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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少帅-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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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油泼了下去,却根本无法泼到水犹寒的身上,水犹寒行走得看似缓慢。但逍遥游步法的最终形态其实寻常人等可以看透?其中奥义如何,即便苦练多年的云铮也还没能真正登堂入室。云铮内力连破两重,却仍然需要逍遥游和云踪魅影混合使用,其实战效能虽说也还不错,但境界离他师尊水犹寒,岂止一重山两重山那么远?
所以水犹寒像是一个在悬崖上飞腾的羚羊,看似惊险,但却没有一丝困难地走到了宫门之前。雨势渐小,皇城上地禁军终于点燃了十数根火箭,全部射了下去。火苗一触皇城下与水混在一处的火油,顿时猛烈地燃烧了起来,火苗就像是从地上升起的暴雨——火雨,猛地探出了巨大的火苗,要将凌霄剑神那孤单的身影吞没!
然而便在这一刻,水犹寒飞了起来,更准确地说,他是走了起来,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类地想像,他先是轻轻一跃,然后,他的手仿佛有着一种古怪的吸引力,在皇宫约两丈高处一按,身体竟然便如被弓弦弹出的箭一般,迅疾加速,化作了一道冷漠的影子,在平滑峭直的皇城墙上,双脚不停交错,就这样向着城墙奔跑而去!
谁也无法形容这幕景象,水犹寒恍如在路上,实则在皇城的墙壁上,正对着落雨的天空奔跑!
当水犹寒那双穿着布鞋的脚,稳稳地落在皇城头上时。林坚便知道大势已去,这个世间没有人能正面抗衡水犹寒,当年那憾世一战之后,就再也没有谁能够妄图正满阻挡水犹寒的步伐,哪怕他正要杀入皇宫。
秋雨下广场的一角忽然传来一阵如雷般地马蹄声,骑兵的数量并不多,然而格外肃杀,枢密院指挥使,如今大魏国家机器中最神秘第一人,黑衣人,终于从枢密院赶了过来。
据说,除了陛下,再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他从二十年前忽然出现,忽然被陛下引为左膀右臂,委以重任,出任枢密院指挥使,其余来历,无人可知。
但水犹寒知道,他一出现,水犹寒便知道他来了。叶聆风,这个诗意的名字,正是这黑衣人的名字。二十年前,他是南宁北叶之中叶家的大公子,叶家破败之后,叶聆风曾与水犹寒发生过惊世一战,叶聆风惜败之后,消失无踪。但,水犹寒却知道他到了皇宫。
叶聆风面色一片铁青,今天的他,竟然没有带上那漆黑的斗篷,雨水让他略微花白的头发贴在微黑的脸庞上,看上去异常狼狈,早已没有当年与如日中天的剑神水犹寒一战的风采。他远远地看着城头上那个孤单的青袍人背影,从马上跳了下来,在雨水中向着皇城的方向狂奔,凄厉喝道:“水犹寒,莫要乱来!”
“早先都说水犹寒逆天而为,已遭了天谴,又有人说水犹寒伤心宁婉月之死,早已封剑不问世事,谁知道他居然会重返人间,谁能告诉朕,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个贼老天,今天要下这么大的一场雨?这是为什么呢?”
“朕心怀天下,手控万里江山,不料今日却被一匹夫逼至驾前,谁能告诉朕,这是为什么呢?”
“上天何其不公,若再给朕一些时日……不,只要朕能除掉云岚,以大义迫之,云家必然分裂,云铮虽然不错,毕竟年岁太小,威望不足,朕若能拉拢一支云家军在麾下,不日便可平定江南华中……朕便是真不幸去了,也可以使万世江山代代永传,朕又何惧水犹寒来此?”
“不过即便水犹寒来了?那又如何?……朕乃天子,朕之性命,岂容他区区草莽之人可以决定??”
