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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捕快一等护卫 by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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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乱中的莫欣然做了安排。

  “我们?你、你还要跟着我阴魂不散吗?!”已经傻傻的点完了头后,莫欣然才发现对方话语中的漏洞,不敢置信的吼起来。而早料到他有此一问的冷清凛,则理所当然的昂头,眉也不皱的朗声回答:“当然。还是小王爷改变主意要先回京一趟了呢?”

  “……随你便吧……”懒洋洋的弱了气势,虽然不得不承认知道亲娘健在后,自己确实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过大的罪恶感和责任感还是压的他一个小捕快有点喘不过气来,也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与其争辩了。

  不客气的扯着后者的袖子离开了死气沉沉的烟花之地,冷清凛的心中却漾起了不同于莫欣然的愉悦。对于自己来说,任务只是保护小王爷进京而已,至于其他人的生死,他冷清凛盖不关心。可是……明明应该责怪是自己把危险带给这平静的县城的,明明可以把责任推卸到自己身上的……但莫欣然一句话也没说,理智的承担了下来。这是否可以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看错呢?这是否可以证明……为了他而违抗王爷的命令的选择……可以无悔呢?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也摸不出什么头绪来,你就先去睡吧。”送走了其它捕快衙役们,莫欣然很顺利的把两人在衙门的后院里安顿下来。此时,心潮澎湃的凝视着窗棱外的皓月,他掩饰着疲惫,对端坐在木桌前的冷清凛吩咐。

  “……”点了点头,冷清凛一声不响的站起来,却并没有向着柴门走去,而是目标对准了屋内唯一的那张窄小又冷硬的板床!

  “喂!你的房间我安排在隔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莫欣然连忙走快一步挡在他和床之间,不悦的提醒:“还是……你比较喜欢这张床?!那我去隔壁就是了……”

  “站住,你今晚和我睡。”懒得多看他一眼的褪下粒尘不染的雪色外袍,冷清凛优雅的将乌发散开,任其一阵盘旋的舞落腰间。

  “我、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可不是那个断袖王爷!”呆呆的看着对方儒雅间不知为何透出一抹幽艳的动作,莫欣然俊颜因内心某个疯狂的念头而一路红到耳根,尴尬的大叫,一点也没有前者言语中的随意。

  “……你在想什么。”冷冷的皱眉,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胡思乱想,冷清凛出声低啐道:“你现在随时都可能有危险,以防万一,还是让属下跟在身边安全。”

  “我、我好歹也是个男人!会保护自己的!”狠狠的掐了心猿意马的自己一下,内心泛起不能输给那断袖血缘的警告,莫欣然咬紧下唇,大步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后面一个没有起伏顿挫,却讽刺意味浓厚的声音唤住了:“既然是男人,就不要扭扭捏捏的跟个雏似的。”不着痕迹的回敬给对方一天前学来的嘲弄,冷清凛一个腾身,稳稳的挡在了莫欣然面前!

  “我……你……算了!”放弃的叹了口气,懊恼的跺着脚走回床边,想也不想的滚进了内侧,僵硬的躺好,感觉着对方紧贴着自己处肌肤的温差,体会着那扑打在颈间漾着幽香的吐气,烧的全身发烫的莫欣然,有一段时间真的忘记了刚刚发生的惨局,满心沉浸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悲哀中……

  而没有想他那么多的冷清凛,则是又一次在浅眠中浮现起安心的笑容……

  夜鸠发出沙哑的鸣叫声,在婆娑的树影中掠过。

  如水的月色洒在窗棱上,映照出残雪的斑驳……

  然而,屋内的莫欣然却没有入眠的好命。此时的他正睁大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侧视着身边浅眠的冷清凛。百无聊赖的细数那浅浅的平稳的呼吸声,目光游走在对方白皙如瓷的皮肤上,许久,他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为什么会有这么样的男人呢?

