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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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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上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行。”
韩信心中有些苦笑,心想这个老家伙还真的跟他的名字一样,够坚的,简直是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极难搞定。不过谁叫自己命贱呢,搞不定也得硬着头皮上去搞定。
韩信正色道:“丞相大人,其实我坚持冒险去援救北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只是在朝堂之上人多口杂我不便说出。”
孟坚微微抬眼,道:“愿闻其详。”
“我知道丞相你想的是闭关守国,等我秦国缓缓恢复了国力再做他谋,此意原本不错,事实上我们一直做的也是如此,只是丞相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孟坚面色微动,“哦?”
韩信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就是军心,我秦军、我秦人的军心。”
“丞相你可能对武事接触不多,我却是和军队朝夕为伴,非常了解士卒心中所想。你没有注意到这半年来我们虽然连连取胜,可都是靠着本土优势才顶住了反秦联军的攻势。因为是在本土守城,将士们背后就是他们的父老亲人,所以自然会拼死为战,不肯后退一步。可一旦出了函谷关重新踏上关东的土地,失去了保家卫国动力的士兵们,还能不能保持着旺盛的士气?这我心里真没底。”
韩信见孟坚似乎想说什么便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丞相心中想的,你可能想我秦国只要守住关东再收复其他秦地,恢复到统一之前的势力就可以了是吗?我告诉你这想法是大错特错,六国早已经不是当年孱弱的六国了,他们的军队可以在战场上和我们精锐的主战军团打的不分上下,甚至可以以少胜多。而且他们中出了个项羽,有他在,我大秦永远不可能平稳的坐拥关西。”
“他现在之所以偃旗息鼓,是因为诸侯内部反对他的势力尚很强大,他需要时间去逐一捋平这些倒刺,然后再腾出手来一举摧毁秦国。所以若想保住秦国,我们一定要出兵关东,和诸侯内部反对他的势力联合起来一起对抗他,不给他独自做大的机会。”
孟坚略一思索也觉得有理,看向韩信的目光便也在没有那么冷淡了,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恕老朽愚钝,仍未明白上将军所说的和必须援救北地有什么关联。”
韩信微笑的看着他说道:“想要保持士卒们旺盛的士气,唯有一种途径就是带着他们不断的去收取胜利,让他们靠着军功尝到杀敌斩首的甜头。我们虽然在关中连连取胜,可这是在我们秦人自己的地盘之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并没有什么值得好夸耀的,相反倒可以说是一种耻辱,因为被别人打上门来了。”
“真正的胜利,那是攻城略地、杀敌千里,就像当初我们秦军出关东横扫六国一样。六国之兵何其多,兵甲之利、物质丰富并不输于我大秦,甚至远远胜之。可我秦军一样势如破竹,接连攻城灭国,何也?就是因为六国的士兵缺少一种精神,一种死战到底的精神,他们习惯了失败,习惯了后退。战事稍有不利就会后退自保,然后割地求和,到了最后割无可割,这才身死国灭。”
说道这里韩信目光炯炯,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所以若想保存秦国,就一定要出兵关东,若要出兵关东,则要给将士们带来一次前所未有的胜利,让他们重新恢复嗜血的战意。而将北地之兵和居民带回关中,无疑是最好的一次大胜,这样才能让秦人们坚定中兴的信念,而不是想着残喘延续,仅仅守住关中而已。”
孟坚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拱手告罪道:“上将军苦心,老夫愚钝,如今方才知晓,恕罪!”
略为一迟疑,孟坚又问道:“只是不知上将军对此次出兵可有必胜之法?”
韩信面带苦笑,摇了摇头道:“行军打仗哪有什么必胜之法,孙子上有云:兵者,国之大事也。所谓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天底下哪里会有必胜的战法,只是尽量把取胜之道提高到最大,失败的因素降低到最小。所以老实说我这次出兵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因为对敌人几乎是一无所知,只要事到临头再做临时决断了。”
孟坚并不通宵兵家之说,所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说道:“那真的为难上将军了,老夫只能在这里遥祝你旗开得胜。”
韩信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天色,便说道:“天色已到了当午,想必丞相家中人都在等您回去用膳了,韩信就不打捞丞相您了。”
孟坚点了点头,微微侧身还礼就要离去,却见韩信仍然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上将军可还有要什么吩咐的?”
