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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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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起来,虽然王冼不在这里,但王况对大黑小黑的叫声含义也有一定的理解,他心头一跳,到了地方了。

然而等他走上前去,心却是凉了半截。山涧是到头了没错,这里就是山涧的源头,但是,这个源头却是让人望而却步。无它,只因为山涧的水却是从一处绝壁下的石洞里冒出来的,洞口不大,只得一人宽,想要下去是几乎不可能的了,因为这里第一个是水冒出来的速度很快,由此可见水压之大,常人别说下水去,就是想要将洞口堵上都难。

另一个原因自然就是这么窄的洞口,也绝不可能是直直的通到底的,这里面有多少的蜿蜒曲折,谁也不知道,要是贸然的下去,即便不被水冲上来,也有可能人就会被卡在某处动弹不得。

看来线索却是就此中断了,想要进一步的接近答案,就只有进了水下去,或者说是找到这个地下河的另一处入口才行,王况心中不由暗恨:他奶奶的,既然要把东西传过来,那么就不要高这么复杂,难道你们真想让我搞出炸药来不成?

事实上,一路上的王况也渐渐的有了一丝的明悟,猜测自己会过来的可能性。

首先说学识,王况是属于那种万金油类的人,什么都懂一点,但什么又都不精,这样的人比比皆是,算不上什么优势;其次说智力,王况的智商不过将将在平均线上高那么一点点而已,也没有任何的优势;再来说成就,一个后世还要为吃饱饭而奔波忙碌,连房子都买不起的人,肯定也是没什么成就的,就说他学的专业吧,这么多年,不要说什么在某一领域内有点知名度,就是一个工程师他都没去考,而他的同学,大多都已经是高工了。

再者,王况不是个勤快的人,是个能躺就不坐,能坐就不站的彻彻底底的惫懒货色,只有穿过来之后这个情况因为心有不甘而稍有改变,但比起其他任何人来,也不过是个不太懒但也绝不是个勤快的人。

思来想去,能使得自己过来的原因,要么就是类似于买彩票中个大奖一样的概率问题,要么就是自己的性格喜好问题,如果是随机选择的,那没话说,王况只能自认倒霉,但如果是自己的性格问题,那究竟是哪一点被人看上了呢?

最大的可能还是自己于世无争,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任由着别人去的性格,这个性格按说不应该出现在年轻的王况身上,而应该是活了六七十年什么都看开了的老年人身上才是,但王况从小就是如此,不管做什么,都是抱着个顺其自然的态度。

但这也不可能是王况特有的性格,这样性格的人也多了去了,只不过相对于年龄来说,少那么一些而已。

好吧,姑且就这么认定,就当作是这个原因了,既然是顺其自然,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在这里站了一会,王况终于决定暂时放下有关于通道的事情,建安和长安,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只是开了个头而已呢,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但是,眼下却是可以做一些事的,既然有了大黑小黑这两个助力,王况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弃了,从一路行来的行程推断,从小黑越接近源头对周围的环境越熟悉来看,这里离大黑小黑他们的住所应该是非常的接近,王况看了看大黑和小黑,问道:“你们母子平时在哪睡觉的?”说完闭上眼,将手掌合起贴在右脸上,比划了个睡觉的动作。

小黑哬哬的吼了两声,抬起手一指,王况顺着小黑的手势看去,就看到在这个地下河出口处的上方一丈多高的地方,露出个洞穴来,再细看一下,从洞穴下来,有不少突出的石台,形成了天然的台阶,都磨的光光的,想来就是大黑小黑他们平日里爬上爬下的磨出来的。

没想到大黑小黑竟然就住在这里,王况心里一喜,这下好了,有大黑小黑在这,以后要是从地下河中再冲出什么东西,大黑小黑应该也能第一时间的发现,估计那个手机就是被他们这么发现的,以前他们是不自主的发现,现在开始,王况就要他们帮着留意一下了,有好东西都收起来。

