令属下们加快脚步,深入野林内寻找任何可能的足迹。
  接二连三的,原本一无所有的雪地上出现了些许的布片、打斗痕迹,还有两、三个人交错的足印,引领他们前进,到最后甚至不需要月光都可看到地上清楚留下的血滴——所有证据都指向,炎华不但到过这儿,而且还与谁交手、受伤。
  她交手的对象是谁?关宇朝心里已有七、八分的把握。方才整个屋子上下就独不见那哼哈二将,恐怕琴奴的计谋他们也参了一脚。事情非常明显,今夜的无端风波肯定是他那过度好事的手下们,一手遮天策画的。
  “王爷,人在那里!”
  那真是一场风云都为之变色的激烈打斗,从树林内打到树林外,从月升打到月落,她一个人对付着两名大汉,实力相当的三人,谁也占不了上风,她勉强维持不被敌人攻中致命要害,但也取不了两人的性命。其中有无数次,炎华试图打了就跑,但他们死缠不放的精神已经到了让人捉狂的地步。
  打打停停,彼此的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刀奴与剑奴却始终缠斗不休,轮流上阵对打。可恨自己的爱器——千蚕丝不在手,否则她早捆了这两人堆成雪球滚下山。一口气打上了数百招,时间在炎华的焦急中分秒过去,情势也益显对她不利了。
  听到身后传来大批人马的骚动,晓得大势已去,炎华不禁在胸口怒吼:畜生!为什么连老天爷都不对她好,净和自己作对!
  “刀奴、剑奴,给我住手!”宛如雷劈的厉声遏止了两个大男人的攻势。
  “王……王爷!”刀奴吓得连连倒退。
  剑奴也收手停剑,脸色苍白。
  “啧。”凶神恶煞杀到了。炎华瞪着一脸阴沉的关宇朝,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出火花。
  “你,在我数到三前,回来,我可不追究这次的事。”
  “我,没空理你!”炎华话才说完,便使出全力振袖飞奔。时间有限,那家伙追上来之前,能拉多远的距离就多远,自己需要这点时间!
  风在耳边呼啸飞过,眼前空旷的雪地是她能够逃离的最后契机——“呼咻”一条黑影晃过,炎华还没跑出三尺就被一条长鞭打中脚,长鞭卷住了她的右脚向后一扯,让她扎扎实实的跌了个四脚朝天。
  “痛……”脚像要被扯断了。炎华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已经看见关宇朝怒气的黑云罩顶站在她身边。“你想废了我的脚吗?混帐。”
  “好主意。等回去后,我就亲自挑断你的脚筋。”他冷斥道。
  炎华真想咬断自己舌头,干嘛那么大嘴巴,自找死路。
  “这是你第二次逃跑了,希望你做好该有的心理准备。”扯着她的手臂起身,他将她双手反绑,扔到马背上,吩咐众人。“打道回府!”
  这次,他会使出什么手段对付自己?他曾经要胁会把自己扔进蛇堆里过夜,不会是当真的吧?要她再尝一次那种苦头,打死她也不要。
  师父!四郎哥!你们在那里呀!
  炎华逼回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她发誓自己真的学乖了,下次不论四郎哥说什么她都听,只要有人快点把她从这个恶鬼的手中救出来,她什么都听!
  “说,这件事的主谋者是谁?”关宇朝眯着眼,缓缓地看着三个跪在地上的亲信,及五花大绑坐在地上的炎华。“琴奴,是你吧。”
  被点名的人脸色一白,虽然已有觉悟,然而失败的后果依然苦涩难当。
  炎华一旁发出冷笑。“喂,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不过是我逃出了你这王府,哪来什么主谋不主谋。”
  “嗯?”他意外的扬眉。“你在包庇我的部下,为什么?”
