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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神哭小斧+江南有晴+上青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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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搭配最好泉水,方能品说天下第一好茶,南嘉楼不仅卖的是最好的珍品贡茶,卖的更是天下第一好茶,自然在短短的两个月,成为天下第一茶楼。  不过,开设南嘉楼的幕后老板极其神秘,只知是两位青年才俊从京城到江南开,众人皆难以见其真面目,南嘉楼大小事通常都由楼中掌柜主事,只知道掌柜对其称呼,一位是戚楼主、另一位为顾公子。  两位幕后老板的神秘低调,更增添了南嘉楼的一份超然个性,在众人口中传成传奇。  南嘉楼叁楼独立雅致的房内,桌案上一叠一叠书籍杂放,一位青衣书生正埋首振笔疾书,不时地蹙起长眉、抵额思考,又随手翻阅一旁的书卷,随及又在一张地图上圈圈写写,尽是满满一片。  蓦然,房门轻敲两声,案上正书写的人还未抬头应声,来人已自动推门进房。  一身白衣轻装简服的戚少商,手上拿着一盘饭菜进来,完全不顾桌案前顾惜朝不悦的挑眉怒视,自顾自地拂去桌上书籍,挣得一角的空间,放下手上的饭菜,抬头,那两潭深深的酒窝,让顾惜朝看了更加有气。  “惜朝,用膳了。”戚少商完全无视顾惜朝的不悦,热情地招呼眼前人。  “不想吃!你挡了我做事,撤走!”顾惜朝有着极度的不耐,一抬手就想拂去桌上的饭菜。  戚少商快手快脚地救起一盘的饭菜,避了这些佳馐扫了地的危险。“不行!都过了正午了,你今天一天还没吃过东西!”戚少商可不管顾惜朝的脾气不佳,说什么也要让那人停下手边工作,用膳。  “我还不饿。”顾惜朝不理戚少商,准备继续手上的工作。  “可是,我饿了…”戚少商可怜兮兮地说。  顾惜朝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戚少商,“你还没用膳吗?”  “我等你一起吃啊!”戚少商睁着圆圆的大眼。  良久,顾惜朝终於无奈地叹了口气,“唉…”  默默地放下手上的图卷,坐到戚少商身旁,狠狠瞪着眼前一副满足、正忙着布菜、摆筷的戚少商,忿忿地接过戚少商手上的饭菜,用力地扒了一大口。  哼,什么金风细雨楼代总楼主、什么大侠九现神龙,只会整天盯着我吃饭,这么闲,也不下楼去当店小二跑堂,南嘉楼也省一份伙计的工钱。  顾惜朝忿忿不平地怒视着戚少商,戚少商则无视那会刺人的视线,一个劲地帮身边的人夹菜。  唉…顾惜朝心中无奈地叹口气,自己向来叁餐就随意,也没一个固定用膳的习惯,总是想吃才吃,尤其是忙碌时,更顾不上用餐;偏偏两人一起上路后,这习惯被那人骂了许久,说自己不爱惜自己身体,自始,戚少商就管起他叁餐。  一开始时,两人还会就这个问题争执半天,谁知,戚少商也不知从那学来的办法,他不吃、戚少商也不吃,就会在自己面前给表现一副饿得惨兮兮的可怜样…  哼,这家伙就是只会欺负我一个人,吃定自己舍不得他受苦的心软…可恶!顾惜朝边回想,火气越大,狠狠地一口咬下入口的葱花烘蛋泄忿。  看着顾惜朝气鼓鼓的用膳,戚少商不免莞尔一笑,又怕脸上的笑被身旁的人发现,更为火大,赶紧大口扒饭,遮掩自己的笑容。  唉…这书生的确是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知奇门、晓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偏偏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往往一忙起来,一天不沾一粒米是常有的事,吃的不正常、又挑嘴,怪不得这么大一个人,抱起来却那么轻,都不知道这样让关心他的人有多心疼。  