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物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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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妮对水妮说；〃女孩子家家的；别镇日想着打打杀杀的。想让亲人安心；自己就要活的好。很多事情；眼光要放长远些。〃

小尉迟洗了一个热水澡；申妈妈拿出一套老农的干净衣服给他换上；还遵照梅兰妮的指示在小乙的房间里给他打了个铺；让他吃饱喝足后；好好睡上一觉。

几个月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地在外东奔西跑；风餐露宿；哪有机会好好吃；好好睡了；这身子一捂进松软的棉被里；睡意就浓浓靠了上来；哪里还有其他想法；立刻坠入睡乡了。

这一觉甚是香甜；小尉迟直到天黑才醒来；直觉的肚子很饿；正碰见跑进来查看的小乙。

〃还磨趁个啥；赶紧起来去吃饭去；我都来看过三次了。〃小乙说。

小尉迟见自己的衣服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地叠放在床边。

来到厨房时；别人都吃得差不多了；给他留了两大碗白米饭；另加汤和菜；菜里有荤有蔬。他也顾不上多说；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梅兰妮中午起床后；看了看庄子情况；觉的很正常；便带着水妮回苏州去了。

边峰和秦炼则留在了庄子上。李义生下午来打探过消息了；和义牛说了会子话；话里话外很是羡慕他。

晚饭后；小尉迟跟着小乙来到客厅；厅里是原主人的一些家具；一张罗汉床；几张太师椅围着一张长机；罗汉床上坐着兄弟俩；还有一个稚龄丫头在罗汉床上的矮几上用一枝鹅毛涂划着什么。那些椅子上坐三；四个男孩；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看下来还是他的年龄最大。

看到这里；小尉迟放下心；松散的往椅子上一靠；很没有坐像；〃说吧；你们要怎样处置我？〃

边峰看不惯他的坐派；他的保安队员们都是‘坐如钟‘的；便用眼睛瞪着他；〃我正想知道你自己打算如何处置自己？〃

小尉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秦炼问；〃你叫什么？家居何处？现年几岁？你爹是干什么的？〃

〃我是常熟横泾人；叫徐春来；是康熙五十二年生的。我爹是铁匠。我的手艺是家传的〃

边峰他们几个在心里算了一下；秦炼说；〃那你是属蛇的。〃

徐春来说；〃是。〃

〃你是哪一年吃官司的？〃边峰问。

〃雍正十三年。〃

那一年正是穿越众来到的时间；所以；这一年他们不陌生。算来那年他才二十一岁。

〃你说说；你们在你们二当家带领下到湖州的事吧。〃边峰说。

徐春来的面色很怪；〃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他坐直了；直瞪着边峰；〃谁告诉你的？〃

边峰沉声说；〃现在是我问你；你是我们的俘虏。〃

徐春来又往椅背上一靠；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他们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二当家的带着我们去湖州月牙湾去打劫一户梅姓的富户；不料那家人家十分凶悍；养了十几个家丁；我们反被他们拿了；我趁乱跑了。听说二当家他们几个被送去官府了。其他打散的弟兄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就赶回泽山；想让大当家的拿个主意去救他们。谁想；〃他想起看见泽山上的废墟；心里的那种恐慌。

〃月牙湾？梅姓富户？〃梅朵想起过去看过梅家族谱；由于他们祖上剿匪有功；朝廷给了他们一座牌坊；还把月牙湾该成了梅家湾。心里不由的激动；她算是旁证了这次功绩？抽空得和梅兰妮说说。

但是。梅朵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隔着湖；你们对梅家的情况又不了解；怎么敢冒然行动？〃

这是小孩子的问题吗？还是个女孩？

〃赌猫和那梅家有仇；整日里让两个当家的为他报仇；说那富户家里的财宝如何如何的多；直讲的两个当家的心动。谁想；到头来是这个结果。〃徐春来深深叹了口气。

这就是贪财的结果；断送了自己的大好事业。

和小孩子讲这么严肃的话题；本身就很奇怪；可是；徐春来觉的和他们说话很自然。他们肯定能理解自己的话。

118　道歉

边峰又继续问；〃你们过湖州有二十多人；就你逃了；其他人全捉住了？〃

徐春来叹道；〃在打斗的时候；我们就死了两个弟兄；后来被梅家捉了二当家他们几个；我们剩下还有十几个人；可是没有头领了；谁说话也不管用；吵了几次后；几个安徽人就回安徽去了。另几个；也不想回泽山；只说是让我回泽山搬救兵；他们盯着二当家等人。等我再回来时；他们连人影都不见了；真是没义气。二当家几个后来。。。〃

