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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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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简单?师兄前些时候来信,说是年纪见长了,心力有些不足,想告老还乡了,某就让他来建安便是了,只要使君愿意接纳,他定是极愿意来建安定居的,有他在,还不强过某许多去?再说了,如今建安杏林高手也算是不少啦,多某一个不多,少某一个不少。”应老头一听就急了。
王况一听,大略明白了,敢情应老头这也是想跟着出海呢,应老头其实不算老,可能是因为多年从医的缘故,见过太多的生老病死,这些都对他的心理有了很大的影响,所以从脸上看来,他要比同龄人要显得沧桑许多。
舰队里肯定是要郎中的,而且不是一名两名,每艘楼船上至少需要一名,跟着出去的郎中,要求必定是医术高超的人,这样的人,只能是从从医多年的老郎中去选。不光是郎中,其他许多需要一技之长的,都要选有经验的人去,如此一来,就不能和兵士一样的要求身体和年龄条件,都需要放宽,因此,应老头也是符合要求的,他五十出头,家中早有三子二女,还有兄弟几个也是香火旺盛。至于说会水不会水,一船水性好的兵士,看顾几个不会水的,也是简单,尤其是他这种郎中或是给楼船做维护的匠人,到了船上,就都会成了众人眼中的宝贝,他们可是关系到大家伙的生死安危的,不尽心保护怎么成?
逗完了应老头,徐国绪这才对孙嘉翰道:“你要去,某是不反对的,不过么,你得先过了孙伯父和二郎这两关才行。”
孙铭前听了,连声道:“成,成,嘉翰要去,某自无不允的,不过么,既然要去,那可就不能再野了,这半年多,好好的将武艺水性给练好了。”孙嘉翰以前成天的呆在建安,没有碰到王况之前,他们兄弟俩都是孙铭前的心病,自王况来了之后,这兄弟二人眼看也大有前途了,孙铭前总归是希望自己儿子走得更远一些,钱有没有无所谓,只要有了地位有了权势,哪怕再是没钱,也不会被人瞧不起的。
出海的事,是二郎一力主导的,而且这一次的出海,二郎的关注远比打东瀛,比建东立县等等事情多了许多,由此可见,这出海,必将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能够全身归来,恐怕孙嘉翰就要入了品了,人生难得几回博么,既然要博,那就博大的!
“还得加上一条,出海前,嘉翰可是要先完婚才行了,如今这出海的章程,又有变动啦,所有这两年到了婚龄或是快到婚龄的,都必须完婚,带上自家的新妇一起出海去。”王况笑了笑,用手点了点孙嘉翰,“这可是硬性规定,这会你可没借口说什么过几年再娶了罢?不娶就不能去。”孙嘉翰兄弟俩虽然前两年就说了亲,但这兄弟俩总是百般的推脱说过几年过几年。而女方家,如今又怕孙家悔婚,生怕催逼会把孙家给恼了真的来个退婚,竟然也就那么忍了下来,为这个,孙铭前没少骂这兄弟俩。
第五百一十四章 啮铁兽的希望
