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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方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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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没用、胆小、不敢告白,可究竟碍你什么事了?」
「我怕被拒绝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宁愿什么也不说至少还能看见他,这有什么不对!」
「就算没机会,可我就是没法死心,总之你管不着!」
陈达一言不发,走到他身边了,双手刚触到叶晓腰际,就遭到激烈的挣扎反抗,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将别扭的家伙转成面对面的姿势压制在墙上。
「没经过我允许不准乱亲!」既然体力上不是对手,叶晓索性先出言警告。
「好。」苦笑着答应下来。感觉怀中的身体渐渐不再戒备的紧绷,「你啊。。。。。。真是傻得没药救了。小笨蛋。。。。。。」
柔软的怜惜话语触动了叶晓心中一角,酸涩的情绪涨满整个胸口,渐渐的无法忍耐,终于他「哇啊」一声哭了出来。
没问他为什么哭,也没劝他不要哭,陈达只是将他揉入怀中,充满爱怜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和腰背。
「阿书那个笨蛋究竟有什么好?」
「可我就是喜欢他。」
「你还是快点喜欢我吧!」
「我就是喜欢他。。。。。。」
「唉。。。。。。」陈达无奈的叹息,其实他也没资格说叶晓啦。以他平日的精明强悍,偏偏就是喜欢上了这个死心眼的傻小子。然后越陷越深,满满当当一颗心全都赔给了他,不认命也不行。
抱着哭得崩溃的傻小子,陈达缓缓磨蹭着他的脸颊。
被人环抱的安心感,和背后大掌的温暖,让叶晓无所顾忌的发泄着累积已久的情绪。他哭得一噎一噎,反反复复的说;「我真的喜欢他。。。。。。真的好喜欢他啊!就算他不喜欢我,可我就是没法放弃!鸣呜呜。。。。。。我没法死心!呜呜。。。。。。喜欢他啊。。。。。。」
「嗯。。。。。。我知道,我知道。。。。。。」陈达低声应合。
就这么贴身紧紧相拥,仿若最亲密的情人般,这一次陈达只是单纯安慰哭泣的心上人,看他将脆弱的一面袒露在自己眼前。明明是远若天涯的鸿沟,瞬间却紧密无隙。
终于收住了泪,情绪渐渐走低,叶晓推开了与陈达的距离。当他无措的发现鼻涕快掉下来时,慌乱的抬起手背打算擦掉。陈达苦苦一笑,撩自己的衬衫下摆,找了块干净的衣角,把叶晓那张哭花了的脸擦了个干净。
「谢谢。。。。。。」尴尬的看着陈达半毁的衬衣。叶晓琢磨着是不是说声「对不起」会更好。
「你这样子,今天也没法继续上班了。反正店里也没几个人,你快去请假,然后我送你回家。」
「不用。。。。。。」
「我发誓没有任何邪念,只是单纯的想送你早点到家。还有,你的眼睛再不冷敷,明天别想见人了。」
「啊。。。。。。」叶晓被一提醒,才发现哭得眼睛已无法完全睁开,连眨动都很困难。
发飙过后,叶晓人恹恹的有点提不起劲,抵抗不了几句,还是被陈达牵着鼻子跑了。所幸,陈达果然说到做到送他到家,没有任何不轨举动。
「好好休息吧。」
「嗯。」
「还有,」
「嗯?」
「明天你向阿书告白吧。」
「──呃?」虽然眼皮肿得像两根小香肠,叶晓还是完成了高难度的瞪眼动作。
「既然这么难受,索性告诉他吧。不为结果,就为了给自己感情一个答案。你可以放心,我保证不会让阿书从你眼前消失。就算告白失败,以后你还是能经常看见他。」
叶晓安静的望着他,不吱声。
「啊。。。。。。别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陈达夸张的捂起眼睛,然后挪开手,冲叶晓灿烂一笑:「认真想想我的话。好了,快上去休息吧。你用毛巾包着冷茶袋敷眼试试,听说消肿效果不错,当然我没试过。」
「没试过也敢乱推荐!」
