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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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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一身水色衣裳于斜阳清风里飘飘荡漾,宛如随时要临风飞起的天上仙子。
神鸦上人失声叫道:“天心灯!”
朱红葫芦发出一团异光,那森罗火鸦受到召唤纷纷还巢,却至少已在天心灯下,折损了四五十只。
神鸦上人心疼不已,瞠目恶狠狠盯着水衣少女问道:“你这女娃娃是谁,怎的会有天心灯,那苏真是你何人?”
水衣少女玉手轻扬,天心灯稳稳飞回她的掌心,朝神鸦上人嫣然一笑道:“上人这么多问题,也不晓得要让芷玉先答哪一个呢?”
丁原闻言一怔,虽在激战之中,也忍不住抬头朝屋脊上瞧去,借着重重暮色,见一少女飘飘欲仙,美绝人寰。
尽管说眉目之间依稀有当年的模样,但淡雅从容的神情丰韵里,又如何辨得出她就是那个娇憨爱哭的小丫头?
可这么一走神,不防一道剑芒穿透雪原剑光,直刺在丁原左肩上,一股鲜血汩汩流淌,瞬间染红衣衫。
若不是丁原有护体真气,及时做出反应卸去大半劲道,怕这条胳膊就废了。
苏芷玉轻噫一声,手腕扬起,激射出一道银光,却是一只“灵犀镯”。
空中顿时响起仙乐一般动听的银铃脆鸣,灵犀镯不偏不倚正套在了紫芒剑上。
紫芒剑如受雷击,剧烈的震颤数下,剑身光芒顿时黯淡,反被一层自灵犀镯上发出的银白色光华覆盖,再发不出一丝剑芒。
就听“叮叮叮”三记清响,三枚石矶珠不分先后打在紫芒剑身上。
那紫芒剑被灵犀镯锁住了法力,再也禁受不住石矶珠的重创,应声断成四截,飞落尘埃。
雷远的元神早与紫芒剑合为一体,此刻闷哼一声,张口喷出一蓬血雾。
他身躯连晃数下,才勉力站稳,一手抚着心口,怨毒的目光瞪视苏芷玉道:“你这臭丫头,竟敢毁我仙剑!”
一句话刚说完,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赶紧运息疗伤,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神鸦上人小眼珠骨碌碌连转,心中思忖道:“这丫头也不晓得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年纪轻轻,修为倒不一般。
“更麻烦的是,她身怀天心灯等诸般上古异宝,实难对付。况且看样子,这丫头一定与销声匿迹多年的苏老魔渊源甚深,说不准就是他的女儿。若真是如此,那么今天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他与苏真夫妇乃同辈人物,当年苏真纵横天陆快意恩仇时,神鸦上人亦创下了九妖之一的盛名。
可若论真实修为,他与苏真却是相差十万八千,不可同日而语。且两人虽同是魔道高手,可素无往来,更谈不上什么交情。
苏真为人孤傲冷酷,若自己真得罪了他的宝贝女儿,恐怕上天入地,这个魔头也放不过他。
想到这里,神鸦上人再问道:“丫头,那苏真与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他的天心灯会在你的手中?”
苏芷玉收回灵犀镯,微微笑道:“晚辈苏芷玉,苏真正是家父。方才急于救人,对前辈多有冒犯,尚请担待一二。”
神鸦上人听苏芷玉言辞甚恭,心里舒服不少,嘿嘿一笑道:“原来是故人之女,怪不得有如此惊人的修为。”
苏芷玉玉容恬静,毫无得色,反微微一躬身道:“前辈过奖了,今日之事,还请前辈看在与家父相识多年的薄面上,化干戈为玉帛,不知可否?”