  明明是美丽的,却并不阴柔;明明是单薄的,却并不柔弱;明明是冷漠的,却并不孤傲。

  仿佛是被流转在心间的百种心思所诱惑,莫欣然轻轻抬手,指间蜻蜓点水的划过冷清凛姣好的月眉,引发那修长的睫毛一阵细微的颤抖;手指如同勾勒艺术品般向下滑去,抚摸过那挺鼻,轻按那弹性的朱唇,触摸到略带体温的柔软。没有发觉自己现在的举动怎么看都是在吃豆腐,无法挥去指尖那异样的兴奋的莫欣然,近乎放肆的把手顺着后者纤细的颈子探进去,按压着那脉动的项部。

  “您摸够了吗?”猛地,冷清凛的眸子在他的手要滑进衣襟前突然睁开,深隧的眸子里闪烁着暗淡的光彩,骤然而起的凛冽气势吓得做贼心虚的莫欣然,仿佛触电似的将狼爪抽了回来!

  “谁、谁在摸你!”经他提醒才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莫欣然嘴硬的反驳了一句,没有什么底气的白了对方一眼,狠狠的转过身去,用被子把自己尽数包裹起来!完了…

  …完了……断袖的男人的儿子果然也是断袖!他怎么可以输给那个死龙阳之好的老爹的血统呢!他是正常的……他可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只是、只是怪冷清凛那家伙,长得太漂亮了!

  他纯粹是以欣赏的角度而已……

  “怎么了?”按照所知不多的常识,冷清凛觉得自己才应该是那个“缩进壳里”的角色才对。

  可是,莫欣然的反应过度把他的那份尴尬也给盖了过去,害被占足便宜的自己,此时只有想笑的冲动。轻轻探手,抚上刚才莫欣然的手待过的地方,顺着对方的痕迹摸了过来,一种发烫的感觉突然蹿起在小腹……因这陌生的冲动而皱眉,冷清凛侧过头去,缓缓的闭上眼睛,却想不透静不下心的自己是想遗忘还是想回味……

  就在屋里静得连露水扑打花鄂的声音也可以听见的时候,一团黑影悄悄的出现在窗口,随着窗纸捅破那沉闷的声音响起,一根长管探了进来,紧接着,白烟腾起……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白烟几乎笼罩了整个房间后,那团黑影才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试探着将虚掩的柴门推开一条缝,黑影身后有一个压低了的声音响起,不太确定的追问着:“老大?怎么样了?里面的家伙迷倒了吧?”

  “放心!我这迷香可是祖传的,不会有问题!里面的家伙现在一定比死猪还老实,我们行动吧!”沉吟了片刻,为首的黑影点了点头,提起腰间的刀来,踹门闯了进来,想也不想的挥向床上那鼓鼓囊囊的被子,刀却只深陷在了一团柔软中!

  “人呢?”来者暗叹不好的低头,却听背后传来了手下一声压抑的惨叫,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鼓力量便如磐石般砸向他提刀的手腕,吃痛的闷吼了一声,来者的刀应声而落,稳稳的掉在了冷清凛的手中!蹙紧眉头一个翻手,行云流水般将刀锋转架在了来者的脖子上,冷清凛紧了紧扣在莫欣然腰间的手劲,右手使力将对方瘫软的身子搂稳,左手握刀向前推近了几分!

  斜眼看了看横在脖子上泛着寒光的刀刃,来者战战兢兢的抬起双手,很没骨气的求道:“大、大侠!饶、饶命……”

  “解药……”垂首诊视了一下怀中目光越来越模糊的莫欣然,冷清凛平板的声音里搀杂了些许焦急的打断对方求饶的话语:“想要命就把解药交出来。”可恶!他的江湖经验丰富当然没有上当,可是他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没出过县城的乡下捕快!等他闭气冷笑着反应过来时,躺在身旁的莫欣然竟然给他着道了!

  “那个只是迷魂药……没有想过准备解药啊……”凄凉的哀号着,回答的话音还没落,来者就被冷清凛一剑撂打在地,追赶早一步踏上黄泉的手下去了!无计可施的瞪了地上的两具尸首一眼,冷清凛轻晃快要失去意识的莫欣然,埋怨的骂道:

  “你难道就不会屏住呼吸吗?!”

