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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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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邦紧握着拳头,满脸激动,又问了一遍:“老萧,你说我还有退路吗?”

“没有了,走上了这条路就只能一条路黑到底,回不了头了,只有一直往前走,有石头挡住路的时候,或者走不过去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去搬开石头,而不是沿着来路返回。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明白吗?若是我胜了,我还能让活着的兄弟们跟着我一起享受荣华富贵,能让死去的兄弟们魂归故里,把他们迁回沛县,就算死了也能衣锦还乡;可如果我败了,那我们就沦为了这乱世中卑贱的尘埃,不但沛县之人引以为耻,以后秦国的史书上也舍不得为我们多费些笔墨。”

“老萧,既然我们已经做了大事,就要轰轰烈烈的做到底,大丈夫生当如此,死亦如何!就算拼的身死族灭,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上一遭,千年之后若后人提及我们,也会衷心的竖起大拇指说声‘好’。”

萧何身躯剧烈震动,用力的呼吸几口,久久才平息下来,深深的低下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我萧何既然决定为你卖命,就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陈平。”

“在!”在一旁被刘邦的豪言壮志激扬的血脉贲张的陈平一步上前,大声应道。

“传我诏令,令济北、东郡、临淄三郡之民全部撤入临近县城,尽焚房屋,带走一切可以带走的物品。城内所有青壮全部登籍在案,随时准备上城墙助守。”

“传令周勃,令他相机而行,趁秦军立足未稳准备撤人腹地,如有延误军令者,杀无赦!”

“诺!”

……

事实上陈平料的没错,秦国的粮草确实已经接近告罄,连连大胜的背后,却是军粮的急剧消耗,原本韩信还指望攻下河北能就地补给的,却没想到赵歇和臧荼、韩广这些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治国,只是拼命的征收然后打仗,只会破坏不懂得建设,结果好端端的一片燕赵之地却打成了一团稀泥,韩信不但没有得到一点粮食,反而要贴进去不少接济俘虏和饥民。

唯一搞到了点粮食就是从魏国那里,魏豹这个家伙谨慎有余,也就是胆小如鼠,他大部分时候都是龟缩在家里不与别人征战,相应的破坏也就小上许多,所以城中尚有一些余粮,韩信自然不客气的全部征收了。

但这些和秦军巨大的缺口相比仍然是杯水车薪。秦军经过扩军后,河北已经拥有尽二十万步骑,十三万远征齐地,每天人咽马嚼无疑是比巨大的数字,这便成为了摆在韩信面前的头等问题。

韩信算计了很久,发现关中的存粮在确保中原军团消耗的前提下,还能支撑十三万秦军一月多的粮饷开支。也就是说秦军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消灭汉国,否则将面临粮尽的危险。

韩信战前盘算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发动对齐地的进攻。因为经历了河北大败后刘邦的主力已经消耗殆尽,这时候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若不能趁势将他彻底击垮,早晚又会是心腹大患。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一场意外的事件却打破了他的计划。

第252章 风云突变

这一年的冬天的对草原来说显得格外的漫长,当大雪覆盖住整个草原的时候,大规模的饿死和冻伤也在部落之间蔓延开来。

以往冬天若遇雪灾,单于王庭多少会救济些穷苦的部落,虽然这些部落的牧民仍是饥寒交迫,但也不至于冻死饿死。因为草原的头人们都不是傻瓜,每一个草原人都是他们的财富,成年男子能骑上战马为他们征战,女人能为草原的勇士们繁衍后代,孩子是头人们未来的财富,而老人则可以牧羊挤奶。

但今年的冬天却和以往不一样,龙城的单于王庭虽然还在,但却不再是草原上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了,来自楼烦人的挑战让匈奴人在草原上的统治地位岌岌可危。靠着与秦人无耻的勾结,楼烦王昆莫窃取了冒顿单于对草原至高无上的统治权,他联合起了其他被匈奴压迫已久的部落,发动了血腥无比的复仇之战。

