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菊花共怀醉 by 菊花公子-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后――想得头痛,自己不适合动脑子,还是去问个清楚。
抬头看看月影西斜过去,便甩开袖子大步流星地朝山庄后院走去,人少处便走得飞快,人多便捡树影里走,避开众人。
却没有发现一条宛若鬼魅一样的淡淡身影,如同清风吹过,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鄢兰笙送夏明玉回院子便独自回到后院,叫了鄢回来跟前。
开着房门窗户,也不进密室,便在此处问话。
“鄢回,事情查的如何?”鄢兰笙长睫半敛,曲起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桌面。
“我们的人查过,各个门派的血杀门弟子也都核实过,此事没有告诉那些个掌门,只有我和山庄的死士知道。”鄢回毕恭毕敬道。 鄢兰笙轻轻颔首,对于鄢回和死士他是百分之百的放心。
虽然江湖险恶,人心尤其如此,但是如果没有几个指的全力托付的人,那么也就不用混了。
“这个事情必要的时候可以不通过掌门,直接干脆利落地做掉,然后直接将证据呈上去,我们帮他们除掉江湖败类,料定他们也没有什么话说,若是告诉他们,恐怕 很多便是漏网之鱼了。”鄢兰笙清眸冷凝。
抬眼看着满园月华清辉流泻,想着段斐可能已经回去了,看来他与菊色肯定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不管是谁,他自己偏向段斐,也相信段斐,他虽然孩子气,任性,倔 强,但是他却从来没有骗过自己,大不了就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这样了,你要怎么的吧?随便!”
不由得轻笑,嘴角微勾,清眸顿时舔了几分温柔神色。
看得鄢回心头大震,公子呀,现在多事之秋,事关重大,可不能出任何岔子呀!
鄢回年纪和段斐差不多,但是却老气横秋的样子,一颗心也是老得皱皮掉渣。
“让你查的那几个人的事情怎么样了?”鄢兰笙眼眸微眯,似乎心不在焉,但其实却是想着心事,看着门外,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还要分析着鄢回的消息,然后得 出结论。
“公子,没有什么破绽,关键是那边联系不上,他们似乎也发生了什么问题,那边山谷出口一直封闭,无人进出,菊花谷中阵法玄妙,我们的人根本过不去。”鄢回 轻声道。
“这个不是我们的人不行,就是我也闯不过去,菊花公子的阵法天下无敌。这个也不怕,自然有其他的办法。”鄢兰笙沉眉敛眸,嘴角清寒。
“文蝶香和姬如风的事情呢?”鄢兰笙起眼看了下鄢回,轻声问道。
“文蝶香压根就在南方没有北上,梅英疏也去了南方,现在他不在根本没有人能对付姬如风这样的人,我们的人查到,姬如风倒真是血杀门的人,不过却仍然查不到 血杀门门主是谁。”鄢回低声说着,“他每次出来都是黑巾覆面,根本看不见面目,即使是血杀门的弟子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更为奇特的是他身上竟然没有任何气 味,他似乎修炼到可以闭合全身精孔,内力凌厉无匹,不可思议!”
有人亲眼见过他处置门人,心狠手辣,一招毙命,根本来不及做出反抗。
武林山庄在血杀门甚至其他门派中也有线人,而且他们做的比其他人都要绝要狠。线人不对哪个人负责,而且还会严格执行卧底上司的命令,杀人,即使武林山庄的 人也毫不含糊。
他们甚至会忘记自己是线人,因为他们很多人只被安排一个任务,有的人是做到某个任务以后随意,留或者走,随意,有的人是看见信物来做任务,而无一例外的没 有人见过他们的脸,即使鄢兰笙。
“姬如风擅长易容化妆,可能会潜入庄内,要四处留心,不过不要太明目张胆,免得打草惊蛇,人心惶惶的。”鄢兰笙小声说着,又想起一件事情来道,“冷霁尘还是查不到任何线索么?”他凝眸勾唇,这个冷霁尘竟然如此神秘么?