微叹了口气,又多夹了点菜,往顾惜朝碗中放去。   第二部:江南有晴 02    02  用完餐之后,顾惜朝又开始盯着那张地图、以及刚刚掌柜送上来的客人名册,  看越久,两道剑眉蹙着越紧,  正靠窗户旁喝着茶、吹拂着清风的戚少商,  见顾惜朝的脸色不悦,心中叹了口气…  有时候,他还真觉得那书生是劳碌命,  总是不知道让自己偷个懒、休息一下。  放下手上的茶杯,戚少商悄悄地晃到顾惜朝身旁,  一手把地图跟名册压在桌上,直接把脸凑到顾惜朝眼前,  “看的那么不开心,就别看了。”  戚少商一手抚上顾惜朝紧蹙的眉头,执意要把那川字抚去。  “啪!”顾惜朝一手拍去戚少商在自己脸上的「安禄之爪」,  想拿起被戚少商压住的地图、名册,却抗衡不了那人的力量,  “戚少商,放手…!”  剑眉斜飞,怒视前方放大的一张俊脸,  “不放!”戚少商把脸凑得更近,死压着那堆东西,  无视顾惜朝的怒火腾腾,嘴角左右一裂,  笑的温和、笑的明亮、笑的开怀,  “让你皱眉皱那紧的东西就别看了,看我就好了,别皱眉啦!”  顾惜朝一个挑眉,十足不耐烦的语气,  “看你?你有什么好看的?闪一边去,别妨碍我做事!”  戚少商一脸受到打击的表情,哀凄地说,  “想当初你可是说我一派英雄气概的说…”  顾惜朝终於被戚少商那副故做伤心的表情逗笑了,  一手一边巴住眼前的戚少商,故做严肃,  左看右看、端详一会,“嗯…英雄气概是吗?”  最后在戚少商眼前,促狭的一笑,  “客套话你也信!”  见到戚少商整张脸垮掉,顾惜朝终於满意地笑出来。  戚少商见顾惜朝终於不再凝着一张脸,心情大好,  两手覆盖上顾惜朝巴住自己脸颊的手,  看着笑弯眉眼的顾惜朝,轻声道,  “没什么好急的,急事缓办。”  顾惜朝眼神一黯,眉眼中有着淡淡的疲倦,  “急事缓办…偏偏这事缓不得…”  顾惜朝不由自主地看向戚少商的右臂,  戚少商知道他看着是阎王索命的那条黑线,  而顾惜朝这几个月来不停地忙碌,  就是为了找何问天、为了帮自己解毒。  从离开京城往江南的一路上,他们寻了多少的茶庄、茶园、茶乡,  就是没有何问天的踪迹,加上金风细雨楼、无情的全力查寻,  仍没有一线消息,让顾惜朝好生烦闷,苦思如何寻那何问天。  经过一个月的寻访无果,顾惜朝毅然决定在西湖旁开一茶楼,  经他亲自挑选茶叶、泉水,又设了这奇奇怪怪的规矩,  短短两个月,这南嘉楼名声远播,  有了「天下第一茶在南嘉」这句话。  没错,这南嘉楼就是他们用来寻何问天的!  走遍天下找一人,不如让那人亲自上门,  顾惜朝建南嘉楼、打响天下第一茶的名声,  就是要钓何问天这条大鱼。  只是,时间匆促,顾惜朝除了日夜操劳寻人一事,  还要忧心戚少商的毒性发作,  两叁月下来,原本清俊的身子显得更单薄,让戚少商心疼不已;  加上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仍不见何问天的一丝讯息,  顾惜朝的眉头也越来越紧蹙,总是眉头深锁,  整天就是在翻阅医书典籍、地图名册,  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让戚少商好生心疼。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急不来的…”  戚少商将顾惜朝偏凉的手纳在自己的双掌中,轻声劝说。  “不!”顾惜朝猛一抬头,眼中有着决然,  “我就是要跟天争!除了我…谁也不能收你这条命!”  叁个月了…距离半年的时限已经过叁个月了…  而且,根本不能确定戚少商身上的阎王索命,真的能压得住…  那一天,毒如果冲破了,戚少商绝对没有存活的机会,  绝对要快,要越快解毒越好。  