这个地方地处偏僻,说实在话,如果不是小黑和大黑领路,王况他们绝对找不到这里来,一路上的密林,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而且密林里到处的景致都是非常的雷同,不加一仔细的辨认,一般人很难认出哪里是曾经走过的,哪里是没有走过的。

跟着山涧走也找不到这里,因为这中间,山涧也形成了几道不算很高,但是绝对能把人拦住的小瀑布,有一处地方,甚至连绕路都不大可能过来,因为小黑带着王况他们过来的时候,就是靠了一根山藤才爬上来的,显然那根山藤是大黑或者小黑编织而成,在人都过来了之后,小黑竟然将山藤给收了起来,由此可见这是必经之地,一般人谁会想得到事先备好绳索山藤等工具?

就是有备,只要他们来山上的目的不是明确的,不是奔着源头而去,比如说猎户,比如说药农,这里路断了,那就走另外的地方就是了,所以,也不大可能会有人想到要爬上瀑布。有了这么几条因素,再加上有大黑小黑在这里,而且房陵衙门已经明令不许抓捕毛人,再加上如果徐国绪真的和胡秀才他们达成了协议,多了胡秀才他们村里的人日夜巡护,这个地方的安全性就不用愁了。

对于胡秀才他们村的人来说,大黑和小黑等于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们和三白去年送去了干果,胡秀才他们没准已经冻死饿死在山里,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对大黑和小黑下得了手,如果大黑小黑碰到什么危险,他们应该还会驰援一二。况且,现在他们也已经知道了三白是自己养的,那么大黑和小黑在他们心中,未必不会上升到同样是雇主家的灵物的地位。

既然已经是决定先放一放,王况今晚就在这附近歇息一下,然后下山去了,从营地出来已经两天,也不知道胡翰山他们有没有追上啮铁兽,徐国绪他们会不会担心自己,丑丑会不会哭闹。别看丑丑已经到了当初王冼准备参加常举的年龄,但他却远没有王冼那般的成熟和稳重,还是活脱脱小孩子的脾气,这或许和他自小就父母双全有关系,不像自己和王冼,王冼才几岁,就遭遇大变故,当时除了自己这个冒牌的哥哥外再无亲人,所以成长的很快,性格也越发坚强,就是在房陵碰到那么大的困难,也从不说一声,都是自己扛着,要不是自己一直让魏小五的人留意,要不是三白跑回了长安去,可能到现在王冼还是不会吭声的。

见王况等人着手开始搭建帐篷,大黑和小黑显得是格外的高兴,跑前跑后的帮着苗九他们抗树枝捡柴火,只有三白是纯粹在捣乱和添乱,大黑扛一根树枝过来,它就高高的蹲在树枝的一头,蹲就蹲罢,要老老实实的不动也还行,可它不的,偏要从这一头一下跳到那一头去,使得大黑一下重心不稳而打个踉跄,等到大黑将树枝挪好了,它又噌的一下跳了回去,大黑只好又重新调整。不过大黑却也不恼,只是满脸慈祥的由着三白胡闹,这一幕看得苗九他们咋舌不已,也让他们见识到了毛人温和的一面。

等到营地搭建完毕,大黑显得比小黑有智慧多了,或许是她活的年岁长,见识到过多次山中的猎人生火的情形,见到黄大在一处空地上用石块垒起了灶台,就又跑了很远,抗了一大棵枯木过来,小黑也有样学样的去扛了一棵,不过他显然不能理解干和湿对生火的影响,扛的是一棵碗口粗而且显然是被他硬生生从地上连根拔起的,根上还带了许多的泥土的小树过来。

