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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欢凉:湿身为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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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千方百计想要挽回老四的心,你又深知锦囊用处,为何不将其给老四?”
闻言,压抑的倒抽气声四起。
苏墨沉眼波微动,薄唇越抿越紧。
他心中自是明白,文帝这是在试探。
好一个腹黑多疑的帝王!
“给四爷?”童素倾哑然失笑,“皇上当我是傻子吗?先帝已去,如今金口玉言、指点江山者是皇上,这个锦囊又有何用?而且还是非法所得,不是吗?如果让四爷知道是我陷害的千城,会是什么后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只会杀了我!”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是看着苏墨沉说着,一字一顿,语气沉重。
苏墨沉一怔,胸口微微震荡。
有什么东西慢慢浮出水面,他终于明白过来这个女人今夜过来的真正目的。
一时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就只是看着她。
众人窃窃私语。
文帝突然朗声大笑了起来,“既然,你也知道这个锦囊只是徒有其名,并无实质性用处,那你凭什么笃定,朕会为了它而饶你不死?”
众人惊错。
童素倾亦是身子一晃,脸色骤白,不过,很快却又恢复如常,笑道,“这么说,皇上还是要杀了素倾?”
文帝亦是一笑,“杀死禁卫、擅闯入藏经阁、窃取锦囊、嫁祸她人、如今又擅闯天牢再次行凶,你难道觉得你罪不至死?”
童素倾一堵,竟不知该说什么。
“你还是乖乖下来束手就擒吧!朕还可以赏你一个全尸,当然,如果你想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朕也不拦你!”文帝一边说,一边看向四周严阵以待的弓弩手。
苏墨沉眉心微拢。
良久的沉默。
“好!我甘愿被擒!但是,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四爷!”
众人一震,苏墨沉抬眸。
童素倾就怔怔地看向他,虽然距离有些远,可是她还是看得很清楚,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驻,天地之间只剩下两人。
彼此的眸子胶在一起,她轻轻一笑,如同破晓的朝阳一样明媚动人,“四爷,你爱过素倾吗?”
苏墨沉一怔,眉心微动,许久才开口,声音沙哑低沉,“素倾……你这又是何苦?”
童素倾重重闭眸,眼泪夺眶而出。
值了!
即使不爱,这个男人终究原谅她了不是。
一阵夜风疾来,带起她的长发和衣衫一起飞舞,如同暗夜里正在羽化的蝶,她闭眸不动,泪在风中笑。 骤然,她睁开眸子,冷冷地盯着苏墨沉,咬牙,厉声道:“苏墨沉,不管你爱不爱我,你都是我的,今生是,来世也是!谁也别想抢走!”
话音刚落,只见她脚尖一点,飞身而起,直直朝苏墨沉的方向飞了过来,而她的手中赫然是一枚匕首,光影婆娑中,闪着幽兰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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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217】别说话,我懂
话音刚落,只见她脚尖一点,飞身而起,直直朝苏墨沉的方向飞了过来,而她的手中赫然是一枚匕首,光影婆娑中,闪着幽兰的寒光丫。
众人大骇,惊呼声一片。
苏墨沉敛眸,一动不动,慢慢收缩的瞳孔中倒影着女子翩然若蝶的样子,闪着寒光的匕首、女子流着泪的眼。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众人都惊愕得忘了反应,还是禁卫首领最先回过神来,本能地大吼,“放箭!”
那些拉着满弦的弓箭手手一松。
顿时,无数只闪着寒芒的羽箭带着惊人的速度齐刷刷飞向空中媲。
苏墨沉恍然回神,脸色一变,想阻止亦是来不及。
漫天的羽箭如同秋天的落英,弥漫了半个夜空。
“嘶嘶嘶……”
利器入肉的声音。
“嗯——”
女子闷哼的声音。
“当——”匕首掉在地上的声音。
女子瞳孔一缩,身子僵住,顷刻间,羽箭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胸口、背上、手臂上、腿上。
女子皱眉,满目痛苦,即使浑身被羽箭插满,血流如注,她却依旧紧紧望着一个方向,那个有他的方向。
风带起她的墨发,凄绝地盘旋,白衣被鲜血染上,绽出最妖娆的花朵,她的身子就像一只断翼的蝶在空中颤抖、落下,重重砸向地面。
“素倾!”苏墨沉眸光一敛,疾步上前。
看着那一步一步奔向自己的身影,童素倾笑了。
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有她的,还是有她的对吗?