“这样吧,鄢回,你去趟秋水坞,将查来得消息都告诉夫人,也许她会有什么印象。勾月刀,还有他的容貌以及武功路数,详细说与夫人听。这件事情你亲自去,这 几年段斐和他交往密切,但是他都没有回家汇报。”鄢兰笙脑中浮起那张冷冽地过度妖异的脸,眼神阴冷,薄唇紧抿,处处显示他的薄情寡义冷酷残忍之貌。
“是公子,不过――武林大会就要召开了,我怕――”鄢回一直跟随鄢兰笙,互相习惯了,就怕他不在了,鄢兰笙两个贴心使唤的人都没有。
“没什么好怕的。不必担心,他们会处理的井井有条的。”如果不是血杀门浮现江湖,他也不会去查冷霁尘,而且冷霁尘从前与段斐虽然关系不错,但还不是很好,现在看来倒是越来越亲密了。
心下冷然。
听得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不是鬼鬼祟祟,但是却故意放低脚步,不由得轻笑,明明就是像从前那样,如同捣乱的孩子,却还不承认自己淘气。
“鄢回,你先下去吧,这几天就准备去秋水坞。”轻笑着吩咐道。
鄢回一愣,但是他不会反驳鄢兰笙,所以打了招呼便往外走。
“你走后门。”鄢兰笙轻声道,若是碰见段斐,他指定会为难他。
鄢回不明白,但是却没得挣扎,直接奔过角门,跳出围墙,连后门都省了。
鄢兰笙不喜欢很多人在身边,所以他的院子里只有两三个丫鬟,他也不常用,只让她们收拾房间,自己从不要人伺候,正屋里除了自己便没有别人了。
冰释
段斐小心翼翼地躲着路人,直接跳墙进了鄢兰笙的院子,却又压低了脚步鬼鬼祟祟地往前挪。远远的看见微挑的青檐下纱灯随风飘荡,门户打开,里面烛火被入室风 吹拂地摇晃不已。
悄悄躲在门外,却听到鄢兰笙温润清朗的声音,“为什么不进来?躲在那里做什么?”段斐一听便甩着大袖子从外面晃进去,“我有躲么?我不做亏心事,为什么要 躲?”
段斐扫了他一眼,走到桌旁坐下去,鄢兰笙淡淡一笑,抬手端起青花白瓷高腰茶壶帮他倒了一杯热茶,自己端了递给他。
段斐看见他白皙修长的手虽然没有小冷那么细腻纤秀却也是修长匀停非常好看,不由得冷笑着接了茶杯,“你和那个娘娘腔到底怎么回事?”他玉白纤细的手指捏住 茶杯,紧张地几乎要将茶杯捏碎。
段斐不是那种有个问题藏着掖着,哭哭啼啼的人,当面问清楚,总比自己在那里郁闷好,既然他有要给自己解释的苗头,自己当然不会在那里糗气自己难受。
敢爱敢恨方是风流侠少本色,尽管迫于很多压力,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爱,但是你若不敢爱我可以,我可以等可以威逼利诱,可是你若是拒绝我之后去找了其他的人 ,那自然另当别论。
如果你说自己不喜欢男人,那么没关系,但是你若去找其他的男人,那么他段斐可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鄢兰笙微微一愣,眉头轻蹙,“菊色是我救回来的人,怎么啦?你那天和他发生如何误会,你说与我听,我如何会不相信你?不过当日情形你也看了,若是我不教训你,章至刚必不肯罢休,他们又会揪住一些无聊话题,说个没完,这自然不是我乐见的。”说着神色温柔,抬手轻颤向前,似乎要去碰触段斐的脸颊。
烛火摇曳,被风吹乱了方向,那晶莹剔透的烛泪便点点洒在周围,哔啵一个烛花崩裂,心头一颤。
收回手,轻声道,“那日――打疼了你么?身上的伤大好了么?我让鄢回给你送的药用没用?”很想说我帮你看看。
却忍住,在外面无人处,他还敢戏弄他,到了山庄,自己却觉得到处都是眼睛盯着,耳朵听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编排了去,这武林山庄苦心经营的声誉便可毁于 一旦。
猛然抬头,却见院子里树影婆娑,梧桐硕大的树冠亭亭如盖,月色洒下清辉万点,形同白昼,似乎觉得人影一闪,但实际没有人影,反而是觉得寒光凛冽扫过,难道 有人么?