她气质典雅,神情从容,又兼得一出手就连破森罗火鸦与紫芒剑,顿时震慑住在场众人。
连神鸦上人这样恶名昭彰的人物,也难以再板下面孔,只得道:“苏侄女有所不知,我不过是为天雷山庄助阵的。今天是战是和,那还要看雷二庄主的一句话。”
他轻轻松松就把烫手山芋抛给雷远,就算待会争端又起,自己也不会过分得罪到苏真。
此时众人的打斗都已停歇,大伙的目光齐刷刷望向雷远。
雷远勉强抑制住内伤,不让第三口血喷出来,可晓得这下没几个月的功夫调养,休想恢复元气。
更可恨的是,自己苦心修炼多年的紫芒剑,竟然毁在了丁原与苏芷玉的联手夹攻之下,就算有心报复也无力再战。
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自己临阵退缩,不说脸面上过不去,回到天雷山庄,如此惨重的伤亡也无法向兄长交代,一时进退维谷,心中踌躇。
忽然耳朵里听见,神鸦上人以传音入密说道:“雷兄,今日你我仙宝毁损已不堪再斗,即便继续打下去,他们有那苏丫头助阵,我们恐怕也讨不到便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就先卖苏老魔一个面子,暂且退走。等过得几日杀将回来,定可血洗镖局。”
“不错,大丈夫能屈能伸,何苦争这一时之气?反正秦老头家大业大,也不怕他飞上天去。等这几个小鬼走后再找镖局算这笔帐也不迟!”雷远当下觉悟。
想透了一切轻重缓急之后,雷远强颜一笑道:“也罢,今日便看在苏兄和侄女儿的分上,放过镖局,以往的事情到我这里,都一笔勾销!”
尚志等人闻言,无不松了口气,没想一场浩劫,居然就这样轻易收场。
苏芷玉飘然自屋脊上飞落,身姿轻灵宛如仙子漫舞。
她在丁原身边,站定微笑道:“如此晚辈就多谢雷叔叔和上人啦。”
雷远心里盘算,如何回天雷山庄请兄长增派人手,异日辗平关洛镖局,以报一箭之仇,然而脸上却堆起笑容,缓缓说道:“侄女说的哪里话来,苏兄与水仙子都是天陆首屈一指的豪杰,有天大事情,看在他们的面上,我雷远也认了!”
苏芷玉淡淡微笑,也不晓得她心里是否真信了雷远的话。
当下雷远等人亦不多做停留,自正门退去。门外虽说有官兵封锁,可对于这些人而言,着实是小菜一碟。
尚志高声叫道:“大洪,快去告诉小姐,天雷山庄的人退走了!”
大洪哎了一声,撒开两腿朝后院奔去。
丁原上下打量苏芷玉,微笑道:“玉儿,我都认不出你啦。”
苏芷玉深深看了丁原一眼,不晓得为何原本平静清澈的灵台竟莫名的一跳。
五年的光阴弹指飞逝,自己曾经多少次私下里幻想丁原如今的面容,想象着再遇见他的时候,自己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丁原,再不是那个潦倒落魄的野小子。
虽经过一阵激战,丁原的模样未免有些狼狈,可依旧掩饰不住他那俊朗丰神,轩昂气宇。
她有意无意地躲避丁原的目光,淡淡微笑道:“是因为我不再缠着你讲故事了么?”
丁原的心中回想起当年那家客栈中,苏芷玉缠着自己讲故事的情景,胸口不由得竟也生起一股暖意。
岁月匆匆,不经意再见面时恍然若梦,那时只会哭泣的小女孩,竟出落成如仙子一般的少女。
如果不是有天心灯,还有那熟稔的笑容,自己如何也不能相信,眼前的少女就是苏芷玉。
两人仿佛有默契,一同沉浸在昔日的回忆里,谁也没有再说话,倒是阿牛笑呵呵地走过来问道:“丁小哥,你们原来认识啊?”
阿牛脸上红潮未退,走起路来如醉汉一般摇摇晃晃,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滴淌,身上的衣裳,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冒着腾腾热气。
苏芷玉目光一闪,探出玉手,双指扣在阿牛的右腕脉门上。
阿牛竟连反应也来不及。
丁原心中一震道:“玉儿好快的身手,怕我和阿牛都远不及她。”
阿牛却怔怔望着苏芷玉问道:“怎么了?”
