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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月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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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位新晋财神爷的豪宅抄了个干干净净,第二日报纸头条,“国蠹财长贪墨三十万,腐败家宅豪奢黄金墙”,该财长富商出身,家里有一扇花墙上有用金箔片装饰的壁画也被那些丘八爷扒了个干干净净,当真是抄得一清如水。随即东瑾城内一日抄没了三十余家,累积钱物不论光是进口的轿车就停满了临江广场,不论品牌,一律三千元一辆,拍卖给市民充做军饷。抄得汤总长苦笑不迭,“七公子当真是一笑倾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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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战小七要打仗了,大家期待否?汤剑琛并不是那种甘于被人拿来做枪使的人,那天和张秋田谈完之后自然是没有再去和战子秦联系,心里却有了别的打算。
战子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和西北的孟北暗中勾联了起来,西北孟家自日本人后方加大了攻击的力量确实是好事,但是中央看来却绝非让人鼓舞的现象。
战子楚人不在东瑾,但是战老爷子的心是他的,除了战子秦的死党之外,其他的人心九成也是他的,就是风闻之上,他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若是得胜还朝,那么东瑾改朝换代那就是指日可待。
孟北原本就是血海里坐上的西北第一把交椅,更是没有顾忌,这两个人都是对中央整军规建最是不满,又如今都是重兵在握,声望正隆。京里接到的密报,合着战子秦之前透露给姜大帅的那些个消息都在显示,战子楚的心思绝非只是抗日。
战子秦也真是狡猾,他不说别的,明明知道姜大帅最是痛恨有人分裂自立,破坏先总统好不容易建立的统一国家,却是极力支持他四哥在前线的物资供给,让他四哥做大,每一天都在让他四哥成为中央的眼中钉。终于是把姜大帅逼到了总统这一边,决定要下手解决他四哥了,当真是借刀杀人不见血,就是不知道他家老爷子会怎样看他?
不过这不是汤剑琛关心的问题,第一,动手也要等战子楚解决了西南日本人的问题之后;第二就是战子秦是否有本事能弄得住东瑾这个局面,中央什么时候插手合适?他觉得这些问题和张秋田甚至是总统那边都是无话可谈,倒是不妨探探姜大帅的底。因此借着元旦将至,他独自一个人回了京,难得的亲自与姜大帅私下见了一面。他替自己不忿,姜大帅似乎并不在乎他的临阵倒戈,倒是张嘴就问战子秦如何如何,他这个顺水推舟做得极没意思。到了财政部又看见徐世的秘书章文海等在一边和女秘书说话,真是让他意兴阑珊,嘱咐了几句妹妹莫要瞎掺和才回了东瑾。
张秋田第二日果然皮笑肉不笑地前来拜见,他也不和他客气,直言从此个干个的,要为国家将来保存完整繁荣的东瑾。张秋田也不矫情,满口答应地转身而去,汤剑琛看着他的背影沉思,如今战局未明,张秋田自然不会动手,那么自己这边做得越是顺手,怕是张秋田那边的动作也就越小。爷爷这次专门提示他,真正宝贵的不是商贸工业,而是东瑾平和稳定的局势,换了东瑾的天,那要多久才能再经营出一个如此的东瑾?