「因为我从没哭得这么丑。」
「你──」
叶晓还没来得及回嘴抬杠,陈达乘他不备在发肿的右眼睑上亲啄了一口。然后在叶晓僵硬在原地说不出话时,一身轻松的回到了车内。
看着陈达随意自在的挥手道别,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叶晓将方才的愤怒全数遗忘。
长久以来,他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些微明亮快乐的期待。
第二天苏悦书进Joker的时候,一只手环在棉花糖的腰上。叶晓愣了一下,随即浮起苦笑。
看不出他笑容中的苦涩味道,迟钝的苏悦书还冲他露出个大大的微笑,在棉花糖身后比了个「V」字,示意求爱成功。
递上饮料时,叶晓低声道了句:「恭喜。」
「谢谢。」说完,苏悦书又烦恼了起来:「现在就担心那位家长会不会劈死我。」
听到他这么说,棉花糖立刻反驳:「达哥哥不会这样的!他说过让我自己做选择,绝对不会干涉。」
「那是他这么对你说,对我就不适用了。他那么阴险狠毒的人,要是知道我拐到了你,就算不被他弄死,也起码被剥掉一层皮。」
「太对了。阴险狠毒的我。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你。自己选吧,喜欢哪种死法。」陈达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说坏话的人背后,阴森森的开口。
伴着苏悦书的惨叫,叶晓和棉花糖笑得抱着肚子打跌。
这一晚苏悦书和陈达教棉花糖玩骰子,等他熟练些后,叶晓也加入,玩起了四副骰子。结果陈达一人大胜,苏悦书一盘都未赢过。
「不玩了!不玩了!」大输家耍赖着退出了战局。
正在兴头上的棉花糖不满的抱怨:「你这人真扫兴啊!」
「我跟你说,不是我扫兴,是这游戏太白痴了。来来来,我教你一个更有趣的,叫做,国王游戏,每次按点数,数到谁,谁就可以下命令。」
「嗯?我不太明白。」
「举个例子,比如现在扔三,一、二、三。!正好轮到我,然后我下命令,要你亲我一下,这时你就要。。。。。。哎哟!」
陈达揪着他耳朵咬牙切齿的警告:「少在这里给我耍流氓!」
迫于淫威,苏悦书只得含泪屈服讨饶。
叶晓噙着微笑,注视着苏悦书的每一个举动,心中起伏难平。终于被凑到近前的陈达引去了注意力,他抬眉用眼神询问什么事。
「决定了吗?」
「嗯。」不再犹豫的轻轻点头。
「好,」陈达笑了笑,「我想办法把Jerry弄走,剩下的你自己搞定。」
叶晓垂下了头,再抬头,他向陈达露出真心的笑容──「谢谢你。」
深呼吸,握紧拳头。
「我喜欢你!」
苏悦书轻松的表情瞬间凝固,「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已经很长时间了。」话一旦出口,一切就变得简单,「我知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我并不是要你回应我,只是想把这份心情告诉你。」
静静凝视着眼前的人,苏悦书第一次认真的思考叶晓的感情。半晌,他笑起来松了口气,「我很感谢你的心意,不过还是。。。。。。对不起。」
听到答案,叶晓也松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回答。」
早已料到的答案,还是让他一瞬间难过得呼吸停滞。叶晓低眼看了看自己脚尖,旋即又抬头看向苏悦书,千言万语堵在喉中说不出。是该告别的时候了──「再见。」
苏悦书见叶晓转身离去,不是回去Joker的方向,于是想开口喊住他,手不自觉的抬了起来。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却不知该怎么说,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了视线。
过了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苏悦书刚转身,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哟,原来后门这里一向这么热闹啊。」
「晓晓呢?」
「他走了。」