  “拜托……我是想啊,可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憋那么久……”将无力的头靠在冷清凛的窄肩上,莫欣然集中自己开始涣散的意识,软软的反驳:“如果我真的忍住了不呼吸……现在估计就不只中药这么简单了……早就憋死见阎王了!”

  “……你……知不知道这药该怎么解……”懊恼的别开头,不让自责的表情被怀中的人儿发现,冷清凛沉默着将莫欣然横抱回床上躺好,转身走到窗边,将屋内残留的白烟云袖一扫,挥出窗去!

  “你问我?!”沙哑的惨叫了一声,莫欣然翻了个白眼,险些立刻昏过去:“你不是江湖经验丰富吗?!难道还不知道吗……”

  “很遗憾,属下从来没有‘荣幸’着道过……”不太自然的生硬回答道,冷清凛移步,将雪白的绢巾用露水沾湿,走回床边擦拭对方额迹的汗水。手指触摸到那滚烫的躯体,不知为什么脸红了一下……

  “……我听抓住过采花贼的前辈说……这种迷香里多多少少都带有春药的成分……”咽了咽口水,润滑了一下干涩的喉咙,莫欣然抬眼,捕捉到冷清凛俊逸的容颜上微微僵硬的标签,失笑着眨了眨眼:“你不用担心……我又不是那个断袖的变态老爹……你只要去帮我招个妓来就解决问题了!”

  “……”若有所指的凝视了那张故作轻松的笑脸片刻,冷清凛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指灵巧的解开莫欣然的衣扣,将对方那被汗浸渍的褒衫褪到了腰间。

  “你怎么还不快去!”赤裸的胸膛接触到夜风的凉意,莫欣然颤抖了一下身体,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下腹因这不自然的反差腾起了一股热流,凭经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他,尴尬的红着帅气的脸,催促还在惹火的冷清凛离开:“喂喂!你还愣着做什么呢!”

  “……”好像没有听见他的呻吟似的,冷清凛寒着脸,别扭的伸手撑高莫欣然的腰,以便把对方的衣服全部除下来!随着他的动作,很快便回归原始的莫欣然,想要去抓被子掩饰身体,却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张仿佛压抑着愤怒的容颜贴近,终于明白对方要做什么的他,连忙失声尖叫道:“你疯了吗!我不是我爹!不要男人!我要女人啊!”

  “你似乎忘了……”面无表情的瞪了任人鱼肉的后者一眼,冷清凛勉强自己将手抚摸在对方的高昂上,冷冷的提示:“这里开妓院的……只有你们家而已。”而毁掉的怀春楼,自然找不到可以来解燃眉之急的姑娘了!

  老娘……我恨你的行业垄断!

  在心里哀号了一声,莫欣然颤抖着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前者,却因下体突然被包裹的快感,逸出了一声浪荡的呻吟:“啊……住手……我、我可以忍……你去下一个县城找姑娘就是了……”

  “万一拖出后遗症怎么办?”不悦的白了他一眼,冷清凛顺应本能的轻纂着柳眉,缓缓磨挲着手中的肿胀,导致后者的第一轮抽搐!快要融化在快感里的莫欣然,紧咬着下唇,借痛的刺激大声反驳着:“住手啊……我、我不怕有……后遗症啊!”