等到一切都忙完了,大黑就又爬回了她自己的住所,等下来的时候,手中却是多了两个空葫芦,眼巴巴的递给王况,那神情,明显就是央求王况将这两个葫芦灌满来的意思。

“倒是个酒鬼,你一次喝多少来着?”王况接过葫芦,问道。大黑“咕嘟,咕嘟”的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王况数了数,“四口,还行,这样罢,明天让小黑跟我下山去,我交代人给你们备好酒,你们喝完了就下去装就是了。”只要徐国绪他们有和胡秀才达成协议,那么让建富酒楼的人每个月送一两趟酒过来就不是问题,即便是徐国绪没跟他们达成协议,这次王况下山是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说服胡秀才他们留在山上去,大不了,自己再假公济私一下,许给胡秀才一个荐举的位置罢了,有自己荐举,那些个主考官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只要胡秀才不会做出那种倒灶的烂文章来,一科进士并不难。

大黑一听以后随时有酒,高兴的在地上连打了几个跟斗,把原本赖在她后背的三白给郁闷得不行,吱吱叫着不满的蹿到了旁边大黑的肩膀上去,它是依恋着大黑,可要让它在地上打滚,它也绝对不干的。

原本王况也想上去到大黑他们的住所去看一看,不过看到那光华的石头,就打消了念头,那么光滑的石头,也只有大黑小黑他们矫健的身子及三白这个轻飘飘的家伙能上去,人类想要上去,没有借助工具绝对不行。

不过看到大黑和小黑的模样,王况也能想象得出他们巢穴里的模样,干净肯定是干净的,但也别想有什么好东西,顶多一个干草堆成的床罢了,可以说,到目前为止,王况也只见过大黑和小黑用过木棍之类的只需要简单加工的工具,其他复杂一些的工具就没见他们用过。

第五百零七章 回转营地

前虔州镇将将王况派去小梅关学打铁的王天富兄弟掳了去,结果却落得个凄惨下场,这事可以说只要对官场稍加留意的人都知道,就连郧国公也没吭一声,要知道那镇将可是郧国公以前的心腹手下,好不容易混到了镇将的位置,就因为两个匠人而被拿下了,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建安侯势大,大到连郧国公都不敢说话的地步,但身为建安侯府大管家之一的苗五的族弟,苗九又怎么不知道其实是郧国公欠了王况一个天大的人情,要不是王况敲打着唐俭,让唐老头和张亮把以前的买卖牛养帐目结清了,郧国公现今都不知道要被贬到哪去放羊了呢。

苗九也知道,那兄弟俩是已经学成了打铁技艺,甚至于他们的技艺如今都当得上一声大师的称号,兄弟俩以前在建安侯府后院里每天那么叮叮当当的打着兵器,动静不小,建安侯院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发明了新的炼钢法和锻打法,打出来的兵器可堪称为神兵。

现在这兄弟俩已经到了建州,就在东平开坊炼器,小东家既然说是到了建安会给他一把更趁手的长锏,自然肯定是由那兄弟俩亲自帮他打的了,苗九哪能不乐意,当下嘿嘿一乐:“郎君要就尽管取去便是了,这是某五哥见秦大将军和尉迟国公都使用长锏,觉着威风,加上某有那么点力气,就帮某打了这么一件,却也不是什么好兵器。”

长锏因为不是利器,主要还是用做敲击来御敌,所以对使用者的力气有一定的要求,苗五正是因为苗九有一把子好气力,也想自家族中兄弟有扬名的一天,这才帮他搞了把,一直都没机会用上,今天恰好是因为赶路,包袱有点松了,所以就露了出来被王况看到。

王况拿了长锏,招呼了一声小黑,来到两棵差不多粗的碗口粗小树前,王况先用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让黄大给削成棍状,然后手握木棍,大喝一声,用尽力气往一棵树上拦腰砸去,那树却是纹丝不动,反而把王况的木棍给震得嗡嗡作响。