韩信迟疑了会,面带犹豫的说道:“丞相,有些话我想我还是提前说下比较好些。”
“但说无妨。”
韩信抬头看了看天,语气有些索然的幽幽道:“虽说我不信天命,只相信自己的能力。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战场上瞬息万变,也不是我一一都能掌控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我没有回来。请丞相你尽心辅佐大王,代我好好照顾太长公主,若是大王遭遇不测,就从旁系的赢氏血脉中挑选一人为王,我看高阳君的幼子聪明伶俐,可以为君。最重要的是他年纪尚幼,高阳君又生性温和谦厚,不会过多的干涉太长公主和丞相您的决策,这样才能让我大秦按照已经定好的战略继续下去,而不会中途夭折。”
“至于将军方面,王歧老成持重,可以当大任。田市我也会留下,他秉性忠良,知兵善战,也可委以重任。甘肖和皇甫圭俱是老秦人出身,都可大用。有这四人辅佐,丞相想要守住关中并不困难。”
“关东虽然仇视秦国,可是许多诸侯与项羽间隙极深。比如野心勃勃的汉王刘邦;原本齐国地界上称雄的田荣、田横兄弟,他们功劳赫赫却和项羽有隙并未封王反而被剥夺了地盘;以及被改迁的原赵王歇和原燕王韩广,他们都对项羽恨之入骨。丞相可以南面结好刘邦,将已经失控的巴蜀之地交予于他让他有了跟项羽争夺天下的资本,同时派出使者千方百计结好田荣、赵歇、韩广,到时候有了这些外援,与项羽抗衡并非难事。”
说完了这么一大通,韩信长吁了口气,忽然觉得有些身心疲惫。
孟坚默默的听完了他的话,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嘴角微动开口说道:“韩信,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治国良臣,还是乱世枭雄。我孟坚一身阅人无数,可却始终看不透你,你到底是何人?”
韩信哈哈大笑,仰天长笑道:“何为忠?何为奸?我韩信一生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丞相你多心了。”
说完转身就离去,只留下尤愣在那里的孟坚。
孟坚看着韩信飘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怅然。
大奸似忠,大忠似奸。韩信,你若行周公之事,我孟坚必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若是效田氏代齐之事,我孟坚绝不会坐视秦国六百年基业落于旁人之手!
第141章 驱虎吞狼
上郡,肤施城。
因为肤施城离关中较远,也就没有被边境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所感染。虽然已经临近黄昏,可城门依旧大开,守门的几个兵卒没精打采的靠在城门边,丝毫没有动手关闭城门的意思。
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即使是太阳落山后城墙上仍然冒着热气腾腾,要不是接到命令说翟王今天要回城,守门的士卒哪会自找苦吃的站在太阳下晒了一整天。可等了一下午仍然不见董翳的影子,这些兵油子一个个都憋着一肚子的不满,心中忍不住咒骂起来。
肤施城仍然是二年前的肤施城,高大巍峨的城墙,宽阔极深的护城河,二个月前司马欣和董翳趁着上郡之兵被李信悉数征走的机会,一举偷袭拿下了空虚无比的肤施城。
因为没有经历激烈的战事,所以肤施城仍然保存完好,几乎没有任何损伤,看上去和几年前北军大营驻扎之时一样。唯一变的就是城头竖起的大旗,不再是黑水秦旗,而代之遍插城头的是一种不伦不类的褐红色旗帜。
上郡属秦百年之久,居民绝大多数都是秦人,司马欣和董翳占据后不敢施以太激烈的军政,转而改为一种较为温和的统治手段,这才没有激起秦人的激烈反抗,勉强在上郡站住了阵脚。
他们的旧部早就被项羽坑杀殆尽,现在依靠的军队大多是在关内临时招募的秦人流民,以及因为逃避劳役兵役而流窜山头的逃犯和巨盗。这部分人大多受秦国苛政的迫害,虽是秦人可对秦国并无什么好感,司马欣、董翳二人这才敢放心使用。
至于从上郡招募的士卒,站站岗守守城还可以,若是和关中的秦军一打起来,他们是帮谁都还说不准呢。