顾惜朝一想到戚少商身上的毒,  立即又要翻阅桌案上的那一叠书籍,  却被戚少商一把拖离了桌边,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顾惜朝甩不掉戚少商的手,不免火气上来,低声怒斥,  “放手!”  “不放!”  戚少商回答得也快,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挣不张戚少商的箝制,眼看顾惜朝人已经被戚少商拖出南嘉楼。  出了南嘉楼,顾惜朝终於发火,  “戚少商!放手!”  戚少商改为紧牵着顾惜朝的手,在顾惜朝宽大的外袍下,  其实并不容易发现这两名男子手牵着手,  但是顾惜朝脸皮薄,仍是十分不自在,  努力地想挣拖戚少商握紧的手。  “你闲的没事,怎么不去调查金风细雨楼分舵长失踪一案!”  顾惜朝火气不小。  “我查了,但是还是毫无头续!”  戚少商无辜地反驳,这家伙,真当他不做事的吗?  “你比我聪明、有谋略、有心机,所以我想请你顾公子,跟我去一趟分舵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顾惜朝剑眉一挑,鹰眼扫向戚少商,  “要请我帮忙,你就不会直接说吗?非得这样动手动脚吗?”  “我怕你不帮忙。”戚少商示软。  “哼!”顾惜朝勾一起一抹冷笑,  “既然你都说我比你聪明了,我当然得证明一下了。”  戚少商闻言,笑的两个酒窝深陷,随即要带着顾惜朝离去,  顾惜朝却冷着一张脸,未踏出一步,  “还有…先放手!”  戚少商见顾惜朝真的动气了,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开那人的手。  手终於得到自由的顾惜朝,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完全不理会戚少商,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戚少商赶紧跟上,心中独自窃喜,  终於把人拖出门了。     第二部:江南有晴 03   03  越来越接近金风细雨楼的江南分舵时,  戚少商的表情也自然地变得越来越沉稳、内敛,  顾惜朝看着这样的戚少商,心中暗自有点觉得好笑,  别人总说九现神龙戚少商,是一派英雄气概、侠义盖天,不愧为一代大侠,  他们怎么知道,他们口中的大侠,既赖皮又霸道,  拗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小孩一样不讲理,  什么大侠,根本是个厚脸皮到极点的土匪头子;  一想到戚少商那样的一张一派英雄气概、正气凛然的脸,  竟然能变化成那么多委屈、耍脾气、故意逗人笑的不同表情,  顾惜朝不自觉地浅浅一笑,  不过,也只有自己能看到这九现神龙私下的一面吧,  念头一转,心头又是暖呼呼的一片。  一旁的戚少商,不知道顾惜朝心里所想的事,  一回头,只见顾惜朝无意识漾出的那一抹微笑,  笑得如此纯净、温和,彷佛像叁月的春风,叫人陶醉在其中;  戚少商心头一动,身体自然地靠过去顾惜朝身旁,  刻意压低的声音,一句低沉的呼唤,“惜朝…”  语调中的缠绵、宠溺,只有情人能体会的含义。  顾惜朝飞快地敛去自己的那一抹笑,  抬起头来又是冷冰冰的表情,  只是脸上两颊来不及褪去的嫣红,  硬是将脸上的冷漠,打了十二分的折扣,  那往戚少商脸上送去的大白眼,倒像是对情人的娇嗔。  顾惜朝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戚少商仍是紧贴在他身边,用他刻意压低的声音,  低低地在顾惜朝身边说,  “没什么,我只是要提醒你,你再走下去,金风细雨楼的江南分舵就要过头了。”  顾惜朝注意周遭一看,才发现自己刚刚心里想着戚少商时,  差一点就走过头了,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自己几句。  