  “包庇?我干嘛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说得是实话,你要是真像自己手下说得那么英明盖世,应该很容易就知道真相啦!我逃出去的事被刀奴和剑奴知道,他们追上来拦阻我。打斗不过,最后还被你捉了回来,这一切我都认了,和他人无关。”
  刀奴、剑奴与琴奴都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她,仿佛她说了什么疯话。
  关宇朝打量着她,刺探的目光仿佛在询问她何以撒谎,但是炎华以冷笑坦然的态度迎着他,没有半点退却。
  他转而向其他三人问:“一切真如她所说的吗?”
  这里,也许只需一句“的确如此”,他们三人就可以从大错中逃脱。炎华给他们机会,但他们谁也没有利用。琴奴事先摇头否认,接着开口:“我是主谋者,剑奴和刀奴只是助我一臂之力而已,王爷要罚就罚我吧。”
  “不,琴奴的主意也是我们的主意,他的想法也是我们的想法,所以我们共罪,王爷!”另外两人也争先恐后地说。
  关宇朝只用一个眼神就让三人噤口。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则在椅把上不住的敲打,思考着。这期间整个大厅鸦然无声,谁都不敢打断他……除了一个人以外。
  炎华受不了他神秘兮兮像张面具的表情,也讨厌继续被他以无言的视线剥光自己的灵魂。她无意要替琴奴他们说话,之所以把罪揽在自己身上,不过是个最单纯的理由:反正要受罚自己一个人承担,何苦连累三人。不论自己逃亡成功或失败,也不管琴奴意在杀她灭口,终归一句,就是她不该、也不能继续待在王府,留在关宇朝身边太危险。有没有琴奴的帮助,她都会想办法逃亡的,事迹败露她也认了,没必要多加受害者。
  “真是蠢毙了,你的手下怎么会笨到这种程度。”索性放弃无聊的狡辩,她白了那三人组一眼。“忠心耿耿也要有个分寸,对自己好一点会死呀!替这种恶鬼卖命,到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的也是你们。姑娘我有好生之德,不想见这里尸横遍野,却不被领情。哼哼,算了,我本来也没打算作什么好人。”
  好整以暇地默默听着炎华的话,真相如何,已经不需要再谈。关宇朝现在困扰的是该拿这四个人怎么办?
  “事实的确像琴奴说的,但也不完全都被他说中。我只是利用了他们对你的忠心而已。姓关的,早在剑奴给我逃亡的机会,我就晓得他对我不安好心眼,我将计就计反过来捉住这难得的机会,远离你这恶鬼罢了。换句话说,真正的主谋者是你,要不是你捉我到这儿,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不怒反笑。“原来你是只心口不一,外加软心肠的小野猫啊。”
  “我是野猫,你就是野蛮的老鼠!迟早,我会杀了你。”她笑中带刺。
  “嘴巴上挺逞强的,但好说歹说就是不想我惩罚那三个违抗我命令的‘蠢蛋’,看你对我手下如此侠义心肠,我也不是凶残暴力的无情汉,就看在你这么费尽心思想替他们说好话的份上,我就免了他们三人这次的死罪。”
  琴奴三人一阵错愕依主子的脾气,他们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不过高兴也别太早,我可没说活罪可免。”关宇朝挑眉冷道。
  “谢主子,不杀之恩。”能保下一命,已经是不敢奢望的奇迹。琴奴三人纷纷叩谢。“小的们甘心受罚。”
  “很好,鞭刑手,将他们三人吊起。”他弹指召唤一名虎背雄腰的彪形大汉上前。“每人各二十鞭,执刑则由……你,炎华,来做。”面无表情地,他说:“由你这个喜欢扮演白脸的好心人来执刑,正合你意吧?”
  这时,炎华才晓得自己惹恼了他,不光为了逃亡一桩事,同时也为了她替这三人说话的份,他故意要自己鞭打这些人藉以惩罚她的出言不逊!