“四爷……抱我!”她吃力地伸出手。
苏墨沉抿着唇,眸色深沉,见状,连忙伸出大掌裹了她的手背,握在掌心,蹲下身子,轻轻扶起她的肩,因为她浑身插满羽箭,他的动作很慢很轻,好半天,才勉强让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怀里。
熟悉的胸膛,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轻檀气息,童素倾有些恍惚,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她躺在他的怀里,看着满天星空。
“爷……。”她苍白着脸,张着嘴,大口的喘息,殷红的鲜血从她唇角汩汩流出,她蠕动着嘴唇,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要告诉这个男人,她不是真的想要杀他,她只是想将妒妇的戏演得更真一点,让那个多疑的文帝彻底相信,她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这样万箭穿心的结果。
见她吃力地张着嘴,呜咽着,苏墨沉眸色一痛,轻声道,“别说话,我懂!”
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他想说,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不过,他终究没有说。
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他还能说什么?
终究是自己害了她,曾经的她并不是这个样子。
听到他说他懂,童素倾的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够了,她已然知足。
一股腥甜从胃里直直冲上咽喉,喉中痒痛,她张嘴,一股血泉喷涌而出,溅了两人一身。
她靠在他的怀里浑身抽搐个不停,头顶是满天星光,夜空如绸缎一般蔚蓝,她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也是这样的良夜,也是这样的星光。
那时她父母双亡,被姑母卖到了青楼,她从青楼里面逃出,青楼里的人正在追赶她,是他,苏墨沉,救了她。
她记得,当时她坐在地上,害怕地哭泣,他如同天神一般出现在她面前。
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问她,“你没事吧?”
她觉得,那是她听到的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只一眼,她便认定了他,她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做他的女人。
后来,他将她秘密送到了黑煞门,她练习武功。
冷宫的那场大火,是她将良妃救出,因为当时火势太大,她被浓烟迷了眼睛,暂时性看不到,后来痊愈了,可她想让这个男人永远记住她的恩情,所以她便一直装失明。
果然,这个男人封了王爷,赐了府邸,就光明正大地让她住进了府中。
还记得他们两人的第一次,那是一个夏夜。
夏虫唧唧,蝉鸣声声,空气中飘荡着夜来香的香气。
她亲手做了小菜,他喝了点酒,当然,她在酒里面稍微加了一点点可以催。情的东西。
于是接下来一切顺理成章。
她起身假装没站稳,跌入他怀中的那一刻,他倾身吻住了她。
就在院子里,就在石凳上,他就着她的姿势要她。
那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他没有坚持多久,可是,她却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
她终于做了他的女人。
如果,如果时间就停在那一刻该多好!
如果她没有去天牢杀那个女人,或许……。或许他也会一直对她好。
可是没有如果,这世上没有如果……。
夜好静,一丝风都没有,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轻飘飘地浮了起来,她想伸手抓住身边的温暖,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她拼命地睁大眸子,却依旧觉得满天的星光逐渐变得斑驳,慢慢模糊,慢慢黑暗……
苏墨沉静静地抱着她,感觉着怀里身体的体温慢慢流逝,一动不动。
全场少说也有一百多人,愣是声息全无。
众人都看着那场中的身影,露出各种表情。
有人叹息,有人不屑,有人震惊,有人难过,有人看好戏。
云蔻微微抿着唇,水眸深深。
十王爷苏墨逸和十四王爷苏墨宇深深皱着眉,满目沉痛。
文帝眸光微闪,抬手,示意边上的禁卫。
几个禁卫上前,将已然死去的童素倾从苏墨沉怀里抬出,其中一人自童素倾袖中取出锦囊交到文帝手中,其他几人抬起童素倾的尸体便走。
“父皇!”
苏墨沉本身是坐在地上的,骤然起身对着文帝一跪,“童素倾罪有应得,也已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儿臣斗胆,可否让儿臣将她的尸体带回四王府,自行安葬?”
