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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少帅-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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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旭鹏和他的亲卫好似一把利剑的剑尖,锋利无比,已经扎进了义军的队伍。他一刀将离得最近的一名义军劈成两半,却发现身边的义军已然不多了,一看之下,原来义军已然缓缓后退了一小段,似乎在暂避他的锋芒。刘旭鹏豪气上来,仰天笑道:“怕了吗?跑什么?再来陪你刘爷爷杀个三百回合!”

义军中间那黑瘦的中年首领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来者可是刘副指挥?你如此卖命冲杀,却不知你那主将张焕之已经趁乱逃了!你看看身后,张焕之人影都没了!刘副指挥,你自己想想,就凭你们这不到五百人,难道能逃得出我等三万大军的包围吗!即便你不怕死,可你就忍心看着自己麾下的将士跟你一起去死吗?!刘副指挥,晁某人就一句话,你若现在投降,我保你们不死!”

刘旭鹏面色一变,回头望去,果然已经看不见张焕之的将旗了,而粮秣队,早已经被从山上冲下的义军杀散,粮秣辎重尽陷敌手。而最糟糕的是,自己这批人的后路此刻已然被义军截断,现在可就真真正正地被人家全面包围了。

刘旭鹏转过头来,看了那黑瘦中年一眼,道:“要我投降,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他忽然一勒马缰,把马腹猛然一夹,长嘶一声,奋力跃出,刘旭鹏长刀飞舞,口中怒吼:“要先问老子的刀答不答应!”

如此异变,却似乎并没有出乎黑瘦中年人的意料之外,他依旧面无表情,但嘴唇一动,发出一声冷厉的指令:“杀!”看来他所谓的保刘旭鹏等人不死,完全就是为了瓦解飞斧军军心,而绝非真心答应。

银光乱闪,几十柄飞斧几乎同时飞去,刘旭鹏虽然勇悍,可毕竟不是云铮那般**的高手,如何挡得住这样的铺天盖地的攻击,顿时被砍得支离破碎,残手断臂乱飞,那马也遭了无妄之灾,也被“流弹”砍死,倒毙当场。

刘旭鹏这个核心一倒下,除了剩下的几十米亲卫自知没有活路,奋力往前拼命冲将过来之外,其余的飞斧军士兵却早已经没了勇气,被主将出卖的他们根本没有再战的意思,而刘旭鹏的死,则将最后的抵抗信念也带去了地府。

是结束的时候了。

黑瘦中年一句话没说,敌军主将战死,剩下这一百人不到的冲杀,自己麾下的士兵自然能处理。如此战争还并没有完全结束的情况下,他却转过身,再也不看战场一眼。没有人听见他口中的自言自语:“大哥,适黎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晁家的血,不会白流!”(注:晁适黎,应书友美g申请出场。原申请名为朝适黎。但据查证,古语“朝”姓多通“晁”,如晁错、晁盖等,又如日本奈良时代的遣唐留学生阿倍仲麻吕,汉名朝衡,后改晁衡,由此可以一证,故改之。嗯,晁适黎的出现也是之前晁雨湫姐弟剧情的一个伏笔被揭开一角。)晁适黎转头,看见前方滚滚而来的起义军,任由身后的部下去处理最后的战斗。很快便没有了喊杀之声,一个亲卫上来问:“那些降军……?”

晁适黎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降军。”其声音之冷,简直不像人类,倒似九幽之下刮来的**风,令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那亲卫心一颤,没敢啰嗦,连忙照办去了。

杀俘,是的,杀俘。自古至今,对于战争的参与者来说,他们的命运无非有三种,即胜利凯旋者、战死者和被俘者。对于战争的胜利者而言,战争的结束意味着幸福与荣耀的到来;对于战争的阵亡者而言,胜负已经没有意义,他们的一切其实早在生命逝去的那一刻就已经融为战争的一部分;但对于那些战争中的俘虏而言,战斗的结束也许标志着苦难的开始,从他们在战场放下武器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生命就被画上了人生的另一种符号——等待他们的不是鲜花,也不是荣耀,而是无休止的**折磨和精神屈辱,甚至是比阵亡更为悲惨的死亡。战俘的种种境遇可以说是人类战争史上最悲惨的一面。自从有战争以来,战俘的血泪历史就没有结束过。

