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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少帅-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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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笑,正气氛融洽,忽然有一名将领笑着问:“云都指上次立功之战,乃是骑战,云家军所最擅长的,也是骑战。然则我等眼下皆练步军,不知云都指对步战可有什么独到的见解以教我等?”

云铮转头望去,说话那人年约三十出头,看上去很是精干,神态间则有些桀骜。但凡悍将,脾气大的要占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所以云铮虽然只是看他一眼,并不认识其人,但却知道此人定然是凤舞卫内比较强势的一位将领。从他坐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一位指挥使。

云铮微微一笑,道:“凡步兵与车骑战者,必依丘陵、险阻、林木而战则胜。若遇平易之道,须用拒马枪为方阵,步兵在内。马军、步兵中分为驻队、战队。驻队守阵,战队出战;战队守阵,驻队出战。敌攻我一面,则我两哨出兵,从旁以掩之;敌攻我两面,我分兵从后以捣之;敌攻我四面,我为圆阵,分兵四出以奋击之。敌若败走,以骑兵追之,步兵随其后,乃必胜之方。”

那将听云铮此言,桀骜之色稍去,但仍然追问:“云都指可有战例?”

云铮笑道:“我云家历代镇守北疆,是以我亦比较注重一些发生在北疆的战事,尤其是与契丹人的战争。这位将军所问战例,兄弟这里自然也是有一些的,便举一例说明:《旧五代史》记载:晋王李存勖的大将周德威出任卢龙节度使时,由于恃勇轻敌,放松边备,而失陷榆关这一险要关隘。致使契丹人得以南下放牧于营州与平州之间,并乘隙攻占了新州,周德威率兵复夺未克,败归幽州城。契丹兵乘胜进围幽州长达二百天,迫使城中陷入危境。晋将李嗣源获此消息后,便约李存审等将率领步骑兵七万人会师于易州,准备援救危困中的周德威。他们从易州北出,越过大房岭,沿着山涧向东前进。嗣源与其养子从珂率三千骑兵为先锋,当进至山口之时,契丹以一万骑兵拦截在前,晋军将士惊惧失色;李嗣源率领百名骑兵先行前进,他摘掉护首头盔,高高扬起马鞭,用契丹语厉声指斥敌人说:“你们无故侵犯我国疆土,晋王命令我率领百万骑兵,直捣你们西楼老巢,灭掉你们契丹种族!”说完,立即跃马奋击,三次冲入敌阵,击杀一名契丹酋长。晋军后续部队乘势齐头并进,契丹兵向后败退,晋军这才得以越出山口向幽州进发。李存审命令步兵砍伐树木设置鹿角阵,每人手持一枝结成营寨。契丹兵绕寨而过时,寨中万箭齐发,箭矢盖天遮日,契丹触箭而死伤的人马堵塞了道路。当晋军即将进至幽州时,契丹部队又列好阵势等待之。存审把步兵部署在敌军背后,戒令他们不得先动;又令一些老弱残兵拖着树枝,点燃柴草前进,顿时烟尘漫空蔽日,致使契丹兵无法测知晋军究竟多少。晋军乘机擂鼓交战,李存审急趋敌军阵后,亲率事先部署在那里的步兵发起突袭,契丹军被打得大败,其首领席卷其余众从北山口向北逃去。此战晋军俘斩契丹军以万计,幽州之围得以解除。”

那将领不料云铮谈笑间便能画下道道,还辅之以实例,一时有些语塞,只好勉强一笑,拱手道:“云都指果然了得,末将受教了。”

他虽然一时语塞了,但有他打了头阵,其他人却有话说了。又一人朝云铮道:“听闻云都指近日来对贵军鹰扬卫训练极严,军士多有抱怨,敢问云都指,难道就不怕军士心怀怨恨,待真上了战场,却存心怠战吗?”