文帝沉默。
几个抬尸体的禁卫便站在那里等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许久,文帝才开口。
“好吧,虽然她犯下滔天大错,不过,她也为此枉送了性命,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终究是因为爱你,只是用错了方式,你想带回便带回吧!”
文帝低低叹出一口气,眸色疲惫,又抬手示意禁卫,“将她送至四王府!”
苏墨沉伏地,“多谢父皇!”
“起来吧!”
文帝淡淡开口,骤然,想起什么,眸光微闪,“对了,如此一来,千城盗取锦囊、毒杀禁卫一事就不成立了。”
苏墨沉心尖一抖,愕然抬起头。
苏墨风亦是抬眸看着文帝,等着他继续。
对,她盗取锦囊那事是过了,可是,可是,她的欺君大罪啊,要怎么办?
文帝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那个天子,那个动一动嘴巴,就可以决定人生死的天子。
文帝垂眸,似乎在思忖,半响,才抬起眼睛,“看在,千城也是被人嫁祸,而这几日在天牢中思过态度也极好的份上,朕便不追究其欺君之罪了,但是,染将军府的兵权收回,染家军交由朝廷重新编制!”
苏墨沉心头狂跳,恍惚间只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墨风亦是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父皇的意思是放了千城?”
文帝唇角一勾,“不然你以为呢?”
苏墨沉狂喜,起身,直奔天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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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218】心病啊
天牢里,第一次亮起了烛火。
苏墨沉也不问,一间一间地找着,经过千城的那一间时,他一眼没认出来,又接着往前面找,可是走了两步,又顿住,一颗心狂跳。
他缓缓退了回来,再次看向天牢里那个蜷缩在墙边、一动不动的身影。
如果不是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如果不是自己的心跳踉跄,他真的怀疑那人是不是她媲?
一袭大红的喜袍早已破碎成褴褛,而且已经脏污血污遍布,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满头发丝凌乱,有的甚至已经打结成团,部分垂到脸前,遮住了她半边脸,脸色苍白如纸,下巴瘦尖,眼窝深陷……
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她如何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苏墨沉感觉到有一只手狠狠地捏着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千城……”他轻轻地唤她,好像生怕声音大了会陡然吓到她一般。
女人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垂着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脚前的地面,一动不动。
他瞳孔一敛,提高了音量,“千城。。。。。。”
女人还是没有理他。
他皱眉,隐隐觉得不对。
这时,狱卒赶了过来,掏出钥匙替他开门柱上的锁链,他哪里等得住,迫不及待地大手一挥,将狱卒挥开老远,自己徒手捏着锁链,咬牙,拼尽全力一拉,“哗啦”一声碎响,锁链碎成两段。
他发现这么大的动静,女人竟然也没有反应。
“千城”
他奔了过去,蹲在女子面前,一手扶住女子的肩,一手轻轻撩开她挡在脸前的碎发,黑眸紧紧地凝在她的脸上。
或许是感觉到他的触碰,女子终于缓缓抬眼,木然看向他,对,木然,眼波里没有一丝微澜,只看了一眼,她又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千城,你怎么了?”
他又惊又痛,抓起她的手捧在手心,发现小手冰凉一片,他两手上下将她的手心手背裹住、轻轻揉搓,一颗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经历了什么?
他那个所谓的父皇对她做了些什么?
随着他揉搓的动作,女人的袖管被不经意中带起,原本娇嫩的手腕上一排排触目惊心的伤让他大骇。
他眸光一敛,撩起她的袖管。
果然!
伤痕累累!
他喘息着,又卷起她的裤管,意料之中,同样的疮痍一片。
他细细检查那些伤口,发现那是被什么东西咬过的痕迹,因为可以清晰地看到尖锐的牙齿印。
一个动物钻进脑海。
老鼠,是老鼠!
是她最最害怕的老鼠!
这么多的伤,绝对不是一只。
他瞳孔一缩,鼠群!深宫里的酷刑之一!
苏墨沉颤抖地看着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找不到语言。
“千城!”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颤抖的指抚过她的长发,原来,那些梦是真的,你在叫我,你真的在叫我!
女子一声不吭,就任由他抱着,也不承接,也不反抗。
苏墨沉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上,鼻尖充斥着酸酸的汗味和淡淡的血腥,他抬起头,不让自己眼角的酸涩流出来。
他发现,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恨那个帝王。
恨,好恨,噬心蚀骨地恨!