三言两语间,王况就逼的孙嘉翰点头同意了年内就完婚,这多少让孙铭前有些喜出望外,连忙的让丫环跑回后面去告诉孙韩氏这个大好消息了,为了让这兄弟俩早点完婚,夫妇俩这两年没少想辙,如今轻易的就化解了老大的难题,委实是该好好庆贺一下,一边孙管家也是喜笑颜开,忙不迭的一溜小跑着去筹备了,就仿佛孙嘉翰的婚期就在这几天,不抓紧一刻就要耽误了似的。
直到这个时候,李业嗣才不无羡慕的对徐国绪道:“瞧你们这筹划的,真真让人羡慕了去,这时候某觉得,某甚至于还不如那些明年将要出海的儿郎们了。”
徐国绪得意的嘿嘿一声:“那是,谁让你是小公爷呢,小公爷倒也罢了,却又是鲜有的两州镇将,你要是真这么一走了,使君可就少了个能帮他稳大局的人物了。是故,那么多小公爷中,唯独就你和其他几个同样领兵的是不让去的,这可不是某的主意,是圣人亲口在朝堂上说了的。”
以前黄良能顺利的当上建州刺史是捡了个大漏,当初的建州落后程度在大唐也算是首屈一指的,除了个人口上略微占点优势外,其他则一无是处,许多人都宁愿到中原去当一个县令也不愿意来当建州刺史。但现在已经完全的翻转了过来,许多人是宁愿到建州来当一个县令也不愿意到中原去当个刺史。
所以这两年黄良的地位那是直线上蹿,从默默无闻一举跃为大唐最具影响力的少数几个刺史之一,有时候发生在建州周边的事情,朝廷都会派了人来问问黄良的意见,就是怕这些地方和建州挨得太近,万一事情处理个不好,影响到了建州,和建州将要推行的政令有了冲突和矛盾的地方,所以这才派人来问。
而黄良,在此之前在朝堂上是几乎没有盟友的,说白了就是没有可靠的靠山,他目前靠的主要还是和王况之间非常稳固的关系,再加上李业嗣坐镇建安,也一定程度上表明了武官一系的人对黄良主政建州的支持,毕竟,他的身后,还有个当这兵部尚书的爷爷在。如果李业嗣这时候甩下担子也跟了出海去了,那么就会给人造成一种假像,李家要放弃对黄良的支持了,就难免会有那些觊觎了如今的一个堂堂望州刺史位置起来,背后搞些小动作,虽然不怕,但也烦人,有那个精力来应对,黄良也早就将建州又拔高一个台阶了。
因此,李业嗣坐镇建安非常有必要,有他在,就能帮黄良清理了不少的障碍,建州的发展才会更快,更稳,这,就是李世民想要看到的。至于说其他带兵的小公爷也一并不让出海去,那不过是个借口,主要还是担心此例一开,要是李业嗣真的铁了心的想撂挑子走,李世民也是不得不放的。同时,不让带兵的人走,也是要在根源上切断了万一出海后,有人利用了自己在军中的威信,搞个哗变什么的,把徐国绪架空了,那么这一趟的出海,就肯定达不到王况所期望的结果了。
王况这么的坚持要出海,李世民只有支持的道理,这些年里,每次王况向朝廷强烈要求做的事情,最后的结果都是出人意料的好,所以李世民对这次的出海也是充满了期待,自然是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
“你得意个什么劲?”李业嗣恨恨的对徐国绪嘴一歪,“到目前为止,某在建州和福州两地,帮你征召到了一千多名合用的人,其中有八百多名,都是建州和福州这两地的本地子弟,这八百多人你大可放心,对你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心的,除非你徐监丞和二郎来个割袍断义,他们才会对你阳奉阴违。有这八百多人在,再加上处默和尉迟兄弟俩带的自己人,出海的舰队就乱不起来,说说罢,你该如何谢某?”
