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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欢凉:湿身为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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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蓦地拔出侍卫腰间的长剑,直直指向陈珠儿,黑眸中掠过沉痛、灰败、悔恨、颓废、憎恶,各种复杂的情绪。
他咬牙,声音沙哑破碎,“朕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对朕?”
让他的女人受苦,让他的儿子恨他,让他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逼上绝路。
这是怎样蛇蝎心肠的一个女人?
他对她不薄。
“说!你为何要如此恨朕?”见陈珠儿不响,文帝又嘶吼出声,锋利的剑尖就对着原本已经被他刺破的眉心。
事到如今,陈珠儿倒也坦然了,不惧了。
“因为你杀了我的男人,我要报仇!”
她咬牙切齿,眸中闪着嗜血的恨意。
“你的男人?”文帝一怔,忽然想起什么,讥诮一笑,“就那个跟你苟且的侍卫?”
众人唏嘘,这时才知道,原来当年跟这个女人在床上被抓了一个现行的是宫里的侍卫。
只听说,文帝当场拔剑,那人人头落地。
原来只是个侍卫。
这个女人的品味啊,难道当真人家的床上功夫了得?
“不是他!”陈珠儿冷冷地看着文帝,“皇上还记得当年江南薛家吗?被你灭门的薛家?”
文帝一震。
众人一阵倒抽气。
一些老臣都知道的,这是当年文帝登基时候的事情,文帝是七王爷,当时八王爷也觊觎皇位,在文帝登基不久,就领兵谋反,薛家的薛将军是八王爷的人,后来,文帝平定叛乱,将八王爷所有党羽都收监了,当然也包括江南薛家,最后都被判了极刑。
“你的男人是薛家人?”文帝危险地眯起眸子。
陈珠儿未置可否,“我进宫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死,只是被关在了天牢,我跟那个侍卫苟且,也是为了救我的男人,因为那个侍卫是看守天牢的侍卫长。”
“结果呢?救出去了吗?”文帝冷笑,讥诮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结果?
结果都被处以极刑!
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恨。
她要报复,她要文帝承受相同的痛苦,她要他失去江山、妻离子散、众叛亲离。
可惜,天不遂人愿……
“既然,你跟你的男人如此深情,那么,朕现在就成全你,让你到阴曹地府去和他做一对苦命鸳鸯!”
文帝手腕一动,欲推剑而出。
“如果你想你陈萍的儿子死,你就刺下去!”陈珠儿骤然开口。
文帝一震,连忙将剑力收回,因为惯性极大,自己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所有人震惊。
梅萍脸色煞白。
“你什么意思?”文帝脸色黑沉可怖,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没什么意思”陈珠儿很无辜地一笑,“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如果想苏墨沉死,你就大可以杀了我!”
“你对老四做了什么?”文帝脚下移动,黄影晃动,瞬间来到她的面前,抬手狠狠掐住她的颈脖。
陈珠儿不响,就看着他,张着嘴喘息地看着他,脸上浮起得意的冷笑。
文帝一惊,又连忙将手松开。
他不能赌,不能以儿子的命去赌。
“将这个女人给朕关进天牢!”
侍卫领命,押着陈珠儿离去,离去之时,陈珠儿大笑着,肆意狂狷,经久不息。
“将皇后和六王爷也押下去关进天牢!”
“退朝吧!”
文帝眸色疲惫,朝众人挥了挥手。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吗?
有人惋惜,有人失落,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意犹未尽。
六王爷抓起来了,这四王爷苏墨沉不是也谋反吗?如今……
大家心中好奇,可对皇家之事也不敢妄自猜议,纷纷鱼贯而出。
梅萍走到苏墨沉的面前,缓缓蹲下身,扶着苏墨沉的双臂,“沉儿……”
苏墨沉没有反应。
就在梅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他又突然站起,转身往外走。
此时殿中还有很多人在,都纷纷朝他看了过来。
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因为他根本没有表情,甚至连一向深邃的眸子都是空的,空无一物的那种空。
他一步一步往外走着,外面正午的阳光打进来,在他的身后,影子斜斜长长,说不出的苍凉孤寂。
云蔻看着他的背影眼角酸痛难忍。
这些年,坐上皇位,让良妃过上光明磊落的生活,几乎成了这个男人唯一的心愿。
受了那么多苦,隐忍了那么多的痛,甚至放弃生命,他只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个被他喊了二十来年母妃的女人。
如今,只是一个骗局,一个利用的骗局。
他如何承受得住?