这些司马欣和董翳自然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项羽做事情做的太绝了,他原本是想在秦国灭亡后好限制二人手中的权利,却没想到秦国竟然没有攻下来,反而让他们二人成了孤魂野鬼,在上郡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秦军杀上门来将他们碎尸万段。
幸好咸阳暂时没有对上郡用兵的迹象,想来应该是秦国自身兵力也十分紧张,而且顾忌着项羽以此为借口重开战端。只是有件事情却让司马欣和董翳大为头疼,那就是上郡的秦民大批的朝着关中逃亡,起初还只是个人的行动,后面几乎变成了整村整族的大规模逃亡,迫不得已二人只好领兵南下拦截逃民,否则用不了多久上郡就会变成人去城空,那他们靠什么来维持四万人马的人嚼马咽。
董翳这次南下正是巡视边境,严防上郡子民南逃。顾名思义,这自然是项极为无趣的任务,而且还是在热死人的天气,所以董翳进城时是满腔火气,见守卒动作慌乱便火冒三丈,狠狠的一鞭子迎头抽去。
那名士卒来不及躲闪,一声惨叫后才跳开,一只眼睛被打的高高的肿了起来,捂着脸瞪着董翳一众人离去的背影,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神气什么,等我们的秦军打过来有你好看的,你个秦奸。”
董翳自然是听不到那兵士的咒骂,他快马加鞭的在街上横冲直撞,朝着大营冲去。
大营仍然是北军那昔日大营,只是偌大足以容纳十万的大营如今却冷冷清清的,司马欣和董翳在肤施城内的兵马充其量也才二万人。董翳一路风风火火的直奔中军大帐,到了帐前下马把马鞭扔给亲卫,自己则大步走了进去。
揎开帐帘,司马欣正好整以暇的慢慢的喝着酒,见他进来只是抬了抬眼。董翳也不客气,大步上前抓起案上的一大壶凉茶痛饮了一番,喝足了才打了个饱嗝随意坐下。
“南边还好吧。”司马欣放下酒杯,慢条斯理的说道。
“好个屁。”董翳朝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有什么好不好,那些兔崽子们倒是良心好,对逃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一去连杀了几十门军官才镇住他们,妈的,这些家伙真靠不住,我看早晚要出事。”
“靠不住也得靠。”司马欣没好气的说道:“总不能让我们两个大王亲自去抓人吧。”
“什么鸟大王,也不就你当回事。”董翳骂骂咧咧道。
“你看看我们现在这德行,混的这么落魄哪里有半点大王的样子。妈的人家也是王,我们也是王,却把我们打发到这个鬼地方,还整天提心吊胆的提防着咸阳打上门来。关东那些王们一个个活的滋润的很,谁有我们两兄弟混的惨!我看这日子还不如我们当初跟着上将军呢。”司马欣苦笑道:“这不至少我们还活着呢,还能在这里发发牢骚。”
董翳哼了一声,道:“也不就这剩下这条烂命了,活的真他娘的没意思,项羽那狗日的也不是好人,打开始就对我们没安好心,亏你还这么信任他。”
司马欣面色一紧,压低着声音低声道:“这话跟我说说也就好了,在外面可别乱说,要知道我们现在除了依靠项羽外还能指望谁,若是连他也得罪了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文&董翳闷头‘恩’了声,“我自己有分寸,你别瞎操心了。”
&人&抬头看着司马欣又问道:“到是你,这么急喊我回来,有什么事情?”
&书&司马欣没有直接回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卷布帛,扔给了董翳道:“这是咸阳来的,你看看就知道了。”
&屋&董翳伸手接住,皆是黑色镶着金边的布帛便认出了是皇帝的圣旨,便习惯性的问道:“陛下又有什么旨意?”
一语既出,董翳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两人目光对视一番,齐齐将目光移开。
说到底两人为秦将几十年,早已经习惯了秦人的身份,董翳一句无心之语弄的两人心中皆有些异样。
“你怎么看?”司马欣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抬头问到董翳。
董翳沉吟道:“你说这会不会是咸阳对付我们的计谋,假途灭虢?假装借道上郡然后趁机消灭我们。”
司马欣缓缓摇头道:“应该不会,北地告急我们也早有所闻,想来是咸阳内也得到了消息,这才发兵想要救援的。没想到这个韩信倒是个胆识过人的角色,秦国都四处漏水了他还敢出兵北地,倒是以前同在上将军帐下时我们小看了他。”
“那依你之见?”