小黑嗬嗬的笑了两声,接过王况手中的木棍,随手一挥,那树便喀嚓一声拦腰折断了,砸完后,小黑又是嗬嗬的笑两声,似乎在笑王况:你不行,你力气太小。

王况也不理睬他,本来野人力气就大,不要说王况,就是苗九都不是他的对手,是以王况才不会纠结于此。他接着又握着长锏,示意小黑看清楚了,然后也是如先前一样的往另一棵树砸去,这会就听得喀嚓一声,树断了。

小黑的智力不如人类,但这中间的差别他却是能看出来,见到王况这第二次就把树给砸断了,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王况手中的长锏看。

王况手一递:“这个给你了。”小黑兴奋的接了过去,嗷嗷叫着跑出老远,接着就听到“梆梆”声和喀嚓声不断的传了过来。小黑一口气起码砸断了十几棵树这才罢手跑回来,将那长锏死死的抱在胸前,仿佛是一件宝贝似的。

王况本来也想过给小黑一把刀,但是想到野人性格其实很暴烈,往往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如今房山上王况除了大黑母子外,暂时还没看到有其他的野人存在,据此推测,房山野人的数量应该不多,要是哪一天小黑碰上了其他野人,如果争吵起来,拿了刀乱砍一通,把其他野人伤了怎么办?就是没伤着其他野人,王况也担心小黑万一哪天受什么刺激而发起狂来,一把刀在手,可能还会伤及无辜,所以,最后只给他长锏而不给他刀剑等这些利器。

一夜无话,大黑自然是舍不得把她新得的一葫芦酒拿出来,而是腆了脸的蹭着黄泽楷和苗九他们带来的酒喝,兴许是觉着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喝白不喝的缘故,大黑一口气喝了不少下去,结果王况他们还没吃完,大黑就头一歪,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三白也偷偷的喝了几口,喝得它那蓝脸成了一张红脸,东倒西歪的,破天荒第一次的没了绝不沾地的顾忌,歪歪斜斜的在黄大他们清理出的空地上打起了滚来。

结果是第二天,王况就被三白惊慌失措的声音给吵醒了,朦朦胧胧的睁眼一瞧,三白死命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越拍越脏,王况被吵醒了也就没法再睡下去,没耐何,只好带了三白去水中梳洗了一番,小家伙这才消停下来。

同样的,大黑小黑,黄大他们全都被三白给吵醒了,大家简单的用过早餐,这就出发往回赶,本来王况是只让大黑跟着自己回去的,没想到小黑也跟了过来,看来似乎是不放心让其母亲独自一人外出的样子,王况也就由着他去。

回来的路途因为是下山,加上又不用寻找什么东西,目的就只是营地,所以走得很快,原本王况估计需要一天半的路程,结果一天就到了。

见到王况回来,徐国绪夸张的拍了拍胸口:“二郎你这一去就是三天,某都担心要是有个万一,到了建安如何跟孙老爷子交代了。”完了又盯着大黑和小黑看了两眼,认出了他们来,就大呼小叫:“哇呀呀,小东西都长这么大了?还认得某不?第一次,是某带着二郎和三郎去看你们的?”

大黑和小黑的到来,引起一阵的震动,营地里的护卫包括安逸王李勤全都跑了出来看希奇,尤其是看到小黑护宝似的死死抱着一根长锏,就都啧啧称奇。丑丑本来被徐国绪限制了自由,天天窝在营地里很不开心的,现在见到大黑和小黑,所有的烦恼就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跳着脚大呼小叫:“大黑,小黑,骑马。”

小黑也认出了丑丑,嘿嘿一乐,上前一把就抓着丑丑的腰带,一甩就把丑丑甩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迈开大步,飞快的跑了起来,安逸王一见,脸都变了:“快,快,毛人把丑丑掳了去。”转头,却见王况和黄大及徐国绪都笑嘻嘻的看着他乐,脸一红,嘟哝道,“某这也是第一次见到毛人么,又没人跟我说过,这毛人和丑丑熟识的。”