  “……我怕……”淡淡的回应着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争论,冷清凛勾抱起莫欣然的腰,手指缓缓的爱抚着向下摸去……

  “啊?!”只来得及发出最后的惨呼,舒服到令人昏眩的感觉就将莫欣然脑中的羞耻冲刷成一片空白了!仿佛是药物的力量,使他不再抵抗冷清凛的触摸,反而更加渴望那颤栗的快感鞭挞自己的周身……

  无从知晓他的感觉,冷清凛发现莫欣然不再抗拒自己的抚摸后,略微舒展开皱紧的眉头,将那双绷紧的大腿轻柔的分开……

  “呀啊——”

  一声让听者血脉暴张的呼喊后,整间小屋安静下来,沉浸在了满室的麝香中…………



  日上三杆……

  呆呆的倚在床上睁大眼睛,那双平时勾魂带笑的桃花眼,此时充斥着迷惘和难以抑制的郁闷。

  斜瞥了瞥静坐在床边为自己扣上外袍的最后一颗扭扣的冷清凛,欲言又止的嗫嚅了两下薄唇,莫欣然终于在对方古井不波的气势下爆发了!

  “你、你究竟为什么、这么、这么对我!”按住发烫的面颊,狠狠的直视对方深不可测的墨玉色眸子,莫欣然抓住冷清凛没有什么温度的手,生怕他化做一缕轻烟飘身而去,空剩下自己在这里想破了脑袋还得不出答案来!该不会真的应证了那句话——能在变态手下工作的家伙本身也正常不到哪去吧?!可如果这个监守自盗的护卫真的有自己那变态老爹的嗜好的话……为什么却从始至终都紧蹙双眉,摆出极其不情愿的样子来呢?仔细观察着冷清凛俊颜上的每一丝感情波动,莫欣然的疑惑被接下来那云淡风清的回答扫的一干二净!

  “为了帮你解毒。”冷冷的回答了一句,理直气壮的抽回被抓的暖洋洋的手,冷清凛腾身而起,踱近案几,随手摄取茶壶,将茶水倒在屋子角落里的血迹上,然后轻挥云袖,将茶水溶淡的血渍蒸干!刹那,一股略腥的水气笼了过来,将白衣袂袂的他,烘托的宛如不食人间烟花的谪仙……

  就算看过多次冷清凛施展武功,莫欣然还是无法将视线从那潇洒飘逸的身形上移开。但只迷惑了一下下,他便又想起了昨夜凄凉的痛苦:“少来了!别告诉你不知道那种春药只要让人发泄出来就完了!”

  “……我不知道。”微微僵硬了一下身子,冷清凛转过头来,略微尴尬的扫了目瞪口呆的莫欣然一眼,仿佛狡辩又仿佛解释的启唇:“迷药……不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吗……所以,解迷药时不是应该……咳……”

  “天啊……”翻了个白眼,忍着下体的痛,莫欣然有点恨自己健康的体质了,连昏倒了事逃避现实的机会都没有!谁会相信,他堂堂男子汉,竟然为了一个号称江湖经验丰富的家伙的“小小”理解失误而失身?!

  “不对吗……”语尾的话音挑高了一点点,似乎是揭露主人心虚的事实,但冷清凛面对莫欣然的表情,仍旧平静的如一泓死水。

  “……”咬牙切齿的磨了磨贝齿,莫欣然的那双桃花眼转了又转,终于亮了起来!顾不上下身又酸又麻的感觉,他迅速的爬起身来,跌跌撞撞的立在冷清凛身前,懊恼的揪住对方的衣领,不容置疑的吩咐:“当然不对!也罢!本少爷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不做计较……但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要把这件事情给忘掉!听懂了没有!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样……就可以了吗?”高深莫测的闪了闪眸子,那墨玉般剔透的光晕险些没有摄走莫欣然的心神,呛咳着唤回自己的理智,无可奈何的白了沉默的冷清凛一眼,后者撇了撇嘴角,自认倒霉的点头:“不然怎么办?我家可是开妓院的,你指望我出了事就去学那帮贞妇烈女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吗?!反正做都做了,我没必要再和自己过不去吧!难道被虐之后我还得自虐才能以平众怒吗!”

