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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西楼_第三部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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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岳凌楼难得露出的疑惑表情,西尽愁突然轻轻笑了笑,指了指他的衣服。
岳凌楼朝着他指的位置低头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正纳闷着,西尽愁突然走到近前,伸手拉过他外衣的下摆,努努嘴道:「喏,还没发现?」
岳凌楼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角,竟裂了个大口子!从裂口来看,应该是在不久前才烂掉的。不,不是烂掉,应该说是被人撕掉的!衣角上缺了一块,显然是被人故意扯掉了!
「你干的?」岳凌楼狠狠地瞪了西尽愁一眼。
然而西尽愁却是一脸笑意盎然,道:「除了我还有谁?你这衣服上,熏了千里香的吧?」
「你什么时候撕的?」岳凌楼脸色变了,声音分明是在谴责。被撕烂了衣物,自己居然还不知不觉,这点令他心里很不舒服。
「就是在上马不久以后啊。不仅撕了你的衣服,还把那截衣料绑到了马腿上。现在,恐怕那个可能是常枫的人,已经骑着它回紫星宫去了吧……」
西尽愁在床边稳稳坐下,突然得意起来。一双精明的眼睛,笑看着岳凌楼诧异的脸色,笑意渐渐变浓。即使知道可能性很小,但他依然想试一试,看能不能凭着千里蝶的力量,寻找到紫星宫的入口。
岳凌楼莫名其妙地变得焦急起来,没细想,另一句话又已出口:「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几乎是脱口而出,西尽愁一口就把岳凌楼的话给抵了回去。但随即,眼神一变,转头朝岳凌楼看去,那视线从衣角慢慢上移,最后停留在了领口附近。直到岳凌楼不自在地朝后退了退,他才移开。
「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要去睡地板吗?怎么又坐到床上来了。」
说着,岳凌楼朝地板方向支了支下巴,示意他快点滚回原位。
「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事情吗?」西尽愁不但不走,并且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好像很理直气壮似的。
「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岳凌楼可没有闲情跟他玩猜谜游戏。
「是你叫我直说的,听了可不许生气。」西尽愁先让岳凌楼有个心里准备,随后不怕死地坦白道,「我刚才在想,如果我愿意,别说只是区区一截衣料,就算撕光你身上所有的衣服,你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就光溜溜的了,你信不信?」
「你就在想这个?」岳凌楼翻翻眼皮,他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晕倒了。西尽愁,你好歹在某些人眼中也是个正人君子好不好,怎么开口闭口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真想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是不是哪里的神经断了几根。
「就是这个,不行么?」西尽愁居然还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反问。
「无聊。」
岳凌楼懒得跟他多说什么,抬手就朝西尽愁的肩膀推去。本想把那个脱离正常人轨道的家伙撵到地板上去睡,却被西尽愁趁机扼住了手腕。这个人今天晚上是不是吃错药了……岳凌楼嫌恶地挑了挑眼,朝西尽愁瞥去。但却突然发现西尽愁的脸,竟变得正经起来,正经到连令岳凌楼也不敢直视,慌张地垂下眼,躲开他炙热的视线。
「其实抓住你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西尽愁突然轻笑了一声,抓住岳凌楼的手,缓缓前移,移到两人之间,仿佛想让岳凌楼看清楚,此时谁才占到了主动的位置,谁才压在了谁的上面。很讨厌现在这种气氛,岳凌楼颦紧了眉,不再说话,只是手臂用了用力,使劲扯了几下,妄图从西尽愁的箍制中挣脱出来。
但是,这根本只是徒劳,西尽愁不但没有松开,反而用力更大,抓得更紧!
第六部 水寨 第四章
「放开!」
见挣脱不行,岳凌楼改用语言命令,手臂再次用力,但依旧无济于事。手腕被扼住的地方,西尽愁的力道又加大了不少,看来这次他是来真的了。不知为何,岳凌楼竟焦躁起来,胸口起伏了几下,通过深呼吸,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沉声重复道:「我叫你放开……」
我绝对不会放开!
