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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农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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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间,就这么你来我往,男人间的豪迈慢慢的就渗透出来,正喝得痛快,崔福却忽然来报有人来找宁广。

“找我的?”宁广一愣,他来这里五年了,并没有主动去结交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来找他?

他皱起浓眉,下意识地问:“是些什么人?”

“大爷,是六个大老爷们,还有一个姑娘哩,奴才瞧着他们可都不是好相与的。”崔福有些胆怯地道。

刚刚那几人,虽不是凶神恶煞的,可就是特别的可怕,和村里的男人不同,那些男人身上就是有一股子特别的味道在,让他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而到底是什么,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宁广抿起唇,歪头想了一会,忽然想起些什么似的,飞快地推开崔福,向门口冲去。

崔福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而就这么一推,他就知道那几个男人身上特有的气质是啥,没错,就是和宁大爷一样,只是没宁大爷那般看着可怕,却也不差了。

对于宁广的突然离去,众人面面相觑,宋斐眼神闪了闪,笑着道:“许是有啥事儿,你们喝,我前去看看有啥帮忙的。”

“三公子,老夫。。。”胡知县站了起来,想要跟着去。

“知县大人,这里就你最大,还是在这歇着的好,宋斐一会便回来陪你喝。”宋斐笑得如沐春风,劝说的话也温和,可偏偏,让人无法反驳,无法说不。

胡知县呵呵地坐下来,道:“老夫就等着三公子这句了。”

宋斐点点头,走了出去,而宋萧,自然也不可能老实地留在这,便快步跟了上去,把留下的胡知县弄得心痒痒的,恨不得也死皮赖脸的跟去看看,可他却不敢违三公子的意。

呜呜呜,好难受!

宁广冲到大门口,见了那几张在记忆中熟悉的面孔,眼圈倐地一红,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在眸中闪动。

多少年了,他以为忘了,以为不会再见这些人的时候,却在这样的日子重见。

多少年了,在他孤僻地隐居起来,以为只有自己独自活着的时候,那些过去便会随着日子的消逝离去而离去。

然而不是,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一场烽火连天,惨叫连连的战役,想起那些稚嫩的脸孔带着不甘死去,想起那血色冲天的修罗场,就觉得心如锥刺,痛不能挡。

“将军,快走,走!”

是谁挡在他身前,用自身护着他,而被长枪刺过腹腔。

“将军,来世我还入你麾下,走,马上走。”

是谁拖着敌将的脚,被利刃刺穿头颅。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信将军,会为兄弟们复仇。”

又是谁强护着他,被砍断双tui双手,被削下头颅,被腰斩,死无全尸。

记忆像是在眼前一遍遍的重演,宁广的眼睛shi润了,薄唇紧抿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将军。”

门口处,那几个大汉子见了宁广,同样的激动,扔了手中的包袱,噗通地跪倒在地,竟然落下泪来。

“将军,我们可找着您了。”

宁广快步上前,亲自扶起跪倒在最前面的那个汉子,声音哽咽:“铁头。”他又一一看过去,叫出那久违的名字:“罗子,许升,光头强,小四,小五。”并都一一搀扶起来。

“将军,你叫我们好找。”铁头泪眼朦胧,双手握着宁广的手,哽咽着道:“你这些年,过得好么?”

“好,好。”宁广笑了,一拍他的肩膀。

几人听了都露出一个欣慰却又心酸的笑容来,围了上去,问这问那,又说又笑的。

“宁兄。”

宋斐走了出来,见了眼前的情景,眉头一皱,却很快释然,心里也猜到了八九,听到身后不远的脚步声,他快步上前道:“苏柳来了。”

宋萧也听到了,有些庆灾乐祸地看着宁广,叫你这小子拽,若是让小财迷那丫头知道你有所隐瞒,哼哼。

宁广也反应过来了,快速地看着几人说道:“从现在起,别叫我将军,叫我的名字。”在他没向苏柳解释之前,他不想坏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铁头等人听了有些纳闷,正想要问个明白,却见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宁大哥,这几位是?”苏柳一手扶在门上,一脚正跨出门槛,看到铁头几人,微微一愣后问。

宁广已经恢复了平素镇定沉稳的气息,转过身来,道:“这都是我从前的兄弟,特意过来寻我的。”话说着,他已经走到苏柳跟前。

苏柳听了,又看了过去,见几人上下打量着她,那眼神很是古怪,有一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错了,只觉得里面有着敌意。

好奇怪,怎么会对她有敌意呢?

