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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月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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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来吻她的嘴唇,“乖,换个花样嘛,今天你自己来,想怎样都可以。”
夏月想挣扎,腿却被他摁住,动也不能动,她咬着嘴唇,“战子秦,你不要这样。”
他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舔吮,恶毒地询问,“不要哪样?你喜欢的,对不对?”夏月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她的决心,她今天晚上的勇气和冒险,在他的□之下都变得那样可笑,她感觉羞耻,身体却是犯贱,轻易就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身体开始发抖,开始溶化,眼睛看不清东西,只能流出泪来。战子秦将那眼泪一点点吻去,沙哑着嗓子,“这样就哭了?呆会要怎么求我?”他就是这样,让她自己去明白在他面前她是多么虚弱无力,只要他想,她就只能任他搓圆搓扁。
他连她的衣服都懒得除去,直接拨开那菲薄的布料,挺身而入,她不习惯这样,靠不到东西,想贴紧他却被一次次地抛开,没办法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脖颈,仿佛是溺水者抱住了可以求生的浮木。他双手抓住她的腰臀向他迎合,她受不了,哭着求他,他抚慰着,诱哄着 ,却不肯放她走。
“夏月?宝贝?不要睡,陪我说说话。。。。。。。”他让她躺在他胸膛上,一丝丝替她梳理散乱的长发,她连手指都无力蠕动,恨不得下一秒就进入甜黑的睡眠,从此长睡不起。战子秦不肯罢休地吻她,用嘴唇温柔地撩拨她沉重的眼皮,不让她睡过去,她呜咽着虚弱地表达自己的反抗,他叹息着,将她搂得更紧,“宝贝是不是伤心了?都是我不好,宝贝不伤心了好不好?”她眼泪流下来,不愿意让他看见,把脸埋进枕头里,他紧紧地环着她,“夏月,不要不理我,宝贝,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可别不理我,我们说好不伤心的,不管我妈说什么你都不要管。宝贝,不要伤心了。好不好?好不好?宝贝?过了年我们就走,我保证会很快,我们还没办婚礼,还没去蜜月,很快我们什么都会有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反反复复地说,反反复复地哄她,就是不曾提过他家里所有的人都在安排他和汤瑾琛的婚事,眼泪流进枕头里,她死死抓紧枕角不肯让他把自己翻过来面对他,她怕自己会相信,怕自己会心软。战子楚也和她说过很快,也许他们真有能力让她很快属于他们,但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战子秦给了她一个仪式一个誓言,也许将来有那么一天,他会给她一个堂皇的婚礼,但是她承受不了那些后果,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家庭对她的排斥,周围所有人对她的疏离,就好像会传染的病菌,不断侵蚀着她的世界,让她无法呼吸,无法和别人接触,无法摆脱对自己的厌恶。这一切都源自她自己的罪恶,她怎么能嫁给他?他是战子楚的弟弟,是罗夫人的侄子,他家里的人都恨她,她居然嫁给他,要他带着她走,她凭什么这样要求他?那些关于幸福的构想,不过都是她在做梦,她曾麻痹自己藏身在这个梦里面,如今这梦醒了,她再也不要沉迷进去。
她要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再也不要接触这里的一切。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她都不要相信了。
113