其实他也不是没听说过王况当初有关于毛人的事情,不过耳听为虚,总以为不过是越传越玄的事罢了,因此没想起来,现在总算是见到了,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这一对毛人,应该就是当初建安侯从皇庄里要过来的毛人母子了。

很快,胡秀才也带了村中几个年长者过来了,三天不见,他们都已经穿上了新衣服,不过大小有些不合身,想来应该就是拿了王况给的酬劳后,跑到山下的镇子上,寻了普通人家先将其衣买下来对付一下先的,毕竟要把全村人的衣服都做好,而且一做就是几身,先不说人手忙得过来忙不过来,一个小镇子,怕是一时也备不齐布料,别看胡秀才这个村子只有五六栋茅屋,却也有几十口人,光是青壮年就有十几口。

胡秀才先是给王况行了礼,然后盯着大黑看半天,最后点点头,对跟着他来的几个长者道:“就是这个毛人没错了,某记得的,她的脚踝上有一圈没毛。”胡秀才说的是大黑,当初大黑在皇庄里被铁链锁着,两只脚的脚踝都被磨脱了皮,王况将他们母子救下后,也让廖小四他们给大黑脚上上了药,伤是好了,但从此就落下了两圈光秃秃的不长毛发。

一听胡秀才这话,几个长者纷纷对着大黑施起礼来,也不管大黑是不是懂得意思,又有个长者快步的跑出了营地,不多时,就带了几个汉子,大包小包的拎了许多食物过来,堆放在大黑的身边,大黑这才知道原来这帮人是在感谢自己,就有些局促的看了看王况,恐怕,这也是她第一次在除了王况这帮人之外的人里,见到对她友善的人类,所以一时有些不适应起来。

王况笑笑,对胡秀才道:“他们不愁吃的,这房山,他们就是百兽之王,你不若给她点盐,可能更好些,还有,以后,某会让人每月送一次酒过来放你们村里,这毛人,嗯,他们也有名字,这个叫大黑,还有个小黑,刚走开了。这毛人好喝酒,以后他们会来村里,你们就把酒给他们灌满葫芦,再给点盐就成了。”说完指了指大黑腰间的葫芦,葫芦上本来就有系带,大黑见苗九和黄泽楷将葫芦系在腰上,就也有样学样的这么系着。

王况并没有问徐国绪和胡秀才他们有没有达成协议,但王况却是看到后来拎东西过来的几个汉子,明显的换了新的刀弓,这就是没有下山的打算了,既然没有下山的打算,那也就是跟徐国绪达成了协议,以后他们就将在山上定居下来。

胡秀才这次明显比三天前对王况更为恭敬,相必也是徐国绪为了和他们达成协议,而把王况的身份稍微的透露了一点,加上安逸王李勤本身就是一国之主当了多时的,在长安那个大地方,是没显出威严来,但在一个小村子里,那长期上位者的气质,胡秀才又怎么瞧不出来?

王况并没见到胡翰山他们,看来他们这次追得很远去,也不知道有没有追上啮铁兽。有没追上,现在王况已经不担心了,同样的,成年啮铁兽对王况的吸引力也没有未成年的大,而且,王况本心里,也从没有将他们圈养着的意思,当然建动物园不算,动物园的成立,主要还是要让人有机会认识到许多的飞禽走兽,认识到啮铁兽并没有书上写的那么可怕,而是一个温顺可爱的动物,从而减少人类对啮铁兽的误伤。

同样的,建动物园,一定程度上也能帮王冼一把,而且,王况要建的动物园,并没有要把动物关在笼子里让人参观的意思,恰恰相反,在动物园里,反而是人类在笼中,动物则是在一大片的范围里自由活动。

第五百零八章 赶路

一直在营地里又等了三天,胡翰山他们这才回到村子里,却是没有抓到逃跑的那只啮铁兽,而且带来了让王况更揪心的问题,那就是他们一路追赶,沿途的竹子,几乎有一大半都已经枯黄,也没见到过一根新竹,按此下去,今年年冬天啮铁兽将面临着严重的食物短缺问题。

