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1937-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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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妹永远不会醒来了，她永远地长眠在了安庆……

“小妹，小妹……”只那么一会的功夫，林汉杰的声音已经完全嘶哑了，他忽然放下了林诗馨的尸体，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林卫东的衣领，疯狂地叫了出来：“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好好地照顾好小妹！”

林卫东抓住了他的手，眼睛好像要杀人一样盯着林汉杰：“为什么？为什么？去问问天上的飞机，去问问你的主子！”

他推开了自己的哥哥，重新抱起了小妹的尸体：“她本来不会死的，可她还是死了，不要紧，父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原谅我的，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想过死后怎么去见父亲吗？”

林汉杰傻傻地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给他一枝枪。”林卫东连看都懒得再看自己哥哥一眼，他转过了身子，轻声但却不容分辨：“林汉杰，自杀吧！”

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的妹妹，身后是自己的哥哥。

枪声在那一瞬间响了起来，林卫东甚至没有回头。

好好的一个家，因为日寇的来到，四分五裂，原本一个和睦的大家庭，现在就剩下了自己一个，林卫东踉跄着向前走着。

他亲眼看到小妹死在了自己面前，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

但他从来也没有后悔过，他相信小妹也不会后悔的，父亲和母亲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做法，一定不会怪自己的。

“司令！”

忽然，面前黑压压跪倒了一片人：“司令，放下吧，让我们帮您葬了林姑娘吧！”

林卫东凄凉地笑了笑，然后断然摇了摇头，他谢谢这些人的好意，但自己一定要亲手葬了小妹。

一个墓碑立了起来，林卫东就坐在墓碑的边上，他轻轻地抚摸着墓碑：“小妹，睡吧，好好地睡上一觉，等醒了什么都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父亲正在那等着你，见到了父亲告诉他，大哥已经死了，到了下面，让父亲好好地教导大哥，咱们林家以后再也不能出汉奸了……”

这里不光只有小妹一个人的坟墓，还有杨灭日的，有所有在安庆保卫战中牺牲的军民，有无数优秀的中华儿女……

小妹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到了下面她永远也不会寂寞的。

战争还会继续，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还会有许许多多像小妹一样的人，悄然的为了国家献身，但她们中谁也不会后悔，谁有不会在敌人的刺刀和屠杀面前退后半步的……

第五百七十七章　大反攻，开始！

民国二十八年十月二十六日，凌晨五时十分。

中国国民政府陆军111师。

司徒天瑞再次抬腕看了下表，还有二十分钟。身经百战的这个中将司令，这个时候的心情居然和第一次上战场一样紧张。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紧张的精神，下意识的朝桌子上的电话看了一眼，但那部直接连着总指挥部的电话依旧静悄悄的……

民国二十八年十月二十六日，凌晨五时十分。

中国国民政府第三战区总指挥部。

郑永拿起一根烟放到嘴边，很快又放了下来。他朝边上看了一眼，发现参谋们都正在看着自己，微微笑了一下，又把那烟放进了嘴里，点着了吸了一口。

镇静，一定要在部下们面前表现得镇静。

“有些紧张了吗？”薛岳在边上低声说道：“其实我也紧张得很，想想怪没有出息的，这仗都打了那么多了。”

郑永再次向边上看了看：“是啊，不过这可不是没有出息，我以前就和别人说过，那些什么越是大战到来，指挥官就越是放松之类的，都是一些鬼话。我还真不相信有这样的人，真有也和我们一样是装出来的……”

看了一下时间，才过去了五分钟。

时间过得居然如此漫长。

“我空军、战车、火炮部队、步兵部队已经全部集结完成，做好攻击准备，目前正在指定地点集结待命！”

半小时前的那声报告，到现在还在耳边没有消失……

民国二十八年十月二十六日，凌晨五时十分。

中国国民政府空军基地。

王毅恒扔掉了手里的烟蒂，向边上看了一下，他发现郭超也正在看着自己，两个人目光相交，互相笑了一笑，然后大步迈向了自己的战机。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起飞，向着倭寇的头顶飞去，用他们曾经轰炸中国人的方式来狠狠地回击这些畜生！