凝眸细看,月色拢纱,院内氲氲似雾,却什么都没有,不禁暗笑自己多心,竟然像女人一样靠直觉。
“你想打便打了,装什么好心?我的伤口已经好多了。”段斐哼了一声,抬眼去看外面树影摇曳,清丽静美。
“那你可以说说那天你和菊色的事情了?让我听听大家是怎么误会你了!”鄢兰笙和颜悦色道,却凝神静听外面的风吹草动。
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草虫啾啁,静悄悄地没有人走动的声音,心下不由得暗笑。
段斐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喝水,“我――我该问问你和菊色到底是什么关系!”尽管想了好多遍,说出来还是有点噎得慌。
“我不说了么,菊色是我救回来的,段斐,你到底要说什么,直接问好了。”鄢兰笙左手放在茶壶把手处,把手细腻温凉,倒像是他的手。心随意动,手边越过茶壶 轻轻地碰到段斐细腻柔软的手,便拿食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握住茶杯的手指,心下倒奇怪,段斐也是个男人,也习武为何手却如此白皙柔嫩。
段斐被他一碰,指尖如同着了火,却看他一副坦荡的模样,倒真像什么都没做过。心下想是不是冤枉他了?毕竟那日他背对自己,声音有点沙哑。@
“那日你前头没去过那个小院子么?还有你嗓子有点沙哑,是怎么回事?”想起他的嗓音,段斐又要生气了,明明那日他出来,虽然还是清朗淡定,可是他还是听出 一点微微的沙。
“那天我听鄢回报告说你在那里被章至刚追杀,才赶去的,你当我有多空?没事像你似的瞎溜达么?那日不慎吃坏一点东西,嗓子才沙哑的,有点干痛,你要是吃我 那里倒还有,你可以试试。”鄢兰笙轻笑,这段斐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连他嗓子沙哑也生气。
“你保证?”段斐看着他,黑眸清透,没有一丝躲闪,他与他原是不用如此的麻烦,相信与否凭心就够了,可是自己这些年为什么越来越隔膜了?
心下有点黯淡。
他既然说没有自己相信才对,自己也是什么没有做过,不是还被人冤枉么?
“段斐,我还要向你保证么?多少年前我不是就保证过了?你忘了么?”鄢兰笙黑眸晶灿,唇角微弯。
“我――自然记得。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想知道什么,却说不下去,他对自己像兄长,爱护有加,自己如何不知,可是这些不够,他要的更多,让自己如何 开口?
而且如果他不喜欢自己怎么办?他不是要娶盟主夫人了么?心头又觉得抑郁。
“你真的要娶夏明玉么?”段斐细声问道,手攒住茶杯,玉白的手指紧紧的。
“嗯。”鄢兰笙轻声应道,现在娶她有很多利处,省很多力气,这样自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做那件事情。
“你――”本来想问你喜欢她么,但是又怕答案让自己失望,他曾经亲过自己,如果不解释,就当他是喜欢的好了,不过现实有太多的无奈罢了。
鄢兰笙是盟主,终究不能像菊花公子那样不顾忌名声,尽管未曾做过什么坏事,可是因为男色却被武林不齿,归为败类。如果鄢兰笙被人如此糟践那可能还不如杀了 他,母亲肯定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他一直沉稳厚重,如何会做那样的事情?自己――倒是有点无理取闹了,没有什么解释,他自己倒想通了。
“那日我看见一个穿了你衣服的男子强――逼了菊色,说他和人约会,我看见了,后来――”说他欺负菊色是不是承认自己吃醋?