云铮心中一动,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是有很多人关心的嘛。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安安静静地听完那人的话,这才微微一笑:“凡战,士卒之所以宁肯前进而死,却不愿后退而生,都是由于将帅平时对他们实行恩惠、爱护的结果。全军士卒深知将帅爱护他们如同爱护自己的儿子那样无微不至,那么,他们热爱将帅也会像热爱自己的父亲那样至敬至诚。所以他们在作战中尽管陷入危亡境地,却没有人不愿以拚死奋战来报答将帅恩德的。诚如兵法所说:‘视民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战国时,魏将吴起出任西河太守时,能和最下层的士卒穿同样衣服、吃同样饭菜;睡觉时不铺垫软席,行军时不乘车骑马;亲自包扎携带军粮,替士卒分担劳苦。有个士卒长了脓疮,吴起为他吮吸脓汁。这个士卒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哭了起来。有人问她说:‘你儿子不过是个士卒,而将军亲口为他吮吸脓疮,你为什么还哭呢?’她回答说:‘不是这样,往年吴公曾为他父亲吮吸脓疮,他父亲因此在作战中奋勇直前而不后退,结果战死在沙场。如今吴公又为我儿吮吸脓疮,我不知道他又会战死在什么地方。所以,我是在为他哭泣’。魏文侯鉴于吴起善于用兵,廉洁公正,深得士卒拥护,委派他为将镇守西河地区。在此期间,他先后同诸侯大战七十六次,而获全胜的作战有六十四次之多。”

云铮说到此处,笑了笑,继续道:“可见他是把爱兵问题作为治军的重要内容来抓的,其主要特点:一是能把自己当成普通一兵,严格要求自己,切实做到与士卒同甘共苦,不搞特殊化;二是能够体察下情,关心士卒疾苦,身居将帅高位,竟亲自为卒吮疽,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所以,他所带出来的部队具有较强的战斗力。太史公也说,吴起能有那般战绩,正是因为‘用兵廉平,得士卒心’的结果。兄弟在这里可以说一句话,鹰扬卫之训练,兄弟除了北上淮安筹措军饷那几天之外,是全程参与的,所有士兵进行的训练,在兄弟身上只有加量超额,从没有减少一点。并且兄弟每日伙食的配额,是按照军中最低标准供给的。”

看着齐齐变了脸色的凤舞卫诸将,云铮继续微笑着道:“至于士兵们会不会心怀不满,我想一开始是肯定会有的,但在我和副都指、监令以及各指挥使等将领一直坚持以身作则,与普通士兵同甘共苦的感召下,我相信这种心态现在在鹰扬卫应该极其少见了。另一个嘛,兄弟也不是单单硬来,实际上鹰扬卫的伙食标准还是很高的,据我暗查,绝大部分士兵都是很满意的。”

云铮淡淡地看着有些震惊,有些怀疑,又有些佩服的凤舞卫诸将,总结了一句:“总之兄弟一直坚信一句话,一个好榜样,胜过一万篇锦绣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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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网的机房实在无语,一整天上不来,打算睡觉了发现能上了,这时候还爆发个毛……

算了,今天就这4000吧,爆发顺延到明天,看 小 说 网的情况,郁闷。

卷二 坐看长空飘乱雪 第127章 琼花仙子

瓜洲凤舞卫大营内的云铮舌战群雄,好不轻松写意。[》但靖江孤山小村里的北山无雪却是深蹙着眉头,一贯淡然的玉容上竟也泛起了一丝忿怒。

好个萧芷琼,好个金蝉脱壳!

原以为琼花郡主在淮安露面之后,行踪已经被掌握,却不料萧芷琼敏锐过人,竟然在淮安留下一名与其身材相似的女供奉假扮自己,本人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淮安。等北山无雪一干属下发现,萧芷琼却早已经人去楼空,芳踪飘渺了。

北山无雪性子虽然清宁,但处事却是十分认真的,更何况掌握狼堡的辽人郡主南下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被她视为一场针对大魏朝巨大的阴谋,现在负责情报的自己竟然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她岂能继续心平气和地留在此处?

