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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放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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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搂着凌弃一手按下了桌面上的通话器:“杨刚?准备好了没有?我们该走了。”
永不放弃 21
走出船厂大门的时候,已经有好几辆黑色的轿车在等候,杨刚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看见他们出来了,迎上来说:“海哥,准备好了。”
“嗯,小凌,来。”海驭遥拥着凌弃走到车边,亲自给他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去,关上门之后才对目瞪口呆的杨刚说,“今天我带肖闻去吧。”
“海哥?!”杨刚吃惊得几乎合不上嘴,“你带他去?!肖闻那几下子根本上不了台面,带他去不是误事吗?”
“误事?”一个嘲笑的声音从他后面传来,肖闻穿着一身浅色休闲服,闲闲地斜倚在他后面的一辆车上,“今天海哥又不是去砸场子的,像你这种莽夫跟着才会误事,你啊,就老老实实地在外面守着就好啦。”
杨刚瞪了他一眼,破天荒地没有冲上去饱以老拳,继续恳切地对海驭遥说:“海哥,今天不是善局,你是不是多带些人手?”
“杨刚,”海驭遥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轻声说,“是翟天华抢了我的货,怕的应该是他,不是我。”
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阴冷之气,连杨刚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犹豫着看了坐在车里的凌弃一眼:“那……为什么带他去?海哥,凌弃……他可没有经过这个,不如我找人送他回去吧?”
“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就让他跟着去吧。”海驭遥纵容地看看凌弃,“既然跟了我,迟早也得知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出事的。”
“杨刚,你还有完没完啊?”肖闻不耐烦地说,“怎么了?当了大舅子还不够,还要当管家婆啊?”
“肖闻你给我住嘴!”杨刚正一肚子气没处出,暴喝一声,青筋毕露。
“好了!”海驭遥低喝一声,“都给我住嘴,肖闻上车!杨刚,按原来计划。我们走了。”
他钻进车里,坐到凌弃身边拥住了他的肩膀,凌弃好奇地问:“杨刚怎么了?”
“没事,和肖闻一天不吵嘴就难受,别理他了,我们走吧。”海驭遥轻描淡写地说,把他往怀里搂紧了些。
凌弃下车的时候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了,面前是一栋完全中式装修的酒店,门口停满了车,屋檐下挂着大红灯笼,厅里供着关公像,香烟缭绕,来往的人身体健壮面貌凶恶,一点也不像是来吃饭的。
“驭遥?”他不自觉地抓紧了海驭遥的手臂。
“看看,叫你不来你偏要来,害怕了吧?”海驭遥捏捏他的鼻子,“知道你胆小,要不你呆在外面,别进去了。”
凌弃用力摇摇头:“不要!我跟你进去。”
“好!”海驭遥笑了,“对啊,我们祸福与共吧,走!”
在众人的簇拥下,海驭遥拉着凌弃的手往里面走去,在大堂门口,有一群人恭敬地拦住了他们:“海哥,老规矩,别见怪。”
海驭遥微笑着举高双手:“那是当然。”
带头的人走上前来在海驭遥身上仔细地搜了搜,然后鞠了一躬:“请进吧海哥。请问哪几位弟兄跟着进去?”
“肖闻,你和小郑跟我进去,啊,威哥,这是我马子小凌。”说着搂住凌弃在脸上亲了一口,痞痞地笑着说,“也得跟我进去,他一时都离不开我。”
凌弃的脸红得像有火在烧,不明白这么尴尬的事他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看着那位‘威哥’用奇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肖哥,郑哥,不好意思了。”他示意着手下上前,看着海驭遥圈在凌弃腰间的手臂,犹豫了一下:“那……海哥,这位……这位凌哥要进去的话,也得按老规矩来。”
“那是自然。”海驭遥大方地松开手把凌弃往前一推,“搜吧。”
“驭遥!”凌弃满脸通红,拼命地往后缩着身体。
“海哥……这个……”威哥苦笑着说,“这……这我怎么好动手。”
海驭遥斜了他一眼,重新把凌弃圈回手臂中,冷冷地说:“怎么?你动不了手,难道还要我亲自把他脱光了给你看?”