“说谢那就太见外了不是?咱们兄弟谁跟谁呀?”徐国绪一听有八百多人是绝对忠诚可靠的,如果把小魔王他们带的人算上,就起码能到一千多人可以帮自己稳定住一个基数,再有凭了王况的号召力,可以说,这一次出海的舰队成员里,就会有一大半的人都是站在他徐国绪这一边的,那么,即便是京中豪门大阀子弟跟了去,想要在路途中挑起是非,他徐国绪就立在了不败之地,这一次的出海,人为的因素造成失败的可能就降到了最低点,剩下的,就只是看看天公作美不作美了。因此心里头的那个乐呀,差点找不着了北。
不过徐国绪倒也没忘了李业嗣,他冲李业嗣挤眉弄眼一番道:“听二郎言,这次要路过的地方,可能有一处所在,那里的婆娘那方面还是蛮强的,不然,某帮你买几个回来暖暖床?别,别用那眼神瞪着我,我怕你还不成?不要婆娘,那就珠宝如何?哦,珠宝你也是不稀罕的,那怎么办呢?嘿!有了,等到某从海外归来,给你带头啮铁兽来,你可别先忙着说不要,啧啧!你是没见到啮铁兽的模样,嘿,比三白那小家伙可漂亮多了,三白只是满身的白,可你知道啮铁兽长得什么样?某来告诉你,四肢黑,身上白,耳朵和鼻子是黑的,两个眼睛周围一圈也是黑的,活脱脱个没睡醒的模样,用个憨态可鞠来形容都不足,你是没瞧见呢当初,要是你那时候也在,保证你都欢喜得迈不开步了。”
“啮铁兽?!”显然李业嗣是知道这么个东西的,马周,黄良自然也是不例外,一听徐国绪这么说,都吃惊起来,“徐监丞所言果真?这世上真有啮铁兽?”
“有啊,有啊。”丑丑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本来他在王况晕倒之后,就也被孙家人给引到后面去歇息了的,估计他年纪小,元气还在,所以恢复得也快,这才一个时辰没到,就又是活蹦乱跳的了,他一边指手画脚的给众人形容了一番啮铁兽的模样,一边还不时的问懒洋洋的趴在王况头边上的三白:“三白,是不是?”
三白总是很配合的吱吱叫两声,不过说也怪,一提到徐国绪,三白就懒得回答了,兴许是在生徐国绪刚刚说它不如啮铁兽漂亮的气。
丑丑也是聪明的,他在房山的时候,就也从黄泽楷和苗九的对话中听出了点王况他们去追啮铁兽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对后来去追啮铁兽的事情是只字未提,反正他当初也是被留在营地里,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徐国绪见丑丑一个字也没提到后面去抓啮铁兽的事情,他也想到了这里面恐怕对二郎而言有着很重要的关节在,就也很是默契的闭口不提,反正安逸李勤就是个糊涂鬼,料他也猜测不到这里面的弯弯绕,而安逸王的几个护卫,他们的地位还没到那么高去,见识也就没跟上来,或许里面是有聪明人,但没有一定的见识,也是猜测不到玄机的。
其实他们都多虑了,真正知道王况上山搜了三天的真实目的的人,只有黄大一个,其他人就算知道王况另有目的,王况还有个动物园的计划等着呢,谁要问起来,就将那个计划抛出来就是了,而这个,也就是苗九和黄泽楷他们所知道的“秘密”。不是说这二人不忠心,是因为这个秘密王况并没有让他们守着的意思,他们二人的地位不够高,站得不高,看得也就不够远,加上丑丑本身也就是王家中的重要人物,徐国绪的王况的关系,那也是明摆着的,所以他们二人这才会毫无顾忌的在丑丑和徐国绪面前谈论起山上的见闻来。
“哦,这么说来,那啮铁兽却是碰到了百年一遇甚至千年一遇的危机了?若真的那啮铁兽是以笋竹为食的话,这房山的竹子一开花,对啮铁兽还真是个灭顶之灾。”孙铭前也在那里感慨,自从王况养了大白小白,之后又来个狸猫和三白后,又加上上次孙老族长被害案中,黑龙大显神通声名大振,最后竟然被朝廷知道,征召了去,孙铭前对小动物的看法就不同了起来,以前富来客栈中有那流浪的癞皮狗进来找吃的,都要被伙计一顿轰给赶了出去,现在,那些癞皮狗进了富来客栈就有了去处了,富来客栈专门在客部和食部之间给内部人员留的通道里放了些大盆,平日里有客人吃剩的饭菜就都会倒一些在那里,给那些癞皮狗吃。