这时的她心中不禁有些后悔,留在此处虽然时不时能与那人交流下看法,也是所谓“配合”他掌控大局的需要,可是天知道他现在根本没工夫搭理这件事——亦或许他是故意不搭理的呢!

蹙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北山无雪决心已下,她感到自己必须亲自出马了,否则耽误了大事日后定然后悔不迭。

起身收拾了一下,打个包袱,带上两套衣服、一些宝钞和碎银,北山无雪便出了院门。院中早有几名年龄不一的手下在外侯着,一见小姐如此出来,就知道她是打算亲自出马了。几人不禁面色惭愧,纷纷上前。

“小姐,我等无能,请小姐责罚。”

“小姐,您在给我们一次机会,这回我们就是不睡觉,也会一直盯着那女奴酋,断不让她再溜了!”

“小姐……”

北山无雪摆摆手,淡然道:“甲组,继续探查萧芷琼下落行踪;乙组,分别联络江宁东阁东方无晴小姐、淮安的南宫无雨小姐以及苏州宁家的朋友,将最近的情报通传过去,请他们协助调查;丙组,将此事详细回禀燕京的监阁仙子和阁主(指北山藏锋,另外告诉阁主,请他不必担心南边的情况,继续加强晋冀两省的监控力度,防止辽人的情报人员趁机渗透;丁组,随我同行。”

一干人等虽然有些懊恼,但北山无雪指令以下,他们也只能纷纷抱拳应是。

苏州,太监弄。

太监弄是地名,因为苏州织造便在此处不远,而苏州织造中有许多皇室派来监工的太监,他们大多住在此处,久而久之这条街便成了“太监弄”。

这些太监督造着赚钱如圈钱一般的苏州织造,自然大多富不可言。太监没有了某个重要战斗工具,青楼若建在此处,怕是生意颓唐,但精致的美食店子座落于此,则是正好合适。

在太监弄,不论是要吃名菜、大菜,抑或是要吃小吃、点心,都十分方便。花式之多,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今日的天色十分清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但又有着初夏少有的凉风,正是出门游玩的好天时。太监弄一如往常,人来人往,行人摩肩擦踵,尽显苏州繁华。

外半街的小吃店、小吃摊人声鼎沸,内半街的几家高档酒楼则安静许多,倒不是生意不好,只是能来这里头消费的人,多少有些身份,便不像外半街那般喧嚣闹腾,大多只是静静地点上几样菜,要一两盅美酒,安而食之。

但如此宁静没多久便被一阵马蹄声打破。“得得”之声忽然大作,内半街的几家大酒楼上几乎都能听见,稍有见识的人听见这一阵马蹄声都不禁有些惊讶,因为这来的并不是一匹马两匹马,而是一群。

什么人竟然在太监弄这里显摆?莫非不知道便是苏州府尊大人来太监弄用膳,也只是轻车简从,来那么一辆两辆马车便是么?在太监弄内半街吃饭的人,谁不能调动些马匹,但没有人会把架子摆到这里来,因为这地方实在太有名,以至于许多朝廷权贵、世家名流常常流连,万一你一个架子摆在上官面前了,情何以堪?

但今日却是出了稀奇,那外头的人似乎摆架子摆成了习惯,竟然足足来了十一辆马车!

十一辆马车,前后五辆便已经是华贵异常,寻常县府之尊万难有如此座驾。但最为震骇的却是那居中一辆马车,其华贵精致实在让人由不得不揣测那车中之人莫不是从小在金山上长大的。

那马车竟然通体由紫檀香木制成,车辕车窗雕饰得美仑美奂,车上描金饰银不说,连那拉车的四匹骏马套着的马嚼子竟然也似黄金制成,端的是让人震撼无言。

十一辆马车好像看不见行人,只顾扬鞭开路,吓得路上许多官商名士纷纷避让,有心骂上几句,又顾忌人家这般跋扈,怕是什么惹不得的大权贵,只好强压住怒火,低哼一声:“不与你一般见识!”