而在中国古代,杀俘是很有历史的。中国历史上大规模的残杀俘虏的事件主要有四次:第一是秦将白起在长平“坑赵卒四十万”,第二是楚霸王项羽坑投降秦军二十万。第三是唐朝名将薛仁贵活埋铁勒军十三万。第四是拓跋珪活埋投降燕兵五万。

古语云“杀降不祥”,说历史上的这些杀降者的下场都不是很好:白起最后被秦王迫逼自刎,项羽自杀于垓下,道武帝拓跋珪被儿子**……但晁适黎显然不把这个当一回事,再说了,薛仁贵杀得也不少,却是于七十之年善终。更何况,祥,不祥,在晁适黎看来,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报仇。

事实上,白起和项羽的杀俘和晁适黎的杀俘从本质上来说是有区别的。长平之战秦国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击败了赵国,俘虏了40万降卒;巨鹿之战项羽破釜沉舟,俘20万秦军主力。以久战疲惫之师面对如此庞大的降卒,对任何一个主将的神经都是一个考验。而且白起和项羽当时情况都不是很妙,要么周围其他敌人虎视眈眈,要么内部军令不一、派系复杂,稍有不慎就是覆灭的结局,于是,杀俘立威对他们来说也许就是最好的选项。但晁适黎并非如此,他并不是义军的首领,他是在波起义并攻打彭山的时候才加入义军的,当时只带了几十个属下——就是现在他的亲兵。但他的本事很快被波发现,攻下彭山县之后,波的实力大涨,于是给了晁适黎三千人,三千人的**在一支数万人的队伍中,也算得上是有数的大将了,而在他分析了江源县的成渝第四卫指挥使张焕之的**格之后,波决议攻打江源,并且按照晁适黎的计略来进行,如此才有了今天这一战。

有此可见晁适黎的情况和白起项羽是有差别的,虽然他们的总体情况也很危险,一群乌合之众对抗久镇川贵的冷家十二万大军,但大魏朝对起义军有一个惯例:招安。所以这个危险其实算不得特别致命。

晁适黎杀俘,百分之九十是因为对冷家的仇恨,剩下一成则是因为在他眼里,冷家军军纪败坏,做过的坏事不计其数,本身也是该死的。再说俘虏也是人,也要吃粮食,俘虏的越多吃得就越多,起义军自己吃饭都要靠抢大户,哪里有多余的粮食给这些人?

波来了,看见战场果然大胜,波越发觉得自己有识人之明,乃是当世伯乐,要不然怎么能发现晁适黎这样的人物呢?

“晁大哥的计策果然厉害,张焕之那瓜娃儿碰上晁大哥,一点假名堂就露馅了!怎么样,战果可好?”波虽然已经是几万人的大头领,可当着自己麾下智将的面,仍然没有多大的架子,笑呵呵地问道。

晁适黎面色如常,淡然道:“敌军四千六百人,伤亡大半,余者溃散。敌副指挥使刘旭鹏战死,指挥使张焕之轻骑逃逸。”

波大笑两声,忽然一怔:“张焕之跑了?在晁大哥设下这样的圈套之下,他居然还跑得掉?”

晁适黎平静地道:“张焕之是我故意放走的。”

波睁大眼睛:“为什么?”他虽然是首领,可战略战术这个东西,是很要水平的,要波这个茶贩在这么十来天就有多大进步,自然是不可能的。

晁适黎不慌不忙地道:“有张焕之在江源县,我们攻城的胜算要大不少。此人一贯自负,但他虽有才名,其实却没有什么真材实料,不过一马谡之辈而已。他此番战败,原本责任在他自己,但眼下刘旭鹏死了,而他活着,这样他就一定会把罪责都推到刘旭鹏身上……他带回去的兵马最多不会超过一千,如此江源县城里头兵力不过两千,又有这么一个饭桶主将,我等正好攻之,如此良机,几乎是天之所赐,岂能浪费?”

