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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夜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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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爷最喜爱的两首乐曲。你势必要将这十首曲子练得炉火纯青方可。前段时间我教你的那几招剑式,你今日里表现得太明显了,恐怕这样一来少爷反而会心生疑惑,也罢,日后的事,还是要慢慢来。舅舅在戚家的地位能不能巩固和提高,你将来的命途如何,就全看你自身的努力和造化了!当下,我先要去确定下少爷究竟还不在府内,以便及时通知老爷!”

董清璇望了望舅父匆忙跑开了身影,再望了望自己手中的书卷,一页页地翻看了起来,这样一本薄薄的书,真的能改变自己和舅父两个人的命运?莫非,戚少爷喜欢的人,正是擅长于古琴的?

  两串灼热的血珠模糊地在眼前飞扬,两声绝望的惨叫在耳旁真实地响起。方晓嫣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你,你们?”眼前因那突然洒来的白色石灰粉而惹得几乎分辨不清任何事物。她努力地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却只能使得眼睛更为灼痛。   

  “顾大人,下官来晚了。”一旁俊朗的男子朝顾惜朝歉意地笑了一笑。

  “顾某多谢大人出手相救!”顾惜朝咬着牙点住了自己手臂上的|穴道,那股锥心却是愈来愈强烈,唯一不同的是,|穴道被封,那血,也算暂时被止住了。

他就是顾惜朝?他就是戚少商的爱人?钱凌心中的愤懑与妒意开始越来越浓。

细看这男子,确是一副清骨秀神之态。自己一直固执地认为自己对戚少商的感情是有违人伦才一直没有表露出来。后来才知道,他不是输给了一个女人,却是输给了同样身为男子的顾惜朝!

也好,如今自己正是兰妃派来保护他之人,那自己中途做些什么,也都来得方便不少了。。。。

钱凌拿眼角望了望身边的顾惜朝。不紧不慢地念道,“依顾大人看,此女子该如何处置?是杀了,还是活捉?”

“死活并不是最主要的,只为泄愤自然是杀了的好,但此女子若能留下,所起的作用可能更大。”顾惜朝微蹙起了眉,脑袋一点点地开始发胀得难受,料想是那金针带来的后果。他闭上了眼,扶着墙壁有些踉跄地坐了下来,如今能做的,只是宁神静气,慢慢地将金针逼出体内。

刚开始运功,即觉指缝中的鲜血再次开始慢慢地流了出来。情况不秒,若要动用内力,便无法阻止血气的流转,一个不小心即会经脉俱断而亡,但若不动用动力,金针若顺着血液流到心脉位置,自己一样会死。除非,能有人帮助自己控制住命脉位置并借助他人的动力逼出金针。

顾惜朝微咬着嘴唇抬眼望了望一边的钱凌。他一向是不惯于求人的。这钱凌他曾在以往见过几面,他是和戚少商在考取武状元之际最后的对手。两年前在金銮殿之前破天荒摆下的比武擂台上,两人足足决斗了五个时辰才最终分出胜负。不巧那次他正好染病在床,未能亲眼目睹盛况。只是听见过那场擂台赛的众人口中得知原本钱凌是狠下毒手,动用暗器几乎要把戚少商一击成残。按规矩那日钱凌是要被取消大赛的资格并逐出宫门之外的。当日据说还是戚少商亲自为他求的情,称那人只是求胜心切,一时糊涂。以他的身手却绝对能胜任大明武将之才。。。

那此后钱凌自然对戚少商感激涕凌。加之两人公事一部,想必也是熟络的。直到钱凌受封为御前带刀护卫之时还特意前去尚书府道谢。这些事情,戚少商与他闲聊时也曾提起过,称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般也让大明多了一名难得的武将之才。

顾惜朝是亲眼见过钱凌对着戚少商那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的。说不清为什么,偶尔听戚少商提起那人,他的心中也会升起有些许不快。