“驭遥!”凌弃窘得几乎想夺门而出,却被海驭遥搂得紧紧的,动都动不了。
“海哥真会开玩笑。”威哥精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凌弃一眼,看他穿着合身的衬衫长裤,不像是能藏着什么武器的样子,顺水推舟地说,“不用了,请进吧。”
“谢啦威哥。”海驭遥皮笑肉不笑地说,搂着凌弃旁若无人地向里走去,肖闻和小郑紧紧地跟在后面。
“叫你不要来,看,给吓着了吧?”海驭遥一边走一边在凌弃耳边悄声说,“你已经上了贼船后悔也晚啦!乖乖地嫁鸡随鸡。”
凌弃被刚才的场面弄得还心有余悸,闻言只是抬起头开看着他,目光中全是惶恐不安,看得海驭遥心里也是一疼,刚才的事他只是借题发挥,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可是……如今看来,是不是他太过分了?
“别怕,没事了。”海驭遥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是我不好,别怕了。”
凌弃的目光惊慌地抖动了一下,仿佛才意识到他在身边一样,身体微微发颤,死死拉住海驭遥的手臂不放。
再往里面走,是本来的餐厅,其余的桌椅都撤了,只留下中间一张红木长桌,旁边摆着的椅子上已经坐满了大半,从剽悍的大汉到头发花白的老人,神态各异。沿着厅边排了一圈人,神情严肃地站着。肖闻和小郑也走了过去,找了个空地站好。
“孔叔,大家都来了?”海驭遥随随便便地打过招呼,一屁股在空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拍拍自己的大腿:“小凌,来,坐这儿。”
他刚才的态度已经引起了别人的不满,这下子更是火上浇油一般,面带不忿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坐在首位的白发老人开了口:“阿海,这位是谁?”
海驭遥自从进了大厅就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浑身散发出痞气,架起二郎腿笑着说:“这是小凌,我马子。”
在一片哗然中白发老人厉声说:“阿海!你还有没有规矩?!这是什么地方,对着这么些爷叔兄弟,你还顾不顾自己的身份?!”
“规矩?”海驭遥长笑一声,不顾凌弃的挣扎把他搂到自己膝上坐下,双臂像铁箍一样圈住他,“有人抢了我的货,孔叔却不让我拿回来,我倒是不知道,这算是什么规矩了。”
凌弃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搂着不放,早已经羞窘得无地自容,此时只好把脸埋在海驭遥肩上,不敢抬头。
孔叔听到他的问话有些不自然地转过了头:“阿海啊,这件事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是这么简单的,天华这次是有些过分,我们今天都到这里来,也就是要为你讨个公道。”
“那可真要多谢孔叔和各位费心了。”海驭遥笑着端起有人送到面前的青瓷茶盅,掀开盖子吹了吹,柔声问怀里的凌弃:“渴不渴?想喝茶吗?”
凌弃头都不敢抬,海驭遥安慰地拍拍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轻松地说:“看来,有人也不拿这当会事,到现在还没影子,别是不来了吧?”