“走,千城,我们回家!”
脱下身上的锦袍盖在她的身上,他轻轻将她抱起来,发现她竟身轻得像个孩童。
转身,身后是数道错愕的目光。
一袭明黄也立于其中。
眼前白影一晃,有人疾步来至跟前,“千城!”
是苏墨风!
他惊痛地看着苏墨沉怀中的女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伸出来,又放下,健硕的身子颤抖着。
苏墨沉紧紧抿着唇,瞟了他一眼,抱着女子径直越过他的身边,走出囚室,囚室外面乌泱乌泱都是人。
眼梢轻掠,苏墨沉淡淡睨过那道明黄的身影,脚下不停,往天牢外面走,没有人看到他的大手攥了又攥,手背上根根青筋突起。
在经过那个狱卒的时候,他脚步微顿,侧首冷冷对上对方的眼。
狱卒大骇,惊慌失措地别过视线,苏墨沉唇角冷冷一勾,大步离开。
************
一直回到四王府,女子依旧还是那样寂静无声。
苏墨沉让杨痕连夜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请了过来,大夫们一一仔细地把过脉,又慎重地斟酌了一番,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除了外伤,她的身体无恙。
无恙?
苏墨沉犹不相信。
大夫们一一摇头,那是心病,是心病啊,就是病者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任何人和事物都进不了她的眼和心。
怎么会这样?
苏墨沉闭眸,挥退了大夫,觉得好像有人在狠狠蹂。躏着他的心脏。
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曾经受他飞镖所伤,曾经受月盈霜的摧残,她都没有这样。
那该是怎样的惊恐和绝望,才会将自己封闭起来?
他不敢想。
让婢女准备好热水,装了大大一个浴桶。
他轻轻解开她的衣衫,有的地方衣服粘在伤口上,他就拿剪刀轻轻地剪开。
当衣衫褪尽,她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将她抱起,轻轻地放进温水里,女子浅浅地逸出一声轻吟。
天气有些冷,他早已让婢女在云轩阁里燃起了暖炉。
炭火正旺,热水的雾气缭绕,整个云轩阁温暖得就像春天。
他细细地帮她擦洗着身体,从未有过的耐心和细心,看着她的伤,脑子里想着当时的惨烈,一颗心痛到颤抖。
一个澡,愣是洗了一个时辰,中间他怕她冷,又换了一次热水。
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干,抱到床上,仔仔细细地给她上好药,再将干净的寝衣给她穿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深陷在软絮里,湿漉漉的青丝铺满了软枕,因为消瘦,原本就大的眼睛越发显得大而明亮,似乎一张小脸上,只剩下这一双大眼睛。
她木然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等到他张嘴想跟她说话,她又缓缓转过视线,看向上面的帐顶,一动不动。
苏墨沉低叹,起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睡吧,我去沐浴!”
************
龙吟宫
文帝阖上最后一份奏折,抬手捏了捏隐痛的眉心,“如今什么时辰?”
李公公连忙上前,“回皇上,已经丑时了。”
文帝蹙眉,“这么晚了。”
“是啊!”李公公整理着龙案上堆如小山的奏折。
不得不承认,这个帝王是个心系天下江山社稷的好帝王,每夜无论多晚,都一定会将当天的奏折看完,从不留隔夜奏。
“皇上今夜去哪个宫?奴才去通禀一声,好让准备接驾!”
文帝静默了片刻道,“去丽妃那儿吧!千城的事儿了了,老三也不用禁足了,丽妃也没什么好求朕的。”
而且,他也甚是想念她的身体。
“是!”李公公一喜,连忙应道,毕竟拿了人家的好处,一点表现都没有做出来总归是无颜见人家的,这下好了,突然,他又想起什么,“皇上为何那般轻易就饶恕了千城姑娘的欺君之罪?是因为四爷吗?”
文帝冷冷一笑,“当然不是!那个女人油盐不进,关着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有可能弄出事来,得不偿失,倒不如放她出去,朕静观其变、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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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219】失败的男人
苏墨沉坐在浴桶里,任温热的水紧紧裹着自己的身子,头轻轻靠在浴桶的桶沿上,微微阖着眼睛,一脸的疲惫萧瑟。
他真是一个失败的男人丫!