徐春来说不下去了；他想到那湖州城门前的人头心里就害怕。

秦炼说；〃你们讲什么义气？！你们的义气就是在不损害自己的利益前提下才能提供的；损害别人的利益才能结成的。那算什么义气？真正的义气你见过吗？〃

徐春来不服气；〃你倒说个人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小乙说；〃还用说人；在你眼前就是。〃指了边峰和秦炼。

〃他们？〃小嘎巴豆似的；谁信？

小乙道；〃前些年我们几个都在苏州城里要饭；吃不饱；穿不暖的；有一顿没一顿的。是队长他们收留了我们。给我们吃饱穿暖；还教我们识字；和我们讲规矩。生病了还请医生；抓药。你说；队长他们算不算义气？〃

〃你们不是他家的家奴？〃

〃当然不是；我们是保安队的。〃

保安队是什么？徐春来疑惑着；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两个人；申老农和李义山。

老农本想早点睡了；上一夜一宿没睡；白天又没有补足觉。谁知李义山来了；缠着他一起过来。

屋里人见了这俩进来；都起身让坐；梅朵说；〃老农叔；坐我这儿。〃兄妹仨移了移；空出一块坐处；小甲把位置让给义山；自己搬了个凳子。

这时；听的小乙对徐春来说；〃你们算什么义气兄弟？我们保安队加队长队副；对了；还有三个参谋。还有梅香；现在还加上了水妮姐和哑巴；不；李义牛。他们都是和我们是一条心的；我们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哥们。〃

〃怎见得我们兄弟就不义气了。〃徐春来大声道。

小乙鄙视地；〃你知道做人的正义是什么吗？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们能做到吗？〃

徐春来想起早上边峰说他们欺软怕硬。嘴硬道；〃那你们做到了吗？〃

〃我们当然做到了；你们人多来抢粮；我们怕过吗？我们不是去把粮〃小乙说到这里突然刹车；看向边峰。边峰并没有阻止他；而是朝他微微点头。

小乙大胆的接着说；〃我们把粮给夺了回来。〃

〃你们？〃谁信啊；就你们几个？

〃就是我们；还带着义山；〃李义山听说；赶紧把胸脯挺了起来。

〃这么说泽山岛上的事情是你们干的？〃

〃是我们干的。我们拿回了乡亲们的粮食；救回了被你们抢去的姑娘。〃边峰说。

徐春来气愤地；〃你们不也在岛上杀人放火。〃

〃那不一样；我们做的是对你们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暴行的反抗。就是你犯了我；我必要犯你。我们干的是为民除害。能和你们一样吗？〃边峰道。

徐春来往椅背上一靠；他是说不出什么道理了。想着自己那伙人的所做所为；他也是没有什么底气；哪一个盗不是祸害乡邻的？人们恨他们；他也是知道的。

秦炼问他；〃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他还能有什么打算？他从流放地逃了回来；就不可能再有什么打算了；母亲已经死了；几个姐姐都各自有家；他不能去牵累她们。原本在泽山；也就是个安身处。现在连这个地方也没有了。天地之大；却没有他的安身之处。想到这里；不由的悲从心上来。