汤剑琛和战子秦斗法,斗得不亦乐乎,都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握,却没想到世事变化莫测,完全让人措手不及。
湖都被日本人占为基地之后,东瑾门户打开,战子楚在前线苦战,与敌陷入胶着,屋漏偏逢连夜雨,日本人在西线动手,汪家悄无声息地在北边蓄积了力量,小动作开始,渐渐试探出东瑾的乏力来,随即就摆开阵势准备报那武垭山口的一箭之仇。
随着汪家在北边不断袭扰,东瑾与前线之间的大动脉东湖铁路因此时断时续,七公子一笑倾城之后,虽然稳定了东瑾城内的混乱,鼓舞了前线的士气,却并没能挽回战事的颓败。然后又是后院起火,汪家二十年来第一次突破武琊山口,大量骑兵囤积在武胜一带,一旦突破战家最后一道防线武胜关,后面就是一马平川的冲集平原,汪家的骑兵将再无对手。所幸武胜前线的主力却是战子楚的王牌第四军的两个师,不愧“虎贲”称号,虽败不乱,将小小的武胜关守得铁桶也似, 一时间东瑾上下一片慌乱,监督委员会的老爷子们再无看戏的兴头,纷纷借口回了京,唯有胡百川乃是孤家寡人,兴致勃勃地留了下来,每日里倒是不请自到战锋那里叙旧,后来简直就进门直呼,“老战,我又来了,军报怎样,我们研习研习?”俨然以战锋的高参自居。
汤剑琛千算万算,都是没算到汪家居然这个时候会这样大举发难,原先他是看准了汪家继任的那个汪鹤声是个敢吠不敢咬的窝囊废,所以才动用一切力量压他到东瑾来谈判,认定他没有大打的胆子。可汪家这一出手,却是狠辣异常,龙平的许家根本没能在汪家的铁骑面前走三两回合,就丢掉了老巢龙平,把战家的软肋露了出来,汪墨涵的四个师不费吹灰之力就抄了久攻不克的武垭山口战家守军的后路,逼着战家不得不放弃武垭山口后撤,若不是战子楚第四军的82和84两个师死死守住了武胜关一线,怕是此时汪墨涵的马蹄子已经踏上了东瑾的街头了。
此时东瑾最强的队伍,除了老爷子一直留着看守着武垭山口的战子楚最嫡系的第四军,如今死死守着武胜关外,其他的一律都在西边,或是跟着战子楚在龙城湖都一线苦战,或是守着战子楚的后方,防着那些督军中有怀有二心的人反水偷袭,哪个也不能很快运动到位,更何况武垭山口一旦被突破之后,从武胜关到东瑾压根是无险可守,汪家前朝车骑将军出身,骑兵彪悍冠绝天下,这一马平川,若是有一个闪失,不过两三天的功夫,骑兵的前锋就会直指东瑾城下。
如今东瑾城中也不是无兵可派,武垭山口失守当日,战锋就调集队伍反攻,急急要夺回武垭山口包冲进来的汪家骑兵的饺子。说来汪家的攻击除了汪墨涵的两个军攻击得坚决些,其他的部队依旧观望气氛甚浓,一时间前锋和后卫之间也有了几十公里的距离,正是大好的机会。结果第三军的郝孟平带着两个师刚冲上去,就被汪墨涵的骑兵拦腰截断,顿时溃散下来,整顿了一日之后再攻,非但没有寸尺之功,反而被汪墨涵几个反冲锋大乱了阵脚,及其狼狈地退回到武胜关里再不敢冒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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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上了个武侠仙剑传奇榜,我这个算是传奇吧,哇咔咔,我是好孩子,每天一到两更,那是肯定的,大家一定要来捧场啊。不要让我成为最冷的上榜作者哇。飞吻。。。。。。。。。埋头写文去了。郝孟平当年一直是罗东来的先锋猛将,最是敢打敢拼的,可这一次面对汪墨涵的阵垒当真像是往铜墙铁壁上撞似的,头破血流之后连敌人的底细都没有摸清就退了回来。一时间那些摩拳擦掌打算往上冲的军长师长们都怂了下来,军务会议上的气氛也就格外诡异。
“汪家这个大少爷听说是洋军校毕业的,那个阵势我看是有章法的很,老郝的人冲上去,那边一点动静不见,突然枪炮齐鸣,两边骑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阵风似的卷过来,要不是战小七那几门炮射住了阵脚,还他妈的真撤不下来。”
“当年汪伯年的云宁铁骑如今都在这个大少爷手里,想当年虎狼铺的时候,我们多少兄弟的脑袋丢在他们刀下,我看对付他们还是得用炮,战小七那边大炮一响,那边就开始勒马回转,这大炮可真是好东西。”
“操,谁不知道大炮是好东西,那也得有才行,你看战小七那一水的德国货,放得远打得准,一排炮弹过去,就看见一片烟尘了,这才顶事。”
“光有炮有什么用?武垭山口在人家手里,怎么说也向把刀子指着我们的脖子,光有炮就能夺回来?汪家这回是有备而来,四公子不在,我看这事情难。”
“也是,汪家这回是下了血本了,云宁铁骑,也有几十年不曾出战了。”
“这是汪家大少爷再给他二叔示威,他一直没攻,怕就是不愿意独自跟我们血拼,等着他二叔的队伍上来呢。”
“可不是?如今武胜关之后就是东瑾,谁想在吃桃子之前多流血呢?”
