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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战史之布衣天骄-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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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士们,我们到家了!”晋鄙勒住了坐骑,扭头对身后尽是疲惫之色的士兵们大声的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之中回荡不息……
  “到家了!”一直绷紧了弦的士兵们发出了震天的欢呼之声,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的喊叫着,那金铁的锋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来到了城下,只见洞城的城门紧闭,吊桥高高悬起,城头上静悄悄的没有半点的声息。晋鄙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一丝疑惑。他纵马来到城下,仰头对城头厉声喝道:“城上的军士赶快打开城门,我们回来了!”
  喊声过后,城头上依旧是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一种不祥的阴影渐渐的笼罩在心头,晋鄙再次高声喊喝,“快开城门,我是你们的郡首。”
  “呵呵,晋鄙将军,如今这洞城的郡首可已经不是你了!”城头上突然响起一个清雅淡漠的声音,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就听城头叨的一声炮响,喷火狮子战旗瞬间滑落,被扔下了城头,绣有紫百合标志的战旗赫然升起,战旗迎风飘动,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一个一身文士装束的青年人站立在城头,在他的身边,尚站着一个妙龄少女,一袭黑色的软甲,更衬托出飒爽的英姿。她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俏立于城头之上,秋波流转之间,却带出逼人的杀气。
  “晋鄙将军,伯赏木莲在此恭候多时了。呵呵,洞城在昨夜已经为我龙巢所有,将军还是率部早些投降,你的妻儿正在家中等着你前去团聚呢!”伯赏木莲轻笑道。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城下的洞城铁骑上空炸响,本就疲惫不堪的铁骑顿时骚乱了起来,所有的目光几乎在同一时刻集中在了晋鄙的身上。此时的晋鄙,面无表情,脸色铁青,双眼仿佛喷火一般,死死的盯着城头上卓然而立的木莲和她身边的文士,牙关紧咬!
  对于伯赏木莲,晋鄙并不陌生。先不说她做为闪族草原第一部落,伯赏部落的千金娇女,早就名满整个草原。单就是那魔神妻子的名号,也已经让每一个草原牧人熟知。既然伯赏木莲在洞城出现,那么那个魔神司马啸天,此刻也一定就在洞城!晋鄙没有说话,他目光如电,扫视城头,却没有看到一个人与传说中魔神的形象相符,难道……
  晋鄙感到了一阵心冷。他咬着牙,死死的看着伯赏木莲,好半天才沉声说道:“我家少主何在?”
  闻听晋鄙的问话,木莲神色有些诧异的看着晋鄙。没有想到晋鄙在如此的情况下,竟然先问的是那个年仅十岁的达灿的安危。微微一笑,木莲道:“将军请放心,你的主公很好,如今正在吃早饭。呵呵,我们族长早就告诉我们,绝不可妄动洞城一草一木。不禁达灿很好,你的妻子和孩子如今也很好。将军,你还是带着你的勇士们早早的放下兵器,呵呵,如此严寒天气,想来他们也早就累了吧!”
  晋鄙表情呆滞的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洞城人马,他们一个个早就人困马乏,如今妻儿尽数落入敌手,他们更无半点的斗志。
  “洞城的勇士们,我们的妻儿在敌人的手中,我们家被敌人占据,我也知道,你们都已经很累了。但是,我们是军人,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的是闪族人的血液,闪族人永远都不会向敌人屈服,勇士们,告诉我,你们是要战,还是要降!”晋鄙突然间大声的喊道。
  城外数千人马闻听晋鄙的喊声,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大喊:“战,战,战!”数千人的齐声呐喊,回荡在苍穹之中,声势煞是惊人!
  伯赏木莲不由得愣住了……
  “主母,我早就说过,晋鄙这老家伙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好言好语是说不动他们的!”突然间,站在木莲身边那一身黑衣的文士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带着阴冷的杀气,他看着城下群情激昂的洞城士兵,目光中闪烁着骇人的杀机。
  木莲叹息一声,缓缓的点了点头,“二弟,就用你的办法吧!”