大批的匈奴人被屠杀殆尽,昆莫不允许部下接纳匈奴嫡系十二部落的投降,而是用杀戮来偿还匈奴三十年多对楼烦等部落的欺压。大批族人被屠杀,这对匈奴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但也迫使面临灭族危机的匈奴各部重新凝聚在了一起,放下了彼此之间的矛盾,紧密的团结在了新任单于稽粥的麾下,为匈奴的生存而战。

尽管稽粥用尽一切办法想要挽回匈奴的颓势,并在战场上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但匈奴国运的衰弱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为了拼凑兵力,稽粥将匈奴所有可以用的兵力全部调往了龙城,原本臣服于匈奴的各个部落突然发现自己头上的主子变的如此孱弱的不堪一击,便纷纷加入到了痛打落水狗的行列。

昆莫的军队越来越庞大,而匈奴人的地盘越来越小,军队越来越少。之前遭到匈奴毁灭性打击的月氏、丁零和东胡残部也纷纷加入了对匈奴人的围攻中去了。如今漠南之地匈奴所能号令的也只有龙城附近数百里十余部而已,其他皆被昆莫吞并,楼烦已经成为了草原上继匈奴之后的霸主。

为了彻底的消灭匈奴人,真正的成为草原至高无上的王,昆莫不断的加大对龙城的攻击力度,想尽一切办法扩充自己的军队。同样为了抵抗楼烦人,稽粥也拼命的收刮一切可以用来增强实力的军资粮草。杀红了眼的二人自然都无暇顾及贫苦部落中的老弱,任由他们在寒风中死去。

饥饿和寒冷迫使这些牧人们离开世代居住的草原,纷纷南下逃亡,寒风之中牧民们互相搀扶,不断有人冻僵倒在路边,却没有人会为之哭泣,所以人心中的都只有一个念头。

去中原,那里会有吃的,会有贵人收留自己。

长生天似乎给他的子民们开了个大玩笑,草原人沦落到今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地步,皆是拜秦国所赐,他们的族人在秦国死伤无数,尸体堆积如山。可到了如今,牧民们竟然想起的仍然是投奔中原,靠着中原的君主接济维持着生计。

这大概是草原人和中原人的区别,他们没有什么国仇家恨,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归属感,死亡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草原上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部落之间的攻伐是相当频繁的,谁的父兄子弟都不曾死在别的部落的刀下?谁的手上又没沾上几条人命?若是都谨记仇恨各自寻仇的话,恐怕草原上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

草原上的战事一直僵持不下,匈奴和楼烦就像两条已经杀红了眼的恶狗,相互纠缠撕咬着在一起,根本毫无章法,只是拼命的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直到十二月的时候才终于出现了转机。楼烦联军攻下了匈奴人世世代代守护的圣山,昆莫亲自带人登上了山顶,挖开了数代单于的陵墓,将他们的尸骸拖了出来尽情的鞭打,以此来报复匈奴对楼烦数代人的压迫。

消息传到龙城,匈奴人日夜泣血,勇士们用刀划破脸颊,任由鲜血流淌,稽粥狂怒之下立即点齐了二万精骑,绕道突袭楼烦腹地血洗了一个部落。作为报复,稽粥下令将这个部落的二万多名男女老幼全部处死,用头颅堆起了一座高余十米的观台。楼烦人很快以牙还牙,在日后数次战事中都将俘虏的匈奴人全部斩首,不再留下任何活口。

匈奴人和楼烦人血腥的相互报复很快就席卷了整个草原,许许多多的原本保持中立的小部落也被卷了进去,成为两家泄愤之物。为了躲避灭族之祸,这些小部落纷纷加入了南逃的队伍行列。

难民的急剧增加,让刚刚重建的北军行营压力大增,粮草顿时不济。新任的北军大帅王歧力排众议,坚持收容这些无路可走的草原人,亲自赶到九原城外令人搭建了一座巨大的营地用来安置难民,挪用军中存粮每日熬粥发放,用以维持他们的生计,虽然吃不饱,但也不至于饿死。