作为儿子,他是失败的,永远也得不到父亲母亲的信任和疼爱!
作为丈夫,他也是失败的,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两个夫人,一死一伤媲。
这些年,多舛的世事教会了他隐忍内敛,教会了他阴谋算计,教会了睚眦必报,却独独没有教会他要怎样去爱?
似乎每一个跟着他的女人,他只会带来伤害。
童素倾是,千城也是。
如果不是他,童素倾也不会变成那样。
原本她也是一个单纯的女人,是他却让她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他的母妃让她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其实,他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跟母妃在一起的,或许说,她几时成了他母妃的人。
恨她吗?他问自己。
其实,那时是恨的,在天牢里,她差点勒死了千城,如果他晚去一步,只要他晚去一步,千城绝对死在了她的手上。
心里虽然恨,但那次他还是饶过了她,因为她救了他母妃一命,他当还她。
他以为她会改过,她会收敛,谁知又出了这次锦囊事件,她再一次将千城置于死地。
那一刻,他真的是恨的,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的那种。
即使,他知道,一切的一切,她也不过是他母妃的傀儡而已,他还是难解心中愤懑,他跟她说,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今夜,她竟选择这般决绝的方式去赎罪、去成全。
原本他的计划也是找个替死鬼出来,他们黑煞门有很多死士,例如御香坊的小兰就是,云蔻调制的封喉香和锦囊都早已交到了她的手上,他不知道那枚锦囊是怎样又到了童素倾的手里?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一切因她而起,她用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让这一切结束。
他发现,在她轻轻一笑,问他,“四爷,你有没有爱过素倾?”的时候,在她颤抖地伸出手,说,“四爷,抱我!”的时候,他心中所有的恨都消失不见,满满占据心头的只有悲凉,说不出的悲凉。
她终究是一个被他母妃利用的可怜女人而已。
说到底是他苏墨沉害了她,是他对不起她。
如今千城又变成这样,他知道,一定也是为了他。
文帝为何会对她用刑,肯定是想要从她口中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他知道,她没有说,即使面对自己心里最恐惧的天敌,即使被生生折磨成现在这样,他知道,她依旧没有说,不然,文帝也不会轻易将她放了出来。
可是,千城,我要如何做才能让你从自己的世界里面走出来?
**********
苏墨沉走回到床边的时候,床榻上的女子轻轻阖着眼睛,只是睡得极不安稳,双手环抱在胸前,苍白的额头上汗珠颗颗。
他捻灭了烛火,轻轻掀被上床,却陡然发现,她竟是睁着眼睛,他吓了一跳。
“你没有睡着?”他挨着她的边上躺下。
意料之中的,她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在黑暗中睁着大大的眸子,似乎在戒备着什么。
他低低叹出一口气,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女子不迎合,也不反抗。
他就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着自己的温暖,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
瑶华宫
文帝靠在床头上,眯眼看着那个身着轻纱的女子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氤氲的烛光、曼妙的身姿,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心神一荡,他坐起身,朝她伸出手,“丽妃!”
丽妃柔媚一笑,故意避开他的大手,小嘴一撅,“皇上还记得自己有个丽妃啊?” 那风情万种的模样,真是后宫佳丽三千都比不上。
文帝低低笑出声,愉悦至极,趁她不备,一个伸手,还是将她的小手捉在了手中,用力一带,就将她卷入怀里裹住,“丽妃又不是不知道,朕近段时间身体欠安,所以后宫就来得少了。”
丽妃笑容微微一滞,一抹复杂的神色快速从眸底掠过,只一瞬,她又娇羞一笑,白璧纤长的手指探进男人的寝衣,抚上男人精壮的胸膛,似不经意地画着圈,“那……那今夜臣妾就好好服侍皇上!”