苏芷玉秀眉轻蹙说道:“这位小哥中了神鸦上人的火毒,如不尽快医治,恐有性命之虞。”
阿牛想起适才情景,一醒道:“一定是我不小心吸进了火鸦的氤氲毒气,我以为用真气逼住它便没事了。”
苏芷玉摇头道:“那火鸦所吐乃阴火剧毒,等闲真气非但不能抑制,反会激发起毒性,令其顺着经脉游走全身,要是等到毒气攻心,就是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
她从袖口里取出一只白玉脂瓶,倒出一粒丹丸说道:“这位小哥请先服了丹药,暂时抑制住毒性蔓延。稍后我再开一副药方,将草药抓来熬制成汤汁,倒入大缸里以百倍热水稀释。届时小哥全身泡进水缸,让毒性散入药汁中。如此一连七日,每日早中晚各一个时辰,当保无虞。只是这段时间就不能再强运真气,更不可与人动手。”
阿牛听苏芷玉说的头头是道,心中敬佩,便一口吞下丹丸,顿觉一股清凉之气直窜喉咙,胸口的燥热郁闷减轻了许多,当下感激的说道:“多谢苏姑娘,这下我心口舒服多啦。”
丁原见站在一边的尚志嘴唇动了一动,终究没有开口,已知其意,于是说道:“玉儿,你那无忧丹是否有多,镖局的秦总镖头中了雷远的虎电毒牙,如今沉疴难起。”
苏芷玉道:“天雷山庄的虎电毒牙虽然歹毒,可比起森罗火鸦的毒性却相差不少。我自当为秦总镖头再配一副药方,不出十日必可复原。”
尚志大喜过望,深深朝着三人一揖倒地道:“三位的隆情厚意,我镖局上下永不敢忘,今后但凡有我镖局可效劳之处,只需一纸传音,我尚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时大洪和秦柔从后院赶来,秦柔一见丁原三人亦是盈盈拜倒,秀目中波光涟涟激动道:“丁公子、罗公子、苏仙子,你们三位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一世也不敢忘,即使结草衔环也无以为报。”
苏芷玉不等秦柔拜倒,便伸出双手将她扶起道:“姐姐快别这么说,芷玉亦不过举手之劳,万万消受不起姐姐如此厚谊。”
秦柔起身,仔细打量苏芷玉,顿时自惭形秽,心中思忖道:“我虽不曾以容貌自负,但也自信不逊于天下女子,却不曾想到,在这世间竟有如此天仙一般的佳人,偏偏又这般亲切高贵。”
丁原笑道:“不错,我看大家都别客气了,还是先去看看秦总镖头的伤势如何。”
众人来到后院,此时秦铁侠已被安置到卧房的床上,但满脸黑气,双目紧闭,依旧不见好转。
苏芷玉诊脉后,即开出一副药方,连带阿牛的解药也一并写了,交给尚志,自有镖局的人去药房照方拿药。
府外的官兵见有镖局的人出来,这才敢腆胸迭肚,吆喝着闯了进来。
尚志赶紧出面打理,自然少不得要花些银两破财消灾,给知府大人和诸位官差买酒压惊,不枉他们担惊辛苦一场。
诸般杂事,直到掌灯时分方才停当。
丁原和苏芷玉好不容易,才有空在小客厅里坐定。
两人聊了几句,丁原问道:“玉儿,你怎会如此凑巧赶到这里?”
苏芷玉浅浅微笑,问道:“丁哥哥可曾听说过‘河图仙卦'?”
丁原一怔,说道:“我好像在古书上见过这个名字,据说是上古传下的神奇占卜之术。利用六十四枚翡翠青签可度算吉凶祸福,更可测人之前生后世,福禄运寿。不过数百年前已经失传,那六十四枚青签也不知下落,这事也就仅限传闻之中了。”
苏芷玉微露诧异之色,讶然道:“原来丁哥哥也晓得这河图仙卦的来历,不过它并未真的失传,千年以来一直收藏在天一阁中,如今却由我娘亲传授给了我。”
丁原暗叫一声惭愧,当年倘若不是老道士硬逼着自己读书换口诀,他又哪里会知道这些?也许连大字也识不得几个。当下说道:“难不成你是用河图仙卦推算出来的?”