没想到兰妃娘娘派来暗中保护他的人居然就是钱凌?不错,若没有他的及时前来,自己怕是要一命呜呼了。想必娘娘早已算准了傅宗书会来此一遭吧,故此让自己先一力支撑,到必要时刻才让人出手相助。他想到这更觉全身血气逆转得厉害,干脆随手点住了自己周身的几个|穴道。也罢,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非不得已,他并不想开口请求钱凌救自己。。。

他看上去已经快不行了,脸色苍白,连嘴唇都看不出一丝血色了。若是这样让他死了,在兰妃面前会不会不好交代?但若他真死了,自己胸口倒也算出了一口气。输给女子他无能为力,输给男子他实在不甘心!

钱凌在心中盘算着主意,一旁的方晓嫣却在此时“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再一看,她全身却开始不停地抽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了几周就不见了任何动静。

难道她中毒了?钱凌拿剑在她脖劲处划了一刀,只见那流出的血液,原本应该是殷红的,如今却带上了些许白色的浑浊。莫非她原本就已身中剧毒,只是发作时间相对长了一些?

好毒的手段,懂得及时杀人灭口!钱凌正待开口,顾惜朝却也睁开眼来,待到看清楚方晓嫣已变为一具尸体。脸色惊变,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她若一死,太多的证据,也就此消失了!

钱凌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顾惜朝身边,“顾大人,我已让我的手下通知戚大人来牢中见你一面。这一切都是娘娘的旨意,今日若你撑不过这一关而死了,想必你死前最想见到的,就是戚大人了吧只不过,今晚上,可是戚大人与礼部尚书千金小姐的订婚宴,他究竟会不会来见你最后一面,下官也没有把握,还是希望顾大人自我保重吧…”

“你,你说什么?”顾惜朝听到这一句,胸口一闷,鲜血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钱凌不动声色地笑了起来,“顾大人,很痛苦,何必封着|穴道呢?”来不及等对方做出任何反应,他已伸手解开了顾惜朝控制血气的|穴道。

|穴道一被解开,那金针即刻顺着血流向心脏之处游了过去。顾惜朝惨白着脸瞪着钱凌,却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因为你是顾惜朝!”钱凌忽然露出了凶狠的目光,一把上前牢牢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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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已内力尽失,被钱凌这样一掐,顾惜朝顿觉眼前都渐渐黑暗下来。求生的本能迫使他开始拼命挣扎,但却觉此刻身子只稍稍一动即引来无尽的痛苦与晕眩。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哪怕死,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心念一转,他干脆将双眼一闭,假装昏死了过去。。。

死了?忽觉面前的人的身体一点点地软了下去,钱凌顿时也慌了手脚。拿手指在他鼻下一探,更是惊得人都冷了半截。死了么?还是没有死?也是,受了如此重的伤,又被自己掐住了脖颈,想来能有几个人能存活下来呢?即便现在没有死,怕是也活不过多久了吧?

只不过,贵妃娘娘既派他来保护顾惜朝,若真死了,却也不知贵妃究竟会如何处置于他?方晓嫣?他将目光移向一边的尸体。能不能将罪推到她身上。如若贵妃相信于自己,自己顶多也就是受个保护不力之罪了!

他走到方晓嫣身边,拿剑翻动了一下她的尸体,一长截粗麻绳从方晓嫣身上掉落下来。粗麻绳?大牢窗口上的铁铸条。外面,又轻轻扬扬地飘洒起雪花来了。这样的冰雪天气,如让一个人被脱得只剩里衣,高高地吊在铁铸条上,算不算最残酷的一种刑罚?他的嘴角微微地扬起了笑容,顾惜朝,他在心中咒骂道,你我本无怨无仇,只可惜你招惹了戚少商!戚兄与我同为武将,我们才是最有默契之人。而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一想到这里,心中更是怒火,干脆拿起麻绳开始绑顾惜朝的双手,翠绿色的外袍也被他一把撕扯到地上。。。顾惜朝,连死,我都要你做个冻死鬼!他恨恨地想着,手中的动作也毫不停歇。。。。

