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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为谁(生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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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他能从绝望的牛角尖中钻出来。
  
  老村长综合了大家的意见,终於觉得板回一成,神清气爽地昂首大喊:“阿黑,砍绳。”
  名唤阿黑的壮汉听到村长的指示後,抽出插在背上的斧头,用力向吊绳挥。
  吊绳被一挥而断,林田紧闭双目,觉得脚下一重,直直坠下,心里明白,在脚踏实地的那一刹那,他将会给竹尖刺穿,赶向黄泉。
  冬生,不要走到太远,我带著孩子一起来找你了。
  
  “不要──”一声虚弱凄厉的大喊在林田的耳边响起,如一枚炸弹一样,炸得他马上睁开双眼,只见远处一个脚步轻浮的身影踉踉呛呛地向他这边跑过来。
  “冬生?”林田疑是做梦,但绝望之心却马上燃烧起来──他不想死。
  但是他此刻正在坠落当中,脚下如有风一般,拼命的坠,他仿佛已感受到坑底竹枝的尖锐。
  
  莫川本来在听到那声大喊时,看到林田一脸不置信地睁眼,就知道韩暮枫把人找来了,心头一喜,只等夏修竹将林田接住,他们就可以将两人带出林村,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真正救下林田了。
  可是一直在人群中的夏修竹却像生了根一样,眼睁睁地看著林田往下坠。
  “夏修竹,你在发什麽呆?”莫川著急地大喊,而夏修竹仍然恍若不闻。
  
韩暮枫正扶著林冬生向这边走来,看到林田坠下的时候,他并不太在意,因为有夏修竹在,林田不会有事的。
  但是,莫川的大喊吓了他一跳,转眼间,只见林田已经坠入坑内,夏修竹却仍未相救,他的心头一紧,凝聚真气,发足狂奔。
  他让小三花了多少力气才救下了林冬生,为的就是救林田,若是林田却这麽死了,那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麽意义?
  他一想到莫川在睡梦中仍蹙起的眉心,足下更是如风。
  只是,他离天坑甚远,他只能尽人事,看天命。
  
  林田直直地坠下,身体又给绑著,连挣扎都做不到。心头是万般不甘万般伤痛,非常後悔刚才拒绝了莫川的好意。
  只是,世上并没有後悔药可吃。
  他泪眼模糊地看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竹尖,绝望悲伤。
  苍天!为什麽要这麽捉弄我?
  
  “不想死,却又毫无生机时,感觉如何?”在林田以为自己要给尖锐的竹尖刺穿的一刹那,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
  睁开眼睛,只见一双白如雪的靴子,其中一只印著一个泥泞的脚印。
  得知自己被救了,一阵狂喜淹没了林田,让他的泪不断地掉。
  原来活著,是如此美好。
  
  夏修竹立於尖锐的竹尖之上,单手提著仍然绑在林田身上的绳子,声音微沈:“林田,我本可以在你坠下的那一刻救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求活比求死更难。所以,下次若是再遇到想不开的事情,想死的时候,想一想你刚刚坠下时,不想死的不甘与绝望;想一想要求得一线生机是多麽的不容易,别轻易地拒绝别人想救你的好意。”
  林田知道他在说自己不识好歹,不但在昨晚拒绝他们的相救之意,也拒绝了刚才莫川替自己拖延时间的好意。
  “对不起。谢谢你们。”林田哽咽地说。
  
  韩暮枫立於坑边看著里头的两人,再看看急急忙忙跑上来,脸色很不好的莫川,一阵心痛。
  “夏修竹,你训完没有?完了就带人上来。”韩暮枫没好气地朝坑里说。
  
  夏修竹一个提气纵身,利落地把林田带出地面。
  他看著还在老远处踉跄跑著的林冬生,若不是被一对中年夫妻扶著,只怕快跑没气了。他轻轻笑道:“怎麽把你的任务给丢了,自己跑过来了?”
  韩暮枫皮笑肉不笑:“那还不是因为你一动不动,像根木头一样!”
  “哎呀,难不成吓到韩兄了?”夏修竹故作惊讶。
  