秦炼看他的神色；又道；〃要不你跟着我吧？〃

〃你？〃徐春来不知说什么好。

小乙误会了；〃我们队副收你；你还不乐意！朱达天天叫队副师傅；队副都没收他呢。〃

徐春来看了秦炼一眼；这么小的身板；连铁锤都抡不动；还想做人家的师傅。但是这话；在这个场合是不能说出来的。

〃我这样的人；你不怕被连累吗？〃

〃怕；所以；你必须先向村里的父老乡亲道歉。并保证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

徐春来想了想；〃他们能放过我？〃

秦炼瞟了一眼李义山；对徐春来道；〃你当然要诚心诚意地道歉；他们自然不会对你再计较；他们原谅你后；你来给我当助手吧。不过；给我当助手规矩是和他们一样的。很严的。〃

徐春来看着小乙他们几个；小小年纪；就有一种气势。

〃行；照你说的。我现在就去村里；跟人道歉去。〃

〃明天吧；现在天晚了；大家都要休息了。〃边峰说。

第二天；吃过早饭；老农和秦炼兄弟俩陪着徐春来到村子里去了。由于李义山前一晚就告诉了他们；所以；村民们并没有意外。

梅朵和小甲；李义牛去了牲畜院；他们准备接小猪回来了。

梅朵问义牛；〃听说你有一亩地？你今年准备种什么？〃

义牛道；〃去年我种的是稻；今年我还没有打算。〃

〃你把那地租给我可好？〃

〃姐儿你要种只管拿去种；说什么租不租的。〃

〃那不行；我们得照章办事。〃

吃午饭时；梅朵找到老农；把她要租地的事给老农讲了；并把写好的租地合同拿给老农看；老农看了要给二两租金一年；觉得是不是给的多了。沉吟着。

义牛说；〃朵姐儿；我那地不值这多；一年也就二；三两银子的收入。〃

梅朵说；〃值不值要我说了算；没准明年我这样的租金你还会觉的少了呢。〃

义牛说；〃朵姐儿；你恁看人低了。〃

这边在说租地的事；那边吃饭的徐春来注意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他今天去道歉；原本担心会被刁难；没想到大家很快就放过他了；他还真没有料到华家兄弟的面子有这么大。虽然是；他现在走投无路了；只好跟着秦炼；但是他也要把这家人看清楚不是？他可不能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他见梅朵让老农把纸上的租地条文一条条给义牛读了；解释了；他听懂了；大意是：华家租用义牛的地；一年给义牛二两银；地税由华家交。这个合同听上去义牛没有吃亏。

义牛和梅朵印了手印；各自拿了一份。

老农忍不住了；〃朵姐儿；咱家这许多地；你还租这地做甚？〃

梅朵说；〃老农叔；你忘了；今年我们没有留秧地；他那地正贴着我们的果园；原本他家的田靠的是我们的水田里的水；现在我们那些地不种稻了；他那田也没了水。种起来不方便了；不如租给我们。〃

老农道；〃那我们也取水不方便；又怎么能做秧地？〃

义牛紧张的看着老农。梅朵说；〃我们不怕；可以从果园里可以开条渠道引水；也可以用水车车水。再讲；那块地育了秧后；我打算种花生。〃

〃种花生？那东西不好种；种不好就是空壳多。〃

〃老农叔；你放宽心；我种的颗颗饱满。你只照我说的去做。〃

徐春来心里骇然；虽说‘英雄出少年‘；这小丫头也太小了吧。看正在吃饭的申家小儿；还懵懵懂懂地；只知吃；玩；而那个女孩已经在管理农庄了。

正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两个人；一个是中年男子；一个是年轻女孩。

申老农立刻就打招呼；〃老乐；你来了。〃

大家互相问候后；秦炼和边峰把徐春来介绍给了老乐。老乐并不意外；想来梅兰妮已经事先给他说过了。两人说了两句话；都一愣；是家乡人。但是；各有心事；并不说破。只是；那女孩；对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很不友好。他也不以为然；他这样的；几个会对他友好？

老乐带来了三十二头小猪。

申妈妈安排吃食；几个说着家务。小甲和义牛已经坐不住了；起身去看小猪了。徐春来觉的自己在场是个多余的人；也跟着他们出了房门。

小猪都装在竹笼里；不停的叫着。几个人把竹笼搬到猪圈；把小猪分放进几个准备好的猪栏里；小甲和义牛很默契的烧火煮猪食；清洁竹笼；打扫院地。徐春来想帮忙；他们毫不客气的指派他。这让他感到很自在。

二月一日；华家农庄开始热闹了；小林带人回来做工程。结束二期工程的扫尾；准备三期工程。

秦炼又和小林一起查看了水塔的位置；和引水槽的走向；他们要把小山上的泉水引到水塔里做自来水。

又隔了一天；修路的工程队也来了。华家农庄热闹了。接下来；华家的人都很忙；秦炼；边峰；梅朵；老乐他们两边跑；水妮几乎是隔天就要跑个来回。

庄子的变化也是很喜人的。通自来水的那一天；抽水马桶也可以用了；老农夫妇对这些东西希奇了半天。梅朵还是抽出时间安排申妈妈到苏州去参观取经。

申妈妈带着儿子到苏州城里住了几天。小乙等人还抽时间陪她去寺庙烧香；逛庙会。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了华家的卫生标准。她再回到庄子时；除了有很多城里的希奇事和人唠叨；就是带人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厕所；厨房光洁如镜。申妈妈比老农有了一番见识；这会子开口闭口就是苏州家里怎样怎样。