报仇！为了老黑，为了刘一刀，为了所有光荣殉国的空军兄弟，为了所有英勇献身的中国士兵，为了所有惨死在倭寇屠刀下的中国平民！

为了这荣耀的一刻，他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民国二十八年十月二十六日，凌晨五时十分。

中国国民政府第三战区战车部队。

站在坦克里的刘晓龙拳头紧紧握着，牙齿咬着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紧张、期盼，总之他现在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相信在另一辆战车上老战友臧军安的心情和自己是一样的，甚至比自己还要紧张那一声作战命令的到达。

开始，到了应该开始的时候了……

……

最后一次看了一下表，郑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轻轻咳嗽了一声，作战室里所有的参谋们一下变得紧张起来，郑永停顿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我是第三战区最高司令长官郑永，现在我以第三战区总指挥的身份宣布，天计划开始，全军反击！”

反击！！！全军反击！！！

天计划！

民国二十八年五时三十分，天计划正式拉开帷幕！

开始！空军出动！！！

开始！战车出动！！！

开始！火炮出动！！！

开始！陆军出动！！！

战机如同苍鹰一般飞向苍穹，战车如同上古巨兽一般耀武扬威出动。

火炮在瞬间发出轰鸣，巨大的响声足以将战场上的一切淹没。

日军华东方面军第九师团，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瞬间就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空军、火炮疯狂地倾泻着自己的火力，梳子一样不断梳理着日军第九师团阵地上的每个角落。

整个阵地到处都燃烧起了巨大的火光，气浪一层接着一层，好像要把整个阵地都掀翻。

这是中国第三战区倾尽全力之战，全部的力量都已经投放进了战场，再没有任何一点的保留，所有的家当都已经拿了出来。

只许胜，不许败！！！

吉住良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居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他的整个人好像都应该这次突然袭击而傻在了那里。

从炮火轰击力度上来看，只能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了。

“阁下，师团长阁下，我部伤亡惨重，伤亡惨重！阵地都遭到了密集炮火轰击，支那军队很快就要发起进攻，很快就要发起进攻！”

参谋长的话让呆若木鸡的吉住良辅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他一步冲到了电话前，拿起了电话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司令部，司令部，给我接司令部！”

“司令官阁下，我是吉住良辅，支那军队正以全部力量对我发起进攻！”

“什么！混帐，支那人的主力不在你那，不在你那！确认状况，确认状况！”

松井石根的话几乎让吉住良辅要疯了，他不顾一切地对着话筒叫道：“司令官阁下，是的，我可以拿帝国军人的荣誉保证，支那人的全部主力都在我这！全部都在我这！飞机、大炮，密密麻麻的，我的阵地正在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松井石根的声音才重新传来：“吉住君，我以司令长官的名义命令你，一定要坚守住，一旦你那遭到突破，正在前线奋战的帝国军队将会遇到一场灾难！我命令你，在援兵到达之前，就算还剩下了你一个人，也一定要坚守住！”

“司令官阁下，我将会尽到一个帝国军人的责任，但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司令官阁下，我不知道，支那人的攻击实在过于猛烈，过于猛烈。司令官阁下，现在炮击还在继续，还在继续……”

下面的话松井石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麻木地放下了手里的电话，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指挥刀，有些绝望地坐了下来：“山本君，支那人对第九师团发起进攻了！”

“什么？对第九师团发起进攻？不可能，这不可能！”

刚才已经猜测到的可怕事情，终于从司令官的嘴里得到了证实。山本宏次一步冲到了悬挂在墙上的地图前，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上面：“不可能，不可能，支那人从哪里来的力量对第九师团发起进攻？不，不，他们的主力部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新的战报很快送来，印证了山本宏次嘴里的“不可能”完全成为了可能。仅仅在飞机一项上，中国第三战区就起码出动了超过一百架的战机！火炮不计其数。狂轰烂炸，真正的狂轰烂炸。中国军队正在用日本人过去习惯用的方式，在那狠狠地教训着不可一世的日本军队……