那个时候,西尽愁的眼神是这样告诉岳凌楼的。
「你……」
只发出了一个音,岳凌楼只觉眼一花,连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就被直直压倒在床。长发凌乱地散开,衣襟也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微微敞开。如果此时还有一样东西是平静,并且宁定的,那便是岳凌楼的眼神。
他就用那样的眼睛望着慢慢欺近的西尽愁,本来打算要说的话,此时竟全都说不出来,因为那些话已经被西尽愁牢牢封死在口中。四唇交叠在一起,又被舌齿挑开和咬合。西尽愁深深地吻了下来,热情得令岳凌楼有些窒息。
到底、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的西尽愁令他有些不安,岳凌楼的脑袋跟着混乱起来,一时间热浪滚滚袭来,意识渐渐模糊。但好像有一股沸水始终在头脑里汩汩作响,令他本能地反抗着。
别开脸,躲过西尽愁温热的嘴唇,但却暴露了白皙的颈项。那里细致的皮肤,在爱抚之下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色。双手已被固定在头顶,就连身体也被死死压住,甚至连扭动一下都非常困难。从西尽愁的身体上,传来烫人的体温,湿热的呼吸就扑在耳边和脸颊,一阵意乱情迷。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到底……
突然,头脑里有一个场景一闪而过!
岳凌楼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瞳孔好似蒙上了一层阴影,没有任何光芒闪动,空洞得就像是失去了灵魂。记忆里,一个很深远的地方,也有一个人这样压了下来。以绝对的优势,控制了自己,然后占有和索取。没有任何理智,就像疯子一样,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那些动作,在自己体内肆虐!
……最害怕去回忆的过去,最不愿想起的记忆。竟在这一刻,在西尽愁的刺激下,一股涌出!所有片段,历历在目,不停地在头脑中闪现。那些暗红的木案,窗棂子透落在地面上的影子,情儿情儿,慕容情……还有那个人的声音,也听得到,就在耳边,仿佛魔咒一般萦绕不去!
「放开我!放开啊!放开我啊!」
不要,不要让我想起来!
岳凌楼的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嘶哑地吼着。
「凌楼……」
轻轻念着这两个字,西尽愁的对方的胸前流连着。岳凌楼熟稔情欲的身体哪经得住这般挑弄,他轻轻上扬着下巴,一些零碎的呻吟从唇齿之间渗漏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啊……」
求救的声音由先前的强硬,转变成了柔弱的哀求。在那一瞬间,岳凌楼竟变得害怕起来,他害怕这个牢牢控制住自己的人。害怕这种被人压在身下,任人为所欲为,自己却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感觉。
一切,都和当年一样!就连西尽愁的身体,竟也和那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耿原修……是耿原修啊,他又出现了!他还没死,他永远地活着,活在自己漆黑的记忆里,甚至是身体的深处,每一个被他碰触过的地方,被他爱抚过的地方,都残留着那个男人的味道,都有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永远永远,即使到了自己化成枯骨的那一天,它们依旧存在,不消不亡……
想到这里,岳凌楼紧紧闭上了眼睛,好像想把那个男人的影子从脑子里挤出去似的,很用力、很用力地闭上了眼睛,甚至在眼角挤出了一些明澈的液体。
「凌楼……」
西尽愁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有些嘶哑,气息中微微带喘。细碎的吻落在岳凌楼的颈项,小心翼翼地印上了红色的痕迹。真的好想好好爱他,好好珍惜他……已经很久……真的已经很久了……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他,这样爱抚他,这样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和他相遇后,对西尽愁来说,一切都只是折磨。看着他生气时皱眉的小动作,看着他轻轻地笑,看着他倔强的眼神,包容着他偶尔的小脾气……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折磨,巨大的折磨。
凌楼,你知不知道?我到底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那种想要重新得到你的冲动?你到底知不知道?