“可要是汪鹤声跟着上来可就更难办了,四公子如今卡在西南,这边谁能主导军事?”
众说纷纭不得办法,那边战子秦只与司徒生茂低声讨论,似乎压根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样子。原先那些军长师长们一则主心骨战子楚不在,二则郝孟平上去试了一下颇是灰头土脸,若不是靠着战小七的两个炮团,连撤都怕撤不下来,此时看他这个模样,暗自觉得这小兔崽子有了上一次武垭山口的运气就敢凭着手里的几门炮这样骄矜,很是碍眼。尤其他这次又专门把那个司徒生茂从云阳带了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当年罗东来战锋都是老式军人出身,如今东瑾的高级军官自有罗东来先朝当管带时候的部下,也有得自老战督军的旧部,多是旧军官甚至收编的土匪、流氓,讲的是义气为先,打仗一味逞强斗狠,战术就那么几条,多年也不曾变过,如今二十几年过去了,早就老迈不堪。他们提拔起来的,也都是故旧亲朋,门生子弟,非与他们一脉相承地不能入他们的法眼,因此自然和司徒生茂之类“时髦玩意”儿彼此不对。就是当年战锋也对司徒生茂不甚感冒,战子秦请他来军官培训学校执教,战锋来剪彩的时候很是讥讽了几句。他那样深沉的人做此举自然是当真对此人做派甚存不满。
说来司徒生茂也算是当年出了名的才子,一个行伍出身的铁匠后来能得此称呼当真是不易,他之有才不在于文墨而在于他对军事的钻研,他一个识得几个字的铁匠从军二十多年来,不仅是读了三国演义,孙子兵法,还翻着字典将那外国人的大部头军事著作都一一细读。所谓爱武成痴,说的就是他这种人了。此人经历丰富,却是耿直暴烈,因此人缘不好,连温和的罗东来和深沉的战锋都十分厌他高傲,他在军中受到百般排挤,做到团长就再升不上去,只好到京城的陆军大学去进修,正好战子秦同期就读少年班,一老一小倒是成了莫逆之交。战锋只道儿子脑子里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便是此人传播,自从出了十年前那件事情之后,对他就更是冷淡。战子秦一回国就请他到清江军官培训基地当了总教官,倒是让他避开了繁复的人事纠缠,当真做起了学问来。
这一次与汪军交手,一上来就是一个措手不及,两家宿愿虽深却是二十多年没有这样摆开阵势来干过,虽然第一阵败了,倒也不曾当真害怕。当下众志成城之下,重新拟定了作战计划,大批部队前调,一方面死守武胜关,一方面也迂回到汪墨函的后方去,避开汪家最精锐的云宁铁骑,也计划抄一把汪墨函的后路,打后面的汪鹤声去。
在座都是老行伍出身,不用战锋多说,自然分配得当,各自都有了任务,司徒生茂几次给战子秦颜色,战子秦却只是闲闲喝茶当没看见,仿佛方才两人讨论的那些战术都是说与空气听了。司徒生茂不是统兵军官,自然不能开口参与会议,只得看着战子秦干瞪眼。
他这副作相,自然逃不过旁人的眼睛,那些老行伍自然是知道,对付骑兵要靠炮,论起炮兵自然是战子秦的本行,虽然瞧不起这个小兔崽子,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次离不了他。郝孟平虽然吃了亏,但是还是战锋的左右手,自然说话不会客气,撇着战子秦,“小七子,你的炮这回可要好好响响,怎么样?那两个跑团借给老叔叔用用?老叔叔不要你的,用完了还你。”
战子秦放了杯子一笑,“郝叔叔是前锋,我自然是紧着您老。”
旁边坐着的却是战子楚的得意爱将白天齐,他不过四十出头是跟着战子楚一同打出来的,没有那些老将的资历,平素甚是谨慎谦逊,此时却有些不能按捺。向着郝孟平开口,“郝老,七公子的炮兵分队都是82mm以上的大口径重炮,射程极远和你的前进分队怎么配合?”