正想开口,又听得一个凄戚哀怨的女声在几个男人身后响了起来:“宁大哥。”

宁广身子一震,转头看去,苏柳也跟着看了过去。

几个男人让开一条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走上前来,她杏面桃腮,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大辫子垂在胸前,穿着水桃红的袄子,虽然是冬天,依旧可以看的出身姿很是丰腴有致,而最让人注意的,就是她右眼角下有一颗泪痣,使她原本不过清秀的颜色添了几分柔弱婉约。

宁广有些迷茫,一直在想着这姑娘是谁,直到看到她右眼角下的泪痣,才想了起来。

而他迷茫的眼神,却是刺痛了那姑娘,泪水吧嗒地落下来,凄凄地道:“宁大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彩娘啊。”

而像是为了证明她话中的真假一般,铁头等人道:“将。。。”见宁广一抿嘴,眼神一厉,立即想起他的吩咐,道:“宁大哥,是钟牟的妹子,小彩娘。”

宁广瞳孔微缩,脑海里立即涌出一个念头,那跟在他身边,爱笑爱闹的年纪不过十八的孩子,为了救他,被毒箭射穿了心脏,对他说的最后的话便是:“将军,我妹妹彩娘,我求你,帮我照顾她,告诉她,哥哥下辈子再为她折竹蜻蜓。”

而那叫彩娘的小丫头,不哭也不闹,只用一双大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眼中像是在问,为何我的哥哥回不来了?

这一眨眼五年,小丫头也长长大姑娘了吗?

“彩娘。”宁广好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名字来。

钟彩娘听了,破涕而笑,看向宁广的眼神,炙热的堪比夏天的太阳,正想上前,可在宁广身边的那姑娘的一句话,却让她的笑容僵硬在嘴角边,脸上血色唰地褪尽。

“宁大哥,这些人是特意来祝贺你我的定亲么?快请进屋里坐吧。”

苏柳笑得温和,尤其是看着钟彩娘,若不是怕人说闲话,她还真想把手插在宁广的手肘里,以宣示所有权。

那几个男人或许是宁广的兄弟朋友,可这个姑娘,她脑海中就只出现一句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叫彩娘的姑娘看宁广的眼神炙热而温柔,那是真的柔得滴水的,苏柳两世为人,这都看不出这什么彩娘对她的宁广有意思,那可就真傻了。

她就是再傻都看得出宁广明显是有事儿瞒着她,可她现在不问,也不拆台,只是宣告自己是谁,宁广又是她的谁,尤其是情敌跟前,她更要高调的为自己正名。

她可没打算和人共用一个老公!

果然,她这么一开口,那叫彩娘的脸色立即就白了,跟见了鬼似的,眼泪像是打开了水龙头一般,刷刷地落下来,显得楚楚可怜的。

宋斐对苏柳递去一个眼色,暗中举起一个大拇指,而宋萧则是气得咬牙,恨不得大声拆穿宁广的身份。

“将。。。”铁头几欲脱口而出,又记起宁广的嘱咐,立即改口问:“你定亲了?”

他年纪比宁广大,叫不出宁大哥这词,又不好叫他的名,只好略过问了。

宁广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们来的巧,走,前边吃酒去。”

“宁大哥,你带着这几位大哥去前院,这彩娘姐姐我就带去后宅招呼吧,毕竟那边有女客,也方便些。”苏柳笑着建议。

这安排是极妥当的,宁广想也没想的就点了头,反而是钟彩娘,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想说不,苏柳却已经笑着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彩娘姐姐,你跟我去吧,别和这些个臭男人一道。我看你们一路风尘仆仆的也疲惫,先随我去梳洗一番如何?”