不时得闻宫外急报,却依然一脸平静地万昌皇帝陛下,唇角忽然泛起了一丝冷笑,缓缓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平稳地举起双手,让身旁的薛宗庭大太监细心地检查了一遍身上的龙袍可有皱纹。
龙袍有许多种,今日万昌皇帝身着的龙袍极为正式,想必对他稍后与水犹寒的见面,不会造成任何形象上的不良影响。只是,只是……皇帝陛下眼角的皱纹为何显得那样的疲惫?那样的淡淡哀然?
站在幽静而空旷的太和殿中,万昌皇帝负手于后,沉默许久,他的头发被梳理的极为整齐,用一条淡黄色的丝带随意地系在脑后,显得格外潇洒。
许久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眸里再也没有先前那一番自问时的淡淡自嘲之色。有的只是一片平静与镇定。
皇帝陛下平静而冷漠的目光,顺着太和殿敞开的大门,穿过殿前的广场,一直望向了那方厮杀之声渐起的皇城正门,他知道水犹寒呆会儿便会从那里过来,因为他知道水犹寒的性格,那人性格外和内刚,这一生也只会走这条最直接的道路。
“找到云岱没有?”他的眼帘微垂,轻轻地转动着手指间的一枚玉扳指,很随意地问道。
“还没有。”薛大太监在一旁恭敬禀道:“云侍郎家一应重要人等昨天夜里就失踪了。”
皇帝闭上了双眼。沉思片刻后说道:“朕看来依然是低估了很多人,比如云岱这个文人。”
薛宗庭大太监在外面权势极大,但在这个时候却不敢接话,只是在心里也觉得异常古怪,当宫中的笔下打定了主意要动云岚之后,陛下第一时间将云侍郎家的小姐云铃儿请入了宫中,很明显,陛下虽然不好把云岱在昨天就抓来,但他掐准了另一个命脉,因为云铃儿虽是女孩,却是云岱独女,同时她的身上还有云家一位重要家将的遗血。那位家将十八年前在云岚反击辽国时充当先锋,力战而死,他的女儿便是云岱的夫人。然而谁知道……昨夜这位云家小姐却忽然间在宫里失踪了。
这位云家小姐年岁还小,不可能是一位隐藏着的高手,要不然为什么还会被内廷请入宫中,而不是在宫外便逃走?可是既然如此,她是怎么逃掉的呢?
皇城处的上万禁军。还在用自己的血肉与生命,顽强地阻挡着水犹寒的进入,一路皆血,却没有一位禁军退后一步!便是踩蚂蚁也还需要时间,更何况眼下杀的是人,但水犹寒依然平静的杀着,然而面前的人从来没有少过,不知道还要杀多久。
“还有半个时辰。”万昌陛下的时间观念很准确,这与他多年的勤政有关,他缓步走出了太和殿。站在了长廊之下,看着廊外越来越稀的雨丝,似有所思。
皇宫之中地太监宫女,满脸紧张地退在远远的地方,皇帝的身边只有薛宗庭大太监一人,显得是那样的孤单。
皇帝地眉头忽然皱了起来,轻轻地咳了几声,从薛宗庭太监的手里接过洁白的丝绢擦拭了一下唇角,冷漠说道:“如果叶聆风再不出手,这事情就有趣了。”
他说的是有趣,但显然,如果叶聆风真的不出手,那对他万昌陛下来说,绝非什么有趣的事,那必然是一场灾难,而且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灾难。皇帝陛下甚至有可能在皇宫大内之中被一个草莽江湖人杀死,天啊,还有什么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但叶聆风真的没有出手。
当叶聆风看见水犹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恐怕已经无可挽回了。
如果说当年的水犹寒,是个天才加怪物,剑法通绝。那么现在的水犹寒,根本就不能再以一个人类来看待。凝气成形,那是传说中的神仙手段,起码也是半仙手段。据说两百年前大魏建立之时,太祖皇帝身边曾经有一个半仙一般的高手保护着这位真命天子,然而就算那位半仙一样的高手,也只能凝气成形一尺左右,而且施展不能超过一刻钟。
可现在的水犹寒,不仅可以以剑指凝气成形,甚至可以十指同时凝气成形,而且长度可以超过两尺开外,时间……没看见有什么限制!
