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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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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在他身旁的神鸦上人微微一皱眉,宽大的袍袖水云一般凌空挥出,半空里就宛如多了一只无形的巨灵大手,将那些砖瓦捏裹成一团稳稳朝外送出,连尘灰也不曾漏过。
  阿牛一惊,暗道:“这个老头也不晓得是打哪里来的,好深的修为,只怕尚在我和丁小哥之上。”
  这时,丁原又一气连破两只金轮,剩下的四只虽尚在空中翻舞,无奈威力大减不成阵势,任谁都看出不能持久。
  葛刚对那金轮修炼了五十余年,早炼得心神相系,感同身受。
  现下这金轮连受毁伤,葛刚体内真气亦由此生出感应,只是强自支撑着不倒,内伤却早已种下。
  此时他凶焰尽消,有心收回金轮,无奈已被丁原牢牢在气势上压制住自己,可说骑虎难下。
  如若勉强收手,丁原的雪原仙剑,势必高歌猛进,直捣黄龙,到那时候,恐怕连自己性命也保不住。
  正在进退维谷之时,雷远看出不妙,手中一对铁胆脱手激射,化做两道乌光,直直扑向丁原。
  丁原此刻已融入“知着坐空”的境界之中,周遭的丁点变化也逃不过他的灵台感应。
  虽然眼睛并未望向那对横空出世的铁胆,但心头早将它们的来势、角度、力度等等,了然于胸。
  他在四只金轮包围攻杀之中,却做到来去自如,身形水银泻地似的,从两只金轮下方逸出,姿势偏优美之极,深得“穿花绕柳”之真韵。
  但那铁胆在雷远的驱动下,在空中蓦然爆涨,幻作两只飞天的带翅雷虎,张牙舞爪朝丁原扑来。
  这对雷虎胆,乃天雷山庄祖传至宝,到得雷远手上,已历四代三百六十余年修炼,若全力施为到第七层境界时,可祭出两头数十丈长的黑色雷虎,即使得道仙家,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雷远虽然修为尚未达到那个境界,可也能用到第三层的“裂岩断流”,在汉州纵横数十年,罕见有人能够接下。
  可今日,却偏偏就撞上了一个。
  丁原见这对畜牲,展着两双血红肉翅,不依不饶朝自己扑来,黑色的身躯居然在飞行中迅速的爆长,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但他即见过桑土西元神出窍之声势,又怎会畏惧这东西?丁原身躯在空中连续翻转,翩若惊鸿,自雷虎上方闪电般掠过。
  碧光如流崩现,雪原剑轻盈的劈出,“叮叮”两声击在雷虎腰际,竟发出金石之音。
  那两只雷虎悲鸣连连,爆出一团乌光,飞速收缩倒射,重新变作两枚铁胆,收入雷远手中。
  雷远垂首一瞄,只见铁胆上,各有一道宛若指甲化过的崭新伤痕,里面依稀泛起殷红光华,不禁大是心疼。
  丁原这手看似简单轻巧,却同时用上“穿花绕柳”中的“风行”身法,配以碧澜三十六式中,最是迅捷的“逝者如斯”,火候、力道、角度等等缺一不可,才有此等效果。
  他击退雷虎,收身落到阿牛身旁,收剑于背后皮囊中。
  方才连战三人,也令丁原真气耗损不少,当下借机调息,打量厅前众人。
  那边葛刚得雷远之助,好不容易收回仅余的四只金轮,握在手里,大口喘着粗气,却再不敢出手。
  从葛夫人下毒出招,到雷虎折返,期间虽发生一长串事情,但宛如兔起鹘落,弹指之间已经完成。
  说起来未免冗长累赘,可实际上不过电光石火的眨眼功夫。
  那边的大洪张大嘴巴怔怔瞧着丁原,也不晓得他是否负伤,更忘记了喝采。
  雷远手转铁胆,锋刃一样的目光扫过丁原与阿牛,嘿嘿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翠霞派的弟子。就是你们的掌门淡一真人来了,对我天雷山庄也要礼让三分,偏偏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要强硬出头。看在翠霞派的金面上,只要你们留下点交代,我今日便放你们走。如若不然,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他这番话软硬兼施,一方面自是顾忌翠霞派的实力,不愿节外生枝;另一面也是见丁原、阿牛修为不凡,自己这方虽有胜算只怕也要付出点代价。
  这才不计较手下死伤,雷虎受挫,放出话来表面虽硬,其中却甚有余地。
  可这两个少年一个孤傲不群,一个中正无畏,焉能被他喝退?