实际上事情的严重性远远高过于此,王况估计,今年可能连一个啮铁兽的幼崽都成活不了,如果明年春之前无法解决啮铁兽的食物问题的话,明年啮铁兽也不会进入发情期,就算偶尔有的,那也没办法产崽,而即便是在明年春之前解决了啮铁兽的食物问题,以后的两三年内,房山啮铁兽的数量也会急剧递减下来,毕竟要在这方圆上百里的房山将所有啮铁兽食谱上的竹子都更替下来,就算是把整个房州的百姓都调动起来,也没办法在一年内完成,更何况眼下王况所能依靠的只是宕牢村的几十口人?

眼见得事情的严峻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估计,王况这下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直接的找到胡秀才,许了他一个房山观察史的身份,专门全权负责房山的竹子更替及给啮铁兽投放食物的事务,至于品级,由于这个官位算是王况匆忙间想出来的,还需要上报到朝廷,让皇帝交给吏部,由吏部来定夺。

当然这个官位算是临时设立的官位,等到啮铁兽的食物短缺问题解决之后,是继续保留这个位置还是取消这个位置,到时候另做决定。

王况有这个权力,当李世民同意了让王冼到房陵的时候,就许给了王况可以任命几个自己所信任得过的人,直接受制于朝廷协助王冼的,这几个人,在房州只是听调不听宣,算是朝廷派到房州的类似钦差一样的存在,不过就是没有那么高的权限罢了。

从体制上来看,这些人并不听命于王况和王冼,但实际上,因为人是王况挑选出来的,自然肯定不会来扯王冼的后腿,而是会在旁帮着王冼搞定一些事情,免得王冼势单力薄,扛不住房州本地官员的合力围攻。而有了自己人的协助,王冼做什么事情,都会从容许多。以前王况因为想要让王冼在这个难得的锻炼机会里成长起来,一直没有动用过这个特权,为的就是让王冼在遇到逆境的时候心智及应变能力能得到很好的锻炼。

但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而且任命这个房山观察史对王冼的施政影响不大,毕竟现在王冼在房陵充当的更多是建议者的角色,政令发不发,还要过县令和刺史的关卡,而恰恰是这个位置,需要有人来为王冼呐喊一两声,但观察史这个位置,也不可能有多高的品级,能有个流外四五就算很高了。如此一来,对王冼的助力也高不到哪去。

胡秀才的这个位置,根据李世民当初的意思,会是从朝廷直接任命下来的,就连吏部都不会知道这是王况选的人,就更别说房州官员,所以,除了他这个听调不听宣的身份有点特殊外,没什么人会把他当一盘菜看。

之所以会答应胡秀才,许他一个前程,王况也是看到胡秀才就因为全村人信任他,推选他当了村中领头人后,他竟然舍得暂时放下诗书科举,置自己的前程于不顾,而带领着全村人进行一场注定是长久的自力更生恢复的进程,只冲这一点,不管他的文采如何,首先品行上就过关了,可以说比起许多尸位素餐的官员强过太多去,这样的人不当官,难道还要用那些只知道埋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么?

诚然,胡秀才也算是个书呆子,他并不能看清楚自己村里问题的解决关键所在,但是至少,他是个会干实事,肯干实事的人,这样的人,或许不能执宰一方,但是绝对是上官的得力助手,有这么一条,王况就没有理由不利用了自己的权柄,帮他一把,更不用说王况还需要他帮着对房山进行改造,巡逻守护呢。即便以后胡秀才会到异地为官,但因为这一次王况的动作,他们村里的人对房山就不可能不闻不问。

王况当然也不会就此而断了胡秀才去参加常举的念头,他只是给了胡秀才一条退路,如果他常举考不上,最少,还可以通过这个途径入仕。当然了,有王况在,常举考不上几乎是不可能,王况只要稍微运作一下,胡秀才就应该能顺顺当当的取得功名,和朝廷任命相比,不过参加常举出身为官底气会足一些罢了,现在的时代,可不比宋明时期,不是通过科举出身的就低人一等,没有这么个说法,就现在朝堂上那些大佬们,有几个是常举出身的?科举制度,不过才实行多少年?