心头一震,“后来如何?”鄢兰笙淡笑着看着他,眉眼弯弯,“你吃醋了,所以要杀他是么?”柔声问道。
“才――才没有,我吃什么醋?我――我就是想”想□他,自己有那么个想法,谁让他一副娘娘腔勾引人的样子?
但是实际上,段斐根本没那个胆量,只怕菊色愿意了他又跑的比兔子还快。
鄢兰笙在段斐面前却不曾表露一丝他的担忧,只是淡淡地笑,眸色温柔,“段斐,你什么时候不相信我了呢?我怎么会做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让你看不起?”
说得段斐面上绯红,鄢兰笙是在怪他么?
在段斐的心里,如果鄢兰笙全心的有他,倒是比什么都重要,除了少年的友情,他却不敢问出口鄢兰笙是不是会喜欢他。
“我――我没有怀疑你,我――”却又不知道如何说,他当然是怀疑,可是自己其实不是怀疑他的人品,最先是因为他嫉妒,如果鄢兰笙不喜欢女人就算了,一旦喜欢却不是自己那自己自然无法说服自己。
“小斐,我懂,我说我懂。”鄢兰笙抬眸看他,段斐玉白的脸在摇曳的珠光里,镀上一层柔光,却透出一层红晕,额头鼻尖细密的汗珠,想是急出来的。的
鄢兰笙心头暗叹,他自然懂,因为他也是如此,可是很多事情,却比这个重要地多,甚至比他的命都重要,他不能一步不慎全盘散沙。
他说他懂,是懂自己的心么?段斐猛然看他,却见他眸色温柔,修眉轻舒,唇角噙了淡然的微笑,一如从前,不禁心头激颤,脱口而出,“石头!”
石头,冰冷,坚硬,呆笨,可是鄢兰笙是漂亮的雨花石,一点不笨,也不冰冷,而是温厚的笑,温柔地看他。但是他却比石头坚强,做他的后盾,小时候自己惹祸被老娘打,石头都会替他挡去,自己被老娘打一巴掌,脸肿半个月,而他总是第二天就好了。
石头也很聪明,学武比自己快的多,一遍就会,还能指点自己。
他心灵手巧,会给自己编蝈蝈笼子,领着自己下河捉鱼,上树掏鸟窝。
他会给自己靠野鸡肉摘果子。
看着父母如此的宠爱他,自己比他还高兴,没有一丝被人抢走的嫉妒。
可是什么时候,自己对于那个少年不只是哥哥的感觉?
所以他那样离开秋水坞自己才不能原谅,他甚至不回头看他。
这些年拼着挨打,还是要在外面混得声名狼藉,不过是为了他可以多看自己多关心自己一点。
“小尾巴,我是石头,永远都是。”鄢兰笙朝他笑,手握住他的纤长的手指。
小尾巴,是因为段斐从小就跟个尾巴一样腻在他的身后,让他没有一点自由的空间,知道习惯了这条尾巴,一时不见便觉得心里空荡荡丝丝连连。
“自从你走了,娘就变了,对我也不好,爹爹死了以后,娘就变了,呜呜呜,石头,我好想你。”段斐一下子像个孩子一样,泪雨滂沱,这些年压抑的苦闷便一下子找了宣泄地出口。
“小尾巴,不要难过了,师娘有她的难处。你有多久没有回家了,她一定很难过。”鄢兰笙看他小时候一样哭,心头痛得揪起来,站起来轻轻将他揽进怀里。
“我不回去,回去她也不见我,还总打我――”段斐抽泣道。
鄢兰笙只是紧紧地搂住他,面色忧伤。
却猛地听到沙地一声,段斐没有听见,但是落在鄢兰笙的耳朵里,却惊如霹雳,“有人!”他猛地扭头去看,什么都没有。
放开段斐跑到院子里,月色淡去,却是拢纱拢雾,风吹树影动,花香清浓。
鄢兰笙眼眸凝练,嘴角勾出一丝冷然,该来的从来不会躲过,血雨腥风不会因为短暂的平静而消失。
天,要暗了,风起来,吹动枝叶,细细哀鸣。
“怎么啦?有人么?”段斐也连忙跟出来。
“段斐,你会相信我么?”鄢兰笙看着他,眸色被长睫投下的暗影遮去不见,声音却是温柔如水。
“嗯,我――一直都相信你。”不过是自己总会犯糊涂,心头暗自愧疚。