夏月在战子秦这里当然比在柳絮那里有意思多了,就说那个收容难民孤儿的收容院,夏月想办,市政府的,警察局的,建设局的,妇女会的,修道院的一下子全跑了过来,各大商号洋行的经理在外面等着,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一圈子人围着转,热热闹闹办了起来,末了七公子代表总司令亲自剪彩,如果不是安排了汤瑾琛代表汤总长出席,怕是当真十全十美。董震当真是没有看出来,波斯猫一样的夏月折腾起来还当真是能折腾,加上柳絮不时过来,两个女人麻雀一样吵得战子秦的办公室玻璃都是震的,七公子也就是笑着看,其余人等不耐也好,腹诽也罢,也都无可奈何。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两只麻雀吵完了,总算还有宋芝琦这只母鸡在后面坐镇收尾,闹闹腾腾的将第三办公厅弄成了半个社会部,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七公子的抗日态度,报纸上长篇累牍都是褒赏,民意上也得分不少,毕竟那个上窜下跳就是七公子的心肝宝贝嘛。
方军看来却佩服得五体投地,就恨宋芝琦没有夏月那个精神头,如今夏月可是东瑾的“名人”,虽说报纸新闻上倒不见有什么名头,但是所有太太小姐要想赶个时髦参加一下义卖,义演什么的,找谁也不如找七公子那里的夏小姐,太太小姐知道的事情,枕边风一吹,那东瑾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官员也都知道了,有什么办不下来的事情,没准找找这个伶俐俏丽的夏小姐就能办成了。潜移默化,这未来的七少夫人是谁,全天下都知道了,伶伶俐俐大大方方的夏小姐啊。让罗夫人满意是不可能的,但是让战夫人满意却是跑不了的。
更何况夏月现在是当真认认真真地在工作了。原先战子秦专门吩咐宋芝琦要跟在她后面,怕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再烦躁起来到处得罪人。没想夏月人虽然娇气,倒是当真有责任心,一件事情办下来,受阻的时候郁闷生气,疲累的时候厌烦丧气,但是都没撒手不干,而且当真只是面对七公子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无赖任性,平时办事情的时候虽然稚嫩些,倒还是谦虚谨慎的,虽说是人人都看在七公子的面子上对她格外宽待,她当真也没闹出什么天大的乱子来。眼看着一日日临近年关,她倒比七公子还忙一些。
“宝贝,回家吃饭了!”
“你回去吧,我让米兰给我打饭了,我晚上有稿件要写。”
“给米兰写,乖,回去吃饭。”
“不要闹,你回去吧。”
啪啦一声,台灯灭了,文件夹扔到门口一个小秘书怀里,夏月被抓走。战子秦知道她死要面子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撒泼,任她瞪,拉着回家,吵也好,闹也罢,最好回床上算账。
“我这里太吵影响你办公了吧。“
“嗯。“
“我搬去芝琦那里吧。“
“不行。“
“这里东西也放不下啊。“
“董震!“
“七公子,安置新的档案柜和文件架吗?“
“放门口。”
“是。”
“战子秦,哪有把档案柜放门口的,你看我笑话!”
“你好看啊。”
“你流氓!”
“宝贝,小声点,我们回去闹好不好?你看外面那么多人等着我办事,听见多不好。”
啪啦,夏月铅笔芯断了,怒气冲冲出门,七八个处长,参谋点头致意后整齐拿眼看天,一律表示方才什么都没听见。
“夏月,我为什么要参加修女联合会举办的慈善晚宴?”
“因为你不让我去清江。”
“米兰不是去了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米兰一个人怎么可以?”
“那让方军牺牲一下,让小宋过去。”
“哼。”
“我不去什么修女联合会的晚宴,我们去仙客来吃湖州菜好不好?”
“不吃。”
“不吃?”
“哼。”
“夏月,你脾气越来越坏了。”
“你管?”
“我还管不了你了?”
啪啦,夏月的椅子翻了,人被抱到后面战子秦休息用的小间。韩莎进到办公室,只见两张桌子上台灯都亮着,夏月的材料散了一地,椅子倒在地上,旁边一只高跟鞋,人却不见了踪影。战子秦从休息间出来,韩莎吓了一跳,“七公子?”
“小韩,还没走?你帮夏月把桌子收拾一下,赶紧回去吧。”
战子秦只穿了件衬衣,扣子也只扣了两颗,捡起地上那只鞋,手背上深深一个牙印,不到明日是消不了的了。“七公子晚上不是有应酬?怎么没去?”
