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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之恋 by 珂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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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商场上,就算要吞并对方的公司,也是极有风度的和人家来往,从没有做出过出格的样子,哪里象方季季,论手段也算是精明厉害了,偏偏一副小孩子脾气,十分可爱。

  最近好像在拼命追一个人吧,又十分难到手的样子,很有点沮丧呢,老打电话给他抱怨。

  十分好笑,两个小孩子果然要把事情弄得乱七八糟不可。

  季季任性惯了,也得吃点亏才好呢。

  明皓见他半晌不说话,只是一个人不知在想什麽想得笑起来,心里竟是十分的不高兴,被冷落了还是小事,怎麽刚才还不高兴的人会这麽笑起来呢?

  莫非是又是想到他的那个她?

  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打断他:“王?”

  唐风回神过来,见明皓神色微有不豫,有点奇怪,却也没去想,只是笑了笑,拿过酒瓶子把他的酒杯倒满:“明皓,陪我喝好不好?”

  明皓忙道:“我不能喝太多的,醉了麻烦呢。”

  唐风笑道:“醉了就进去睡觉去,又不远,何况又不会有人看见,你就忍心看我一个人不成?”

  一边引诱般的眨眨眼睛。

  明皓微微红了脸,本来就经不起那人的诱惑,何况如今他软语相求,竟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酒很香甜,十分容易下喉。

  只是很快的,明皓的脸颊就已泛红,却是十分的漂亮。

  唐风手都痒了,只想把他揉进怀里细细抚摸,漂亮的绯红的脸颊,修长的脖子,纤细的腰身……那一身蜜色的紧绷的肌肤。

  这麽好的色相,有谁不爱呢?

  不过唐风自然不会造次,吓著这孩子就不好了,要慢慢的来,细细的享受。

  两人就在这花架子底下慢慢的喝著酒,说著话,太阳渐渐的收敛光芒,温柔起来,明皓连耳朵都红了,目光越发没了遮掩,只是盯著唐风看,半点不肯移开。

  唐风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偏偏在这目光里有了醉意。

  一瓶酒已经喝完,两个人却依然坐在那架子底下,明皓觉得身子都是软的,可眼中的唐风仍旧那麽诱人的笑著,因为酒意雪白肌肤染上货真价实的粉红色,嘴唇温润甜美。

  明皓已经不知道到底让他醉的是酒还是面前这个人。

  已经没有了意志力的约束了,很容易的便伸手摸到了一直想要抚摸的脸。

  果然如想象中一样美好的触感,温暖粉嫩。

  唐风不动,微微笑。

  这孩子喝醉了竟然胆子就这麽大起来。

  明皓掐了掐唐风的脸。

  “痛!你干什麽?”唐风一时没有防备,脸上一痛,竟被掐出了指印,猛的一把拉下醉鬼的手,眼睛狠狠瞪著他。

  明皓嘻嘻笑,站起来凑近他看:“咦?怎麽没掐出水来?”

  一边又拿手摸他的脸。

  唐风一时明白过来,竟笑出声来,这人醉了原来这麽好玩。

  明皓看他笑,自己也笑起来,双手捧起唐风的脸,嘴唇凑到刚才掐出来的指痕轻轻的磨蹭著,温润的唇落在脸上,轻柔如玫瑰花瓣……

  没有醉的唐风真的醉了,偏过头去,本来在面颊上厮磨的唇落到他的唇上……

  紧紧抱著站著的人……

  一个极尽缠绵的吻……在落日下,缠绕著花香,碾转吸吮的双唇,绵密得没有一丝空隙……

  身体也渐渐发起热来了,明皓只觉得从来没有这麽热过,发烧到40度那次也比不上,只是热,热的仿佛要把自己烧化了一般,连带也烧化自己怀里的那个人。

  怎麽可以呢……

  想要推开他,自己一个人被烧化就可以了……

  可是双手仿佛自有其意志般,反而紧紧抱著怀里纤细的身躯,不肯放开……

  然後被燃烧到毫无理智的脑中异常清明的听到他的声音:“我们进去把……”

  於是和他进去了,到了不知他的还是他的床上,整整一晚的缠绵,无休止的痛和激|情,仿佛一生就这样,在和他的紧紧拥抱间瞬息而逝……

  不敢放开他,怕放开了立即就消失不见,从头到尾都在紧紧拥抱著,连脱衣服都那麽艰难,甚至难以变换姿式……

  一整晚明皓只听到唐风在他耳边喘息著说:“轻松一点,别那麽用力,我不会走的不会走的不会走的不会走的……”一边是强劲的抽插和滚烫的激|情。

  明皓听到自己仿佛哭泣一般的声音:“不能放开,不能放你走……”

  一直任性的死死的抱著他……

  可是为什麽最终放开了呢?是因为开始太用力最後没了力气,还是因为太多的激|情让他昏厥,或者是最终疲倦了沈沈睡去?