  “关宇朝,我还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你的黑心,想不到……对这些一心只替他们主子着想的手下,你用这种毒招,你根本不是人!要打他们,你自己打,别借刀杀人了!我才不帮你干这种事。”她忿忿不平地说。
  “喔,你不打是吗?”关宇朝叹口气。“女人力道小一点,既然你没有意思动手,那——鞭刑手,你来吧。”
  他玩真的?炎华瞪大眼睛,看着鞭刑手舞动着长长的黑色皮鞭,“咻”的划破空气劈啪地打在琴奴的背上,连哀嚎的时间都没有,渗血的伤痕立刻又添第二鞭,残忍的教人不敢相信。
  “够了,我来!解开我的手,我来打!”她从地上爬起。“我会让他们知道,跟你这种主子有多笨!”
  “把鞭子交给她。”关宇朝双手交叠,唇边一抹残忍的笑说:“好好地打,炎华,要是打轻了……这二十鞭增加到一百鞭也行。”
  “你这变态!”抛下这句话,炎华晃动手腕,以自己的全力挥下第一鞭。“你们这些笨蛋,相信关宇朝还落得这种下场,到底值不值得,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听到没有?琴奴、剑奴、刀奴,你们好好地想想……为什么要跟着我,还有今天被打的理由。”悠哉地添上这一句,关宇朝自始至终都没有把目光移开,直到炎华执行完所有三人的惩罚为止。
  十七、十八……二十!一打完,她就把鞭子摔到地上。“都打完了,你满意了没,变态王爷!每个人都半死不活,你高兴了吗?”
  无视她的讽刺,关宇朝冷淡地命人泼水使他们三人清醒。
  “当着众人的面,我仔细的再问一次,从今以后,你们还要跟着我吗?不想在我手底下干活的人,到帐房那儿领一百两黄金,马上就可以离开王府。”关宇朝不给他们转圜的余地说。
  琴奴抬起没有血色的脸。“只要王爷还需要琴奴的一天,我绝不会离开。”
  剑奴也毫不迟疑的说:“这次都是小的错,我们不该自作主张坏了王爷的事,小的甘心受罚,请王爷不要赶我走。”
  刀奴斩钉截铁地说:“王爷,你若要小的滚出王府,就是叫小的切腹谢罪呀。”
  他似乎早有预料到这些回答,淡淡地问:“不后悔吗?”
  三人都一齐点头。
  炎华控制不了的大吼:“你们都疯了,中了这家伙的毒了。我知道,他该不会给你们什么毒药,要是你们敢有二心,就不给你们解药,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吧!一定是这样,我不相信哪有人会放弃百两黄金,而甘心作这种变态家伙的走狗!”
  脸色苍白到随时都会倒下的琴奴,微笑地说:“炎姑娘才是,为何会如此反抗王爷呢?我到现在还是认为你配不上王爷,但却开始有点欣赏你的个性了……咳、咳……容我这么说吧,王爷要是不惩罚我们几个,我们几个就再也没有颜面待在王府内。身为破坏王爷规矩的人,待在王爷身边只会给新来的人错误的印象,以为王爷的命令不是绝对,而是可以反抗的。王爷给我们机会留下,我们已经感激不尽……咳、咳……”
  “不要说了,琴奴,你还有剑奴、刀奴都下去疗伤吧。”关宇朝插口说道。
  “再让我说一句,王爷。”稍稍抗拒着旁人搀扶的手,琴奴缓缓地弯腰作礼。“谢谢你对我们手下留情,炎姑娘。”
  炎华望着眼中已不再对自己有杀意的男人,很想骂他们又傻又笨,但又不禁为他们这份忠心所感动, 套句琴奴的话, 她也颇为欣赏琴奴为主全心付出的傻劲。“不客气,下次要杀我,可小心别被你们主子逮到了。”
  琴奴虚弱的笑笑。“不了,炎姑娘身后的守护神太强大,我已经放弃那愚蠢的念头。”
  “是吗?可惜,我还没和你交过手,不晓得你功夫如何。”
  没有回答炎华这句俏皮话,琴奴和剑奴、刀奴在他人的搀扶下走出了大厅。关宇朝命所有的人退下,只留下她一人单独面对他。
  受不了沉闷的空气,炎华嘟着红唇,逞强地扬着柳眉。“不必装模作样,说出你的惩罚吧!”