波听了这一席话,顿时大为赞同:“不错,不错,就是这样!”他大笑:“那咱们等弟兄们把这里打扫一下,把那些粮秣和官军的兵器铠甲缴了过来,然后一鼓作气攻下江源!”

晁适黎点点头,道:“属下去查一查截获多少物资。”波慨然应允。

兵马到齐后,刚有些首领风范的波升帐点齐众头领,宣布攻城,此时账内人头攒动,主要头领首脑都已经齐聚,晁适黎这个最后加入的头领只能派在最后面,不过他倒也乐得没人注意自己。

其实攻城战是晁适黎最不愿意打,只会令他手下白白送命,对他的报仇大业来说全无意义,但又知道自己躲不过,若是攻城顺利还好,若是不顺,自己现在麾下的三千人不知还会剩下多少。

此时城中的张焕之已经不是方才那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现在的他又恢复了平时潇洒的模样。当着第四卫监令冷明的面,张焕之果然将所有的过错通通推给了“只知蛮干,不听指挥”的刘旭鹏,并且大言不惭地说,若不是他张大将军临危不惧,处变得宜,只怕就要被刘旭鹏害得全军覆没了——现在因为有他在,所以还带回来千把人。

冷明是个冷家的旁系,原本混得不怎么好,后来走了很多门路才捞到第四卫监令这个美差,他也是个没本事的人,为了在第四卫长期混下去,故意跟张焕之走得很近,此刻一听张焕之的解释,他自然也就信了,表示会替张焕之证明这一切。只是两人有些发愁,现在只剩下两千人,敌军却有几万大军,经过这一战可以发现,这几万人的实力并不像他们先前估计的那么弱,那么面对他们即将发起的攻城战,第四卫的残兵是不是抵抗得住呢?

张焕之这次总算想了个还算不错的办法,将城中军户家的男子集中起来,先暂时补充进编制内作战,一切等打退敌军之后再说,另外派人快马通知成都,贼兵人多势众,江源需要援兵。如此集中江源军户男子之后,张焕之发现自己手下竟然有了八千之众,倒比之前的人数还多些了。

城下波望着江源的城墙,只见上面人头攒动。看到城下义军大举出动,张焕之显然也知道义军今天会攻城,城头的守卫人员立马增加了不少,江源的城墙不算太高,大概三丈左右,但这样的高度也只有借助云梯才能上去,象一般的叠人法,甚至抛钩攀沿的方法都用不上。

波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吩咐道:“全军前进。”

整个江源四周顿时响起了起义军雄壮的鼓声,城下的义军都踩着鼓点向江源城前进。

张焕之站在墙头冷冷的看着不断逼近的义军,心理一股热血涌了上来,先前的耻辱必定要在这里洗刷!

他虽然名不符实,但也并非全然草包一个,当下吩咐道:“等贼兵到五十步内再放箭。”

传令兵一声一声的传去下:“指挥使有令,五十步放箭,指挥使有令,五十步放箭!”

随着义军的一步步逼近,城头上刚刚加入战争的新兵有的已是脸色发白,拉弓的手不可控制的发抖起来,他们不过是军户而已,蜀中承平已久,谁也没有打仗的准备,军户虽然按说也有训练,可实际上早就没人真这么做了。

张焕之默默的数着,一百五十步,一百三十步,一百步……不料突然有一个新兵的手太紧张了,手指一松,一箭已经**了出去,这一箭顿时引起许多新兵的反应,箭纷纷**出。

卷三 关山雪满北风急 第14章 西川惊变(五)

张焕之心中一叹,这些临时拼凑的**毕竟只是没有经过训练的军户,第一次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能够站在城墙上不跑已经算不错了。他当机立断,马上吩咐道:“放箭!”同时自己一箭**出,顿时将前面一个小头目**倒。