一抬眼,对上的就是戚少商似笑非笑的大圆眼,  知道戚少商是故意逗弄自己,不由得心头为之一闷,  一咬唇、一甩袖子,也不理会戚少商,  迳自入了金风细雨楼江南分舵的大门。  难得看到顾惜朝这小孩子脾气的可爱神态,  让戚少商心情大好,嘴上噙着一抹明亮的笑容,  紧跟着顾惜朝身后,进入金风细雨楼江南分舵。  江南分舵的人,见来人是代楼主戚少商,  目前分舵内的主事者,连忙上前招呼,  请戚少商、顾惜朝入内厅,上座、奉茶之后,  恭敬地立在一旁等着戚少商的吩咐。  戚少商便交待那主事,将江南几位纷舵长失踪一事,  把所知的情形、细节内容描述一次。  叁个多月之前,就在金风细雨楼七十多路分舵长的议会前几天,  连日来竟有不少分舵长失踪,而且全是江南地区一带、掌管航运分舵的分舵长。  在他们因寻何问天下江南之前,就已有五位航运分舵长失踪,  至今,失踪人数已增至九名。  这件案子说来奇特,这些分舵主虽然为金风细雨楼分舵,  事实上却是处理商务上的事,与江湖势力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  几乎可以算是个商人,难扯得上所谓的江湖恩怨。  而且,失踪的九人,皆是负责航运事务的分舵长,  几乎从南到北航运上的分舵长都快失踪了。  金风细雨楼内,几乎倾尽全力调查,  连戚少商都亲自跑了几个分舵,偏偏分舵中的人或是分舵长的家人,  都是一问叁不知,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线索,案情还是一团迷雾。  其中最怪异的,就是不管对方要人要钱,或是利益上的恐吓胁迫,  都应该有个讯息传来,或是要求,  不过失踪至今,就是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既无书信要求赎金,亦无线索证明这些分舵主已遭毒手,  而那些失踪的分舵长,也没有人试着跟外面连系,  就仅仅是失踪,人,凭空消失。  这与平常一般案件的不同,让戚少商伤透了脑筋,  从下江南的一路上,到落脚於南嘉楼后,  戚少商就不断地明查暗访,甚至偷偷监视分舵处及分舵长的家人,  就是没有任何与平日不同的地方,  只是,越是一切平常,戚少商越觉得不对劲,  但,就是抓不到那可以抽丝剥茧、找出真相的那个线头。  这雾中不见五指的感觉,让戚少商烦的很、也闷的很,  一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事,也让各航运分舵中,人心浮动不安,  戚少商担心会影响到金风细雨楼的航运商务,  不得已,只有请顾惜朝前来一探,  毕竟,要论心机、要论心细,他戚少商可是远远比不上顾惜朝。  目前江南分舵的主事,将江南航运分舵长失踪的案子,  就自己所知的,一五一十地向戚少商、顾惜朝两人再详尽地说明状况之后,  只见顾惜朝两道剑眉紧蹙、独自陷入思考,  沉思一会后,便要求主事的将这半年来,  有关航运货物的名细、帐册取来,专心地翻阅那一叠又一叠的资料。  遣退了分舵的主事,戚少商一回头,  就是见到顾惜朝埋首在一堆一堆的资料当中,  心头不由得一叹,“唉…”  自己千辛万苦将那人硬拖出来,为了就是让他休息一会,  眼睛别整天盯着一堆字看;  如今,他又埋在一堆名册、帐簿当中,  那跟他窝在南嘉楼中所做的事,有什么不一样;  话说,惜朝会要求看名细、帐簿,  一定是觉得这部分有问题,或是可以从这些当中寻得一丝线索。  只是看着顾惜朝这样忙碌,戚少商就是舍不得,  可这麻烦,还是自己拖着他来的;  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戚少商只能静静地坐在一旁喝着茶,  以免妨碍了顾惜朝的思绪。      第二部:江南有晴 04   04  良久,顾惜朝终於阖上眼前层层叠叠的帐册,  盯着桌案上半满的杯子出神,  脑中,货物的名目、营运的数字、往来的商务,  正快速地交叉比对着,试图拼凑点事实的片断。  