  吓到他?开什麽玩笑?
  其实林田是否能救下,韩暮枫并不执著。他之所以这麽费劲,是因为他知道莫川真的很想救下他。
  一想到莫川刚刚那难看的脸色,他就很想招呼招呼此时正满脸假装惊讶的夏修竹。
  
  “他有没有吓到,我不知道。但是,夏兄,你吓到我了。”莫川摸摸差点吓停的心脏,老老实实地说。
  夏修竹一愣,歉然地看著莫川,却说不出抱歉的话。
  林田感激地看著莫川:“公子,对不起。”
  “没事没事。”莫川摆摆手,心情轻松。
  
  “原来你们是专程来救这个不要脸的货的。”老村长抬起枯老的手,指著他们气愤地说。
  
  莫川面对村长的指责,心中惭愧。为了救下拖延时间,他刚才煽动村民们质问村长,气得老村长须发皆抖,实在是很对不起他老人家。
  莫川拱手作揖,一揖到地:“村长,很抱歉。救一命胜造七级浮潳,我知道林田不容於林村,能否让我们带他离开?”
  
  “你说带他走就带他走?你当我们林村是什麽?”村长还没回话,村民们又开始骚动起来。
  “是啊是啊!怎麽可以放过这个不要脸的?”
  “是啊!公子,你是外地人,就不要多管我们村里的闲事!”
  “……”
  
  莫川很歉然地对老村长与众人说:“各位乡亲,我作为一个外地人,插手你们的内事,实属不该。只是,我无法眼睁睁地看著一条人命就此消逝。林田或许真的做错了,但是谁能没错呢?你们或许觉得他此举让你们个个面上无光,个个愧对列祖列宗,既然如此,让他离开,从此眼不见,心不烦,既解决了事端,又积下阴德,何乐而不为?”
  一位柱著拐杖地鹤发老人缓缓地走到莫川面前,望了望已被解开绑绳,身体虚弱的林田,叹息一声,向莫川拱手道:“公子,我是这个村里的神庙宗侍。公子慈悲心肠,老朽等人佩服。但是,公子是否知道,为何祖宗立下法度,要以天坑罚处不贞好淫之人呢?”
  
  莫川一窒,他在被软禁那段时间,看过许多关於风土人情方面的书,所以很清楚地知道:自从梅神魂飞魄散,天地异变,女子死了大半,男子过半变成赘子後,神主张世人要善良,要纯洁,所以不贞就成为大罪。赘子若是未成年前不贞,不得行成年礼,若强行行礼,必遭上天雷鸣示警,将会被神宫处於火刑,名录《玷污册》,其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赘子的不贞是大罪,除青楼赘子因特殊原因,受各国律法保护外,各地对不贞的处置方法虽然不同,却都是死罪,而天坑之刑,意指向上天请罪,以大地赎罪。
  “公子,并非老朽等不通人情,没有恻隐之心,实在自古以来,不贞是大罪,除非上天肯饶恕,否则老朽等人实在不能私下饶过他。”
  
  莫川无奈,看看韩暮枫与夏修竹,两人点点头,示意强行带人离开没问题。
  莫川正打算向众人告一声罪,就要与韩、夏两人强行带人离开,却听到一声虚弱却非常清晰的声音响起:
  “大长老,我与小田愿意接受神明的试炼,祈求上天的宽恕。”
  众人一起回头,只见林冬生被一对中年夫妻扶著,慢慢地走过来。
  