对于苏柳如此上道,除了那个小四还有些敌意,铁头等人表示很满意,他们也没说什么,只想着快些和宁广坐一块,他们可好多话要说呢!

宁广也很满意,对苏柳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却不料,她眯着眼投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不由心里一跳。

第二百二十七章 首次交锋

钟彩娘从净房出来的时候,苏柳正等在外头,见她出来了,笑着上前道:“姐姐可出来了。”

苏柳笑容可掬,可钟彩娘却觉得十分的刺眼,尤其脑中呈现了苏柳是宁大哥未过门的妻子这意识后,就更觉得眼睛都酸涩起来。

“谢谢你。”心里再酸,钟彩娘也不能对苏柳板着个脸,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姐姐客气了,你既是宁广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苏柳笑了笑,又道:“不知姐姐和那几个大哥们从何处来?因为今日有席宴,我也是忙着招呼客人,我准备了一些吃食,姐姐是想在屋里用了再歇息,还是和我一道在外头?”

生怕她觉得尴尬,苏柳又道:“姐姐也不要不好意思,来者是客,咱们农户人家就是热情,我屋里备的席面,也只是同龄的姑娘罢了。”

钟彩娘摇了摇头,道:“宁大哥他们呢?”

“他们在前院呢,都是一大伙大男人在吃酒说话,臭烘烘的,咱们可不往前凑去。”苏柳呵呵地笑道。

这话可就是含蓄地说男女有别了。

钟彩娘再心急如焚,也只能按捺下迫切的心情来,强笑道:“那我在屋子里歇着就好了。”

苏柳笑着将她领到客房,又让丫头去取来吃食,她则是陪在一旁等着。

钟彩娘打量了一下这屋子,心里升起疑问,道:“这宅子,是你们家的?还是宁大哥的?”

“这是我们的。”苏柳掏出帕子掩唇一笑,道:“这宅子就是宁广要求建的,你刚刚见到的那幢小楼便是我们日后的新房。”

钟彩娘脸色微变,下意识地道:“这怎么可能?宁大哥他怎会一直在此?”

苏柳眼睛眯了起来,心里有些不悦,却不是因为钟彩娘的到来,而是她发觉有些事情似乎偏离了掌控,一个外人对宁广的了解远比自己多,这让她不喜。

人最怕有比较,从前她不觉得这不妥,因为宁广是一个人,在她眼中,那就是单身寡佬,无亲无戚的,可如今,忽然有人来告诉她,宁广可不是单身一人,他也有家人牵绊,而且,很有可能会离开这里。

苏柳不喜欢这种感觉,觉得她像是被瞒骗了似的。

可心里是这么想,她面上却是半点不露,端起茶以掩饰自己的郁闷,问道:“不在此,彩娘姐姐又该认为他在何处呢?”

“宁大哥这样的盖世英雄,自然该建功立业,怎可能一辈子屈在一个乡下地方里?那岂不是埋没了他?”钟彩娘有些鄙夷的看着苏柳,心想宁大哥怎么会找这样一个无知的乡下姑娘当妻子,还住在这样的山旮旯,一住就是五年。

他是堂堂的大将军,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应该是傲娇的,应该在战场上驰骋,杀敌护国,而不是窝在这样的一个旮旯村子里藏着,碌碌无为。

“埋没?”苏柳眼神闪了闪,笑道:“姐姐这话我可听不懂,宁广一个猎手,在哪打猎不成?”

“猎手?”钟彩娘的声音徒然尖了起来,道:“谁说他是个猎手,你不知道他是。。。”

苏柳的眼睛炯炯地看着她,钟彩娘的声音戛然而止,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便试探地道:“苏姑娘,你不知道宁大哥从前的身份么?”