苏芷玉轻轻颔首,丁原笑道:“就算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占卜之术,可你又如何正巧算到今日之事,还能不早不晚及时赶到?我却不信了。”
丁原哪里知道,苏芷玉当日央求水轻盈传授河图仙卦,便是为了占卜丁原吉凶,好寄托相思挂念之情。
五年光阴说来不短,可丁原当日的身影,却时时浮现在苏芷玉的心头,更不会有片刻相忘。
丁原如今情有所钟,更是一直将苏芷玉看作当日那个娇憨爱哭的小妹妹,自是无法体会到那少女的情怀。
其实从丁原舍身相救苏芷玉的那一刻起,她便已情根深种,再无动摇。每每回忆起丁原的音容笑貌,和他为了保护自己,与群魔周旋的种种往事,苏芷玉的心扉,再容不下丝毫其他。
这些年苏真夫妇心无旁骛,倾尽全力培育爱女,对女儿的心思自是洞察若悉。
苏真暗地每隔三五月,就悄然飞赴翠霞山,察看丁原修为进境,回来后免不了跟女儿一一汇报。
不过丁原与姬雪雁的事情,苏真是绝不会说的,端的是报喜不报忧。
水轻盈爱女心切,也终将河图仙卦传予苏芷玉,好让她心有所寄。
自两年前苏芷玉习得河图仙卦,便时时为丁原占卜,看得苏真直摇头。
这日苏芷玉打坐之时心神不宁,总觉得静不下心来,于是取出河图仙卦算了一下,竟从卦象中发现,丁原近日有血光之灾。
苏芷玉方寸大乱,一再恳求苏真让自己去翠霞山探望,总想亲眼看见丁原无恙才能放心。
苏真驰骋天陆,可谓是威风八面,却独独拿宝贝女儿没有办法,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答应。
水轻盈惟恐苏芷玉生出意外,便将自己的仙剑“盈雪”传给了女儿,更和苏真讨得了上古仙宝天心灯,这才多少放心些。
其实苏芷玉的修为早已超越凡俗,只要不遇上有限的几个老魔头,当可自保无虞。然而可怜天下父母心,千里远行,又焉能令水轻盈完全放下心来?
苏芷玉驾驭盈雪倏忽云霄之间,抵达翠霞山时刚巧天明。
她早从父亲口中得知丁原被罚在后山面壁,故此不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思悟洞,可正在犹豫是否要露面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一老头笑呵呵的说道:“你这小妮子又是打哪里来的,在这后山转悠半天,是想找谁啊?”
苏芷玉转身,就见一个白胡子老者正坐在一根枝桠上,一双破草鞋在半空晃晃悠悠,冲着自己眨眼睛。
她心中一惊,暗道这老头不晓得是翠霞派的哪个长老,修为居然与自己的父母难分伯仲。
不过见对方神态轻松,似无恶意,于是嫣然一笑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芷玉给您行礼。”
老头双手一摆道:“不用客气,我老人家最不喜欢拘束。你叫我曾老头便可,你这丫头到底是谁啊?”
苏芷玉微笑道:“原来您就是曾山前辈,晚辈曾经听爹娘提过您的大名。”
曾山一怔,从树上跳下,落到苏芷玉跟前,摸摸脑袋问道:“你爹娘是谁,怎么知道我老人家的名头?”