话音刚落,大门打开,一个叼着烟的瘦长个子带着两个手下走过来,夸张地张开双臂,故作惊讶地说:“哎哟,大家都在等着我吧?真不好意思,路上塞车来晚了,嘿,你们两个,赶快和海哥的手下去亲热亲热,人家正憋着卸我们八大块哪。”
他耸着肩膀走过来,故意在海驭遥对面的椅子坐下,笑着说:“海哥,好久不见了,一向发财,发财。”
海驭遥讥诮地歪起嘴角:“托福,有你老兄在,想发财也难。”
“唉,海哥你大人大量,一点小货还放在眼里,还大张旗鼓地找来这么多大人物坐镇给你助威。哟哟。”他夸张地捧着胸口,“我好害怕喔。”
“天华。”孔叔咳嗽了一声,“闲话就不要说了,我们还是开始吧。”
从他们粗声大气的争论声中,凌弃也逐渐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很简单,海驭遥的一批‘货’在路上被翟天华的人劫了,结果海驭遥的人去要货的时候两方面发生了冲突,还闹出了几条人命。
海驭遥反而很少说话,看着对面的翟天华口沫横飞,唇边噙着一丝冷笑,慢慢地抚摸着凌弃的后背让他安心,不时在耳边低语着问他怕不怕,渴不渴,等会儿想到哪里去吃晚饭。凌弃死死地把脸埋在他肩窝里,怎么也不抬头。
大约一个小时后,孔叔用手敲敲桌子,做了最后决定:“好了,都不要吵了,阿海的货是被天华拿了,但天华的人也死了几个,这样吧,天华把货还给阿海,阿海拿出两百万来作为赔偿金……”
他扫了周围一眼,没有别的人说话,两个当事人一脸淡然,翟天华眼睛朝天,在挖着鼻孔,海驭遥凑在凌弃耳边,微笑着听他说什么。
“你们意思怎样?”
“孔叔您真是老糊涂啦。”翟天华把挖出来的脏物顺手弹了弹,“货已经是我的了,干嘛还要退回去啊?难道我费了半天力气,花那么多时间那么多人工都白费了?找车,搬货,运输,租仓库,有的包装坏了我还得重新花钱包装,我容易吗?赔偿金我是没什么意见啦,就看海哥给多少,可不敢嫌少啊,海哥那可是万把人的老大,我小小的翟天华哪惹得起人家喔。”
海驭遥冷冷地看着他,低沉地说:“钱我一分不给,货你给我吐出来。”
“海哥这么敏感,该不会是太脆弱了吧?那我倒可以理解啊,身边有这么一位美人,难怪英雄气短啦。”翟天华放肆地大笑起来,“不能坐这个位子就让出来好了。这也算让贤?”
“按道上规矩办,你早就该在关二爷面前被三刀六洞了,还能坐在这里吱吱歪歪的!”跟着海驭遥来的小郑沉不住气,叫了起来。
翟天华摊开双手,做了个很无奈的手势:“哎哟我说海哥啊,既然经不起折腾就不要出来混啊,大家都是混黑道的,本来就是无本买卖,谁控制得住手下,有财大家发嘛,要是不想冒这个风险,干脆就正儿八经地开公司领执照好啦,反正有货不愁没人买啊,到时候我抢了你的货,你也可以去报警嘛。不然您现在就报个警?我这里有手机给您拨个号?就是不知道哪条法律保护走私货啊?海哥不会是法盲吧?不然我给您先请个律师?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还说别人哪?自己做的是走私生意,还要找法律保护吗?警察能保护您嘛?传出去可不笑掉道上兄弟的大牙!”
“天华。”孔叔看着他,眉头皱了皱,“规矩就是规矩,你别太过分了。”
“什么规矩,也不过是黑道上大家之间的约定俗成罢啦,孔叔你们那辈子人的规矩,现在早该改改,那时候为了什么兄弟情义两肋插刀,现在啊,也不过是为了大家发财,死抱着老规矩算什么啊?!”翟天华放肆地笑了起来,“哎哟,只不过是抢了海哥一批货,就找了这么多人来助场子,怎么啊?硬按着我的头认罪啊?我好怕好怕哦,海哥我当然惹不起,人家是多大的面子,稍微放点风就这么多人来讨伐我,就差当场把我凌迟处死给海哥出气啦!”
他忽然站起身来抓过面前的茶盅狠狠地向海驭遥砸了过来,砰地一声,正砸在凌弃身上,滚烫的茶水泼了一身,凌弃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么一下,‘啊’地惊叫起来!