同时王歧亲自上书咸阳的朝廷,洋洋洒洒数千字细细分析了此举的长久之效,胡人每弱一分则秦国则强上一分,请求朝廷迅速调集粮草救济这些投奔大秦的胡人。

部族的大量逃亡引起了昆莫的警惕。在攻破匈奴圣地后,楼烦的势力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百部称臣,控弦二十万称霸草原,反观匈奴只剩下不到十万的残军,败局已定,只是苦守在龙城四周。昆莫此时已经俨然以草原之主而自居。

既是草原之主,那所有的草原人当然就是自己的私有财产。如今这件人却要投奔中原的秦国,这让昆莫骄傲无比的自尊心无论如何都难以容忍。他此刻已经听说了秦国正在发动声势浩大的统一战争,主力深陷内地而无暇北顾,心中不安分的想法不禁蠢蠢欲动。

于是令坐下大将木赤点齐了一万骑兵,迅速南下追击南逃的部落。

木赤一路追杀逃民,杀到了九原城外,却见城外连绵望不到尽头的帐篷却毫无防备,头脑简单的他自然不会多想,只是挥刀带着所部兴奋的嗷嗷叫的冲杀了上去,一路见人就杀。

毫无防备的牧民们根本没想到楼烦大军会突然杀至,恐惧之下都掉头拼命的朝着九原城涌入。城内的王歧听到了消息后,立刻披甲上城,下令全城戒备,同时城门大开,任由牧民逃入。

木赤虽然为人莽撞,但还不至于愚蠢。他只是下令部下在城外四处猎杀这些叛民,而并不靠近九原城。在城外不足五百步的地方,楼烦人的骑兵狞笑着挥舞着大刀,利用马力毫不费力的砍下了一颗颗头颅,用马蹄将一具具稚嫩的身躯踏成肉泥。他们轻松无比的挥舞着大刀,一次次的冲刺、砍劈,就像平常操练一般轻松,绝望的牧民惨叫着伸手像城头的秦军喊着救命,却被追上来的骑兵砍掉了头颅。

城头之上,近万名秦军看的怒火中烧,睚眦欲裂。虽然死的只是草原人,与他们秦国没有半点关系。再说楼烦军爷一直恪守规矩,始终没有靠近九原城,只是在城外慢条斯理的屠杀者自己的子民。

但楼烦人那种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激怒了每一个有血性的秦军士卒,他们紧握着手中的长戟,怒目圆睁。看见楼烦人看着如此血淋淋的一幕,看见敌人如此轻视自己,长久以来对草原人仇恨的情绪瞬间高涨。

秦军从来不是一支温和的军队,相反,当初他们一暴虐和血腥令关东六国胆战心惊。他们也会屠戮,长平一战坑杀四十万赵军就是他们的最杰出的作品。但这也仅仅限于屠戮对方的士兵而已,只是为了尽可能的削弱敌国的势力才选择了坑杀战俘,战争时期的屠城和滥杀无辜是被军令所严禁的,更别说将妇孺老弱也都杀死。

在秦军士卒心中,屠杀老弱妇孺是懦夫的行径,真正的勇士是靠着看下敌人的首级换取军功来证明自己的勇气。坑杀降卒不过是有计划有组织削弱敌国的手段,而并非将士们天生嗜血。所以他们对楼烦人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妇孺下手表示愤慨无比。

城头的王歧紧咬着牙关,望着城外不远处的血流成河,忽然大声吼道:“传我将令,所有骑兵集合,随我出城迎战。”