  奎剑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一挥手,厉声的说道:“晋鄙,看清楚这些都是什么人!”随着他的手臂挥动,从城下传来一阵哭喊之声,一排排身着平民服饰的百姓在闪烁着寒芒的刀剑威逼之下,走上了城头……
  晋鄙顺着那哭喊声看去,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他的妻子,叶哈丽儿。此刻,叶哈丽儿脸色苍白,怀抱着一个幼童,在士兵的推搡下走到了城垛之前!
  “阿爸!”晋鄙身后的一个将领失声的喊道,霎时间,城头下的人马骚乱了起来,刚提起的斗志瞬间被瓦解,一声声的呼喊和城头的哭声混成一片,洞城的军士沉不住气了。
  “晋鄙,若你要执意不降,可以!那么就先和你的妻儿道别,然后你我再决一死战!”奎剑冷冷的在城头说道。
  “你是谁!”晋鄙突然间感到了一阵无力,身后的人马都是洞城的子弟兵,如今这场面已经使得这些子弟兵再无半点的战意,他看着站在城垛前的娇妻,声音颤抖的问道。
  奎剑冷冷的一笑,“晋鄙,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告诉我你降还是不降!”说话间,他大步来到了叶哈丽儿的身前,伸手将她怀中的幼童夺过。
  “还我孩子!”叶哈丽儿发出凄厉的哭喊声,她如同发疯一般的向奎剑扑去,但是随即就被身后壮硕的士兵紧紧的抓住。
  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奎剑依旧一连的冷肃,他怀抱着幼童,看着晋鄙,冷冷的说道:“晋鄙,现在告诉我你的决定,降,还是不降!”说着,他双手骤然用力,幼童顿时哭出声来。
  那一声声的哭喊如同钢针一般的刺在晋鄙的心头,他的面孔抽搐不停,双眼几乎喷出了火焰,盯着奎剑,怒声的骂道:“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奎剑冷冷的笑了,探手将幼童放在城垛之上,再次冷声问道:“晋鄙,我再问你一遍,降,还是不降!”
  晋鄙沉默了,他呆呆的看着在城垛之上哇哇痛哭的幼童,又看了看身后疲惫的士兵,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二弟!”木莲被幼童的哭声搅得心头不忍,上前低声的叫道。
  奎剑没有回头,立刻打断了木莲,“嫂子,此时万不可有半点的心软。既然嫂子你想兵不刃血,那么就必须如此。洞城这批人马绝不能让他们从我们手上溜走,否则西渡河谷的大哥他们,将会十分的危险!”
  “可是……”木莲还是有些不忍的说道。
  “嫂子,妇人之仁在此刻绝不能有,否则我们将前功尽弃。我们只有三千人马,大半要看守城中的百姓,能派上用场的人不足千人,若是在这城前打起来,城内的那些百姓也不会安分。那时,我们将腹背受敌,形式将对我们十分不利!”奎剑的声音格外的阴冷,他咬着牙说道:“要是那晋鄙还不投降,那我就……”
  奎剑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话中的寓意却已经表露无疑。看着他那阴冷的面孔,木莲不由得心中也是一冷。
  “晋鄙,你的主公已经被我们俘虏,你现在已经无人效忠。我最后问你一次,你降还是不降?十声之后,若你还不降,那么这些无辜百姓,将因为你的愚忠,沦为黄泉路上的冤鬼!”说着,他将幼童放下,举手一挥,一阵金铁交鸣声响之后,城头上的士兵剑拔弩张,虎视眈眈。
  “一!”奎剑阴冷的声音响起。
  “将军!”在奎剑低喝第一声起,数名将领纷纷跳下了战马,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之中,惨呼一声,眼巴巴的看着晋鄙。
  “二!”奎剑那阴冷的声音继续在城下人马的耳边回响。
  又有数十人跳下了战马,跪在雪地之中,看着晋鄙泪水横流。
  晋鄙此时心乱如麻,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一种无力。他知道,身后的那些将士在他们的父母妻儿被推上城楼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完全溃乱了。其实他何尝不是,当他的妻儿出现在城头,他也迷茫了。
  是降,还是战,晋鄙陷入了两难!