  明皓已经忘了,只是醒过来的时候面对的是漫天的耀眼的阳光,仍旧艳丽的玫瑰和一室的孤寂……

  身体是干净的,钝钝的痛著。

  他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想要的他已经得到,受伤的心已经得到抚慰,玫瑰就不会再有诱惑力了……

  他申明皓就算天真,却也不是笨蛋。

  怎麽会看不出他的引诱,看不出他想要的慰藉?知道他受了伤,知道他很难过,知道他需要一个足够的胜利来证明,知道他想要的不过是虚荣和慰藉……

  申明皓达到他的条件,漂亮,教养良好,家世显赫。

  唐风不想要平凡的人。

  申明皓又闭上眼睛,笑不出来,他不是唐风,没有办法随时都能笑,於是他只能闭了眼睛默默的想:明明知道,明明看得清楚,为什麽还要这麽飞蛾扑火一般的去了呢?

  这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

  其实只是因为答案太清晰,不敢相信而已。

  怎麽能相信呢,只有五天呢,就能爱上一个人吗?

  可是明明忘不了啊,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一天都没有,有一次他也困惑的对朋友说:“好奇怪呢,明明一直没有见面,只是每天都想到他,就好像他就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人家也不肯理他,这人发疯惯了,身边美女如云,他偏偏要天天想著一个见不到的人。

  若是悲情小说,也未免太老套了些,非要极好文笔才能进入畅销小说榜,申明皓显然无缘。

  明皓其实也不是想要答案,有点象自言自语,隔一段时间说给自己听听便已经满足。仿佛疯疯癫癫一般,要求低的可怕。

  再见他?

  不,这种念头想多了会发疯的,只想能每天想他,只想每一个和他在一起的细节都不会忘,只想一辈子都记得那缠绕著玫瑰花香的痛和激|情。

  或许退休的时候可以去玫瑰山谷住下来,每天在玫瑰的花香里写一个五天的回忆录。

  呵呵,明皓忍不住笑起来,真是太能自我安慰了。

  其实记忆已经模糊了,是想的太多,加了太多自我臆造进去,一天天的想著他的面孔,身材,肌肤,言语……想著他的一举一动,想著他笑起来的神韵,无意识的忧伤,想著他清冷的仿佛透明的声音,开始还真实而细致,想得多了,不由得慢慢变了质了,许许多多没有见过的样子被他臆想出来,许许多多没有做过的动作做了出来,许许多多的温柔亲吻,许许多多的甜蜜爱抚,许许多多的激|情一次一次的被想象著,然後和那个人糅合在了一起,明皓在其中享受著温存。

  不是不悲哀的,可是其中偏偏夹杂著甜蜜,便再也舍不得放开,要一直一直的回忆下去,一直一直的享受温存……

  就算只是自己的想象也没关系。

  这样生活可以轻松很多,这样的明皓可以迅速成熟。

  他上流社会十分引人注目的翩翩佳公子,相貌家世都是一流的,身边的女伴当然也是一流的,申明皓身影所至之处,永远有高挑纤细或者身材玲珑的女伴,种种类型的美女都有。

  每个女伴毫无例外都有一身雪白皮肤。

  明皓喜欢轻轻抚摸她们的手,和她们雪白的手紧紧交握…… 

  申明皓一直是申氏的骄傲,年轻有为,精明能干,所以就算私人社交略出格点家里也没人管他,至於外头的人,也不过说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风流”之类,流言传进明皓耳朵里,通通当没听到,微微一笑,照样做自己的快活生活。

  倒是哥哥明衣看得清楚,并不劝他,只是看著他时眼中偶尔流露出一些怜惜。

  从小一直抱在怀中宝贝的弟弟呢,真舍不得看他这个样子。

  都快一年了,怎麽他仍旧念著那个人呢,那麽明显的,就算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抬起头来望著窗外,眼神忧郁起来,飘的远远的,静默许久。

  每到这个时候就开始心疼,总要想个法子打断他。

  “明皓。”

  明皓一怔,转过头来,虽然习惯性的微笑,眼角眉梢的忧郁却还没来得及收回来。

  “哥,怎麽了?”