“小凌!”海驭遥从椅子上弹起来,敏捷地一把撕开他被浸湿的衬衫,凌弃白皙光滑的背部被烫得一片通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凌弃披在身上,小心不碰到被烫的地方地把他搂回怀里,感受到他在怀里疼得发抖,深邃的目光冷峻地看向翟天华。
“看什么?!有种你打我啊。”翟天华不可一世地把脚踩在椅子上,蛮横地说,“我就是不守你们的屁规矩,自己一群人围了个小圈子,制定了几条屁规矩就觉得自己了不得,成了亚洲第一黑帮了?!老实告诉你们,我就是不给你们面子,什么破规矩,老子不理!该抢的抢,该拿的拿,要我把货退出来,门都没有!”
他正说的得意,对面的海驭遥身形一动,窜上了桌面,在场的人还没有看清楚,翟天华眼前一花,海驭遥冷酷的脸已经放大在自己眼前,那就是他最后能看见的画面。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在突然静下来的室内久久回荡着,淡淡的血腥味慢慢地飘散开来,在座的人都是刀尖上打滚的人,但也不禁面色陡变!
海驭遥单膝跪倒在桌面上,另一个膝盖压住翟天华的胸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右手里的一支钢笔深深地插入翟天华的左眼,已经没底,翟天华的右眼仍然死不瞑目地大睁着,垂在桌下的双腿还在不时痉挛。
永不放弃 22
室内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静得似乎能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
海驭遥松开了手,很轻松地从桌上一跃而下,回到凌弃身边,环抱着他,凌弃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颤抖着,海驭遥淡淡地看了在座的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坐在首位的孔叔身上:“不用大家费心,我海驭遥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
听了他的话,大家如梦初醒,看着还瘫软在桌上翟天华的尸体,竟然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带来的两个手下惊呼一声:“华哥!”眼睛都发了红地要冲过来拼命,早被肖闻和小郑一左一右地拦住,几招之后就被打翻在地,不能动弹了。
“阿海!”孔叔满头白发似乎都要竖起来,“你……你孟浪了吧?!”
“谈不上谈不上。”海驭遥轻轻拍着怀中不停颤抖的人儿,笑容刺人,“我已经给了他机会,是他自己找死,我海驭遥做事爽快,不会跟他废话罗嗦的,孔叔,我明白您的意思,他无非有个后台,可惜,我海驭遥就是被吓大的。”
他收敛了笑容:“对不起耽误各位爷叔兄弟时间,早知道这点小事我自己解决好了。”
“海驭遥!”一个人猛地站起来大喊,“当着这么多前辈,你居然动手杀人!知不知道这里禁止见血?!你眼里还有没有关二爷?!”
“关二爷在天上看着,今天的事不是我海驭遥招来的。”海驭遥傲然说,“那种欺师灭祖的东西,留着才真叫恶心!怎么刚才B哥没这么大底气,现在冲我来了?”
他看了凌弃一眼,狠狠地加上一句:“惹到我的人,就拿命来偿吧!”
撂下狠话,他揽着凌弃扬长而去,肖闻和小郑放开被他们制住的人,跟了上去,只留下身后一厅的人面面相觑。
出了酒店大门,杨刚迎面走来,兴奋地说:“海哥!成了!”
“唔。”海驭遥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小心地把凌弃肩头的衣服往上扯了扯,“你带他们回去吧。”
“好啊……小凌怎么了?”杨刚小心翼翼地问,随即看见后面的肖闻和小郑,立刻冲过去叫了起来,“肖闻?!你怎么了?!跟人动手了吗?!怎么有血?!我早说不要你跟进去看受伤了吧?!”
“大惊小怪。”肖闻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不耐烦地说,“别人的血!当我那么没用吗?!”
