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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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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徐国绪这话,丑丑更急了:“我又没在长安,怎么说我去墨了这种子?这是三白给我的!还我,还我。”

王况奇怪了,就问怎么回事,徐国绪这才道出原委,原来去年廖小四在皇庄里发现了几株辣椒长得奇特,别的辣椒都是坠在辣椒树上往下垂,而那几株辣椒则是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尖朝上往天上长,不光长的方式不同,就连个头也要小了许多,大奇之下,就尝了几个,发现其辣度比起其他的辣椒来要烈了许多,同样大小的个头,这小辣椒一个就能顶俩,只是可惜,当时为了尝鲜,也不知道辣度如何,最后只剩下了一株没摘,在那一株里面,也只有一个辣椒长得好,结出十几粒的辣椒籽来,其他的辣椒里面的辣椒籽,都是空壳的。

最后这十几粒的辣椒籽被廖小四当做珍宝给藏了起来,春天的时候,因为阴雨连绵,廖小四怕糟蹋了就没敢种下去,夏初的时候,见气候好转,心想着反正到了秋末后有璃棚,也不用担心被寒冬给冻着了,就准备去找了出来种下去,结果怎么找也找不到了,不料今天竟然出现在丑丑的手中,徐国绪是听过廖小四描述的布包模样的,所以一见之下就认了出来。

这么说来,是朝天椒了?只是,朝天椒和现在大唐种的辣椒不是同一个品种啊,当初李大胆带回来的,就只有一个品种,那就是茄椒,有拇指粗细,三寸来长。茄椒种植容易,也不需要花费许多的气力去照料,同时还是适应性最强的品种,所以也是后世种植最广泛的品种,辣椒的发源地是中美洲,而当初图虎他们一族的人却是从南美洲那边传来的辣椒种子,因此得到的品种是茄椒也就不足为奇,只是王况还从没听说过茄椒还可以演变出朝天椒来的。

或许,是基因突变的结果?想想也是有可能,现在整个大唐种辣椒已经是好多年头了,这些年下来,种的辣椒没有上亿株也有几千万了,出几棵变异的也不是没这可能,反正不管王况觉得是如何的诡异,但是肯定是发生了,不过应该还是不完全变异的品种,真正的朝天椒,辣度比茄椒至少也要高过十几倍去,如此一来,这十几粒的种子其珍贵程度绝对不亚于一大块的艾叶绿。

王况拍了拍丑丑的头:“听你徐大哥的,这些种子不能给,要留着。不过既然你已经答应了给种子,那就一定要给就是了,没事的,到时候让他们去找孙二要就是了。”人无信则不立,丑丑既然已经开口了,王况不可能让他把话收回去,虽然小孩子的话,没什么人会在意,但是一个人的性格及脾气,那是靠平日里一点一滴的培养起来的,王况不想让丑丑失信于人。

三白去皇庄并不是一次两次,每次王况去皇庄,三白都会跟着,不过到了皇庄后,三白都会离开一段时间,王况知道它是去那野人母子曾经关押过的地方,所以从来没有在意,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当了回贼,偷了辣椒籽回来。

只是三白怎么会找得到这些辣椒种子的?难道那小家伙的嗅觉也是够灵敏么?联想到三白这几年来,几乎顿顿是无辣不欢,王况心中感慨,房山,你究竟藏有多少秘密?先有野人母子,然后出个妖孽一样的三白,又有自己的手机出现,还有画眉和尚发现的那枚硬币。

徐国绪一听王况让丑丑称自己为徐大哥,就冲着跟自己挤眉弄眼的黄大嘟囔:“你乐个什么?某跟丑丑和跟你是各交各的,别想长了某一辈去!”