“好啊!”男人低头,朝那一抹红唇堵了过去,谁知,她狡黠地头一偏,他的唇就落在她的颈脖上。
男人也不生气,就顺势撕咬上了她的玉颈,耳垂。
女子娇喘,媚眼如丝,唇角轻扬起一抹微弧。
在她的颈脖上,在她的耳垂后面,有让他血脉喷张的东西。
文帝粗噶了呼吸。
沁人的体香,温软的娇躯,玲珑的曲线,蛇一般的扭动,文帝只觉得全身欲。火熊熊燎原。
大手迫不及待地撕扯着她本就形同虚设的衣衫,不一会儿,两人就赤诚相见。
女子睁着迷离的眼睛看着他,粉面含春,微微喘息着,一对高耸的雪峰随着喘息急速起伏。
他低头含住雪峰顶端的蓓。蕾,撕咬、吸。吮。。
女子难耐地呻。吟,扬起身子紧紧地贴向他。
他眸色一暗,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浑身充满了力量。
果然,还是这个女人强,有着让他疯狂的资本,也有着让他觉得自己还年轻的错觉。
没有太多的前戏,因为他早已迫不及待,他抓起她修长的**,分开,那一抹昂扬的炙热直接冲撞进了她湿热的甬。道。
女子惊呼着扬起身子,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长长的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肉里。
他也不痛,反而更加兴奋,窄臀疯狂冲刺起来,快速地抽送,水声连连。
女子骤然一滚,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将男人翻压在了身下面,在男人绞着情。欲和怔愣的目光中,女子双膝分跪在男人身子的两侧,直直对着那抹炙热坐了下去。
男人舒服地闷哼,女子卖力地起伏,香汗淋漓。
帷幔摇曳,****无边。
男人捻起床边的丝绢替女子擦拭着汗水,女子更加妖娆地律动。
几番大起大落以后,男人终是再也忍不住,翻身再次将女子压在身下,疯狂驰骋,女子大叫着抖起来,“皇上…。。。皇上……”
男人眼前煞白一片,他知道,那是即将攀上顶峰的表现,可是,骤然,喉咙痒痛,他禁不住咳嗽起来,一股腥甜蓦地从胃里冲进喉中,他张嘴,那抹殷红喷涌而出,直直溅在女子赤。裸的身子上。
女子大骇,花容失色,连忙爬起来,“皇上,皇上……”
男人的咳嗽仍旧没有停住。
女子跳下床,倒了一杯水上前,男人伸手接过饮下,可症状并没有得到一丝缓解,反而越咳越烈。
丽妃急了,彻底乱了阵脚,“皇上,怎么办?”
要是这个男人死在她的瑶华宫,那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文帝靠坐在床头上,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渍,喘息道:“传太医!”
“哦哦”丽妃赤脚就往外冲,冲到一半,又想起来自己一丝不挂,又跑回去拾起床榻上凌乱的轻纱套在身上,出门就喊,“来人,快,快传太医!”
李公公本就守在门口,一听这话,拔腿就往太医院跑。
丽妃便又折了回来,帮文帝套上寝衣。
很快,太医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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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220】真正的病因
很快,太医就来了。
太医姓胡,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今夜,太医院他当值。
胡太医放下手中药箱,就连忙跪地对着床榻上的文帝一拜,文帝虚弱地靠在那里,不住得咳嗽,没有说话,边上的李公公却早已急死,“快,快帮皇上看看!”
“是!”胡太医诚惶诚恐,因为文帝的这个病疾太医院的人全都看过,包括太医院的院正在内,无一人查出病因,没有想到今夜自己当值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看来自己难逃一劫媲。
李公公取了蒲团放在床榻边的地上,胡太医上前跪下,小心翼翼地探上文帝脉搏。
丽妃紧紧咬了樱唇,满目忧虑,当然,至于忧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李公公站在边上大气不敢出,一颗心高高被拧起,他知道这个男人这段时间虽一直都在咳嗽,可咳出血来这还是第一次。
是病情又加重了吗?
胡太医指搭文帝腕上,大汗淋漓。
其实,他心知肚明,这探与不探,都是一样的,不过是走个形式。
不过,对方是天子,他又岂敢怠慢,依旧很仔细很仔细地探着,希望自己今夜能够有所发现,可是,除了感觉他的脉搏跳动得比平时要快以外,毫无异常。至于跳得快,他清楚,那是因为这个男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男欢女爱。
因为半响查不出病因,所以他半响不敢说话,一颗心狂跳不已。
“如何?”文帝皱眉,因为咳嗽的原因,声音有些微的沙哑。
胡太医冷汗涔涔,慌忙伏在地上,“恕臣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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