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1937-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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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是这些日本人做不出来的。

他定了定神说道：“好吧，山宫小姐，咱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去通知核心成员，让他们立即转移，估计大搜捕就快开始了，我在这里等着罗鱼勐回来，然后按照计划解决掉这个人……”

“你自己小心一点。”山宫晴子媚笑着走了出去……

魏思飞坐下来掏出了枪，仔细地擦拭着，一会，这把枪就会对准一个人的脑袋。

他忽然有种古怪的想法，罗鱼勐会不会也同样拿着一把枪进来，对着自己的脑袋？那么自己和罗鱼勐之间，第一个倒下的，会是谁……

……

罗鱼勐找到这里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他摸索着找到了墙上的拉手，昏暗的灯光亮了起来，屋子的正当中坐着魏思飞，一眼看去好像一个鬼魅坐在那里……

反手关好了门，在魏思飞的对面坐了下来，罗鱼勐点上了一根烟：“就你一个人吗？”

“就我一个。”魏思飞还在仔细地擦拭着他的枪，头也未抬：“你呢，跑出来了？路上有尾巴跟着没有？”

罗鱼勐吐出了一个烟圈：“我是罗鱼勐，没有人可以跟踪我……”

魏思飞淡淡笑了一下：“是啊，你是无所不能的罗局长，情报呢？”

“很稳妥地收藏好了。下一步呢？”罗鱼勐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在这次枪战后，大搜捕很快就会开始，但是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到过自己的手下，魏思飞，可以把名单给我了吧？”

“然后你再交给郑永，是吗？”魏思飞忽然笑了：他看到罗鱼勐的神色变了，他抬起了枪，对准了罗鱼勐的眉心：“你的枪法很好，一枪致命，但我发誓我的枪法一样很好，一枪打中你的眉心，保证一点痛苦也都没有，就和你杀赵得利是一样的……”

罗鱼勐沉默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吸着烟：“你们还是不信任我。”

“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相信过你，但我几乎就要犯错，让你的阴谋得逞。”魏思飞并没有多少胜利者的喜悦：“还好，上海方面及时判断出了你的阴谋，因为我们就故意选择了相信你，让你把一份假的情报送到了郑永的手里，然后，郑永就会按照那份假的情报，以及在日本方面军事打击下，做出错误的判断，从而输掉整个战争……”

罗鱼勐的嘴角忽然现出了一丝诡异奇怪的笑容，却并没有害怕的样子，似乎现在枪口对准的并不是自己。

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做为一名优秀的情报人员，魏思飞不应该对自己说那么多的话，透露给自己那么多的实情，一旦现在发生了什么变故，比如有战统的人冲了进来，那么他们精心设计的计划就会全部落空。

魏思飞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是在和自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喜欢看着一个“失败者”在自己的枪口下颤抖的样子？

“开枪吧，我为了我的国家而死，死而无遗。”罗鱼勐平静地说道。

也许自己应该听哥的话，不应该重新回到这里的，但现在再后悔的话已经晚了。不过自己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正如他对魏思飞说的，为了国家而死死而无憾。

只是，再也见不到哥了。

“再见，罗站长，罗局长，罗鱼勐！”

魏思飞微笑地说道，然后慢慢举起了手里的枪……

第五百五十三章　真正的“天使”

“你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吗？”魏思飞有些奇怪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罗鱼勐：“即便你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你难道不怕我看出你们的秘密？”

他看到罗鱼勐的眼角微微动了动，忽然笑了一下：“罗局长，你真的一点感情也都没有，其实我开始隐隐地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你们精心策划的阴谋，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们一直都在演戏，从头到尾，甚至到了现在你还在演戏！你们早就知道我交给你的那份情报是假的，是一个诱骗你们上钩的圈套，但你们佯装不知道，佯装落到了我们的陷阱里，甚至你罗局长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这一切都是为了使日本人相信，你们真的确认了日军的攻击路线，然后再挖另一个圈套等着日本人踏进来，是不是，是不是？太聪明了，太天才了，一个那么完美的计划，一个当我们以为你们上当的时候，其实，真正上当的人是我们！”