心中一痛,她连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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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250】你们在找我吗
“沉儿”梅萍亦欲拾步追上,陡然喉间痒痛,她连忙扯下掩盖在脸上的丝绢,张嘴,一抹腥甜从嘴里涌出,溅在白玉石地面上,一泓刺目的殷红丫。
刚才仅凭一口气撑着,她知道,她的身子已到了极限。
“萍儿!”边上文帝见状,脸色大变,连忙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皇上……”梅萍虚弱地将脸埋在文帝的胸口,微微喘息,“臣妾……臣妾……。”
文帝自是知道她顾忌的是什么。
容貌么媲。
身为一个帝王多年,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后宫女人更是个个国色天香。
可他从她们的身上看到了什么,一副皮囊而已。
“萍儿,当年我与你相遇,那时,我的眼睛看不到,我也并不知道你长得如何样子,不是吗?”
梅萍心中触动,埋首在他胸前,将丝绢又再次掩于面上,方才抬起头来,转眸看向大门的方向,“沉儿他……”
“让他一个人先静一静吧!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换谁一下子都无法接受过来。”文帝低低喟叹。
其实,说归说,他心中又何尝不惶恐难受?
那个儿子心中的鸿渠怕是再难去掉了吧?
十四看着殿中相拥的两人,嘴唇动了动,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回头看了看疾步而出的云蔻,也跟了上去。
“我们也回去吧!”苏墨风望着千城轻声说道。
“嗯!”千城点点头,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就像有座千斤大山压着,沉重得透不过气。
******
出了殿门,云蔻抬头望了望天,太阳正当空,一个早朝竟是上到了正午。
望着前面走得极快的那个身影,她也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爷,四爷……”
苏墨沉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云蔻!”
身后传来一声低唤。
云蔻脚步一顿,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十四么?
想了想,她还是停了下来,转身的刹那,十四已经行至跟前。
“十四爷!”她淡淡施礼。
“那个……”十四有些窘迫,清清喉咙,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问,你是四哥的人?明显没话找话,这个问题苏墨鸿在金銮殿上已经问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已经明确回答了。
问,你是四哥的女人?这个问题也太……他问不出口。
但是,他真的想知道啊,很想。
云蔻就疑惑地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眉心微微一拧。
“没想到你和我一样,都是四哥的人。”憋了半天,十四终于憋了一句话出来。
云蔻怔了怔,旋即便明白了过来这个男人的心思。
可她心中现在满满都是对苏墨沉的担忧,哪里还有心思去跟他纠缠,便微微一笑,算是作答。
“想不到四哥竟然是我的亲哥哥……”
“若十四爷没有什么其他吩咐,奴婢先行告退!”
云蔻打断十四的话。
十四一怔,有些意外,正微微怔忡间,云蔻已转身离去。
望着女子急切离去的背影,十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微微苦笑。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
四王府门口
西陵雪盈盈而立,一身艳红的狐裘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燃烧的火焰,可一张小脸却是另一番景致,眉目之间尽是忧虑,连手炉中的炭火已经渐熄也浑然不觉。
苏墨沉一袭铠甲,一匹白马在街头疾驰而来,西陵雪眼睛一亮,连忙拾阶而下迎了上去。
“爷,怎么样?”
她的男人今日进宫做一件大事,她知道。
东墨十万大军就是她跟她的父皇所调。
其实,皇位,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只要跟这个男人齐眉比肩,是王妃,是皇后,又有什么所谓。
但是,他想要,不是吗?
只要他想要的,她便帮。
苏墨沉翻身下马,没有说话,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径直越过她的身边往府里面走。
西陵雪有点懵,一颗心大起大落。
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如果没成,怎么还能毫发未伤的回来?