老农算是明白梅朵的标准；现在；他们的牲畜院比人家的厅堂还干净。开始时；他还不以为然；养猪养牛；要弄的那么干净干啥？可是时日长了；他看习惯了；什么地方没有弄干净他也觉的刺眼了。

119　春忙

庄子上在热火朝天的搞基建。每个人都忙。

二月建设工地忙；但是农事也很重要。李忠实带着儿子们来上工了。

稻田要备耕；攒积的肥料一车车的运去了稻田。油菜和麦地里还要追肥。勤快的人家都开始做秧地了。四十亩的水稻至少要一亩半的秧田。老农担心育秧早了；会受冻。

梅朵提醒他；〃春分之后；茶苗肯定是不需要暖房了；正好把那暖房给稻秧。〃

老农听了眼睛一亮；但是；对选李义牛的那块土地育秧坚决反对；〃咱们这些暖房可是稀罕物；放在外面给弄坏了；可不值；不如把秧地选在自家的果园。现在果园里还空着；有足够的空地。〃

梅朵当然没有反对；原本计划就是这样的。

老农接着私下对梅朵埋怨道；〃姐儿；你看你私自租了哑巴的地；这二两银子就是浪费了。〃

梅朵微笑了；〃老农叔；这事咱得这样看。义牛这亩地他舍得租给别人吗？〃

庄户人家一亩地怎么都是自己种了。

梅朵又说；〃虽是一亩地；可是种起来也是花功夫的。义牛要管咱的牲畜；再要吊心在这一亩地上；他能安心吗？把地租给我们种；我们多种一亩；少种一亩并无多大分别。他一年到头没了后顾之忧；能安心工作。你说；这二两银子值吗？〃