身体在不知不觉间贴紧,西尽愁的手覆上了岳凌楼的腰。顿时一股热气,从腰部瞬间传向脊柱,岳凌楼的身体不禁抽搐了一下。想躲,但却躲不开,那股热气顺着身体的弧线,又渐渐向上攀去。触电般的酥麻瞬间袭来,岳凌楼的后腰竟敏感地抬了一下。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
被按住的手,剧烈地挣扎着,连同整个身体,都跟着扭动起起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
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岳凌楼终于挣脱,但手腕上却已经留下红色的痕迹。只见他的双手死死抵住了西尽愁的胸口和脖子,不停地朝外推打!不要,不可以……不可以靠过来!我不要你,不要!
「凌楼,凌楼!」
被拒之门外的西尽愁挥开岳凌楼的手。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有如此激烈地反抗,以前他不是都很无所谓地接受了这些事吗?怎么这次,如此反常?西尽愁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越来越大声。
「不要!你不要过来……放开我……放开我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岳凌楼突然翻过身,背部朝上,像一只受伤的动物,紧紧拽住了被单,朝前方爬去。用力扣住被单的十指,牵扯起手背上的筋骨都浮现了出来。让西尽愁看得很是心痛,你到底在怕什么,凌楼,你这副样子,到底在怕什么?
第六部 水寨 第五章
「不要!你不要过来……放开我……放开我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岳凌楼突然翻过身,背部朝上,像一只受伤的动物,紧紧拽住了被单,朝前方爬去。用力扣住被单的十指,牵扯起手背上的筋骨都浮现了出来。让西尽愁看得很是心痛,你到底在怕什么,凌楼,你这副样子,到底在怕什么?
不要,他不要被这个人抱住,好害怕他又会像刚才那样压住自己,连一点挣扎的机会的没有……想逃,只是想逃,岳凌楼的身体朝着墙角缩了过去。
然而,不让岳凌楼就这样逃脱,西尽愁的身体再次压了下来,胸膛紧紧贴住了他的背部,双手覆在他揪住被单的手背上。两具身体重叠在一起,几乎挡住了岳凌楼的全部。
「凌楼,你看清楚,看清楚是我。不是其他人,是我……」
伴随着这几句话,西尽愁口中呼出的热气就扑在岳凌楼的耳边,很温柔,也很深情。西尽愁贴着身下那个不停颤抖的人,用自己的体温,驱走对方背脊上渗出的冷汗。你到底是怎么了,凌楼?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又回忆起了什么事情……你冷静一下好不好!你看清楚、想清楚好不好!
西尽愁的内心这样企望着,压住岳凌楼的身体一动不动。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下的人突然抖了一下,岳凌楼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不要再继续了……我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那声音与其说是哀求,倒不如说是凄惨。如果不是因为看不到他的脸,西尽愁甚至以为他已经哭出来了。
从来也没有见过岳凌楼这副模样,西尽愁无奈地皱起了眉,轻轻地把按住他的手松开,温柔地环住了岳凌楼的腰。用那种情欲未退的声音,低沉地喃喃道:「什么也不做,我们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就好……什么也不做……」
仿佛是安慰,西尽愁不断重复着那句话,把头枕在岳凌楼的颈窝里,轻轻闭上了眼睛。
什么也不做,与其说是说给岳凌楼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强压住澎湃的欲火,西尽愁抱住岳凌楼的手,又紧了紧。手臂圈住的地方,瘦弱地仿佛一折就断,好脆弱的人,仿佛不被好好保护起来,就会坏掉似的。但是,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把自己伪装得好像很坚强呢,凌楼?如果可能的话,至少在我面前, 我希望你可以稍稍敞开心扉……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我希望看到真正的你……
那个晚上,他们就仅仅是这样相拥入眠。
岳凌楼一夜无梦,甚至连眼睛也不曾闭上。他开始回忆很多的事情,从十年前一直回忆到现在,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仿佛又重新在自己眼前上映了一遍。
「喂,你睡着了吗?」