蓦然,肩上重量一沉,覆上一支温厚的大手,  回头,眼中映入的是戚少商关怀的眼神、温柔的笑容;  原来是在一旁喝着茶的戚少商,  见顾惜朝因思考太过专心,眉头越蹙越紧,  让他不由得伸手,将失神的顾惜朝拉回来。  见是戚少商,顾惜朝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起身,望向窗外,原来日正当中的太阳,已斜卧在西山旁,  想不到,时间过那么快…  戚少商正要开口,顾惜朝却随意的挥了挥手,轻轻地说  “有什么事回去再谈吧,我累了…”  顾惜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很快,就化成浓浓地疲倦,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戚少商看见了,而且,明白了…  轻声一笑,声音不大,却很清楚,  “恐怕今天又是白忙一场…真是辛苦你了,走吧!”  随即领着顾惜朝,与主事的打声招呼后,就离开了江南分舵。  出了江南分舵后,两人并肩往南嘉楼的路上走着,  顾惜朝却眼神一转,从怀中掏出一本刚刚他随手抄写的笔录,  低声着对戚少商交待,  “这上面的名细,是我刚刚在帐册上觉得有问题的地方,你将此抄本交给杨总管,请他查验一下。”  戚少商表情似有些无奈,点了点头、接过帐册,顺手翻了翻上面的资料,  “有问题?”  顾惜朝垂了垂长长的睫毛,  “没错!而且…问题不小…”  叹了口气,戚少商将那抄本收入怀中。  刚刚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大,但是,  一字一句,他们都很确定后方距离他们叁十步外的人,  应该不会漏听一个字。  两人一个眼神交会、相互示意,又再举步迈向南嘉楼。  回到南嘉楼,用过晚膳之后,  顾惜朝斜倚在窗边的长椅上,静静看着窗外的明月夜景,  杨柳如丝,月色如媚,  湖上雕梁画舫点点灯火,两岸清歌软调声声呢哝。  顾惜朝眼眸半闭,轻叹一声,  这一切,都让他既熟悉又陌生,他从小生长的江南…  一支手袭来,抢过他手上的酒瓶,  顾惜朝皱起眉头,反手就是一掌挥去!  手,落入温暖的一支手中,  人,随即被顺势一带,原本半倚在长椅上软垫的身子,  落入更温厚舒适的怀中。  戚少商仰头欲饮手中酒壶中的酒,才发现酒壶内已空,  顾惜朝挑眉轻笑,  “你慢了一步,这酒都进了我肚子了…”  戚少商蹙起两道剑眉,语气中略带点不悦与宠溺,  “你…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  望着怀中半醉的人,戚少商不由得眉头再打一个结。  顾惜朝不满地哼的一声,  “哼,你管太多了…呃!”  一声酒嗝,打得顾惜朝满头发胀,  不自主地甩了甩自己的头,把那不舒服的感觉甩去。  “你…唉…”  戚少商叹了一口气,这书生总是那么倔强…空有酒胆没酒量,  心里虽然犯嘀咕,但戚少商的手仍搭上顾惜朝的额头,  略微施力轻轻地为喝醉的顾惜朝按摩太阳|穴。  戚少商的按摩,减轻了顾惜朝酒气脑胀的不适感,  让顾惜朝舒服地闭上眼睛,身子也顺势靠在戚少商身上。  戚少商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顾惜朝,低声问,  “你看…对方会上勾吗?”  原本闭着眼睛的顾惜朝,猛然张开眼睛,眼中尽是清明,  淡淡一笑,笑容中有着叁分期待、叁分算计,以及七分肯定,  “我现在很矛盾…一方面我希望对方上勾,早点把这事处理好了;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对方这么简单就上勾了,那代表他不够聪明,跟太笨的人交手,会让我很提不起劲来。”  戚少商挑眉,看着眼中布满算计,却全身散发炫目风采的顾惜朝,  唉…自己的情人就在算计人时,最神采飞扬。  