这车队耀武扬威地开到得月楼前,忽然齐齐停住,前后十辆马车上各下来几人,每人皆是二三十岁的威武汉子,手中皆拿着又宽又厚、卷起老大的红色毛毯,走到那最中间的马车边。

中间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得月楼的正门前,众多行人这才发现,赶车的“车夫”竟然是一位面容姣好、娇滴滴地姑娘家,看年岁正是花信年华。她见各人站好,不由得轻声一笑:“小姐说,就这吧。”声音婉转,闻之惬意。

那些拿着红色毛毯的汉子们一听这话,立即将手中的红毯对准得月楼猛然一抖,十道红毯错落飞去,先后落地,竟然在地面上组成铺就了一条长长的鲜红地毯。别看是十截地毯组成,那拼合之处却是恰到好处,一点也不会露出缝隙。

那车夫姑娘轻轻一跃而下,环顾了一下四周行人,忽然冷哼一声:“都把眼睛闭上吧,我家小姐的容貌,也是你们能看的么?”

一众行人一听这话,不禁心头大怒,你们飞扬跋扈也就罢了,既然出来吃饭,还能不让人看么?

一人脾气暴躁,当下怒道:“莫非你那劳什子小姐长得太丑,见不得人么?”

车夫姑娘妙目一转,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本姑娘乃是为你们考虑,奈何你等竟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譬如说你吧,似你这等猪头狗眼,若见了我家小姐玉容,怕不要自惭形秽得立即举刀抹脖子!竟然也敢怀疑我家小姐的容貌,当真是不知羞耻。”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因为说话那人虽然略胖了些,但跟猪头总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而且整体来看,也似乎不应该会见着谁竟然要自惭形秽到抹脖子的地步。但话虽如此,被也被这车夫姑娘的话勾起了心思,想要一睹车中佳人的芳容。

便又有人冷笑起来:“好个尖牙利嘴的丫头,郑某人见过的美女佳人却是不少,不说秦淮河、西湖畔,就算那些大家闺秀、绣阁千金,郑某人也睡了无数……倒还真没有发现这世上还有美得让人自惭形秽到要抹脖子的,你家小姐若是漂亮至斯,又有何不敢露面让大家一睹为快的呢?若当真有如此佳人,郑某人就是不惜一命也是一定要见见的。”

那车夫姑娘还未说话,车中却忽然传出一声轻笑。

那声音虽是从车中传出,却仿佛在众人耳边发出,犹如春风一般撩人。一干人等都有一种错觉,似乎有一个绝色佳人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轻声一笑,却让人骨头都酥了一般,全身好似被人抽去了骨头,差点没软倒在地上。

还没从那一声轻笑中回过神来,却又听见那车里传出轻轻地说话之声。这下所有人都立即聚精会神,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要听清楚这声音究竟多么勾魂,一个个只恨自己父母不好,没给自己遗传上一对兔子耳朵。

车中女子却轻声微叹道:“只是吃点东西,怎么又弄成这样呢?”这话有些没头没脑,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但那声音之婉转轻灵,却仿佛从天界而降,犹如仙女的神音,让人不觉自醉。

众人一听,却是在心痒难耐之余恍然大悟,原来方才这排场并不是这位小姐要摆的!是了,这就是了!这位小姐一听声音便知道是神仙中人,岂能有那般俗气?定然是因为出身高贵,下人们早已习惯了这样做,才会有刚才这一幕的。唉,这位小姐当真可怜,虽有绝世芳容,也只能做那笼中金丝雀儿,美则美矣,却没有半分自由了。

这些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车中女子认可为神仙中人,却又“可怜”起人家的高贵的身世来。先前说话的那位郑公子咽了一口口水,喉头滚动不已,心里似乎有七八只爪子在左抓右挠,让他心痒难耐,但偏偏平日里的口才都凭空消失了,楞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在那里干着急。