  “……”饶富兴趣的把他那多变生动的表情收录眼底,冷清凛微微函首,拉过还不能自我平衡的莫欣然就要出门:“那好,我们去找主母吧。我把昨夜那两具尸体做成被点穴的样子立在门外,果然下半夜你睡去后就有人来找他们灭口,但事先我已准备好一种不易被察觉的药粉,现在我们可以顺藤摸瓜的接主母回来了……”

  “……”僵持了一下甩开前者的桎梏,莫欣然不甘不愿的停在了原地,唯有两只眼睛含怒的瞪向不悦的冷清凛。

  “属下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吗?”皱紧双眉,冷清凛沉下声来低低的问。

  “没有。你的安排非常完美无缺。”凉凉的应了一句,莫欣然依旧兀立原地,没有要移动的趋势。

  “那么你为什么不和我走?”

  “你似乎忘了……托某人之福,我到现在站直都很勉强!”

  “……你不是说,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

  “……冷清凛!你这个木鱼脑袋!”压抑着吐血的冲动大骂出口,莫欣然仿若喷火的跺着脚扑跌回床上,狠狠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团!而就因为此,他错过了绽开在后者俊逸端正的容颜上,那丝春风化雪的浅笑…………

  “没想到啊,跟了莫老大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他有审问犯人的本领。”不远处,两个起来值班的小捕快小声讨论着昨夜传入耳中的种种……

  “是啊是啊!昨晚叫得真叫一个惨……”

  “唉……早上就见莫老大屋里清理出两个死人来,连伤都看不出来,手段真高明啊!”

  “怪不得是莫老大,我们以后可得学着点!”

  “没错没错……只不过……”

  “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昨晚惨叫的声音有点像莫老大的呢……”

  “……”

  “你确定真的是这里吗?”忍着痛跟随轻车熟路的冷清凛七转八转的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县城里穿梭,莫欣然也不禁有了昏头转向的感觉,好不容易前面那道飘逸的白影停了下来,一抬头,却是城里有名的吝啬鬼周财主的豪宅!

  “……你等在这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以最快的速度将豪宅的布局观察了一番后,冷清凛不含语气的开口,冷冷的对还要反驳的莫欣然嘱咐道,接着不等对方凑近,一个腾身,轻如鸿羽的飘入了有一人半高的墙内!

  “哼!会飞了不起啊!”眼红的吐出嫉妒的言辞,莫欣然说归说,望着压迫力极大的高墙,还是老老实实的选择了不要去尝试。但是……他堂堂一个捕快,却只能蹲在门外干瞪眼,说出去就不用混了!理智与自尊在他闲来无事的心中挣扎,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触到腰间的令牌,一抹狡猾的光晕突然闪过他那双无事生非的桃花眼,低低的奸笑两声,莫欣然直起身来,拍拍土,迈着大步走到了周宅的正前门,理直气壮的打响了门扣!

  哼,那块冰会飞有什么大不了,他是捕快,可以名正言顺的走正门,干嘛为不能飞岩走壁,偷鸡摸狗而苦恼!

  隔了片刻,就在他自得意满的时候,周宅那扇楠木大门缓缓的被推开,露出老管家福伯那张橘皮般皱缬的脸:“……莫捕头啊,我们良善人家,一向凭本分做事,是那鼓风把您给吹来了?

  ”阴沉而苍老的语调,平时只能让熟知他孤僻本性的莫欣然皱眉而已,但此番听到耳中,却不知为什么,令他止不住轻颤了一下!有些要退缩的念头,在想到冷清凛抛下自己独自闯关,显然把自己当累赘的丑恶行径后,又立马烟消云散。咽了咽口水,端出捕快办差的架式,莫欣然抬脚,假公济私的交代了一句:“衙门办差,有人告你们窝藏了钦犯,特地来检查一下以示清白,勿慌!”

  “……既然这样,莫捕头请搜就是了。”阴笑着点点头,福伯岣嵝着身体让开路,莫欣然见状,暗自得意的迈了进来,却不甚牵动了下体的痛处,一个咧跙,扑跌了两步!