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人的境界,甚至已经超过了叶聆风对“高手”二字的认知。如果说当年的自己跟水犹寒还能过上几招,那么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自己上去阻拦而水犹寒有杀自己的意思,自己虽然比枢密院特级供奉更胜一筹,却也不过是水犹寒手下三合之敌。
此人,已不可敌。剑神之名,至今日起,实至名归矣。
回头淡看叶聆风一眼,水犹寒并无太多表情,只是转身,继续往太和殿走去。
有些事,该了结的,终须了结。
卷五 千军万马避白袍 第36章 洛阳殇,天下乱(十)
大内皇宫,太和殿中。
万昌帝林宥傲然端坐龙椅之上,偌大的太和殿,除他之外,再无一人,哪怕最贴身的太监,大总管薛宗庭也被他打发了出去。
这一刻,他不愿有旁人在场。
水犹寒面无表情地走上那高高的台阶,台阶两旁的御林军士兵远远围着,却不再冲杀上去,他们已经得到命令,围而不杀。话虽如此,但任何人此刻都明白,不杀,不是不想杀,而是没法杀。
无数的御林军士兵在水犹寒眼中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甚至不能让他些微挪动一下眼珠。他只是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一步一步地接近太和殿,接近这个帝国的心脏,接近万昌皇帝林宥。
大殿最上面,已经没有了御林军的士兵,所有的人都退开老远,这是陛下的口谕,无人敢于违背。
水犹寒似乎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尊贵,不觉得这传说中的金銮大殿跟其他的地方——譬如厕所——有什么不同,他很平静地跨过那汉白玉制的门槛,进去太和殿中。
万昌皇帝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从大门口平静走来的水犹寒,等他完全走到玉阶下,忽然道:“朕乃天下之君,百官、万民,皆朕子民,雷霆雨露、生杀予夺,一切皆由朕心,你为何不顾一切,非要与朕作对?”
水犹寒平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你食言了。”
万昌凝目盯着水犹寒:“朕若不杀云岚,他日必被云岚所杀。”
水犹寒依旧平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你食言了。”
万昌怒道:“云家的所作所为,你就没有看到,朕迫不得已要杀云岚,你却偏偏看到了,你若是定要与朕作对,又何必找什么借口?”
水犹寒终于没有重复刚才的话,而是看着他的眼睛:“云岚并未食言,而你食言了。”
万昌怒极反笑,站起来指着水犹寒的鼻子:“你竟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难道你敢说,若是云岚先反了朕,你会站出来杀了云岚?”
“我自会劝他不这么做。”水犹寒淡然道,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万昌却冷笑起来:“朕才是天子,这天下间,只有朕掌握别人的生死,才是理所当然,余者皆是反贼。”
水犹寒看着他,似乎略微思索了一下,问道:“你不后悔?”
万昌大声笑了起来:“天子,天子,朕既是天子,便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事!”
水犹寒摇了摇头,轻轻叹气:“你活不过今日了。”
万昌冷然盯着他,语气阴冷:“朕便在这里,朕今日就要看看名震江湖的剑神水犹寒是如何弑君的,朕会看着你的剑刺入朕的身体,朕相信,弑君者,必遭天谴!”
水犹寒却又摇了摇头:“我不杀你,你也活不过今日了。”
万昌微微一怔,继而大笑起来,似乎听见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但水犹寒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看着万昌。
万昌笑声忽地戛然而止,森然道:“天下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敢对朕下手?还有什么人能对朕下手?”