好在那位车夫姑娘说话了,她轻笑道:“小姐,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走吧?总得尝尝这里的口味,免得白跑一趟呀。”

她这话一出,在一众行人眼里顿时恢复了美好的形象,一个个在旁边忙不迭点头,恨不得大肆夸赞她几句,然后代那车中女子答应下来。

车中女子沉默不语,一干行人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生怕她说一个不字。

不过天随人愿,车中女子沉默片刻,终于传出一句略带无奈地清音:“好吧。”

虽然只是两个字,对周围的人群来说却如听见了加官晋爵的圣旨一般让人舒服,紧张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然而又马上提了上来——那马车的帘子微微一动。

车夫姑娘在地上放了一个小锦墩,轻轻一撩车帘。

就在众人屏息凝视,万众瞩目之中,一个淡雅绝伦的身影从车中轻灵地出来了。

她的身材高挑纤细,朱唇瑶鼻,面如凝脂。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那如宝石一般的眼眸微微转动,更添了几分灵动,几分清婉。一身淡雅水袖长裙,纤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当真是“东方万木竞纷华,天下无双独此花”!

如此一位天上谪仙似的女子,眼中却似乎有着淡淡地愁绪,虽然轻微,犹如二月清晨西湖上的轻烟,但盈盈袅袅,终归有所痕迹。

是什么人胆敢让这样的仙女心中不喜呢?当真是罪该万死!众人的心头立即泛起愤怒的疑问,恨不得立即上前询问仙女,只待她说出名字,自己立即操刀子去找那人拼命。

仙子微微一转妙目,最后却看着那位先前说话的郑公子。郑公子顿时好像被神仙施了定身法,立即呆立不动。但却嘴唇微张,喉头滚动,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似乎心中激动已不能克制。

“刚才是你说不惜一命也要见我一面,是吗?”仙女面色竟然带起了三分淡淡地微笑。

郑公子早已感觉不到周围在瞬间升起的杀气,和几十双如果眼神能杀人则早已将他大卸八块的目光。他只是在心头闪过一个念头:仙女跟我说话了,仙女跟我说话了!

他的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发出了声音,只是那声音却干涩地好像半个月没喝过水一般:“是,是……”

仙女的笑容更加柔和了几分,连先前那淡淡地愁绪都似乎被冲淡了不少。她轻轻地笑着,道:“现在你已经见到了呢。”

郑公子好像失了魂一般,随声点头:“是,是……”

仙女笑得越发开心,眨巴了一下犹如天上星辰一般的眼睛,仿佛带着几分企盼:“你能证明给我看吗?”

“能,能,我能的!”郑公子忽然精神振奋起来,眼睛左寻右搜,终于看见旁边一个中年文士身上配着一柄士子剑,大喜过望,连忙道:“兄台能否借剑一用?”

那文士好像也有些恍然,顺手解下佩剑递给他。

郑公子一把抓过,抽出剑来,转过脸,怔怔地了仙子一眼。

仙子的笑容顿时多了一份鼓励的意味。

郑公子心中豪气顿生,举起剑,朝自己的脖子猛一拉!

鲜血飞溅,郑公子顿时倒下,那目光却仍然看着眼前的仙子……

周围的人群猛然一惊,顿时惶惶起来,刚要忍不住大声嚷嚷,仙子的声音却传进了耳朵:“呀,怎会如此?我……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呀……郑公子?”

人群立即收声,心中不禁恍然:是了,仙子明明只是开个玩笑,这傻子怎的就当真了呢?真是死不足惜!

他们这般想着,却没人计较仙子虽然嘴上这般说着,人却已经盈盈走进得月楼去了,连看都没有再看郑公子一眼。

他们也没有听见仙子小到不能再小的一句喃喃:“糟蹋那么多女子,你难道不该死吗?……玩了这么一出,卖那舞怎么也该注意到我了吧?”