当手触摸到那鹅黄|色的中衣时,那双原本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却忽然张了开来,钱凌只看了一眼,手却忽然开始哆嗦得不知如何是好。连手中的绳索也停止了捆绑。他生性就是喜欢男子的,无奈此种喜好不容过分曝光于天下,尤其当自己受封为四品御前带刀护卫后更是只能将这样的癖好深埋心中。

戚少商几年前在金銮殿前为他求情之后,他就在心中一直对他念念不忘起来。只因戚少商身世背景显赫,本身武艺高强,未婚妻又是京城有名的美女…太师之女息红泪。他纵是再大胆,也不敢对戚少商动什么手脚。失落无奈之下,也只能找京城中的红小倌以解饥渴了。如今仔细看这顾惜朝,却是完全不同于戚少商的另一种出众长相。如果说戚少商的长相更多的是极具男子气的一种英武之美,顾惜朝则更多的是玉面冷峭的俊朗之态,他的眼睛看上去虽不及戚少商的大,眼波流转之间竟觉顾盼生辉,那是戚少商不具备的一种美。

钱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一看竟觉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其实你…”他的手顺着他的肩头抚上了他的脸,“长得果然很吸引人”他努力地平顺着自己的呼吸,“也难怪,戚兄他会…”那些话一个个字地从他口中被念了出来。他的手也紧紧地拽住了那鹅黄|色的中衣,只需一拉,或许。。。一想到这,他只觉得全身的血管都爆张了起来。。。。

顾惜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直也没有说话。钱凌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我说顾大人,真是可惜了”话音未落,顾惜朝忽然张开了嘴,一大口鲜血就尽数喷到了钱凌的脸上。猝不及防地来了这样一招,钱凌下意识地放开顾惜朝去抹自己脸上的血。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尖刀就猛地向他的腹中刺来,速度之凌厉使得钱凌也吓了一跳。虽闪身一躲,怎奈那把刀像是使上了对方全身的力量,力道之猛使得他几乎躲避不及。加之他眼前一时也看不清晰,还是被不重不轻地刺了一刀。鲜血顿时顺着他的腹部不断地流淌了出来…

“混蛋!”他忍痛站了起来,那把带血的刀子被他攥在了手里。提起一脚把顾惜朝踢翻在地,提起脚狠狠地向他身上踹去,“你,你想杀我?好,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先死。。。”伤痛,欲火,恼怒,各种情绪交加在一起。他提起脚不管不顾地朝顾惜朝胸口和腹部踢去,刚才那一刀已是顾惜朝拼尽全部力气所刺,如今他哪里还有力气回击。他只是死死地握住了拳头,殷红色的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和指缝中流淌下来,一点点地将地下的稻草染红。。。。

钱凌正想破口大骂一番,忽觉背后一凉,随之而来肩髂处和背部传来的剧痛使得他“扑嗵”一声地倒在了地上,待看清楚来人的脸后,他的脸也开始抽搐起来。“戚,戚兄—”

戚少商的脸色惨白一片,冷冷地回道,“不要这样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看来我戚少商所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两年前在金銮殿前为你求情!”

他的眼神移向一边,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惜朝,惜朝—”他的衣衫零乱,全身都在不停地流血,究竟出了何事?他的手腕之间,还松松垮垮地留着一条绳子。戚少商颤抖着将手放在他鼻下探了探气息,幸好,还有点气在。他伸手点上了他周身的|穴道,以防他的身体继续不断地流逝出鲜血。那条绳索也被拿了下来,牢牢地绑定在了钱凌的身上。

他究竟是怎么了?上次自己看到他时,在牢狱里明明发现他是被厚待的一个,可如今这又是?伸手去探他的脉搏,更觉混乱异常,像是有什么异物进入了他的体内,扰乱了他的气息一般。

“惜朝,我会救你!”他扯过一旁的翠绿色外袍帮他披了上去,将他扶正坐了起来,谁料一松手,顾惜朝又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虚弱不堪,连坐都无法坐起来了。“惜朝,惜朝…”他低声地唤他,“振作点,我来了。我不会让你死!”