老农直点头；〃果然周全。〃

现在是梅兰妮在驻守大本营。边峰他们忙着搞建设去了。

一天早上；梅香进来抱怨道；〃那起人见队长他们不在；松散的不得了；现在早操都是稀稀拉拉的了。〃

〃不是让李根发做临时班长吗？〃

〃这众人哪里听他的！〃

第二日；一清早；梅兰妮一身利落的短打扮；站在操场边上拉响了起床铃。等保安队员三三两两；慢悠悠地来到操场；见到手里拿这表的梅兰妮；立刻住了声；在她面前排成一行。

梅兰妮：〃一共花了二十五分钟；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报数。〃

〃一；二；三；四。。。十一。〃

〃十二。〃王阿毛赶了过来。

梅兰妮板着脸对着他们；大家心里惴惴的。整个场地掉根针都能听见。一个个的站的笔直。这两年；这帮小子都窜了个；有两个都要和梅兰妮差不多高了。

梅兰妮干咳了一声；〃你们这些天的表现；让你们的队长和你们评说；今天；吃了早饭后；就在这里站军姿。〃

早餐后；除了申大斤去牲畜院工作；施阿牛去帮厨；十个人都笔直的站在操场上。

梅兰妮还在一旁看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走着。

鲁妈搬了张椅子出来；〃奶奶；你别和这帮小子较劲了。没的累着自己。〃

梅兰妮把眼睛一横；〃拿走。〃

鲁妈还想劝；可是梅兰妮那一眼的冷冽是她从未见过的；只好汕汕地搬着椅子走了。

到了厨房；抱怨道；〃和几个半大小子有什么好计较的；家里这几个小子算是好的了；以前；村里哪家的小子不惹祸？〃

梅香说；〃娘；我师傅在练兵时；你别在一旁指手画脚的。〃

〃练兵？〃鲁妈嗤之以鼻；〃这几个人能算兵？〃

梅香脑子里出现了梅兰妮常说的话‘没法交流。‘

站了一个时辰了；申大斤干完了牲畜院的活；来到操场；站到了排尾。梅兰妮心里给他加分；面上不显露。

一直在注意这边情况的鲁妈对厨房里的两个人说；〃大斤那孩子就是少根筋；逢见奶奶发火；不躲着还往跟前凑。〃

施阿牛说；〃鲁妈；这里事干完了；我也去了。〃

鲁妈一把拉住他；〃哎；别走；在这待着；没人会说。〃

阿牛把她的手一摔；直奔操场；站到了大斤左边。

一直站到了正午。梅兰妮说；〃现在解散；去吃午饭。下午照常上课。〃

下午；金家两女孩来到教室里时；感觉到整个课堂的气氛都不一样了。纪律特别好；发生了什么事？两女孩的八卦神经吊了起来；可是；男孩子们好象一夜长大了；谁也没有多嘴说什么。

边峰带着小乙小甲从庄子上回来时；已经到了二月中旬了。

他告诉梅兰妮；〃水稻田耕好了；水都放进去了；稻秧也落了。还落了花生秧。梅朵花头很浓；弄了个旱地育稻秧不说；还在玉米秸上育花生秧。我都是第一次看到。老乐到木渎买了四百只鸭子来；说是木渎的麻鸭品种好。大哥现在有帮手了；正在那里做插秧机。梅朵要等秧插好；梨树嫁接好；棉花种好后才回来。这是她给我们安排的园子农事表。〃

梅兰妮接过表格；查看各个项目。然后把保安队的种种向边峰汇报。

然后；她说；〃阿二头啊；我算看明白了；这练兵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不能随便留下你的队伍自己去干别的事；差点都要前功尽弃了；我看你那些兵都是能量太多；来不及消耗；这几日我为他们一人做一付沙包；到时候你发给他们。绑在手脚上。〃

边峰立刻就去接管他的队伍了。

梅朵的事项中最让梅兰妮重视的是定植芦笋。她找来了小甲；问他是否知道怎样定植？

小甲一脸的跃跃欲试；当然；朵姐儿可是手把手的教过他的。

华家的菜园子在小甲的带领下；开始了春种。养的鸡开始下蛋了；孩子们兴奋地捧着带血丝的鸡蛋来给梅兰妮看。梅兰妮也兴奋了：这是她第一次养鸡下蛋啊。现在保安队的孩子每天就数鸡蛋；把那母鸡下在隐蔽处的蛋找了出来；成了他们的乐趣。

竹园里的笋；一场春雨后；蹭蹭的冒出很多。梅朵说；家里的竹园还太单薄；还是留笋为主。长得位置不好的笋；才可以挖掉。用自家的笋煮的腌笃鲜；梅兰妮认为那是天下最美味了。可惜秦炼；梅朵他们没有在家。

边峰取代了梅朵的一部分工作；他安排保安队种菜；保养园子；做一些力气活。华家的生活在平稳低调的进行。

边峰有计划的训练自己的队伍；上午安排体能；军事技能训练；下午学习和劳动活动。他抓紧培养他们的集体荣誉感；至于政治思想工作；那是老传统了；当然不能忽略。只是；按三胞胎的话说；得分阶段进行。现阶段就得培养他们对一个家族的忠心。