如果成了,又为何这样一幅表情?
她从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即使平日里的面沉如水也不是这样。
那是一种比沉静更可怕的表情。
面,是空的,眼,是空的,似乎灵魂,也是空的。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墨沉脚步不停,直接回了云轩阁。
西陵雪跟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听到男人低沉地喊了一声“杨痕!”
那声音竟是说不出的沙哑破碎。
她一惊,僵硬地立在原地,杨痕,不是已经死了吗?
***********
一整个下午,四王府里很是热闹。
人一拨接一拨地来。
先是皇后的婢女云蔻,接着是十四王爷苏墨宇,接着又是七公主苏凝霜,还有九王爷苏墨逸。
最后,连文帝和梅妃都来了。
一院子的人。
却,独独主角不在。
苏墨沉不见了。
云轩阁的门是关着的,众人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没有人,一套金色铠甲委地。
梅萍当场口吐鲜血,文帝急忙带其回宫。
其他众人分头寻找。
可,就在大家正准备出府的时候,书房的门却是突然开了。
“你们在找我吗?”
众人一震,尽数回头,看向那个从书房走出的男人。
天色已黄昏。
残阳似血斜铺进来,打在那一袭白袍的男子身上,竟有种凄绝的妖娆。
他缓缓走出,在众人面前站定,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众人看着他淡淡勾着的唇角。
没有想象中的萧瑟。
没有想象中的颓废。
他很平静。
声音一如往常的低醇好听,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只是那么寻常一问。
你们在找我吗?
可是在场所有的人却是心中一痛,生生从他身上看到了悲凉,那种似乎承载了千万年的悲凉。
“沉儿!”文帝最先出声。
男人目光淡淡睇过来,落在文帝的脸上,又轻轻掠过他怀里的女子,薄唇轻启,“梅妃娘娘似乎伤得不轻,应赶快医治才行!”
他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清冷寡淡,不带一丝情绪,不带一丝感情,似乎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即使那人是他的母亲。
梅萍喉中骤痒,一股腥甜往上一窜,她硬是强自忍住,没让喷吐出来。
文帝微微拢起了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沉儿,朕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些年是朕亏欠与你,朕会慢慢补偿,朕回宫便拟诏,将皇位传给你!”
男人没有说话,目光从文帝和梅妃的身上掠开,远远望向日暮的天边,不知落往何处。
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看,即使是跟他多年相交的云蔻,此刻亦是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皇位,似乎是他这些年一直所想。
可是,如今,似乎什么都不是他所想。
“老四,不管你现在怎么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母妃身体不好,朕现在带她回宫,不日后会带她去找神医治疗,在这之前,朕会将传位之事处理好。”
男人缓缓将远处的目光收回,依旧没有说话,默然转身往云轩阁走。
众人就怔怔地看着他落寞萧瑟的背影,听到他低低的笑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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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251】不要走
翌日早朝
所有人都以为四王爷苏墨沉不会来,包括文帝。
出乎意料的,他去了,一身朝服,玉带蟒纹,风姿绰约,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媲。
文帝心中甚是欣喜,连忙将传位诏书给颁布了,并说新帝登基大典于三日后的二十八举行丫。
尘埃落定。
王爷中有人欣喜,有人不甘,有人淡然,苏墨风微微苦笑。
苏墨沉淡淡接旨,淡淡谢恩。
文武百官齐贺。
**********
自从昨日金銮殿回来,千城一直处在一种半游离状态,好像一颗心是漂浮着的,怎么也着不了地。
原本苏墨风说,等回京事情一了,就告诉她她和苏墨沉的事,可是昨日,她问他,他又矢口不提,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而方芳似乎也跟他串通好了,怎么问,亦是不说。
其实,对于苏墨沉这个人吧。