六时三十分，在一个小时的炮火轰击后，中国步兵正式出动！

七时，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在第三战区坦克一连的配合下，第九师团森村步兵大队就被国民革命军陆军111师全线突破，森村大队长自杀身亡。

不光是一个森村步兵大队，在第九师团的全部防御阵地上，中国军队都以绝对优势之兵力发起了凶猛进攻。

八时，消息再次传来，中国第三战区起码出动了超过十万人的力量，对第九师团发起猛攻。

吉住良辅看来是面临到了难以想像的压力，求援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八时三十分中国空军再次出动，对第九师团的轰炸再度开始！

第九师团和司令部的联系一度中断了二十余分钟，等到焦虑不安中的松井石根和吉住良辅重新联系上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师团司令部也遭到了轰炸。

很明显，中国军队在发起这场攻击前，做了最充分的准备，甚至连第九师团司令部的位置也都掌握得非常准确。

“司令官阁下，我的师团司令部遭到轰炸，遭到轰炸！长口步兵大队战败！长口步兵大队战败！长口大队长身中两处弹片，依旧在那奋力指挥，一直到为天皇陛下效忠为止。司令官阁下，我们已经很难坚持，真的很难坚持了！”

松井石根知道第九师团的艰难处境，在这次“象计划”发起后，由于本身的困难，以及对于整个计划高度的自信，因此全部的力量都放到了安庆方面，而第九师团方面的战争准备并不是特别充分，重武器，甚至弹药补给都比较匮乏。

在中国军队集中起主要力量，以绝对优势发起的突然打击之下，吉住良辅究竟能坚持多少时间谁都无法知道。

但暂时根本拿不出支那吉住良辅的力量，除了空军之外。

中国军队一定将全部的空中力量投放到了战场，能否取得制空权任何人都没有把握。

再一次落到了郑永精心设计的圈套里，一旦第九师团被全线突破的话，在安庆方面的帝国军队将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松井石根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联系切断，补给切断，中国军队可以很从容的对安庆方面的帝国军队发起进攻，那时整个战局都有可能崩溃。

现在到了松井石根做出抉择的时候了，他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参谋长，但一向自信的山本宏次却也是一脸的迷茫：“上当了，又上当了，郑永，郑永，敌人，敌人。上当了，我们上当了。这是一个骗局，可我们跌进了这个骗局却还在那洋洋得意……”

第五百七十八章　“大反攻万岁！！！”

山本宏次从来都没有那么绝望过。

他甚至有了发疯一般狂吼一气的冲动。过去无论遇到什么样危险被动的局面，他总能从容的应对过去，但这次却不一样了，因为这次他又败在了一个相同对手的手下，而这个人的名字就算到了下辈子他也不会忘记。

而这次最让他疯狂的，是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把那个对手欺骗了，成功的把这个对手击败，但没有想到最后真正失败的却还是自己。

郑永！

这个人的名字就是郑永！

从在东北的时候开始，山本宏次已经隐隐的预感到在沈阳坚守的那个人，有可能是自己一生的最大敌人。

可是当这份预感成真之后，他却悲哀的发现，自己这一辈子也都无法超越这人。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悲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绝望，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麻木……

甚至都不愿意再去考虑眼下的战局。

“山本君，这是你制定的计划，现在应该怎么办？”松井石根阴冷的眼神投向了山本宏次。

山本宏次定了定神，整了下自己的军装：“司令官阁下，是我的错，让帝国军队再次陷入到了麻烦被动之中，我愿意为此承担全部责任……”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拿出解决的办法来！”松井石根大声吼了起来，随即又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真要说到责任的话，我想我也必须承担很大的责任，这是我同意并且批准的计划，真要失败的话我这个做最高指挥官的人会第一个负责的……”

山本宏次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将军：“这是支那军队蓄谋已久的行动，攻击既然已经展开，就绝对不会停止，将军，虽然我们目前非常被动了，但不是没有挽救的余地。

应该命令第九师团全力死守，无论能够坚持多少天。我们的主力部队全部都集中在了安庆方面，应立即投入全部兵力进行猛攻，打通安庆，而后兵锋直指武汉！

阁下，敌我双方其实作战的焦点都不在这里，而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武汉！只要打下武汉，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我坚信这个时候的武汉已经是空城一座了！”