“噫!咱们建州不是多竹么?不若,就发个告贴出去,若是有去中原的建安人,有路过房陵的,就让他们带上一棵两棵的连根带泥的竹去,依某看哪,若是那房山中啮铁兽吃的竹都开花了,怕是周边的地方也不能幸免,若真是如此,那么胡秀才那一村子人要收集新竹就成了个难题,反正自从三郎去了房陵后,现在去房陵的建安人也日渐的多了起来,要是他们有带着马车牛车的,多驮上几株,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而建安人至今都对不能为二郎三郎做些事情来回报耿耿于怀,如此倒也能让他们稍稍安心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马周毕竟是侍御史出身,脑子转得快一些,转念就提出了这么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思路来。只是他话里话外,浑然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是建安人了,开口闭口咱们建州的。
第五百一十五章 安逸王的愿望
“呀,这个法子真真是好。”徐国绪乐了,指着马周道,“没想到你马酸才也是有急才的,不是那么的酸么,哟,不对,不能再叫你马酸才了,如今你也算是小王晟的启蒙恩师,是咱徐某人的兄弟了,对不住,对不住。”
马酸才是长安那些豪门大阀出身的官员给马周起的绰号,就因为马周是寒门子弟的代表人物,经常旗帜鲜明的和他们作对,而马周的文采口才和急智又是极佳的,经常在朝堂上让那些世家官员下不来台,所以他们背地里就给马周起了这么个外号,意指马周又酸又硬,谁啃上一口没有酸倒一口牙也要嘣坏几颗牙,不好招惹的意思。而马周又是经常以此绰号为荣的,徐国绪这么说马周,其实也是一种夸赞。
众人就都笑了,徐国绪这些年日子过得滋润,心思也越发的活跳了起来,再也不似第一次来建安时候的模样,那时候的徐国绪,还是有些矜持的,远没有现在这般的似乎永无烦恼的模样。
由于不好拂了孙韩氏的关切之意,王况就留在了孙府吃饭,而孙管家早就派了人去王家去接陈丫儿他们了,并且会交代王凌回来后直接到孙府,王况刚回建安,肯定是要一家人团聚的,不过呢,在王家和在孙家却也没什么区别,这个场合,黄良和马周李业嗣等人却也觉得不大好参合着进来,就约了王况第二天一起聚聚,就告辞走了。徐国绪自然是王况在哪吃,他也跟着在哪,他的心里面,早就将自己也视为王家的成员之一了。
王凌一直等到了天擦黑才回到建安城,本来按他原来的计划,是要在乡里住下,好第二天接着巡视下去,转上一圈,一两天后再回来的,不过王况回来的消息传得也快,王凌一听到消息,就赶了回来。见到王况,王凌也只有一句:“黑了些,瘦了些,二郎莫要太过辛苦。”
一连几天,王况都是呆在建安休养,他也想早点赶到东治港去,但应老头和徐国绪就是不允,没奈何,王况只好遂了他们的意思,在建安休养几日再走。
说来也怪,王况回来后,按说那帮住在客栈里的前来认亲的人应该早早的上门来才对,毕竟王况如今是建安王家的族长,王家又没有什么族老之类的人物,所有王家的事物,就是王况一人说了算,既然要认亲,自然应该是要找到王况才对。
但是王况得到的消息却是,这帮人在王况回来的当晚,就悄悄的溜了,由此就更加可以确定这帮人心中有鬼,他们不敢见到王况,也怕见到王况。所以,这时候的王凌才彻底的放下了心来,原来他还担心万一这些人真的是王家族亲,自己这么处理怕是不妥的,但眼下的情形,分明是他们不打自招,用行动来承认了他们就是来冒认的。
这些年来建安认亲,说自己是王家远亲的人其实不少,王凌处理起来早就有了一番的套路,都是先将他们好好的安置下来,在没查清楚之前,就暂且的按王家人来对待,但是要真的查出了不是王家人,却是来冒认的,如果不是有特别困难的原因,绝对是一阵的好打轰了出门去。要是有特别的困难的,王凌也都会训戒一番,然后送点盘缠将他们送走。本来按说,这些人来冒认都是可以直接送官问罪的,不过王凌一直没这么做,他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那就是也要给人留一条活路。