“谁会去参加修女联合会的晚宴啊。”
小间的门打开关上,人不见了。
114
谁是东瑾名媛里面风头最劲的?不用说肯定是七公子的那个小夫人,杜家的表小姐。谁都知道七公子眼界奇高,战夫人多年努力不曾有哪位小姐入得他的法眼,女朋友虽多,却并没有足以得登堂入室的人物。传说罗夫人和战夫人都甚是属意汤总长的妹妹,并不许这门婚事。夏小姐家里也不肯委屈,自然也不甚同意,七公子居然将人从杜家抢了出来,就在父母眼皮子底下筑了爱巢养了起来,自此东瑾不多日便有新闻,说是七公子为了谋美人一笑,封了公园给爱妻赏花被总司令禁闭,或是七公子江边排炮列装大放焰火,庆祝两人相识周年云云。极是甜蜜亲昵。
两人婚事既是不得双方家长认同,罗夫人的态度不变,底下的人便不敢先变,因此见面只称夏小姐,七公子的部众亲朋却一律成为“夫人”,因其长得娇小玲珑,性格又是娇憨活泼,报纸媒体称呼起来便在夫人前面加个“小”字,全了双方的颜面。
虽然这位小夫人绝少出现在晚会或者酒会上,但是只要一出现必定是全场瞩目。翌日所有新闻报纸必有照片刊登,她出席的活动内容不一也不能细述,文艺版则必有刊登,小夫人昨日礼服款式、长短,所配首饰的价值出处,订做或是海外邮购,逐一详述,必得城中小姐太太追捧。
传闻一日小夫人穿了一身月白山东绸刺绣的旗袍,胸前用珍珠别针别了一朵红白相间的精致绢花,搭配得极是美丽。众多小姐只见那珍珠颗颗精圆不说,难得颜色白中带着银色,衬在那红白相间的绢花之中格外的娇贵,纷纷询问这样的设计是哪家首饰行的手笔,她们竟是从未见过。谁都知道七公子对他的小夫人宝贝得很,两人出现都是形影不离,那日又是接待英美大使来访,那小夫人被他带着与两位大使夫人应酬之后就带了回去,竟是没有人有机会去问她。遍寻各大珠宝店都不见类似装饰,有人寻机问了小夫人,据说小夫人瞪大了眼睛嗔道,你们怎么如此不关心时政?那绢花乃是孤儿收留所里的孤儿手工制作,在街头公开贩售的,一则宣传抗日,二则卖来换取收留所的维持费用的,小夫人乃是天主教徒,为这个收留所奔走多日,那些太太小姐们也多有帮衬,却没想到她一身华贵,竟是将那她们看也不看的胸花带到了身上。当真只看见花蕊里的珍珠名贵,却是根本没想那绢花的意义出处。
传说第二天,小夫人取了数朵绢花送了给七公子身边的秘书,之后便有军官纷纷买了回家送与太太,一时间更有无良商家仿制贩卖,被七公子卫队的人发现,七公子身边的卫队长带同统管全城工商的处长官员亲自查封了那商家的作坊,于是哪位小姐太太要是肯佩戴,都需得遣下人去儿童收留所的摊位购买,若是肯屈就亲自前往,说不定运气好的时候能遇到夏小姐交谈几句,若是能得她一笑,七公子那边是一定知道的,说不定家里丈夫父亲都有好处。
所谓妻凭夫贵,怕是就是如此了。七公子如今坐镇东瑾,当真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四公子西去,虽然没与日本人交手,却是和汉奸部队较量了多次,如今对峙在清源一线,七公子这边统筹军备,支援前线,其实已是将财权政权全都握到了手里,新军的筹建也很有规模,任谁都瞧的出,这是把钱和权都理顺了的结果。大公子原想借着统军规建的东风实现的梦想,如今却成全了七公子,加上四公子远征,这东瑾可就是七公子的天下了。小夫人可是七公子的心肝,谁敢不恭敬?