「往哪走了?他没回店里。」
「那。。。。。。」
刚指了方向,话音还没落地,苏悦书就被飞快擦身而过的人吓了一跳。望着朝叶晓离开方向追去的陈达,苏悦书不由笑了起来。
这世上,没有寂寞的人吧。
初时的雨丝,渐渐化作打在脸上微疼的雨滴。惊醒过来的叶晓,望了下四周,却发现晚上店铺关门的关门,别说避雨的地方,连个电话亭都没有。
坐在街旁的台阶上,短小的屋檐略略挡了些风雨,大半的雨水还是直接打在了他身上。
叶晓抱着一个膝盖,将脸放在上面,回想着认识苏悦书那天起的点点滴滴。
雨势越来越大,头上、脸上、身上都湿湿的。他却觉得有点惬意。
感到风雨小了许多,抬眼看见那双长腿。再抬头,和拿着一把诡异红伞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你还真会跑。」
「你还真会找。」
又对视了一会,两人都噗哧笑了出来。陈达伸手将他捞了起来,一手举伞,一手揽紧他的腰。叶晓额头轻靠在他肩膀处,闭眼感受传来的体温。
「结束了。」
「喔。」
「你没有话要说?」
「晓晓,我喜欢你。」
「对不起,我的心情一时还无法改变。」
「那我就预先登记。」
「这样就够了?」
「够了,你没有推开我,就已经足够了。」
「啊,原来你是这样容易满足的人。」
「你觉得我不是?」
「怎么说呢。。。。。。我有种一脚踏进你圈套的感觉唉。」
「还是被你知道了,啧啧,你还不赶快逃吗?」
「你希望我逃?」
陈达胸腔震动了两下,将怀中之人拉开些距离,紧锁住他的视线,一字一顿道:「你、没、机、会、逃、了!」
哈哈的笑声,被烈火般狂野的吻所阻断。虽然又是一个未征得允许的吻,但叶晓心中的某根弦仿佛被拨动了,有种心悸的激动让他非但没有推开覆在身上的男人,反而在他怀抱中浑身轻颤。
那探进的舌叶就如同主人强势的作风,霸道的纠缠至他透不过气。
「唔。。。。。。」
无意识下发出的呻吟。听起来要多少暧昧就有多少。原打算轻吻上的陈达,这才发现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又或者说低估了叶晓对自己的影响力。
扶着叶晓腰背的双手渐渐下滑,在他舒服得忘己时,已抽出他的衬衫下摆,大刺刺的探了进去。
当胸前的两处敏感点被袭击时,叶晓仿佛遭到电击般全身剧烈的一颤,继而摆脱了唇舌纠缠,抖着声抗议道:「这、这太超过了。。。。。。你等等。。。。。。唔!」
反射性的用手压着在胸前衬衣内肆虐的魔手,却无法阻止那轻抚夹杂着猛然刺激的动作。忽然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他肩窝处,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蹿了起来。
叶晓的双腿抖得发软,随时会跪坐下去的感觉。鸣鸣,这样真的太过啦。。。。。。虽然感觉是不赖,甚至可以说很舒服。。。。。。啊啊,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就当那只带着魔力的手试图钻过他皮带的时候,叶晓终于叫喊起来:「拜托!这里是大街!你究竟想干什么!」
想立刻吃掉可口的你──陈达抬起头,黑黝黝的眼眸锁着叶晓发烫的脸,在心中如是回答。
叶晓没有勇气抬头,可即便如此,还是能感受到钉在身上的视线有多么火热。
「怎么办,我被你勾引得有反应了。」
边说边拉过叶晓的手,下流的将他的手强按在胯下那个膨胀的部位。叶晓理解了他的意思,脸渐渐红得能滴出血来。
愤怒的抽回手,将这只满大街乱发情的雄性动物用力推开,恼羞成怒的大吼:「你这个就知道勃起的色狼!去死去死去死吧!」
身后传来哈哈大笑声的时候,叶晓已经心情混乱的逃离了。
当重新站在Joker门前时,发现忽然找不到失恋该有的苦闷心情了。
摸摸还有些发烫的脸颊,有种想笑的欲望。
于是,他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原以为属于失恋的只有痛苦与失落,在走过那片潮湿的天空后,忽然发现轻松呼吸的感觉很美妙。
被拒绝那又如何,得不到那又如何,如果生命有「注定」二字,那么就注定这不是自己的东西。人生本就是在不断的「拿起」与「放下」问徘徊。
失去又怎知不是一种财富?