没错,上午在江南分舵的那一幕侦查,  不过是他们联手演给别人看的一场戏。  在他们发现失踪的分舵长,都是负责南北运河航运事务的分舵之后,  戚少商便私下命令杨无邪针对这半年来,  整理、比对这南北运河航运的所有帐册、资料,  表面上,金风细雨楼代楼主,戚少商亲自下江南查案,却一如所获,  事实上,却是由杨无邪亲自坐镇总楼中,汇整各方探子回报的线索,  戚少商的亲自办案,不过是分散敌人注意力的一个箭靶。  根据杨无邪从京城汇整来的资料得知,自从分舵长逐一失踪之后,  南方的粮食运到北方的总数量就大幅下降,  但帐面上却没有减少的数据,这一点,让顾惜朝结论,  对方的势力绝对不小,而且是冲着金风细雨楼来的。  话说,自从唐朝安禄山之乱以来,全国经济的重心已转移到南方,  苏杭一带更是重要的天下粮仓,  所谓「苏湖熟,天下足」,可以一见其重要地位,  加上近年来,北方边关战事不断,更需要南方米粮的补助;  而南米北送,最重要的通路,就是南北之间的运河水路,  金风细雨楼一向与朝廷配合,  负责将南方米粮往北送至京城、送至边关军营中。  如今,北送的米粮大幅减少,北方必会逐渐出现粮食短缺的情形,  一但朝庭派人调查,金风细雨楼必是首当其冲。  万一,如果短缺的粮米又集中在金风细雨楼仓库中,  自然给有心人士一个机会,轻则是囤积居奇、造成|人心浮动不安;  重则将是囤米积粮,图谋造反了。  虽说,金风细雨楼与朝廷关系良好,  但毕竟是江湖绿林组织,皇上本身仍是对其忌惮叁分,  或是有个名正言顺的罪名扣下,难保朝廷不会重下杀手,  更甚者,还能参当初保荐金风细雨楼的诸葛神侯一状,连六扇门一并铲除。  这环环相扣的连环计,不难看出幕后主谋者的胆大心细。  抽丝剥茧之后,戚少商一方面南下镇守江南分舵,  想办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再补充北送的米粮,避免北方粮食短缺;  另一方面则与顾惜朝联手,准备钓出隐藏在幕后的主谋者。      第二部:江南有晴 05 05  戚少商原本是不愿意让顾惜朝淌进这趟混水的,  毕竟顾惜朝的仇家不少,目前江湖上大多人都认为顾惜朝已死,  顾惜朝才能这么悠闲地过日子,万一曝露了他还活着的消息,  难保不会有人趁机顺手捅他一刀、要了他这条命;  另外,顾惜朝光是为了帮他解阎王索命的事,  就已经费尽心力,戚少商也不愿让他多操烦一事。  不过,这幕后的主使十分沉着住气,一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事情的走向对金风细雨楼十分不利,  毕竟戚少商补粮北运的动作不宜过大,以免打草惊蛇,  虽然对北方粮米短缺有一定的控制,但逐渐越来越吃力;  实在是不得已,只有依了顾惜朝的计策,  如顾惜朝所说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既然要钓出这幕后黑手,自然要玩大一点。  他们才会在江南分舵演出那场戏,  不过,倒是有人蠢蠢欲动了。  窗外,湿意拂来,又轻轻地飘起了小雨,  戚少商轻拥着顾惜朝,一同斜倚在窗户旁的长椅上,  望着被细雨披上一层纱罩的月晕,  欣赏这雨夜中的朦胧,享受这难得的平和。  有多久,自己没有这样恬静的感觉了呢?  少年时,只想着尽快摆脱小老么的昵称,打响戚少商这个名号;  等到九现神龙戚少商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时,  每天忙着要抗辽、打仗,还要背着江湖上八百斤的侠义;  之后,入了六扇门、接了金风细雨楼的代楼主一职,  「平静」这两个字,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在这样的夜里,怀中拥着占据了自己心头的人,  戚少商第一次觉得一种满足的感觉填满了胸膛,  热热的、胀胀的…  让他有一种可以就这样天长地久的错觉…  但是,他也很清楚,  这样的温馨对他们来说,天长地久…是不可能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不过,起码这一刻,是真实的,他的怀里就抱着他。  