  ……
  就在晋鄙在洞城城下进退不得之时,司马啸天稳坐黑云背上,孤立在秃岭之上。
  古纶河水在身旁滚滚流淌,夹带着硕大的冰块,奔腾不息。天气虽然寒冷,但是却挡不住古纶河湍急的流水,河水波涛汹涌,冰块撞击,发出阵阵的声响。
  耿介和红杰催马来到司马啸天的身边,神色间显得格外的冷肃。两人跳下战马,躬身一礼,“族长,人马已经安排妥当,就等古勒川援兵出现了!”
  司马啸天点了点头,他旋即也跳下了战马,看着两人微微一笑,沉声说道:“很好,那大牛城方向有什么动静?”
  “启禀族长,大牛城三天前派出八千援兵,由大牛城郡首也遂带领,估计后天就会到达铁山峡谷。”耿介脸上说道。
  “八千?呵呵,看来大牛城是倾巢出动了!”司马啸天呵呵的笑道,脸上的疤痕红光一闪,更显出一种狰狞之色。他扭头向远处眺望,突然向两人问道:“耿将军,红杰,你们看此刻木莲和巢鹰他们是否已经成功了?”
  看了一眼司马啸天那脸上可怖的疤痕,不知为何耿介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一时间竟忘记了答话。从司马啸天回到清远集的那天开始,他就感到了眼前这憨厚青年的变化。变得充满了霸气,变得有些阴骘……
  “大哥放心,九哥他们都是久经沙场之人,一定不会用问题的。此次我们兵分五路,将海西四郡人马尽数调出,呵呵,不会有问题的!”倒是红杰大大咧咧的笑着说道,丝毫没有在意司马啸天脸上的狰狞之色。
  “是吗?”司马啸天的声音如同梦游一般,低声的回道。
  耿介收回心神,疑惑的看着司马啸天,低声的问道:“族长,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我担心的有两件事,一件就是那洞城的郡首晋鄙。那老家伙颇有些硬气,就算是木莲她们占领洞城,恐怕也不能让他轻易就范!我们如今兵力稀少,有分兵五路,我就是害怕那个晋鄙若是强攻,木莲他们恐怕难以控制局面!”司马啸天目光依旧远眺,沉声说道。
  “嗯,这倒是一个麻烦!”耿介不由得轻轻的点头。
  司马啸天收回目光,扭头一笑,“木莲毕竟是个女孩子,做事难免有些犹豫,所以我让奎剑前去。以奎剑铁一般的手段,也许可以让晋鄙屈服!”
  “呵呵,既然如此,大哥还担心什么?”红杰呵呵的笑道,他接着问道:“那另一件让大哥担心的事情是什么?”
  司马啸天的脸上顿时笼罩了一层寒霜,他的眼中露出隐忧之色,低声的说道:“这另一件就是……”
  “报!”就在这时,一骑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瞬间冲上秃岭。马上之人跳下战马,在司马啸天身前单膝跪地,急急的说道:“族长,古勒川的人马正逼进西渡河!”
  司马啸天眼睛一亮,嘴角顿时浮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嘿嘿,他们终于来了!”