她也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有一些好奇,有一丝熟悉,又有一些抵触,还有一些上次自己将他逼上绝境的愧疚。
而好奇主要来自她的痛,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为了另一个人痛。
苏墨风送方芳回府去了,她一人百无聊奈,又开始胡思乱想,后来,想到方芳说,她是染飞染将军的女儿,便决定回将军府一趟。
或许他们能告诉她一些什么。
给苏墨风留了张字条,她便让三王府的马车送她。
此时已是黄昏。
街上甚是热闹,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于是马车就走得非常缓慢,走走停停。
千城心中甚是急切,忍不住撩开窗幔往外看。
入眼都是一片繁华景象,骤然,一个熟悉的背影跃入眼帘。
**********
京师,东山
一抹白衣翩跹的身影顺着山路盘山而上。
本来人迹罕至,又正值冬季,山上的树木叶子早已尽数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显得说不出的静谧荒凉。
白衣身影在一个陵墓前站定,落日的余晖漫洒过来,他微微眯眼,看着那墓碑上的字。
杨痕之墓。
他就那般站着,良久的怔忡,微凉的山风袭在脸上,他才恍然回神过来。
“杨痕,我来看你来了。”
男人盘膝坐在陵墓前面,风过衣袂,透体的凉。
他将手中的两个酒坛往地上一放,白璧的大手拧开两个酒坛的盖子,一坛提于手中,一坛放在碑前。
“杨痕,你知道吗?我做皇上了,我多年的夙愿终于得偿了,你知道吗?我好开心,来,我们庆祝一下!”
提起酒坛与碑前的那一坛一撞,一声清脆的声响后,男人将酒坛送到唇边,仰脖,猛然饮下几口。
一股浓烈辛辣直直窜入心肺,他呛得咳嗽了起来。
末了,他抬手一抹,将唇角的酒渍抹掉,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杨痕,那日你跟我说,爷,你不能让杨痕白死,不能让几千兄弟白死,还有夫人,如果你放弃了,夫人怎么办?夫人?”
说到这里,男人低低笑出声来,“你知道夫人是谁吗?杨痕,你知道我喊了二十多年母妃的人是谁吗?”
咽下心中的苦涩,男人又仰脖,饮下几口烈酒。
“虽然这些年,我想要做的事,她阻止,我想要保护的人,她要除去,连我想听从自己的心,好好爱一个人的权利,她也要将我剥夺了去,但我还是在想,她是为了我好,她是爱我的,她是爱我这个儿子的,她不过是严苛了一点,她不过是用了自己的方式,毕竟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她也不容易。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她对我的种种,不过是在训练一个报复的利器而已。”
男人弯唇,轻轻笑开,“她不是我的母妃。”
倏尔,他又缓缓侧目,看向那块冰冷的墓碑,“杨痕,你知道我的母妃是谁吗?”
微微失神,半响,才将目光掠开,“你肯定想不到!因为……连我自己也没想到。”
仰脖再次饮下几口酒,他才接着说道:“是梅妃!梅妃竟然才是我的母妃,是不是很好笑?”
“不过,我高兴啊,如今我有光明正大的母妃,我有父皇的愧疚疼爱,我荣登九五之尊,所有该有的,我都有了,杨痕,我高兴啊!”
低低苦笑,他举起酒坛,直接将酒坛里的酒尽数倒进嘴里。
酣畅淋漓。
一坛饮尽,他又端起墓碑前给杨痕的那坛,一口气将偌大的一坛酒也尽数饮尽。
“当啷”一声脆响,是空酒坛砸在地上的声音,碎屑四溅。
男人已经有些摇摇晃晃。
酒已醺。
他微微倾身,靠坐在冰冷的墓碑上,两颊泛起潮红,一动不动,半天没有声音。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四周都是悚然的静谧。
男人含糊的声音又蓦地响起,“杨痕……不要走……你就这样走了,我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
“所有人都是骗子……所有人都在骗我,千城是,父皇是,母妃也是……”
“杨痕。。。。。。”
男人轻轻唤着,低亘的声音沙哑破碎。
要不是亲眼所见,千城绝对不会将眼前的这个男人跟那日双桥上被她揭下面具的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也绝对不会与昨日那一身铠甲、风姿卓越走进金銮殿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彼时的他,丰神如玉、尊贵如皇。
此时的他,是如此颓废,又是如此脆弱。
他佝偻着背,靠在青石墓碑上,也不管不顾自己一袭胜雪的白衣,狼藉一片。
胸前、袖管都是被酒濡湿的水渍,袍角沾染的都是灰尘、落叶。
在他的金线软履的边上,酒坛瓦片四处都是。
是什么样的打击,能让那样一个男人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说,她那日的伸手一揭,将他逼上了绝路,那昨日金銮殿里二十多年的真相揭晓,彻底将他的心杀死了吧?