正如那盈满心间的期待感觉,期待着真正属于自己的宝物被带至面前。
一切刚刚结束。
一切正待开始。
第三章
张辽拖着旅行箱的拉杆,走在有些凹凸不平的水泥小道上。没戴手套的左手,在阴湿的风中冻得发红。旅行葙的轮子滚过积水处溅起的泥花,不知不觉弄脏了他的裤脚。
下火车的时候,这个陌生的城市正飘着蒙蒙细雨。
他站在出口处,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与嘈杂的人群足足三十秒,最后叹口气将自己投入这片混乱中。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就连计程车的外形都很陌生。
而那个人,就在这陌生的世界中──一个自己所不了解的世界。曾经的曾经!他们熟悉到连呼吸都彼此分享,而现在陌生正如这座城市。
自外套的内口袋中,掏出小心翼翼折叠好的纸片,纸片上面是地址。司机熟门熟路的十五分钟就把他载到了目的地。付过车资,在司机帮忙下,睡在后车厢内的拉杆箱重新回到了他手中。
雨,已经停了。而天色昏暗依旧。
再度打开那印着地址的纸条,看了半天终于确认眼前这片住宅区就是他要找的。社区门口值班室的警卫,嚼着一口软软的土话给他指路,可惜他有听没有懂,「谢谢了!」他敷衍着逃走,决心自力更生。
一幢一幢的摸过来,幸好公寓门牌号码的排列还算规则,找起来不算吃力。拐了个弯,张辽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上一条小道,直通到头的那栋楼应该就是他要找的。拖箱子的手有些酸了,他停下来换了个手,继续低头前进。眼角瞟过,他抬头见迎面过来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微微偏身让那女子先过去了。
站在楼下,他调整了半天呼吸才伸出手指,反而因为极力的克制而微微颤抖起来。大门上的对讲机忠实的传达着每一声门铃,每一响都敲击在他心上。。。。。。
星期五的晚上,是被划入周末范畴的存在,因此「加班」二字显然不是受欢迎的字眼。看着手下人一个个心神不宁的样子,童瑞林暗暗一笑,终于开了金口宣布会议结束。
「童经理你还不走?」
冲黄敏笑了笑,童瑞林回答:「我再加一会班。不像你们个个都有约会,年轻真好啊。」
「啊。。。。。。那要不要我帮忙?」努力想以平静自然的方式说出这句话,结果声调还是拔高些许。
「你回去吧,女孩子留得晚不安全。」童瑞林补了句玩笑话:「我可不希望半夜送你回家时,被堵在门口的吃醋男友拎住了扁一顿。」
脸色一白,黄敏低下头嗫嚅道:「我、我还没有男朋友。。。。。。」
「啊,抱歉,看来这玩笑开得冷场了。」不在意的歪歪头松了松脖子,去茶水间给自己沏了杯热茶,回办公室前他再一次催促黄敏早些下班。
十点半,童瑞林的车子滑出了公司的停车场。橘黄与淡蓝的路灯沿着道路两边延伸,在远处蜿蜒盘曲纠结成一片光点,灿若多年未见的满天繁星。
周末的晚上,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不少于白日里,他将车驶上了高架道路。瞬间拔高的车速发出割破空气的声音,因为车窗良好的隔音效果,车厢内只有轻轻流淌的音乐敲击着耳膜。
过了一个岔口,到了高架的交汇口。放眼望去,沿着高架道路外侧亮起的蓝色光带,犹如舞动的绸带,层叠交错、华光溢彩,衬着茫茫夜色令人眼花缭乱,又不忍错开眼。
一个没注意,竟又勾起了心事,纷乱了心神。。。。。。
快到家时,童瑞林猛然发觉肠胃叽叽咕咕的造起反来。
吃饭皇帝大,既然他的人生已经枯燥到只能靠加班来打发周末,那至少不能在口腹上亏待了自己。有心放慢车速沿途觅食,可轮胎滚了没两圈就到了社区门口。懒得回头的他,最后去超市买了份白天卖剩下的便当来应付。