前方正式与日本人交战开始,便有日军的飞机自海上来,轰炸所谓战略目标,战子秦调了高射炮兵严防密守,日本人的飞机航程有限,很难对东瑾造成什么损害,说是空袭多是恐吓民众心理为重。
但是国内军阀混战多是抢地盘为主,往往今日打了明日便和气地兄弟相称,彼此之间真打的极少,因此往往军阀养军多讲忠诚勇悍,甚少关注真正的战力。且现代化军队花钱如流水,只要军队在自己手里就好,倒没有多少人当真肯花钱去好好装备。如今和日本人正式交战,战子秦一个高射炮营,并四个高射机枪连守卫东瑾,饶是日本人航程有限根本不可能有效地定点轰炸,每日里打出去的炮弹子弹,都够原先全军消耗一年的。当年何曾见过这等正规作战的气势?七公子肯花钱,更是名声大噪。
一时之间东瑾城内也很是惶恐了一番,有些家底子的人纷纷要逃,可都是享受惯了东瑾繁华安稳,除了这里,哪里才是安稳的地方?因此除了部分人将家财迁往清江之外,那些初初出了城市的人不多时也就回来了,日本人的飞机来来回回,到了城郊一遇到七公子的高射炮火也就扔了炸弹调头逃跑,城里倒是极安全的,再说督军和总司令夫妇都不曾离开,并不时发表讲话以安民心,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个民族几千年下来苦难深重,民众自有一份坚强淡定沉淀在骨子里,形势略为稳定便又乐安天命地安居乐业起来了。初初空袭的那几日,夏月很是害怕,过了那最恐惧的日子,她便又有些在家里坐不住了。和主教一起就在被炸毁的民居附近建立了临时居住所,连难民儿童收留所的孩子们也来帮忙,在废墟中收集完整的建材帮助重新建筑房屋。
夏月并不喜欢接受采访,记者们却是哪里肯放过她,只要一见到她蓝色的车子过来,就有人端着照相机跟在后面。很快便有人发觉她的衣服与众不同了,初初夏月现于公众总是西洋回来的小姐形象,多是洋装西服,与七公子“成婚”之后便多了穿旗袍的时候,自是并不大适合现时这样在废墟间奔忙,这段时间便多是骑马装,或是猎装。近几日更是独特,却是一件长长的军装样的厚长衫,直肩修身,肩章系扣一样不少,只在腰间束了条宽皮带,露出里面白色的长围巾,包裹头发,遮挡灰尘都是极方便的。她身材虽然娇小,却是婀娜秀婷,穿这一身,既是英姿飒爽,又别有一番与众不同的风流韵味,虽然七公子那里有严令,不得随意刊登和她有关的照片消息,还是有不少人觉得她这件长风衣别致得有趣,竟然也有小姐模仿,做了与军装类似的衬衣外套开始引领新的“抗日风尚”。
那日战子秦外出巡视,猛然间在人群中看见这样一个身影,马上下令停车。也不与迎接的军官寒暄径自走到正和主教和修道院长说话的夏月身边,“宝贝,你这穿得是什么?”
夏月吓了一条,忙与主教和院长道了抱歉,回头皱眉,“你吓我一跳呢,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今天不忙?”
战子秦只是打量她,“你这样子倒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宝贝,干脆你也入伍算了,和芝琦一样,也穿军装,多好看。”
夏月皱皱鼻子,“不,入伍参军,岂不是你的部下,被你管着?我才不干。”
战子秦笑,“也是,我被你管着才是。”
周围还有旁人,都不免尴尬,夏月瞪他一眼,“七公子说笑话呢吧。”脸上赧色一片,就要逃跑,战子秦拖着她往车上走,她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和他撕扯,被他塞到车上才忍不住发飙,皱着眉头捶车座,“战子秦,你又怎么了?干什么抓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扯过来,在脸上亲了一下,“宝贝,你穿我的衣服真是好看,快回去换了,等我晚上再玩好不好?”
夏月不依,看看自己,“我的衣服都不合适,我看你这件外套从来不曾穿过,便让他们改了改,又耐脏又耐磨的,我还让他们照着做了几件,谁看得出来有什么不妥?”