在平静的生活中；总会有些不和谐音出现。

一日；在保安队的饭桌上；鲁妈就说；〃奶奶平日对你们好；可也有狠的时候啊；那日一站就是一上午。腿肚子都抽筋了吧？〃

李根发说；〃那日奶奶还是陪我们一起站的；你搬椅子来；奶奶也让你搬走；你忘了？再说；那原是我们不对；纪律松懈。〃

贺阿宝说；〃那不叫狠；叫严格要求；那是为我们好；队长说；这样才能成才。〃

鲁妈说；〃那叫；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

申大斤道；〃鲁妈；你疼天香众人都看在眼里。三个参谋比你家天香还小呢；从不见他们玩；下午有时还和我们一起劳动；可是你家天香能比咱们的参谋吗？〃

〃好不好的；一比就知道了。义牛的族弟义生整日就在打听怎样才能加入我们。不好；人家能这样吗？〃小甲举例说明。

话传到梅兰妮那里；梅兰妮生气道；〃这个鲁妈什么意思；没事和我搞家斗啊！〃

边峰则劝道；〃家里留有反对的声音是好事；这样能让他们自己辩是非；提高凝聚度。〃

齐逸也说；〃这是为政之道；要保留反对的声音；你好引导舆论导向；掌握主动。再说了；无论你做什么；都会有人反对；你得给人留下一条发布不满的渠道。〃

楚濂也说；〃就是；就是；娘你何必和鲁妈一般见识；你是华氏企业的现任董事长；应该有更高的目标和眼界。〃

梅兰妮被他们说的；还真没有脾气。

可是金家又是另一番样子了。

金伯道；〃什么？他们最近都不和你们多话？〃

来娣道；〃是呀；原本根发几个话最多了；可是；近些天我问他们；什么也不肯说了。上课纪律也好很多。〃

见金伯看向自己；阿囡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阿囡原本就是个话少的人。

〃那你们得罪过他们谁了没有？〃金姆也帮着问。这些天；俩公婆以打听华家的事情为乐事。每天听听谁和谁恼了；谁又和谁吵了；生活中总有些小花絮。可是；突然新闻联播断了；生生少了很多乐趣。

来娣说；〃我们怎会得罪他们。只是近来他们好象是比过去看上去疲倦了些。〃

阿囡话道；〃我看见他们腿上还绑着沙袋。我问阿宝；这是干啥；他说是为了练体能。每个人的沙袋是不一样的；小乙哥的最重；是他自己要求的。〃

〃哦？〃金伯又有了兴趣；〃那他们每个人都要绑啊？〃

〃是啊；〃阿囡道；〃他们现在可齐心了；他们说；叫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来娣也提供新的情报；〃他们近来可费衣服了；我看见梅香张罗给他们做新衣服呢。〃

阿囡还有新情报；〃他们的鸡每天要下三十多个鸡蛋；（这个信息不希奇；梅兰妮给他家和林永青他们都送过鸡蛋了）。他们的菜园子里还种了芦笋。（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是什么东西倒要抽时间去看看。）小甲哥说；那种子是西洋来的；就他家朵姐儿认识。〃

〃朵姐儿还在乡下吗？〃金姆问？

〃小甲哥说；朵姐儿可厉害了；他们庄子上的老农都听她的调谴。〃阿囡说道。

120　雏形

梅朵没事连打了几个喷涕；〃这是谁在念叨我？〃

申妈妈道；〃那铁定是奶奶在惦记你；出门这么长时间没回家。〃

梅朵说；〃这里不也是我们的家吗？〃

茶香一旁说；〃就是；就是。这家里多好啊；昨天通了自来水；今儿用上了新式马桶；又干净又省力。〃

申妈妈道；〃你就想着躲懒。苏州家里也是这样的。〃申妈妈自然又是一通苏州见闻录；茶香至少已经听了五遍了。只怕这会子都能背下了。

梅朵出了房门；她喜欢在地里转悠。菜花开了；金灿灿的一片；耀人眼。蝴蝶；蜜蜂都在忙着。梅朵看着那飞来非去的蜜蜂。想到了什么。转身去找老农。

老农正在果园查看嫁接过的小梨树苗；见梅朵来了；说出自己的担心；〃这能活吗？怎还没动静？不是剪扎得太狠了吧？〃

梅朵凑近查看嫁接枝上的芽头；指着芽头说；〃你看；这都绿了；没几天就可以爆芽了。〃

两人又一起查看一旁的稻秧；稻秧已经长了寸把长；绿绿的一片；很是喜人。李忠实父子几个正在用花洒浇水。大家互相道了安。

老农掰着手指；〃就要清明了；谷雨前就能插秧了。姐儿；你的花什么时候种？〃

梅朵说；〃我正要找你说这事；棉花种子要浸泡起来；清明前后几日就种在麦畦旁。老农叔；你认不认得养蜂的人？〃

老农仔细想了想；〃二女婆家的三姨家里是养蜂的。怎么；姐儿；你想吃蜂蜜了？〃

〃你托人和他家约定了；让他六月里；棉花开花时；带几箱蜂上咱们这里放。吃住在咱家。〃

老农合计了一下；〃行；我托人带信去和二女她婆家说说看。〃

梅园的梅树也还没发芽；但是地上的草已经青了；小鸡都大了很多；知道在地上自己找吃的了。几百只鸭子却在湖里围了一块出来；放养着。

老农说；〃它们可能吃了；这些天吃了不少粮了；再养下去；我们要失本了。〃

梅朵笑笑没说话。前世她到乡下推广新技术时；也遇到种种的抱怨。

秦炼黑瘦了；小林现在在做三期工程了。

华家的三期工程就是在坡山延伸的半岛上修建工厂的厂房。那华家的小纺织厂就设在这里；秦炼的农具厂也在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微型的钢铁厂；它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是要制造枪枝弹药的。这一切自然要安排好。外面是纺织厂；茶叶厂。里面就是秦炼他们的小钢厂了。