走出车库才发现地上有些湿,显然白天已经下过雨,他居然一点不知道。童瑞林不由哀叹与自然圈隔绝的生活状态,只怕迟早会变成工作着的人形水泥块。
开门上楼,一阶阶跨步的同时,他自然而然想起「拖着疲惫的步伐」这句形容。胡思乱想时,已到了自家所在的四楼。
然后,当童瑞林的身躯扫过感应器,整层楼道大放光明的瞬间,他惊讶的发现自家门口蜷缩着一个人!
显然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他,被突然的光明刺得有些睁不开眼,抬手挡了一会才慢慢适应四周。迷蒙的双眼眨了眨终于锁定在眼前的物体上。。。。。。
如果说当童瑞林认出睡自家门口的人时已惊得没语言的话,那对方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他僵硬得媲美花岗岩。
「啊!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等了四个小时。」张辽精神抖擞的一跃而起。
「你怎么在这?」
「喂。不是你说我可以随时来投奔你的吗?所以我就来了。」
「哦。。。。。。可、可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
「四年前又怎么样?难道你的信用还有期限?」不待童瑞林回答,张辽抽抽鼻子,兴奋的扑上:「啊!吃的!」
没错,他扑上了童瑞林手中的便当,不客气的接过,感激的一笑:「你真好,我正巧饿得三魂见了上帝、七魄见了佛祖呢。」
见他大有当场开吃的架势,童瑞林头昏脑胀的打开门,将这位大爷请进屋再说。
饭厅中,橘黄灯光下相对而坐着一双人。其中一人狼吞虎咽,另一人边抽烟边欣赏他进食。
看他吃那么猛,童瑞林拿杯子递过去:「水。」
「谢谢!」感激的一点头,张辽接过仰头喝得涓滴不剩。
「怎么饿成这样?」
认识那么多年,童瑞林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狼狈的吃相。张辽从小娇生惯养,挑嘴又爱好美食,能安安分分把一顿饭吃完就谢天谢地了。今天看来真是饿急了。
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直到把整个饭盒吃得底朝天,张辽才心满意足的仰天长叹──「呼,好饱!」摸摸滚圆的肚皮,没忘了加上评语:「实在是有够难吃的。」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童瑞林看见他用餐后的邋遢相,温柔的笑了出来。伸出手指到他嘴角,轻轻一勾,终于将那颗坚强不屈的饭粒给拔了下来。
愣了愣,张辽继而漾出了笑:「谢谢!」
童瑞林也是笑,那种引起胸腔共鸣的低沉笑声。往椅背上舒服的一靠,他用指头搓玩着从张辽嘴角没收来的饭粒,似不经意的开口道:「吃饱了,说说发生什么了吧。」
「牙签,谢谢。」
怔了片刻,童瑞林无奈的失笑,摇摇头起身从冰箱后找出牙签罐递过去。
接过牙签,张辽将残留在齿缝间让他不爽的饭菜屑驱逐干净。
「我老板更年期到了,心情一个不稳炒了盘鱿鱼请我吃。」
「然后?」
「然后,我就包袱款款来投奔你啦。」
童瑞林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张辽瞪着眼看他。这家伙本就面嫩,这时更带上了几分天真的神气。
「少跟我玩这套,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边说童瑞林探过身,不客气的伸出两指夹住他鼻子,顺着前后方向拖了拖,「快给我老实招来!怎么就想到了我。」
抢回了鼻子,张辽撇撇嘴无奈的开口:「真的没什么。。。。。。」瞟见童瑞林冷冷的神色,赶紧缩回了话头:「你听了别吃惊,就是。。。。。。那个。。。。。。我遇上了些麻烦。。。。。。」
「你没遇上麻烦,我才叫吃惊。」