战子秦笑,“是,又耐脏又耐磨的,却是我德国军校时候的作训服,那些记者不多几日便知道你穿的是我的衣服,咱们甜蜜私下就好了,人人都知道了多不好意思。”
夏月脸都吓白了,“你说的是真的?”
战子秦又亲她一下,“我骗你是小狗。”
115
夏月呆了,赶紧回家换衣服。饶是这样,还当真有记者挖出战子秦当年德国军校时候的军装样式,写了篇报道,说是小夫人甚有巾帼不让须眉气概,身着丈夫旧时军服奔走罹难居民之间,大有安定人心之作用云云。同是也有报纸揣测,七公子有意让小夫人从军,别别汤六小姐亲自驾机升空迎击日军轰炸机的风头。一时间风言风语都是关于夏月那一身军装。夏月欲哭无泪,几日不敢出门,只得连头都躲进被子里哀叹,怎地如此倒霉,战子秦回到家里便只见床上她蒙着被子正在发恼,看他回来索性躲进去缩成一团,扒都扒不出来,笑着问怎么了,只听夏月哀叫,“我怎么这样倒霉,这可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战子秦乐不可支,“别人不见难道我也不见?宝贝快出来,憋坏了怎么好?”
夏月隔着被子捶他,“都怪你的臭衣服,这可怎么办?丢人死了。”
战子秦笑着抱住她,她嫌他重,不住挣动,“你好重,快起来。”
战子秦隔着被子凑近她的耳朵,“宝贝,出来吧,我除了作训服,还有礼服、常服、衬衫背心,你都穿给我看看嘛。”
夏月气恼不已,掀开被子就扑到他怀里扁人,战子秦笑着任她打,一双手抓住她睡衣的下摆,一下子从头上将睡衣脱了下来。夏月一声尖叫,“你做什么?”赶紧抓起被子缩了进去,战子秦笑着大力揭开被子钻了进去,“嘿,宝贝,别急,我这就把衣服脱了,你一件件穿给我看……”
这边小夫妻嬉闹玩耍,那边战锋和徐馨却是瞧着报纸无语了半天。徐馨最先忍不住,将那报纸折起来扔到小几上,“这是闹什么?太不成话了,现在的新闻也是,怎么也登这个?”
战锋“唔”了一声,“叫小七带回家里来吃几顿饭,婚事还是要办的,你要在孩子面前大度一点。”
徐馨想起就有气,“是我不肯大度吗?是人家心里有气不肯来呢!”她放下架子和儿子说了几次了,都不肯来,这小妖精是故意和她这个婆婆作对,难道还要她亲自去道歉不成?
战锋皱了皱眉,“你叫小七好好和她说,她不会这样不懂事的。”
徐馨哼了一声,“和儿子说有什么用?我看啊,我这个儿子是白生了,一点良心也没有的。”
端起咖啡来喝,当真是气得肝痛。
罗东来虽然不理常务,毕竟还是东南九省的督军,如今与日本人开战,前线一片火热,战锋又病着,他自然不能如以往那样单纯在家静养,每日都定时到办公厅公务,罗菁心疼父亲,唯恐身边的人照顾不周,也经常陪同过去照顾。一时间办公厅里两个小姐,夏小姐是跑进跑出,热闹得轰轰烈烈,罗小姐却是文静娴雅,处处温柔体贴,两人见面又极亲热,倒当真是办公厅里一道风景。
据说罗督军看起来极稳健和气的一个人,当真发起火来也是极吓人的,只瞪一眼就能让人腿软,往往不言声就手上的东西扔过去,还不许人躲,若是不躲,顶多是捱上几下,如今督军老弱,手上力气不比当年,一般人也是能顶得住的,若是躲了,从此此人便不能见容于东瑾军中,此前的经历累积也就算完了,因此底下的人拼着头破血流,也是不敢躲的。但若当真是天大的干系不得不报,此时求别人是没有用的,唯有预计督军心气不好,先求罗小姐陪同一起去办公室,方能免责。督军狮子一样的脾气,只要罗小姐温言一劝,也就平缓了下去,再大的事情也就是皱一皱眉头,不再和人为难了。