“好了。”海驭遥断喝一声,“既然你们这么有话说,就一起去接收翟天华的地盘和人手吧,杨刚,你小心点肖闻,肖闻,你自己也要注意。”
“你放心吧海哥,他的人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杨刚佩服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一早就准备……”
海驭遥唇边泛起一抹冷笑:“那当然,指望那帮老家伙,我不如报警算了,我的公道,当然要自己讨回来。”
他走到一辆车前把凌弃小心地让进去,对司机说:“我自己来开。”就坐进了司机座。
杨刚目送着他开车离开,还是不放心地对肖闻说:“你别去了,去医院看看吧,你真没事?”
肖闻的脸色有些难看,冷笑着说:“怎么?你巴不得我出点什么事才好?海哥是我监督你省得你藏私,快点走吧,翟天华那帮东西,早点处理早干净。”
随手拧开车里的音乐开关,坊间流行的歌曲飘了出来,若有若无地回荡在车里,海驭遥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言语的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身后的凌弃,刚才那一幕给他的刺激一定是太大了,他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
默默地点着了一根烟,海驭遥的心微微地泛起一阵苦涩,只是想带着凌弃去看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毕竟他已经想过,以后要和凌弃在一起,也算是让他有个思想准备,知道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不能一辈子宠着凌弃把他保护在象牙塔里,如果凌弃也想和他在一起,起码也要知道他温柔的另外一面。
可是……为什么受不了的是自己?看见凌弃被烫的一霎那,热血顿时涌上头来,顺手拔下凌弃口袋里的钢笔就扑了过去,当时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杀!杀!杀!把伤害凌弃的人干掉!
他嗜血的本性在那瞬间发挥无余,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钢笔已经深深地插入了对方的眼球!制住对方垂死的挣扎时,心里竟然有一阵快意!
从视后镜里看了看凌弃,披着自己的外套垂着头静静地坐在那里,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海驭遥的心里又是一疼,狠狠地抽了口烟,还是开口了:“凌弃,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刚才……对不起了……”
凌弃摇了摇头,然后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他看不见,瑟缩了一下,身子前倾,轻轻地伸出手臂搂住了海驭遥的肩膀,默默地把脸埋在他的黑发里。
“小凌……坐回去,我在开车啊。”海驭遥温和地说,“我知道你害怕,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对不起。”
凌弃用力地摇摇头,手臂还是搂着他,肩上的衣服滑了下去,露出手臂,白得眩目。
海驭遥叹了口气,把车子开到路边停下,把前座放倒让凌弃过来,自己抱住他,再一次诚心诚意地说:“小凌,对不起。”
凌弃的肩头轻微颤抖着,像个受伤的小鹿一样往他怀里缩着,终于忍不住‘呜’地哭了出来,手臂紧紧搂住海驭遥的脖颈,断断续续地低声说:“驭遥……我不是……怕……”
在海驭遥把钢笔插进那个人眼中的一霎那,他只感到震惊,那么血腥的场面,他竟然真的没有怕!
早知道海驭遥不是什么善人,可是也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说话之间就可以如此干脆地杀掉一个人!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可是,自己为什么不怕?竟然是……真的不怕他了吗?
已经爱上他了吗?所以他做什么在自己眼中都无所谓?只要他是海驭遥,只要他还没有离开自己就满足了?不管他是什么人干了什么事?!
凌弃,你真的……爱上他了吗?
“不怕不怕……没事的,现在没事了。”海驭遥愧疚得心里揪得紧紧的,牢牢抱住凌弃,“我在这里,我……我再也不会让你出这种事了!”
“不是的!”凌弃猛烈地摇着头,抽泣着抬起头来,红肿的双眼让海驭遥心疼不已,“我不怕!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小凌……”
“我真的不怕!”凌弃着急地说,“驭遥!我……我可以适应的!真的我可以的!你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就……”
“小凌!”海驭遥低吼了一声把他搂进怀里,“你这个小傻瓜又在想什么!我当然不会为这种事说你什么,我心疼都来不及了!还什么适应,你适应这种事干什么?!以后我会把你护得好好的,决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今天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凌弃微微地笑了:“驭遥,我不是你养的猫……你爱我,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一辈子躲在你怀里,我想和你在一起,就是要真正地……参与你的生活,好不好?”