扯扯嘴角,张辽决定放下分歧,表述重点先:「总之有些不好的传闻。。。。。。呃,或者说是事实。。。。。。被散布了出去,害得我不仅丢了工作,那地方也待不下去了。我平常交的都是酒肉朋友,到这生死关头根本指望不上。最后,只能来投靠您了!」
张辽用「这件美差交给你了」的口气结束说明,接着笑盈盈的期待童瑞林的回应,于是饭厅内飘过一阵诡异的沉默。。。。。。只有香烟燃后的烟雾袅袅直上。
「那个,张辽,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们快四年没联系过了。」童瑞林斟酌着开口,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当然不是说不欢迎你,如果你打算在这落脚,我很愿意帮你留心下以后的住处和工作。」
「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张辽在胸前乱挥双手。
「怎么说?」
「我来不是打算来这里扎根的!只是来转换下心情。」
「嗯?」
「我打算在你这里住上一段日子,散散心,然后再作打算。所以,今后请多关照咯。」
说完,张辽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用力笑了起来,白晃晃得耀花了童瑞林的眼。
清晨的空气透着阵阵舒爽的味道。前日的雨水涤去了浮尘,满是湿湿润润的气息。
童瑞林站在阳台抽着起床后的第一支烟。
心神松懈的望着对面大楼的墙壁,光明与阴暗的交界线慢慢滑落,直到整幢大楼被温柔的包裹住。随着阳光抚过整片大地,银白色的天空,露出了蓝色的味道。
雨过天晴,不自觉浮起微微笑意。
走出房间去洗漱要经过客厅,所以他自然就看见了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家伙。
童瑞林当然没忘了家里多出来的这一号家伙,只不过在看见他香甜睡姿以及那颗鸡窝头的时候,还是小小吃了一惊。
恶作剧的心情遽起,轻手轻脚的掀起他脚跟的被子,在脚底挠过。。。。。。「啊!」一个猛缩身,被骚扰的人差点滚落地板。
「你干嘛啊?」迷瞪着眼责问道,张辽不满的抱怨:「我都不知道你居然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童瑞林笑着回答,乘张辽暂时没有抵抗力,伸出两指夹住他鼻子蹂躏起来。看他为抢回鼻子露出气鼓鼓的表情,立时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
「哼!」怒瞪他一眼,张辽忿忿然翻个身裹好被子继续埋头睡觉。
「没想到你睡沙发居然睡得着,」童瑞林揉着他的头感叹,「要是放以前!你肯定是折腾一晚都躺不平。」
张辽一掀被子,回头和他对视了半分钟,漾出一笑:「要是以前,你早就二话不说把床让给我,自己睡沙发睡地板哪里都成。」
「想得美!」给了他一记头皮,童瑞林起身去卫生间,随口感慨道:「没错,我们都和以前不同了。」
和以前不同了。。。。。。都已经变了吗?张辽愣愣的瞪着沙发上的织物图案,合不上眼。
刷完牙,童瑞林一探头,见张辽还在沙发上发懒,开口催促道:「快起来!我叫你起来当然是有事,别赖床了!」
「啥事?」
「去给你买床。如果你比较中意沙发的话,那就继续躺着吧。」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要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挣取早日有个小、苹、果。。。。。。呼,搞定!」一边唱着小曲,张辽终于将一头乱毛压回原位。
神采飞扬的回到客厅,发现童瑞林正对着电视吃泡面。张辽忍不住怪叫起来:「一大早你就在吃防腐剂!你等不及想去投胎啊!」