楼下战子秦也是脾气暴烈,情绪不佳便易迁怒,若是底下的人运气不好,赶上他恼火的时候送什么不好的消息过去,往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运气再不好些,劈脸一个耳光,扔去外面罚站也是常有的事情。一日里秘书朱国送了前线一份军报过来,说是军列调度不当,两车相撞,车上被服军火毁于一旦,七公子最不耐烦底下因失误而造成此等无谓的损失,当即暴跳如雷,对着朱国就是一阵怒骂,他德国军校毕业,平时手里常有一根指挥棍随身把玩,抓起来劈头就打,恰小夫人进门,当即呆住,看着朱国又看七公子,赶紧拉开门,“朱秘书,你快走,你快走。”隔在两人中间,只盯着七公子看,朱国不敢跑,站在她背后低头立正,半天才听见七公子小声开口,“宝贝,别这样看我,我错了,下次绝不这样找人撒气。”当即惊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留下当真是蠢到了家,赶紧推门出去,落荒而逃。
过了两日小夫人外面回来,看见朱国脸上的伤还未好,不由得停下来抚慰了两句,朱国是见识过她的“雌威”的,当即说了七公子几句好话,不外乎七公子如今是中流砥柱,这些小事不足一提,只觉得小夫人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黑水晶一般的大眼睛扑闪闪地眨了又眨,不说话地走了。翌日七公子便专门叫他去了办公室,笑着问,“你都与她说了什么?我什么时候仗势欺人,压迫你这个受害者对我这个施暴者进行吹捧了?”
他只是一头冷汗,七公子的指挥棍敲在办公桌上啪啪直响,终于是一下子扔到了墙角,“滚蛋,以后见她,给我闭嘴。”朱国再次落荒而逃,倒是甚受器重,旁人无不惊奇他的奇遇,也都晓得了小夫人在七公子心里的位置。
自小夫人来与他当“秘书”,若是不在外面奔波,也是肯认真照顾七公子的生活的,中午要吃什么,饭后什么水果点心,一日里咖啡最多几杯,中午休息的时候要听什么样的音乐,冷了热了要不要调暖气,沙发的要不要加靠垫,底下人只要问过她了,就能放心办事,七公子绝不会再挑剔。她来了不多时日,人人都说七公子的脾气是见好了。罗督军与七公子一楼办公,这些消息当然是清楚的,据说很是乐了几日,此后也甚少与底下办事的人为难。
罗小姐陪伴父亲,小夫人陪伴丈夫,虽然不同楼层,却是恨不得时时在一起才好,两人一个活泼,一个沉静,明明南辕北辙的性子,偏处得极好。虽然小夫人甚是避讳去见督军,连九楼也是从不曾涉足。督军府的卫士虽然还是称呼夏小姐,却见她都是立正,别人看了自然也都待她不同。人人只道这小夫人有望“转正〃;没料却是很快就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116
“狐狸精!有其母必有其女。”战京玉一把把报纸拍在早餐桌上,震得台面上的盘盘碟碟都跳了起来。旁边的生活秘书立刻给后面的阿姨打了一个颜色,赶紧过来收拾干净。只见她慢慢整理着仪容,瞬间又变回端庄冷静的督军夫人。
“小龙,除夕总司令夫妇过来晚餐,你给我务必约汤总长兄妹过来。”淡淡地端起茶来微微一吹,“再打电话叫小七也给我回来。”
龙秘书答应了一声赶紧出去打了电话,汤剑琛自然是应允的,却想着要与妹妹商量一下。瑾琛素来心高气傲,尤其在这男女事上,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入她的眼,这回是被汪墨函的妹子一阵吹捧,玩似地看来战家的七公子,却是一见钟情,可不是笑话是什么?更何况这战家的七公子厉害啊,将来是敌是友还说不清楚,自己倒把妹子填了进去,当真是窝囊的厉害。
汤瑾琛原在家里摆弄她那套骑马的行头,听这一说不由得哼了一声,又紧接着叹气,“去,怎么不去?罗夫人请客啊,当初她请我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如今我也要看看她要怎么说!正好今天大少夫人替我约了战夫人买首饰去,我也探探她的口风。”