“好,段斐,你先回去,秋水坞的事情不要和别人说。谁问都不可以。知道么?”鄢兰笙盯着他,叮嘱道。
“小冷也不可以么?”段斐睁着亮晶晶的桃花眼问道。
“他问过你么?”鄢兰笙修眉微挑,看着他。
“嗯――好像没有吧。”段斐不确定道,似乎有过,哎呀,好乱,小冷又不是坏人。
“那就好。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做。这几天不要再生事,老老实实呆着,知道么?”鄢兰笙凝眸道。
“知道了!”段斐不乐意道,就知道教训他。
不过刚才呜啦一顿哭,他倒轻松了很多,似乎心头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东西有人帮忙承担了一样。
才不会把他的石头拱手给人,段斐心里打定主意,从来都是自己一门心思地钻。
从前要破坏他,现在勾起了他美好的期望,倒又想着偷偷地将他骗到手至少不能让别人占了去。
“我走了。”随口说了一句,甩开步子就往外走,倒也不偷偷摸摸了。
他一走,鄢兰笙就纵身月上院中那棵清影摇曳的梧桐。查看了一下,清眸冷凝,顺势躺在一棵树杈上。
慢慢回想段斐说得话,有人穿了他的衣服欺负了菊色?
可是菊色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而是说自己被段斐强迫?
他们目的是什么?
这样的误会不是很明显么?
一个解释就可以清楚,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如果仅仅是为了让段斐误会或者破坏自己声誉的话,似乎太拙劣了些。
长夜上
武林山庄的后院。
灯火摇曳,人声嘈杂。
嘶哑哀鸣的声音,老泪纵横的驴脸,章至刚嚎啕大哭了好长时间了。
“盟主,您要帮我呀,我五十岁的人就这么一根独苗呀!都说没有见过朗儿,门口守卫也不曾见他出去过,而且他最是听话,夜间从不私自外出,可是现在却怎么都 找不到人。呜呜!”章至刚也不管如此多的人在场,掩面大哭,眼泪湿透衣袖全然不知。
他爱惨了自己这个儿子,妻子早丧,独自抚养这个儿子,不曾续弦就是怕后娘欺负他。如今儿子失了踪影,简直是活不下去了。
“章大侠,您先冷静,我们已经派人在庄内各个角落搜索,务必找到找到章少侠。”然后又回头吩咐家丁再加派人手前去寻找。
深夜星光黯淡,月影淡淡隐去,众家丁挑着灯笼每家别院细细搜索,各派弟子也都起来帮忙,半个时辰以后,大家汇集起来,却都是摇头。
“每个角落都搜过了么?”鄢兰笙黑眸半眯,修眉微拧,难道发生什么不测?
众人都道,“里里外外都都搜过了,连草丛花园石头缝都翻过了,没有找到!”
章至刚哭声震天,鄢兰笙连忙出声安慰他,有的人纯粹看热闹,有的是真心帮忙,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鄢兰笙眉头紧拧,吩咐人加强院子的巡逻,只能等到天亮再说。
“怎么没看到段公子?”夏明玉站在华山派弟子群里,轻轻说了句,她本来不会来凑合这样的热闹的,但是鄢兰笙是盟主,又有婚约,她自然来关心一下。
她声音清脆,虽然不大,可是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鄢兰笙抬眼看她,黑眸微凝,心头却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便问道,“疏梅别院去过了么?”