岳凌楼小声地问了一句,但等了好半天,他身后的西尽愁却没有半点回应。睡得跟死猪似的……岳凌楼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才动了动,抬手覆住了西尽愁环住他腰部的手。他被这一双手抱着,保护着,只要这么一想,仿佛就变得安心了许多。
曾经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在这个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依靠、可以信赖。不想从别人那里得到意外的施舍和帮助,也不相信什么保护不保护。但是现在,却慢慢生出了一种期待,这种期待让岳凌楼感到阵阵恐慌。
我真的可以信赖你么?西尽愁,我真的可以信赖你么……
这么问着自己,岳凌楼的手指在西尽愁的手背上慢慢移动着,感受着皮肤下的骨骼,甚至是血管,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去感受一个人的存在。
西尽愁是特别的。就像洛少轩开玩笑似的得出的那个结论——特别特别。想到这里,岳凌楼突然淡淡地笑了,那笑容里有些陶醉的味道。他翻过身来,凝视着西尽愁的睡脸,轻轻地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长长的吻。
突然觉得,西尽愁睡着的样子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他身上的味道,也没有原来那么臭了……好像还有那么一点迷人和诱惑,让自己变得不像平常的自己。岳凌楼的手指点在西尽愁的唇上,随后轻轻为他把濡湿的发丝掖到耳后,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看着看着,竟呆住了,好像是着了魔,移不开视线。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越来越依靠这个男人,越来越信赖这个男人……
轻轻叹了一口气,岳凌楼突然起身。扯过外衣搭在肩上,静悄悄地坐到墙边的木椅上。地下室里没有窗户,看不见外面的天色,不过稍稍凝神,就可以隐约听见外面清脆的鸟鸣。已经是第二天了,岳凌楼睁了一夜的眼,愈发胀痛起来,于是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另一个人却睁开了眼睛。
西尽愁背对着岳凌楼,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但他的眼睛却格外明澈,没有丝毫睡意,他一直都是醒着的。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做梦一样……西尽愁直直注视着石板制成的墙壁,连手指仿佛都僵硬了,不敢动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店里的堂倌敲响了房门,送来两碗稀粥和几叠小菜。岳凌楼只吩咐了一句,让他放到桌上,就不再多话。房间里就这么静悄悄的,随着时间的延长,气氛变得越来越古怪。
「西尽愁,你到底还要睡多久!」
岳凌楼终于忍不住了,朝床上那个石头一样的背影大声吼去。如果因为疲惫,稍稍睡过头还说可以理解,但是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床上那个人竟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谁都可以看出来他是在装睡了!
岳凌楼觉得非常难堪,他猜到西尽愁一直未睡,并且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想到这里,火气又旺上了一层。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踢那个人几脚。就在这个时候,西尽愁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翻身坐起,朝岳凌楼望了一眼,笑道:「因为做了一个好梦,所以舍不得醒了。」
「你睡死算了!」岳凌楼脾气不好地咒骂一句。
第六部 水寨 第六章
「你睡死算了!」岳凌楼脾气不好地咒骂一句。
不在意岳凌楼的态度,西尽愁兴致勃勃道:「你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吗?」
岳凌楼毫不犹豫,一口回绝:「没有兴趣。」
不过西尽愁好像压根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接着又说:「我告诉你,我梦到了……」
「我没有兴趣听!」岳凌楼大吼一句,打断西尽愁的话,噌地站了起来,朝门口冲去。西尽愁要说什么,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可恶,那家伙的脸皮怎么可能这么厚呢?都说不听了,他还说!