罗鱼勐真的感到了害怕。

魏思飞刚才说的，才是自己和总指挥精心商量过的真正的计划！

这一计划从一开始就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日本人终于信任了罗鱼勐，然后一切都可以按照之前的设计一步步进行。

另一种就是无论罗鱼勐怎么努力，日本人也不相信他，但这一样是个机会，可以将计就计，把假的情报送回第三战区，让日本人以为郑永上当了，其实真正上当的是日本人！

当拿到那份“情报”的时候，罗鱼勐并不知道真假，而他之所以重新回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判断出那份情报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相信无论自己死活，郑永都能从自己的死中印证出那份情报的真伪，自己的死将是最有价值的事情。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魏思飞好像已经看穿了他们真正的目的，自己在这一刻必须做出选择……

“真的是一个天才的计划，为了让我们确信你们上当了，一个又一个人粉墨登场，一个又一个人在兢兢业业地演好自己的角色，无论我们信不信任你，最后你们都是赢家，而输的只有一个，日本人，他们将是永远的失败者。”

魏思飞忽然开心地笑了，然后他做了一个让罗鱼勐根本无法想像的事情：他把自己的手枪放到了罗鱼勐的面前！

罗鱼勐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在这一刻，精明冷静的罗鱼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魏思飞微笑着点着了一根烟：“如果没有我的协助，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刺杀赵得利，然后把赵得利的尸体摆成那个形状？你不是在威慑战统的人，你是在通风报信，给郑永送出你急需的援助……”

罗鱼勐调整了一下呼吸，他冷冷地看着魏思飞，听他说了下来：“没有我的帮助，你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就算把尸体摆成那个样子，郑永也未必猜得出来，不过如果有人在边上做一点手脚，比如悄悄地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写上一个字，或者扔上一样东西，郑永就算再不会猜谜，也一定能够知道你需要什么……”

他笑得很灿烂，很开心，好像很久都没有那么笑过了：“从我第一次接触你们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你们会实行一个什么样的计划，来诱使日本人，不，诱使我上钩，但是我一直想不到。但是从天子酒楼回来，我就已经隐隐地猜到了，而后的事情证明了我的判断。

我一直无法明着帮助你，因为在我的身边，也有监视我的人，我必须要以自己汉奸的身份来配合你们演戏，才能让日本人相信他们的计划完成了，而我接到的命令，是一旦你无法使日本人相信，那么就由我接替你的工作，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完成任务……”

“你是谁？”罗鱼勐的声音微微有些抖动。

“听说过‘天使’吗？”魏思飞淡淡地说道。

罗鱼勐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抖动了一下：“你是天使？”

“天使”，最高级的王牌间谍，最神秘的潜伏人员，不管是日本人，或者是自己，都在苦苦追查着他的身份，但却一直一无所获。

“我是天使之一。”魏思飞掐灭了手里的烟蒂：“天使并不是指的某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在这个组织里，每个人都是天使，但每个人都不知道组织里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的身份，也就是说每个天使都是在独立作战，一旦有哪个人被捕身亡，那么天使也不会停止工作，依旧像一部机器一样全速运转……

至于那次传递出错误情报的‘天使’，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说句笑话，你应该知道日本情报机关还有个非常得力的人员，桥本正。有的时候我自己胡思乱想，觉得他有可能也是天使。这种感觉不好，有时候我寂寞到想要发疯……”

罗鱼勐完全能够理解这种感受。

一个在敌占区活动的潜伏者，明明知道身边有自己的同伴，而且不止一个，但却不知道他是谁，也更加不可能和他说话，和他分担内心的痛苦。

这还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哪一天会被自己人误杀……

就算被杀了，在你死后，头上依旧戴着那顶汉奸的帽子……

“你对谁负责？总指挥吗？是谁成立的‘天使’组织？”这是罗鱼勐心里最后的一个疑问。

这么样的一个人，准备的说应该是一个机构，总指挥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没有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组织起来。

“郑永吗？”魏思飞的嘴里一点恭敬的意思也没有：“郑永虽然在你们眼里是战神，但起码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他不知道我们中任何一个人的真实身份，仅仅知道有这么一个‘天使’的存在，我们也不必向他汇报任何事，我们唯一要对他负责的，就是把一份份他需要的情报，通过不同的渠道送到他的手里……”