郝孟平满不在乎,“一个连给一门炮,跟在后面,我轰死汪墨涵那小王八羔子。”
白天齐小心捏拿着开口,“武垭山口那一仗我是见过的汪家骑兵运动极快,若是将炮兵拆散分配到步兵连队里,七公子那种大口径的火器似乎不易集中发挥威力,被汪家一冲怕是……”
郝孟平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白小狗子,你白跟着小四这么些年了,怎么尽他妈的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他自然知道白云起话里头的意思,知道自己是说了外行话,想起自己这一次攻击失利,确实是战子秦及时一阵炮火打散了汪家骑兵的后续冲击才得以安全回撤,将炮兵分散使用确实不可能达到那样的效果。但是他一门心思只想把战子秦最得意的炮兵给分离出来,不管是怎么用,总之不能让小七子端在自己背心后头。
白天齐却是狠狠跟汪墨涵对过的,深知前线并不乐观,唯恐这位老叔当真动了义气,他并不善言辞,当及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参谋长华天。华天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赶紧打了圆场,“郝叔,老白的意思是说,炮兵还是集中起来使用的好,当真冲起来,炮兵哪有步兵灵活流畅?”
郝孟平却不领情,大咧咧地开口,“我要的不是你说的那种炮,是小七上次用来对付汪家那种铁皮盒子炮,他奶奶的,我碾死他四条腿的畜生!”
司徒生茂已是忍不住哼出声来,战锋冷冷扫视过去,他一口气憋住,低下头来。战锋慢慢开口,“小七,你多久能从清江云阳集结过来?”
战子秦略正了正身形,语气却是平淡,“两天时间,我保证赶到武胜关。”
此言一出,司徒生茂顿时抬起头来,雄视全场。在座的军长师长也都哗然,清江距离武胜一百多公里,这从集结到开到两天时间,当真是不可思议。再看战子秦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的表露,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件极平静的事情一般。“不过前段时间油料紧缺,都紧着给四哥送西边去了,我的战车团却得等着油料从海上运过来,没有油他们可是没汪家的马蹄子快。”
战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儿子,想揣摩透他话后面是什么意思,可众多眼睛看着他,他却不能停顿太久,当及皱了一下眉,“你尽快集结到武阳,给你郝叔叔殿后。”
胡百川挠了挠花白的脑袋,“骑兵怕炮,小七这两个炮团,怕是全国头一份,我等着看好戏。”
郝孟平暗自哼了一声,头一份又怎样?他娘的光靠炮有屁的用,把汪家轰跑了战小七敢往前走?还不是得靠步兵?是骡子是马遛完了才知道,走着瞧吧。
会议结束,战子秦一出门就被司徒生茂截住,“七公子……”看他一脸的无辜,说不出话来,嗨了一声自走了。方军跟过来,笑道,“老司徒怎么还这个火爆脾气。”
战子秦揉揉太阳穴,“他钻研的是战术,自然不明白这些,我今晚去清江,你给我把这边看好了,不要出一点的闪失。”
方军点头,“夫人你带走?”