官军们一听吩咐,紧绷的弦一松,利箭纷纷向义军**去,刹时传来卟卟的义军中箭的声音,但绝大多数还是由于力道不够,**在了义兵前方的地上。张焕之看着,想起今天白天损失的那些老兵,心中又是一痛,若是没有主动出击,一开始就守城,有那些老兵在,这一阵箭雨起码也可以**死数百名义军,而不是象这样只有廖廖数十人。

义军见官军的箭软弱无力,顿时士气大振,一声呐喊,呼喝着向城门冲了过去,城头顿时箭如雨下,义军进入了五十步后伤亡立即开始增多起来,但此时的义军明白只有冲过去才能活命,都毫不迟疑大踏步飞快地冲锋。五十步的距离真正跑起来其实很短,只几箭的功夫已冲到城下,整个江源城墙顿时架满了密密麻麻的云梯。

云梯并不是后世许多电影里演的那样只是一个很长的楼梯,事实上它是一种复杂的攀登城墙的工具,相传是春秋时的巧匠鲁班发明的,其实早在夏商周时就有了,当时取名叫“钩援”。春秋时鲁班加以改进。战国时云梯由车轮、梯身、钩三部分组成。梯身可以上下仰俯,靠人力扛抬倚架到城墙壁上;梯顶端有钩,用来钩援城缘;梯身下装有车轮,可以移动。前朝唐代的云梯比战国时期有了很大改进:云梯底架以木为床,下置六轮,梯身以一定角度固定装置于底盘上,并在主梯之外增设了一具可以活动的“副梯”,顶端装有一对辘轳,登城时,云梯可以沿城墙壁自由地上下移动,不再需人抬肩扛。同时,由于主梯采用了固定式装置,简化了架梯程序,缩短了架梯时间,**在攻城时,只需将主梯停靠城下,然后再在主梯上架副梯,便可以“枕城而上”,从而减少了敌前架梯的危险和艰难。另外,由于云梯在登城前不过早地与城缘接触,还可以避免守军的破坏。到了大魏朝,云梯的结构又有了更大改进。大魏朝云梯的主梯也分为两段,并采用了折叠式结构,中间以转轴连接。这种形制有点像当时通行的折叠式飞桥。同时,副梯也出现了多种形式,使登城接敌行动更加简便迅速。为保障推梯人的安全,大魏云梯吸取了唐末云梯的改进经验,将云梯底部设计为四面有屏蔽的车型,用生牛皮加固外面,人员在棚内推车接近敌城墙时,可有效地抵御敌矢石的伤害。

不过这样的大型设备,义军仅仅从彭山县缴获了两辆半退休的而已,他们自己一时自然还造不出这样复杂的大型攻城器械,所以除了这两架云梯之外,更多的是使用制作更为简单的飞梯。飞梯结构简单,重量轻,多是木制竹制。义军使用的飞梯长二三丈,首端装有双轮,便于蚁附登城,当然这种飞梯对于架梯者的保护就很脆弱了。

张焕之白天吃了一次大亏,差点把命都给送了,现在谨慎了许多,对于义军的攻城,他算是有所准备的。在他的呼喝之下,守军拿着长矛对着爬上来的士兵乱捅,滚炀的热油往下倒去,刚往上爬的义军发出一声声惨叫,更多的飞梯被推倒,往上爬的义军被压在飞梯下,成了官军的活靶子。

攻城战一开始就残酷无比,义军的弓箭手也在尽力的往箭,试图压住守军,让墙下的官兵能够顺利地住上爬,但这些义军几天十几天前都不过是些农民小贩,**到弓箭也才几天时间,哪里能形成多么强大的战斗力?效果自然好不了。但是城墙上的官军却也有一大半都是“业余”人士组成,如此一来也开始有了伤亡,有些被义军**中还没死透,却倒霉的栽下了城墙的家伙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冲击着守城新兵的心灵,但刚刚敌人还没有接近时就害怕得不得了的新兵,真正见了血之后却也眼红起来,再加上身后有张指挥使派出的那些手拿明晃晃钢刀的督战队,也唯有向前堵住义军才有生路,虽然有人因为第一次见血而呕吐,但也有人变得凶狠起来,见义军从飞梯上探出脑袋,二话不说就是一刀剁去。