众人面面相觑,摇摇头,才恍然大悟道,“我们以为章少侠被掌门管住,是不会去那里的,所以没有进去。段少侠睡得倒是很实诚,竟然没有醒来。也难怪,那里本 来也偏僻点,比不得热闹的大园子。”
说着,早有崆峒的弟子飞奔而去,章至刚也不哭了,连忙追上去,没有留神,竟然被衣摆绊了差点摔个大跟头,外面的弟子连忙扶住他。
夏明玉站在一旁看着鄢兰笙,却没有走过去,只是虚虚点头打个招呼,鄢兰笙朝她点点头,面色凝重。
不一会便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似乎受了什么惊吓,鬼追一样,边喊着,“盟――盟主,不好了,不好了,章云朗――被――被杀了!”鄢兰笙眉头剧烈一跳,不 受控制一样。
“慢慢说!”鄢兰笙急忙走过去,突然意识到什么,刻意放缓脚步,声音恢复了一惯的稳重凝厚。
“不要慌张,到底发生了什么,细细说来!”鄢兰笙抬手朝来人轻轻做个手势,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淡定的神情,稳稳地手势没有一点颤抖,来人静下心来,说道, “盟主,章云朗在段斐的床上,但是――死状惨不忍睹。”来人说着还是心有余悸,章云朗明显是被人鸡奸,勒住喉咙,事后震断心脉死的,这是和章至刚同去的青城掌
门说得,他也如此这般说出来。
但是段斐和冷霁尘都不在房中。
听完叙述,鄢兰笙眉头紧锁,朝边上的人招呼了一下便率先朝别苑走去。
他断定段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不在房中,去了哪里?和冷霁尘一起?自己不是说过让他小心那个冷霁尘了么?
章云朗死了,到底又是什么阴谋?
和假扮自己与菊色一起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为了陷害段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心头觉得什么即将明了,可是却又想不明白,似乎很近,可是手指轻触未曾抓住便逃离,隔了薄薄一层雾,却就是看不透。
到底是对付自己还是段斐?段斐只是个孩子,没有什么为害和作为,应该是自己。
难道是为了武林盟主的位子?血杀门或者其他隐匿的门派是为了将自己推下去么?
知道他们要什么就好,这样至少可以见招拆招,如果他们陷害段斐那么也是冲着此处来了?
心里转念,但是脚步却不缓慢,稳健的步子没有任何的凝滞,行云流水般走向疏梅别院。关心的人跟着去,看热闹的更是少不了,本来就等着武林大会出点事,闷了 好几年了。
夏明玉略略思忖了一下却没有去,天色很晚了,她便带人回到自己的别院,留下几个随时报告消息。
僻静的小院,房间里灯火昏暗,外面树影摇曳,倒映在窗户上。
门口几个人站在那里,闲聊又似乎警戒。
进了房间一股细细甜香,嗅之却令人荡气回肠,心中瘙痒。
慢慢的,随着那精致的琉璃雕花香炉袅娜的细细白烟,便越发觉得眼饧骨软,浑身软绵绵的,巴不得魂魄都勾出来才舒坦。
室中室,其实是雕花镂刻的古木格挡出来的。
里面轻纱幔帐,雅致清透。
但是空气中那浓郁的香以及令人面红心跳的淫靡气息,勾魂魅语让这小小的方寸之间成为□之所。
“嗯……啊……唔……”细细淫靡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无不是肿胀灼热。
一个男子坐在八仙椅上,手反绑在椅背上,全身□,那细白的肌肤,结实的身体无不令人怦然心动,但是最让人血脉贲张的是坐在他身上的男子。
柔滑的丝衣半褪在腰间,露出白腻莹润的胸膛,半挂的衣服也没有遮掩作用,前面昂扬挺立,身体却还有节奏地上下起伏,柔嫩红润的唇发出咿呀的断续呻吟,听得人头脑哄然作响只觉浑身血液涌上头去。
随着动作的加快,下面的人似乎承受不住,大喊着喷射而出然后如死蛇一般瘫软在椅子上,坐在他身上的男子却并未满足,一脸不耐抽身站起,勾魂的眼睛微斜,立刻边上一人急不可耐地扯掉裤子没有任何准备直接插入他流着白浊的□,男子发出满足的呻吟,另一个人便跪在他的脚下含住他粉色柔光的昂扬,前后疯狂的逗弄让他几 欲飞升,嗯嗯……啊啊……地激射而出,却呻吟着泪流满面。
心里恨恨地想着,没有你,我同样可以快活!
