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食王传-第8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需搬迁,就以他们现在所住的茅屋和屋外平整出来的空地院坪菜园为界,那块地从此后就属于你家的了,现在就可以去县衙报备,画地为契。至于说想乘机去圈地的,那就对不住了,天还没亮,县里的衙役就已经出了城去丈量好了,告示贴出之前,就已经丈量完毕了,没得机会咯。
第四条,那就是关乎到建安民众口袋里的银钱了,今年种的辣椒是只有商户和大户人家,但明年开春,若是普通农户想种的,也可以种,种子去富来商行取,免费,每户限一钱种子。到秋收后,富来商行保证有多少收多少,而且保证种辣椒不比种稻米的钱少,也就是说,如果你种一亩的水稻在丰年可得米四石,那么富来商行保证收够价格绝对只比这个高,至于高多少,那看行情来定。
这就给了大家一颗定心丸吃了,保证你种辣椒的收入只比丰年高,不比丰年低,大家放了心的去种就是,想要米的就用米来给你换,想要钱的就给你钱,随便你选。
对于给出个保底收购,王况是有信心的,辣椒酱每年都不够卖的呢,再说了,即便是明天大丰收,辣椒酱一时卖不完,但是辣椒酱又是能长期保存的,只要晒足了日头,加足了料,放个三年五年,也不带坏的,最多只会是上面的一层变色了而已,要用时候,把上面一层去掉就是,废不了多少。
随着以后交通发达起来,随着厨艺大比的开展,以后来建安的客商只会越来越多,还愁卖不出去?再说了,随着辣椒今后日渐普及,百姓也就会越来越喜欢上这个味道,需求也就会越来越大,光靠着建安一地种辣椒,恐怕到时候连江南两道的需求都满足不了,就是整个建州都种上了辣椒,那也远不够整个大唐一半的需求。
第二百零五章 出事了
十一月初一,或许是日头也觉得这一个月的第一天,要露足了脸才能体现出它的勤勉来,因此这一天到了时辰,日头就出来了,身边一丝丝的云彩也没有,天是湛蓝湛蓝的,这可是建安的冬天难得见到的好天气,以往的冬天,不管天有多晴朗,总是飘着不少的云彩的。今天倒好了,一丝也没,瞧这光景,一直到日头落山也是没一丝遮挡的了。
于是家家户户紧着的将被褥啊什么的都搬了出来晒着,要晒得暖暖和和的,这个冬天就不冷了。
小点的孩童则兜里揣了零嘴儿,或是骑了竹马,或是拿了把木头削成的简易刀剑三三两两的凑一起玩着,没玩具的则蹲地上玩着泥巴,要么就是捉着迷藏。
大点的孩子则懂事了许多,他们相互邀着伙,腰间挂着和他们身高不相称的鱼篓去城外的田里挖泥鳅贴换钱补点家用,这个时候的泥鳅最是好挖,只要揪着收割完后还留在田里要等来年再翻到泥地里的稻茬一拔,通常都能看到泥鳅道,然后顺着道挖下去,一捧就能挖出好几条来,运气好的,还能挖到又肥又粗的黄鳝来。
劳累了一年的男人们则三三两两的凑一堆,喝着粗茶,互相商议着明年的农事,男人们,每年只有这么两三个月能偷点闲,一到开春,就又要早出晚归的忙了。≮更多好书请访问。。≯
三白早几日已经被小疲q给送了过来,小疲q偷偷的告诉王况,说是这段时间小娘子忙着做女红,要赶着在婚前给王况缝一套贴身的袄裤,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三白了,而柳老夫子又早早的给王冼放了假,说让他跟着小东家多磨练磨练,莫要成日的泡在书里,把人都泡傻了。所以王冼这时候是最适合照顾三白的了。
也不知道那日王况和小娘子亲热这丫头是不是躲在门外偷听来着,还是说被这冬天的江风吹的,小丫头在说到贴身袄裤的时候竟然一张小脸也是通红通红的,一双眼睛还不住的往王况身上瞟,亮盈盈的眼珠仿佛都要滴出水来,王况看到是心神一荡,差点冲动得就要把小丫头搂进怀里。
王况并不想当什么种马,可他心里也不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怎么说呢,那就是心情好了偶尔做做好事,心情坏了,谁要惹了他,绝对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性子,反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以报之。所以,他也没法摆脱作为男人的本性,加上这个小疲q已经摆明了今后肯定是自己房中人的,所以王况才会有了反应。但是若是换了旁人,王况却是半点也起不了心思,要不然,这建安城里的漂亮小娘子被王况搭上的没有十个也至少有八个了。