江源县的守军从开始的慌乱到逐渐镇定,让义军觉得进攻变得越来越困难起来,毕竟守军占着居高临下的便宜,而且能够爬上城墙的义军也有限,往往一人上去,便有四五个守军围了过来,登上城楼的义军很快便被砍死扔下了墙头,又砸到正在往上爬的官兵,严重得打击着义军的士气。

波指挥经验也不丰富,眼见得天色已晚,估计再攻下去也没有效果,便鸣金收兵,正在进攻的义军听见鸣金,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这里玩命了,顿时潮水般的退去。官军则又送去几顿箭雨,此时官军经历过这次战火,**出的箭顿时凌利了不少,趁着义军的撤退竟然又杀伤了不少人。

攻城已经第三天了,波自己本身就个打仗的外行,手底下也尽是些跟他一样活着类似出身的平头百姓,如果一定要他们说什么计策,无非也就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几样,而那几样“妙计”怎么看也不像是现在适合使用的,到最后干脆也不去想什么计策,就一直督军猛攻猛打,反正义军兵力优势极大,而江源守军随着守城物资的消耗,其伤亡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这已是第三天了!波听这两天新近投靠的人说成都帅府已经派来了一个卫的援兵,并且正在集中兵力,准备一举剿灭义军,这一个卫的援军赶到江源最多不会超过十天。而此时江源县城却还牢牢地控制在官军的手里,波心急如火,但还是毫无办法,这几天的猛攻之下,其实义军已取得了一些成果,几次攻上了城头,有一次还在城头守了一个多时辰,但最后还是被官军赶了下来。

现在五万左右的义军已经消耗掉一万四千人了,虽然远近来投的人将这些损失迅速的补充上了,而且随着这几天的加强攻击,估计城里的官军也剩不下多少人,但义军的士气却消耗得差不多了,上午的攻击软弱无力,如果没有办法打破僵局,不要说十天,恐怕再有一个月也攻不下。

可是,就凭波这批人,有能有什么妙计可以想!义军先前攻占的地区,整个只留下三千来人守卫,能够动用的兵力已抽调一空,再调兵的话,万一哪处的豪强**起来,那可是收拾都没法收拾了。波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旁边的几个头领知道这几天首领大人的心情不好,虽然波平日脾气还不错,但也不敢太靠近他。

但今日,原本留守后方的安叔却神神密密的赶了过来,他跟波一起跑了十几年的茶路,原本就熟悉,而且波起兵还是得益于他的支持才能成功,可谓起义军的盖世元老,所以也没怎么多客套,一来义军大营,就快步过去,附耳在波耳边说了几句,波一听安叔的话,顿时满脸喜色:“安叔,你可搞清楚了,不会弄错吧。”

安叔肯定的道:“我老安办事,有不牢靠的时候吗?不会弄错了,昨天我就派人和钱家接上了头,但还不能肯定,他们要求我们攻进城里以后保护他们家的产业安全,我想着现在攻进去才是关键,也没想那么多,先答应下来了,这不今天已经确定了,就赶来告诉你了。至于钱家的事情……反正你是头,要是你不同意,反悔了就是,怪只怪我说了不算嘛,钱家那个时候还能说什么?”

波哈哈大笑,赞道:“安叔出马,一个顶俩!这事情做得实在不错,那这样,天黑后马上准备,今夜一击,绝对不能失败!”

安叔点点头,忽然问道:“既如此,现在是不是先停止攻城,让兵娃子们休息一哈,等哈晚上好有精神?”