卷二 坐看长空飘乱雪 第128章 西山密议(一)

太湖,西洞庭山,金鳞山庄。

金鳞山庄座落的地方正是西山最高处,在山庄的最高建筑四顾楼楼顶,可以四面欣赏山景、湖景,乃是一处绝佳之地。

金鳞山庄的建造是花了很大力气的,景色十分怡人。初夏的天气还算不得十分炎热,这个时候按说也正是轻松休闲的好时光,但整个金鳞山庄却偏偏感受不到哪怕一丝轻松。

十步一岗,三步一哨,蓝色着装的青龙教弟子们严密的把守着金鳞山庄的各个要道和制高点,面色严肃,一丝不苟。

山庄中心位置安静得落针可闻,但山庄的外围却是人进人出,忙碌异常。各类打扮的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也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山庄内院,最中心的那间大房子里,按教中地位分别坐着十几个人。除了神秘莫测的副教主不见踪影,少教主欧阳错也未出现。

但教主欧阳睿领衔,左右使者、三大长老、四大护法、七大金刚(挂了一个,暂时只剩七个了却是赫然齐聚。毫无疑问,这是一次青龙教的高层全体会议。可以预见,这次会议所商讨的事情,必然是关系到整个青龙教的大事、要事。

青龙教教主欧阳睿长相和善,竟然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让人怀疑他怎么会有欧阳错那样一个俊美异常的儿子。他此刻正高坐在教主的翡翠宝座上闭目养神,对堂下众人说的话似乎漠不关心一般,丝毫没有要说上两句的意思。

左右使者乃是两名中年人。这两人长得十分相似,但气质却是完全迥异。那左使十分安静沉肃,坐在那里好像跟他屁股下的椅子融为一体。右使却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目光敏锐异常,朝下面扫过的时候精光闪动,犹如利刃。

三大长老之首,竟然是一名瘦瘦的老妪,脸上的肉都瘦得下陷了,皮肤皱皱巴巴的,看上去老态龙钟,似乎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刮到湖中间去一样。她坐在下面的首位之上,一直那么静静地坐着不动,只有那时不时的咳嗽表示着她还是个活物。

武夷二怪还是老样子,四只三角眼转来转去,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四大护法里,白虎、朱雀和玄武的伤势已经早已复原了,此刻坐在那里轮流汇报着自己负责的事务。而他们中排名第一的青龙护法则是一名面无表情地年轻人,看年龄至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这位年轻的护法既然能在青龙教中顶上青龙护法的位置,实力自然不弱,要不然也不会面对自己的三位同僚时做到这般泰然自若了。

七大金刚则一个个长相怪异——这不稀奇,七大金刚全是以毒物来命名,长相打扮怪异一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所以属下认为,大魏朝廷即将颁布实行的新法可能对圣教的大业有极大的打击。”朱雀总结道。

欧阳睿仍然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右使点点头道:“听上去,朝廷的办法好像还挺是那么回事的。这些法子……还是比较利民的,怕是真会对我们的传教有些不利啊。”

左使忽然看着那三大长老之首的老妪,问道:“温长老如何看?”

那老妪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半死不活地说道:“老婆子不关心这些。”

左使被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却是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微笑着点点头,又望向武夷二怪:“二位长老的意思呢?”

武夷二怪一起摇头,摆手不迭:“你们考虑,你们考虑。”

左使呵呵一笑,又看了看青龙护法,和蔼地问道:“隐龙,你的意思呢?”

被称为隐龙的青龙护法淡淡地道:“左叔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何必非要我自己来说?”

左叔依然笑着:“就算我知道你的意思,也得让大家都弄个明白吧?”

青龙护法依旧面无表情,道:“那好,我说说。我的看法是,朝廷的新法不会对我们造成坏的影响,反而很可能成为我们圣教进一步壮大的机会。”

朱雀一听,眉头就扬了起来,有些不服气地反问:“为什么?”