  “你也知道‘惩罚’二字。”
  “用蛇玩过我,用鞭子打手下,你还能有多少手段,我等着看。”那怕自己双膝发软,她也不会输给他。
  从高台上步下,来到伸手可及之处,他抬起她的下巴,子夜黑眸搜索地徘徊在她的脸上。“这句话该由我来问才是,你还有多少令人惊奇的反应,我也等着看。和善地对待你,粗暴地惩罚你,甚至恐怖地威吓你,你都不屈服我。那么,我还有什么手段可以让你投向我?”
  沙哑感伤的语调,让炎华心儿一颤。这莫非又是他新玩的花样?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回答我,炎华。你希望我如何待你,你才会甘心情愿地把自己交给我?”
  炎华恐惧地睁大眼。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墙被人一片片剥落的声音,在这暗夜中静静响起。
  第七章
  炎华不敢呼吸,甚至不敢移动她的眼睛,两人间像有张无形的紧张薄膜,稍有轻举妄动就会破裂,她的双眸被他那一双磁石吸住,害怕深究那燃烧在他眼底深处的火焰代表什么意义,纵使那“意义”已是再清楚不过。
  她承认自己怕死了,就算死神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也不会有此刻的恐惧,死神要得不过是命,但这个男人却想要侵占她的全部,从她的心到身子,从她的躯壳到灵魂,这个人打算全部夺为己有,破坏殆尽!
  喉咙发出小小的、宛如临死前的小鸟哀鸣,她扯破了他们之间的对峙,突然转身亟欲逃离,但是慌乱的双手就像羽翼未及展翅的小鸟,被牢牢地捕获。关宇朝先是捉住了她反抗的手腕,接着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双脚离地腾空,他稳稳抱着她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如果以为她会乖乖就这么被逮,那就大错特错了。炎华以拼死的力气捶打着双手不自由的他,但是关宇朝闪开了落在脸上的拳头,任凭她怎么攻击他的胸口、背部,他就是没有松开手,直到他们进入房间内。
  炎华一接触到柔软的床铺,马上就翻身滚开,坐起来。“这就是你说的自愿吗?”
  他解开衣带,褪去外袍,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决心。“你不会一直反抗下去,你我都知道,你激烈的反应就是你害怕被我征服的证明,你害怕自己不能把持,你害怕面对自己的渴望,所以抗拒我。”
  掩住双耳,她大叫着:“不是这样,不是的!”