「啊?」童瑞林发愣间,手上泡面被张辽劈手夺了过去,「不过话说回来,这味道还真是香。。。。。。唔。。。。。。红烧牛肉,让本少爷也来尝两口!」
「少来!」等童瑞林夺回自己的早饭,发现只剩下了些汤汤水水。无奈的抛下泡面盒,他起身整理衣装,「手脚快些,早去早回。」
回身看见张辽一脸怪异的表情,像是有话没法出口的样子,于是他问:「怎么了?」
「嗯。。。。。。」张辽突然有些失措的挠挠头,神情间有几分腼腆,「你真的肯留我住下?」
「是啊,难道不好吗?」
「不是不好,很好。。。。。。」犹豫了一会,他说:「我没钱付房租。这得先说清楚。」
「客房关着也是关着,再说我也不在乎那点钱。」
「也许我会住很长时间,长到你烦了、讨厌我了、想赶我滚蛋了,结果我还是赖着不走。」
童瑞林哀叹一声,无奈地问:「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现在就把你扫地出门?」
「当然不是。」
「那还罗嗦这么多!」受不了地瞪过去。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耐心的底线嘛,免得哪天你一个不高兴就把我扔出去。现在没问题了,既然得到你的保证,我就正大光明的住下了。」
「喔。。。。。。」花了一秒钟复原,苦笑着问了下:「你真打算在这里住下去了?」
「废话!」张辽愉快地回答,直视对方的双眸,晶亮晶亮的。
「哎呀呀,两个大男人去买床欸──」龌龊的笑了笑,张辽补上句:「真让人不好意思啊!」
「喔。」童瑞林木然的应了一声。
这样的反应当然不能让张公子满意,他继续追问:「你有没有点脸红心跳?」
「有──才怪。」
「啊。。。。。。你这死没良心的,就晓得怎么让我伤心!」张辽做柔弱状瘫倒在靠背上。
童瑞林翻翻白眼,随便这家伙耍宝,他只管专心驾驶珍惜生命。果然,没人理张辽自然安静了下来,只有空调微微的震动声,充满整个空间。
沉默来得有点僵硬,童瑞林用眼角瞟去,见张辽瘫坐着不动。伸手打开音响,又是那听惯的轻柔音乐,音符间飘过淡淡的忧伤。
张辽又开了口:「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买床的事吗?」
「记得。」太过意外的话题,简单回答后就不吱声了。
从再见第一眼起,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感情波动,似乎有蠢蠢欲动的苗头。。。。。。不,所有都结束了,结束了。过去的疯狂属于过去,青春年少时的激|情业已消褪,曾经以为的永恒完美。在时光的打磨下现出了并不美丽的原形。
没有什么是不会变、不愿变、不能变的,只要活在这世上,总得承受或多或少这般那般地无奈变迁。感情亦如此。哪怕是最深刻难忘的感情,在疲累地守望多年后,也终究会迎来轻轻放下的一刻。
因此,对于未来的任何可能性,他已没有去探究的兴趣和精力了。于是沸腾了不到0。1秒的血液,重新在血管中冷静地流淌。
童瑞林挑选的家俱店,打着国外进口的牌子,价格比平均高上一些,售后服务的口碑很不错,因此颇受欢迎。张辽欢欢喜喜进了店,结果看了两个价格后,犹豫了起来。
「呃。。。。。。这个床的问题。。。。。。就是会钞的问题。。。。。。」
「我买单。」猜到他在想什么,童瑞林让他放下心来,「客房一直拖着没布置,我早就想添点家俱,以后有人来住也方便。」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相信我的眼光,一定帮你挑张最合适的!」张辽一听就乐了,放下心理负担东看西看了起来。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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