  “冬生,你的意思是?”老村长鄂然。
  “是的,小田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林冬生缓缓走到神庙宗侍面前,重重一跪,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大长老,请您成全。”
  林田腿软地跪下,哽不成声:“冬生,你为什麽这麽傻?”
  “冬生,你要想好。你承认林田腹中之子是你的,虽然也逃不了一死,但是死後还能往生,若是接受神明的试炼,失败了,你是要永世不得超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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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意已决,请大长老成全。”林冬生伏地磕头,意愿坚决。
  林田跪行几步,移到林冬生旁边,轻轻地摇著他的身躯:“冬生,我们就算是这样死了,还可期黄泉相会,来生续缘。可是试炼若是失败了,我们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林冬生抬头,紧紧地握住林田的手:“小田,我想让我父母和众位乡亲都承认我们,祝福我们。”
  “可是……”
  “我相信上天会动感的。”
  “那好。”神庙宗侍叹息道:“今晚子时,你们到神庙来吧!众位乡亲也过来一趟,作个见证吧!”
  
  一场闹剧慢慢散去,改期晚上子时再闹。
  韩暮枫向扶著林冬生过来的夫妻即他的父母说,林冬生体内还有余毒,须跟他回去清毒。於是林冬生也跟著莫川他们一起回到林田家。
  
  一直留在林田家里的莫儿,一见到林田回来了,像个小炮弹地冲了过来,抱著林田的腰,放声大哭:“哇哇……哥哥……哇哇……你回来了……哇哇……”
  林田轻轻抚著莫儿的头,也是满眶热泪:“莫儿,别哭别哭,你看哥哥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乖,别哭。”
  林冬生看著,心头一痛,张开双臂,抱著那一大一小,轻声哄劝:“没事了,都不哭……”却是语带哽咽。
  
  韩暮枫与夏修竹从小处於权谋的漩涡中,一招胜负,往往是血流成河,林田三人劫後余生的激动与伤痛,并不能带给他们太大的感触。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观察天色。
  苍穹茫茫,浮著几堆半乌不黑的云,云有些厚重,阳光暗淡,天色并不好。
  林村是凌山脚下的一个小村,须到百里之外,才会再有人烟。如今看天色,只怕须要尽早赶路,才能到到达百里之外的凌云镇。
  
  韩暮枫向莫川走去:“小莫,天色不早了。只怕我们要马上起程,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凌云镇。”
  莫川一愣:“带他们离开?”
  夏修竹在一旁也点点头:“都已经救到这份上,自然是要救到底了。”
  “他们不是想接受神明的试炼吗?都还没试一试,就带他们走,只怕他们不愿意。”莫川看著仍抱著哭成一团的三人,无奈地叹道。
  韩暮枫也看了林田三人一眼,摇摇头道:“神明的试炼,除了上古时代,众神经常下凡时,有人通过之外。自从天地异变後,就再没有人成功过。我想神早就不再下凡了,不会有神迹出现了。救人救到底,他们若不肯,就用强的吧!”
  莫川看了看韩暮枫与夏修竹,见两人神色,只怕意见是相当一致,淡淡一笑:“我想要神迹显现,也许并不难。不过,在此之前,我要确定一些事。”
  韩暮枫与夏修竹俱是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什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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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川走向林田三人,轻轻地拍了拍林冬生的肩膀:“哭能伤身,你们俩现在身体虚弱,还是坐下好好休息休息。”
  林冬生不好意思地抹去眼泪,与莫儿扶著林田坐到床边,然後走到三人面前,猛地跪下,深深地磕了一个头:“三位的大恩,林某无以为报,请三位恩公受我一拜。”
  坐在床边的林田也要起来跪下,韩暮枫身形一闪,轻轻按住他的肩,让他坐下:“你有孕,又被吊了许久,需要静养。”
  莫川与夏修竹两人扶起林冬生,让他坐好。莫川说:“看你的身体也虚弱得很,也是要好好静养休息的。”
  
