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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战史之布衣天骄-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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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成长,就是因为他们是在一连串的战斗中不断的壮大,所以始终保持着沙场的斗志。而帝国安逸多年,不论哪一个兵团,都已经忘记了昔日的惨烈搏杀,忘记了太祖皇帝当年曾说过的话:强大的兵团不是在训练中成长的,只有在一场场杀戮中才能保持他们的强大。”
  司马啸天沉默了,毫无疑问,陆怜阳的话让他颇有启发,一时间竟皱着眉头,半晌不语。
  “同样,强大的修为,也不是如今那些在道场中能训练出来的事情。太祖皇帝,梁王爷,甚至家祖,当年之所以能够称霸天下,原因也正是因为他们是从一场场搏杀中走出,不断成长起来。今上已经忘记了这些,只求华美的招式,而忽视了招式的本来用途,那就是强身,杀敌!”
  陆怜阳的谈话显得跳跃性很大,相互间丝毫没有半点联系,但听在司马啸天的耳中,却颇觉大有收获。
  喝了一口茶,陆怜阳却突然一笑,道:“你看,我这人!呵呵,好久没有说话,一说话就云天雾地的有些不着边际了。刚才说到梁王兄高瞻远瞩,其实就是他看到了夜叉兵团守卫京畿,却不如修罗兵团一般可以参加实战。所以他担心夜叉兵团会就此消沉,才派出了千人战队前往闪族帮助啸天,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在一场场的战斗中成长起来,他日一旦发生战事,想来啸天定不会袖手旁观,而那些昔日派出的勇士们,也可以成为新的夜叉兵团的中坚力量。”
  一句话,道出了昔日梁昆派出夜叉兵团的意图。但司马啸天却依旧直觉的感到,梁昆相助他的原因,并非是如此的简单。
  “我知啸天如今心中尚有疑虑,不过他日见到梁王兄,还是让他来为你解释吧!”陆怜阳似乎觉察到了司马啸天心中的疑虑,微微一笑道。
  司马啸天一怔,但旋即释然。他笑了笑,没有就这个问题追问下去,但心中却不由得对与梁昆的见面产生了一种期待。
  “王爷,啸天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沉吟了许久,司马啸天看着陆怜阳,沉声问道。陆怜阳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困倦之色,轻轻闭上了眼睛,过了很久才回答道:“啸天,我累了!”
  第二章
  司马啸天愣住了,他看着刚才还神采奕奕的陆怜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毫无疑问,陆怜阳已经知道了他将要问些什么,但是却不想,也许是不能回答。如此一来,此次入京,恐怕背后隐藏着更多无法预知的危机!
  想到这里,司马啸天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陆怜阳恭敬的一礼后,道:“既然如此,啸天就不打搅王爷休息了,啸天告辞!”
  “不送!”
  就在陆怜阳和司马啸天说话的刹那间,明秀已经走到窗前,将窗帘重新拉上。转眼工夫,小屋又陷入了一片莫明的黑暗。
  司马啸天转过身,大步向屋外走去,当他的脚步跨过门槛的刹那,耳边突然响起陆怜阳似乎是自言自语般的低吟:“风雨京师,风雨开元……”
  身体微微一振,司马啸天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却又说不上来。不过有一点他十分清楚,那就是此次入京,恐怕结果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
  在明秀的陪同下,司马啸天离开了王府。就在走出王府大门的刹那间,明秀用几若是蚊呐般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啸天兄,王爷让我转告您,在皇上未曾召见之前,最好不要有任何举动!”
  司马啸天微微一愣,转过身刚要询问,却见那沉重的大门已经悠悠的闭拢。
  刹那间,一股寒意在他背后骤然升起,明秀最后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在朝廷的眼中?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敢在王府前停留,他快步离开。瞬间的工夫,令他对京中的局势产生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在开元城宽敞的大街上快步走动。司马啸天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先前与陆怜阳对话的每一个细节。只是短短的交谈,却令他感到里面的寓意颇多,一时间竟无法完全理解。
  还是赶快回去,和晋楚青书好好谈论一下此事,也许凭借着晋楚青书那高人一等的分析理解能力可以让他从陆怜阳的话中找出一些其他的蛛丝马迹。
  脚步不经然间加快,在转过一条街道的时候,司马啸天和一个迎面而来的乞丐砰的一下装了一个满怀。如同本能也似的反应,一股护身真气骤然发出,将来人硬生生向后退去,而司马啸天也飘然向后倒退一步。
  那乞丐其貌不扬,但很明显由于先前司马啸天的那一股护身真气,令他感到惊奇。一双如同老鼠一般的眼眸滴溜溜的转动,上下打量着司马啸天那魁梧壮硕的身体。
  “对不起!”虽然是一个乞丐,但司马啸天却微笑着道歉。
  乞丐的身体微微一振,嘴角骤然浮起一抹笑意。那双浊黄的眼眸扫过司马啸天黝黑的面孔,突然晒然一笑,“神经病!”