“只有这个办法了。”松井石根叹了口气：“我会亲自给吉住良辅君下达命令的，希望日照大神保佑帝国，让他能多坚持一段时候，现在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宝贵的东西了。山本君，你立刻出发前往安庆前线，亲自监督那里的战斗……”

他来回走了几步，一脸的决然之色：“告诉前线作战的那些将军们，我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帝国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决战，决战就在现在，让我们用鲜血展示我们对帝国和天皇陛下的忠诚吧！”

“是，司令官阁下，我将立即启程，前往安庆督战，假如您无法看到帝国的旗帜在安庆飘扬，那么您就会看到我的尸体！”山本宏次用力鞠了个躬。

这次无关于战场的计谋，无关于谋略的对比，这次完全就是拼命，自己或者敌人的命，总有一个人的脑袋，会留在这可怕的战场之上……

……

“反攻，反攻，大反攻开始了！”

一个叫声好像春雷一样炸在了安庆军民的上空，正在城楼浴血督战的林卫东猛然回过了头：“你刚才说什么？”

“反攻，反攻，林司令，大反攻开始了！”副官不顾身上被流弹擦伤，跌跌撞撞的冲了上来把电报交到了林卫东的手里：“林司令，总指挥部电报，大反攻已经于今日开始！”

林卫东接过来看了一眼，整个人好像怔在了那里，过了好久，他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叫道：“兄弟们，民国二十八年十月二十六日，我第三战区大反攻开始！”

“万岁！万岁！大反攻万岁！第三战区万岁！！！”

春潮一般的呼声连番响起，激荡在安庆的天空。数十万浴血苦战中的中国军民，爆发出了最强的呼声！

“弟兄们！”林卫东的声音再次发出：“弟兄们，大反攻开始了！大反攻开始了！坚持住，坚持住！在这多坚持一天，就为咱们的大反攻多争取到了一天时间！咱们是铁打的安庆铁打的兵！”

“铁打的安庆铁打的兵，打不垮的是安庆！”

这是安庆军民决战的呐喊！这是安庆军民死战的呼声！

铁打的安庆铁打的兵，打不垮的是安庆！

民国二十八年十月二十六日，死战，安庆！

安庆，死战！！！

民国二十八年十月二十六日，上午九点。

“即将有重要消息播出，即将有重要消息播出！我国民政府第三战区即将有重要消息，将于十点整播出！第三战区最高司令长官郑永将军，即将发表第三战区告全国人民书！”

大喇叭里一次又一次放出这样的声音。

在武汉，在重庆……所有的行人都因为喇叭里的声音而停下来匆匆的脚步。

没有一会的功夫，各个喇叭下都站满了人，每个人都迷惑地打听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很遗憾的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一些穿着中山装、西装的政府官员，面对家人朋友的追问，也都同样的一脸茫然。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在抗战的焦点所在第三战区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司的员工、报社的记者、政府里的官员，都纷纷接到上峰命令，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纷纷走到了大街上，或者聚集到了小收音机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所有的人都在那交头接耳，议论不断，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之所以那么关心，是因为发表讲话的是第三战区的最高司令长官郑永，这个民族的骄傲，这个国家的魂魄，一个不败的传说，一个充满了神奇色彩的英雄：“战神”郑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十点的钟声敲响，刚才该嘈杂不已的人群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再没有一个人说话的，时间，仿佛已经定格在了这一刻……

“同胞们，全国万众一心抗击倭寇的同胞们！全国同仇敌忾抗击侵略的同胞们！”

郑永的声音在喇叭里缓缓响起：“我是第三战区最高司令长官，国民政府一级上将，武汉卫戍司令郑永！

十月，倭寇华东方面军悍然以数十万大军，无数飞机大炮舰船，对我第三战区防御之安庆、马当等地发起进攻，在劣势装备之下，我安庆、马当守军奋起反击，抗敌至今，安庆血战连番，军民前赴后继，以大无畏之精神坚持抵抗！