波想了想,摇头道:“不能停止攻城,传令各门加紧攻城,不给贼军喘息的机会。”他解释道:“安叔,我觉得我们如果突然停止了攻城,只怕会让官军猜到我们有了破城之法,万一就此多了防备,令自己功败垂成,却是不美。安叔,我们这次绝不能失败了,虽然每多攻一刻,我军就多一份伤亡,但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为了不让敌人发现我们的计谋,唯有加紧攻城,当让敌人没有时间去想。如果不然,再过几天官军援兵一到,我们就麻烦大了。”

晁适黎和他的部下这三天也在攻城的队伍当中,这些天来波已经急了,所有的大小头领都亲自参与了进攻,连他的妻弟黎长顺也不例外,虽然他们不会冲在最前面,但有时候也是有些危险的,昨天还死了一名领兵2000人的头领,算是这次攻城中义军战死的最大军官了,晁适黎身边若不是有亲兵拼死护着,恐怕也要被一阵箭雨所伤。

晁适黎虽然献计立下大功,但因为他加入得不够早,资历不够高,所以这次攻城没他多少**嘴的地方,再说这种攻城战,也不是动不动就有什么妙计的,关键还得靠兵力、军械和战斗意志。晁适黎自己参与了攻城才发觉,在这样的攻城战中,不前进反而会死的更快。

现在晁适黎已经没有了保存实力,出工不出力的想法了。他不出力,对方也不会放过他,不能压制对方,迎接自己的就只有死亡,见一支长箭向自己**来,晁适黎用刀一挡,把长箭打飞,再一次爬上了飞梯,后面的亲兵拼命向上放箭,压得墙上的官军抬不起头来。

晁适黎已经到了墙头,还没有露出脑袋,上面无数的石块飞了下来,他大吃一惊,连忙一翻身躲在了飞梯的后面,但只感到手上一痛,已被石块砸了一下,手再也握不住飞梯了,直往下掉去,“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不对,是几具尸体上。虽然有肉垫在下,但晁适黎仍然摔得眼前一黑,全身疼痛,再也爬不起来。亲兵们顿时大急,分出数人架起晁适黎就往后跑,只听几声惨叫,后面的几名亲兵只顾着晁适黎,再也躲不开砸下来的石头,被活活砸死,晁适黎虽然心如铁石,但对自己身边的亲兵却是有感情的,这些人可都是在晁家出事之后被他亲手训练出来的,这一战死了十几个了,叫他怎么不心疼?

亲兵们扶着晁适黎走离了城头五十步远,慢慢停了下来,由于有晁适黎亲兵弓箭的压制,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这几天双方的弓箭手互相对**,几乎损夫殆尽,晁适黎先前组织的两百弓手只有八十几人躺在大帐里动弹不得,每人都至少挨了三四箭,其余的都已倒在了城下。后来又勉强选出了一百人转职为弓箭手,虽然准头更差劲,但幸亏城上的弓手也伤亡的差不多了,两边倒也能搞个不分胜负,有时候义军这边甚至还有优势,可见对方伤亡之重。

这两天来,一百多弓箭手屡屡造成义军的局部优势,晁适黎的人多次登上了城头,官军对晁适黎攻击的城墙防守也越来越严密,这次差点把晁适黎也杀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盼望了许久的鸣金声终于响起,义军都撒开了双腿,往后退去,又活过一天了,明天不知还能不能听到这鸣金的声音。许多士兵一退到安全距离就一**坐在地上,若是城中这时能出来一股人马,恐怕义军马上就要化作鸟兽散。

城头上又传来了官军的欢呼声,不过也是有气无力的,天知道义军的攻击有多疯狂,城中很多士兵都已疯备不堪了,见义军退了下去,也是一**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愿起身。

晁适黎回到了营中,左手被石块砸中的地方血肉模糊,那一摔之下浑身更是疼痛无比,今天他的属下又有两百七八十多人伤亡,这一个个士兵都是他所训练的精锐呀,却白白耗费在江源县这座小城中,简直是对他报仇大业的极大浪费,但他却毫无办法,仇人是冷家,要报仇只能靠义军,而义军要是在这里就吃了大败仗,晁家的仇也就别指望报了。