几人的交谈,并没有避开那个少年汉子,少年汉子越听越是惊疑,他也听出来了,这几个人来头不小,其他不论,就刚刚那个非常古怪的大锅一样的东西,只放在日头下就能烧水,就让他惊奇不已,要不是他信守着“子不语怪力乱神”,恐怕真要把王况一行人当做妖孽来看了。

“就这么着吧,要是能抓到啮铁兽,再加一两辣椒种子,不过种子某等没带,这一包的种子太过珍贵,不能给你,你抓到后,某自会告诉你去何处取种子,小郎子当不会认为某等是空口白牙罢?”王况这边安抚完丑丑,就抬头冲那少年汉子笑了笑,王况现在已经是二十二岁,叫一声那个少年郎为小郎子也不为过。

少年郎哪里不乐意?不说那辣椒种子,也不说那五坛辣椒酱和两匹绢布,就是十贯钱也远远的超过了这些日子来他们村里被啮铁兽偷吃的肉食的总价百倍还多,只不过是活捉会更费力些罢了,但是对他们这些常年是脑袋别在腰上在山里讨生活的人来说,这个险却是值得一冒的,自己村里几个人,再加上眼前这帮人中还有十几个护卫,怎么地,也不可能被啮铁兽伤了性命罢?顶多就是个伤,十贯钱,只要不是断腿断脚之类的重伤,怎么也能看好了。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某信得过几位郎君,请稍等片刻,某这就叫人。”他也是个有见地的,眼前的这帮人,在看到村中无人,却也不进村去住了下来,反而是在村外安营扎寨,就冲这一点,就是值得信任的,要是那强势人物,哪管你村中有人没人,没人就直接住进去了,就是有人,说不定也会把村里人都给赶了出来,把房屋腾给他们住去。

少年郎从腰间的褶里掏出一管竹哨,放到口中,一长一短的吹了起来,声音清脆却又悠扬,传出老远去,王况还能隐隐的听到回声。不一刻,远处的树林里也传出了几声哨响,一盏茶的工夫,就从树林里出来十几个和那少年郎一样腰裹兽皮的汉子来。

这些汉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老有少,最年长的已经有了半头白发,最年少的却也比丑丑大不了多少,个头比丑丑还要矮一些,丑丑今年十四岁,却和十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高,都已经到了王况腋下了。先前丑丑和徐国绪闹,那也是让着徐国绪,否则以丑丑的力气,没练过的徐国绪哪能架得住丑丑的拉扯?

这些人腰中围的兽皮也是五花八门,有狼皮,也有鹿皮等,但就是没有豹皮和虎皮,王况心道,这才正常么,要是都像以前自己读的小说里,动不动就围了虎皮豹皮什么的,那也太假了罢?虎皮豹皮的珍贵程度,是个猎户都知道的,打到了,拿去换钱都来不及,怎么舍掉留着自己穿用呢?除非说家里有富余了,不缺那几个钱了,这才会说留下来自己用,否则,以他们现在衣不蔽体的情况下,是几乎不可能留着自用的。

第四百九十三章 竹子开花

这些人并不是一起出来的,而是从树林里分散着走出来,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都事先埋伏在某一处地方,等着天黑后啮铁兽上门来,由此可见,这些人对啮铁兽的习性还是一知半解。

这时候一阵山风吹过,丑丑突然跳了起来:“哥哥,快看,天上落花了。”他将手心摊开送到王况跟前。

王况看着丑丑掌心里那几颗米粒大小的,紫色或咖啡色或绿色的带着三根淡黄色花粉柱的小花,心中一沉,他隐隐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那是竹花,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开完即死,在开花期的竹子,是不会再发竹笋的,没有竹笋也就没有新竹,没有新竹和竹笋,大熊猫的食物来源就成了问题。而且几乎每一片山,别看竹林有时候是几亩十几亩的连着,但是这一片竹林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属于同一株,竹子并不是茎,竹子深埋在地下的竹鞭才是竹子的主干茎,那些长出来的竹子,不过是其一个个分支罢了,如果说要评选世界上占地面积最大的单株植物的话,竹子是当之无愧的头名。一根竹子开花,那就是一带一大片,等到整片的竹林都开过了花,这一片竹林也就死了。