「听听嘛,反正是做梦有什么关系,我梦到我被你强吻了。」
见岳凌楼要走,西尽愁抓紧时间,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还表情陶醉地微笑着,好奇地望着岳凌楼的背,想看看他到底的反应。和意料中一样,岳凌楼蓦然驻足,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下一秒,头唰的一下朝西尽愁的方向扭来!两道青光闪闪的目光,看起来就像是一匹野狼。见状,西尽愁咽了一口口水,后悔开这个玩笑了。
「是个了不起的梦啊,嗯?」岳凌楼的声音听上去还算镇定,但是房间里的空气却骤然冷却。他不再想逃离现场,而是转身朝西尽愁走来,安稳地坐在床边,平静地说着每一句话。
西尽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只尴尬地应了一句:「是……啊……」
瞬间,岳凌楼双眼眯了眯,挑高那对漂亮的眉毛,身体欺近西尽愁问道:「有什么感觉?」
感、感觉……这个问题怎么这么奇怪?西尽愁捏了捏下巴,寻思一阵子,回忆着当时的状况,好不容易终于想出一个词语来形容了,于是严肃地回答道:「感觉很真实!」
「真实?」
重复着这个回答,岳凌楼起了变化,抬手勾住了西尽愁脖子,利索地跪上了床,用从上到下的角度俯视着西尽愁的眼睛。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轻轻的吻就悄然落了下去。停留片刻,岳凌楼的眼睛眨了眨,嘴唇稍稍离开一点距离,问道:「有这种感觉真实?」
「好像,还差了一点……」
「你这人脸皮不要太厚。」
抱怨归抱怨,岳凌楼再次重复了一遍先前的动作,轻轻咬了一下对方的嘴唇,让西尽愁得偿所愿。不同于刚才那次的意外,这次西尽愁可以有充分的心里准备的,哪能让岳凌楼轻易溜走。于是他也在对方的唇上碰触了一下。
接触、拉开、再接触、再拉开……不断重复着这种轻柔的动作,两人的呼吸竟也变得急促。岳凌楼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先前还能跪着,但现在双腿却没了力气似的,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只能跨坐在西尽愁的腰上。
「先说,除了接吻我不做其他的事情。」
感觉到西尽愁勃起的下身后,岳凌楼先把话挑明了讲出来。
「晚了。」
简单地用两个字作为回答,西尽愁露出了笑容,拉住岳凌楼的腿弯,向前拽了一把,让他更贴紧自己。昨天晚上放过了他,现在,他又主动跑来挑起自己的情欲,还说什么不做除了接吻以外的事,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西尽愁不安分的手,顺着岳凌楼的背脊向上攀去,抚摸着。本来就只是随意披上的外衣,这下子全都滑落到脚边,岳凌楼的整个身体都露了出来。光洁的皮肤在微明的光线里,看上去更是诱人,仿佛有层薄薄的光晕笼在上面。
「别闹了。」
岳凌楼一把抓住了西尽愁的手,阻止了它朝自己胸前移动。昨天晚上,他一夜未眠,现在整个脑袋里都还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有Zuo爱的兴致。再加上现在时候已经不早,大白天的,还有很多正事要做,哪有闲情窝在这个不见光的地下室里。
「一次就好,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一次都不行!」
岳凌楼一点不肯妥协,抓过脚边的外衣,再次拉好,松开圈住西尽愁脖子的手,起身想走。但哪里走得了?西尽愁已经整个人扑了上来,还没来得及眨眼,岳凌楼就被牢牢压到了床上。
「让开。」
有了昨天的经验,岳凌楼知道硬挣是逃不脱的,所以干脆一动不动任由他压着。上方的人,嘴唇动了动,想要发话,但终究什么都没能讲出来。两人就以这种姿势,僵持在床上。
「你真的不让开?」
说出这句话的岳凌楼冷冷地笑了一声,然而回答他的却是西尽愁专注凝视而来的眼神。
「好吧,算我怕你了……」岳凌楼终于退步,朝西尽愁的下身摸去,柔声地提醒道,「只是一次哦。」
边说着,他的手指便开始在西尽愁的尖端部位摩挲,慢慢从他身下爬了出来。
现在他们两人已经转变姿势,岳凌楼的头埋在了西尽愁的两腿之间,从唇舌安抚着他的高高挺立的欲望。像是有些邪恶的惩罚似的,并不急着把对方送上高潮,而是用略微松缓的动作慢慢挑逗着极限。舌尖细致地滑过每一个敏感的部位,在根部位置来回逗弄着。西尽愁血脉贲张,下腹猛地收紧了一下。
「你还真是饥渴。」