苏芷玉答道:“晚辈苏芷玉,家父苏真,家母水轻盈,想来前辈您也都听说过。”
曾山哈哈大笑,眉飞色舞道:“何止听说,当年我和苏老魔恶斗三天三夜,差点把山头给铲平了。结果谁也没奈何得了对方,后来由你母亲做东,请我们喝了一坛回梦香。那酒的滋味,啧啧,我老人家到现在还记的清清楚楚。”
曾山说着说着,馋虫大动,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苏芷玉不由莞尔,也不计较曾山把苏真称作老魔,说道:“可惜芷玉今日来的匆忙,不曾带酒,异日有机会必定为前辈补上。”
曾山连连点头道:“好!好!最好是你母亲亲手酿制的回梦香,别的酒喝起来,怎么都没它够味。”
苏芷玉见曾山毫无架子心机,一副乐天淳朴的本色,不禁心生亲近,微笑道:“这些年家母闲居聚云峰,也酿了不少好酒,异日晚辈定为您送几坛来。”
曾山眉开眼笑,道:“看不出苏老魔还能生出你这么懂事的娃儿,你像你母亲怕更多些。三十多年苦恋终有今日结局,我老人家为他们高兴,可惜没讨着一杯喜酒喝。等我老人家能够离开后山,说什么也要先摸上聚云峰,和苏老魔再干一架,然后再尝尝你娘亲手烹饪的小菜和回梦香。”
苏芷玉心想,父亲几年来到过翠霞山数次,当有机会见到曾山。不过以他的性情脾气,多半是不肯露面的。
何况如今还有丁原的八年之约,苏真更不会轻易在翠霞山现身,以免被人误会。
忽听曾山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老人家,来这儿干什么?”
苏芷玉落落大方的回答道:“晚辈想到思悟洞探望丁原。”
曾山挠挠满头乱糟糟的白发,奇道:“这小子究竟走了什么狗运,成天都有美女来找?”
苏芷玉心头一动,问道:“莫非除了晚辈,还有别的什么人到这儿找过丁原?”
曾山当然不明白其中玄机,口无遮拦的道:“当然,你不过今日才来找丁小子。那姓姬的丫头,可是隔三岔五往后山跑,还骗走了我老人家的好多宝贝。”
苏芷玉心道:“这姓姬的女子也不知是谁,和丁哥哥有何关联,为何不曾听爹爹提起?”
她冰雪聪明,顿时想到苏真定是怕自己晓得这些会分了心神,故此有意隐瞒。
如此看来,丁原与那少女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
苏芷玉心头不禁泛起一阵酸涩,问道:“晚辈可否见一下丁原?”
曾山嘿嘿一笑道:“这个自然不成问题。不过最好现在不要进去,这小子正和阿牛那个傻小子商量着如何偷偷溜下山去找他师父。他们以为能瞒过我老人家的耳目,未免太小瞧我啦。我也不说破,就让他们得意一阵子再说。”
苏芷玉一怔说道:“丁哥哥的师父怎么了?”
曾山道:“他下山去找另一个徒弟,说好回来的日子却没回来,如今人家上门要人,小木头又不晓得在哪,连我老人家的昊天镜也查找不到。两个小子等不着师父,正打算下山去找。”
苏芷玉好不容易听明白曾山的叙述,暗想:“我到底该不该劝丁哥哥不要下山呢?”
第八章 魔阵
终究,苏芷玉没有露面,只暗地里跟随丁原与阿牛来到衡城府。
她刻意隐藏行踪之下,丁原与阿牛两人竟然没有发觉,后面缀着一个人。
若非最后眼见丁原情势危急,或许苏芷玉直到现在也还没有现身。
如今听丁原不信,苏芷玉也只微微一笑而过,并不辩驳。不然女儿家的心事合盘托出,又如何使得?
忽然大洪满脸喜色奔了进来,咧嘴笑道:“丁公子,苏姑娘,我家总镖头醒过来啦!”
三人来到秦铁侠的屋里,秦柔正坐在床边,见状说道:“爹爹,丁公子和苏小姐都来看你了!”
秦铁侠躺在床上,人虽已清醒,但气色萎靡,甚是憔悴。见到丁原与苏芷玉,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终究力不能逮,反累的气喘吁吁。
苏芷玉忙道:“秦总镖头,您还是先躺着吧。”
秦铁侠苦笑道:“想不到我秦某纵横北地数十载,却也有躺着不能动的时候。几位少侠拔刀襄助,救我镖局于水火之中,秦某感铭于心!”