竹花有多种,根据竹子的品种不同,开的花颜色也不同,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三根淡黄色的花粉柱,丑丑手中的花,三种颜色都有,王况几乎可以肯定下来,这整个房山的竹子,可能所有品种的都开花了,而且还不是刚开花,从刚刚少年郎说话的语气中可听出来,大熊猫下山来偷食不是一天两天,要知道,现在可是盛夏时节,正是竹子长的茂盛的时候,如果不是食物短缺,大熊猫是不会来偷食物的。

王况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力的感觉,天大地大,哪怕王况再有本事,碰到这种情况,他也无力回天,大熊猫是性格温和没错,但也是个很腼腆的动物,只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会找到人类寻求帮助,一般的情况下都是远远的嗅到人的气息就跑的,她们的鼻子继承了熊这一类别的灵敏,曾经有人将大熊猫归为熊中王者,固然是有其憨厚可爱的主要原因在,但其中嗅觉的灵敏也给它加了不少的分。

再放眼望去,王况的心更加沉重了起来,一般地说,一片山,竹子开花最多只有前后三年的时间,到了第四年,成片的竹子就会死亡,而有的开得快的,只一年就全部开花。但是眼前的景象让王况乐观不起来,先前他还没注意,现在站在这山腰上,放眼望去,映入眼中的竹林的颜色是黄绿色,这代表着这竹花今年不是第一年开,可能去年前年就开始开花了。

这时候那少年郎召集来的猎户已经走到近前,少年郎迎了上去,低声的和似乎是领头的一个中年汉子商议着什么,应该是把王况的许诺跟他们说了,就见那些汉子脸上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都舒缓了些。

王况更加确立了自己先前的判断,他回过头,把一名跟了自己多年的护卫叫了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那护卫应声回到营地,解下一匹栓着的马,上马扬尘而去。

“二郎你这是要做甚?”徐国绪隐隐的听到王况交代的话,似乎是要那护卫回去让王冼想办法让房陵百姓多种新竹,而且还要从各地去移植多个品种的竹来房陵种,要说是移植那些长得高大的竹子也就罢了,那都是可以盖房,可以制箭,可以做罐头等等东西的,可他分明听到王况要求移植的要求是要寻那些高不超过两人的,除了围篱笆可用或者做竹竿等其他少有用途的物件外,几乎是没人种的细矮竹子,所以才有一问。

“这房山的啮铁兽,怕是捱不过今冬了,某不能坐视不管,能挽救多少就挽救多少罢。”王况叹了一口气,将从丑丑手中拿过来的竹花凑到徐国绪跟前,“国绪你可知道此为何物?”

“不就是野花么,难不成还是毒药,能毒死啮铁兽不成?”徐国绪不笨,他转念一想就知道这花和啮铁兽必定有关联。不过长安虽然是有竹子,但并不多,而且竹子开花也不常见,几乎都要五六十年才开一次花,有的甚至需要百年才开一次,加上竹花本来就小,不注意的话,没人会发现,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是竹花。

“这是竹子开的花,你看这些花里,这才多少,就有多少种?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开过即死,你在看看四周的竹林,颜色是不是死气沉沉的?啮铁兽的主食便是鲜笋嫩竹,这房山的竹子,怕是到了今冬,就几乎要全枯萎了,啮铁兽没了食物,就是坐等饿死的份。”王况揉了揉眉头,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大熊猫一把,能做的,也只有让王冼用金钱刺激房陵人去山上种竹了,哪怕是为此而要搭进去他王家今年所有的收入,他也愿意,这些可都是国宝,现在能救一只下来,将来就有可能因此而多出几百上千头。

自然,如果这个措施是由朝廷来颁布政令执行效果会更好,可现在谁能有王况一样的意识,能察觉到大熊猫的珍贵?王况总不能信誓旦旦的跟李世民说,这啮铁兽一千多年后会珍贵无比吧?说出去谁信?换个位置,假如王况不是穿过来的身份,没有一千多年后的常识,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王况自己也不大可能相信。