  明衣过来递给他一杯咖啡,亲热的揉揉他的面孔笑道:“累了?喝杯咖啡歇歇吧。”

  虽然看在眼里,偏偏却又说不出来。

  明皓虽然在国外很久,学了一套英式脾气,温文尔雅,永远镇定恒若,情绪丝毫不漏,只是从小的倔强脾气依然,不肯说便是不肯说。

  也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明皓总是微笑著带开话题,举重若轻,轻轻避过,明衣也就只有叹息。

  明衣坐在一边笑道:“明皓,这一两个月倒也不忙,你不出去走走吗?这里我看著就行。”

  不知为什麽,明皓心中竟然掠过一丝淡淡的悲凉……

  勉强笑道:“说不忙又有一堆事情,先放著,天气凉了再看看。”

  明衣叹口气,又笑道:“往年你也爱在这个时候出去,还一直逼我操劳呢,今年正好没什麽事情了,你怎麽又不去了?”

  明皓说:“等等再说了,现在还得处理天阳的事呢。”

  果然成功转移明衣的注意力:“嗯,正想问你,这个你怎麽拦著不肯放呢?”

  明皓微微一笑:“这个不急,再搁一周,我等方季季的电话。”

  明衣不明白。

  明皓笑著问他:“天阳的变故你这麽看呢?”

  明衣皱起眉头,停了一刻方才说:“真不知道方季季那只小狐狸打什麽鬼主意,很搞不懂呢,他会输给卫颐?真真笑话,别说他身後还有个唐风,就算没有也断没有他输的道理。”

  明皓点头:“实在是奇怪,我也想了很久,竟难以确定,唐风手里还有上亿的资金呢,一时半刻叫他拿几千万出来也不难,方季季这次不过是来打头阵的,一定有点什麽问题。”

  明衣知道自己不如弟弟心思清明,便不说话了,只是看著他。

  明皓笑道:“想了半天,竟想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若是真的,那再搁一周,方季季一定有电话给我,让我瞧瞧再说。”

  真的觉得是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能让方季季那麽厉害那麽任性的家夥示弱,竟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呢,其中必是有些花样才对。

  有时候,越是厉害的人越是会输在一些很莫名的理由上。

  方季季干得出来那样的事情呢,本来就是最任性的一个人,脾气又坏,再加上身後一个从不露面的唐风十分护短,把他宠的无法无天,这样子的一个人,若是遇到爱情……

  他会怎麽样呢?

  自然是闹的不能收拾了才行呢。

  开始的时候谁没有吃一惊?人人等著看热闹,没承想没几天竟然就悄没声息的平静下去了,未免无趣,天阳安安稳稳,运行良好,显然卫颐也是人材。

  不过他论经验他到底弱些,背後文章不少呢。

  能这麽面面俱到的压下来,想必是唐风在後面出了手,那个神秘人物。

  任方季季如何在前面横冲直撞,最後都稳稳当当的解决下来,商场上略有点门路的都知道缘故,方季季身後那个唐风定是极厉害的人物。

  从不露面,偏偏就有本事遥控大局,事事滴水不漏,真是吓死人。

  不过明皓并没有多想唐风,虽然有点兴趣,到底不如对方季季的多,若真是为了那个理由,倒厉害,这世界上为了那种虚无飘渺的东西肯用心的人已经不多了,肯如此放下身份实在难得。

  只是他比自己幸运呢。

  至少那人在身边。

  自己就算肯用心,肯放下一切,也要找得到人才行呢。

  申明皓自嘲的笑一笑,竟有了种莫名的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若是真的如此,倒不妨帮帮他,就好像原是一样的人,一个好了,另一个多少也会有点运气了呢。 

  如明皓所料,方季季果然来了电话,明皓见他神色语气,便知自己的猜想对了,只是方季季眼中难掩的哀戚神色,他言语之间闪烁的无可奈何倒是让明皓吃了一惊,面上虽然不露出来,心里却是转了千百个念头。

  方季季真的就这麽掉下去了?

  这麽厉害任性的人。

  他缩在这小公司做小职员的时候是什麽心情呢?

  他因为爱情收敛自己,委屈自己……心里不难过吗?

  他这麽一天一天的等下去能等到他想要的吗?

  ……

  明皓心里竟涌起了熟悉的怜惜的感觉,是怜惜方季季,也好像是怜惜自己……

  我这麽一天一天的等下去,又能等到什麽呢?

  等著这一生再见他一面吗?