既然天气不错,王况少不得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因为程处默的到来而搁置的出游计划来,现在辣椒什么的也没有保密的必要了,正好可以带他们去王村瞧瞧。
因为王况家里施工还没完全的结束,所以程处默是被安排住在孙家的,只有徐国绪哪也不去,一定要住在王家,他那是正迷恋着台球的心在作怪,每天要是没什么事情,就拿了随从来练手。
想也不用想,最近几天程处默他们也是很少出门,整天除了到晚上才回去睡觉外,其他时间都泡在王家,肯定也迷上台球了,这张台球桌,自做成后,王况就没玩过几次,人也是奇怪,没有的时候想得要死,等有了,反倒并不怎么玩。
来到王五所在的隔壁新隔的小院,就听得里面传来石球撞击的声音,果然是这几个活宝又开玩了,从院门往里看去,桌上的早点也才吃一半,就那么摆着,估计是吃一半了,手痒了又去打上,却也不让下人们把食物端走,怕是等下饿了又要吃的。
进了院子,果然是如此,就见得程处默正一脸沮丧的杵着根球杆斜靠在墙上,盯着桌面看,而徐国绪正趴在台球桌上,兴高采烈的一杆一杆的收着分。尉迟保琳呢,则是坐在一旁满脸的羡慕盯着徐国绪的一举一动。
王况摇摇头,徐吃货都已经打了一个多月了,程处默这才刚上手,哪是他的对手,这不是找虐么?
王况上前一把抢过程处默杵着的球杆,心疼得埋怨:“这杆是当拐棍用的么?你知道这一根杆值多少钱?起码十贯啊。”
“十贯?”程处默一听嘿嘿直乐:“二郎你可真能讹人,一根木棍也要十贯。”
“去去去,你当这杆那么简单啊?随便找根木头就能做得?这要绝对不变形,要轻重适当,还要重心位置恰当,这样用起来才顺手。”王况也懒得跟他解释,这里面许多东西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
比如说这一根杆,王况只要一拿起来就能感觉出是不是好杆,但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好象杆一拿起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但又不全是,这是要经过长时间的打球,慢慢积累出来的,就好比有时候击球,当球杆一动,都没碰到母球,王况就能感觉到这球能不能进洞了一样,这是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见王况不像是在说笑,程处默搓了搓手,腆着脸:“那个,二郎啊,你这个台球,能不能给某也打造一副?”
王况一听,再看徐国绪在那里挤眉弄眼的,就知道这徐吃货怕是还没说这码事,估计就是想回到长安后拿捏一把,以后好随时可以去打台球来着,就笑道:“你不早来,本来么还有两张桌的,这已经送一张给国绪兄了,再打一副,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反正你们都在长安,一张桌也就够了么。”
程处默倒也干脆,当下马上就撇了王况不管,转向徐国绪细言软语了起来,一边的尉迟保琳也凑着热闹,直给徐国绪许好处,让他把台球放自己的别院里。
说着说着,徐国绪这边还没开口呢,那边俩活宝就先掐起来了,大眼瞪小眼的,各不相让,这时候的尉迟保琳也不管平日里程处默的“领导地位”了,根本就是寸步不让。
最后还是徐吃货见这样掐下去还真不是办法,他心里清楚得很,别看以前他和这俩活宝关系不错,但也是远不如现在。现在是因为有王况在,王况拿他一个阉人当兄弟看,所以俩活宝对自己也就自然的更好了不少,但终究还是有一层隔着。他要答应哪一个,那就要得罪另一个,因此打起了圆场:“也莫说放谁家了,先前保琳兄弟送给二郎的院不还空着呢么?某不也常去那院里住?就放那边了,保琳兄弟就在隔壁,过来也是方便得很,程默兄弟呢,想打了就住二郎那就是,不也方便么?”