  “莫捕头真是办案辛苦,要不……先到前厅坐下歇歇?”皮笑肉不笑的上来扶起腿软乏力的前者,福伯假做好心的劝道。懊恼的甩开他鹰爪一样的手,莫欣然咬着下唇努力站直身子,想也不想的回答:“不必了!刚才只是没看路,失误而已。”

  “哦?莫捕头真的不去前厅坐坐吗?”凉凉的讽刺着,福伯在莫欣然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出手,钳子一般扣住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对方的腰肢!

  “做什么!说不去就不去!”不悦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刚想骂他故意要把自己引去前厅好趁机抹杀嫌疑处的莫欣然,猛地觉得腰间一麻,来不及反抗,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般,软倒在对方怀里!哼笑了一声,福伯轻松的抄起他瘫软如泥的身体,脚尖点地,飞射而去!而只能睁大眼睛叫骂的莫欣然,挣扎了几下,发现四肢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狠狠咬自己舌头一口,大骂自己有眼无珠,生活二十多年,竟一直没有发现这孤寒周的家里居然是藏龙卧虎的宝地!

  唉……虽然长了个教训,但这次的“学费”也未免太贵了点吧…………



  轻身落入院中后,冷清凛不费吹灰之力便避开了周宅的护院,来到了后院一个明显被隔离开的小柴房旁边。虽然四周静默无声,但他仍旧可以灵敏的捕捉到柴房内不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微皱月眉,轻扫云袖,柴房上粗大的铜锁发出沉闷的声响,断成两半!

  谨慎的飘身上前推开柴门,没有预期中的敌人出现,只有满屋绑的七零八落的鸳鸳燕燕们,用崇拜的花痴目光瞪着自己!干咳了一声,冷清凛的目光迅速在众姑娘们身上浏览了一遍,认出角落里还算面善的翠浓,却不愿动手碰触,只一道劲风,巧夺天工的卸去她身上的桎梏,并连一根青丝也没有碰落!呆呆的发现捆绑的感觉瞬间消失了,翠浓眨眨眼,压抑想要扑上去小鸟倚人的冲动,就事论事的开口解答冷清凛还没有出声的询问:“老板不在这里!我们被一群蒙面的人袭击,很多姑娘因反抗而受了伤,不过似乎还没有人死掉。我们醒来就在这里了,也不知道身处何处。”

  “你们出去后向右转走后门,不会遇见阻拦的。”目光因翠浓的快人快语而缓和了一下,本来不想理会她们死活的冷清凛,突然改变了主意,挥袖帮所有人松了绑,纵身跃出屋去!只听外面飞快传来几声惊呼,接着便归于平静!翠浓带大伙出去时,哪里还有那道雪白的身影,有的……只是倒了满地的家丁……



  “小王……少爷?”无声无息的解决了拦路家丁后,冷清凛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门外,想要叫守在那里的莫欣然随众女先行回去,但到了以后却发现,早已没有了对方的影迹!冷冷的纂紧没有什么温度的拳头,埋怨的不满在墨玉的眸子里流转,轻轻含怒的跺脚,他再次闯入了周宅里寻找揪住他心脏的人儿…… 
 


第七章 

  “喂!轻点行不行?!”随着木门被掀开的声音,被点了穴道混身无力的莫欣然被福伯像丢麻袋般的狠狠甩进地窖里,发出光用听的就知道会很痛的落地声!

  “莫大捕头,辛苦你了,好好在地下休息吧!哈哈!”阴沉的哼笑了几声,福伯无视于不断叫骂的前者,毫不犹豫的扣上了地窖唯一的入口,也夺去了那仅有的光芒。被四周令人窒息的黑暗所压迫的莫欣然,苦于穴道未解,只能咒骂两句,自我安慰一下受伤的自尊:“哼!我就知道这周家不尴尬(水浒里形容人不清白的方式,借来用一下^^),果然不出所料,我莫欣然捕快可不是白当的!”

  “是啊……不是白当的,能当到了地牢来的笨捕快也还真是独一无二了!”猛地,地窖更深之处传来一声沙哑的女声,讽刺意味明显的窜入莫欣然的耳中,使他恼羞成怒的翻着桃花眼吼道:“何方妖孽!躲在黑暗里装神弄鬼!”