正在一旁探头观望的长史庞通听王歧这么一说,顿时吓得不轻,急忙一把抓住王歧说道:“老将军,你疯了吗,他们自己杀自己的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上将军交给我们的任务只是守住北地,你又何必枉开战端呢,若是引来胡人的疯狂报复,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庞通说的却是实情,秦国此时看起来风光无比,楼烦和匈奴争相向秦国称臣纳贡,不敢得罪秦国。但北军此时无疑是色厉内荏,虽然恢复了当年蒙恬统帅下的编制,却只有区区不到四万的军队,而且大半是赵人的新卒入伍。如果楼烦王昆莫下定决定倾力一击,秦军是不论如何,不得不放弃九原数郡退入长城内。

可王歧却是人精于事,心中早已经是雪亮,他猜到了昆莫定然是想借这次事情试探下秦国的反应。若是忍气吞声,那他必然变本加厉,更加咄咄逼人:相反若是强硬反击,他到反而会举棋不定,不敢和秦国撕破嘴脸。

所以王歧丝毫不理会庞通的劝谏,而是一把手推开了他,瞪大眼睛怒吼道:“旁通,是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你若再多言,我就以违抗军令斩了你。”

庞通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无奈之下只好闪身让开。王歧飞身上马,带着集结完毕的七千铁骑呼啸冲出城去,让毫无准备的楼烦大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木赤尖秦军突然杀出,不由愣在那里,半天才缓过神来,连忙手慌脚乱的下令逃命。王歧也不远追,只是远远吊着直到楼烦人离开这才收兵。

回城后王歧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将北地四郡所有能用之兵全部集结起来,在让民夫穿上战甲夹杂在军中冒充军士,凑齐了浩浩荡荡的近十万的“大军”一路北上,直逼楼烦人的王庭这才停了下来。以秦国天子的名义召见楼烦王昆莫前来会盟。

昆莫见秦军反应如此强硬,心中疑虑万分,便亲自带着八万大军南下与之会面。会面只是昆莫见秦军旗甲严整,王歧的态度极为强硬,似乎并没有可趁之机,这才善罢甘休,不再做他念。

随着难民的涌入,北地已经接纳了近四十万匈奴人的投奔,王歧微薄的军粮很快就要耗尽,催促粮草的文书几乎每天的呈送一封给朝廷。而此时的咸阳,仅剩下不多存粮确实用来供应征齐大军一月所用。

在朝中主政的赢可思虑再三,和丞相公孙弘等大臣商量了一番,决定临时将这些余粮调往北地,用于接济这些投奔秦国的牧民。同时派出了少府宗泽,由他亲自前往齐地向韩信解释其中的要害。

第253章 咸阳来使

已经接近黄昏,破损的驿道上一支骑兵正在徐徐前进着,队伍最中间的是一辆硕大的马车。因为差劲的路况,马车行走十分不易,连累着队伍的行进速度也大大减慢。

大概是吹了一天的冷风,马上的骑士一个个都耷拉着头,恹恹的拉着马缰催动着战马前行。从队伍打的旗号和骑兵的装束上不难看出,这是一支属于秦国的军队,只是少了几分寻常秦卒所具有的精悍之气,反而多了些疲惫之色。

远处突然扬起了一阵烟尘,远远望去正有一队骑兵朝着自己高速驰来。领队守将顿时心生警惕,立即高吼:“全军戒备,保护大人。”

训练有素的秦国骑士迅速排成整齐的方阵,将中央的马车团团围起,同时箭上弓弩,箭头微微朝下,皆满脸紧张的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骑兵。这支秦军虽然装备精良,但却都是从未上过战场的雏鸟,如今初次遇警,自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待那队骑兵靠近了些,领队的秦将这才看清楚了对方甲胄装束皆是和自己一摸一样,虽然心中舒了口气,但仍然出于谨慎起见仍然没有解除警戒。来者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大概是为了怕引起对方的误会,这队骑兵便减缓了速度,改为缓缓而行,同时打出了秦军的旗号,向他们表明了自己身份。

领队的秦将这才放下心来,下令解除警戒,自己则催马上前来到来骑身前,有些倨傲的昂起头大声问道:“你们是哪部?”