怀里的人依旧没有睁开眼,更没有回答他只字片语,但当戚少商再次将他扶定站起来的时候,他却没有再次倒下去。戚少商轻吁了一口气,闭上眼,将内力透过掌心一点点地输进顾惜朝的体内。一股内力刚被输进去,顷刻间却又被弹了回来。形势不妙,难道在惜朝体内做祟的,是毒物?看来要靠先用猛力将那毒物逼迫出来才能再次将内力输入,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体,受得住么?

“惜朝,你要坚持住!”尽管是大雪天,戚少商的额头还是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若是亲眼见到顾惜朝因自己的失误而死,日后他还怎能在这世间上存活下去?

他深呼一口气,静坐了几分钟,将全身的内力都一点点地提升到了胸口,接着一手固定住他的肩头,一手猛地击向他的后背。“蹼”地一声,顾惜朝被这股巨大的力量震醒过来,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那血一遇到空气,竟慢慢地开始发黑。戚少商一见更觉心中剧痛,却更明白将那毒物逼迫出来已刻不容缓。咬紧牙关朝顾惜朝背上又是一掌,这次顾惜朝整个人脱离了他的控制,被震落到了地上。欣慰的是,在那吐出的黑色血污中,闪闪地晃动着一根明亮的金针。顾惜朝的眼睛也慢慢地张了开来,他望向身边的戚少商,却无半点愉悦之意。

“惜朝,”戚少商将他抱着坐了起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毒物已经逼出了,我现在立刻用内力帮你疗伤。。。”

“等等,”顾惜朝的声音很轻,却依旧带着他一贯的坚定,他的眼神紧紧地盯住了戚少商的衣袖,手一点点地移到他的右衣袖,脸上竟升起几许讥讽的笑意,两根精致的绣花针被他握在了手中慢慢地举到了戚少商眼前,“良辰美景,如花美眷。”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或许,戚少商应该抱的,从来就不是顾惜朝。。。放手”

“惜朝,你?”戚少商一看那两根绣花针,脸色也是一变,那是京城女子最流行的表达爱意的方式,而且往往是在订婚后女子方会将针线插在男子的衣袖上。这两根针线又会是谁插在他衣上的?莫非,是董清璇?

“不是的,惜朝,你听我说—”他想要解释清楚。怀中的顾惜朝却再次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放…手!”

“惜朝…”他还想说些什么,一个耳光忽然猛地扇了过来,那有些响亮的声音响起之时,两人都齐齐地楞住了。惜朝,居然第一次打了他?究竟什么人,和他说了什么话呢?

他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不料顾惜朝却一把拉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他咬得很深,不消片刻,鲜血就顺着他的口腔,延着戚少商的手背流了下来。与此同时,戚少商只觉有另外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顾惜朝的脸颊流了下来,一滴滴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那是比他手上的伤更让他为之疼痛的眼泪。。。
44…45
戚少商只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往日的无数片段此刻纷杂着在自己脑海中交替出现:他猛地折断自己的剑尖刺进自己的胸膛的一幕。他被自己击得飞出去的一幕。自己抽打他耳光的一幕。。。。。但无论哪一次,自己都没有见过他的眼泪。而这一次,这个倔强的人居然在自己面前流下泪来?

“惜朝,”他低声地唤了一句,“你现在,不能随便动气,先让我,为你疗伤,其他事,迟后再说,可好?”