  莫儿开心地跑到莫川面前,抓起他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晃著:“莫哥哥,谢谢你。莫儿好开心。”
  莫川摸摸莫儿的头:“莫儿乖。莫儿,你林田哥哥很久没吃过东西了,你跟著夏哥哥去弄吃的,好不好?”
  不等莫儿回答,夏修竹就给愣了,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指著自己:“我?弄吃的?”
  “是啊!今天的早饭不是你弄来的吗?那午餐和晚餐也拜托了。”莫川微微弯起黑眸,如湖泊般粼光闪闪,刚硬的面部线条瞬间柔和起来。
  夏修竹马上起早上的一幕,一双蓝如水晶的眸子恶狠狠地扫向韩暮枫,韩暮枫心里笑翻了天,却仍一本正经地说:“那就有劳夏兄了。”
  莫儿开心地拉著夏修竹的手:“夏哥哥,我们走吧!今天早上的饭菜是莫儿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要怎麽做的?夏哥哥,你要教教我哦。”
  “我……教你?”可怜的夏修竹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沦为厨师了。
  韩暮枫实在忍不住,不由走向窗边,借开窗之势,面向窗外无声地笑开了绷紧的俊脸。
  小莫,你真行。
  
  莫川当然不知道韩暮枫此时正笑得如莲花绽放一样,他温和地看著林冬生与林田,轻轻地问道:“我看两位情投意合,而且也都已成年,为什麽不早早成婚,以致未婚先孕呢?”
  林冬生与林田相互看了一眼,林冬生长叹一声:“莫公子,你有所不知。小田出生之时,他爹因为难产而逝,父亲不久也病逝了,邻居一位大叔可怜他,收他为义子,却在半年之後,遭遇不幸身故。小田的父亲在未病逝前,曾为他定一门亲事,他的未婚夫也在他十岁那年,因病而逝。因此,大家都认为小田是克父克夫的命,不过,我不相信这些,我从小就很喜欢他。”
  他轻轻抚著林田的发丝:“我的父母是男女结合,生下我之後,一心想我光耀门楣,他们悉心栽培我,担心小田会刑克我,一直反对。所以我们就一直拖著,两人都没有成婚。”
  “林田被村长他们抓了之後,你为什麽不出来承认一切呢?”莫川质问。
  
42
  林冬生抚著林田发丝的手微微颤抖:“一个月前,我知道小田有孕,很开心,我以为我父母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接纳小田。却不想,他们知道後,马上把我关起来,并向村长告密,说小田未婚有孕,让村长他们把小田抓了起来。我要去向村长说明一切,却被我娘下了蒙汗|药。等我醒来之後,我娘告诉我,小田已被处了天坑之刑,已经死了。我当时就疯了,拿起放在一旁的剪刀就要自尽,却给他们夺下了剪刀,绑了起来。”
  
  韩暮枫立於窗边静静地听著,这才恍然明白,难怪他一得到松绑,不问青红皂白就服下断肠草。
  今早到林冬生家时,小三他们抢救林冬生时,并没有避开一早就去看儿子的林氏夫妻,那对夫妻见儿子命在旦夕,悲痛欲绝,答应了韩暮枫,只要能救下林冬生,就让林冬生去见林田,让他们随韩暮枫离开林村,以求避开这一劫。
  只是,韩暮枫一直都很奇怪,林冬生这样的平凡家庭怎麽会有断肠草这种剧毒之物呢?当然,他并不知道林家先祖是行医的,这断肠草正是林家先祖留下来的药物。
  
  林田低声泣道:“冬生,你娘半个月前来看我的时候,说你已经自尽了。还好,你没事。”
  林冬生伸手拭他的泪:“傻瓜。我说过要一直陪著你的,怎麽会先你而去呢?”
  莫川慨叹,难怪林田一心求死,原来以为林冬生早已经死了啊!真是一对痴人。
  
  “咳咳……那对於今天晚上的试炼,你们有没有信心?”莫川看著那对含情脉脉的痴人,心里有些多少有些明了夏修竹在某些时候的尴尬。
  呃……以後与暮枫还是收敛一些吧!
  