战子秦想了一下,摇头,“等我回来再说,这个时候送她走,旁人会说我们畏敌怯战,过了年直接送她去国外。”
方军点头,“我让芝琦陪着她。”
战子秦笑着拍拍他,“芝琦可真是你的贤内助,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
方军苦笑,“我可没你的本事,我家老爷子天天举着家法等在家里,我连回去都不敢回去。”
战子秦嗤笑,“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我真替芝琦冤枉,开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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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战事已是遣尽了战家精锐,如今东瑾不是没有兵,而是这些兵都是多年不曾用过的,虽然一干老将豪气云天,但是当真要与汪家的铁骑对决胜算几何,却是谁也不敢有把握。当真要看的却是齐装满员,装备优良的战子秦的第七军。
战子秦的战车团自然不是因为没油了而滞后,他只是不想和汪墨涵当真拼命。他和汪墨涵三年同窗,所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当真是相见恨晚,虽然两家父辈交恶多年,两个人各自回家之后却也没断了联系。汪墨涵如今也不得意,他那个娶了日本媳妇的二叔如今执掌大权,他也被挤得浑身不自在,战子秦自问这一仗绝非汪墨函愿意,也自然是看得出他夺下武垭山口止步不前的用意,显然是不愿意让他二叔跟在后面白捡洋落,他心领神会,自然愿意殿后以逸待劳等着他二叔汪鹤声的人马上来。
平日里的训练没有白费,第七军是五五编制,全东瑾的第一份,除掉两个炮团早早就调配到前线外,剩下四个机步兵团,并一个快速旅,以及两个学生团,一齐出发,一个昼夜就从清江上火车一路开到武阳,迅速在武阳一线散开布守。就等着前线的消息出来。
郝孟平也不是完全一个莽夫,这回知道小股部队引诱汪墨涵出战,然后再用炮兵迎头痛击,步兵跟在后面也就是摇旗呐喊,当真是轻松愉快,不亦乐呼。可是这样只能固守谈不上收复失地,更谈不上切断汪墨涵和汪鹤声叔侄两个联系了。汪墨涵吃了几次小亏,压根不再理睬,安心布下阵势等着他二叔汪鹤声上来,任他再前沿阵地上表演,就是不出战。不过两天郝孟平就没了精神头,只好想办法准备进攻了。
说起进攻他就没办法了,战子秦笑着看他的步兵扑拉拉地跟着炮火延伸往前冲,随即就被汪墨涵一个反冲击打下来,一点退了,就全线跟着溃逃下来,若不是汪墨涵不想当真动手,早就紧跟着压了过来。战子秦看了两日,只是做闲看笑话一般,看死了他没这个本事,也不着急催战车团上来了,每日里闲暇无比,武阳城里军官俱乐部都办了起来。
战子秦把部队留在武阳,人却在武胜关看着郝孟平进攻。三日之后汪鹤声的人马也开了上来,郝孟平又说要进攻,他就拿个望远镜站在指挥所里做了样子看着,心里对他那个老一套压根不感兴趣。这天按时到了前线,郝孟平再冲上去,却受到一阵炮火轰击,第一梯队顿时陷入一片烟尘当中,战子秦原本心平气和等着他骂娘,一听弹道声音便变了脸色,抓起桌上的电话就拨炮团,“韩彪,不许还击,给我撤,快撤!”
郝孟平原本看得攻击部队伤亡惨重正要叫炮兵,听见他这一声,顿时大怒,反手揪起他衣领,“战小七,你敢撤?他妈的,老子的兵还在前头没死绝呢,你的炮在后头先撤?”
董震看他动手,已是靠了过来,抓住郝孟平的手腕,“郝军长,请冷静。”轻轻一推,郝孟平已经退了两步,回过神来更是惊怒,腰里抽出枪来就上了膛,战子秦心急如焚,只恨自己小看了汪墨涵和汪鹤声,压根不管郝孟平,调头就冲出了掩体,“快,出去,在这里等死吗?”话音刚落,炮弹已是劈头落下,郝孟平被掀翻了压在掩体下面。董震抓住战子秦就往身下按,战子秦推开他,“你懂什么?这时候听我的。”带着董震翻身冲出了战壕,寻了一个弹坑就跳了进去。
两人缩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炮击才算过去,身上的浮土却有两指多厚,眼前一片模糊,脑子里涨闷欲裂,仿佛连气也吸不进去,勉强站起来爬出弹坑。只听见郝孟平嘶声大吼,“都不许扶老子,给我望远镜,给我望远镜!”