司马欣犹豫了会,说道:“若是不借的话那恐怕不行,昔日楚秦会盟时项羽答应过让北军借道上郡返回关中的,如果我们反悔,咸阳正好有借口攻打我们。”
“只是如果我们痛快的答应,那一旦北地的军民返回了关中,那咸阳一定会势力大增,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是它下一个目标。”
司马欣叹了口气,道:“确实好生让人为难呢。”
董翳许久不语,忽然抬头看着司马欣说道:“司马兄,你说你我皆是秦人,昔日也曾对秦国有功,只不过是形势所迫才投降了项羽,如果……”说完就不再言语,只是直盯着司马欣。
司马欣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苦笑着摇头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只是秦人恨你我早已经入骨,又岂是一句‘迫不得已’就能掩过去的。你想想上将军吧,他自新安叛出,可曾听到过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我告诉你,我刚刚得到密报,关东有一支数万人的军队翻过了少习山返回了秦国,我想这应该就是上将军带领的队伍,可却没有传来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传来。那只有一种可能,上将军被咸阳秘密处决了。想想上将军对秦国之功,远远胜于你我,况且韩信等人久为他的部下,他对韩信也一直关爱有加,就连他都没能得到宽恕,你觉得你我二人会有何下场?”
司马欣和董翳相视一看,皆叹了口气,司马欣又缓缓说道:“我们既然做了,就只能一条路到底了,绝无回头之路,回头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吧,省的你我兄弟生出芥蒂。”
“那我们该如何回应咸阳?”董翳又问道。
“我到有一个办法,驱虎吞狼如何。”司马欣眼神闪烁闪过了一丝狠毒,忽然开口说道。
“怎么个驱虎吞狼?”董翳急声问道。
“很简单,咸阳为狼,他们早晚要吞下我们的,不如我们引来一头猛虎让他们两败俱伤,不论谁败了都是有利于我们。”
“那头老虎就是匈奴,咸阳不是要借道上郡吗,我们当然借,不止皆,还为他们提供渡船和补给,让他们无话可说。然后我们派人前往塞外告诉匈奴人,让他们知道秦军正在北上援救北军,到时候秦军一过河那河对岸就是等待已久的匈奴大军了。”
董翳听完眼前一亮,细细的琢磨了一番,到觉得司马欣的计谋着实可行。
又听见司马欣开口哈哈笑道:“到时候咸阳必然损失惨重,不但没有多余的兵力来攻打我们,说不定还能被我们乘虚攻入关中呢,我们就不用再和现在一样过的如此潦倒了。”
此时的咸阳,出征前的准备工作也在紧张密鼓的开始布置着,军队被重新调动,将军们也被召回咸阳重新布置防务。
韩信打算带着蒙石前去北地,因为他勇猛过人擅于冲锋陷阵,适合在草原上骑兵军团作战,田市则被调往接掌咸阳防戍。其实韩信原本是想带上田市的,田市在北疆多年,对匈奴作战经验非常丰富,这些都不是韩信和赵无忌能比的。
可是韩信考虑到自己走后咸阳必须有一名亲信的将领镇守,王歧和甘肖老秦人的背景太重了,容易被孟坚同化,唯有田市和赵无忌算的上心腹之人,而田市的生性沉稳,更适合镇守咸阳。
至于对匈奴的经验丰富之人,田市倒是推荐了一人,正是他们的老上级陇西郡尉左丞奚达。奚达自漠北之战后就申请调回了家乡陇西郡,原本还有些告老还乡的味道,却没想到幸运的躲过了钜鹿之败。他在陇西表现平平,一直中规中矩只是恪尽职守,所以并没有得到升迁。
韩信当日也曾想起过奚达,不过因为军务实在繁忙一直都没有时间。再说二人今日地位差距过于悬殊,也怕奚达会有不适,便将此事放在脑后了。现在听田市一提起,这才猛的响起还有这名北军的老军侯在此,论经验他一定不会输给田市,便急招奚达入咸阳。
奚达倒是坦然处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促狭,在正规场合则以下级之礼待韩信等人,在私下则谈笑风生,神色如常。这就是奚达的精明之处,论说他心中毫无芥蒂,那是绝无可能。想当年他为军侯之时,韩信不过是他部下的曲侯,田市为副曲侯,赵无忌更是小小的百将,如今这三个一个国尉上将军,一个前将军,一个右将军,这如何能不让他心怀尴尬,不过他却将妒忌之心很好的掩饰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依照自己和三人的关系,日后若是立功的话一定会平步青云的。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坦然处之。
奚达的配合也让韩信放心了许多,剩下唯一让他觉得为难的事情就是留守将军的不足。
田市居中镇守咸阳,武关仍由甘罗,赵无忌接掌北地,只是防御刘邦和驻守函谷关各需大军,而能独当一面的也只有王歧一人,这就让韩信有些为难了。
秦国看是依关固守,也却是四面受敌,只要有一处失守那整个关中就不攻自破了,所以四处都需要独当一面的大将。韩信思来想去,实在再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只有将蒙石留下来了,这样一来势必削弱他北上的部属。
就在韩信为此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却为他缓了燃眉之急。
韩信在接到亲兵禀告有一青年文士求见,说是故人来访,韩信心中有些奇怪,似乎并不认识什么文士。忽然猛地想起了一个人,便兴冲冲的迎出门去。
果然见李左车一身白衫从容站在门外,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韩信拍了拍手掌哈哈大笑道:“我一听有文士来访,便想到是李兄你了。”
李左车微微欠身行礼,笑着说道:“正是区区在下,怎么,韩上将军不欢迎吗?”