宁大哥嘱咐他们不要说破他的身份,她也听到铁大哥他们说宁大哥一直在这个村子隐姓埋名的住了几年,那是不是就代表,这苏柳并不清楚宁大哥的真实身份?

若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也代表,宁大哥或许并不是真的想要真心娶眼前这个姑娘?

钟彩娘想到这,心里有些窃喜。

苏柳将她脸上变化万千的表情看在眼里,自己刚才那么说就是故意要诈她的话,如今钟彩娘这欲言又止说明了什么?

苏柳面上神色不动,心里却是一沉,宁广的真实身份?果然是有事瞒着她。

钟彩娘一直在觑着她的脸色,有些窃喜又有些期待。苏柳两世为人,这心里素质可不是和她这个年龄成正比例的。

钟彩娘明显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她又怎会让她如愿?便抿了一下唇,道:“我隐约猜到一些,他也隐晦地提过,大男人嘛,都好面子,他心里苦,我不想为难他,他也说了,总会完完整整的告诉我,我又何苦逼他?”

不等钟彩娘说话,她又道:“他不说,我也便不问,不管他是何身份,如今在我眼中,他就是一个猎手,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日后他去哪,我这做妻子的,自然是跟随一二的。”

钟彩娘的脸色一变,干巴巴地道:“是是这样么?”

“不然是那样?”苏柳眉一挑,道:“我信他。”

钟彩娘心下酸涩,拿起手边的茶杯,双手捧着,杯中的暖意却是达不了她的心里去。

她对宁广一见钟情,那样高大威猛的男人,才是她心目中的夫婿,尤其是哥哥将自己托付给宁广,在她心里,自己算是宁广的人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不奢望成为他的正妻,只想着日后将军娶了正室夫人他,她便是为妾为婢,也不介意。

可眼前的姑娘,年纪不过十四五,也不是什么大家之女,凭什么就能成为将军的妻子,她能成,为什么自己就不成?

钟彩娘心里愈发不平,猛灌了一口茶水,眼中有些不甘。

苏柳虽然也在喝茶,可眼光余光却是将钟彩娘的脸上表情看在眼里的,愤恨,不甘,嫉妒,哀怨,可不就是之前她所见到的赵屠夫那女儿对喜子哥的喜欢那样么?

哪个少女不怀春?这十六七的年纪不过就是读高中的年纪,情窦初开也是正常,所以对于钟彩娘的想法,苏柳也能猜到一二。

但是那又如何,不管如何,她绝对不会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老公,什么三妻四妾的在她这里,没门。

你说妒妇么?她认啊,妒妇就妒妇呗,她只要过得舒服就好了。

看到钟彩娘投过来的哀怨眼神,苏柳打了个颤,这回头,肯定得要和宁广先打个预防针,丑话,可是要说在前头的。

摇摇头,真是好狗血的人生,小说里,每一个女主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出来打酱油的情敌,而眼前这个,她很清楚,不是来打酱油的,而是实打实的情敌。

苏柳有些腻歪,此时的她,有一种失算的感觉,甚至想,要不干脆取消定亲算了。

她也是一时的想法,却不知多年后无意中对某只说起这一闪而过的念头后,某整整气了她两天。

将钟彩娘安置下来,苏柳顺道问了冰茶,宁广此时在何处,得知他屏退了众人,另外在一个客厅招呼那几人时,苏柳挑起了眉。

他最好有个好的解释!

宁广忽然打了两个喷嚏,铁头忙问:“将军,可是感了风寒?”

宁广摇了摇头,道:“无事。”

铁头脸上神色复杂,看着宁广道:“将军,这五年,您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急坏了我们,您咋就来了这个地方咧?”