徐吃货这么说了,俩活宝也没啥好说的,放王况那里也是公平,谁也捞不着好去,大不了,到时候把蒲熙亮给叫过去,让他照着再做两张就是了,以现在蒲熙亮的权力,拉了器监里的匠人来做点私活也是容易。
台球的事情定下后,俩活宝这才注意到王况胸前吊着的三白,不怨他们先前没注意到,因为今天王况穿的便是一身白袍,俩活宝的注意力又是在台球上,所以也就没注意。
“哇呀呀,哪来这么漂亮的猢狲?瞧瞧,通体雪白,眉间还有一道黄毛,真真个爱死人了。”尉迟保琳就要伸手去抱,却被三白一呲露出的两颗獠牙给吓了一跳,赶忙缩手回去。
“真没个见识,这是金丝猴,不是什么猢狲,这可是世间少见的,通常的金丝猴都是通体金毛的。”徐国绪早就见过三白几次,三白也熟悉了他,因此徐国绪得意洋洋的伸了手在乖顺的三白头上摸了摸,显摆着说到。其实他这些也全都是从王况这里得知的,他自己第一次见到三白时,吃惊的样子绝对比俩活宝强不到哪去。
俩活宝哪能不知道这一点,刚才就被徐吃货拿捏了一把,心里不是很爽,这会都不搭理他,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到三白,因此忙着跟王况打听起来。
等听到说这三白竟然是那毛人送来的,俩活宝是啧啧称奇,直呼那毛人简直就是个人么,通灵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又说王况就这么把毛人放了可惜。跟这时代的人谈什么人权和动物保护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王况也就懒得解释,只说了一句:“对那毛人来说,山林才是她的家,她在那里才能活得更好,若是不放,怕是不用半年就要郁郁而死。”
想到当初毛人的模样,俩活宝也就没话可说,王况说的是实情,当初要不是王况救治,恐怕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
听说王况准备带了他们去王村看看,不光徐国绪感兴趣,就俩活宝也放下了球杆,兴致高涨起来,他们都想看看,王二郎当年究竟是在怎么样个环境里出生长成的,那个地方究竟有多好,竟能养出这么个妖孽人物来。
不过他们在出门前,却是让王况等了一下,三个活宝勾肩搭背的出了门,等他们回来,王况这才发现他们都买了香烛纸钱,不由心头一热。
都是大老爷们,自然就不用套马车,全都骑了马去,王冼本来是要跟王况共骑一匹马的,却被程处默给叫了过去,让王况也轻松不少,王况的马术,说实话,真是不咋滴,所以当初徐国绪在给王况挑马的时候,特地帮他挑了一匹性子温顺的,要不然,王况还是不大敢轻易的策马狂奔的。
三白不是第一次乘马,从去年回建安的路上,就已经乘了许多次了,而它乘马的姿势也是最独特的,竟然是蹲在马的额头上,双手抓着马耳朵,眼睛微闭,头也向上仰着,很是享受的样子,那马也怪,平日里跑起来的时候头是随着步伐一上一下的探的,但只要三白一蹲了上去,它的头就几乎是纹丝不动,那感觉很是诡异,常让王况想起了在瞄准目标的翠鸟来,当翠鸟瞄准了水里的鱼时,即使翅膀还在扇着,身子还在动着,但是它的头相对于水面是一点也不动的。