  第九章
  西渡河,一条由铁山山峦无数的溪水汇集成的河流,从铁山蜿蜒流出,注入滚滚的古纶河之中。虽然只是十一月,但是西渡河的河面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近二十余日的大雪早就将河面覆盖,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一队由五千人组成的铁骑缓缓在雪地之中推进。没膝的积雪令战马行进显得十分的吃力,纵使马背上的骑士不停的扬鞭催动,却依旧是如蜗牛一般的行进着。
  “达而哈大人,前面就是西渡河了!这一夜赶路,是不是让弟兄们休息一下?”一名千户打扮的骑士一连的倦容,向队伍中央,跨坐一匹神骏战马的大汉说道。
  那汉子一脸的连鬓胡子,脸色呈淡金之色,双眼在开合之间,精芒闪烁。他听到那千户的话语,沉吟了一下,宏声说道:“龙莫,我也知道大家都已经很疲惫了,但是洞城危急,急等救援,我们在这大雪之中行进,速度本来就缓慢,不能再拖了。告诉大家再加把劲,洞城已经不远了,让他们再坚持一下,到了洞城之后,我们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可是,达而哈大人,龙莫将军说的不错,大家都实在是太疲倦了,这样即使我们赶到了洞城,也无法解救洞城之围呀!”立马在他身旁的另一名千户纵马上前,沉声的说道。
  达而哈想了想,两名千户说的很有道理。他抬头向身边的骑士看去,一个个都显得十分的困倦。长叹一声,达而哈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传令下去,前面就是西渡河,让大家加把劲。我们在西渡河河床之上休息一下,大家吃些东西,再向洞城进发!”
  “遵命!”传令兵闻听达而哈的命令,在马上欠身应命,打马向前冲去。
  休息的命令瞬间传遍了整个队伍,仿佛是一针强心针注入,霎时间骑队的行进速度加快了不少,向西渡河奔去。
  达而哈立马在道路边上,眉头紧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大人,为何突然叹气?”身边的千户奇怪的问道。
  马鞭向前一指,达而哈无奈的说道:“洞城危急,一连数封告急信向古勒川发送。想来那里的情况真的是危机了,否则以晋鄙将军的沉稳,绝不会做如此的事情。我估计不仅是我们,恐怕大牛城和大西子都接到了求援,我就感到奇怪,这龙巢新败,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战力,竟然让晋鄙将军乱了分寸!”
  “大人,您这一说,末将也觉得有些奇怪。根据那使者所说,龙巢出动了数万人马狂攻洞城。这龙巢在九危山败北之前不过是万人之众,怎么短短的数月之间,就聚集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大人,这司马啸天究竟是什么人物?末将真的是感到好奇!”龙莫低声说道。
  达而哈扭头看了一眼龙莫,苦笑一声,“你问我?我去问谁?只知道这司马啸天本是伯赏部落的一个普通牧民,失踪数年之后突然出现草原之上,短短的两年之间,就将这闪族草原搅得天翻地覆。除此之外,我和你们知道的都一样!”说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探首向四处张望……
  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还是雪。达而哈的眼中不由得露出疑惑之色。
  “大人,您看什么?”龙莫奇怪的问道。
  “奇怪,我怎么觉得今日这西渡河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末将没有觉得呀?”
  达而哈再次苦笑一声轻轻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算了,可能是我疑神疑鬼吧。嗯,前军已经到达了西渡河,我们也还是加快些,在西渡河休息一下。”
  “末将遵命!”龙莫和其他的几名千户同时在马上欠身应命。几人打马扬鞭,向西渡河疾驰而去!
  ……
  古纶河与西渡河交汇之处,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堤坝。由于古纶河经年流淌,河床中的淤泥也越来越多。河水在铁山之处突然一个急转,原本宽阔的河道顿时变得狭窄起来。从上游冲积下来的淤泥,就在这里缓缓聚积,经过了千年的沧海横移,河床竟高出了地面数寸。于是,每逢雨季,古纶河与西渡河交汇之处,总是会出现各种的险情。为此,人们只能不停的加高堤坝,以保护古纶河两边的土地。
  司马啸天孤零零的立马在堤坝之上,脸上已经戴上了形状可怖的乌金面具。他双眼向远处眺望,却只能看到飘荡远处西渡河河床的上空袅袅炊烟……
  他暗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嗯,已经是时候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紧跟着,他飘然从黑云的背上腾身而起,缓缓飘落地面之上。身体仿佛没有半点的重量,脚底浮在雪地。司马啸天轻轻的拍了拍黑云的脑袋,用一种极其轻柔的声音说道:“黑云,从现在开始,就看我们两个的舞台了!嘿嘿,我来掘开堤坝,你要把那西渡河给我炸开一条通道!”