可这批人的到来,王凌却是难办了,因为这批人明显和以前来冒认的人不同,首先他们说王家是从他们族中分出来的,其次这帮人说话穿着让人看了都觉得怪怪的,不像是中原一带的人,更不用说是江南一带的了,所以王凌首先在心里就起了疑,就没再按以前的套路来安置他们,而是听了孙铭前的意见,给安置在了富来客栈里住下,半点接触王家人的机会也不给的。
苗九和胡翰山则当晚就远远的缀在他们身后跟了上去,而黄泽楷因为跟了黄大后,腿脚上的工夫也见长了不少,就负责来回的传递消息。那批人离开建安城后传过来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他们一路南行,当晚在离建安和瓯宁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子歇了下来,在这之前,他们路过两个大镇子都没停下来找客栈歇息,而是选择了那个只有十几户人的小村子,找了户人家借宿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王凌,哼哼了两声,道:“这帮家伙,嘿,真会选地方,若是去客栈倒是难办了,可他们偏要选择农户人家,还真以为在农户人家就隐密了?这算盘却是打错了。”不过他随即又迷惑不解起来,“按说,这帮人的口音,却也不是福州岭南一带的人,也不是琼崖人,这些地方的人么,在建安是常能碰到的,而林二兄去了唐林伏罗后,那些地方一带的人来建安的也多了起来,就算是远在海外的建南军上住的人,今年以来,也有许多来建安做买卖的,某也曾问过他们,他们说从没听说过那一带有这样的一族人的。二郎你说说,他们既然不是南方来的,那又能是哪来的?应该是西边或者北边才是,可他们这一路南行,却又是为何?”
“还能怎么着?他们自然是奔了建东或者建南,再或者是伏罗唐林去了。”王况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这些人要认亲,不去长安找自己,而是来建安找王凌,现在见到自己来建安了,就有赶快溜了,明显就是要避开自己,但显然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抱着的某种目的,恐怕是打着去找林荃淼或者李大胆,又或者是林明等人的目的去了。
其实要对付这些人也简单,只要王况让李业嗣给各州镇将都写了封信去,那些地方的镇军都会配合着帮王况把这些人给截下来。但王况想知道的是他们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后面是不是还有人,王况已经隐隐的察觉出来,这帮人,恐怕还真不是中原一带的人,如果是,那么他们想要迂回认亲,有的是路子,不至于要到千里海外去。
在建安歇息了五天之后,安逸王李勤总算是带着大车小车的也回到了建安,他受到的官面上的待遇自然要比王况规格高了许多,王况回来甚至于连个正式的官面迎接都没有,因为黄良和李业嗣他们知道王况不吃这一套,而安逸王却是属于内附王,对他的待遇如何,其他的还在摇摆不定要不要归附的外族可都在看着呢,要是在官面上有所疏失,搞个不好就让某一族断了回归之意,因此是绝对马虎不得的。
但是,官面上的文章李勤是赚的足足的,可民间的文章他就连王况的百之一二也没达到了,人群虽然也如当初王况回来时候让出了街道,但那是响应州衙门的号召的,而且站在街边的人几乎都是抱了看热闹的心态来看安逸回建安的,这还是看在安逸王和小东家的关系不错的份上,要是安逸王和小东家的关系不好的话,建安人没准真的会给他来个家家门户紧闭,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场面。
李勤这次显然是下足了血本的,本来他的马车就留了一辆在宕牢村了,但这次回到建安,除了王况和徐国绪交给他一并带回来的马车外,他竟然又多了三辆马车,瞧那马匹吃力的样子,恐怕装的货物不少,而王况和徐国绪的马车拉着的马却是轻松多了,可见这安逸在细节上还是有值得称道的地方的,再怎么的多东西,也不肯将自己的东西挪到王况和徐国绪的马车上加重他们的马匹负担。