三白出城引起的围观是不少,路人见了三白的乘马姿势都是啧啧称奇,就有人说了:“这有啥稀奇的,只要是小东家带的,那怎么稀奇都是平常,也只有小东家,才能收得如此神物,瞧瞧,那马竟然如此听三白的话。”全建安的人几乎都知道小东家回来后多了个小跟班,叫三白。
幸亏马是上等五花马,不是上等五花马,李老二才不会收到马监里去,三白也还小,不过几斤重的样子,甚至还没有刚出生的婴儿重,不然是再好的马脖子,那也承受不了长时间压在额头上的重量。
三白这也是第一次去王村,一路上很是兴奋,或许在它的遗传本能里,这时候房山的草木除了松树外应该都是枯了的,所以,当看到路边山林里竟然还是郁郁葱葱的,吱吱叫个不停,不时的用手揪着马耳朵,左手用点劲,马就偏路左边跑,跑到路边,三白一跃就跃到树上,兴奋得上窜下跳个不停,马也就放慢了脚步,保持着和三白一样的速度前行,等三白玩够了,跳到马头上,马才又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程处默他们。
但是这样的速度保持不了多久,往往是才要追上,三白又一揪马耳朵,马就又乖乖的往路边跑,让三白跳到树上玩耍。
即便是王况怎么的控制缰绳,那马也是优先听从三白的指挥,没的办法,王况只好听之任之,由它们闹去了。程处默几个看了也是觉得有趣,开始还在黄大的带领下策马狂奔的,但到后来就都放慢了速度,看着三白和王况胯下的五花马这一对哥俩闹腾。
“得,以后这马就交给你了。”王况无奈的摇头,干脆放掉缰绳,任由着三白指挥去。
快到王村,黄大一马当先,先一步去报信去了,等王况他们赶到,陈大几个都在村口候着了,就连邓十一也坐在轮椅上被邓小三推了出来。
邓十一的双腿是被打断的,当初王况也请了郎中来看过,说是膝盖骨都碎了,虽然腿是保住,但却是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这个王况也是没得办法,他只能寄希望于孙药王来了后,胆子够大,敢动刀子,那他就有办法给邓十一补上两块膝盖骨。
这个在后世并不难,找到足够大的珊瑚,雕成膝盖骨的模样,只要他的骨膜还能保留一点点,不用一年,就能在珊瑚架子上重新长出一块全新的膝盖骨来。(学医懂医的莫拍哦,这个原理是没错,但实际没这么简单,剧情需要的安排,就当主角运气够好吧)
其实这一路也不算慢,几十里的路,三白还是一路玩着过来的,也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好马劣马的差别就在这里了,要是还是以前富来客栈的那几匹马,即便是挑里面最好的马,一路狂奔,也没这么快。
程处默尉迟保琳他们都是骑了自己的马过来的,对于他们这样的身份,搞匹好马不难,要不是怕被自家老爷子责罚,他们连汗血宝马也敢骑到建安来。整个大唐拥有的汗血宝马绝对不超过二十匹,上次秦怀玉累死一匹就已经被秦老头给骂了个狗血喷头了,一直到了最后秦怀玉说是听了王二郎的事情这才不惜马的时候,秦老头才不再提此事。
“奇了怪了,这王村也没啥特别的地方么,草木也不见得比别地有多旺盛啊,这真要是好地方,有灵气的话,按道家说法,冬天肯定草木要比其他地方茂密多了。”程处默和尉迟保琳绕着村子走了一遭回来后挠头道。
“村口那土地庙兴许有灵气罢,几位兄弟不妨去那拜拜,没准还能碰到况的师傅呢。”王况打趣道,这是在揶揄他们当初在长安吵吵着说王况有师傅的事。