  黑云摇头晃脑的从口鼻中发出一种奇异的低吟声,紧跟着喷出两道奇热无比的白色气体。它用它那硕大的头颅在司马啸天的身上轻轻的蹭了两下,紧跟着四蹄翻飞,丝毫不受那深厚的积雪困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擦着雪地疾驰而去。
  看着黑云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之中,司马啸天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黑云宝贝,当日我们在甘源草原创造了一个奇迹,今日就让我们在这古纶河再创造另一个奇迹!”说着,他身体腾空而起,如同一抹轻飘的浮云一般,虚空浮于堤坝上空。
  双手如穿花蝴蝶一般的做出各种诡异的印契,口中轻声念动古怪的言语。司马啸天双目紧闭,天空中一抹微风缓缓的吹动……
  慢慢的微风开始变得强猛,在司马啸天的身下形成了一个直径数尺的浑圆风柱。风柱越来越猛烈,并不停的向四周扩展,瞬息间,一道犹如巨龙一般的数丈风柱在司马啸天的身下形成。
  晴朗的天空缓缓的被一层层厚重的乌云遮挡,太阳的光芒在乌云背后显得是那样的微弱。一道道银色的闪电不停的在乌云之中穿梭,闪动,放射出惨白的光芒。
  积雪被狂风席卷,在空中扭曲凝聚,一道白色的雪龙腾空而起。而司马啸天,就踏踩着这诡谲的风龙,在半空中纹丝不动,如老僧入定一般的双眼紧闭!
  “寂灭!”突然间,司马啸天一声沉喝,随着他的低喝声起,负在身后的寂灭长刀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响,破空之中九霄。
  轰隆隆!
  一声闷响从乌云的上空传来,一道粗若儿臂的闪电从厚厚的云层中破出,轰击在那腾空的寂灭长刀的刀身之上。
  刹那时,寂灭长刀散发出耀眼的红芒,那刀身之上的红色宝石如同受到了奇异的召唤一般,光芒四射。它凝于空中,就如同一轮血色的红日高悬天际,将古纶河照得惨红……
  “天雷无妄,变泽雷随,雷风动,寂灭,雷闪!”司马啸天的声音仿佛来自天际,显得缥缈虚无。一袭黑色长袍随风舞动,长发在空中飞舞,他突然间踏风而行,口中发出低沉的断喝。
  随着那一声断喝升起,寂灭长刀之上的红芒更加的强烈,红芒之中更有银色电芒闪动。长刀带着几可弥天的强绝力量,发出震耳的呼啸之声,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红的闪电,直射那坚固的堤坝。
  古纶河的堤坝,经过数百年的修建,几可说是坚硬无比,再加之天寒地冻,堤坝早就如玄铁一般的坚固。寂灭长刀轰然落在堤坝之上,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坚硬的堤坝,竟挡不住寂灭长刀那绝猛的一击。强大的力量将积雪震的满天飘舞,露出了黑色的坚硬土地。
  一道道的裂痕在堤坝之上如同长蛇一般的蜿蜒伸展,长刀的红芒愈发的强烈,将整个堤坝照得通红。
  轰-!