所以目前而言,王况只能凭借一己之力来做这件事,只不过这么做了之后,要是被臭老酸他们知道自己花钱让人种无大用的杂竹,怕是要沦为笑谈了,这都不是主要的,更要命的是,现在跟王况的风的人很多,要是其他人家也跟着种起了竹子,结果却没什么收益,这个后果,可不大妙啊。

“大郎,你速去将刚派去的护卫截下,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徐国绪比王况想到这点更早,王况才想到,他已经使唤上了黄大,“要做事,不急在一时,二郎这是有欠考虑了。”王况的性子,向来就是想到就做,这个徐国绪是深有体会的,现在王况还没反应过来,如果等到反应过来了,而王冼向来又是将他的二哥视若神灵的,接到指令肯定是雷厉风行的执行,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

黄大一直在身边,听到徐国绪这么说,他也想到了这么做的后果,一转身就走了,他的马比一般护卫的马要好得多,别说只耽误了一盏茶的工夫,就是晚上两三个时辰出发,他也能在一天之内将那护卫追回来,而这里,离房陵城,快马也要两天时间。

这时候那一帮人已经商量完毕,又走了回来,见王况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竹花,那些人也不好打搅,倒是那个似乎是领头的,腰围了一块鹿皮的中年汉子笑说道:“这位郎君,也是位雅人,竟喜如此清雅之竹花。”

王况悻悻的将手中的竹花洒落在地:“某不是雅人,某只是见到竹花,心中为啮铁兽悲慽,想那啮铁兽,憨态可鞠,与世无争,一生以竹为食,如今竹花一开,这漫山遍野的竹林,眼见就要枯萎,啮铁兽没了食物来源,今冬如何过去?”他已经无心去应对这个中年汉子了,虽然他也听了出来,这个汉子,恐怕不是个猎户这么简单,至少,他是受过教育的,而不是那种只是受过启蒙的人,一个人的修养喜好,不是三年五年的熏陶就可以养成的,一般人,都喜欢大红大紫的花,喜欢奇香或者幽香,如果不是常年浸淫于诗书之人,很少会有人能体会到竹花的清雅,至少,王况自己就做不到,他要喜欢雅的,也会是兰花之类的花卉。

“哦,先前听犬子说,郎君有意将来我村中偷食的啮铁兽捕获,某还以为郎君只是猎奇的性子,不料却是对啮铁兽的习性了如指掌,说来惭愧,某在这山中二十多年,啮铁兽也见过几回,竟是第一次听到说啮铁兽是以竹为主食的,反而看郎君身居尊位,却懂得比某等山野小民多,惭愧啊,惭愧。”那中年汉子犹自带着恭维的语气。

徐国绪皱了皱眉,道:“兀那穷酸,你也莫要拽文卖酸了,某家二郎平生最不喜拽文卖酸之人,你有一说一,有二便说二就是了,不要行那阿谀之事,这也是某家二郎,要换了另几个性子烈些的来,怕是靠大拳头就砸到你脑门上来啦。”他说的是程处默几个,程处默几个虽然书是读的不少,但却是最讨厌掉文袋的人,谁要敢这么在他们面前掉文袋,如果是长辈,他会找借口溜了开去,若是平辈或晚辈,保证连揍带踹的就扑过去了。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十几个人中,中年汉子对王况在笨拙的拍着马屁,或许是因为王况先前所许的条件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丰厚了些,这也是人穷志短,须怨不得人,这世间,能有几人真正做到铁骨铮铮?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的例子多了去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抓住了

中年汉子被徐国绪一呛,脸便有些热了起来,得亏日头还有一小半挂在远处的山尖上,这日头下的所有一切,都被照得红彤彤的,是以倒是没人发觉出他的尴尬。

“某听犬子所言,只要能帮郎君捕获了啮铁兽,便以钱布及辣椒种子相赠?”大概是见日头马上就要下山了,时间不等人,中年汉子便不在纠结于卖酸不卖酸的问题上,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王况给出的报酬是真还是假。

王况心中一凝,本有些不耐烦的他突然瞥见不远处的灌木从里,探头探脑的露出个脑袋来,从梳着的发式上来看,那是个小丫头的脑袋,大约也有八九岁的样子,但是,王况并没注意她长得如何,而是注意到了,她露出的脑袋下,还有一截光光的肩膀,心中不免一酸,八九岁的小娘子,已经知道害羞了,但就这样,还是光着上身,或许她也只得片缕围着遮羞罢?