“安逸兄其实不必如此。”王况看着送给他家的满满的一马车礼物,哭笑不得,安逸王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时间没能找到适合安逸王的营生,所以他一直就这么拖着,想等找到个适合他的营生了,这才给他个惊喜。
安逸王是大手大脚惯了的,而且他以前贵为一国之主,可能对于政治层面上的,要比一般人强过许多,但他可从来没有过经商的经历,琉求人中,也没有出现过一个有着经商天赋的人可以帮他,毕竟琉求人的商业底子太薄,就是再聪明的人,没有一定的环境熏陶,也不可能成为经商好手的。
王况想要给安逸王找的就是一种可以让他稳赚不赔的营生,只要经营之人不是那么笨,头脑灵活些的话,就是做错了也可以保证至少不赔的一个行业,这样的行业,才适合安逸王这样的内附王,才能显得出大唐朝廷对内附王的关照。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不光是李世民的追求,王况同样也有这样的想法。
“嘿,某当初不是说过了么,欠下小郎子一份大礼物,人总不能言而无信,如今总算是补上了,某这心里呀,也算是放下了一颗大石头,不然,这整日里睡觉都睡不好的。”安逸这时候有点腼腆,搓着双手,这大热天的,也不嫌出一身的汗,他一回到建安,就直接到王家来了。
“安逸兄,不是某不帮你,某也想给你安排个营生,但前提是,某给你找的这个营生,必须是稳赚不赔的,否则,某这心中难安呢。说实话,某真的佩服安逸兄,肯放下一国之主的身份来到这里,要是换了其他人,可未必就能做到,所以,某也得要对得起安逸兄的这一分对朝廷的拳拳赤子之心才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王况知道安逸王估计已经有点急了,只好出言安慰,给他吃个定心丸。
“其实,这个营生么,现成就有啊,只要建安候同意就行。”安逸王一听王况的话,大喜过望。
第五百一十六章 送你一个功劳
安逸王一听王况开口就是要给他一个稳赚不赔的营生,顿时心头所有的阴霾一下就都散了开去,金灿灿的日头悬在头顶上,将他的心窝窝给烤得暖烘烘的,心里的舒服感觉,就有如三伏天里喝下一大碗的冰镇绿豆汤;三九天里围着烧得旺旺的火炉,大口的喝着温酒就着烤羊肉一般的舒畅,当下就开口道:“其实,这个包赚不赔的营生,现成就有啊,只要建安侯同意就行。”
“什么营生啊,某怎么就不知道了?”王况迷惑的抓了抓耳朵,真要有这现成的包赚不赔的营生,自己早就给安逸安排了,就算是安逸王做不了,自己也早就做上了或者安排给其他人做了,难道这安逸王确实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商业眼光不成?若真是如此,倒是自己以前小瞧了他了。
“嘿,嘿,那是二郎你营生太多,手中握着能赚钱的东西多了去了,许多营生,你二郎如今是看不上眼了,但是在其他人眼中,那可不还是金山银山么?”徐国绪这次到建安,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为明年的出海做准备,而人手的事情,李业嗣已经帮他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名额里,还要留不少下来给长安洛阳其他人的,所以现在来看,他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自然是轻闲无比,天天跟着王况屁股后面逗三白或者小王晟,眼下,他正牵着小王晟手就在身边。
“怎么可能,蚊字腿再小,它也是肉呀,况如何会瞧不上呢?就算是瞧不上,也早就发落给自己族亲或者是其他人来做了,这世上,谁和钱有仇呀?”王况更纳闷了,如果说安逸王这么说,有可能是假的话,但就连徐国绪也这么说,那这事八成就是有的。