岳凌楼忙里偷闲,抬头一笑,按住了西尽愁的腿,再次坐到他的腰上。看西尽愁的这种反应,就好像是一整年都没有做过爱了,其实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握住了对方被润湿的肉块,岳凌楼缓缓把它往自己体内送去。巨大的快感阵阵袭来,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加深呼吸,身体瞬间变得滚烫,汗水从背脊渗了出来。岳凌楼环住了西尽愁的脖子,上身紧密地贴合着他的胸膛,仰起露出筋脉的颈项,从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嘤咛。
「抱紧我……」
魅惑的声音在西尽愁耳边响起,像是蛊术,令他头晕目眩。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地抱紧了怀里的人,下身缓缓移动,尝试着抽插的动作。
「唔……,啊……」
淫靡的呻吟响了起来,岳凌楼环住他的手再次收紧,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紧得不能再紧,仿佛连空气都不能渗进他们两人之间。交合的部位因为频繁的进出而变得燥热起来,西尽愁的动作却越来越流畅自如。
因为愈发激烈的冲撞,西尽愁的身体朝前压去,岳凌楼被他压在身下,双腿向着身体不自然地弯曲着,手也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十指绞紧凌乱的床单。
「快,再快一点……啊!……」
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只知道身体在不停的律动中亢奋起来,不由自主地想要得到更多的爱抚,被更粗暴的侵占。就是这样,拥抱我,进入我……
「啊!……」
回应着岳凌楼的要求,西尽愁一口气冲入了最底部。巨大的疼痛从后庭传来,岳凌楼的视线竟在那一刻模糊了。眼眸上蒙上了一层水雾,西尽愁的脸变得扭曲。
「凌楼,凌楼……」
西尽愁嘶哑地念着这个名字,像是中了魔似的声音。岳凌楼绞住床单的手又拧紧了一圈,不是慕容情,是凌楼,岳凌楼……不再是一个提供快感替身,这个男人想要的人是他,不是别人。岳凌楼抬高了下巴,视线朝墙壁移去,全身都痉挛起来,不由自主地想要缩紧……
「我爱你,凌楼。」
动作突然减缓了,西尽愁俯身下去,吸掉顺着岳凌楼眼角滑下的泪水。他珍惜着身下的人,不想看到他流泪,但为什么最近他老是在关键时候泪流满面,令自己不得不停下来。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朝后躲了躲,在床单上蹭去脸上的泪痕,岳凌楼喘息着说:「为什么停了,继续,不要停……」
「说你爱我。」西尽愁俯在岳凌楼耳边,低声要求。
把脸别在一旁,稍稍顿了顿,岳凌楼说:「……继续」
「说你爱我。」西尽愁依旧这样坚持着,他要听到岳凌楼亲口说出这句话,才肯罢休。
但是,岳凌楼却不再说话,他咬住了西尽愁的嘴唇,把舌头送进对方的嘴里,交缠在一起。
爱人很痛苦,但被爱却很幸福。
我想要幸福,却害怕痛苦。西尽愁,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
◎◎◎◎◎◎◎
那句“横锁洞庭八百里,梦泽湖中梦龙行。”果然,还是把岳凌楼和岳阳楼联系到一起了吗?抖抖~
第六部 水寨 第七章
「张嘴。」
房间中心的圆木桌旁,岳凌楼一手端碗,一手持羹匙,脸绷得紧紧地说。而他身旁的西尽愁,则笑得又坏又奸,听话地张开嘴巴,还『啊』了一声,表情既期待又享受。岳凌楼恨了他一眼,气冲冲地把调羹支到他的下巴底下。
「喂,再拿上来一点,不然我吃不到的。」
「你不会把头低下来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那天从石壁上摔下来时,我不小心扭到脖子咧。」西尽愁揉着后颈,认真活动着脑袋说,「现在还没有痊愈哦。」
「骗谁啊你……」岳凌楼鼓鼓腮帮,不满意地嘟哝了一句。他对这种话当然一点都不信,但还是妥协在西尽愁的无赖之下,持调羹的手向上抬了抬,端端正正地送到对方嘴边。
「这就对了。」赞扬一句,西尽愁这才心满意足地吃了下去。
那个时候的岳凌楼,突然产生了邪恶的想法,他真恨不得就这样用调羹把西尽愁戳死。那家伙,居然仗着他手上的伤,厚脸皮地说端不动碗,赖着要自己喂他喝粥。伤员了不起啊?昨天晚上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时候,怎么就没听他喊过一句痛?