水犹寒道:“你早已身中剧毒,此毒乃是长期投毒才能逐渐形成,但一旦形成,则再无解药,若是你少用心思,静心安养,或可多得二三年阳寿,但你却殚精竭虑,整日只顾与你的臣子们勾心斗角……我本就不打算杀你,只是来劝你迷途知返,但你今日之情形,却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救回的了……我或可为你度气延命片刻,但若要医治,却也无能为力。”
万昌微微一愣,继而大笑道:“你当朕会相信你此刻的话吗?”
水犹寒淡淡地道:“信与不信,自然在你自己。”
万昌冷然道:“朕自然不信。”
“你每日午时,必然吐血,血中乃有黑痰。”水犹寒道。
万昌脸色一变。
“每日申时,背后大椎穴犹如针刺,似乎随时会碎一般。”水犹寒又道。
万昌脸色又是一变。
“每日子时,最为痛苦,你眼前会出现无数幻像,有让你极度开心的,有让你无比恐惧的,有让你恶心欲走的,有让你愤怒欲狂的……最后,你会疯狂的砸东西,打人……然后发现,只是恍然一梦。”水犹寒继续往下说去。
万昌忽然厉声道:“以你的武功,自然可以潜入皇宫观察朕一段日子,这些症状,你如何肯定你不是窃听来的??”
水犹寒叹了口气:“到了这个时候,你仍然不肯相信自己错了,仍然坚持一条路走到底吗?”其实他知道万昌的脾气,他性子坚忍,但也十分执拗,若非再无一丝出路,他定然万无悔恨之意。只是,水犹寒想起当年老皇帝临终前拉着自己的手,恳请自己帮万昌稳定皇位的情形,再一看万昌此时的脸色,已然病入膏肓,又实在有些不忍。他虽然已经几乎超脱出人类的境界,但毕竟也只是几乎,七情六欲,仍然存在。
万昌却忽然面色一松,出现一丝追思往日的表情,长长地出了口气,幽幽道:“朕这些日子经常想起当年你在父皇身边,为父皇诵读《庄子》的情形。你们南华派……当真是庄子之后么?”
水犹寒没有说话,万昌自然知道,《庄子》号称南华真人,南华派便是庄子嫡派。
万昌忽然道:“无论是你要杀朕,还是朕已经天年已尽……你还能像当年为父皇诵读《庄子》一样,为朕也念一念吗?”
水犹寒微微蹙眉,但又叹了口气,开口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
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万昌的目光已经逐渐迷茫起来,望着门外的秋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水犹寒继续念着,但万昌忽然接过他的话头,道:“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犹寒,朕想问一句,天下可当真有许由这等人?天下真当有这等将天下权柄拱手送出的人吗?……朕不信!”
水犹寒没有说话,万昌却又再次站了起来:“男儿志在四方,权之一物,岂有人可以如此视之无物?天下权柄在握,则可随心所欲,对任何人生杀予夺,这等滋味,只有那些未曾掌过权柄之人,才会生出无视之心,若是有朝一日,让他们也掌一掌大权,朕绝不相信他们还能放得下来!”
水犹寒忽然正视万昌,道:“若说生杀予夺,林宥,我是不是也算可以对任何人生杀予夺呢?”
万昌顿时一愣,目光锐利地看了他一眼,但水犹寒只是淡淡地与他对视,毫无退缩之意。万昌哼了一声,沉声道:“就算是吧。”
水犹寒很难得地微微一笑:“我却并不觉得这感觉如何美好。”
万昌盯着他,似乎想看穿他的心思,但最终一无所获,只好别过目光,道:“父皇早就说过,你是个怪物,怪物自然不能以正常人的心思揣度。”
水犹寒便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万昌忽然低沉着声音问道:“我真的是中毒,而不是太医们说的油尽灯枯?”
水犹寒摇了摇头:“你五十不到,平日也算勤政,并非荒Ying之君,何至于有油尽灯枯一说?”
万昌面色一沉:“如此说来,朕果然是中毒?”