  “是或不是,光用嘴说已经没有用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不——”她的话到半途就被吞入他的口中。
  关宇朝捉住她的双腕,越过半张床将她掳进怀中,低头印上她甜美的红唇。
  她被激|情占有的双唇,强迫吞进他炙热的舌头,他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呼吸中,令她窒息。炎华晕眩地抗拒着他,双拳不住的落在他的背上,他无视于疼痛的背,一心一意以自己的舌尖传达着他火热的心意。
  不行,自己……会被吸进去,被他卷入那个她未知的世界,沉沦在他暗黑的怀抱中。
  脑中这么想,身子却是另一回事。
  强硬中有火热的激|情;专制中有不能抗拒的诱惑;本能的需索呼唤着她,她正逐渐回应着他的吻。
  察觉到她的手停止了反抗,关宇朝放开她,转而探索着身下那柔软修长的双腿,悄悄地掀起裙边,抚摸着她细滑的膝盖往上前进。强硬而激|情的吻化为诱哄的小吻,细细地落在她的颈项上。
  他粗糙冰冷的手碰触到她火热的大腿时,炎华全身都窜过一阵愉悦的颤抖。从来不知道肌肤相亲的感觉会如此教人迷醉,火与冰的接触就像醉人的甜酒,令她回味无穷,一旦品尝过后就再也止不住这份上瘾的快感。
  外衣不知何时落了地。
  “炎华、炎华……”他一面轻咬着她的耳根,一面沙哑的低语:“你的身子就像我所想的一样火热,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你烫伤了。”
  她抖索着,连他的声音都足以刺激她的反应。
  “感觉到了吗?你好敏感,只要一在你耳边吹气,你就会颤抖。”他亲吻着她的下巴,舌尖滑下她的锁骨凹处,啮咬出一朵激|情的红花。
  “啊!”她受不了这许多刺激了,炎华摇着头,十指探进他的发海捉住他双耳,想将他推开。
  他却在这时,攫握住她的饱满,张嘴含住顶端可爱结实的小红果。
  “不要……”连自己都不曾想过,那儿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快感,炎华轻叫着弓起身子,反而更把自己送上他的唇舌。盲目的手不知不觉的扶上他的颈背,将他拉向自己。
  “不要还是更多?说清楚,我的小野猫。”舌尖含着硬挺的红果,怀着一丝恶作剧的心,以牙齿轻轻的咬着、转动着,同时不忘以拇指和食指揉弄着另一端同样可爱的小果。
  她喘息着,体内泛出一阵阵湿热的水意,自己变得好奇怪,仿佛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她的身体自作主张地反应着……太奇怪了,自己不应该和他做这种事的。但是……但是却否认不了一点都不要他停,她要更多!
  “我不知道!不知道!”疯狂了、错乱了,自己不再是自己,如此羞人的渴望着关宇朝的人,竟然是自己!
  “嘘,没什么好怕的。”看出她的慌乱,他抚摸着她潮红汗湿的脸,重新亲吻着她,安抚地说:“你不需要知道……把自己交给我就好……”
  交给他……什么呢?他要掏空自己,让自己成为没有心,空有躯壳的娃娃吗?
  炎华咬着唇,闭上双眼。
  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她的鼻尖上,她的唇上。“属于我,成为我的所有。小野猫,你不需要再流浪了。”
  流浪?那就是自己过去的生活吗?漂浮在这人世间,没有目的,不知何以生,不惧何谓死,流浪在江湖中,流浪在茫茫人海——自己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流浪。
  睁开双眼,她迎向俯视自己的男人,锁在她颈项上的枷锁,已经卸不下了,他——让自己有了归属。以一条名为“激|情”的锁,套住了她。
  “你不知道自己的双眼已经泄漏了你的秘密。”他低语着,分开她的双腿,让自己置身在她悸动的热源前方。“它们诉说着自己的孤独、无助还有热切的渴望我占有、填满,所以,放弃你无用的伪装,成为我的人吧!”