丁原道:“秦总镖头不必客气,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
秦柔搬了两张椅子请丁苏二人坐下,苏芷玉伸手轻搭秦铁侠的脉搏,瞑目体察片刻,说道:“秦总镖头的伤势已不碍事,只是元气损耗颇多,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不过镖局已不可久留,天雷山庄的人虽然暂退,我料他们必不甘心,定要卷土重来。秦总镖头最好先歇了镖局,到外面暂避一时。”
秦铁侠吃力的点头道:“多谢姑娘提醒,这个在下晓得。”
丁原问道:“秦总镖头,你可知道那姓盛的汉子现今在何处?”
秦铁侠的目光顿时警觉起来,犹豫一下说道:“这个在下也不晓得,不知丁公子为何问起他来?”
丁原察言观色,已猜到秦铁侠多半知道盛年的下落,只是守口如瓶,不肯告诉自己而已,心中暗哼道:“这个老头恁的倔强,难不成他还当我有恶意不成?”当下说道:“实不相瞒,这位姓盛的汉子,就是我的师兄盛年。
“这次我与阿牛下山,便是为了找寻他的下落。盛师兄多年来隐匿行踪,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好在屋里的诸位都不是什么外人,也不会再将这事传了出去。”
秦柔闻言,微微一怔,垂首思忖道:“原来丁公子、罗公子和盛大叔是师兄弟,如此说来,我岂不是也要叫他们‘叔叔'了?也难怪他们先前对盛大叔那么感兴趣,再三询问。”一颗芳心犹如有小鹿乱撞,不能自已,幸好别人都在凝神倾听,没有发觉她的异样。
秦铁侠惊讶道:“原来盛兄弟是丁公子与罗公子的师兄,这么说来,他亦是翠霞派弟子?”
丁原见他将信将疑,不由有些着恼,说道:“莫非秦总镖头还信不过我?”
秦铁侠苦笑道:“非是我信不过丁公子,实在是当日在下曾经答应盛兄弟,绝不将他的下落说给第三人知道,尚请丁公子见谅。”
苏芷玉微笑道:“然则丁公子是盛大哥的师弟,秦总镖头也不能透露么?”
秦铁侠沉默半晌,终于还是摇头道:“在下既然曾经答应过盛兄弟,就需遵守诺言。丁公子为了关洛镖局九死一生,就算要了在下的脑袋,我也绝不皱半下眉头,独独这件事情,就是不行。”
他语气坚决,毫无回转余地,丁原对他反倒心生敬意,觉得他一诺千金,确是条汉子。
若是当日秦铁侠骨头软一下,将盛年的下落告诉了天雷山庄,也就不会惹来如此天大的祸事了。
在这个世界上,像秦铁侠这般的人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于是丁原说道:“秦总镖头有所不知,我有要事,一定要找到盛师兄不可。他近日牵涉了一桩公案,东海平沙岛与太清宫联手到翠霞山要人,若他再不露面,事情只怕会越闹越大,难以收拾。”
然后,丁原便将前因后果简略叙述一遍,秦铁侠听完后,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但我看盛兄弟绝非品行不正之人,相反却是位顶天立地,慷慨好义的豪杰,其中必然是有误会。”
丁原点头道:“秦总镖头说的不错,我也相信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可是若找不到盛师兄与那位墨姑娘出面说清原由,旁人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秦铁侠沉吟道:“盛兄弟当日临别之时,也惟恐天雷山庄找我报复,故此给我留下了一个地址,要我事情紧急时,派人送信到那里找他。”
丁原精神一振,问道:“盛师兄所说的是什么地方?”
秦铁侠压低声音回答道:“辽州天池山,琼浪岭,栖凤谷。”
“栖凤谷?”
丁原头一回听见这个地名,好在对于天池山和它的主峰琼浪岭都不陌生,至少以前都在书上读过。
秦铁侠解释道:“盛兄弟当日言道,天池山位于辽州极北边陲,连绵数千里,尽是冰峰雪崖。惟独那栖凤谷四季长青,风景如画。传说就是凤凰飞到那里,也会落下来流连忘返,故此才得名栖凤。”
这时阿牛驱毒完毕,换了身新衣裳走了进来,听见秦铁侠的声音,喜道:“秦总镖头果然醒了,苏姑娘真是厉害,都快成神医啦。”
他面色比方才红润许多,说话也有了力气。
丁原道:“阿牛,你来的正好,秦总镖头刚才已把盛师兄的下落告诉了我们。”
阿牛眼睛一亮,开心道:“太好了!丁小哥,明天一早我们就上路,去找盛师兄和师父去!”