  “妖怪你个头!死儿子!连你老娘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早知道你这么笨,当初就该把你掐死!”一鼓脑的把被关数日的不满之情发泄出来,莫大娘口若连珠的尖声嘲弄:“还指望你来救老娘出去呢!现在可好了,我们母子两只能一起死在这里了!”

  “娘……”在认出她声音的同时就没了底气的莫欣然,趁着老妈换气的空档,连忙插嘴解释:“不要这么绝望啊……你难道忘了,还有那个变态爹派来的一等护卫呢!我们绝对不会死这里的啦!”唉……现在他才明白,被点了穴最痛苦的不是在于不能反抗,而是此时不可以捂住耳朵以抵挡老妈的魔音传耳神功!

  “哼……”不以为然的轻哼了一声,莫大娘可没有儿子那么乐观了:“你就那么肯定那个小子会来救我们啊?!别忘了……我们整了他那么多次,又不肯合作的跟他回去,要是我是他啊,巴不得我们死在这里,他回去报个人口失踪,乐得轻松!”

  “娘……不要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嘛……”

  “你说什么?!”

  “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个……儿子已经和他有了……呃……肌肤之亲……有到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至于那么绝情,见死不救吧……”生怕莫大娘抓着话题扯个没完,莫欣然一个不小心,把困扰在心头的事实脱口说了出来!

  黑暗中看不见莫大娘的表情,在一阵令人呼吸艰难的沉默后,地窖里迸发出她不知是喜是怒的奸笑:“嘿嘿嘿,老娘就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手脚果然够快的!这就好,这就好……现在他是我们‘莫家的人’了……还怕他不来救自己的‘丈夫’和‘婆婆’吗?!儿子!你这招够高明,老妈欣赏你!”

  “娘……那个……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儿子和男人发生关系是件无法忍受的事情吗?!”接受不了老妈思维的运转路线,莫欣然横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悦的追问。

  “……什么样的爹生什么样的娃!就知道你像你那断袖的老爸,好不到哪去!老娘我早就觉悟了啦!”

  “娘!你刚刚还夸我是你生的好儿子呢!怎么现在就全推到别人身上去了……”哭笑不得的反驳着,莫欣然想要再做补充的话被莫大娘自信满满的声音盖了过去:“计较那么清楚干什么!总之……儿子啊……多亏你这跟他有一腿,我们才不用死在一起啊!”

  “唉……”无力的叹了口气,莫欣然疲惫的合上发涩的眼睛。不知道如果自己的老妈知道她儿子不是抱人的那个,而是被抱的那一个时,还会不会这么高兴……

  簇着双眉隐没于周府正堂的房梁上,冷清凛压抑住心头莫名的不安与恐惧,冷冷的注视着周家来往的家眷。为什么……他要不听自己的劝告独自涉险?!为什么……自己会想也不想的为他再一次孤身闯入?!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因为他冷清凛不是个完美的护卫呢?还是根本因为莫欣然不是个合格的主子?!

  就在他古井不波的外表下心潮澎湃之际,一声苍老的低语突然在下面响起:“禀老爷……那个笨小子竟然自投罗网,小的已经把他和他那下贱的娘一起关入地窖中了!”

  “!!”难以相信自己在听到苦寻不着的答案时,竟有想要轻声欢呼的冲动!冷清凛自我厌恶的咬紧了下唇,就在那片薄薄的唇页因充血而绯红时,他的人已如白烟一缕,飘向周府深处……

  此时,漆黑一团的地窖里,尚不知救星将至的莫家母子,还在浪费口水进行着毫无意义的唇枪舌剑。听完儿子对那个莫名其妙的表哥的抱怨,莫大娘就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语重心长的劝解道,而就是她多管闲事的点醒了莫欣然心中的疑虑,才会让恼羞成怒的后者掩耳盗铃的抗议起来……

  “唉唉……儿子啊~你那个叫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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