哪怕是再穷的人家,八九岁的小娘子必定还是有一身完整的衣物的,要光着身子,那也是小子们光着,轮也轮不到小娘子,只凭这一点,王况可以想见,这一村人对布匹钱粮的渴望,于是一叹:“不管抓到没抓到,两匹绢布,十贯钱肯定是有的,若是能毫发无伤的抓住,某再加酬劳便是。只是某有点不明白,你们都应有自己的永业田的罢?好好的田不种,为何要上山来行猎?”

听了王况的话,中年汉子脸色黯然下来:“某等何尝不想种田读书,不瞒郎君说,某也是功名在身的秀才,原本就住在山下的宕牢村,哪知道一场山洪下来,将全村的田地全淹了,若只是发水倒还罢了,但山洪过后却是泥龙,泥龙所过之处,田毁屋坏,全村二十余户,只逃出了五户,想要投靠亲友吧,亲友家中又多艰难,有心去县衙求助,县里也没那么多的钱粮资助,倒是给了某等便利,说是可以开荒,开荒出来的田地,不论多少,都算是某等的永业田。

可当时,各家家中不光是钱粮,器具等全都埋在泥龙下,深更半夜的来泥龙,能夺回一命已是万幸,又哪里有能力再开荒?没耐何,幸亏犬子及村中有几个娃娃自幼跟武师学了三招两式,便上山来打猎了,寻思着靠打猎积攒点家产,然后再返回村里开荒种地,谁料想,山上野物是多,可打了下来,送到城里却卖不了几个钱,能糊口已经是万幸,是以这一耽搁就是数年。”

“那即便是打猎,总是能在房前屋后开点田地,种点瓜果菜蔬吧?怎么某见你们村里是一点瓜果菜蔬也无,只有几株茱萸?”徐国绪不理解了。

“难怪小东家说你笨瓜了,你想想下,这山中野物颇多,种了后,人若是不时时的看着,还不是白种了,给野物糟蹋了?别瞪着我,某知道你定是想说围篱笆之类的话,可篱笆能拦得住三白那样的机灵鬼么?这山中,不光是有地上的走兽,还有飞禽呢。”黄大很早就追回了那个被王况派出去的护卫回来了,他很会抓时机,狠狠的打压了徐国绪一次,这几年随着他自己地位的上涨,再也不是以前那样沉默寡言了,别说徐国绪,就是碰到程处默他们偶尔犯了浑,黄大也会抓住机会好好的取笑一番。

王况听完后哭笑不得,说这中年汉子是读书读傻了吧,却又懂得曲线救村的道理,想先打猎攒钱再回去,但是他却没考虑到这里离县城的距离,就是快马也要两天,两天的时间,冬天还好些,其他季节打下来的猎物,除非是活的,否则送到县城去还不早变味了?变味的东西,能卖几个钱?也只有那些平日里吃不起肉的普通人家才会为了解馋买回家去,但也只是偶尔,这种变味的肉食,没加重味调料是没法子掩盖住味道的,有钱买重味调料的人家,又怎么买不起豚肉牛肉?所以,他们真正能换钱的,只有皮毛,虎皮豹皮是珍贵,但也不是总有的,多的无非就是兔皮啊鹿皮啊这些东西。这就是一个死结,除非他们换地方,否则是永远也没法子解开的。