  丁原调匀了真气,冷笑道:“要我们退走原也不难,你们天雷山庄的人凡曾在关洛镖局做过恶事的,各自留下一只胳膊,雷庄主自己到秦老爷子面前磕头认错,求他老人家放你一条生路。如此我们自会离开!”
  雷远身后的院主刁横勃然变色道:“好你个小鬼!我家二庄主本要看在翠霞派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可你居然不知死活侮辱本庄。今日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天外有天的道理!”
  他也没有出招,却从腰间取下一支殷红色的金属笛子横在唇边。
  大洪见刁横开口,顿时怒发冲冠,伸手一指咬牙切齿道:“丁公子,就是这个老贼逼死了翠儿!”
  丁原双目寒光一闪,震的刁横心头竟是一颤,觉得宛如有一股森寒的冷刀当头劈落,迫的自己不得不全力守住心神。
  丁原当下心中暗道:“好厉害的小子,修为竟不在我之下!看来惟有施展‘无音魔蚀'方有取胜之机。”
  他迈步徐徐走下石阶,每走一步,体内的真气就配合着步韵增强,脸上渐渐泛起一团狰狞的殷红光华,握住金笛的双手之下袍袖无风鼓胀,猎猎作响。
  阿牛见这老头个子不高,面目可憎却处处透着古怪,手里的金笛,更不晓得有什么歹毒伎俩。
  他担心丁原连战之下真气有所耗损,于是横身在丁原面前,低声道:“丁小哥,这阵我来!”
  刁横闻言,咯咯怪笑道:“黑小子,这可由不着你了!”他功凝舌尖,手抚金笛,但见那金笛上亮起一道红光,发出一声响,便再无动静。
  丁原等人大是疑惑。
  尤其是丁原,他本以为,这老头会如当年的晋公子一般,以体内真气驱动金笛,吹奏出乐曲来对付自己,谁料到居然是雷声大雨点小?
  但他年纪虽轻,头脑却比常人好用百倍,立刻明白其中定有蹊跷。于是低声喝道:“小心!”
  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就要施展二十二字拳反击。
  可没等他出招,忽然觉得两耳外射入极细极冷的一缕寒风,犹如银针一样刺进耳膜。
  顿时,脑海里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疼,提至胸口的一道真气,也受到感应,宛如翻江倒海一样的沸腾起来。
  刹那间,耳朵里回荡起无比难受的滋味,明明觉得,好像有千百根银针刺穿自己的耳膜,在脑海里肆虐横行,可偏偏又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丁原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恍惚里看见阿牛,既是不解又是焦急的,望着自己在说什么,然而却什么也听不见。
  第六章 魔音
  原来,刁横的金笛表面看来,与普通笛子并无什么两样,但里面的构造却迥然不同,更是大异于乐理。
  若有高手注入先天真气吹奏,发出来的并非是什么动人乐曲,而是远超出常人耳朵可以听见之外的一种声波。
  这种声波原本在自然之中,几乎无处不在,常人也不会觉得什么。
  可是经刁横的金笛聚丝成束的吹奏出来,却可崩山碎石,更可蛊惑对手心神,令其陷入幻境,最终走火入魔而亡。
  丁原初次遇到,自不识其中厉害,这才着了道。
  阿牛站在丁原身旁,见丁原身躯微颤,神色痛苦,额头上更是有冷汗渗出,仿佛正在与什么可怕的事物做剧烈搏斗。
  他连呼丁原却得不到回应,心中诧异道:“难不成那老头的金笛真有什么古怪,丁小哥已经着了他的道?”