倭寇华东方面军精锐皆出，武器装备皆非我第三战区可以匹敌，我第三战区唯一可以依仗优势，无非以自己生命为代价与倭寇奋战，唯死而已，唯流血而已，唯牺牲而已。军人人，则我第三战区在！军魂在，则我国家和民族在！

之前倭寇之间谍猖獗的活动在武汉，活动在重庆，利用我国家之败类为口舌，大肆散播我第三战区不愿抵抗，大肆诬蔑我第三战区之官兵害怕流血牺牲，大肆编造着我第三战区与倭寇互相勾结之谎言！

我们没有分辨，我们一直都在等待，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现在，这个时机终于到了！

民国二十八年十月二十六日，我第三战区以十一个主力师，税警大队、警察大队之全部，十余万之强大兵力，对倭寇华东方面军发起反攻。

空军战机一百八十架，火炮一千九百门，战车八十辆，各类作战兵种、后勤保障部队，总计十九万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取倭寇第九师团！

酣战至今，四个半小时过去了，我111师击溃日军森村步兵大队，其部大队长森村喧一自杀；88师击溃长口步兵大队，击毙其部大队长长口太郎；40师击溃青野步兵大队长，生擒其部大队长青野小则！

大反攻已经开始，我第三战区将于二十八日结束第一阶段战斗，彻底击溃倭寇精锐之吉住良辅第九师团！

倭寇华东方面军将彻底处于我百万大军包围之中，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全国民众行动起来！击溃倭寇！

敌占区的民众行动起来！配合正面战场，打击倭寇，恢复家园！

伪军弟兄们行动起来，战场反正，将功赎罪，痛击倭寇！

枪口一致对外，把所有的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土地！

大反攻万岁！国民政府万岁！！中华民族万岁！！！

抗战必胜！！！”

当最后一个字铿锵有力的落下之后，那些民众们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大一会，爆雷一样的欢呼忽然充斥在了各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大反攻万岁！国民政府万岁！！中华民族万岁！！！”

“抗战必胜！第三战区必胜！！郑永必胜！！！”

一声接着一声，绵延不绝，欢呼的浪潮久久不绝于耳。

反攻，大反攻！就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时候，第三战区的大反攻开始了！

总是这样，第三战区总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的基础上带来这样鼓舞人心的消息！

郑永，这个名字势必将成为这个时代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个名字……

第五百七十九章　“种子”

魏含之站了起来，松了下身上的筋骨。

今天有些奇怪，中饭到现在还没有送了，平常在这个点上，都已经吃完饭，到了睡个午觉，好好休息的时候了。

土肥原贤二是个非常守时的人，这么些年来要办的事情从来也都没有耽误迟到过。

这个时候门终于开了，土肥原贤二慢慢走了进来，更加奇怪的是，在他的身后站了起码超过二十个人。

那个叫桥本正的情报人员，赫然也站在他们的中间。

土肥原贤二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魏含之，忽然说道：“行礼！”

更加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在土肥原贤二的带领下，那些人居然一齐给魏含之鞠；了一躬……

“这位，就是魏含之先生！”抬起身子的土肥原贤二说道：“你们记得这个名字，他是我所认识的最伟大的间谍。最伟大，没有之一！他是你们，也包括我在内的老师！”

魏含之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了，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你们上当了吗？”

“是的，魏先生，我们上当了，帝国的军队正在面临危险。”土肥原贤二的话听不到一点的难过和愤怒，反而听起来非常的认真：“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您的功劳，所以我说您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伟大的间谍。”

说着，他面对那些人说道：“我相信在我们之中，没有人可以像魏先生这样杰出，所以我们必须学习他身上的一切，将来你们之中也许有人能成为魏先生那么优秀的情报人员，我希望你们之中可以，那将会是我最大的荣幸……”

“是！”那些人一齐齐声说道。

“好了，你们已经看到了魏先生，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土肥原贤二挥了挥手，当那些人离开后，他让人上了饭菜，慢慢一桌子的菜，还有一壶酒和两个杯子，土肥原贤二在两个杯子里倒满了酒：“魏先生，我知道您从来都不喝酒，但今天请您无论如何要喝一点，我有许多事情想要向您请教……”