他吸了吸鼻子,虽然红着眼睛泪痕未干,笑起来却是特别的可爱明朗:“再说,我已经是贝壳哥的小弟了,也算是……黑道小弟,下次你带我去砸别人场子吧,让我也看看你是怎么砍人的。”
无声地在心里叹了一声,海驭遥安慰地亲亲他:“好,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会把你保护得好好的!
回到家里,海驭遥处理过凌弃背上的伤口,都被烫得起了水泡,涂上药膏之后,不能穿衣服,只好光着上身,一再地问他疼不疼,凌弃只是微笑着摇头说不疼要他不要担心。
“吃点东西吧。”海驭遥端着托盘走到床边,凌弃趴卧在床上,台灯的光线把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不自觉皱起的眉头听见他说话之后立刻舒展开来,勉强支撑着自己要坐,被海驭遥一把拦住,“别起来!我喂你。”
凌弃乖乖地重新躺回床上,好奇地问:“今天吃什么?”
“粥,和素包子。”海驭遥小心地给他围上毛巾,把包子掰开一个小口,慢慢倒进去醋和香油,然后才把包子送到他嘴边:“慢慢吃,本来有海鲜馅的,你不舒服,就吃素的吧,等好了,我再带你去吃。”
凌弃张开嘴,小小地咬了一口包子,嚼着,海驭遥坐在一边,温柔地看着他,不时给他喂一口粥,把包子送上去,用餐巾帮他抹嘴,台灯黄|色的光从他背后照过来,连硬朗的脸部轮廓都变得柔和。
出神地看着他,凌弃的心又在逐渐地沉醉下去,不知不觉地泛起微笑。
“笑什么?”海驭遥奇怪地问,凌弃的脸红了,趴在枕头上摇摇头,“没事!”
“一定是我太帅了吧?”海驭遥开玩笑地说,“是不是正在心里得意着哪,我这么条大鲨鱼,终于也上了你的勾了……可是啊。”他俯身吻吻凌弃的脸,作出一幅凶狠的样子,“到底谁吃了谁,还不一定!”
凌弃很自然地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回了他一个吻,海驭遥小心地抱他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胸膛上,轻声在他耳边说:“别撩我啊,都这个样子了还闹……乖乖睡觉,明天就好了……睡吧,明天就好了……嗯?”
“驭遥……你爱我吗?”凌弃在他的低语催眠下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不知不觉地从唇间溢出这一句话。
海驭遥抚摸着他的头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笑着说:“爱啊。”
凌弃偷偷地笑了,伸手上去,让自己的手指和他的交缠在一起,模糊地说:“我也爱你……”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他的一辈子,就要和这个虽然粗鲁野蛮但是对他爱怜有加的男人在一起了。从前的生活,龙腾,海驭远……都已经过去,不会再和他有交集了。
连海驭远送他的那一支钢笔,从十八岁一直带在身上的钢笔,今天也已经变成了一件杀人凶器,再也拿不回来了。
把脸埋进海驭遥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他的味道的空气,凌弃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吧,既然已经爱上了他……
这样不是很好吗?自己得到了海驭遥,其实也等于帮了海驭远一个忙,他可以顺利地娶到海遗珠,把龙腾和海家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海驭遥可以摆脱那些东西,从此就和自己在一起了……
驭遥……我爱你,你是否也会象你说的一样,永远不离开我?永远不抛弃我?
永不放弃 23
过了十月下旬,秋风开始把路边行道树的叶子往下扫的时候,凌弃感到,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并没有人对他说什么,他问海驭遥,得到的也只是‘没事’的回答和一个亲吻,可是,他就是知道,海驭遥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十一月十一号,是海遗珠为父母守孝满十八年的日子,这个日子非同小可,这就意味着她的正式成年,将不受监护人和基金会的控制,也意味着,她已经可以结婚了。
从生下来穿衣服就没有超过白蓝黑灰四色的海遗珠,终于可以披上大红的嫁衣。
那么,谁将成为她的夫婿,那个幸运儿,可以把海遗珠的亿万身家和海家的产业一起拿到手里的人?