顾惜朝慢慢地松了口,乌黑的眸子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看,却再也不说一句话。半晌,他才渐渐地笑了起来,因为虚弱,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可是,戚少爷,我不想,再欠戚家任何恩情。顾惜朝,也不愿意再欠戚少商任何。。。”

不想再欠戚家任何恩情?不想再欠自己?此言不说则已,一说戚少商更觉整个胸口都闷了起来。顾惜朝,你没有,你没有欠戚家任何!是戚家,欠了你的!是我戚少商,欠了你顾惜朝的!

他说不出任何话来,一把拉过顾惜朝就点上了他的|穴道,顺手将他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可是,我就是想要你欠我!要你拿一辈子来还我!”此话一出,他也在心中把自己咒骂了千万遍。惟今之计,面对顾惜朝这吃软不吃硬的主,也只能用此方法了。他一手搂住他的脖颈,一手箍住他的身子,低头就吻了下去。。。。

“唔。。。混蛋。。。”顾惜朝俨然没有想到在此时戚少商还会对他做这般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怎奈周身|穴道都被封住,他根本无从抗拒。只能任由着戚少商撬开他的牙关,不同于以往那总是带了些许侵略气息的吻,他这次的吻很轻柔,像是要一点点地带动起他自发的情绪,引领他与他一起将那如火的热情渐渐燃烧起来。顾惜朝有些气恼自己的情绪总是过于轻易地就能被面前的这个人调动起来,每每他再想气恼他,自己的心却总比自己的理智更快地接纳了他。戚少商久未触吻到这思念良久的甜美,自是越吻越烈,手也慢慢地将他放低下来,只是左手还是牢牢地托在他的腰间。

怀中的人忽然轻微地一颤,戚少商睁眼一看,却只见顾惜朝的墨眉有些痛苦地皱了起来,“惜朝,你…”他目前身上还有重伤,自己刚才如此这般,会不会无意中碰到了他的痛处?

眼前的人面红如赤,低喘连连,“混。。。蛋。。。,闷死我了…”他虽这样说着,眼神却渐渐清澈了起来,望了戚少商一眼,也没再去推开他抱着自己的手。再去触碰他的脸时,更觉他整个脸都火烧一般地热了起来,心里也暗暗舒了一口气,更多的苦涩却也慢慢地产生出来,一直以来,都是他对自己万般忍让,待到真相揭开的一天,自己究竟,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也罢,如今最重要的事,还是尽快为他疗伤。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粒人参丸。“咬着!”他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护着一口气,我现在就开始为你疗伤!”


顾惜朝抬眼望了他几眼,倒也没有再争辩半分,只是顺从地将人参丸吞入喉中,戚少商的手有些轻微地划过他的嘴唇时,他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尚残留着药丸味的手指。戚少商仔细一看,只觉怀中人的脸愈发红了起来,明媚得像那最炽热的火焰。心中也不免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只是此时,任何事都比不过尽快为他疗伤来得重要。。

强行按下那股慌乱的冲动,伸手点住了顾惜朝的大巨|穴,疗伤过程中若一直能处于半昏迷状态,这样他所受的痛苦,相对,也能小一些了吧。。。

“商儿…”正当屏气静神之间,耳旁忽然响起父亲的声音,戚少商心中一惊,手中却并未放开顾惜朝,反而将他搂得更紧,“爹,”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慌乱。惜朝,这一次,无论谁来阻拦,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戚立桢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沉,他身后跟着的蓝衣男子更是微微蹙了了眉。“戚兄,好久不见了,”他手中的剑倾斜着指向顾惜朝,“这位是?”

“他是顾惜朝,我的朋友。”戚少商的目光没有看向那蓝衣男子,只是低声回答了一句。

  戚少商的话音刚落,戚立桢面上的表情更是赤黑一片,上前几步就一把按住了顾惜朝的脉门,“爹?”不确定父亲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戚少商也感觉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息。

“他的脉搏很乱,看来内伤不轻,商儿,以你一人之力或许难以使得惜朝尽快恢复元气,就让为父与你一起为他运功疗伤。”戚立桢的声音并不高,语气中带的威严却让人不容质疑。
戚少商一楞,慢慢地笑了起来,“爹,孩儿谢谢您!”