水犹寒再次沉默。
万昌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忽然道:“朕知道是谁了。”
水犹寒仍然沉默。
万昌也不管他,继续道:“朕……朕虽然要杀云岚,但是……犹寒,先帝在时,对你不薄,朕若今日必当身死,你能不能帮朕一个忙?”
水犹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若要我去杀你次子,我却是不愿的,先帝驾崩之时我便说过,我不介入你皇室内斗。”
万昌苦笑一下:“朕知道,朕并不是要你去杀了那个不孝子……朕想着,既然那孽畜连弑父之事都做得出来,只怕这京中禁军和御林军已经被他收买得差不多了吧?朕如今还在,他或许不敢轻动,朕若果然今日便将身死,那他必然趁机自立登基。如此孽障若成了九五至尊,实乃我大魏祸胎……犹寒,朕即刻手书一封诏书,立曦儿为帝,请你将此诏书送往湖广军中,万勿有失。你可愿意答应?”
水犹寒叹了叹:“此事……我答应你。”
万昌松了口气,又看着水犹寒:“重山那里……”
水犹寒再次叹气:“我且去与你分说一下吧,只是你今日竟然欲至他于死地,纵然他不追究,我那徒儿却是性子刚烈之人,届时……”
万昌微微笑了起来,道:“你先见十三丫头一面,如此这般……”
卷五 千军万马避白袍 第37章 洛阳殇,天下乱(十一)
万昌看着水犹寒,默然一会儿,问道:“今日……朕便一定要去见先帝了吗?”
水犹寒默然一下,道:“若你想延命一两日,我或许可以做到。”
万昌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延命一两日,延命一两日……朕至今日,延命一两日又有何用?老六远在湖广,延命一两日他也来不及赶回洛阳。这一两日之间,朕若杀了林旭,恐怕还要导致更大的祸乱……”
水犹寒没有说话。
万昌忽然道:“当初你曾为父皇分析汉时七王之乱,汉与我大魏同为火德之国,汉既然能平定七王之乱,我大魏定然也能度过这一劫,你说是不是?”
水犹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万昌道:“历史可为借鉴,这话是你说的。”
“七王之乱与今日之势,有所不同。”水犹寒道。
“朕看,却差不多!朕以为,结局也定然一样!”万昌大声道。
七王之乱之事,其实万昌最近经常想起。汉初,刘邦以为秦之速亡在于皇室孤立无援,在次第剪除韩信等异姓功臣王的同时,大封同姓诸侯。诸王占有大半国土,朝廷直接掌握者仅15郡。文帝时,贾谊提出“众建诸侯而少其力”(《汉书·贾谊传》)的分国政策。景帝即位,御史大夫晁错力主“削藩”。其时,刘濞经营吴地已历40余年,铸铁煮盐,财用富饶,招纳亡命,日益骄横,闻讯后加紧谋反活动。
景帝前元三年冬,朝廷下诏削吴王封地。正月,吴王杀朝廷所置王国官吏,以诛晁错、清君侧为名,起兵于广陵(今江苏扬州)。下令国中男子年龄上与王同(62岁),下与太子同(14岁),皆征发,得20余万人。在吴王煽惑下,胶西王刘卬、胶东王刘雄渠、菑川王刘贤、济南王刘辟光率兵共围不肯反叛的齐王刘将闾于临淄(今山东淄博东北),楚王刘戊以兵从吴;赵王刘遂驻军于其封国西界以待吴楚兵,此事史称七王之乱。