  可怜韩暮枫还觉得两人含情相视的画面很美,正在想像著自己与莫川两人相视时,是否也如此之美。
  若他知道莫川的想法,只怕要吐血。
  
  林冬生摇摇头:“并没有把握。只是唯有如此,我与小田才能光明正大。”
  “如果我们带你们离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你们觉得如何?”莫川看著两人交握的手,缓缓地说。
  林冬生与林田相视一眼,林冬生再次摇头:“林某感谢公子的美意。其实林某之志并不在林村。然而,一直没有带著小田离开林村,是因为我想让小田得到父母亲的承认,我们的婚姻得到乡亲们的祝福。在外地,我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养妻活儿,让妻儿幸福,但是意义却不一样。公子能明白林某吗?”
  
  莫川与韩暮枫均有些震动地看著林冬生。他的话虽然朴素,却是一个男人最有承担的诺言。别人如何看,他不在意,他只要他最重要的人承认他的妻,祝福他们。
  
  莫川真诚地微笑:“我相信上天一定会感动的。你们好好休息吧,养足精神,今晚还要折腾呢!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莫川看向韩暮枫,韩暮枫也正看著他,眸光流转之际,彼此相视一笑,缓上几步,手牵著手离开屋子,给这对有情人留下一方天地。
  
43
  是夜,墨黑的天幕,暗无星光。
  神庙外的风有些凉,但神庙里面去是火把明亮,如白昼一般。
  
  神庙里站满了人,村里的村民们,老老少少,男子女子赘子全都来了。
  神坛的中间,跪著林冬生与林田,两人双手合十,紧闭双目,口中低低地念著神庙宗侍教他给们的请罪祈祷言咒。
  
  莫川与夏修竹站在人群地前列,夏修竹身上的一袭白袍湿漉漉的,浑身酒味,导致整个庙里酒香浓烈。
  神庙宗侍微微皱眉,走到夏修竹面前:“这位公子,神庙戒酒。”
  夏修竹看了莫川一眼,双手合十,微微鞠躬:“大长老,抱歉。我刚刚一起兴起,喝了点酒,沾到身上了,刚仪式开始的时辰也到了,就匆匆赶了过来,不敬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神庙宗侍神色稍好:“只要公子不是在庙里喝,老朽就不再多言。酒能伤身,公子还是少喝为妙。”
  “谢大长老赠言。”
  
  片刻後,韩暮枫神庙西边的窗悄悄地钻进庙里,慢慢地走到莫川面前,莫川附到他耳边,低声地问:“怎麽样?”
  “我做事,你放心吧!”韩暮枫点点头,也轻声地说。
  “哼,他要是这麽点小事也做不好,他也别做人了。”夏修竹语气很不好,不过他还记得要压低嗓音。
  韩暮枫眯眼轻轻地笑道:“哎呀,夏兄,你不是只喝了酒吗?我怎麽觉得你像吃了火药呢?”
  “暮枫!”莫川握著韩暮枫的手,微微地用了力,示意他不要惹夏修竹。
  韩暮枫转过身子,背著夏修竹,扬起唇角,偷笑。
  
  夏修竹扯了扯粘腻湿漉的衣衫,悄悄地问莫川:“这方法真的有效?”
  “夏兄,再坚持一下,我保证,一定有效。”莫川很过意不去,因为他本来是想把酒淋到自己身上的,却不想让韩暮枫一个错手,不小心给淋到站在旁边的夏修竹身上了。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莫川对夏修竹有轻微的洁癖也是清楚的,所以知道让夏修竹穿著满是酒味的湿衣服,肯定很难受。
  “小莫,要开始了。”韩暮枫指了指门口。
  
  从门外缓缓地走进九个身穿洁白衣袍僧人,为首一个捧著一个白玉托盘,盘上放著一块乌黑的湿布,缓缓地走向神庙宗侍,向他躬身举起托盘:“大长老,已经准备好了。”
  神庙宗侍双手接过托盘,走到林冬生、林田的前面向神坛跪下,口中念念有词,然後将白玉托盘及盘中的乌黑湿布供上神坛。
  他供好托盘,然後拿起一支一直供在神坛上的火把,转身,缓缓地对林冬生及林田说:“你们两人,谁接了这圣火,就是谁接受了试炼,若成功了,代表上天原谅你们的过错,若失败了,接圣火之人将会永不超生。你们确定了谁接这圣火了吗?”
  “我!”两人异口同声。
  两人相互看著对方,毫不相让,片刻,林冬生向神坛磕了一个头,抬首对神庙宗侍说:“大长老,我们可以一起接这圣火吗?”
  神庙宗侍叹息一声,缓缓走向他们,把火把递给他们:“去请求上天的原谅吧!”
  