戚立桢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语气却柔和了很多,“罢了,我只是为了惜朝,毕竟,他也是我的义子!”自从顾惜朝搬离戚府后,这还是父亲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清晰地表达出对他的关爱。尤其,是在和自己道出戚府也曾间接参与当年杭州林府一案之后。莫非爹已经?戚少商一时震得说不出任何话来,“爹…”他唤了一声,却不知自己将要接什么话才好。

“不要多言,开始吧。”戚立桢没有再去多看儿子一眼,低身坐了下来,位置正好在戚少商的后方,一见此架势,戚少商自然心知肚明,父亲这般是要把住第一关,由他先将内力输入自己体内,再由自己将内力传递到顾惜朝体内。也忙转了个身,将顾惜朝扶着坐了起来,左手微固住他的身体,闭上眼睛开始用力屏气。。。

沈辰风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他久未回京城,京城中出了什么大事他都不尽明白。今日戚少商怀里抱着,究竟是何人?平日里他也就只留守兵部,除了朝中屈指可数的几位重臣,他并不认识太多其他官员。前几日他刚回到京城,就获邀参加曾对他有提拔之恩的戚尚书为儿子举办的饯行会。方才戚尚书称有事要其帮忙,他便跟着一起来了。戚少商对他说起来倒也是同僚,并不陌生。只是这青衣男子?又是何等身份?怎能使得戚家父子都愿意耗费内力为他一人疗伤?

他上前几步走到了顾惜朝面前,此刻三人都在屏息静气之时,倒也没有人来注意到他的举动。顾惜朝如玉的脸庞此刻微微地仰了起来,这样一来倒让沈辰风看了个分明。

“萧哲?”他在心中暗自叫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的讶异与惊慌一点点地蔓延开来。不可能,他不会是萧哲?那么,难道他会是那二十年前走失的萧家二公子…萧林?

他仓惶地往后退了几步,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兰妃娘娘可有见过此人?如果见了,娘娘又会做何反映?此人的存在,会不会对娘娘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或引得她方寸大乱?不行,看来他要好好地打探一番此人的来历,无论任何人,他沈辰风都不允许他们伤害影响到兰妃娘娘!

  他的眼角瞟到了一旁的三具尸体以及昏迷在地上的钱凌,御前带刀护卫钱大人?现时他紧闭着眼,背部和颈部处正非常缓慢地流淌出鲜血。沈辰风低头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均匀。看来,如今他已经被点住|穴道而暂时控制住了血的流势,那么,究竟是何人伤了他?这钱凌原本与他身为同僚,自也相熟,更是清楚四个多月前他已被调派到兰贵妃身边当职。

  看来此事,是注定与兰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他的两道剑眉紧紧地蹙了起来,离开京城也已三月有余,这段期间,究竟宫中发生了何重大之事他可谓一无所知。这青衣男子,莫非也会是一身犯要事的朝廷官员?想来这天牢之中,须是机关重重难以入内方合乎情理,今日这戚尚书带自己如此轻易地入内,即便走的是暗道,却似乎也太过容易了一些。

也许,这一切只是一个陷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钱凌该是兰妃娘娘派来保护这青衣男子之人,那两男一女三具尸体,会是暗袭那被唤做“顾惜朝”之人而被钱凌所杀么?那钱凌若是打斗中所受的伤,断然不可能还被点着|穴道。更不可能是被绑着绳索。看戚少商紧搂着那青衣男子的模样,想必两人的关系不止普通朋友如此简单。

往日到戚府拜访之时也曾听闻到关于戚家书童科举高中,一步登天入朝为官之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这传说中的书童。会不会,这顾惜朝就是?看他如今身受重伤的样子,怕是也难以伤到武艺高强的钱凌。若是如此推算,伤了钱凌之人,会否是戚少商?那么,动机呢?会不会是因为钱凌伤害了顾惜朝?如果是,钱凌既是奉命而来,又为何做出如此举动?他在牢中来回地踱了几步,心中的疑窦却是越来越大。。。

戚立桢深呼了一口气,起身立了身来,“辰风,”他也望见了尚在昏迷中的钱凌,唤了一声那蓝衣男子,又低头望了望儿子,摇头叹了口气,“商儿,你可否告知为父伤了钱大人的缘由?”