韩信笑着握住李左车的手,道:“求之不得,你居然还说我不欢迎,真是大煞风景呀。”
“来,里面请。”
李左车随韩信走入厅堂,各自落座后待侍女奉上香茗,二人相视一笑,韩信先开口道:“李兄真是信人也。”
李左车微微一笑,也不置可否,只是淡然说道:“我虽自幼长于山野之间,却知礼义廉耻,君子许诺,必守信义。我既然说过你若取得了立足之地我李左车便倒屐相投,那就自然不会食言。韩兄如此惊讶之色,难道是怀疑我李左车的品行?”
韩信笑着摇了摇头,“不敢,不敢,我只是存在感慨,我正一筹莫展无人可用时,你却正好来相投,你说这是缘分不?”
李左车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便出言相问,韩信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悉数告诉了他。
李左车听完微微有些惊愕,沉吟道:“那你是想让我去帮你守何处?”
韩信略为一想,便坦言道:“我想你去帮我防守汉中,防止刘邦乘虚北上。”
李左车似笑非笑的看着韩信,张口慢慢说道:“韩兄,要知道那里可是秦国的命门所在,你真放心交给我?若是一平庸的将领守函谷和武关,就算大军来攻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误也能支撑段时间,可是汉中可不相同,一旦我私通刘邦放汉军入关中,那你们秦国就危险了。”
韩信晒然道:“李兄未免太小看我了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敢用李牧的孙子,自然信得过他是个谆谆君子。”
“只是……”
“只是什么?”李左车问道。
“只是我能给你的兵力却十分有限,只有一万五千人,而刘邦的在汉中的兵力不下八万。”
李左车笑着摇了摇头,道:“韩兄又何必激我呢,有秦岭所阻,我若是还守不住,那就未免有些丢人了吧。”
“好!”韩信哈哈一笑,伸出手掌,“君子一言!”
李左车笑着迎掌击上,“快马一鞭!”
两人相视皆是大笑,举杯共饮。李左车放下陶杯,却正色说道:“不过我有一言在先。”
“李兄但说无妨。”
“我希望你明白,我只是为你而来,而非效忠秦国。”
韩信不解道:“这有何区别?”
“当然有,”李左车脸上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秦国是秦国,你是你,两者不可混为一谈。我观韩兄你的所作所为,志向抱负应该不仅仅是做一名能臣名将吧?”
韩信一窒,正想岔开话题,却见李左车已经说出了句石破天惊的话,让他震撼不已。
“我观关中半壁无主,不知将军可有意乎?”