破天荒的，魏含之举起杯子一口饮尽，随即又自己给自己倒满：“我记得我二十岁前，酒量很大，在日本的时候，我和几个日本人喝酒，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能喝得过我的，大概一直到了快二十五岁的时候我才戒的酒。”

“您去过日本吗？”土肥原贤二奇怪地问道。

“是的，我去过日本，并且在那里呆了几年，回来后我就被大帅请了过去，大帅知道吗？就是我们的张作霖张大帅。”魏含之微笑着说道。

“您身上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土肥原贤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我觉得自己一直都像个傻瓜，被您玩弄在手掌心里，自以为自己非常聪明，其实在您眼里，我就是个任您摆布的玩具，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只能乖乖地去做……”

“现在战局进行得怎么样了？”魏含之低声问道。

土肥原贤二看了他一眼：“战场局势对帝国非常不利，支那军队正在对第九师团进行攻击，吉住良辅将军那的状况非常之的不乐观，一旦第九师团遭到突破，我们在安庆方面的军队，将会遭到来自后面和正面的双重攻击……”

“果然和我设想的一样，郑永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魏含之又笑了。

“是的，这是您和郑永需要的结果。”土肥原贤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幽怨：“但我真的不懂，我可以保证，在您住的地方，和外界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联系，但是您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能知道郑永的想法，并且配合他把计划进行下去的呢？”

“是来请教我的吗？”魏含之笑容不减，当他看到土肥原贤二点了点头，他转动了一下杯子：“郑永，罗鱼勐那些人都是我的亲人，他们要做的什么，我心里都非常清楚，每次你来向我请教的时候，从你的话里，我就能够证实我的猜测，这是一种默契，很难用语言来表达清楚……

我的配合方式有些奇怪，有很多时候是把他们往死路上引，比如那次利用天使的计划，我就差点真的把郑永害死了。还有这次揭穿罗鱼勐的把戏，我相信罗鱼勐也遇到了危险，但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始终都坚信，他们会有办法解决那些困难的。

土肥原，只有这样做了，你和你的情报机关才会相信，才会按照我设计好的圈套一步步走进去，一直到粉身碎骨的那一天，我成功了，郑永和罗鱼勐也成功了，我知道你这次来是杀我的，没有关系，从第一天开始我就有了这样的准备……”

土肥原贤二沉默着，过了很久才说道：“您就是天使吗？”

“天使？”魏含之笑着摇了摇头：“是的，你可以把我当成天使，但我也不是天使，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一定无法抓到天使的，他们无处不在……”

看到土肥原贤二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狠毒，魏含之无所谓的耸了下肩：“你可以拷问我，我知道你们有很多刑具，能够让一个再坚强的人也必须开口说话。不过这些刑具对我没有用，从干上这一行开始，我就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土肥原贤二相信他说的话。

面前的是一个老资格的情报员，他入行的时间远远超过自己，他不想说的事情就一样没有人能够逼他说。

只不过他还是非常好奇，当初魏含之为什么会去日本，他所认识的那一些日本人又都是谁？为什么在自己的资料里没有一点有关这一方面的情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算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没有机会再问了。土肥原贤二叹息了一声：“其实说心里话，我非常想要您活下来，因为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向您学习，很多……但我没有这样的权利，为了帝国，您必须死，必须……”

魏含之笑了笑，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他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从奉天大突围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土肥原贤二问道。

喝干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土肥原贤二拍了拍身子，站了起来：“我们终究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说实话，我还是比较欣赏你这个人的，你招待得也不错，做为报答，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忠告。郑永之所以那么神通广大，是因为他的眼线遍布，比如那么你们当成狗一样来圈养的汉奸……”

看着土肥原贤二疑惑的目光，魏含之没有再往下说去。

够了，不管土肥原贤二相不相信，自己的目的已经到达，他在土肥原贤二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猜疑的种子，当气候适当的时候，这颗种子一定会开花发芽的……

他是去过日本，也认识一些日本人，但那时候自己用的不是“魏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