胡秀才原本就猜测王况等人的来历不凡,没想到却是如今名声日隆的建安侯,自是欢欢喜喜的谢过王况,有建安侯做保,自己的前程应该是无忧了,只是他还有点不大敢相信建安侯竟然可以事先就给个官职,然后朝廷就会准了?

徐国绪嘿嘿一乐,拍了拍犹自怀疑自己身处梦中的胡秀才:“建安侯说的话,到目前为止,圣人还没有驳回过的,你就安心罢,瞧这位,看见没,安逸王,他的爵也是建安候做保下来的,其他外族内附,除非是大族,否则也不过是个郡王,连王都能保,一个小小观察史又如何?”

接着又点了点黄大:“看这个不苟言笑的家伙,当初只是跟着建安侯,也是个白身,如今已经贵为游击将军了,要不是他自己为人低调,不肯离开建安侯的话,现在起码也是个中郎将了,但可别小看了他这个游击将军,他说的话,比那些中郎将都好使。”

果然个个是大佬,徐国绪虽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但他那稍微有点区别于常人的沙哑嗓子,胡秀才也推断徐国绪来头肯定不小,敢和一个王一个侯称兄道弟,嘻嘻哈哈的寺人,在皇宫里的地位绝对低不了哪里去。

胡秀才原来也瞧出王况等人的不平凡,也早有将自己的儿子推出来给王况等人中的一个当护卫的意思,不料王况却是直接的许给了他前程,他也就不再好意思开口了,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期望太多,他也明白,如果自己官场得意,儿子想要谋个出身也是易如反掌,因此也就没再说话。

但他的眼神却是瞒不过徐国绪,徐国绪见王况一下给了胡秀才老大前程,对王况的认人本领,他是心服口服的,自然也要有所表示,就又道:“某观翰山不错,不知道水性如何呀?”

“宕牢村就紧邻着溪水,犬子水性说不上是上佳的,但也能在湍流中摸鱼。”胡秀才一听徐国绪问话,品了出点味道,但为人父者,对自家儿郎又不能太过夸赞,就含蓄的用可以在急流中摸鱼来暗示说自己儿子的水性其实是不错的。

“如此甚好,就不知道胡观察史舍得不舍得让你家儿郎离开你几年?正好他这个年纪,厉练回来后风风光光娶上一房新妇,也是不错的。”徐国绪因为王况许了胡秀才一个观察史的位置,知道这事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了,提前的就叫上了。

“舍得,舍得,哪有舍不得的道理,太监能看得上他,那是他的福气,某家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郎,此子是为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某又年轻,不消得他在身旁服侍,太监尽管带上就是了。”又对胡翰山道:“还不赶快谢过几位贵人?”

胡翰山早就兴奋的两眼直冒星星了,年轻人,大多都是向往着能到外面去看一看,走一走的,现在这个本身就带了几个护卫的太监(再次重申,唐宋时期的太监是尊称,没有贬义,只有到了宋末,因为宦官弄权日盛,这才渐渐的带了贬义的意思。)话里话外的意思,那是要带自家出去走走,混好了,还能得个前程,自然是高高兴兴的上前给徐国绪和王况等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某可是先说好了哦,翰山此次跟着某去,前途也是不可预料的,就连某家,也不敢保证可以囫囵个的回来,”徐国绪嘿嘿一笑,眯着眼,点了点头,“既然胡观察史舍得,某也就不客气了,这人么,某就带走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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