想当初；梅朵是坚决反对建小钢厂的。原因就是污染。

她说；〃那里我已经准备开茶场；湾里我准备养珍珠。你们烟囱里的黑烟；把这全都污染了。〃

秦炼说；〃我们已有那么多的治污染经验。只不过是要多花些钱弄些防污染设施和措施。再说；现在最多是烟尘污染；这个可以通过特殊的出烟道得到解决的；再有污水处理；也没什么难度。钢厂的污水主要是温度高引起的污染；处理好了；都可以养金鱼的。〃

他们还把治污方案拿了出来。梅朵方没了话说；可是还是有保留意见。

〃不能等农场正常化后；再考虑建工厂的事吗？〃

〃那样成本更高；再说；没有工业给你做基础；你的农业能走到哪一步呢？〃秦炼说。

〃就是；就是；条件许可的话；咱还可以给你建个小化肥厂出来。〃楚源说。

梅朵知道；他们是另有打算的；〃得了；别拿我做幌子；你们就明说吧；到底想怎么做。〃

秦炼到也不隐瞒；〃我们想从组织一个海运公司着手。〃

〃那和钢厂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海运在这里是什么概念；就是要从海盗从中杀出一条路。没有好的枪炮哪里能行。〃

〃海运？现在的运河运输正发达；谁会走海运呢？〃

〃我们自己呀。我们的海运专走南方路线；从上海一点一点的朝南扩张。然后到广州建立自己的公司；和外国人直接做生意。另外；我们在南方也搞几个基地；把南方的产品直接销过来。这里的产品销过去。在宁波；台州；温州；福州；泉州；潮州；广州；香港等地建立自己的码头。一点点的完善华氏企业。〃

秦炼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伴随着华氏企业的朝南扩张；肯定还会有领土扩张这回事。他们要走到哪一步；现在他们自己也没法预料。但是；前景是诱人的；当然道路是曲折的。

不过下一步；秦炼他们已经计划好了；〃我们到上海买大片的土地；建农场；建工厂。建立码头；建立上海基地。〃

梅兰妮最是赞成；有什么比在上海这个地方拥有大量的土地更让人兴奋呢。

前景让人鼓舞；事情还是一点点要做的。老农和梅朵看着大片的油菜花。

〃油菜收了；再种什么？〃

〃种玉米；那东西可以当粮食；还可以喂牲畜。〃

梅朵精算着；虽然梅兰妮这两年积累的资金有二十万；可是如果要搞工业；远远不够。农场要尽快的收支平衡；还要能养活一批人。梅朵的压力是很大的。

午饭后；茶香期期哎哎地对梅朵说；她四哥想来华家工作。

梅朵不解地；〃你家父兄不都在庄子上工作吗？〃

李忠实和儿子李义安；李义生；加上茶香；四人都在庄子上工作。按照华家的标准；李忠实和李义安都是二两银一个月；义生是一两一月；茶香是五百文；这在当地算是高收入了；比他们佃地时收入要高很多。

茶香说；〃他想象李义牛那样。〃

〃义牛他是住家的；十二个时辰都在庄子上。〃梅朵想告诉茶香义牛的特殊性；〃而且；晚上还要照顾牲畜。〃

〃我四哥也是希望十二时辰都在庄子上；工钱少点没有关系。〃

这为什么？梅朵有点想不通。

一旁的秦炼却明白了；〃你四哥想向小乙小甲他们那样；对吗？〃

〃就是；就是。〃茶香高兴的。

〃其实；小甲小乙他们的生活很严格的；并没你们看见的那么好。〃秦炼说。

〃我四哥说；他不怕；他要和你们在一起。〃茶香充满希望的看着秦炼。

秦炼想了想；〃这事等我告诉我娘；等她决定了再和你四哥说。〃

梅朵私下对秦炼说；〃你搞什么鬼；我们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