景帝闻讯,拜周亚夫为太尉,率36名将军东击吴、楚;遣曲周侯郦寄击赵;遣将军栾布击齐;以窦婴为大将军,屯兵荥阳(今河南荥阳东北)监督齐、赵方面战事。继误听故吴相袁盎之言,斩晁错以谢天下,并遣袁盎为使,诏谕吴王。后见吴王无意罢兵,乃决计征伐。
吴王举事时,其大将军田禄伯进言:愿领5万人循江淮而上,经武关(今陕西商南南)取长安。青年将领桓将军认为,吴多步兵,利于险阻;汉多车骑,利于平野,吴兵应置沿途城邑于不顾,直趋洛阳(今洛阳东),据山河之险以号令诸侯。吴王均不纳,率军渡淮,会合楚军;共攻梁国,破棘壁(今河南永城西北)。
杀梁军数万人。梁王遣六将军迎战,吴、楚复击败梁两军,进围梁王刘武于睢阳(今商丘南)。刘濞还遣人埋伏于崤山(今陕县东南)、黾池(今渑池西)间,欲阻杀周亚夫。
周亚夫受命,面陈用兵方略于景帝:避吴、楚兵锋芒,舍弃梁国部分土地以牵制之,断其粮道,相机破敌。景帝允诺后,亚夫秘密经武关达洛阳,前出至淮阳(封国名;今淮阳、太康、鹿邑、柘城一带),纳邓都尉之策,引兵东北行,屯于昌邑(今山东金乡西北)。
吴、楚攻梁急,梁王屡次求援,亚夫均不往救。仅令弓高侯韩颓当等率轻骑兵出淮泗口(泗水入淮之处,旧址在今洪泽湖内),断吴、楚兵后路,阻其粮运。后见吴、楚军多次受挫;乃将主力推进至下邑(今安徽砀山)。吴、楚军转攻亚夫军。亚夫仍坚壁不出。吴、楚军饥,求战益急,发起夜袭。吴、楚军鼓噪于壁垒东南,亚夫使人戒备于西北,破其声东击西之计。吴、楚军欲进不得,欲战不能,粮运不继,被迫退却。亚夫乘势挥军追击,大败吴、楚军。楚王刘戊自杀。刘濞领壮士千余人渡江,逃至丹徒(今江苏镇江东),倚东越兵万余人自保。不久,东越受汉使利诱,骗刘濞劳军而杀之,献其首级于朝廷。
胶西、胶东、菑川、济南四王兵围临淄,齐王以形势紧迫,暗与四王通谋欲降,得知朝廷发兵消息后,守御之意乃坚。栾布等引兵至齐,击败四王兵,解临淄之围。胶西王自杀。胶东王、菑川王、济南王被杀。郦寄至赵,攻回兵固守赵国都城邯郸(今属河北)的赵王,七日未克。栾布破齐还,与郦寄合兵,引水灌城,城坏,赵王自杀。七王之乱,历时三月即告平定。
周亚夫平七王之乱,叛军方面,刘濞惧部下反戈,既不纳良谋,亦不信用将领,20万大军蚁聚梁地,失去主动。齐地四王久围临淄,不会同赵王直捣洛阳或关中,未占先机。汉军方面,周亚夫屯兵昌邑,与睢阳成犄角之势,既可威胁吴、楚军侧背,又可防吴、楚军绕梁北进,西扑荥阳,最终收以逸待劳之效。梁王及其部属坚守睢阳,吸引、牵制叛军主力,为战局转变创造有利条件。齐王背约,客观上起到了牵制诸王、打乱叛军部署的作用。
此战,汉初维护中央集权的斗争取得决定性胜利,诸侯王国维持了50年之久的特殊地位告终。战后,诸侯王不再拥有实权,仅享受租税收入,王国实质上与郡县无异。
这段日子万昌皇帝林宥想得最多的就是七王之乱的平定原因是什么,在他看来,当时大汉朝廷说不定还不如今日之大魏朝廷,至少从兵力上来说,大魏朝廷还没有位居下风。只是……万昌唯一心中忧郁的,是大魏缺一个周亚夫。
其实从广义上来说,大魏不缺周亚夫,万昌相信,从领兵作战的能力来说,云岚绝不逊于周亚夫。当年他写给云岚的“铜墙铁壁无双帅,金梁玉柱此一人”绝非仅仅是夸赞,这也是当时的事实。
可惜啊,万昌心中长叹,云岚却并非朝廷的人,并非皇室之人,他们云家独霸晋冀多年,早已生出了裂土称雄之心,让他切实地为皇室卖命,岂有可能??