  他渐渐看出不对,此刻丁原的面色已是一片血红,眼睛里的目光变得迷茫散乱。
  阿牛不敢再迟疑,正要探手贴住丁原背心施以援手,却听见头顶金风大作,天雷山庄的另一院主武里,如鹰隼般振开双臂,挥动一柄铜斧朝丁原劈下。
  阿牛见状,只得先祭出沉金古剑,封架住武里的当头一击,再腾不出手救援丁原。
  丁原的耳朵里不断传来奇异的嗡嗡鸣叫,脑海中伴随着阵阵剧痛,心神失守之下,完全迷失在无音魔蚀之中。
  他忽然看见自己坐在家乡河边的桥洞底下,拿着自己制作的鱼竿在河里垂钓。
  远处的夕阳,将村郭染得一片金黄,诱人的菜饭香,随着秋日的清风徐徐吹拂而来。
  依稀里,听见母亲在家门前呼唤道:“阿原,回家吃饭啦──”
  他的眼前一黑,周围的景物已变成巴老三家高大豪华的庭院。
  无数可憎的欢声笑语飘入耳朵,自己在黑夜里闪烁着仇恨的目光,揣着菜刀,寻找仇人的踪影。
  一幕幕幻象,从丁原的脑海里闪现而过,体内的真气,在魔音的刺激下如同脱缰野马狂乱的奔腾。
  若不是依靠九转金丹守护着心脉,此际他只怕已然疯癫而亡。
  另一边,刁横将自己的功力发挥到极致,无音魔蚀犹如长河大浪般,汹涌扑向丁原。
  不过,刁横的心中也微微地有些诧异──这个小子明明嘴角溢血,摇摇欲坠,为什么却还不倒?
  丁原背后皮囊中,忽然传来极为轻微的清脆鸣响,就连身旁的阿牛也没有注意到。
  皮囊中的雪原剑,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危机,发出了细微的振颤。
  一道温润清流在雪原剑身上汩汩波动,再透过皮囊,悄然注入丁原背心的大椎穴。
  丁原本来混乱欲裂的神经,受到这股清流的刺激,蓦然一醒。
  积郁在胸口的一股热血,再按捺不住,“噗”的一声张口喷出,化作一团血雨。
  这血雨正对准了站在丁原对面的刁横,以刁横的修为,即使让血珠喷到身上,也奈何不了自己。
  可是刁横终究嫌这血贱,一旦沾上衣裳颇是不雅,当下功运全身,形成了一道护体罡气。
  丁原喷洒出的血雨在空中迅速扩散变薄,化成一团蒙蒙血雾。其中一部分撞上刁横身前的气墙纷纷弹回,被纵横在厅前的罡风稀释。
  可就这么稍稍一走神的功夫,无音魔蚀难免受到些微影响,丁原的灵台登时一清,已恢复了神志。
  他的双眼陡然射出两道夺人心魄的寒光,利刃一般穿透了刁横的眼睛,直刺心底。
  “破!”
  丁原再吐一口鲜血,挟着这股热血,以汹涌的真气送出气吞山岳的一吼。
  这记吼声穿到别人耳朵里只是一震,但对刁横竟别有一番滋味。
  刁横先是被丁原的眼神一慑,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胸口被那吼声重重的一捶。
  经脉中的真气好似受到了惊吓,不由自主的微微一下凝滞,他唇边的金笛不免也是一颤,奏错了音律,发出极为沙哑的“兹兹”声。
  丁原连吐两口鲜血,气息已平,只觉得体内的真气如万马奔腾,迫不及待的寻找着发泄的窗口。
  他用目光紧紧慑住刁横,不待对方回应,再次低喝道:“破!”
  这是丁原在思悟洞石壁上修炼得的“破魔咒”,当日丁原学它,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今日遇到强敌,不假思索的用上,竟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刁横耳朵里宛如有响雷炸开,被丁原第二声破魔咒喝得心神摇荡不能自持,呆如木鸡般怔怔望着丁原。
  须知无音魔蚀最厉害之处,就是在于利用音波蛊惑他人神志,令对手魂魄消散,最终走火入魔。
  这种技艺施展出来固然可怕,但同样亦十分凶险。
  若是对手的修为远远高出施术者,又或者有奇功妙法抵御反击,则无音魔蚀非但不能伤及对手,更会反噬其主,令其万劫不复。
  雷远见状,知道刁横处境不妙,气运丹田高声喝道:“刁横!”