他说着站了起来，脸上好像写满了崇敬：“我也不知道这个组织是谁成立的，加入这个组织前，我才只有十九岁，我经历了难以想像的训练和折磨，组织里的每一个人，都经历过这样的训练。

那时候还没有抗战，但日本人对中国的野心已经很明显了，我们这些完成训练的人，都分别派往各地，想尽一切办法和日本人发生联系，然后再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打到日本人的心脏部位。成功的就留下来长期潜伏，我们一直在等待着……

你知道我们在等待什么吗？等到日本对中国发动全面战争的时候，就是我们开始行动的时候。我们没有上级，没有领导者，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靠我们自己独立完成。

我曾经亲手处决过一个人，我认为这个人将对我造成威胁，但你知道吗，在那个人死的时候，他居然悲哀地看着我，告诉我他是潜伏者……

你知道我的感受吗？我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我亲手杀了一个自己人，而这个人很可能和我意义，都是‘天使’，我做梦经常梦到这个人张开血手向我索命……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生怕哪一天，我也会像那个人一样，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但我又非常期盼这一天的带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除我的恐惧……”

他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者，能把这些年里的痛苦一一倾倒出去。

魏思飞笑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本子放在了罗鱼勐的面前：“这里是一大部分日本情报机关潜伏者的名单，现在我把它全部交给你们。在日本的情报机关里，我这次的代号是‘车马炮’。如何和上海取得联系，如何传递情报，这上面都有详细介绍，罗鱼勐，万一我要是出事的话一切就拜托你了。”

他的话有些不太吉利，罗鱼勐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对了，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见过一个你们感兴趣的人……”魏思飞忽然说道：“我曾经在土肥原贤二那见过一个人，但那个人并不认识我是谁，可我在当初接受训练的时候曾经偶然见过他一次，并且永远也无法忘记……”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魏思飞一把抓起了枪，就看到一个血人冲了进来，魏思飞一步上前，是刚才出去的山宫晴子。

她的身上多处中弹，看样子已经不行了。

他正准备对魏思飞说话，忽然看到了一边的罗鱼勐居然还没有死，她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头一歪死了。

“看样子是你的人来了，我的身份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够知道。”

魏思飞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从后门出去，你就留在这吧，将来咱们还会见面的。”

他说着推开了后门，一步冲了出去。而就在片刻后，后门外忽然响起了枪声，接着，魏思飞的闷哼清楚地传到了罗鱼勐的耳朵里。

“不要！不要开枪！！！”

根本没有时间反应的罗鱼勐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第五百五十四章　全军集结，准备决战！

“天使”之一的魏思飞死了。

他静静地倒在血泊中，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当罗鱼勐来到他的尸体前的时候，发现这个为了组织潜伏在日本情报机关核心部门整整十年的优秀间谍，死的时候，嘴角边居然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罗鱼勐知道他再死之前的那一刻为什么要笑，因为他终于得到解脱了。

他也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从此后他不用每天夜里再做恶梦了，不用整天担心有人伸着血手向他索命，不用担心自己再会误杀到自己人了。

他终于得到解脱了，再也不用去考虑周围的哪个人有可能是自己人，再也不用考虑哪一天自己的身份会暴露了。

有的时候，死对于一个人来说真的是最快乐的事情……

看到司马寒正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手里握着一把还在冒着烟的枪，罗鱼勐在这一刻忽然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冲到了司马寒正的面前，指着地上的尸体愤怒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

司马寒正整个人都被罗鱼勐的样子弄得怔在了那里，他好半天才能反应过来：“我，我奉了总指挥的命令，击杀一切可能对你造成威胁的人，击杀一切可能破坏到计划的人……”

“没什么，我只是还有一些情报没有从他身上获得……”