领队的一个年轻人闻言笑了笑,回道:“我们是本地戍部,你们是从咸阳来的吗,可有什么消息带来?”

那秦将斜眼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语气有些轻狂的说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说完邹着眉看了看这对秦兵,不悦道:“让你的部下让开,我们有要事要去觐见上将军,不要耽搁我们的赶路。”

旁边一位长须的中年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说道:“奇了怪了;为什么不是你们让开而是我们让开,你们人少我们人多,要让也是你们方便些呀。”

那秦将面色沉了下来,喝道:“大胆,我们乃是天子使节,这马车上坐的正是少府宗大人,奉天子命有要事禀报上将军,你们竟然敢叫我们让路,好大的胆子呀。”

这是旁边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道:“要我说你胆子才大呢,堂堂秦国上将军就在你面前,你竟然敢让他让道,难道你是王上吗?”

那秦将闻言大惊,满脸愕然的看着面前的韩信,他虽然见过韩信两次,但因为级别太低每次都是隔的远远的只能看着个大概,如今就在身前竟然没有认出来。猛然醒悟过来,急忙翻身下马跪着请罪道:“卑职有眼无珠,冲撞了上将军,还请上将军降罪。”

韩信却没放在心上,只是奇道:“宗泽怎么来了,他来做什么,咸阳出事了吗?”

宗泽是九卿之一,身为少府掌管天下山川盐泽的收入,是朝廷最重要的职位之一。所以韩信才觉得奇怪,这个宗泽不好好待在咸阳,突然跑来齐地,实在令人不解。

这时马车上的宗泽已经得到了下人的禀报,连忙慌慌张张的从马车中爬了出来,赶来向韩信请安。

“微臣参见上将军。”宗泽整了整衣冠,正了八景的行了叩拜礼节。

其实按照秦制,上将军一职不过是武将的最高级别,位次于上卿,爵同九卿。认真说起来韩信不过与宗泽同级而已,做鞠打揖已属客气,决不至于行叩拜大礼。

可只要聪明点的人都绝不会把韩信等同于白起、王翦这种解甲归田,只有殊荣却没有实权的上将军。宗泽恰恰就是个聪明人,韩信也坦然受之,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韩信笑着遥扶道:“宗胖子,好久不久你又胖了不少呀。”

宗泽长的白白胖胖,看上去和蔼可亲一副富贵之相。他虽然不是韩信的心腹,却极懂得察言观色,善于揣测上级的心思。再加上这个宗泽性情有趣,韩信倒是对他感观不错,时常拿他开着玩笑,也习以为常了。

宗泽顿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肚皮打趣说道:“上将军你明鉴呀,自从你离咸阳后卑职日思夜想,肝肠寸断,为了一解相思之情,卑职只好将满腔思念化为食量,这才胖了许多。”

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略显尴尬的气氛就在宗泽看似无意的打诨之间化解了。

“好了,谈正事吧。”韩信止住了笑容,说道:“你怎么突然来了齐地,是不是咸阳出事了。”

虽是这么问,但韩信到并没什么担心。原因很简单,如果要真有要紧的事情,无论好坏咸阳都会快马报来的。而这次让宗泽亲自赶来,可见十之八九是遇见了未决之事来奏明韩信。

宗泽压低声音说道:“是公主派我来的。”

“可儿?”韩信一怔,旋即有些紧张的问道:“可儿尚好?彻儿尚好?”