身后的男子欲吻他脸上的泪,“啪!”的一声脆响,他反手给他一个耳光,身体脱离后面的缠连,然后便径直向旁边走去清洗。
将自己浸在水中,任由别人服侍自己,那些本来就是他的佣人,什么都要做的佣人。
却想起那个人,竟然这样对自己,自己如此全心全意对他,他――
恨得牙痒痒,便啪的又给了旁边人一巴掌,那人被打也不敢吱声,依然跪在水里帮他清洗身体。
“段斐扔到河里去了么?怎么回来也不来通报?是死人么?”菊色声色俱厉,冷眼盯着门口的人。
“公子,属下无能,死了一个。”男子立刻单膝点地,头几乎垂到膝盖上。
“窝囊废!”菊色冷哼着。
“人呢?”又问了一句。
“埋了!”低着头,声音便闷闷的。
“啪!”菊色隔空甩了他一个巴掌。
“扔进河里了!”男子低声道,段斐是给扔进河里了。
“是不是有人救他了?是冷霁尘么?”菊色轻哼着,神色清冷。
“是!”声音颤抖。
“他人呢?”菊色伸出纤柔的手指,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温柔。
“跳下去救段斐了!”男子应道。
“啪!”一声,男子应声倒地,嘴角血流涔涔。却不懂为什么冷霁尘跳下去,自己要挨揍。
菊色却轻笑,怎么样,是不是很感谢自己的这份大礼?神色却瞬间黯淡。
“前面怎么样了?”他慵懒地起身,一个男子立刻上前,拿棉巾给他擦背, 然后拿丝巾裹住他的身体。
“前面闹翻天了,章云朗死在段斐的床上,先奸后杀!公子,您――!”话音未落,“啪!”地一声甩在脸上,男子立刻低头,他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竟然去杀了章 云朗那小子。不过倒是佩服了公子的计谋。
“那他们一定闹翻天了?”菊色微眯大眼,水波莹然。
“是的,章至刚不顾形象放声大哭,各派掌门都阴着脸。”男子轻笑道。
“哼,还不够呢,才开始。”菊色眼眸半掩,嗤声冷笑,烛火经风摇曳。
疏梅别院房间。
鄢兰笙看着章云朗的尸体,心头恻然。
章至刚睚眦欲裂,哭得惊天动地,不依不饶,一定要找到段斐讨个说法。
鄢兰笙眉头微皱,冷霁尘也不在。回头吩咐庄内侍卫,让他们彻查二人去了哪里,务必找到,众人领命出去。
“鄢盟主,这次无论您怎么拦我都不会再放过段斐这畜生,我――就是与秋水坞为敌,老夫也在所不惜!”章至刚咬牙切齿说着,灰发凌乱,衣襟湿透。
“章大侠,鄢某知道你痛失爱子,任谁也不能无动于衷,您节哀顺变,一切等到找到段斐再说,我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围观的人看到章云朗的尸身,心软者无不侧目垂泪,看热闹的也不禁心头恻然,感叹江湖凶险,连武林山庄都会如此,那么天下没有平安的地方了。
“大家都知道,最近江湖兴起一神秘帮派,自称血杀门,据鄢某查的,此门派其实是从前一个邪派,不过被秋水双剑铲除,他们不甘心灭亡又改名换姓,自称血杀门 。他们的旗号是称霸武林,我想我们也不能排出有此人出来捣乱的可能!大家务必小心,确保各派没有血杀门的眼线才好。”鄢兰笙说话的时候,眼眸淡扫,掠过在场的 每一个人,众人只觉得他的目光虽然温润柔软,可是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让人心中的隐晦无处可藏。
但是内心有鬼的人,哪个不是身经百炼?如何会被他一个目光吓到,越是惶惶不安,面色越是镇静。
“鄢盟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