韩信愣了许久才缓缓笑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吃,李兄切莫害我。”
李左车却不以为然的摇头道:“此处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厚墙所隔,岂会有人声张出去。我只是想知道韩兄你究竟是何意。”
韩信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事在人为,看事态发展吧。”
第142章 声东击西
第二日在朝堂上韩信就宣布了王歧被调往函谷关以防备关东诸侯,而从未听说过的李左车则被拜为将军,接替王歧的职务应对汉中的刘邦。
任命一从韩信嘴中说出,大臣们皆愕然,这个凭空冒出的李左车是谁名谁之前都没人知晓,韩信却冒然将秦国的安危托付给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了。韩信给出的理由则是李左车曾经是北军大帅王离的高级幕僚,在北军从军多年经验非常丰富。
幕僚并不是大秦官吏体系中的正式官职,而是将军们自己掏腰包聘用的一些文人,用来出谋献策和处理私人文案的。所以韩信说李左车是王离的幕僚众人也无从查起,因为幕僚只是私职,并没有文档记录报备朝廷的,只是看李左车年纪轻轻的怎么也不像韩信说的‘从军多年’、‘经验丰富’。
不过有了韩信这个更年轻的做例子,大臣们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孟坚没有带头反对,赢可又点头同意,于是对于李左车的任命就顺利通过了。
继韩信、赵无忌、蒙石后,秦国又多了一位手握重兵的年轻将军。秦国进入了一个很微妙的阶段,从上到下年轻化的现象越来越明显,上到朝堂,下到军伍郡县之中,大批的年轻人被提拔任用,他们给曾经暮气重重的秦国带来了腾腾朝气。
大略已定,出征的准备工作也大致完成。共出兵五万,三万骑兵二万步卒,同时征调二万民夫用于搬运粮草辎重。行军的路线则定为借道上郡,途经肤施再到乌川渡口,在那里民夫返回关中,大军则渡过大河进入雁门郡。
这是最近一条的道路,昔日始皇帝曾建直道从咸阳直通肤施的北军大营,就是为了一旦北疆预警帝国的精锐部队能快速从咸阳调往增援。从咸阳快马道肤施只要五天的路程,若是大军前行十天足矣,再从渡口过河直抵云中的话,大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赶到云中城。司马欣和董翳态度也出奇意料的配合,不但答应借道还愿意提供渡船,所以按理说这条路也是最为稳妥的一条。
出征仪式定在朝会后的第二日清晨,按照秦制,大军出征本该由天子主持祭旗的,可惜秦王子婴卧床多时,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所以转由监国太长公主代为主持仪式。
以前秦国的出征仪式都是浩大而隆重,这次因为百废待兴,于是就一切从简了。只是简单的祭祀了象征秦国的黑帝颛顼,祈祷他能庇佑秦国的国运昌盛,然后是赢可代秦王宣布了将领的任命,这些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虽然简化了仪式,可忙完这些也足足花了一个半时辰,直到日当中午才完成了出征仪式。因为到达上郡仍然有漫长的一段路程是在秦国国内,所以采取的并非战时行军,辎重和粮草先行,然后是步卒,最后才是速度最快的骑兵,韩信作为主帅便等到所有大军都出城了他才动身。
城头之上,一身盛装的赢可和甲胄在身的韩信并肩而立,注视着城门处川流不息的车马队伍。
许久,赢可才抬起头来,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鱼符递给了韩信,笑容有些勉强:“韩大哥,这是我从小佩戴的平安符,是小时候我娘亲替我从太庙求来的,灵验无比。我从带它在身边一直就无病无灾的,这次你出征北疆凶险无比,我在咸阳到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先借给你吧。”
韩信伸手接过护身符,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赢可的一番心意,便也没有推辞。
“你呀,在咸阳要老老实实的听话,别老是挑食不吃东西,还有在那些老臣面前正经一点,不老是露出原形被他们看见又要以死相谏。”
“哦。”赢可皱了皱可爱的鼻子,吐了吐舌头。韩信说的是上个月她一时玩心大起,身着短衣就在宫殿前和一群宫人踢起了毽子,却被正好入宫的太仆赢观看见,于是痛哭流涕的说赢可有失国体,非要逼得她再三保证以后不再犯才肯罢休。
这倒成了韩信整天取笑赢可的话题,每次说起赢可都恼羞成怒。这赢观也是赢氏宗亲,老得不能再老的那种,论辈分可以算得上赢可的曾爷爷辈了。之所以把他请出山来无非就是看到他的辈分放在那里,正好可以用来做一尊泥菩萨当位高却不权重的九卿之首太仆,却没想到老人家整日不理正事,倒是和赢可这个公主较上劲了,懂不懂就以死相谏。赢可敬他是长辈,又一把年纪了生怕真的一激动就‘以死相谏’了,便对他处处忍让,每次远远的看见他便调头就跑。
说到底赢可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只是被国仇家恨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不得不早早的成熟起来担起了赢氏一族的重任,唯有在韩信面前才会短暂的恢复本性。
“韩大哥。”赢可轻轻的喊了句,见韩信笑着应了声便又说道:“这次去北疆你要小心,如果到时候真的为难的话,千万不要强行。只要你还在,秦国就还有希望。”
“恩,我知道了。”韩信点头应道,笑着打趣道:“怎么,还不相信你韩大哥呀,要知道我可是从未打过败仗哦,这么对我没信心呀。”
“没有那。”赢可急忙摇头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韩信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了,我韩信的命大着呢,什么风浪没见过呀,放心,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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