万昌一时有些心灰意懒,人算不如天算,罢了,罢了。
他回到龙椅上,在面前巨大的紫檀木桌上摊开一张写诏书的圣旨,提起御笔,朱批道:“岳阳王皇六子曦,人品贵重,深消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然后拿出皇帝玉玺,按上朱红,工工整整地在上面按下一个大印。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正是当年秦始皇以和氏璧制成,宰相李斯亲自书写而成的传国玉玺。
这时的诏书、圣旨,并没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说,那是朱元璋做了皇帝之后才定制下来的说法。而且,也不是念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而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所有念错的,都是因为后世一些没有水平的导演拍假历史片而导致。
万昌写好诏书,本来打算封上,想想还是算了,水犹寒亲自送过去的话,恐怕只有神仙能抢去了。他拿着诏书走了下来,看着依旧面色平静地水犹寒,深深一叹:“犹寒,朕……朕实有负于你。”
水犹寒也叹了一声道:“武侯《出师表》说:‘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林宥,你非是有负于我,实乃有负于先帝。”
万昌默然递过诏书,水犹寒平静地接过,淡淡地道:“诏书既入我手,必将转达林曦手中。”
万昌点点头,若说天下谁的保证在他心中最为可信,水犹寒称第二,当无人能做第一。
水犹寒见他无话再说,便道:“你……保重吧,我走了。”然后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万昌忽然叫了一声。
水犹寒转头,看着他,没说话。
万昌忽然拿出那玉玺,道:“皇帝岂能没有传国玉玺,这大宝,你也帮朕拿去吧。”
水犹寒难得地微微犹豫了一下,这才点头,道:“好。”
此玺用陕西蓝田白玉雕琢而成,螭虎钮,一说龙鱼凤鸟钮玉玺上刻文是丞相李斯以大篆书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
传国玺自问世后,就开始了富有传奇色彩的经历。传说公元前219年,秦始皇南巡行至洞庭湖时,风浪骤起,所乘之舟行将覆没。始皇抛传国玉玺于湖中,祀神镇浪,方得平安过湖。8年后,当他出行至华阴平舒道时,有人持玉玺站在道中,对始皇侍从说:“请将此玺还给祖龙(秦始皇代称)。”言毕不见踪影。传国玉玺复归于秦。
秦末战乱,刘邦率兵先入咸阳。秦亡国之君子婴将“天子玺”献给刘邦。刘邦建汉登基,佩此传国玉玺,号称“汉传国玺”。此后玉玺珍藏在长乐宫,成为皇权象征。西汉末王莽篡权,皇帝刘婴年仅两岁,玉玺由孝元太后掌管。王莽命安阳侯王舜逼太后交出玉玺,遭太后怒斥。太后怒中掷玉玺于地时,玉玺被摔掉一角,后以金补之,从此留下瑕痕。
王莽败后,玉玺几经转手,最终落到汉光武帝刘秀手里,并传于东汉诸帝。东汉末,十常侍作乱,少帝仓皇出逃,来不及带走玉玺,返宫后发现玉玺失踪。旋“十八路诸侯讨董卓”,孙坚部下在洛阳城南甄宫井中打捞出一宫女尸体,从她颈下锦囊中发现“传国玉玺”,孙坚视为吉祥之兆,于是做起了当皇帝的美梦。不料孙坚军中有人将此事告知袁绍,袁绍闻之,立即扣押孙坚之妻,逼孙坚交出玉玺。后来袁绍兄弟败死,“传国玉玺”复归汉献帝。
三国鼎立时,玉玺属魏,三国一统,玉玺归晋。西晋末年,北方陷入朝代更迭频繁、动荡不安的时代。“传国玉玺”被不停地争来夺去。晋怀帝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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