  说完,转身就溜进了一条小胡同。
  乞丐的步伐看似杂乱无章,但在司马啸天的眼中,却显出一种奇异的轻灵美感。最令他感到新奇的,莫过于就是这乞丐的步伐中隐约暗藏一种鬼神莫测的奇妙规律,一时间竟令他沉浸其中。
  那乞丐眨眼间消失在小胡同中。目视着乞丐消失不见。司马啸天突然间长出一口气。他轻轻摇首,仿佛自言自语般的笑道:“京师当真是卧虎藏龙之地!”
  说完,他脚步轻灵如行云流水,沿着大街迅速消失在尽头。
  ……
  乞丐在开元城复杂如蜘蛛网一般的街道中七扭八拐,眨眼间来到内河的一座拱桥之下。寒风呼啸鼓动的桥洞中,一个身穿单僧衣的汉子盘膝而坐,迎着那鼓荡的寒风,闭目吐呐。随着那若有若无的呼吸,整个桥洞内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气墙笼罩,任由寒风呼啸,却无法冲进桥洞半分。
  乞丐方一进入桥洞,就感到在这狭小的方寸之间,竟如同三月阳春般的和煦温暖。可地面上明明没有燃起任何的篝火,显然这和煦的温暖来自于那身穿僧袍的汉子身上。
  乞丐恭敬的垂手立在汉子的身后,神色间透着一种强烈的尊敬之意。
  “钩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汉子依旧双眼紧闭,背对着乞丐沉声问道。
  钩子轻轻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千叶大哥,今天王府开门了!”
  双眸骤然睁开,也不见千叶有半点动作,身体虚空浮起,两腿伸展开来。他悄然落地,扭身对钩子沉声道:“是什么人?”
  那声音虽然竭力做出平和之状,但却依旧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激动。钩子轻声道:“我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看样子绝不是中原人。大哥,看那人长相,倒是颇有两分闪族人的模样,我想就是大哥您在等待的人!”
  千叶闻听,深深呼吸一口,将激动的情绪平息下来,默默不语。
  “大哥,我还偷了他一样东西,您看一看!”钩子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绣有紫百合图案的锦袋,恭敬的双手递上。
  千叶没有接过那个锦袋,而是用目光在那锦袋上扫了一眼,突然间热泪盈眶,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哥!”
  “操你个王八羔子,你总算出来了!嘿嘿,紫百合主人,妈的,你让老子在这开元城里苦苦等了一年多呀!”没等钩子说完,千叶突然间大声骂道。骂完,他如同疯了一般的仰天狂笑不止。
  钩子看着呆愣愣的看着千叶,对眼前这位神色狰狞的大哥此刻的疯狂之态颇有些理解。自这位大哥来到开元城以后,就似乎在苦苦等待这个人的到来。期间遭受了多少苦楚,钩子一清二楚。如今终于等到了来人,千叶自然值得高兴。
  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却又有一种莫明的伤感。千叶等到了他要等的人,那么也就是说他将要离开这里,去建立属于他自己的功业。而自己呢?一个不入流的开元城乞丐,也许再也无法和这位大哥一起了!
  “钩子,你怎么了?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
  千叶觉察到钩子那萧索的神情,不由得惊异的问道。
  “大哥,钩子自然为大哥高兴,可是……你这一走,我们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钩子感到有点……”
  说着,他不由得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咦,你个小王八蛋难道不和我一起去吗?”千叶惊奇的看着钩子,似乎对他这副模样颇有些不解。
  “大哥,你是说我也可以跟着你一起走?”钩子惊喜的看着千叶问道。
  千叶不由得笑了起来,“废话,当然跟着我一起走了。妈的,否则老子教给你那么多本事做什么?”
  “大哥……”
  就在钩子惊喜的大叫之时,千叶脸色骤然一变,摆手制止了钩子的话语,身形如浮云一掠,挡在钩子身前,沉声道:“什么人?”