宗泽点了点头,面露笑容道:“上将军请放心,公主和世子一切安好,我这次来只是有公事需要当面向上将军解释,恐您生出疑虑。”

“什么事,说吧。”

宗泽小眼睛转了转,看了看四周,却是闭嘴不语。韩信会意,便看了眼张耳和蒙石,指着远处说道:“那里有块高地,我们不妨去看看风景如何。”

韩信在前,张耳蒙石宗泽三人在后并肩而行。这次出征齐地李左车并没有跟过来,而是坐镇河北行营,暂代韩信之职。相反张耳倒是被韩信带在了身边,任行军司马一职。

韩信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虑,虽说张耳极重信义,如今也不可能反叛秦国。但他和辛剧不同,张耳毕竟是做过诸侯王的人,大军南下的情况下若把他单独放在燕地韩信实在放心不下,所幸将他带着身边。如此担心也属于人之常情,张耳半身沉浮,凡事也都看开了,倒也豁达,并没有生出什么不悦。相反他对韩信的天纵之才一直兴致勃勃,正好借这次好好观摩下。

韩信停下了步子,转过身子来看着宗泽说道:“别卖关子了,说吧,什么事。”

宗泽慌忙上前数步,将北地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韩信倒是一愣,九原郡距离咸阳远远近于齐地,况且上郡和咸阳又要直道相连,十分便捷。所以北地的军务都是直接向咸阳汇报,韩信倒是不知北地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待听到王歧决议反击韩信不由点了点头,赞道:“到底是老将,王老将军眼光倒是独到。草原人天生崇拜强者,你越是软弱他们指挥变本加厉,相反你若是强硬,他们反而会心生畏惧。”

顿了顿又说道:“收容草原的牧民对我秦国百利而无一害,你告诉王歧,一定要善待那些牧民,这样才能吸引越来越多的草原部落内附秦国,我们就能兵不血刃的夺下整个草原。”

宗泽点了点头,随即又愁眉苦脸的说道:“上将军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这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可麻烦也跟着来了。”

一直在听着的蒙石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麻烦?”

“粮食。”宗泽面色严肃的说道。

韩信点了点头,“我刚刚也想到了这点,关中真的一点存粮都没有了吗?”

宗泽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上将军,我们的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同时支撑着中原和河北两大战事,河北新收之民又需要粮食赈济,我们的府库粮仓早已经搬空了。你可能是不知道,当初你询问可有粮食支撑对齐国两月战事的时候,公主是咬着牙应承下来的,她亲自带着陛下四处拜访关中的大族望族,诚意相求这才凑来了这军粮。”

韩信眼神中有些复杂之色,伸手轻轻的握住剑柄上赢可送的吊饰,心中却是一阵温暖。

“这么说为了赈济北地,我们的军粮被临时改为他用?”韩信何等聪明,这时已经猜出了宗泽话中的意思。

韩信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沉吟道:“可儿做的是对的,北地事关重要,若是北疆不稳我们秦国根本无法全力征战,而且从长远上看这招也是重要。”

宗泽点了点头,“公主也是这么说的,再说你军中尚有不少存粮,齐地富庶,想必征粮并非难事,所以公主和公孙丞相考虑了半天才决定先将粮食用在北地。”

韩信苦笑道:“宗泽,我且问你,你从河北一路来到这里吗,感觉齐地如何?”

宗泽面上神色有些古怪,却还是回道:“一切都还好,虽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但也大体不差。”

韩信盯着他的眼睛,“说实话。”

“啊?”

“实话!”

“很差。”宗泽老老实实的回道,再也不敢打马虎眼了。

其实宗泽算是客气的,他一路过了大河进入齐地后,竟然连一处人烟都没看见,看到的只是残破不堪的房屋,大多村庄都被付之一炬。

他自然以为这是秦军的“杰作”,原本还想着难道韩信突然转性了,学着项羽开始搞屠城掠地了,所以韩信问他的时候他才会不肯说实话。

韩信苦笑着摇头,“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以为这是我下令干的吗?”

宗泽一阵,心里忍不住想道:“难道不是?”