  真有点同病相怜呢,不过到底季季还幸运些,那人毕竟在身边呢。

  明皓仰头喝一口酒,继续和方季季聊天。

  两人聊的十分投机,原本三分的交情都在此时成了十分。

  只是没想到才过了三天,便惊闻方季季与卫颐决裂,竟然出境去了。

  想必是去了唐风那里。

  明皓实在为他庆幸,幸好他身後还有个唐风。

  只是……只是有点怅然,这麽委曲求全都不行吗?

  真的觉得方季季牺牲的很多了,什麽低姿态都做过了,看那日他那样子,若不是十分过分的事情只怕还是会忍气吞声的。

  如今如此决然,只怕是真的伤透了心。

  明皓在深冬明媚的阳光下也不由叹息,一只手撑著头,想著别人的事情,伤著自己的心。

  原来……

  爱情这麽难啊……

  明皓突然之间只觉得心灰意冷起来。

  转头望著窗外明媚的阳光,想,春天来的时候再出去走走吧,日子总是要继续过的,在办公室太久,神伤了太久,出去一趟,或许能好过些。

  只是……

  再心灰意冷,心里仍是存著那麽一个念头,能再见他一面就好了……

  真不明白怎麽有这麽执著的念头,好像见他一面就能把什麽都解决了一样,就能再不用想著他念著他,就能把错开的轨道接回来,从此平静安乐。

  明皓苦笑一下,给自己倒杯咖啡,揉揉脸,勉强振作起来埋头到文件报告里面去。

  直到春天,下过几场雨後,白玉兰开了,一树雪白的花,没有叶子点缀,白的耀眼生光,花瓣又肥厚,捏在手里一种柔嫩的质感,明皓习惯了每天下班的时候经过那一株白玉兰,便扯下一片花瓣在手里轻轻揉捏,看到那雪白的花瓣在自己微褐的手里……

  就好像曾经握住的雪白手指。

  然後微微失神一会,目光中无限渴望。

  安排好公司的事务,明皓便准备起程,明衣十分赞成,没向往年那样只是哀叫,这次一点没犹豫答应下来,倒让明皓很是不习惯。

  不由笑道:“你这是中邪了不成?吓我一跳。”

  明衣十分不满:“往年不要你去呢你骂我,如今让你去呢说我中邪,怎麽这麽难伺候?还是小时候乖,粉嘟嘟的,我说什麽都点头,又爱笑,总伸出一双胖手要我抱,如今都长这麽大了呢。”

  不是不怅然的。

  明皓早已习惯哥哥的怀旧,便笑道:“又提小时候的事情,那麽久了,也亏你记得,如今我已经习惯了你每次拉我後腿,今天看你这麽好说话了难免不习惯呢。”

  明衣笑起来,一边帮他拿行李:“出去玩的开心点,不过虽然到处走也要让我找到人,万一这边有大事情我还得找你呢,说不定照样有传真烦你。”

  明皓点头:“嗯,你放心,我又不是去蛮荒之地,法国南部而已,哪里敢忘了这边呢。”

  明衣说:“法国我倒是去的熟了,偏偏都是几个大城市,据说南部风光十分秀丽,你多玩几天,别急著回来。”

  明皓笑著看看他:“真是奇怪哦,我怀疑你有阴谋,莫非你要篡权?我倒巴不得呢,来来来,都给你,我过清净日子去。”

  还真是这麽想的,若是能交出去倒是真的好,找个秀丽的欧陆小镇,住在那种石头修的老房子里,外头一片灌木,爬藤爬满整面墙,二楼的露台上垂下大蓬红花,街道又干净,青石的小路简直发亮,人人面目亲切,可以整天悠闲的逛,累了坐在街边喝咖啡,或者就在自己房子前的蔷薇长廊上喝冰柠檬茶,看著透亮的天空发呆。 

09—12


  法国的风光果然秀丽无比,又是春天,家家户户的露台上都垂下大蓬丽的花,叶子绿的发亮,空气十分怡人,明皓绕开那些大城市,专捡安静的小城市去,一个地方住上几天,只觉得风光无限好,心里慢慢的开朗起来。

  虽然心里难免也常念著那个人,但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一块淤痕慢慢被柔风化开,眼角眉梢的沈郁也淡去了,整个人明朗了许多。

  出来果然是好的。

  那一日明皓又坐著小火车去了邻近的一个小城市,法国的火车十分舒服,全是木头制的,总是穿过一些漂亮的过分的山谷,坐在窗子旁喝法国精致的红酒,风吹乱了头发,整个人仿佛都在清香的风里。

  那也是一个漂亮的安静的小城市,小小街道纤尘不染,空气濡湿,周围都是青石砖盖的老房子,二楼装著铁艺栏杆的阳台上垂下大蓬丽的花,沁骨的香。尤其是夕阳照过来的时候,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空气变暖了,明皓舍不得进房子去,只在外面闲逛。

  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心中一阵喜悦:“季季?”