汤剑琛翻着眼前的文件,又是一笔机要军务支出,现在战子秦是连敷衍他都懒得了,不由得叹气,若说此人小小年纪,心机本事实在是让人佩服,就这一条,胸无大志,一心就为他自己的那一方子小天地谋划,他那个清江就是天堂又能怎样?就是将来南渡把南边也占住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偏安一隅,在此国难当头、风雨飘摇之际又能有什么作为?可悲也可叹,当今国内就是这样的“能人”太多,方才有这么多的祸端矛盾,汪家的大儿子汪墨函,孟家新的上门女婿杜北,不也都是这样学贯中西的人□?却都不能摆脱这一家一姓的军阀作风,若是他们再这样和中央软磨硬抗下去,怕是总统要忍不住下手了。依总统的性格,就是日本人逼到了眼皮子底下也没有这几个军阀强人偏安一地来得让他寝食难安,这段时间倒是没有催促的电报,许是前方日本人看不惯黄子观窝囊亲自赤膊上阵了让总统有一点分神,要不然早就催促下来了。
“你放我出去。”她抱着被子求他,就差没有哭出来了,战子秦却不动声色,只是坐在一边搅着咖啡,送到她面前,“乖,别闹,乖乖留在这里。”
“我去柳絮家还不行吗?我保证不再乱跑。”夏月觉得委屈,虽然她看似自由的,其实战子秦看她看得极严,夏月看的出来也无话可说,他说是要保护她,其实是如今战子楚在城里,他是限制她不让她去见。她其实根本是怕见战子楚的,可是他根本是不相信她,战子楚不过是往办公厅打了一个电话是她接的,他看她的眼神就不对了。她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委屈,不过是去江边呆了一会儿,他居然命令将她关了起来。
“你等我,我忙完了带你出去玩。”
“为什么?我呆这里好难受。”
“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说不定哪个不要脸的趁我不在就骚扰你。”
“什么不要脸?你……你这是在骂我?”
战子秦放下手里的勺子,慢慢靠到沙发靠背上,“宝贝,为什么接他电话?”
夏月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争吵,索性不再装可怜,扔开了被子,“为什么?是你非要我来做什么秘书,我接电话有什么不对?难道我一听见他的声音就要挂掉?”
“我不许你见他。”
“我没要见他。”
“是吗?那你一个人跑去江边做什么?”
“我散心。”
“你有什么不足意的,还要散心?他一回来你就散心?”
“……”
“战子秦,我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散散心都不可以?”她呆看了他半天,终于叫了起来,“我是好累,我是吵怕了,我不想闹,我只盼着真有一天可以走掉。我一天也不想呆在这里,我恨死你了!”
战子秦抓住她,她不管不顾地推他,她这个样子,他脾气都发不出来,他知道自己理亏,却又不甘心。他绝对不会让她去见战子楚,他可信不过她,四哥一回来她就和他闹,他信不过她。“宝贝,不要出去,等我回来好不好?不要让我担心。”
夏月扯过被子盖住头,“你走!你走!我不要你管。”
外面董震第三次过来敲门了,他没有时间哄她,在她头上亲了一下,出去上班。
刚开完会就得知她被罗菁接了去。她这个小混蛋是想要他的命,问人在哪里,楼上的侍从长皇甫嵩已然下来,“七公子,你的小夫人在楼上大小姐那里呢,督军叫您去接回去。”
他上去九楼,正了正衣领敲门,听见督军的声音,赶紧进去,果然看见夏月和罗菁手握着手坐在一起,督军在对面坐着喝茶,看见他很是和蔼地笑了,“小七来接你了,消消气吧,又不是小孩子了,回去吧。”
他看督军起身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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