  钩子有些惊异的看着千叶,在他的记忆中,千叶似乎从来没有在众人前真正露出过本事,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神色凝重。
  沉重的脚步声骤然间在两人耳边响起,紧跟着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汉子探头探脑的走进桥洞之中。看到这汉子,钩子不由得轻出一口气。
  “老何,你他妈的像个贼似的,做什么?”钩子看着那汉子没好气的说道。
  但千叶的脸色依旧凝重,目光根本就不在那汉子的脸上停留片刻,而是看着老何身后,突然沉声道:“司马族长,既然来了,何不显身一见?”
  钩子一愣,但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黑影一闪,一个壮硕的黑脸汉子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大哥,他就是……”
  千叶一摆手,制止钩子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那汉子笑嘻嘻的说道:“司马族长大驾光临,千叶未能远应,恕罪!呵呵,不过既然来了,又何不请您的朋友也一同现身?”
  来人自然正是司马啸天。没等他回到客栈,他就发现自己的随身锦囊消失不见。几乎不用考虑,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罪魁祸首。若是寻常的锦袋,司马啸天也不会在意,可这绣有紫百合图案的锦袋出自木莲手中,如果他日木莲追问起来,他难逃一顿生活。所以,回到客栈,他立刻命人将年爱遥安排在开元的暗椿招来,三两下就知晓了钩子的身份。
  以强大的武力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将钩子平日活动地段的一个乞丐堂口扫平,从那堂口中的一人口中得知了钩子平日的栖身之地,他这才找到了这个如果没有人带领,根本无法找到的桥洞。
  见千叶丝毫不紧张,司马啸天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挥手示意老何可以离去,然后拍了拍手。随着掌声,从桥洞的另一方骤然走出晋楚青书和红杰两人。两人的相貌大相径庭,但从那沉稳的脚步和不凡的气度中,千叶敏锐的觉察到这两个人绝非寻常的高手可比。
  不过,千叶并不想逃跑。就算是司马啸天不来,他也会亲自带着钩子前往拜访。当下大袖一卷,一股强绝的气劲浮掠而过,将桥洞满是灰尘的地面清理的干干净净。
  “司马族长亲来,千叶扫榻相待!”
  对于千叶如此沉稳的态度,司马啸天不由得心中颇感兴趣。当下微微一笑,也不见他如何举动,一步迈出。钩子就感到眼前一花,紧跟着就见司马啸天已经盘膝坐在地面上,动作轻灵而迅捷,落地不见半点灰尘荡起。
  而千叶也嘻笑着屈身坐下,虽不若司马啸天那般动作不着半点痕迹,但也显得灵动无比。
  晋楚青书和红杰两人,在司马啸天迈步的刹那,身形骤然一闪,紧跟着消失不见。
  一连串的变化,让钩子看得眼花缭乱。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知道了什么是高手。那一举一动之间莫不隐藏着莫测的变化,更令人佩服的莫过于他们所表现出的非凡气度。
  “钩子,去打些就来。有朋自远方来,怎能无酒相迎?”千叶笑嘻嘻的看了钩子一眼,全不在意的淡然说道:“不过这酒资自然要出自族长的锦袋了!”
  司马啸天笑了起来,他大手一挥:“买酒的事情自有我的兄弟代劳,就不麻烦这位大哥了!不过,那锦袋最好还是归还给我。呵呵,若不是这锦袋出自我那婆娘的手中,送给这位大哥也无妨。若这位大哥可以奉还,啸天自有厚礼送上。”
  说着,他目光扫向钩子,虽然脸上带着笑容,语气也显得是在征询一样,但却有一种令钩子全身僵硬的压迫感。
  千叶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笑了一声,大袖再次一展。钩子顿时感到全身的那种压迫感骤然不见。
  “钩子,还不把东西原物奉还!”
  听到千叶的声音,钩子心惊胆战的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锦袋恭敬的递给了司马啸天。司马啸天微微笑了一下,也不看那锦袋中的事物,径自放入怀中。然后看着千叶,他笑道:“这位大师,还未请教?”
  已经是一头长发,虽然身上着着僧袍,但却丝毫没有半点僧人模样的千叶闻听也笑道:“司马族长,贫僧千叶。”
  “哦,千叶大师?呵呵,不知大师有何指教于啸天?”
  千叶道:“指教贫僧自然不敢当。呵呵,天下间又有谁能妄言指教可入十大高手排名的闪族魔神?”