宁广低下头,指腹摸着杯沿,说道:“这里也不错,宁静致远,是个挺适合避世的地方,我觉得挺好。”

“将军,您正值当年,缘何说这样颓废的话?”罗子腾地站了起来,看着宁广说道:“将军,五年了,我们都在等着您归来,宁家军需要您。”

宁家军,宁广的手一抖,碗中的酒水洒了出来,阖上眼,露出一个苦笑来。

“宁家军,没有了。”他声音有些哽咽。

铁头等人都是眼圈一红,道:“将军,只要您在,宁家军就在,那场战役,不怪您,只怪我们信错了人。”

“没错,若不是胡三刀这个狗娘日的,我们也不会中了埋伏,是他背叛了我们,他这个叛徒。”光头强光着个头,重重地一拳打在桌子上,上头的碗都抖了几抖,酒水洒了出来。

宁广亦是握紧了双全,胡三刀,他手下的一个副将,他最信任的兄弟,却狠狠地捅了他一刀,宁家军的三千精兵,就是因为他死了。

胡三刀这个名字,被他藏在心底深处,像条毒蛇一样,时不时出来咬他一口,让他难以忘记那一场伤亡惨重的战役。

“将军,胡三刀如今已经是鞑子的总将了,我们听说,北边又有异动。”铁头看着宁广道:“将军,胡三刀清楚漠北的布防,漠北,少不了您啊。”

宁广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低着头道:“我,已经无力领兵,北边的异动,朝廷自会派能将去镇守。我如今,也不是什么将军了,你们唤我的名字就好。”

小四最是忍不住气,又见宁广一身新裳将要娶媳妇,再想起彩娘那哭泣的脸,心里有气,讥讽道:“将军莫不是怂了?只想着佳人在怀,舍不得这样的安逸日子?将军,您忘了彩娘她哥?您忘了那三千弟兄?你对得起他们?”

“小四,住口。”铁头一掌过去,双目凌厉,喝道:“还不向将军道歉?”

小四抿紧唇,噗通地跪下来,道:“冲撞将军是我的不是,但小四绝对没有说错,将军,你说要带我们踏平鞑子的帐篷,说要替兄弟们报仇的,将军!”

宁广站了起来,道:“酒怕是不够,我再去取,你们且喝着。”说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越俎代庖

宁广像是逃也似的逃了出去,铁头狠狠地敲了小四的额头一把,怒道:“你做的好事,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好了这才见着将军就不提那些破事,咋就听不懂人话?”

小四吃痛,却还是不服输,道:“我说的没错,你看将军,斗志全失,安于现状,哪还有从前的将军风范?还要娶个这样无根无底的臭丫头做夫人,我就是替他不值。”

“你那点子心思就收起吧,将军也没有说过要收了彩娘,你这又是何苦?”铁头叹了一声,道:“把她推到将军那里,你就欢喜了?”

小四低下头,咕哝道:“彩娘对将军痴心一片。”可这话说的特没底气,真看着彩娘跟了将军,他心里就真的高兴了么?不高兴,可他更不愿看彩娘伤心难过的样子。

罗子也叹了一口气,道:“将军这心结还大大的在啊。”

众人沉默下来,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宁广喝醉了。

送走了宋斐等人,又和曹明珠说好了年后再见,苏柳就听到崔福传来的消息。

此时天色已接近傍晚,前来涝忙的人都帮着收拾,苏柳吩咐崔娘子包些剩菜让她们带回去,又让煮上一碗解酒汤来,这才去了前院。

前院里,也有几间厢房,她特意给宁广准备了一个屋子,可走近屋前,就听得一个女人声传了出来。

“宁大哥,您喝些水吧?”

苏柳的脸立即沉了下来,尼玛自己忙活了一天,在这样的大好日子,却听到自己未婚夫屋子里传出女人声,便是泥菩萨都有脾气吧?

钟彩娘是当她死的么?