  呵,真是好运气,竟然碰到他。

  那人听到叫他便转身过来,不由笑起来:“明皓,你怎麽在这里?”

  好大的惊喜呢,方季季眉开眼笑起来。

  明皓也不由的十分高兴,笑道:“我出来度假,挨著转了好多个城市了,没想到竟能碰到你,你怎麽在这里呢?”

  方季季笑:“看看我运气多好。我在朋友家住呢,来来来和我回去,我们细谈谈。”

  明皓心思一转,方季季必是住在唐风的家里,这次莫非能看到这个神秘人物?很是好奇呢,便欣然答应,与季季携手回去。

  很精致的一幢大宅子,老且旧,但装修精致,品味一流,细节尤其考究,明皓越发确定了房子的主人,当然是那位著名的唐风呢。

  据说他出身世家,极有格调的。

  不过有些失望,唐风竟然不在,不过他家的厨子一流,当晚做的地道的法国菜:烟鳗鱼、烩羊排、黄油煎野菇,洋葱汤。

  非常的好,鳗鱼肥大,羊排软熟,野菇清香,那著名的法国洋葱汤更是地道,香、浓、甜。

  明皓十分高兴。

  和季季聊天。

  本来就略知道方季季的隐痛,此时见他已经眉目平和,仿佛已经丢开了手一样,说起来轻描淡写,明皓自然便不肯再去打探,只捡好听的和他说,说些旅途见闻,奇闻佚事,也十分愉快,不小心聊到很晚,才去客房休息。

  半夜里不知怎麽突然醒了过来,有点口渴,便下楼去厨房喝水。

  只是……

  刚站在楼梯顶上便动不了,眼睛死死盯著楼下刚放下行李坐在沙发上休息的人。

  雪白的肌肤,面孔精致漂亮……

  带著点倦色的靠在沙发上,竟有一种懒洋洋的性感……

  明皓觉得耳朵轰鸣起来,世界慢慢退出去,天地虽大,却只有对面那人才清晰可闻,感觉里全是他,那种渴望简直把明皓自己都吓坏了。

  唐风坐了一会,觉得有种强烈的被灼烧的奇怪感觉,抬起头来,便见到了站在楼梯口上的明皓。

  心里小小的呻吟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明皓见他抬起头来看到他,不由自主的便露出一个笑容。

  看唐风皱起眉头,说:“你是哪位?”

  微笑僵在脸上,渴望褪去了,轰鸣声没有了,世界回来了,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心并不痛,只是觉得冷,冷的仿佛跳动也减缓了,每跳一下都仿佛是苦苦的挣扎,太冷了,不过也好,冻僵了就没有感觉,所以才不会痛,手也凉凉的,比握在手里的铁栏杆还要冷,忍不住死死握住,想要吸取一点温暖。

  木木的开口,不知道说了句什麽。

  唐风的眉头舒展了,笑道:“哦,原来是申先生,我是唐风,季季提起过说你是他的好朋友呢。”

  说了第一句以後的就不难了,客气话原也是练熟了的,说了几句,喝了水,便依然进客房去了,轻轻关上门,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在床上,面孔深深埋进床单里,一动不动,直到天明。

  心被放在冰天雪地里裸露著,生生被冻死了。

  所以很容易的就恢复过来,还是那个微笑著的温文尔雅的明皓,在饭桌上和唐风客气的交谈,每天和季季出去闲逛,看明媚春光,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什麽都看到却什麽都没感觉。

  真的,就仿佛忘记了什麽似的,看到什麽都只能傻傻的发呆,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

  就像临走的那天晚上,他和季季坐到很晚,最後唐风出来催他们睡觉,穿著睡袍皱著眉头站在楼梯上,睡袍的带子松松系著,越发显得腰细腿长,领口露出一片雪白肌肤,实在诱人。

  还是看痴了过去。

  不过只是看,什麽也没有想,更什麽也不会做。

  然後便走了,坐著那种木制的火车继续去下一个城市。 

  慢慢的逛著,春光明媚。

  然後按照原定计划到时候回去,明衣去接机的时候被弟弟吓了一跳。

  变化这麽大?