从炮火掀起的泥堆里爬出来的参谋里面当真有还带着望远镜的,递给他,只见郝孟平支撑着臃肿的身躯,也不要旁人扶,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将望远镜放在眼前一看,人便跌倒在地,猛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战小七,我操你祖宗!”
战子秦面目抽动,看了一眼董震,“走,回去。”一个趔趄,也摔倒在地上,董震赶紧扶他起来,看见臂上,腿上都有血迹,刚要查看便被他推开,“不妨事,小弹片而已。”迈过一具具尸体,也不搭理郝孟平,翻过战壕径自寻找其他的人。走了不知多久,才遇到魏雄带着人沿路找过来,一同开车回了武阳。车上恰好有步话机,那边韩彪已经取得了联系,所幸汪鹤声第一攻击的目标是郝孟平的指挥所,那边炮团的阵地还有一点时间来得及换了阵地,就是如此,还是损失了四门炮。
战子秦恼火已极,深恨自己居然这样大意,听着韩彪在那边发狠,说是现在就要还击,气得大骂,“你脑子被轰傻了?汪鹤声知道我们的射程,他打完了不跑?你一开炮打不到他还就成了他的靶子,给我好好窝着,一发炮弹不许打。”
啪地摔了话筒,喘了两口气,再抓起话筒命令下去,“现在就叫人再过去侦查,找到他们的炮兵,给我标定位置,晚上我要报仇雪耻!”
刚回到武阳的指挥所里,战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战子秦正是头晕的时候,听着父亲在电话里面咆哮,也是恼火上来,“郝孟平做了汪墨涵的砧板上的肉,难道让我陪着他死?”
不愿意再听父亲斥责,抓起桌上的电话来,拨了一个特殊的号码,“张会长吗?给你主子报个信,说我要跟他说话。”
晚间果然有个电话打过来,董震听了递给他,他听见汪墨涵那清冷的声音倒是冷静了下来,“墨涵兄,怎么突然当真动手?”
那边淡淡的,“你当我是打着玩?”
战子秦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你明知道我在这里,你当真敢冲过来?”
汪墨涵依旧淡然,“日本人早想探探你的底了。别以为你那几门炮,几辆德国坦克装甲车能抵事,今天你也看见了,我二叔也今非昔比啦。”
战子秦冷笑,“那是今非昔比,原先不过是日本人的女婿,看今天这个架式是打算给日本人当孙子了?墨涵兄,你也肯同流合污?”
汪墨涵压根不理睬他的讽刺,淡然道,“战老七,口气冲得腰杆子够硬,我是没想到你这么不禁打。到嘴边的肥肉不让我吃,未免太强人所难,你先好自为之吧,等这一仗打完,我们再谈。”
战子秦轻笑出声来,“墨涵兄,看来我是高估了你,你若是能作得了主,怎么能让你二叔做出这种事情来?不怕你家老爷子从棺材里跳出来找你算账?”
那边啪嗒一声挂了电话,战子秦这里却冷下了脸,董震过来,“老爷子到前线来了。”
战子秦唔了一声,吩咐道,“今晚让韩彪给我谨慎一点,务必在老爷子到之前给我把脸找回来,通知清江的周津南立刻过来会合,一路小心汪家的飞机,让姜绮年给他护航。”眼望着窗外阴霾的天色,不由得也慢慢冷下脸来,这一回汪家是要狠打了。汪墨涵的话很有道理,他们却是是有交情,可是他们也是敌人,腰杆子不硬还找人套交情当真是自取其辱,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被轰了几炮就晕了头了吗?
等这一仗打完再谈吗?好,像汪墨涵的风格,东瑾就在眼前了,到了嘴的肥肉?汪墨涵他就是铁齿铜牙,他也非给他嗝下来不可!
晚间他睡得极不安稳,虽然唾弃了自己几回终究是按捺不住紧张的情绪,忍不住去外面值班室里要了一只烟点了,董震闻声起来看他,“七公子,你又开始抽烟了?”