  又是一声闷响,不过却是从地底传来。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堤坝被寂灭长刀之上的强绝力量炸开,土砾在漫天的雪花中四射,古纶河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呼啸着从崩溃的堤坝缺口之处奔出。河水中夹带着巨大的冰块,在地面滑动,那奔腾的河水发出的巨大声响,令人不由得感到心惊胆寒……
  早在河水决堤之前,司马啸天的身形如同一抹诡异的青烟,飞闪晃动。寂灭长刀不知在何时已经飞回了他的手中。身下的雪龙拖着他的身体,在西渡河的河床之上飞掠,竟冲在了河水之前。
  此时的司马啸天如同一尊驾风而行的魔神一般,长刀在空中幻化出万千的刀影,呼啸劈斩而出。憧憧的刀影,在临近河床之时化成了一道粗长的刀气,轰然落在了河床之上。
  冰屑飞溅,冰封数十日的河床在司马啸天那强绝的刀气之下,缓缓的裂开了!古纶河水顺着河道倒卷奔腾,如同千军万马疾驰一般,冰块与冰块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黑云,该你了!”一刀劈出之后,司马啸天已经再无半点的力量。身下的雪龙再也不受控制,纷飞散开,转眼间消失无踪。
  一声惊天的吼叫之声从远处传来,黑云在冰河之上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将司马啸天稳稳的接在背上。紧跟着,它的身体在空中发生诡异的变化!
  黑云的身体虽然较寻常的战马要雄壮高大,但是却依旧是战马的模样。除了那额头的独角和在战斗时四蹄的变化之外,从根本上讲还依旧属于马的范畴。但是此时的黑云却变了,它的身体悬浮在空中,不断的伸长,在瞬息之间,竟化成长有数丈的模样,紧跟着,它的头上的独角发出耀眼的红光,一双闪烁迷幻之色的眼睛,此刻尽是无情的杀意……
  抬起头,黑云仰天发出一声巨吼,在群山之中回荡不息。角上的红光渐渐的凝聚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飞射向西渡河的河床。
  又是一声巨响,数十丈的河床被那团红光炸开,河水奔腾咆哮,顺着河道向数十里外,在河床上休息的古勒川骑兵汹涌冲击而去……
  早在那狂风席卷之时,在西渡河上休息的古勒川骑兵就已经感受到了身下的颤抖。在那声惊天的鸣响之后,站在河堤之上的达而哈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厉声的大吼道:“赶快上马,河神发怒,古纶河决堤了!”
  但是,早就被震动的河床惊吓的人喊马嘶的士兵们已经听不到达而哈的喊声,在他们的耳边,尽是河水的轰鸣之声。一个个脸色苍白的从地上站起,去抢夺那已经惊恐的战马……
  河水瞬息之间冲来,在河床上的数千士兵,看着那奔腾的河水汹涌本来。惊惧让他们几乎无法在移动身体,更令他们恐怖的是,在那河床上空悬浮如黑龙一般的黑云。那是传说中的龙,已经从炎黄大陆之上消失了数千年的龙!
  一声声悠长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空中,无处躲闪的士兵们瞬间被河水卷走,几乎没有让他们有任何挣扎的时间,夹杂在河水中的坚冰上锋利的棱角,瞬息间夺走了他们的生命,战马的尸体,士兵的尸骸在河面上起伏,一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云的眼中闪烁着狰狞的杀气,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摧毁!
  ……
  耿介和红杰两人呆呆的站在一处拔起的高地上,看着远处那奔腾的河水无情的将河床上的士兵们卷走。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的立在原地,久久不语……
  虽然见过晋楚易均和司马啸天在九危山造成的诡异变化,但是眼前的事情却似乎让耿介完全无法理解。来到草原已经有近半年的时间,他平日里见到的司马啸天是一个脸上总是挂着憨厚笑容的普通青年,虽然他的凶名在外,但是耿介却丝毫不感到有半点的恐惧。可是现在,他的心在颤抖了!
  突然间,他明白了司马啸天为什么不要一兵一卒在这里,因为这里根本不需要他们插手!而且司马啸天那种种的异变若是传出去,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耿介不敢想,也无法去想象……
  “耿将军,你给俺一巴掌!”突然间,红杰嗡声说道。
  耿介没有看他,依旧呆呆的看着远处那伏身在黑云背上一动不动的司马啸天,颤声的回答道:“干什么?”