心口,就像有一只无名的手捏着,绞着,蹂。躏着,千城也痛得躬起了身子。
她在为他而痛么?
她怀着别人的孩子,为何又为这个男人心痛?
深深地呼吸,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对,鬼使神差!就好像方才在街上,她看到他提酒上山,竟然下了马车尾随着他也来了这里一样,鬼使神差。
“四王爷……”
头很重,很痛,苏墨沉滚烫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墓碑上,昏昏欲睡、半梦半醒。
是谁?
是谁的声音那般熟悉?
千城?!
不是!
微微苦笑,怎么可能是她?
她现在正和苏墨风在一起,而且,她也不会喊他四王爷,她只会喊他苏墨沉。
“四爷……”
声音似乎又往近前靠了几分。
是她!
明明是她的声音!
苏墨沉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睑,视线有些模糊,而且日已西落,光影偏逆,眼前有个黑影,似乎蹲在他的面前。
他眯着狭长的凤眸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许久,视线才似乎有了一丝清明,醉眼朦胧中,女子婆娑的眉眼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呵~~”
靠在墓碑上没有动,他低低笑了,眼角眉梢都是绵长的笑意。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喝了它竟然就能看到你!”
“四爷,天色不早了,而且,似乎要变天了,你。。。。。。”
千城抬头望了望骤然阴沉下来的天空,微微蹙了蹙眉。
这个男人似乎醉得不轻。
骤然,手背一热,她一震,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陡然失去平衡,下一瞬,已经被人深深裹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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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252】有酒就有你
骤然,手背一热,她一震,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陡然失去平衡,下一瞬,已经被人深深裹进怀里丫。
骤不及防,千城惊呼一声,身子直直撞在他胸口上,整个人跌坐在他的怀里,她心尖一抖,又惊又惧,想连忙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他裹得死紧,根本无法动弹。
“别走,千城……”
滚烫的唇贴在她的耳边,他沙哑地央求。
千城的心莫名一颤,微微僵硬了身子。
对于他,她是陌生的媲。
她不知道两人曾经有过什么,什么关系,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
她只知道,这样的拥抱让她有些贪恋,又有些抵触。
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极致矛盾的两种感觉?
“四王爷,你喝醉了!”她试着用手肘去推他。
他却依旧死缠着不放,就像怕自己一松手,她就消失了一般。
“千城……你的心好狠啊……”
千城心口蓦地一窒,像被什么捏住。
“……我那么爱你……你却帮着三哥想要我去死……”
“你是因为太恨我了吗?……还是心里一分一毫都没有我?……以前的一切也是做戏吗?就像我的那个母妃一样,你只是在骗我,只是在利用我吗?千城……”
“……我宁愿你是因为恨我,至少……。那是在意我……”
“千城……”
男人不停地说着,口齿不清地说着,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一般,温热的气息夹杂着氤氲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侧,酥酥麻麻,撩起一阵火热。
千城说不出来心中的感觉。
真的。
有些震撼,有些懵懂,有些茫然,有些无措。
他说,我那么爱你!
他爱她?
在江南的那一日,苏墨风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语。
他说,千城,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谁爱谁?
而她又爱着谁?
心中有些纷乱,骤然,有凉湿落在脸上,她一惊,竟是雨落了下来,细细绵绵,四周一片沙沙的细响。
千城微微拧眉,这都深冬了,怎么天气跟夏日一样,说变就变?