刚由赤脚军医把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传令兵过来传令:“大首领有请。”

晁适黎也顾不得吃饭,随传令兵到了波的帐中,等了一会,发现带兵一千以上的头目们都悉数到场,众人都在切切私语,不明白大首领今晚把大家都招来有什么事。

随着波的到来,众人立马哑雀无声,向波行礼:“参见大首领。”

波满脸喜色地摆了摆手,笑意如春风:“各位弟兄免礼,今天叫各位过来是让各位准备兵马,晚上子夜时分,我军要拿下江源县城。”

众人一听,马上嗡的一声响起,议论纷纷,各人都交头接耳,其中一位头领站了起来:“启禀大头领,是否要准备夜战,如果是夜战,我部今日已疲惫不堪,恐怕是不能胜任。”

众人见有人带头,顿时都附合起来,一个二个道:“士卒疲惫,不能夜战。”

波微微一笑,道:“各位放心,士兵的情况我都清楚,今晚我们毫不费力就可以进城,到时拿下江源不费吹灰之力。”

这次波的小舅子黎长顺站起来,问道:“姐夫,用什么办法可以毫不费力的进城啊?”

波把眼一瞪:“用什么方法进城,到时你就知晓,现在还需保密,各位回去后务必准备好人马,马匹要绑着马口,防止嘶叫,马蹄要裹上布匹,防止发出声音,若有那一部没有做到,坏了大事一律……杀无赦。”

波毕竟是大首领,这句话一出来,众人心里都一凛,齐声回答:“是!”

当夜正是星月无光,整个江源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为防止义军夜晚偷城,城墙上都了火把,但在这样的黑夜,火把的照耀距离实在有限的很,义军已来到距城不过两百步的地方,静静的潜伏下来。此时城上的官军,经过这些天的厮杀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加上义军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袭城,使得他们的警觉**已经很低了,许多站在墙上的人都已睡去,难得还有几人在强撑着眼皮的,却也已是朦朦胧胧的了。

卷三 关山雪满北风急 第15章 郡主的初吻

这时东门下却有几十个鬼鬼祟祟的人尽量避免火光,沿着墙壁慢慢地向东门的守军**去,见到了熟睡的官军,悄声来到他们身后,用手捂住他们的嘴,用刀子在他们的脖子上一划,熟睡的士兵只是瞪了一下腿,就悄无声息的死去。为首之人见守门的士兵都已解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散发出来,怕被城头的士兵发觉,忙作了个手势,让手下快点把门打开。

几百步外的官军死死的盯着城门,突然见城门亮起了火把,晃了几晃,波大喜,吩咐到:“上!快上!”

前面的义军顿时缓缓移动起来,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这时城头上的一名官军鼻子动了动,嗅了几下,皱眉推了一下身边的同伴说:“喂,有血腥的味道,快起来。”

旁边的同伴不耐烦的嚷:“**,死了那么多人,哪里会没有血腥味,让我再睡一会儿,明天不知还能不能睡觉了。”

那名警觉的官军又闻了闻,自言自语地道:“不对,不对,这是新鲜的味道!”

他连忙起身,探头往城外望去,这一望顿时吓*了,城外密密麻麻的义军正在快速的向城门移动!他张一张嘴,刚想叫出来,突然一支长箭飞来,准确的**在他的咽喉,把他要发出的声音塞了回去,一头截倒在他同伴的身上,他同伴被这一砸顿时醒来,用手将他推开道:“你娃有毛病啊,躺在我身上!”

话音刚落,突然发觉不对,仔细一看,同伴的咽喉着一支长箭,鲜血正泊泊而出。顿时浑身一激灵,清醒了过来,凄厉地大叫一声:“敌袭——!”

这凄厉的喊声一下子就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这时义军的前锋已经进入了城里,听到了喊声,干脆点起了火把,大喊一声“杀”,滚滚向前冲去……

是夜,西川重镇江源县陷落,驻守江源县的成渝第四卫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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