“着啊,某可是记得,当初三郎说的,你们就是在那土地庙门口的树下碰到你师傅的罢,走,咱也碰碰运气去。”尉迟保琳一听,拉了程处默和徐国绪就跑,但三人却都没忘把带来的香烛给带上,王况知道他们这其实是借了由头给自己的“父母”上香呢,也不说破,由着他们去。
村口的土地庙里就供着全村人的牌位,他们三个刚转了一圈回来,肯定是看到了的。王况每次来王村也都会祭拜一番,不过他通常不备香烛这些形式,都是进了村后,在土地庙门口停下片刻,心中祈祷一番,只有到了年节,这才会带了香烛酒肉前来。而王冼这些年也早就学会了王况的这一套。
本来按王况的想法,是要给王村众人立个祠堂,将牌位请到里面供起来,但被王凌用了大兄的权利给否了,说是那土地庙是全村唯一没被毁的建筑,那就说明土地庙是最好的安息所在,还是不要打搅的好,王况也就由得他去,不过,以后有机会,还是要把土地庙给修修的。
几人去祭拜回来,邓十一已经做好午饭了,王况他们来得匆忙,也没提前通知,所以吃得也是简单,不过邓十一这几年腿是废了,人可没闲着,竟然厨艺提高了许多,和孙嘉英有得一拼了。这让王况更确立了以后帮他开个酒楼的决心,只是这之前,最好是要让孙药王看看他的腿,能治好,那就万事大吉,不然王况一辈子都不安心。
吃过饭休息了片刻,又去辣椒地里看了看,本来也没必要看,长安也已经种了,辣椒长的什么样,程处默他们都知道,他们最关心的其实是辣椒酱的制作,但见王况没有带他们去看的意思,也就没说,他们知道王况的性子,时候到了,都会拿出来,将心比心,换做是他们,也会这么做,先自己赚头几次的钱再说。
正要打道回城的时候,就见村口烟尘四起,一匹快马飞来,马上的人都没等马停稳,就一步跳下,喊到:“小东家,小东家,快回,出事了。”
第二百零六章 没有头绪
见到来人,王况吃惊不小,这来的是孙水根,也就是最后一个提上来当管事的老伙计,孙水根之所以是最后一个提上来,这和他的性格有关,他是个话比较少,比较敦厚的人,这样的人做事快不起来,但好就好在稳重,很难乱了阵脚。
但是,今天来的人竟然是孙水根,这必定事出得不小,若是小事,孙掌柜和孙铭前都在呢,能处理得了,只需得个小伙计来通报一声就是了,但是来的却是当管事的孙水根,而且他竟然这么慌张,这就说明是大事,大到了连孙铭前和孙掌柜都觉得棘手的事情。
“别慌,先说说出什么事了?”既然是孙水根前来,那就只能是客栈或者商行那里出事,家里出事的话,就不会是孙水根前来。
出事了,即便自己现在就飞奔回去,路上也要花上半个时辰,加上孙水根赶到这来的时间,一个时辰就过去了,若是急事,也来不及了,还是问清楚状况再说。
“有客人在吃酒的当间,口吐白沫倒下了。”孙水根气喘嘘嘘的,不过还是把话说得很清楚。
“人呢?人怎么样?”
“已经送到济民堂了,某来时,人还没醒。”
“他吃的什么?”
“卤豚耳和一碟油炸花生。”
卤豚耳和油炸花生?这两个食物并不相冲啊,王况自己后世就经常这么吃,他隐隐的觉出了不寻常来。
孙铭前和孙掌柜肯定也是看出了不寻常,所以才让孙水根来报信,如果说是客人自身的原因,那么以建安第一堂的名头,济民堂的郎中应该能看出来,那么也就和客栈无关,也没必要派人来报信。
人到此时还没醒,十有八九就是食物中毒,难道说是店里的东西出了问题?
“还又没别的客人吃过这两种?”