松开了紧紧抓着司马寒正的手，罗鱼勐恢复了以前的冷静，他悲哀地看了一眼魏思飞，忽然觉得心里一片茫然。

这就是情报人员的最后结局吗？一个为了组织奉献了一切的优秀情报人员。

更加让罗鱼勐觉得悲哀绝望的是，起码在抗战胜利之前，不会有人证明魏思飞的真实身份，包括自己在内，魏思飞唯一能够得到的，就是一个汉奸在企图逃跑的时候被击毙了。

“把他的尸体带回去，另外按照这个地址把电台起出来。”罗鱼勐冷冷地说道。

当电台运到之后，罗鱼勐让所有人离开了屋子，然后把他想发的情报发了出去：“象字计划成功，罗鱼勐未被击毙，山宫晴子牺牲，我将继续潜伏，并领导潜伏之情报人员继续展开工作，帝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

车马炮！”

……

当罗鱼勐重新回到第三战区总指挥部的时候，所有人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个归来的前战略情报统计局副局长！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眼光，而是一步步走到了总指挥的办公室前，整了整衣衫，推开了门。

“哥，我回来了。”罗鱼勐微笑着说道。

郑永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死死地盯着罗鱼勐，眼睛一眨不眨，就这么足足看了罗鱼勐有几分钟。

“一个屁大的孩子，把个第三战区和日本华东方面军还有情报机关弄到天翻地覆，鸡飞狗跳。弄到老子整晚整晚的睡不好觉，每天都在想着，你小子有什么突发情况没有。”郑永忽然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笑着说道：“还真无法无天了，我整个第三战区，就连我这个总指挥，也得按照你的步子来走，你说往东，我们就不敢往西，为了配合你的行动，我有多少人力给你调派多少人力，他妈的，到头来还弄个哑谜给我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猜谜，你这是不是故意整我？”

说到“猜谜”两个字，罗鱼勐的神色暗淡了一下，他在这一刻又想到了魏思飞……

郑永没有注意到罗鱼勐表情的变化，在他的心里，罗鱼勐是他最忠诚的部下，是最优秀的特工，同时，还是自己最后的亲人……

“你这次将会得到一枚勋章，他妈的，给老子惹出那么多事情来，老子还得帮你申请勋章，不过，得等到总攻开始之后才会颁给你……”

郑永说着拿起了桌上的帽子：“走吧，跟我开军事会议去，几个主力部队的指挥官都到了，他妈的，都是你的老大哥，全在那等着你呢！”

“老大哥。”

罗鱼勐的心里忽然有了从所未有的温暖。

他觉得自己非常幸福，起码比魏思飞幸福，比那些不知道姓名的“天使”幸福，因为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个人，他有家，还有那么多的亲人……

……

“日军正在继续增兵，对第六军进行猛攻！”铁定国指着地图说道：“我九十八师已被切割成几个部分，九十八师师部遭到攻击，师长王甲本下落不明，九十八师全师岌岌可危，目前，我106旅已经赶到战场增援。预备第十八师已经迂回到日军侧翼，攻击准备全部完成，将在明日发起攻击以援助九十八师。

三十六师亦遭到日军攻击，但攻击并不猛烈，而在昨日，总指挥部增派的预备第三十三师，已经到达距离我部不到十公里的地方，随时可以投入战斗。我和方师长通过电话了，让他们继续等一等，预计最迟明日，将和预备第十八师同时投入战场……”

“咱们的戏演足了，现在要进入到高潮部分了！”

郑永笑着说道：“这口气憋到了现在，听凭日本人拼命进攻，辛苦九十八师，辛苦王甲本了，现在到了咱们进入日本人最希望看到的状态了，罗鱼勐，说下你那的情况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罗鱼勐的身上，这让罗鱼勐多少有些紧张，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之前在总指挥的配合下，我们已经进行了一系列的工作，现在日本的情报机关一定相信，我们彻底落入了他们的圈套，将把重兵集中在以第六军为中心的地带，与日军展开决战。

并且现在对我们最有利的，是我已经掌握在大部分日本潜伏间谍的名单，和几乎所有的电台，我们可以按照我们的想法，随时发出假的情报，迷惑日军并使他们上当。

诸位，现在我是在和土肥原贤二直接发报，我现在是日本人的王牌间谍，当然不是以我自己罗鱼勐的身份，如果你们谁愿意和土肥原贤二交流的话，我很乐意帮这个忙。”