“若是有了这钱帛?你们是否准备就下山去呢?”徐国绪突然插话问起来,王况不明所以的看了徐国绪一眼,徐国绪却只是还给他一声“嘿嘿”,也不解释他为什么这么问。

“那是自然的,有了郎君许下的这十贯钱,足够我全村人置办一应的器具,也可以盖好房屋,剩下的钱当还能支撑一年的用度,某等就用一年的时间,先开荒种些能养活人的田地来,然后慢慢的多开荒,总归有一天,宕牢村又会兴旺起来的。”中年汉子满眼的憧憬,仿佛他的眼前,已经是一个重建后的家园了。

徐国绪不再问话,而是退到后面去和安逸王嘀嘀咕咕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商量什么,王况也没那心思去理会,他更关心的还是怎么抓住啮铁兽的问题。

“钱帛等东西不会少了你们的,不过你们得按某说的法子来抓啮铁兽,自然了,若抓不住,也怨不得你们。现在第一步就是先把这些陷坑都填了,你们这样布置,啮铁兽是不会来的,论打猎,你们是行家,但论对啮铁兽的了解,某自衬还比你们强一些,啮铁兽的鼻子比狗还灵,你们刨挖出的陷坑,无论如何总是会留了汗味在,啮铁兽自然不会上当,而是会绕过这些陷坑,所以,你们的布置也是白布置的。”王况侃侃而谈,他也是抓住这些人对啮铁兽的不了解才敢这么说,要是这会有个和他一样从后世穿来的人,保证会指着他的鼻子笑他不懂装懂,大熊猫嗅觉是灵没错,但也没夸张到比狗还灵的地步,而且大熊猫既然下到村里来寻食,那就是做好了准备的,并不怎么担心被人发现,所以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至极。

“不用陷坑,如何能抓得住啮铁兽呢?”中年汉子有些急了,他也不是那种光拿钱不干活的主,在他看来,既然眼前这几位答应了支付酬劳,那么不管怎么样,自己等人总是要尽心尽力的完成自己份内的事的,要是忙活半天而没抓到啮铁兽,这钱拿得实在有些臊得慌。

“有一大木笼,一碗鸡子羹足矣。”王况却是有把握,他后世没机会去熊猫繁育基地看,只是在几个动物园里远远的看过几次大熊猫,但他看的所有资料和视频里都很明显的有一点,大熊猫很爱吃鸡蛋羹,若是掺了牛奶则更好,但看眼前的这些人,肯定是没有牛奶羊奶这些奢侈食品的,自己车上也不会带,就退而求其次,有鸡蛋羹就好了。

见王况神色很是坚决,中年汉子也就不再坚持,转身安排人手去布置了,看得出来他在这些人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在他的调派西,填坑的填坑,造木笼的造木笼,木笼简单,直接就在树林里砍了合适粗细的木料下来,然后用结实的山藤捆扎就是了,夏天的山藤还没有干,其坚韧程度比绳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十来个人,只半个多时辰过去,坑也填好了,木笼也捆扎好了。

他们以前应该是有用过木笼的,不用王况教,就知道做个活门,底下用一根树枝撑住,再捆一条绳索在树枝上,远远的拉到离木笼最近的房里。先前的那个少年郎显然是属于除他阿爹之外的领头人物,他指使了其中两个半大小郎去采了些山藤叶来,捣了汁将木笼里里外外的擦拭了一遍,应该是为了掩盖先前王况所说的人的气味了,不过现时也不知道他们是原来就会呢,还是受到王况说的话的启发才想到的。

这时候也有一个年长些的汉子端了一个大钵过来,涨红了脸对先前那个中年汉子道:“胡先生,没有那么多鸡子了,这还是从五娘家里翻出来的,原本是要留着给她家小子悬弧之辰时吃的,也只有两只,却不知够也不够?”