“有的啊,倒下的客人旁边一桌吃的也是这两样,不过却是没事,但那客人也被孙掌柜请到济民堂去看郎中了。”
问题就蹊跷了,为什么别的人吃了没事,那个人吃了就口吐白沫了呢?可别闹出什么人命来。王况心里一下就急了起来,扭头冲程处默他们抱了下拳:“几位哥哥慢行,况先走一步。”说完翻身上马,一甩缰绳,两个脚跟一碰马腹,马就狂奔了起来。
三白一直是吊在王况的脖子上的,此时又蹲到了马头上,说也怪,它竟似知道王况心中焦虑一般,双手揪着马耳朵向前倾,嘴里发出急促的吱吱声。而那马也是猛然提速发足狂奔起来,两侧的草木飞快的向后倒退,王况只觉得两耳生风,呼呼作响。
来比去快,不到半个时辰,王况就赶到了建安,到了城门口,也没慢下来,而是一晃就进了城,这里是建安,不是长安,没那么多的规矩和忌讳。守诚的兵丁就见眼前一花,没看清是谁,正待要追,那黑土狗却是用嘴咬住他的袍角,尾巴不住的摇。
“你个嗟了死的,既然知道那是小东家,也提早叫唤一声啊?”兵丁被那狗一拖,就止住了脚步,笑骂到,完了又虚虚踢了那狗一脚:“某捡了你来,养这么大,也没见你对某多亲,反而那三白,只给你两次好吃的,你竟然那么的亲?大老远就认了出来?”
黑狗讨好的用脸颊蹭了蹭兵丁的大腿,尾巴不住的晃,嘴里呜呜的叫,兵丁并不是真心想责备它,见它如此模样,哑然一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每日带你去富来客栈逛一圈就是,真是个贪吃鬼。”那狗听了,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趴在日头下打起了磕睡。
虽然王况没减速,但马是好马,通灵,见到人多,自己就把速度慢了下来,街上的人见到是王况,纷纷的让道,嘴里直叫唤:“小东家莫急,莫急。”
王况也没心思回话,一直策了马直奔济民堂,到了后没等马停稳就翻身下马,那动作利索得怕是李业嗣见了也要自叹不如。
孙铭前和孙掌柜正在堂前坐立不安,见到王况进来,赶快迎了上去。
“怎么样?”王况也顾不上客套。
“人还没醒,不过郎中说,性命算是保住了,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人没死就好,只要没出人命,其他的都好说,王况得了这个消息,也是松了一口气,头脑也冷静了下来:“查出是什么原因了么?”
“郎中说应该是中毒,但查不出是什么毒。”孙铭前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忧虑,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见过的事情太多,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腾起。
要说是自家的东西有问题,打死孙铭前也不相信的,所有原材料的采买,都是老伙计们去做的,负责卤味的祝四娘子是自家人,也绝对不会出问题。再说了,为什么旁人吃了没事情,就这个客人吃了有事?