  若在往日,刁横必然忙不迭的回应,可此时他却似着了魔一般,对二庄主的呼喊不理不踩,面色苍白直楞楞盯着丁原。
  雷远眼见座下又一名高手要折损在丁原手中,当下飞身而起直扑过来。
  可丁原岂容这刁横再活着回去?聚足十成功力气压喉间,第三声喝道:“破!”
  刁横发出撕心裂肺的一记惨叫,两眼浑浊无光,身形巨震之下,脱口喷出一蓬鲜血。
  他也算了得,竟然支撑了三声破魔咒不倒,换作旁人恐怕早就疯癫了。
  但即便如此,事后他的元气势必大损,没有十余年时间休想恢复。
  丁原这一下也是全身功力所聚,真气激荡之下经脉受损,第三口鲜血喷薄而出。
  却见那血光之中竟有一缕乌光闪现,却是丁原趁势发出玄金飞蜈。
  刁横心神为破魔咒所慑,根本不晓得闪躲,被玄金飞蜈射中胸口应声后仰,却正落进从后赶来的雷远怀里。
  那边传来切金断玉的一记脆响,却是武里的铜斧在阿牛一式“长河落日”中,被沉金剑硬生生一劈为二。
  武里闷哼一声,抱着半截残斧踉跄而退,脸上被剑气割开一道殷红的细痕,看起来着实吃亏不小。
  神鸦上人见状,喈喈怪笑道:“好小子,看不出真有点斤两,让洒家会会你!”
  黑衫一晃,人已在半空。身后的衣裳突然爆裂开来,打里面伸出一对丈许长的肉翅来。
  但见那肉翅之上乌光熠熠,皆是一片片两寸多长的黑色羽毛,宛如倒插的匕首一般锋利,“锵啷啷”舒展开,竟有金石似的响声。
  阿牛一怔,不晓得神鸦上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这人真是什么怪鸟修炼成精的,背上居然长着一对翅膀?
  忽听到背后尚志叫道:“罗公子,小心这妖僧的‘五罗飞翼'!”
  原来他们收拾完其余的天雷山庄护卫后,便急忙赶来为丁原、阿牛助阵,正撞上神鸦上人要对阿牛出手。
  尚志心中不禁一凉,暗道天雷山庄的人已经够扎手,再多了这个天陆九妖之一的神鸦上人,今日一战恐怕凶多吉少。
  可事到临头,说什么也没用了,也只有硬拼一途,大不了就来个玉石俱焚。
  神鸦上人嘿嘿冷笑道:“小心也晚了!”
  他双翅一振,翼上的羽毛犹如箭矢般,朝向阿牛激射而出。
  只见那黑羽三片一组,七组一路,分向阿牛的咽喉、胸口、小腹打来,将他前后左右的退避之路尽数封死。
  远远望去,六十三片黑羽或快如闪电径直射出,或弧度诡异绕到阿牛身侧,黑蒙蒙一团将他卷裹在了当中。
  阿牛也听不见身后尚志等人的惊呼,全副心神牢牢锁定空中呼啸而来的黑羽。
  眼见乌光近身,阿牛的身躯猛地如陀螺似的原地飞旋,沉金古剑在身前织起一团密不透风的光网,正是碧澜三十六式中的百转千流。
  这一招,当日秦柔也曾经施展过,但在阿牛手中威力气势何止高上百倍?
  只见沉金古剑如水银泻地自然流转,霍霍剑光便如长江大河在身周奔流汹涌,端的是妙到巅毫!