悬弧之辰,便是生日,是男子的生日,从这话中应该可以知道,这是那个叫五娘的为她的儿子十岁生日准备的奢侈食物,现在却被翻了出来,可见这一村人的生活之窘迫。

“喏,这有,我这有好多呢,都给你,再放有十来个进去就够了,啮铁兽再能吃,也不如牛能吃吧?这还有糖,也放些进去,多的就都给村里的弟弟妹妹们吃罢。”丑丑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回营地,用袍子的下摆兜了满满一兜起码二十几个鸡子跑过来,还有几包琥珀糖,琥珀糖是他的零嘴,却也舍得拿出来了,或许是也瞥见了刚刚那个小丫头的可怜样吧。

王况出行,他的马车里面鸡蛋是肯定要备的,鸡蛋除了容易摔破外,却是最容易保存的新鲜蛋白质,蛋白又是能让肉质更爽滑的必备法宝,不过王况也不会多带,视路程而定,一般如果没有露营的必要就不会带着,这次考虑到在山区要走好几天,所以也就带了些,却全被丑丑给翻了出来。

“丑丑,你带的糖可不止这几块吧?怎么不全拿了出来?”徐国绪刚和安逸王商量完毕,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就揉了揉丑丑的头。

丑丑一听又不干了:“那是给三白留的,我自己的全在这里了。”徐国绪一听连忙陪不是,三白的东西,有丑丑护着,谁也不可以动的,哪怕是王况,除非是王况找三白要,否则丑丑也是不给。徐国绪这会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三白偷了廖小四的辣椒种子后会给丑丑留着了,原来俩家伙是互相照顾来着,丑丑如今是全家人里,吃得最辣的家伙。

“不用那么多,鸡子吃多了会积食,有三四个足够了,你们可有现成的粥羹之类的?就和鸡子羹掺在一起,再放些糖去,有这一钵就行。”王况想了想,似乎从来没见过大熊猫一餐吃下十几个鸡蛋的记录,还是保险一点,不要吃那么多的好,他很有自信,这时候的鸡子可不是后世那种靠饲料养出来的鸡下的蛋,不要说闻,就是吃起来也不香,现在的鸡子,只要一个,不管是煮还是炒,远远的就能闻到香味,人闻了都馋,更别说嗅觉比人灵敏已经饿得肚子瘪瘪的大熊猫了,更何况,这里面还加了琥珀糖。糖,向来就是熊类的最爱,黑熊为了吃到一口蜂蜜都能忍受住野蜂的狂轰乱炸,大熊猫应该也差不多吧。

对于缺少食物的大熊猫来说,什么时候下山并没区别,可以是白天也可以是晚上,王况曾经就看过一篇报道,巴蜀之地有个老汉,有天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就发现自己家里的厨房中乒乓作响,走进去一看,是一只刚成年的大熊猫,那大熊猫见老汉进去,也不怕,也不攻击,继续不慌不忙的忙活着自己的口齿大计,后来那老汉就煮了一大锅粥喂给它吃,吃完了,老汉就将大熊猫抱到背娄里,背到山上放了,那大熊猫在那老汉的背篓中,竟然是怡然自得,左顾右盼,丝毫也不慌张,从那一后,那只大熊猫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下山来找老汉要吃的,受伤了也会来找老汉让他敷药,这事后来被拍成了记录片,那只大熊猫就是自己演自己。

一切准备就绪,王况本来有心让自己的护卫将他们带的衣物拿出来送给被人称为胡先生的中年汉子,但是自他听到其他人都称他为先生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也应该是个老学究,请他帮着抓大熊猫然后付给酬劳是可以,但你要是送这些东西给他们,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君子有通财之谊,但也不是说每个读书人都是喜欢这么干,喜欢白要人的钱财的,要是因为这一送让他自尊心受到伤害,将馈赠视为嗟来之食就有违自己的初衷了。以前王况刚穿过来的时候,还是无法适应乞丐的身份,本来他醒来的第二天就可以起身去乞讨,但却是一直等了几天之后才去,一半是身体还虚弱,另一半也不能不说是他的自尊心作祟的缘故,幸好建安人淳朴,并没有对他兄弟二人恶言相向。

一饭之恩就是活命之恩,所以王况也才会在这些年里,优先照顾到建安人的利益,有新的营生,只要建安人有能力接的,他都会给建安人去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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