秦柔轻声道:“罗公子,你伤势未愈,恐怕还不能走。”
阿牛心底生起一股甜丝丝的感觉,红着脸望了秦柔一眼,却迎面撞上她温婉清澈的秋波,急忙低下头来。
苏芷玉微笑道:“秦姐姐说的不错,罗小哥中的火毒尚需七日的调理,更不能强运真气施展御剑之术,的确不利于远行。”
阿牛急道:“那怎么办,找师父和盛师兄的事情,可不能多耽搁啊。”
丁原道:“阿牛,不如你就留在这儿养伤,我去天池山找寻盛师兄,等事情办好,再回头来接你就是。”
阿牛觉得,就让丁原一个人去天池山,有些不放心,可也明白自己现在有力使不上,勉强去了,反成丁原的拖累,于是叮嘱道:“丁小哥,万一你一个人遇上了什么麻烦,可要多小心啊。”
丁原感受到阿牛对自己的关切,心头一阵温暖,拍拍他粗壮的肩头道:“我不会有事,你就放心在这里养伤,等我回来接你。”
苏芷玉忽然道:“丁哥哥,不如我陪你走一遭吧。”
丁原说道:“玉儿,你若不尽快回山,只怕苏大叔水婶婶都要挂念。”
苏芷玉心中一甜,觉得丁原比起五年前改变了许多。
那个时候的他,可不会在意别人有什么想法,更不会为其他人考虑。相形之下,自己还是喜欢丁原如今的性格多些。
她微微摇头回答道:“不要紧,等你找到你师父和师兄,我再回聚云峰也不迟。”
丁原却还是摇头道:“我看不必了,找老道士和盛师兄的事我一个人也应付的来,再说我也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了,你还是赶快回家。”
苏芷玉深知丁原生性孤傲,不愿旁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所以也不以为意。浅浅一笑说道:“其实是我难得出门想在外面多待几天,以前常听娘亲说天池山苍峰背雪,却从没见过。这回正好可以和丁哥哥作伴亲眼去看上一看,这样也不许么?”
阿牛也劝道:“丁小哥,你就让苏姑娘和你一块去吧。她修为比我还高明许多,有她陪着你我也就放心多了。”
丁原怎么会不明白苏芷玉话中的用意,可不知怎的就想起幼年时她坐在床上哭着鼻子央求自己说故事的情景,心中一阵感慨点头道:“也好,你便和我一起去吧。”
苏芷玉见丁原应允,嫣然一笑道:“谢谢丁哥哥。”目光流转又望着阿牛道:“多谢罗小哥为芷玉说情。”
阿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你为我解了火毒,该是我谢你才对。这次去天池山找寻师父和师兄,你同丁小哥都要小心些才好。”
苏芷玉早看出阿牛与秦柔之间的秘密,当下微笑道:“罗小哥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早回来接你。”然后秋波扫过一旁的秦柔道:“秦姐姐,罗小哥这几日便麻烦你和秦总镖头照顾了。”
秦柔清秀的面庞立时升起一抹嫣红,低声道:“苏姐姐放心,罗公子是我们镖局的恩人,小妹和家父定当尽心照料。”
丁原嘿嘿一笑,道:“阿牛,既然秦姑娘已经这么说了,你便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秦铁侠岂能看不出女儿的异样,忍不住呵呵而笑,却牵引伤口猛的一阵咳嗽。
阿牛楞楞望着秦铁侠,也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几人计议已定,阿牛便留在了镖局养伤,除了秦柔的照料之外,还有大黑陪他,倒也不寂寞。
翌日清晨,得知消息的青松观、紫阳仙府纷纷前来拜访,免不了想和翠霞派的高徒套套近乎。
可惜丁原与苏芷玉早就走了,只苦了阿牛,狼狈的被几位汉州的前辈名宿包围在当中,诸如“年少有为”、“少年英雄”之类的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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