苏柳冷着一张脸,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见眼前的情景,脸沉如水。

只见钟彩娘坐在床边,已经喝迷糊了的宁广靠在她高,耸的xiong脯上,她则是一只手抱着他,一手拿着个碗递到宁广嘴边。

苏柳眼皮跳了跳,怒火腾地烧了起来,却是深呼吸,强忍着怒火,快步走了过去,道:“钟姑娘怎么过来前院了?今日家里宴客,这人多嘴杂的,姑娘还莫要乱闯的好,这里都是些粗野男人,万一冲撞了姑娘,坏了闺誉,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得,气在头上,她都不叫什么姐姐了,直接就叫姑娘,生生拉开了一大截距离。

钟彩娘本是待在后院的,趁着忙乱,找了过来,又听小四说将军喝醉了,心里捉急,这才过来照顾,如今见苏柳来了,她本就有些慌乱,又听苏柳这么直白的讽刺,脸上火辣辣的,涨的通红。

苏柳将宁广拉了起来,心里气得要死,若不是顾及钟彩娘在这,恨不得抽他两丫子才好,坟蛋,靠在人家xiong上,软和了吧,爽了吧?

钟彩娘见苏柳的动作粗lu,很是心疼,忍不住道:“苏姑娘,宁大哥喝醉了,头正疼着呢,你别这大力的扯他,他不舒服呢!”

苏柳心里暗骂一句活该,却是皮笑肉不笑地道:“钟姑娘有心了,宁广他皮粗肉厚的,这点子力还受得住的,还是快些回去屋子里歇着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钟彩娘不甘,强笑道:“你忙活了一天,外边还有客人,要不我就帮你照顾宁大哥吧?从前我也照顾过他的。”

苏柳的手指曲了起来,真是可笑,我的未婚夫,凭什么要你来照顾?不要脸到这程度吗?

“不必了,你是我和宁广的客人,怎可劳烦你?再说了,姑娘还是未嫁的姑娘家,无名无分的待在一个大男人屋里,传出去可不好,也说我这做主人的不知礼数呢。姑娘还是下去歇着吧,要不他醒来,定要怪我招待不周了。”苏柳冷淡地逐客,还特意咬重了客人二字。

钟彩娘听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拳头攒了起来,她又不是傻的,苏柳这以女主人自居,话里句句提醒着彼此的身份,她又如何听不出来?

恰在这时,冰茶端着一碗醒酒汤走进来,见了眼前的情景一愣,很快就恢复如常。

“姑娘,醒酒汤来了。”

“搁在桌上吧,你去让厨房烧热水来,姑爷喝醉了,再去我屋里取那套给姑爷做的新裳过来,我要给他换上。”苏柳平静地吩咐,又见钟彩娘还站在旁边,便道:“钟姑娘怎么还没走?快去吧,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待在这里实在是不妥。”话里已是有些不悦和斥责的味道。

钟彩娘很是恼怒,心道即使你定亲了,毕竟没成亲,你这就妥了吗?

可她也知道,人家多了一层名分在,比自己要正统得多,便咬起了唇。

冰茶也是见机快,便过来拽钟彩娘,道:“姑娘,这里有我家姑娘料理就成了,奴婢送姑娘回房吧。”

钟彩娘再不愿意,也不好意思说不,只好跟着冰茶走,这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回头,却看到宁广一下子抱着苏柳,吧唧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像个孩子似的喊着苏柳的名字,她心里猛地跳了一跳,眼睛都红了。

苏柳见钟彩娘这电灯泡好容易走了,宁广却是发了傻,先是亲了她一口,然后又掀倒她,像啃肉骨头似的啃着,心里又好气好笑,又有些庆幸。

这幸好是早来一步,不然这坟蛋都不知道会不会将钟彩娘当成自己给扑倒了呢!

苏柳想到宁广靠在钟彩娘xiong脯上的一幕,就气得咬牙,恨恨地将他一推,翻身坐起,两手成拳打在他的肩上,还不忘在他腰上又捏又掐的,嘴里还骂:“混蛋,宁广,你这混蛋,不知哪招来的烂桃花。”

这古代的女人最是重视名声,要是被人看见宁广扑了钟彩娘,那下场只有一个,收了吧!