  钩子的身体莫明的一颤,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了司马啸天的身份。
  自司马啸天闪族会盟一战成名之后,先战老虎钳,一击千人丧命;后战甘源,引发冲天大火;三战古纶小道,令他的老岳父伯赏和子车两族死伤惨重;四战海西,奇兵突袭,巧得四郡;五战大牛城,惊天一箭,几乎被称之为神话。
  虽然开元城远离闪族,但却帝国的京都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司马啸天的种种神话。以一己之力抗闪族联军,创下了如今闪族三分天下的局面。魔神二字,在京师已经光为人知。只是大部分的人只知魔神,却不知道司马啸天。
  钩子此刻已经明白了司马啸天的来历,心头不由得冒出一股寒气。但看千叶依旧神色沉稳,他心中又不觉升起一种自豪。
  司马啸天微微一笑,也不开口,只是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千叶。
  千叶也不畏惧,迎着司马啸天的目光注视,脸上笑容依旧,道:“若贫僧说贫僧在这开元城中已经等待了族长整整一年有余,不知族长是否相信?”
  司马啸天一愣,目光中透出一抹疑惑之色。他不是不相信千叶所说,只是,一年多前,他还没有打下海西四郡,连个落脚地都没有,千叶此言显然有些诡异。
  眉头微微一皱,司马啸天不置可否的一笑,并没有回答。
  见司马啸天没有开口,千叶不由得心中一乐,也不开口。
  “大师,非是啸天不相信,而是一年前啸天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为何大师就如此肯定啸天会来这京师?”
  “这……”千叶的笑容更加诡异,他笑眯眯的看着司马啸天道:“其实,在一年半前,贫僧被一个比老秃驴骗下山,说让贫僧辅佐一位贫僧的贵人。结果却令贫僧在这开元城里足足等了一年。”
  千叶说着,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一抹忿忿之色。
  司马啸天一愣,却不由得笑了起来。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千叶,道:“那大师又怎么知道啸天就是大师的贵人?”
  “客从北来,百合迎风!”千叶淡然说道。
  司马啸天心中的惊奇无法形容。一年半前,正是他初立龙巢战旗为紫百合图案,没有想到……
  “那不知请大师下山的又是哪位?啸天实在不记得,有什么方外至交。”
  千叶闻听司马啸天的话语,突然间深吸一口气。虽然他竭力的平息着心中的怒火,但面孔上扭曲的狰狞之色却无法掩饰。好半天,他沉声道:“那个老秃驴是贫僧的师父,正是他命贫僧下山,至于他是否与族长认识,贫僧以为是不可能的。”
  “那敢问大师出身何处?”
  司马啸天越发感到有趣,沉声问道。千叶闭上眼睛,脸上的狰狞之色骤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湛然神采。他缓缓道:“贫僧在三柳山落发,出身于山中卧佛寺!”
  第三章
  司马啸天看着千叶,一时间大脑竟有些空白。好在他非常人,转眼间即恢复了正常,只是再次上下打量千叶,心中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看上去僧不僧,俗不俗的家伙和卧佛寺的高僧联系起来。
  迎着司马啸天诧异的目光,千叶坦然相视。
  桥洞外寒风呼啸,但桥洞中却和煦温暖,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在刹那间诡异的结合在一起,那悄然的静寂更令空中的气氛显得怪异非常。
  钩子站在千叶身后,身体甚至不敢移动一下。毫无疑问,整个桥洞都控制在司马啸天和千叶两人的手中,这个时候气氛虽然有些怪异,但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殃及到他的身上。
  “族长,酒已经买来!”
  就在这时,桥洞外突然间传来晋楚青书那清雅的声音,紧跟着,桥洞中的空气产生了一种不易察觉的细微波动,晋楚青书和红杰举步走了进来。
  司马啸天突然一笑,他摆手示意晋楚青书将酒坛放下,然后看着千叶沉声道:“如大师所说,啸天的确从未和卧佛寺的僧人有过任何的交往。大师的好意,啸天感激不尽,只是啸天不明白,天下英雄众多,为何令师却说在下是大师的贵人?”
  千叶沉默了,他呆呆的看着司马啸天,沉吟半晌后低沉道:“因为天下只有一个司马啸天!”
  司马啸天愣住了。千叶的回答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但不知为何他却可以清楚的明白这句话中的含义。一掌将酒坛上的泥封排开,刹那时酒香弥漫桥洞中。
  “大师请!”