军官之间发出了一阵窃笑，他们发现罗鱼勐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的那个罗局长，老是阴沉着脸，总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每一个人，弄得以前的老兄弟，都对他敬而远之，没有人愿意搭理他，包括在座的这些高级军官。

不过就在不久前总指挥已经告诉了他们一切，罗鱼勐还是以前那个小弟弟……

“好了，无论在军事上，还是情报上我们都作足了功夫，现在戏的最高潮开始上演。”

郑永站了起来，制止住了军官们的窃笑和私语：“命令，预备三十三师，明日下午两点前进入战场，对七十三混成旅团进攻；命令，川军二十六、二十七师，明日上午由唐家坪出击，直攻九十一步兵混成旅团。

命令，桂军之九十六师、一二五师明日上午由顾流县出击，对二十九步兵混成旅团攻击；命令，暂编十二旅急行军通过西浦路，对谷歧步兵大队展开攻击！

命令，彭善之六十师，谭邃之一六零师，陈公侠之一八七师，以急行军态势向第六军靠拢，命令，顾家齐之九十一师，冯占海之预备第六师，唐云山之一九零师，全师准备，两天后向第六军靠拢！”

说着稍稍喘了口气：“铁定国！”

“到！”

“任命你为第十集团军司令，死守原有阵地，不许后退一步！”

“是！死守阵地，不许后退一步！”

“林卫东！”

“到！”

“任命为你为第二十八集团军司令，兼安庆卫戍司令，死守安庆，不许后退一步！”

“是！死守安庆，不许后退一步！”

“司徒天瑞、陶平、欧阳平！”

“到！”

“任命司徒天瑞为第九集团军司令、陶平第十九集团军司令，欧阳平二十集团军司令，所辖各部于二十九号前完成集结！所辖各部，哪一部出现问题我唯你们是问！”

“是！二十九号前完成集结！”

郑永长长地呼了口气：“全军集结，准备决战！”

“全军集结，准备决战！”

这些高级军官们，一起从嘴里迸发出了这铿锵有力的回答。

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做足了太多太多的功课，等待着的，就是这八个字！

现在，这八个字终于被他们等到了！

全军集结，准备决战！

一百万对三十五万，一百万中国士兵对三十五万侵略者！

这就是决定第三战区生死存亡的一战，这将是决定整个中国抗战大业的决战！

不能输，只能赢！

而且必须要大胜，完胜！这将彻底改变抗战走势！这将把侵略者彻底埋葬到精心为他们挖掘的坟墓之中！

大反攻即将开始，第三战区的最辉煌的战斗即将开始！

在此之前的一切作战，一切胜利，一切反攻，在这次大反攻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这次，第三战区致命的铁拳将再次奋力挥出！

全军集结，准备决战！

这声音再次在郑永的耳边响起！

百万大军厮杀在战场，飞机、战车、火炮，全部的家当，都在这一战中拿出，不再有任何隐藏，不再会有任何的小动作，这将是自己倾尽全力的一次决战……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两个部下”

“支那军队大军出动！”

掩饰不住自己一脸的兴奋，山本宏次意气风发：“十一个师的主力正在向第六军方向运动，突在最前面的预备第三十三师已经和帝国军队交火。唐家坪，顾流县方向长期以来按兵不动的军队，此次全部出动。暂编十二旅已经和谷岐步兵大队打成了一片。”

“好！”松井石根也是一样的兴奋，这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消息：“那么情报机关方面传来什么消息没有？”

“有！”山本宏次很快说道：“土肥原贤二亲自打来了电话，他的王牌间谍成功的把假情报送到了支那第三战区总指挥部，郑永已经把绝大部分主力向第六军方向靠拢。在安庆方面，则新组建了二十八集团军，由原十一军军长林卫东出任司令，兼任安庆卫戍司令。

安庆方面的总兵力为六个师又一个税警旅，一个保安旅，总兵力八万人，在我军强大空军并精锐陆军，辅助以坦克、大炮，我判断不用一个星期就能够打下安庆，而后挥兵直指武汉，郑永已经没有机会再重新部署兵力，支那战局可定！”