宁广估计也是真醉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乱说话,顺势抓着苏柳的手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拉,紧紧地抱着,道:“苏柳,柳儿,我难受,我难受啊。”

听他这么说,苏柳再有气心里也软了,挣扎了一下,也就随他去了,反抱着她,拍着他的肩膀道:“不怕,我在呢。”

宁广闹腾了好久,好容易才睡沉了,苏柳才腾出手来,为了避免钟彩娘闯进来的事再发生,她让崔福进来伺候,省的有些人不安生又来越俎代庖。

她也打定主意,明儿个一准和宁广说个清楚明白。

回了后院,苏柳先去陈氏的屋里回话,都是今日宴客的事。

“这幸好没叫戏班子,不然就更忙乱了。”陈氏第一次作为主人去招待客人,也觉得今日的事儿够忙的。

之前苏柳戏说为了气黄氏,还打算着请戏班子来,可这有名的戏班子都被人请去了,陈氏又劝了几句,她这才作罢,不然估计黄氏会更气得跳脚。

毕竟戏班子都是大户人家才请得起的,这乡下人家,哪有几个机会能看到戏文?所以要是苏柳请了,肯定会把村子里的人都吸引过来。

苏小又说起了黄氏和周氏在家里闹的事儿,听说新媳妇进门的时候,周氏还赌气不想去喝新媳妇的茶,要不是苏长生骂了,她还真想要下黄氏的脸面了。

而值得一提的是,苏柳她们家的马车,苏福生并没有按时还回来,只是来说明儿个要送岳母家的人回去,再借上一回。

苏柳有些不悦,言而无信,先斩后奏,苏家人可真是脸皮厚的紧啊。

说过了这些,陈氏才拉着苏柳问:“那姑娘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咋听冰茶说她去了宁广的房里?”

“姐,这几个是什么人啊?我姐夫好像还特别着紧呢!”苏小也皱眉问。

苏柳喝了一口茶,道:“我暂时也还不清楚,但看宁广的态度,估摸也是极重要的朋友。”

能在这样的日子,和那几个人喝得东歪西倒的,交情应该非一般,也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总觉得那几人身上有些特别的气质,怎么说呢,从走路姿势,就看出和常人不一样。

就像军人一样!

苏柳瞳孔一缩,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惊得瞪大眼。

“你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吗?”

“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若是有一天,我不是这样的我,你会如何?”

钟彩娘,宋萧,和宁广的话都在耳中回响,再结合今日见到的五个男人那气度,苏柳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老天,若真是和军人之类的有关系,她要如何?苏柳铁坐在椅子上,有些怔愣。

“你这一惊一乍的,是咋的了?可被吓娘啊。”陈氏被苏柳吓得不轻,就是苏小也紧张地看着她。

苏柳见两人目露担心,道:“娘,我没事,就是想到些事罢了。”

陈氏以为她在介怀钟彩娘,便道:“那姑娘的事你也莫着急上火,我看宁广也不是没分寸的人,他又是喝多了,明儿个你可记得别和他为这个置气,好好的说,不然那就真着了人家的道了。”

苏柳露出一记苦笑,道:“娘,我都知道呢,你莫要担心。”

她又长叹了一声,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夜了,她到底是招惹了一个什么人啊?

第二百二十九章 说穿

宁广醒来的时候,天色才蒙蒙亮,是被屋外的声音给闹醒的。

”我担心宁大哥,想来看看他。”陌生的女声让他有片刻的茫然,这是谁?

”钟姑娘,我家大姑娘吩咐,让小的照看着大爷,你请回吧,别扰了大爷歇息。”崔福的声音传来。

钟姑娘?

宁广翻身坐起,才觉得头突突地跳痛,不由嘶了一声,宿醉难受,这话果然没错。

”外面是谁?”他的声音嘶哑,咳了一声。

门被推开,崔福率先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妙龄少女,正是那钟彩娘,宁广的眉皱了一下。

钟彩娘,那个瘦瘦小小的姑娘,用眼神问他哥哥怎么还不回来的姑娘,已经长成大人了。

”大爷,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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