他笑着将烟掐了,让侍从倒了杯咖啡,拉着董震聊天。
这是上好烘焙的意大利手工咖啡,董震哑着咖啡皱眉,“夫人准备的?”
战子秦想到他上前线那天晚上,夏月小疯子一般上上下下地跑着给他准备东西,箱子开了又关,一会拉着赵妈给他熨衬衫,一会又瘪着嘴摇头,“前线那样的地方,平整的衬衫穿给谁看?”过了一会拿了一副新的剃须刀过来给他装好刀片,“仪容还是要的,不然别人会以为你害怕。”他又是心痛又是好笑,好容易哄了她上楼睡觉,半夜里又爬起来,抓了一包咖啡,一包巧克力给他塞箱子里,“这是你喜欢的咖啡,累了可以提神,还有巧克力,饿了冷了可以补充热量。”那个时候他压根没有想到日本人会动手,也没想到汪墨涵会是来真的,以为又是一次武垭山口似的战斗,看父亲面色凝重只觉得好笑,看她这样惶惶的更是有趣,“宝贝,你装这样多东西我会被人笑的。”
夏月从箱子里抬眼,很是有几分委屈,平时小泼猫一只,这回他一伸手就乖乖偎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和他亲热,他忍不住笑,“我不过是打接应的,接应知道吧,就是后卫,好像橄榄球的防守锋,非得把别人都打倒了才到我呢。”
夏月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来,“就好像上次在武垭山那样?”他笑着点头,夏月立刻爬下他的膝盖,“那就是没什么危险了?”抓起巧克力,“害我担心,不给你吃了。”假装跑去楼上,不一忽儿又下来,一直粘着他不肯动弹了。
回忆得甜蜜,心情却是沉重的,那天虽然是哄她的,可那个时候用汪墨涵的话来说,也当真没有想到郝孟平在汪家面前这样不经打。而且也没有料到,日本人肯这样下血本,他笑看董震,“董震,这回是到我们上场的时候了。”
董震看他一眼,“养兵千日,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战子秦轻笑,“时候有点不对,不过我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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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满意了吧,继续压男女第二天战锋来到前线,得到的却是喜忧参半的消息,忧的不用说,郝孟平的第一军进攻的两个团全完了,撤回来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其中多是伤员。汪鹤声那边的集中了一百多门炮对着郝孟平的攻击阵地做了密集轰击,随即延伸射击了他们的指挥所和炮兵阵地。他们上次吃了火炮射程不够远的亏,这一回是做了周密的准备,一是配备了日本人最新的105mm大口径山炮,弹速快,射程远,二是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观测到了战家的炮兵阵地和指挥所,因此一举成功,让战家吃了大亏。
喜的却是战子秦当晚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然狡猾的日本人带着汪家的炮兵一直在转移,无奈战子秦是发狠非要和他算账,派出的炮兵观察都配有步话通讯,况且这里原是战家的地盘,战子秦的炮兵标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不管他转移到哪里,战子秦这边的炮弹都像看见了似的如影随形,实实在在是追着他的炮兵打了一夜,生没让他们停下来反击过一发炮弹。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但是战锋仍不能释怀,兵是他的命,第一军是罗东来的老底子,自己让郝孟平打先锋就有抬举他的意思,没想一下子就丢了这么多的血本,搞得他连军事会议都不敢开,只得亲自到前线指挥所来看郝孟平。
下了车子,只见阵地上一片焦土,就是当年虎狼铺打烂了的时候也没见过这样的零碎,地上一个弹坑,就有半间屋子大,更是他所未见,战子秦的炮兵指挥韩彪跟在后面甚是恼愤不屑,“我原以为全是日本新的105mm榴弹炮,呸,原来是学了美国佬的TOT,这些小坑都是75mm步兵炮。”
啪拉啪拉一顿术语,除了第七军的几个军官外,没人听得懂。却无异是火上浇油,立时就有人回敬,“韩彪,你现在倒是明白,当初跑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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