  “啊……”一股灼热陌生的庞大力量向她压了过来,畏惧而恐缩的身子忍不住后退躲藏,但是他扶在她腰上坚定的双手,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刻她的反抗,毫不迟疑的将她向下一拉,挺立的部位穿透她柔软的入口。
  哭泣的尖叫尽数被他吞入,一如她的身体缓慢地被他充满。炎华脑中一片空白,初次的激痛让人不禁晕眩,她以为自己会就此昏过去,但是体内却清楚的意识到他饱满的男性在深处跳动。
  被占有了,被吞没了,自己真的被这个男人捕获……震惊、悲伤交错的在脑海出现,但又为何内心深处有股……终于合而为一的错觉。自己一直孤独的活在这世上,从来不知道人与人、男人与女人是以这种方式弥补心中失落的部分,将自己与他人紧紧的契合,从两个半体合为一体。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翡翠的双眸中流出。
  他爱怜的吸吮着带着咸味的液体。
  一切都不需要言语。
  针锋相对的抗争已经结束,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已经结束,逃避与现实之间的鸿沟已经不存在,回归原点的本能,单纯的以男人与女人的本性,他们互相拥抱着,爱与被爱。
  他缓缓的在她体内抽动着,摩擦出新的战栗快感。她柔软的包裹着他,天鹅绒的湿热像是另一层肌肤紧贴着他的坚挺,一收一缩的反应着他快慢的节奏,驱策出绝妙的乐章,她难忍喘息的呻吟,就像鼓动血液的催|情曲,叫他情难自禁的加速冲刺。
  “啊……啊……”捉不住,他飞翔的速度快得令她跟不上,她会被他抛下……她不要。
  深深陷入他背上的五指,用力的留下爪痕,说明了无言的求助,他立刻亲吻着她,紧握着她的手,保证他不会留下她一个人,他们要一起到达天堂。
  心中剧烈的跳动得像要破裂,身里热得快要融化,脑中除了他以外什么都不存在,她全身窜过一阵阵细小的痉挛,双腿勾着他的腰身,发出最终的降书,投入那片璀璨刺目的高潮。
  同时,他热情的激流也一口气全部灌注到她体内。
  “小海,为什么爹爹和她都没有穿服服啊?”
  “大概是太热了吧?”
  突地,炎华睁开双眼,她的正前方两张正经八百的小脸也一齐回望着她。
  小波嘟起嘴。“外头下着雪,哪会热呀!小海笨蛋!”
  “小波才笨呢,炕下有火炉呀,就算脱光光地躺在床上,也一点都不会冷。”
  炎华眨眨眼,被两个小孩子指责的目光吓呆了。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昨夜的事如同潮水般翻腾冲入脑海。天呀!她……她……谁来告诉她,昨夜是场恶梦!
  “小波、小海,你们怎么又跑到爹爹房间来了。”他从床上坐起,伸长那美丽的躯体,像只大猫伸着懒腰说:“一大早的,有事吗?”
  “爹爹答应我们,今儿个要陪我们骑马的,忘了吗?”小波撒娇地爬上床。
  “对呀,约好的,爹爹勾过指头的,不能说谎喔。”小海也跟着做。
  眼看自己就要失去容身处,炎华慌张的卷起棉被裹着自己的裸身,准备让位。关宇朝笑着拉回她,双臂锁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对着两个儿子说:“爹爹没忘,也不会爽约。乖儿子们,先让我和姨穿好衣服,吃了早餐,我们就去陪你们玩。”
  炎华真想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不晓得这人神经什么做的,在自己孩子面前,如此厚颜无耻的……他难道就不会觉得害羞吗?让两个孩子捉到他们在床上,还赤裸相对!
  “哇,好棒,骑马了、可以骑马马了!”小波兴奋地在床上乱跑乱窜。
  小海则不满的望着炎华说:“为什么她会在这儿,爹爹!”
  小波停下来,也好奇地点头说:“对呀,爹爹,为什么姨会在这儿和爹爹一起睡觉觉呢?好好喔,小波也想和爹爹睡觉觉,为什么姨可以,小波不行呀!爹爹好诈,以前都和小波小海一起睡。”
  摸着小波的头,掐掐小海的脸颊,再凶狠的大老虎此刻都不过是只温柔的虎爸爸,关宇朝微笑着说:“因为姨抱起来又香又软,还不会踢爹爹下床呀。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比得上。”
  “啊,爹爹好过分,竟说这种话!”小海马上就摆出吃醋的脸色。
  小波则不介意的扑到炎华身上。“哇,爹爹说的是真的,姨好香喔,而且比爹爹软,我以后也要抱着姨睡觉。”
  “不可以。”关宇朝把儿子拎起,拍着他们两人的屁股说:“抱着姨睡只有爹爹可以,你们两个小鬼还不到抱女人睡的年纪。快快去外面玩耍,等爹爹用完早膳再带你们去骑马。”
  “爹爹小气。”小海牵起弟弟的手,不甘愿地往外走。“我们自己去玩,不理你了。”
  一边,小波还搔着脑袋,不住地回望着他们,然后困惑地看着小海。“小波不懂,小海………ㄋㄟ……小海,什么叫做抱女人的年纪呀?”