松井石根来回走动了两步：“命令我军各部加紧攻击。命令第三师团投入战场，十三师团、佐根支队随时准备出动，要在这里牢牢地拖住支那人的主力，迎接最后决战到来！”

“是，帝国必胜，天皇必胜！”

司令部里全部的日本军队一齐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站得笔直，狂热而兴奋地叫道……

松井石根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终于来了，打败郑永的机会，消除自己和大日本帝国军队心中的阴影，只需要这一次，郑永将再也无法翻身……

……

“师座，师座，鬼子暂时被我们甩了。”习居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休息一下再走吧，这两条腿都快跑断了，实在是走不动了……”

王甲本检查了下武器，也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时远远看到骆合之跑了过来，向他招招了手，等骆合之到了面前，问道：“还当你出不来了，看到你被几个鬼子给纠缠住了，还好算你小子命大，怎么样，就你一个人突出来吗，其他的兄弟情况都如何了？”

骆合之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王甲本叹息了一声，好好的一个师部，现在就剩下了自己这么三个人，也不知道参谋长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时候习居衡忽然说道：“师座，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等到他走了后，骆合之悄悄地说道：“师座，我有些怀疑习参谋，日本人是怎么会找到那片树林来的？要不是有人故意留下标记的话我想没有那么快的。”

王甲本看了他一眼：“习参谋这人跟我的时间不长，不过我对他还是了解的。这个人不会做数典忘祖的事情……”

“还是小心点好，还是小心点好。”骆合之喃喃地说着，接着又转而问道：“师座，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后面是日本人的追兵，前面情况不明。”

“暂时走一步看一步吧。”王甲本又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骆合之，你说咱们要是投降日本人会不会被人骂成汉奸？”

骆合之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还有一些难说的兴奋：“师座，您要真的准备这么做，我想别人不会骂的。您想，咱们九十八师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苦苦坚守了那么多时候，连师座您也上去拼刺刀了，咱们对得起总指挥部，对得起第三战区，咱们这是弹尽粮绝，实在没有办法了啊……”

“是啊，弹尽粮绝，实在没有办法了……”王甲本笑了一下：“可惜，就算现在想投降也找不到门路啊，不然……”

骆合之显然在那犹豫挣扎着，过了好大一会终于鼓足勇气说道：“师座，你要真这么想的话，我倒有些办法……”

“哦，你一个小小的警卫连长，能有什么办法？”王甲本好像没有太多的意外，点着了一根烟，慢吞吞地问道。

“师座！”骆合之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对不起您啊！在负责断后的时候，我，我被日本人给抓住了，我怕死，我真的怕死啊，我就……日本人后来放了我，让我想办法找到您，然后再一路留下记号。我在回来的路上，收拢了那些败退的兄弟，把……”

“把日本人引到了我们藏身的地方。”王甲本喷出了一口烟，淡淡地说道。

骆合之从地上站了起来：“师座，咱们已经走投无路啦！第三战区从来都把我们当炮灰，咱们不是他们自己的嫡系部队，苦战恶战咱们一次没有拉下，可结果每次授勋的都是他们！师座啊，您打了那么多仗，那次得到好了啊！”

“是啊，咱们九十八师那，是后妈养的，不招人待见，好事从来轮不到咱们，要拼命了咱们准保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可怎么办呢？谁让咱们不是总指挥的嫡系啊。”王甲本连声叹息着，他看到骆合之眼里的神采，忽然声音抬高了许多：“但有一点，不管别人怎么对我，对得起我王甲本也好，对不起我王甲本也好，但我王甲本还是个中国人，中国军人的这点骨气还是有的！骆合之，做人可以无耻，但做人的底线是不能出卖自己的国家，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骆合之后退了一步，拔出枪对准了自己的师长：“师座，别怪我，别怪我，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要么是你的人头，要么是我的人头，不然日本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枪声在瞬间响了，但中弹的不是王甲本。

骆合之倒在了地上，一脸惊恐地看到习居衡从藏身处慢慢走了出来，又看到王甲本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接过了习居衡递过的枪对准了自己。

“师座，不要杀我，我跟了你那么多年啊！”骆合之惊恐地大声叫道。

王甲本微微摇了摇头，他记得以前的骆合之不是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