记得上山的时候,还夕阳红艳呢。
“四爷,下雨了,我们赶快下山吧!”千城抬头望了望天,头顶黑沉阴霾一片,估计这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的,而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大树,连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可男人似乎醉得不轻,意识很淡薄,眼睛微微阖着,双颊通红,依旧紧紧将她圈在怀里不放,整个人的重量便落在她的双肩上。
千城欲哭无泪。
雨丝虽小,可很快还是湿了发,湿了衣衫。
深冬的黄昏本就冷得渗人,这样一淋,人哪里受得了?不消一会儿,千城已经冻得直打哆嗦。
不行,得赶快下山,即使不下山,最起码得找个地方避避。
费了好大的力气,她终于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起身站起,又将男人从地上扶起来。
“四爷,我们下山吧!”
将男人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她扶着他慢慢往下山的路走。
天黑、路滑,雨越下越大,睁不开眼。
又加上男人一堆乱泥一般依附在她的身上,她几乎寸步难行。
“你这个家伙,怎么那么沉?”
“倒八辈子霉,今天让我遇到你!”
“酒量不行,还学什么人家借酒浇愁?”
千城差点都要哭出来了。
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她算是真真领教过了。
她没事跟着这个男人上山做什么?上山了又无缘无故凑到他面前做什么?
现在好了,理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不理他她又于心不忍。
雨越下越大,后来,竟然还夹杂着点点雪花。
千城还跌倒了两次。
所幸腹中孩子还小,三个月不到,而且她的肚子现在根本没有出怀,不然,她真担心会碰到孩子。
在半山腰的时候,她惊喜地发现,竟然有个小山洞,她连忙将苏墨沉扶到了洞里。
天色很暗,洞里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摸索着将男人扶到洞壁边上,让他靠坐着,自己便一屁股跌坐在旁边直喘粗气。
雨雪是不用淋了,冷风是不用吹了,可是,黑啊,又黑又冷。
也不知这个男人带火折子没有?
凑到他的面前,将手伸到他湿漉漉的广袖中,一顿摸索。
骤然,腕上一重,千城先是一惊,不过很快就发现,是男人擒住了她的手。
“千城!”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千城一喜,“你醒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面上陡然一热,男人已经将她拉过,双手捧住她的脸,摸索着吻上了她的唇。
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如同瞬间被一团火焰击中,千城脑子一嗡,忘了动,也忘了反应,就在黑暗中睁着大大的眸子一动不动。
男人的唇火热滚烫,挤压在她的唇瓣上,揉捻,吸。吮。
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推她,可他的身子就像一堵墙,纹丝不动。
吻一点一点加深,男人灵巧的舌带着氤氲酒香探进她的檀口中,肆意翻搅,疯狂热烈,霸道强势。
除了上次在江南和苏墨风亲吻过,她没有一点这方面的记忆。
青涩如她,而,熟稔如他。
她注定是输的那一个。
潜意识里,她很抵触他这样的触碰,可是,也不知是不是他唇舌上的酒气太过浓烈,到后来,她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了几分醉意。
不行!
风哥哥!
她不能对不起她的风哥哥。
又羞又急,她曲起腿准备踢一下男人,却不想身子陡然失去平衡,男人竟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地上。
两人身上的衣服早已透湿,两个湿漉漉的身子就这样相贴,无隙。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明明她是好心。
他却这样对她!
就在她有些绝望的时候,他却陡然滚到一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埋首在她的颈项,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千城。。。。。。还有没有酒?”
千城一震,完全大脑短路。
“酒好啊……有酒就有你……不要醒……我还要喝……”
男人呓语着。
千城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的酒根本就没有醒。
那刚才……
敢情是发酒疯?
酒品这么差!
心中狠狠地鄙视了一番,千城准备起身,却发现身子被男人箍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而耳边已经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
啊,睡着了?
就这样睡着了?
千城再次狂汗,她一边提醒自己,不要跟一个醉鬼去计较什么,一边耐着性子,轻轻推身后紧紧抱住她不放的男人。
“四爷,地上太凉,我们坐起来吧!”
“四爷,我们两人的衣服都是湿的,这样躺着明天会生病的。”
“四爷……”
最后,她说累了,男人依旧睡得香甜,她便也放弃了。
反正,虽然他的衣服是湿的,但是,可能因为饮了酒的缘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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