海驭遥,还是海驭远?
尽管已经相信了海驭遥对自己的爱,相信他的承诺和誓言,凌弃还是寝食难安,好几次夜里都在做恶梦,海驭远和海遗珠一对璧人走进教堂,他正在微笑着祝福他们,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却变成了海驭遥和海遗珠!他哭着冲上去质问海驭遥,他却像是不认识自己似的把自己冷漠地推开,搂着娇艳如花的新娘扬长而去,一转头,自己却被海驭远死死抓住,疯狂地冲他大喊大叫:为什么不帮帮我?!为什么?!
这个梦如此真实,醒了之后他常常都是一身冷汗,然后失魂落魄地坐到天亮,不论怎么宽慰自己,始终也放不下这个可能性。
这一天,海驭遥来了,最近一周他比较忙的样子,只是每天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不过来了,要他好好吃好好睡,今天来了,也是一脸疲惫,把带来的外卖热热吃了之后,就伸直长腿坐在沙发上休息。
“很累吗?”凌弃坐到他身边把下巴枕到他胸膛上,“要不要洗个澡?”
“等一会儿吧。”海驭遥低头亲亲他,“小凌,下一周我可能还是没有时间陪你,对不起了,等这事完了,圣诞节我带你去瑞士滑雪吧?我们好好玩一玩。”
凌弃笑笑:“不要啦,去那么远的地方,滑雪去韩国日本也是一样……你……什么事这么忙?自己要注意身体。”
“啊,也没什么。”海驭遥微闭上眼睛,大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心不在焉地说:“下周有一批货……数量大,要我亲自去接……就在周三我得带船去公海——”
声音嘎然而止,他忽然坐了起来,抓住凌弃的双肩,严肃地说:“小凌!这些话你绝对不能对别人提起,知道吗?!”
“嗯,我知道。”凌弃被他正经的样子给吓住了,不知所措地点着头。
“知道就好……”海驭遥长嘘了一口气,看他发呆的样子,懊悔地说,“真该死!我怎么就说出来了!小凌,别怕,没什么。你只要不说出去,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凌弃偎进他怀里,故意开玩笑地说:“你刚才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听见,除了……”他笑着在海驭遥唇上轻吻了一下,“除了说你爱我。”
看着他的笑容,海驭遥也笑了,一使劲把他横抱了起来向浴室走去:“没错!我就说的这个,小凌,今晚上不要哭喔,一星期没做了,我可快憋死了,今晚上我一定叫你喊都喊不出声来!”
海驭遥走之后的三天里,凌弃连门都没敢出,他不是不知道黑道上的残忍手段,更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给海驭遥添什么麻烦,如果这样一直坚持到海驭遥回来的话,是不是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但是周一他不得不出门了,去银行办理一些麻烦又必要的手续,临出门前他换了之前从来没有穿过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从大厦的侧门溜出去,没有叫出租车,搭上拥挤不堪的地铁到了市中心的总行,飞快办完了事,三步两步地就跑了出来直奔地铁站。
还没有走到地下入口,一辆车在他身边停下,凌弃受惊地往路边一跳,黑眸警惕地看着,准备不管里面出来的是刀子还是枪口,他第一反应就是叫喊挣扎,绝对不能让自己被带走!
他所预料的没有出现,车门打开,海驭远颀秀的身影从里面出来,冬日暖阳般和煦的微笑,和他十分熟悉的温和语调:“小凌?真巧。”
“副总?!”凌弃惊讶地看着他,久别重逢的喜悦一下子在他脸上飞扬开来,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才走了两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尴尬处境,不说别的了,海驭远怕是……已经知道自己和海驭遥同居在一起了,他该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自己?是鄙夷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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