  “笨,就是男生女生玩亲亲的游戏嘛!”
  “喔,我知道了,羞羞脸的游戏。上次我们看到刀奴和丫头在玩的那个游戏。喔喔,糟糕,我说出来了。刀奴说不可以给爹爹知道的。”
  “小波、小海!”关宇朝扬起眉,双手抱胸的盯着他们。
  小海捉起小波。“还不快跑,爹爹生气了,你这个笨蛋!”
  等他们跑出视线,屋内的炎华羞恼的念头已经不知飞到那里去,小孩子们天真滑稽的童言童语,让她忍不住在关宇朝的背后咯咯笑着。
  “觉得很好笑是吗?但是等下我捉到那两个小鬼头,会好好教他们昨夜我们玩的‘羞羞脸的游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下回他们就不会好奇,我们怎么会没穿衣服抱在一起睡了。”他半是戏弄她,半是打趣地说。
  “你……”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被他一句戏言破坏。
  “瞪我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他走回床边,俯视着她说:“你该不会以为只有昨夜就结束了吧?”
  炎华撇过头。“哼,你不是已经玩过了,大可以把我丢了。”
  “对自己如此没有自信呀,小野猫。”
  她火大地一捶床。“不要再叫我什么小野猫,姓关的!”
  他突然托起她的下巴,“啾”地轻吻一下。“闹脾气的你,真是可爱又可口呀。”
  “关宇朝!”她霍地扬起拳头,但还没打到他,就带着放肆地笑闪开了。
  “快起来梳洗打扮,你再继续待在床上,我会误会昨夜儿你没得到满足,今早还想要来上两回,我虽然不介意你这小小诱惑,但是宝贝儿子们要是再来敲门,被撞见咱们在玩‘羞羞脸的游戏’,可全是你的责任。”
  她随手捉起枕头往他丢去。
  或许这只是一场梦。
  孩子们幸福地笑着、追着、玩着、闹着,自己远远的眺望,以局外人的身份,羡慕地观望着这一场梦。澄澈的天空晴朗无云,雪白的大地晶莹闪耀,和平又安详的气氛,让人几乎不想从这场梦中醒来。
  “忽然变得这么安静,在想什么?”身后,一双手臂搂住她的腰,圈住她的人,温暖的气息就在她耳边。“莫非还不放弃,还想逃离我身边?就算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要继续否认你自己的渴望,不愿接受?”
  炎华摇摇头,胸口堆积的言语,没有办法吐露出来。像这样被抱着,仿佛被爱的错觉,是她从来不曾尝过的滋味。眼角有酸酸的泪,心头有丝丝的痛,这已经不是相信或不相信,接受或不接受的问题。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该如何去接受或相信,她所不懂的爱。
  昨夜那样疯狂似的拥抱,让人神智不清的快感,这些她懂了。
  但,那样就代表自己被爱了吗?自己爱上了他吗?自己的生命从此就交给他了吗?自己的信赖、自己的过去、自己的思想,从此就只有“他”、“他”、“他”?
  她真希望从昨晚到现在都是一场梦。
  关宇朝依旧是她想像中的大恶人,而不是现在这个温柔的梦中假相。
  “不安吗?把自己交给我后,会害怕?”
  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说,为什么他却像看透了她一样,简单地就说中她的心思。
  “我没说过吗?你有一双诚实的眼睛。”他唇角含着笑,锐利的黑眸温和地勾住她。“要怎么样,才能化解你的不安?让我想想……”
  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取出自己藏于衣内的一条金子的链坠。纯金的色泽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但这条链子别致之处并不在于精美的雕工细细地镶起每个环节,它顶端圈住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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