“因为孩儿亲眼所见钱大人踹伤惜朝的一幕,不论出于什么缘由,孩儿都不能接受有人如此对待惜朝,但孩儿心中也不明为何会发生此等事,再眼见牢中的三具尸体,不瞒爹说,此时孩儿会到牢中来也是有人偷传信件告知惜朝有事,即便是在进天牢之时也是有人暗地指路,联想到或许此事牵连甚广,故只是刺伤了钱大人却没有将他致命。后也只是捆绑住了他并点住了他的|穴道,以防他血流过多而死。”

戚少商对于父亲自是百般信赖,父亲一问,即毫无保留地道出了事情的经过与内心的想法。话毕才意识到身边尚有沈辰风在,脸上顿是一惊,他与沈辰风也仅是做过一阵的同僚,真要细究起来也远未到知根知底的地步,虽以他的性格,并不愿轻易怀疑他人。怎奈此事也算事关重大,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并加以利用,后果可大可小。既已身在这步步惊险的朝堂之中,为人处事自是要处处小心谨慎才是。

像是看出了儿子的担心,戚立桢低身抚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商儿,辰风是为父最为信任的部下,你自不必防犯于他。惜朝现在看来已无大碍,只是他内伤严重,失血又有些过多,”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此素金丸有复血健气之功效,你先让他稍做休息,待他气顺了即让他服下,为父现在所要做之事,就是与辰风一起带钱护卫去见兰妃娘娘。切记,你只可在天牢中逗留一晚,明日午时之前,你务必整装出现在金銮殿之前。”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此次出役,并非你一人之事,乃是关系到我戚府上下数十人乃至山东一带数万百姓之生存的大事。万万不可感情用事。”说罢也不再去多看儿子一眼,只是和沈辰风一起扶起钱凌打开牢门走了出去。。。

窗外的灯被一盏一盏地点亮了。屋内跳动的烛火映照着上官兰晶莹剔透的肌肤,两颗板栗被握在了她的手心来回转动,“燕容—”她手中的板栗不轻不响地滚落到地上,面前跪着的紫衣女子整个人几乎都匍匐到了地上,牙齿也开始不住打颤,“娘—娘娘…,燕容自知办事不力,请娘娘责罚。。”

“哦,原来,只是因为办事不力么?”上官兰轻笑起来,顺手抓了一把盘中的板栗向紫衣女子尽数砸了过去,一旁的宫女太监见此般阵势,料是贵妃娘娘也动了真怒,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哆嗦,却不知这位女子,今日还能否顺利走出宫中?

“海公公,将画像交于本宫,”上官兰也起身站了起来。
“是,娘娘,”身边的小太监不等话音落下,已然忙不迭地手中的画卷递到了上官兰手中。

“燕容,你仔细地看清楚了,这画像中的人,你可熟悉?”上官兰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度,“贱人!张大你的眼,好好看着这画像!”

燕容惊愕地抬起头,借着那明晃晃的烛光看清楚了画中之人后,花容剧变,“娘。。娘娘,请放过江公子,此事与他毫无关联,俱是燕容一人之错,望娘娘开恩,望娘娘开恩。。”她的脑袋撞在绛红色的地毯上,却依然发出了“嘭嘭”的响声。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上官兰的脸上依旧在笑,手中的画像如今却已经成了揉捏成一团的废纸团。瞬即,那废纸团也不复存在了,只化为了片片灰烬。。燕容呆呆地望着这一切,身子也颤抖得益发厉害了。。。

“看来,是有人不知好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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