  千叶也不客气,一把抓起酒坛,如长鲸吞水般瞬间将一坛美酒倒入肚子里,然后随手将酒坛扔在一旁,面带淡淡笑意看着司马啸天。
  “好,大师果然非常人,爽快!“见千叶毫不犹豫的将酒喝完,司马啸天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的晋楚青书,只见他轻轻点头。
  “此地非是讲话场所,若大师不嫌弃,不妨屈尊前往啸天的住所,你我把酒而谈,岂不好上此地天寒地冻百倍?”
  司马啸天的邀请,顿时引得千叶眉开眼笑,他也毫不客气的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
  说完,他也不管司马啸天是否在意,一只油腻腻的手一把抓住了司马啸天的手,两人并肩向桥洞外走去。
  钩子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当千叶和司马啸天站起的刹那,寒风骤然呼啸着涌进了桥洞,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蝉。
  “钩子,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嘿嘿,和我一起走吧!”
  千叶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钩子沉声道。
  大脑陷入一种迟钝的状态,钩子任由红杰和晋楚青书拉着,如同木偶般的紧跟着司马啸天两人走去。
  司马啸天等人下榻的客栈,就在距离这桥洞不远处的一家偏僻客栈中。当千叶走进客栈的刹那,那客栈的老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他拉着司马啸天的手,恐怕那老板早就上前将他赶走。
  命人为千叶准备了热腾腾的洗澡水,千叶和钩子两人在司马啸天等人所包下的小院的偏房中痛快的洗澡。而司马啸天则吩咐人准备酒菜。
  就在这空闲间,红杰拉着司马啸天低声问道:“大哥,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对他如此客气?”
  司马啸天笑了笑,坐在大椅上闭目不言。晋楚青书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红杰沉声道:“红杰兄弟,这千叶非常人,若他所说不假的话,今后你我恐怕要和他一起共事了!”
  “我不要!”红杰出人意料的大声反对道。
  司马啸天睁开了眼睛,看着红杰笑眯眯的问道:“为何?”
  “大哥,这家伙我总觉得有点邪气。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我肯定他的目的不纯!”
  司马啸天和晋楚青书同时笑了起来,好半天他才止住笑容,道:“我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只问他能为我做些什么事情!”
  “若要问我能为族长做些什么,就要看族长能给千叶带来什么!”
  就在司马啸天话音未落之时,千叶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来。紧跟着,他缓步走进屋中,司马啸天三人抬头看去,不由得愣住了。
  一番清洗之后的千叶洗去了一身污迹,一身洁白的儒生长衫正好合身。而披肩的黑发简单的束在身后,整个人透出一种超然的缥缈仙气。
  与先前所见的千叶相比,此时的他俨然图通两个人一般。他缓步走进屋中,径自坐在司马啸天一旁的大椅上,脸上露出淡然的笑意。
  司马啸天笑了,神色间同样透着一种淡然之色,他看着看着千叶沉声道:“大师想要什么,还要看大师的本事。大师有多大的本事,啸天就能给大师多大的代价,一切还是要看大师你自己了!”
  晋楚青书和红杰在千叶走进房间的时候,已经连忙站起。而在两人开始谈话的刹那,他们已经悄然退出了房间。
  千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身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而后笑道:“任何代价族长都能付出?千叶要得恐怕很多呀!”
  “呵呵,只要大师能拿走,啸天又岂是吝啬之人?”
  放下茶杯,千叶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不见。他看着司马啸天,突然沉声道:“既然如此,千叶要得是整个帝国的财富,不知族长能否支付的起?”
  “财富?呵呵,啸天可以给你十倍于帝国的财富,但不知大师又凭什么拿走呢?”
  千叶沉默了,他默默的看着司马啸天,好半天突然问道:“族长今日前往铁血王府,不知有什么收获?”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令司马啸天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看了千叶半晌后反问道:“大师以为呢?”
  “呵呵,陆王爷自去岁初受伤以来,一年中几乎足不出户,除了在今年初西南作乱之时露了一面之外,平时少有人见到他。就算是梁王爷和皇上,都很难和他照面。族长一来开元,就立刻得到王爷的召见,看来族长在王爷的心目中份量颇重呀!”
  司马啸天的脸色变了,千叶令他心中暗自吃惊。不过,在他的脸上,却依旧是一派和煦笑容,道:“大师恐怕误会了!王爷之所以召见啸天,并非是啸天的面子大,而是因为家岳的关系,所以才得王爷破例召见。”
  “是吗?可是就在一个月前,天齐王就曾在王府外吃了闭门羹,难道伯赏族长的面子比之梁王更大吗?”