“二郎,情况如何?”匆匆赶来的王凌一济民堂的门就问王况,临近年关,他这段时间经常带了衙役到各乡里去巡视,因此他反而是比王况更晚得到消息。
“大哥来得正好,烦劳大哥去知会各守城的注意下,从现在起,所有出城的人都要记录下来,尤其是外地人更是要注意。”守城的虽然是兵,但却是和长安不同,是归县衙门管的,王凌虽然是州衙门的班头,也是有权让城门加强盘查的。
王凌一听,就猜到了这八成是人为的状况,应了一声就走。
“二郎,你的意思是?”孙铭前虽然也是这么猜想,但是他也只是预感,没有任何的凭证,在王况没有表态之前,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预感而影响王况的判断,王况从没判断错过任何一件事,他相信王况。
“不好说,做个准备就是了。”王况叹了一口气,两眼望着门外的天空。
这事王况现在可以肯定百分之百是有人投毒,郎中的判断已经出来了,是中毒,而富来客栈里卖的菜肴随便拿出任意两种,也不会有相冲的。
食材的采购也是很严格的,都是选的新鲜食材,因为花生中的黄曲酶素有毒,所以当初王况就再三的交代过,凡是有发芽长虫,霉变的花生一概不要,在挑过一次之后,还要用水泡一下,把飘浮在水面不沉的花生拣走,然后再晾干了炸。而即便是偶尔有那么几个花生没挑掉,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黄曲酶素的毒性发作没这么快,而且人吃几个发霉的花生,一般到口都会感觉到异常,会吐掉,即便是吃了下去,几个花生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
这时候还没有农药和化肥的出现,所以,食材的问题基本可以排除在外。同样的,对于祝四娘子,王况也绝对相信,不说她以前就对自己兄弟照顾有加,现在又成了亲家,断断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
如果是被人胁迫,但被谁?不可能,祝四娘子娘家和夫家的兄弟亲人王况都见过的,都是老实巴交的本份人,本份人自有本份人的淳朴,即便是别人拿了刀子逼迫,也是绝不肯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是客栈里面的人做的,那么就不应该是一个人中毒,而是吃了这些吃食的都会中毒,没人会这么傻,只投一个客人的毒。
投毒的人只有可能是这么一个人,他没法进到厨房,或者即便是能进了厨房,也接触不到由祝四娘子掌管的卤味和花生上去,所以,只能选切好了的卤味和花生。
而从厨房到堂前,只有几步之遥,不说堂前那么多客人盯着,就是厨房里的人现在也是不少,这么几步,绝对不可能有机会投毒,所以,上菜的伙计也是没有嫌疑的,因此,问题只能出在这个客人在吃的过程中,现在就是要搞清楚,或许这个客人中间有离开了一下。
王况决定回到客栈调查。
此时客栈里已经是人心惶惶,许多客人在当初一见出事就赶紧走人了,现在堂前里是冷冷清清的,只剩了一些熟客,说是相信富来客栈,还在吃着东西。
见到给那个客人上菜的伙计,王况越发的肯定了问题一定是出在上了菜之后,那个伙计并不是别人,却是李大胆的一个远房表弟,叫李小四的,从小父母双亡,一直被李大胆他阿娘养着的,换句话说,这个伙计除了李大胆,再无旁的亲人,李老太太就在厨房里帮着忙,李大胆和孙二在长安,就是有人要挟,也没东西没人好用来要挟于他。
李小四被叫来问话时是脸色煞白,这事情在别人看来,他和祝四娘子一样脱不了干系,他本就在乡下长大,什么时候碰到过这样的场面?因此这一出事,就胆战心惊了起来,王况问他话也回答的语无伦次。
不过王况好歹是问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那客人的座位恰恰是王况以前常坐的位置,这个位置就在门帘边上,隔壁只有一个座位,地处偏僻角落,没多少人能注意到那里去,更重要的是,期间客人有离席去后面解了下手。
这就是了,他离开的时候就是投毒人下手的时候,可是等王况问过后,却是没人注意到到底有多少人在那客人离开的时候有走过他那一桌。
“他隔壁坐的是谁?”王况注意到自己遗漏的一个细节。
“是个外地客人,不过他是背对着那桌的。”李小四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仔细的回忆着当初的情景:“他是后来的,当时没座位了,他等了片刻才坐到那桌,而那时候那中毒客人的酒菜已经上来,他当时就指着说也上那同样的一份来。”
这个客人还在济民堂里接受观察,他的嫌疑基本也可以排除了,换位思考下,如果换做是王况自己要去投毒,就不会选和要投毒对象一样的菜肴,要是一样,那岂不是明白告诉别人,这是人为的投毒么,不然也不会就那一分吃了有事;当然也不会坐在旁边去,往往坐在旁边的人嫌疑是最大的。
还有就是,他是背对着被投毒的那桌的,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都不知道中毒的客人中间有离开过,把握不了时机,怎么投?再加上也正是他背对着,身子挡住了自己的吃食,所以,很有可能投毒的人没发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