“真不是。”韩信正色说道。

“这是刘邦为了应对我们的进攻特意想出的主意,他打算坚壁清野,宁肯拼着整个齐国被打烂也不肯让我们有机可趁。所以我们别指望能在齐国征粮了,现在是一颗粮食也找不到了。”

宗泽张大着嘴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韩信转头望向张耳,问道:“张司马,军中的存粮还够多久。”

张耳不假思索的回道:“若是一切照旧,还够半月之用。”

“半月……”韩信低头沉思,面色闪过一丝忧色。

“这倒十分棘手,刘邦是块难啃的骨头,这次又摆明了要玉石俱焚。”

张耳沉吟了会,说道:“若改用小斛分粮,应该能多支撑十天。”

“不可。”韩信摇了摇头,“若是饭食突然减少,士卒不明真相便会纷纷揣测,这对士气影响非常大,不到万不得已到时候,决不能用这办法。”

四人皆陷入沉思中,各自想着办法。忽然蒙石一拍脑袋,笑眯眯的说道:“我倒有个办法,不过要委屈下老大你了。”

第254章 燃眉之急

三人皆是望向蒙石,韩信更是满脸古怪。直觉告诉他,蒙石出的主意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果然,蒙石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韩信一番,啧啧称赞道:“老大,仔细看看其实你的卖相还是很不错的,再加上如此年轻有为,这天下可没多少女子可以不为你心动的,难怪公主以前在咸阳的时候对我们爱理不理,偏偏遇到你后就爱的死去活来。”

韩信被他笑眯眯的眼神看着心里有些发毛,没好气的回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到底想说什么。”

蒙氏“嘿嘿”笑了数声,说道:“我笑老大你明明身边有宝却不知到用,这叫什么来着……缘木求鱼来着对吧。”

这时张耳脸色已经露出了恍然的神情,看向韩信的眼神也露出了会心的笑意,而一旁的宗泽仍然是浑然不知所云,一脸不解的看着二人。

韩信啼笑皆非,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小子到学会用成语了,不容易呀。”

蒙石有些得意的扬了扬头说道:“那是自然,我妻子天天逼着我看这看那,嫌弃我没文化,我被她烦着没办法只好看了些,肚子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文化的。”

蒙石是去年七月办的大婚,迎娶的是秦国王室贵女,赢可的远方堂妹赢姣。这个赢姣在王室中以美貌而著称,蒙石自小对她垂涎已久,却一直苦于得手不了。他虽然贵为显赫一时的蒙氏嫡长子,父亲和叔父就是始皇帝最为信任的两名大将军,但王族中骄傲的凤凰赢姣根本就看不上他这个承荫父勋的二世祖,任他如何半百示好就是无动于衷。

直到咸阳苦战和千里奔袭北地后,蒙石依靠战场上的出色表现而声明大振,赢姣这才关注起这个曾经对她死缠烂打的蒙家大少爷。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韩信和赢可又有意促成这桩婚事,好让赢氏一族能融入到以韩信为代表的新贵之中去。于是赢可便以王族执事的身份册封了赢姣为金城公主,下嫁给蒙石为妻。

这个赢姣虽然看似柔弱貌美,却委实是个厉害角色,不但将如同一头野豹般的蒙石驯的服服帖帖的,还逼着他每日读书写字。这倒成了咸阳的一大笑谈,蒙石也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傲,一副沾沾自得的样子。

宗泽瞪着眼睛看着三人,根本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开口说道:“蒙将军,你们在说什么?下官怎么听不懂。”

蒙石又“嘿嘿”尖声笑了数声,看着韩信挤了挤眼道:“你不懂没关系,上将军懂就可以了。”

“老大,不是我说你,你说平时挺正常一男人,和我们喝酒吃肉,骑马打猎,没看出装什么假正经的呀,为啥在这事情上这么墨迹。人家多水灵的一个姑娘,啧啧,我看那眼睛水汪汪的,都快挤出水来了。又是天下首富,你要搞定了她,还愁什么粮草不粮草,她家就是你取之不尽的粮仓。这就要你出卖掉色相了,你要是不愿意我上也行呀,别占着位子不干事呀。”

说到这里韩信不由一囧,横眼道:“你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本来就是。”蒙石煞有其事的继续说道。“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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