顾惜朝闭起了眼睛,靠着戚少商的肩上,  窗外,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  清风中,有着淡淡的湿意,  下雨了吧…  虽是江南,夜晚的雨,还是带着点凉,  让顾惜朝不禁向背后的温暖靠去,  背后的人,也自动地将顾惜朝拥入怀中,替他挡去风中的湿冷。  顾惜朝满足地呼了一口气,  这样真好,不冷了。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谁也没开口。  蓦然,顾惜朝感觉到戚少商的身体微微颤抖,  正想开口关心,下一秒间,他就被戚少商猛力地甩出怀里,  “戚少商!”顾惜朝睁开眼,  只见戚少商整个人卷曲地躺在地上,  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两眼睁着、瞳孔放大,  额头上尽是斗大的冷汗涔涔,森森地白牙,咬在唇上,  唇上咬出的血,是脸上唯一的颜色;  两支手紧纠着自己的心窝,身体不住地抽动着…  又发作了!阎王索命的毒又发作了!  顾惜朝赶紧冲到戚少商身旁,  双手慌乱地从戚少商身上掏出一瓶白色的小瓷瓶,  倒出两颗墨黑的药丸,就要往戚少商嘴里塞,  戚少商却死咬着牙关,不让顾惜朝把药塞入自己的嘴内。  顾惜朝软声哄着,  “大当家的,把嘴张开,吃药…听话!吃了药就不痛了…”  戚少商仍是紧紧闭着双唇,圆圆的大眼直瞪着顾惜朝,  无言地表达自己的意识。  顾惜朝拿药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手心中的两颗药丸,从顾惜朝的手中滚到了地上…  这药丸是毒门何家特制的止痛药方,  可以压制阎王索命毒性发作时抽心噬骨的疼痛,  只是,长期服用之后,服药者会逐渐意气消沉,  不自主地要服用此药,且需求量会越来越大。  自从戚少商在服过两次过后,知道会有这样的后遗症,  他就坚持不肯再服用这药丸,宁愿咬牙苦撑、忍受阎王索命的痛苦  好几次发作时,顾惜朝都强制要把这药塞进戚少商的嘴里,  即使真得扳开戚少商的牙关,硬将药塞入口中,  戚少商随即马上吐出,让顾惜朝不得不屈服在他的倔强中。  只是,阎王索命每一次发作都越来越严重,  看着戚少商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  让顾惜朝感到自己是那么地没有用…  “惜…惜朝…没…没事的…咬…咬个牙…就过去了…”  戚少商见顾惜朝哀凄欲泣的神情,忍受着身体的剧痛,  勉强地从牙关挤出声音,开口安慰顾惜朝。  听到戚少商嘶声的安慰,让顾惜朝从伤感中回过神来,  随即从自己随身的布兜中,掏出金针来,  准备下针、扎昏戚少商。  握针的手却被戚少商的手掠住,  “…别…别弄昏我…很快…很快…就过了…”  戚少商睁着大眼,直视着顾惜朝,  他不要,他要保持清醒,  即使会活活痛死,他也不要死得不清不楚…  顾惜朝没有办法,手上的金针一松,掉在地上…  受伤的狮子,依然还是狮子,  戚少商,永远是戚少商…  顾惜朝伸手将戚少商颤抖着身子紧紧拥住,  嘴上喃喃地说着,  “不痛了…不痛了…大当家的,很快就不痛了…”  戚少商将头靠在顾惜朝的肩上,咬牙强忍,从骨到肉的剧痛,  惜朝、惜朝、惜朝…  彷佛只要念着这个名字,  再痛,他都会撑过去的…  顾惜朝在戚少商颈后的手,蓦然闪过一抹金光,  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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