青龙护法面色平静如水:“因为这新法肯定落实不了。”

朱雀一皱眉:“理由呢?”

“很简单。”青龙护法淡淡地道:“秋临江新法把满朝文武,尤其是实力庞大的名门集团全部得罪了,并且这个新法还在很大程度上危害了寒门官员的既得利益。这样一个挖自己墙角的新法,是没有人真正愿意去执行的,天下官员都不认真贯彻,朝廷朝会上喊得再大声也是白搭。”

朱雀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服:“就算贯彻不下去,至少朝廷喊了,一般的老百姓顶多也就是抱怨和愤恨底下的官吏们,是不会因此对皇帝、对朝廷有多少怨怒的。这样的话,至少不应该说成是我们圣教可能进一步壮大的机会吧?”

青龙护法轻轻摇头:“在皇帝的全力支持下,新法一出,秋临江肯定气势大盛。这时候,必然会有一些仕途不顺的官员,抱着投机的心态投入到秋临江的阵营里去。这些人不过是些投机者,他们哪里会真正把执行新法当成一回事?肯定要以行新法为名,为自己升官发财而动,这样一来,新法必然搞得一塌糊涂,效果……还不如不搞。这样一来,对我们圣教自然就成了机会。”

朱雀呆了一呆,下意识地道:“可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怎么知道秋临江就不会是个异常精明的人,能够操持好这件事?”

青龙护法点点头:“不错,这都只是我的一番猜测罢了。但这猜测却不是不合道理的胡乱猜测。比如你说秋临江的行事和能力,你想过没有,秋临江从一个地位不算很高的地方官员,忽然简拔到中枢任左副都御使,屁股还没坐热,又马上要升阁老,进入中枢的中枢。换做是你,你能保证你不飘飘然起来?更何况秋临江原本就是个自命清高的人,这种人或许不重富贵,或许不畏强权,或许是想做一番事业千古留名的,但是他们通常都有个大弱点,就是眼高手低,长于清谈,不擅务实。而由于是凭空提升上来的阁老,对于中枢执宰,并不熟悉,犯错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朱雀还想分辨,却冷不丁听见翡翠宝座上的欧阳睿忽然开口:“隐龙说的对,此事很有可能成为圣教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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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一下下雪,一下天晴,一下又下雨……一不小心又把我搞病了,吃了点那什么什么感冒胶囊,困得厉害,先这样吧,欠的明天补上。

话说我实在不想在月底的时候欠账,郁闷。

卷二 坐看长空飘乱雪 第129章 西山密议(二)

一手创建青龙教的欧阳教主在教中是一言九鼎的,他既然开口说隐龙的话是正确的,那么即便原本不正确,也得正确起来,至少大家都要对此给予肯定,更何况这时的朱雀其实差不多已经被隐龙说服了,自然更加不会对教主的法谕有何疑义。

“教主圣明。”朱雀立即表态。

欧阳教主没什么表示,淡淡地把眼睛闭上,似乎又去闭目养神去了。

左使呵呵一笑,道:“既然有教主圣裁,定然不会错了。现在我们进入第二个事项的讨论,想必大家伙都知道,大辽国已经原则上同意给予我圣教各方面的支持,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他们派出了以大辽狼堡内都统、琼花郡主萧芷琼为首的巡视团南下大魏——确切的说是南下苏浙。他们的目的是很明确的,就是考察我们圣教是否值得大辽国倾力扶持……诸位都是我圣教的中坚,不妨就如何让巡视团对圣教的前途给予高度评价各抒己见。哦,另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就是巡视团首领狼堡内都统琼花郡主很可能已经赶到苏州了。”

堂中微微骚动,但在欧阳睿微微睁开眼扫视了一下之后,立即又静了下来。

武夷二怪中的鹰钩鼻道:“既然是个小丫头,那岂不是容易得很?咱们先给她展示一下圣教的实力,让她见识见识咱们圣教的威风,然后再送上一批精致珠宝,还怕一个小丫头不老老实实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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