  红杰也没有看耿介,目光盯着远处的黑云和司马啸天,声音也有些颤抖,“那个,那个是俺的大哥吗?那个怪物真的就是黑云?”
  “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这,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这是神,这是神的力量!”突然间,红杰扑通一声的跪在雪地之中,不停的向远处的司马啸天和黑云叩首。
  “红杰,你这是做什么?”略微收回心神的耿介一把将红杰拉住,“那是你的大哥,那是我们的族长,红杰,你疯了!”
  “我没有疯!”红杰的神情显得有些恍惚,他指着司马啸天和黑云的影子,用颤抖的声音吼道:“耿将军,你看到了吗?我大哥是魔神,是一尊乘龙的魔神!”
  抖手一巴掌抽在了红杰的脸上,耿介一把将他拉起来,语气中依旧带着惊惧,但是神色间却显得十分的沉肃,“红杰,你记住,今天我们看到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族长受天命统一闪族,必将成为一代雄主。但是在这之前,你要忘记你今日看到的事情,否则将会给族长带来无穷的麻烦!”
  红杰缓缓的稳住了心神,他看着耿介,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们马上走,不能让族长发现我们在这里观望!”耿介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冷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拉起红杰,沉稳的说道。
  红杰点了点头,他再次将目光投在那奔腾的河面上。此时,河谷地带已经陷入了一片汪洋,古勒川的数千铁骑在河水的冲击下已经无影无踪。他看着流淌的河水,扭头对耿介纳纳的说道:“耿将军,这还要我们做什么?大哥一个人就可以将数千人马消灭,那还要我们做什么?”
  耿介此时已经走到了战马的旁边,闻听红杰的问话,他扭过头,神色严峻的看着红杰,沉声的说道:“红杰,你记住,一个人的力量就算再强大,就算他是神,也挡不住万人的亡命厮杀。魔神虽强大,但是现在还远远的不够!统一草原,不是一个人的游戏……”说着,他飞身跨上战马,目光向遥远的铁山山峦投去……
  第十章
  “晋鄙,最后一次机会,你降,还是不降?”奎剑站在洞城城头之上,心中焦急万分,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阴冷的神色,酷戾的问道。
  晋鄙那灰白的须发不停的颤抖着,在他的身后,几乎有一半的士兵都跪在雪地之中,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决定。晋鄙知道,他败了!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奎剑没有立刻杀死城头上的百姓,但是那种潜移默化的威慑,在此刻比雷霆的手段更加的有效。他的士兵们,已经没有了半点的斗志!如果不是他多年在洞城的威望,恐怕那些士兵们早就……
  抬起头,晋鄙的心中已经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看着在城头上,紧紧抱着幼子的爱妻,晋鄙突然间笑了。
  “十!”奎剑咬着牙喊出了最后一个数字,话音刚落,他挥手就要下令。
  “慢!”晋鄙突然间大声的朝城头喊道。喊完之后,他闭上了眼睛,沉默半晌之后,高声说道:“司马夫人,要晋鄙降,可以!只是晋鄙有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留我家主公一条性命,他的年龄尚小,还什么都不懂。原以为晋鄙能够辅佐主公,但是现在看来,晋鄙害了他……”
  “老将军,只要你命令你的将士们投降,不再抵抗,达灿绝不会受到半点的伤害。这满城的百姓也不会受到半点的伤害。呵呵,老将军,想想你的妻子,孩子,他们都在等着你团聚呢!”木莲再次出现在城头,笑呵呵的说道。
  晋鄙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释然之色,他笑了,看着妻子和孩子,笑了……
  “三军听令,放下手中的兵器,下马请降!”晋鄙艰涩的对身后的骑士们说道。征战沙场多年,这是晋鄙第一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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