“喏,你在房山的时候拿出来用的那个日灶呀,那就是个包赚不赔的营生,就看二郎你能不能拿出来了,这东西,说小不过是个日灶而已,但真要往大了说去,又是能关乎一国之生死的。”徐国绪挤眉弄眼的,又对小王晟道:“晟儿,咱们都去瞧瞧去,看安逸伯伯都给你送了什么好东西。”
“晟儿谢谢安逸伯伯!”小王晟脆生生的冲安逸喊了一句,就蹦蹦跳跳的跟着徐国绪走了,一句安逸伯伯把个安逸叫得是眉开眼笑,忙不迭的应个不停,还要一边叫道:慢些儿,慢些儿,莫要摔着了。
太阳灶?王况楞了一下,这能赚钱?赚什么钱?大唐天下,需要它的人不多,谁家哪个不备上个几个月半年多的柴火的?你去任何人家,他们储备最多的,除了粮食外,就是柴火,哪怕就是连续下上几个月的雨,也不会有人愁没干柴火烧的,所以,他们不需要,再说了,山上的树多了去了,那些个不能做家具农具的杂树,都是烧火的好东西,只要家里有勤劳的,烧柴火不成问题。
就算是山上没了柴火,现在不是还有石碳么?石碳才多少钱?可能一户人家一辈子全烧石碳的开销加在一起,也不够买半个只能烧烧水,煮点东西的太阳灶的,谁会花这钱来买它?还是只能在有日头的天里才能用的?
搞太阳灶的初衷,就是王况为了解决徐国绪的出海舰队船上的烧水煮饭问题,出海不比得在陆上,有点小风小寒的都要格外小心应对,绝对不能像许多人一样,用身体硬扛过去了事,因此船上能不能保证有滚水喝,有热水洗澡就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哪怕是再多花上十倍的钱的付出,也是值得的,毕竟,人命大于天。所以在船上,太阳灶的价值就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在陆地上,这世上可没么傻的人,放着满山的柴火,放着明显更为便宜的石碳不用而改用太阳灶的。
即便是太阳灶的价格能降下来,降低到一户人家烧个十年八年石碳的钱,也未必有人会肯买,道理很简单,我买石碳,那是一点一点的买,余下的钱,我可以另做用途,用来钱生钱,可要是买了这么个太阳灶,那钱就全砸里面去了,就没了可供流动的资财,这个算盘,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即便是在后世,太阳灶的用途也是非常的有限,用它的人并不多,而那还是在已经很便宜的情况之下。
“安逸兄要是想做日灶的营生,某自然是不无答应的道理,可这日灶所受限制实在是太多,谁会买啊?若是安逸兄想做军队的生意,某倒要给安逸兄提个醒,按例,不管是镇军也好,羽林也罢,和这些军队有关的营生,安逸兄的身份是不许插足的,不是针对安逸兄一人,这是自前朝起就有的律令,某也是爱莫能助。”王况一开口就将安逸的路堵死了,免得他真的要做了之后,发现无法和兵部做生意而心灰意冷。
如果安逸王下定决心要做太阳灶的生意,王况也就只能答应他,在这之前,不过要把这里面的困难给说清楚了才行。
“这么说,建安侯是应允了?不瞒建安侯,某不是想和兵部有关交,其实,某想做的,便是西边和北边人的生意,就看建安侯同意不同意把这日灶卖到这两处去了。”安逸王大喜,心里直呼这次跟着建安侯回建安还真没白跟,否则自己就见不到日灶的神奇,也就不可能听到建安侯答应自己做这个营生的声音,现在最最关键的就是,建安侯允许不允许把这东西卖到大唐之外去了,若要是肯,绝对是包赚不赔的生意。
卖到西边和北边?西边,自然就是吐蕃没错了,北边么,自然就是那些个游牧部族,说起来,他们对太阳灶的需求确实是要比大唐百姓高得多,尤其是一到冬天,柴火的收集就很困难,而游牧部落的特点是逐水草而居,这又注定了他们没办法像是内地的百姓一样,一存就是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柴火。尤其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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