  韩暮枫看著一同拿起火把走向神坛的林冬生与林田,不由轻问莫川:“真的可行?”
  莫川胸有成足地淡淡一笑:“一定可行。”
  
  
  关於小竹身上那件湿漉漉、吸满酒的衣衫……
  
  小竹:姓韩的,你是不是故意去碰小莫的手,让酒洒到我身上来的?
  
  小枫:呵呵,你心里明白就好,这麽大咧咧地说出来,我会不好意思的。
  
  小竹:敢做不敢当,算什麽男子汉?!
  
  小枫:诶?夏太子殿下,你难得不晓得我现在是一个“赘子”吗?
  
  小竹:。。。。。。你还真会玩文字游戏。。。。。
  
  小枫:多谢称赞^^
  
  小竹:。。。。。。。。你的脸皮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
  
  小枫:夏太子殿下谬赞,在下愧不敢当。要我传授两招吗?
  
  小竹:。。。。。。。。
  
44
  其实,神明试炼的法子并不复杂。
  神明希望世人纯洁善良,所以人一生下就如一张白纸,一匹白布般洁白无瑕。
  犯下不赦的大错,那就是白璧蒙尘,白布染墨。
  所以,试炼的方法就是拿一匹洁白的布,浸入墨汁里,供於神座之下,由九名高僧讼经,向上天祈罪。
  三个时辰後,捞出来,置於白玉托盘里,然後再由神庙宗侍向上天秉明原由,再由试炼之人拿著长年供奉在神庙中的圣火去点燃那已经湿透了的布。
  湿布若能点燃,代表神明原谅一切过错,让所有的过错随火而化,若是不肯原谅,则无论如何也无法点燃。
  
  林冬生与林田走到神台前,互看了一眼,坚定地一同握著火把,点向白玉盘中的乌黑湿布。
  一阵亮眼的火光猛地燃起,一瞬间,所以盯著神台看的人们都静寂了下来,看著那耀眼的火光,无法言语。
  林冬生与林田不置信地紧握著双手,哽咽地无法自抑,林冬生的父母亲呆了半晌,猛地跪下:“感谢火神,感谢火神……”
  其他村民也都回过神了,纷纷跪下:“火神显灵了,火神显灵了……”
  
  韩暮枫与夏修竹虽然事先知道他们作过布置,但是看著湿布上真的燃起火来,也是震憾不已。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莫川,而莫川则是无限喟叹。
  他记得他当初被翠文母子软禁时,阅读大量书籍以学习这个世界的一切,顺便打发时间。
  
  在看到这个神明的试炼时,不由哑然。
  千百年来,死在这个试炼上的人很多,莫川不禁为那些枉送性命的人而难受。
  这方法,其实只要运用简单的化学原理,就一定可以通过试炼的。
  只是,莫川也知道这儿的人都敬神,只怕就算有方法可以取巧,他们也不敢为之。
  
  所以,在试炼前的布置,莫川也没有告诉林田他们。若不是他无法在短时间里找到高度数的烈酒,以及他没有过人的武功,无法在九位僧人进殿前,先把已在墨汗中浸湿的布,再一次浸泡到酒里,他也不会告诉韩暮枫与夏修竹。
  
  韩暮枫与夏修竹尽管不太明白莫川要这样做的原因,但是他们也的确是尽力去找来了烈酒,韩暮枫更是在九位僧人进殿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块湿布再浸了一次酒。
  为了淹盖布上的酒味,莫川本是打算把酒淋到自己身上,让全庙都弥漫著酒香,让众人无法察觉布上也有酒。只是夏修竹运气不太好,酒全淋到他身上去了。
  