「好吃。」
一口下肚,把西尽愁感动得闭上了眼睛。终于、终于、终于等到岳凌楼伺候他的这一天了,也许自己连做梦都会笑醒过来吧。一边暗爽,一边偷笑,一边欣赏着岳凌楼近乎平淡的表情,西尽愁突然有种置身天堂的感觉。
一开始,他也只是开玩笑似的随口说说而已,根本没指望对方会真喂他吃饭。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听到西尽愁无赖要求的岳凌楼,先是一惊,再是一恨,接着就乖乖端起碗了。连一句挣扎抱怨的话都没说哦,一想到这个,西尽愁就猜想,莫非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一年不见,这只小野猫的爪牙好像变钝了不少,杀伤力也大大降低。是不是哪条神经出了问题?更或者是……西尽愁一提神,用怀疑的眼神朝再次送到嘴边的粥看去。他该不会是在粥里下毒了吧?
见西尽愁迟迟不再张口,岳凌楼催促了一声:「喏。」
对这个字毫无抵抗能力的西尽愁,就像是中邪似的,情不自禁一口就朝着调羹含过去。算了,就算有毒,死就死吧。这种好事,就算再等一年也不会遇上了,绝对不能浪费。
正当西尽愁以大义凛然状进食时,岳凌楼突然僵住了。不仅是动作,就连表情也都僵硬了,好像被雪冻住了似的。察觉到这一变化的西尽愁抬了抬眼,这才发现岳凌楼正怔怔注视着自己,双眼连眨也不眨一下。
「喂,看什么呢?」西尽愁企图把对方从僵硬状态中唤回来。被岳凌楼这么毫不遮掩地注视着,一时间,竟让他不知道该把眼睛往什么地方放了。既不敢跟岳凌楼对视,也不敢让眼神到处飘来飘去。
「你的头发……」好半天,岳凌楼终于说话了,但却更让西尽愁莫名其妙。
追问一句:「怎么?」
岳凌楼道:「在动。」
「那是当然的吧……」西尽愁轻轻一笑。虽然已经猜出了岳凌楼此时心中所想,但却把这个问题简单化地处理掉了。头发在动,本来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这个房间有风啊。」岳凌楼皱紧了眉,重重地说出这句话,随即又朝四壁望去。这个房间果然有古怪。
「那也是当然的吧,不通风我们早就憋死了。」西尽愁依然在努力把问题简单化。
「可是这里并没有天窗。」岳凌楼不肯就此罢休。一般的地下室,为了采光和通风,都是会开天窗的,但是这里却没有,那么它是靠什么来实现通风的?
「因为这间地下室位置太低,如果再开天窗,势必会在房屋底部会形成一个大孔,这就不利于房屋安全了。也许是店家买下这里以后,觉得即使不开天窗,空气也不错,所以才打了个懒主意,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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