  以前是眼中无限渴望,让人看了心疼。

  现在眼神平静下来,可是……只有平静,什麽都没有?

  这个傻弟弟遇到什麽了?

  可是也问不出口,明皓一直倔强,这个时候贸然问他必是什麽也问不出的。

  心疼是心疼,却只能当没有发生过什麽一样。

  明皓看到他,笑道:“哥哥这麽闲,亲自来接我。”

  明衣笑:“你回来了自然就该我闲了,这个月真是累死了呢。”

  明皓摇头叹息:“一个月而已你就这样,那你换成我还不真死了?”

  又问:“有什麽大事情麽?”

  明衣说:“我们公司倒是没什麽大事,只是行业之间有事情呢,方季季回来了,重新注册了公司。”

  明皓不语。

  方季季……唐风……

  能说什麽?

  还是不说了吧。

  申明皓还是那个申明皓,温文尔雅,斯文有礼,只是越发低调起来,身边没有了美女,也不愿意参加晚宴派对,十分重要的才肯露露面,略打个招呼,很快就离开。

  悄悄的从侧门出来,去停车场取车子。

  侧面的路很阴暗,明皓慢慢的走,刚走到停车场找到车子,正要打开车门坐进去,却听到一个十分清丽的声音:“我们……该分手了。”

  声音很小,听在耳中却如雷击。

  动作停下来,一动不动站在黑暗里。

  片刻後,一个低沈的男音说话了:“小风,你别开玩笑。”

  唐风笑起来,笑得略略苦涩:“我这麽远从法国过来开你的玩笑?云天,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云天?云氏集团那个云天?

  又是一段时间沈默。没人说话,明皓悄悄蜷曲起身子来。

  唐风说:“其实你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该分手了,只是我舍不得你,才拖了这麽久,眼见这麽拖下去对我们都没好处,真的该分手了。”

  语气无限惆怅,仿佛……仿佛那天阳下,玫瑰丛中那般惆怅……

  声音低低的:“都是我的错,真不该拖下去的。”

  仿佛有点哽咽:“就算舍不得,我们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云天,就算你不肯想著你快要出世的孩子,你就当为了我好,我们分手吧。”

  到了这个份上,再厉害的人都说不出不了吧。

  明皓心拧的紧紧的,想起来了,那个时候,那玫瑰丛中的那个人轻轻说的正在度蜜月的情人,正是这云氏大公子新婚的时候,原来……原来是这个人的替代品。

  那边的声音越发小了,听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两人都十分不舍,十分难过……只是那声音,竟让明皓觉得有种难言的缠绵感觉……

  直到脚步声从身边经过,明皓十分庆幸自己身处阴影,不然不知多尴尬。

  接著云天的黑色林肯慢慢开出去。

  等车子开走不见了,明皓才慢慢站直身体靠在车子上,也不知自己想著什麽,心里闷闷的痛……竟然还会痛啊,真是难得。

  耳边轻轻的脚步声,然後便是一声低低的惊呼:“啊,竟然是他!”

  很懊丧的语气。

  明皓猛的抬起头来,唐风正在面前。

  仍旧丰神俊朗,仍旧容颜秀丽,黑夜中仍旧见得他肌肤雪白……

  明皓尴尬的低头:“唐先生,真巧啊。”

  唐风不语,只目光灼灼看著他。

  看得明皓更是十分不安,连手脚都好像无法放一般。

  唐风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也真是太……”没有说下去,只是突然笑起来:“明皓,你家里方便吗?我想住到你那里去。”

  “啊?”明皓猛抬起头来,仿佛受了惊吓一般。

  唐风觉得他的反应十分有趣,笑道:“我失恋了,不想一个人住在酒店里,听季季说你是他好朋友,人又极好,所以才这麽冒昧,既然不方便就不用勉强了。”语气轻松的很,哪里像是失恋的人?

  说著便要走。

  明皓一急,竟伸手拉住他:“没有不方便,你……”

  接下来的说不出来了,不知道该说什麽,所有的伶牙利齿在这个人面前都变没了,只是心里越发著急,就怕他真的走了,真是永远也学不乖,在他跟前完全没有抵抗力。

  唐风心里一软,这傻孩子反手轻轻握著他的手,柔声道:“既然这样,我们上车吧。”

  明皓忙忙的点头,拿钥匙开了车门,唐风才放开他的手,坐了进去。 

  明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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