  一时间,司马啸天被问住了。他竟不知道应该如何的回答,只能默然的用手指轻击大椅扶手。
  “族长,虽然您此次入京极为秘密,但在这开元城中,少有秘密可言。呵呵,自太祖皇帝建立开元城以来,整个开元的一举一动都被他麾下的内府三院严密监视。去年许杰王爷被刺,令今上大怒,将内府三院尽数收回由自己控制,不仅仅是陆王爷,就连天齐王府和太师府,都被他严密监视。恐怕当族长的手拍击在王府大门的刹那,今上就已经知道了您的到来。”
  司马啸天的眉头紧皱在一起,默默的思索着千叶的话语,心中也不自觉的对开元的局势又有了一番新的估量。
  “族长,若千叶没有看错,你此次被召入京,恐怕将会在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充当一枚十分关键的棋子!”
  “哦,啸天这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了。呵呵,不过请教大师,如今京师又是怎样的局势呢?”
  千叶站起身来,从话中如同变戏法般的取出一本长卷,身形一闪,长卷抖开,挂在大厅横梁上的一枚铁钉之上。千叶站在卷前,扭头对司马啸天沉声道:“族长,这是千叶这一年来所打听到的结果。”
  司马啸天也不由得站起身来,走到展开的长卷前,看了半晌,然后苦笑着对千叶道:“大师,啸天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大字不认的几个,还是请你来讲解一下吧!”
  长卷分为四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密密麻麻的写着名字。在左边的一块部分,是当头就是天齐王府四个大字。虽然认字不多,但司马啸天依旧看清楚了那长卷之上梁兴的字样。
  千叶指着梁兴的名字,沉声说道:“族长,开元城中如今共分为四个势力。我们就先从梁王开始!”
  说着,千叶咳嗽了一声,顺着天齐王府梁兴的名字往下一一指道:“天齐王府是帝国开国重臣,整个帝国如果说是由太祖皇帝和梁王两人一手打造出来,丝毫不为过。在太祖皇帝还没有登基之前,就曾对梁王有过猜忌,原因很简单:梁王手握帝国两大精锐兵团之一的夜叉兵团,而帝国半数将领,也是出自梁王门下。而且,梁王家族不论在闪族或者是在西南,都享有极高声誉,即使是在开元,同样无人可比。”
  “功高镇主?”
  “不错!”见司马啸天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千叶高兴的点头道:“不过太祖皇帝与梁王自幼一起长大,情谊深厚,虽有些猜忌,但最终还是放下了那份心思。而太宗皇帝生性仁厚,而且极是英明,所以始终将梁王一系的力量掌握在手中。但是,自太宗以下,帝国六代帝王无不对梁门怀有极大戒心,虽两家表面上和睦,但实际上许门对梁门的戒心始终不减。”
  “可是……”
  千叶摆手示意司马啸天不要打断,接着道:“族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错,虽然许门对梁门怀有戒心,但一来梁氏一族始终忠心耿耿,而且太祖和太宗皇帝曾有遗训,不可动梁门一草一木,历代帝王虽有心,却无力。这种和谐一直持续了二百年,至今上登基以后,情况却又大变。今上立志要闯出一番可以比拟太祖太宗皇帝一般的事业,可无奈志大才疏,虽有心,但却无太祖太宗般的魄力和才能。同时,梁昆又是梁门几代以来极为出色的一位,无论武功还是才智,都远远胜过了今上,令今上感到十分难过!”
  对于这种宫廷之内的事情,司马啸天一听就感到有些头疼。但他知道,这些情况,将会对他此次开元之行,有着莫大的帮助。
  当下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千叶,默不作声。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以致于今上疏远梁门一系,听信太师邴放等人。那邴放长袖善舞,在短短数年时间内,凭着今上的支持,也闯出了一番局面。”说着,千叶一指右边的一排人名,沉声道:“当年太宗皇帝立下八大铁帽子亲王,虽然对外而言一般的爵位,但由于太祖以马上打下天下,所以对武将一系极为重视,以致于二百年来,八大亲王中文臣一系渐渐势弱。邴放的出现,将文臣一系联合起来,隐隐形成了于梁王对峙的局面。”
  “那梁王不是就有些势弱了?”
  “不,八大亲王中,梁、许、向、黄四位王爷向来都是一体,他们和陆王一起,掌握了大半个帝国的兵马,就算是有皇上支持邴放,却无人敢撼动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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