  这一场神明的试炼是以众人的激动与欢欣而落幕的。
  莫川他们因为要收拾那匹带有酒味的布,所以一直留著,直到人群散去,连神庙宗侍与僧人也离开了神殿之後,处理好了那块布,才离开神庙。
  在莫川踏出神庙的那一刹那,墨黑的天幕乍然亮起一道电闪,狂风骤起,雷声轰鸣。
  
  …
  草火:小莫,你篡逆天意,上天要行雷劈你了哦,你怕不怕?
  
  小莫:呵呵,这莫非就是“好心遭雷劈”的真义?
  
  草火:诶?老祖宗的话。。大概也有些道理吧。。。
  
  小莫:是吗?只是,这个上天是谁呢?不会是你吧?(小莫眯眼微笑,很像韩暮枫的笑)
  
  草火:。。。(心里发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近墨者黑?小莫,你给带坏了。。呜。。)
  
  …
  
  这里说明一下:小莫用的化学原理是利用酒精的低燃点。
  
 45
  其实真的很险,莫川刚刚踏出神庙的庙门,一道迅雷就打在他的脚尖前,在黑夜里,闪亮的光与浮起的烟,显得诡异而吓人。
  与莫川一同踏出庙门与的韩暮枫与夏修竹心中俱是一凛,昂首望天,天上光闪不断,雷声不停。
  
  夏修竹与韩暮枫都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他们相信神灵,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在这种时候,突然电闪雷鸣,不同自主地往上天震怒这方面去想。
  
  韩暮枫看著墨黑天幕里的条条光蛇,下意识拍上莫川的肩:“小莫,我突然想起,林田已经回家去了,他们家又怎麽住得下我们,不如我们今晚留在神庙歇息吧!”
  “是啊,莫兄,韩兄之言有理,此时回林田家,你们的确不太方便。我明天来神庙找你们吧?”夏修竹也非常担心莫川只要走出庙门,就会给雷劈死,完全忘记了他曾对莫川起过杀心。
  
  两人的神色虽然泰然未变,但是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莫川又岂能猜不出他们两人的想法呢?
  “你们担心我给雷劈死吗?别忘了你们也是共犯,难道你们就不怕吗?”莫川也望著道道电闪,淡淡地说。
  
  两人都愣住了,相互看了一眼,沈默不语。
  韩暮枫知道莫川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但是重要到让他忘记了自己,真的让他有些意外。
  相对於韩暮枫的意外,夏修竹则觉得苦涩。莫川是他刚刚下令不能留的人,若非他想看看莫川究竟要用什麽法子救人,只怕他旗下的杀手就已经要行动了,可是,就在刚刚,他才猛然发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他并不想莫川死。
  
  “暮枫,夏兄。你们说,什麽是天意呢?”莫川一步一步地踏走下庙前的台阶,昂首逼视著天空。
  风更急,雷更急,火蛇飞舞,几道雷纷纷打下,打在莫川的四周,火光、轻烟、灰尘缠绻,莫川身上的宝蓝色长袍蓦地鼓起,衣袂随著狂风飘摇。
  “我的家乡有一句老话,叫做‘好心遭雷劈’。那麽,我今天就站在儿,看看这老天是不是要应这一句话!”
  莫川立於风中的身影,就如傲然的松柏,坚毅伟岸。他的话说得并不激昂,但是话里的淡定与从容却让韩暮枫与夏修竹说不出任何规劝的话。
  
  於此同时,在中阳国阳京皇宫棋轩亭里,当今天子赵定风与皇後萧行之正在下棋,忽然萧行之抬首望天,俊逸美丽的脸突然大变,衣袖一扫,把棋秤上的棋子全部扫落於地。他抓起棋盒里的棋子,双目一闭,手势一转,撒在棋盘上,他睁目一看,脸色才开始平缓,甚至有些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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