  那凌厉锋利的黑羽一入剑光,就好似泥牛入海,连声息也没就隐没在其中,丝丝乌光瞬间黯淡不见。
  阿牛的身形蓦然停住,气定神闲倚剑而立,便好像方才根本没有动过一样。
  再看六十三片黑羽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吸附在沉金古剑上,随着阿牛右腕一抖,雨点似的坠在地上。
  尚志等人看的心摇神驰,无不大声叫好,对阿牛与丁原的信心又足了几分。
  他们却不晓得,当年为了炼就这么一招百转千流,阿牛花了两个多月的功夫,多少个晚上,在睡梦里都在念叨出招的要领。
  一寸心血,一寸功夫,这个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奇遇与天才可言。
  若想要人前显圣,唯一的途径,只能是背后的苦修。
  阿牛也许并不真明白这个道理,但比懂得这个道理的“聪明人”却做的更好些。
  神鸦上人出手即施展出“五罗飞翼”的绝技,本是打算一举震住阿牛,也好显示自己的高深修为。
  在他眼里,阿牛与丁原尽管厉害,可终究不过是两个后生娃娃,自己赢了也没什么光彩,却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破解了五罗飞翼。
  虽说刚才未尽全力,否则以一百八十九片黑羽齐飞的“五罗羽阵”祭出,阿牛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
  可听见尚志等人的喝采,神鸦上人顿时恼羞成怒,只觉得这喝采声是在嘲讽自己。
  当下眼中凶光一闪,双翅披风挂云,身影化作一团黑电,直射阿牛。
  一对枯干的手爪张开,十片浸淫暗蓝毒光的指甲,宛如索命的利刃或曲或伸,或舒展或游走,分朝阿牛的头顶天灵盖与咽喉抓来。
  阿牛见神鸦上人的双爪狰狞,挟着撕裂罡风的杀气袭到,心中一惊。
  在别人眼里,也许神鸦上人这么一爪,除了速度快逾闪电,也无出奇的地方,可阿牛却晓得对方是动了杀机。
  这袭来的每一根手指,都暗含变幻无方的杀招,就等于若有十支利箭同时刺向自己,只要稍稍一个疏忽,便错恨难返。
  阿牛不敢怠慢,沉金古剑在胸前笔直竖起,高逾头顶,古朴的剑身发出“叮”的脆鸣,一团柔和浑厚的光华,映射在他镇定无畏的脸庞上。
  神鸦上人身在空中大感意外,原来他发现自己的十指无论如何取角刁钻、变化万千,却无一例外要撞上沉金剑的剑锋!
  看似纹风不动的古剑,竟然暗蕴着无数变招,将自己出手的通路全部封死,更暗藏反击之力。
  却是阿牛施展出了飞瀑十八剑中,最简单也最惊险的一招“中流砥柱”,硬生生迫退了神鸦上人的“索魂夺魄爪”。
  尚志等人见神鸦上人飞击阿牛,无不把心提到嗓子眼,可只见阿牛轻松的竖起沉金剑,神鸦上人顿时脸色一变,莫名其妙的飞身而退,犹如鬼撞墙一般。
  虽然心里都是疑惑不解,可依旧大声叫好为阿牛助威。
  再说雷远,他低头打量怀里软绵绵的刁横,只见他风干的老脸上布满紫黑色的毒气,一双眼睛无力空洞的瞪大朝向天空,嘴角黑色的淤血汩汩往外冒,也不晓得是中了什么妖法,眼见活不成了。
  对方不过是两个年未满弱冠的少年,眨眼之间居然让自己手下两死两伤。
  尤其是这个姓丁的小子,更先后折损了葛夫人与刁横。
  如此惨重的伤亡,在天雷山庄数十年来尚是头一遭,雷远真不知道,回去后如何对雷威交代。
  当下他把刁横的尸身交给身后的葛刚,目光怨毒无比的凝视丁原道:“好小子,本庄主还是小看了你。今日不把你们几个碎尸万段,就对不起死去的弟兄!”
  丁原抹了一口嘴角边的鲜血,胸口传来隐隐的阵痛,却是方才一战,受了不轻的内伤。
  好在他有金丹护体,更有六十年精纯修为的根基庇护,故此体内真气不断流转,平复内伤。
  刚才可说是九死一生,若不是诸般因由凑在一起,恐怕完蛋的就是他了。
  这天雷山庄称雄汉州,看来果非侥幸,自己开始实在是有些轻敌。
  但明知如此,以丁原个性又怎可能就此退却?
  闻得雷远的怒语,丁原不屑冷笑道:“无耻小人也配大放厥词,阁下只会嘴皮上的功夫么?”
  雷远听丁原语出不逊,心头更是恼怒,眼睛里怒火熊熊燃烧,充满怨毒。
  他抬起右手,拇指与小指一搭,无名指蜷起,食指和中指屏立如峰,摆出雷府秘传的“天雷剑诀”。
  但见脸上紫光一闪,双目射出咄咄逼人的金光,一对袍袖猎猎而响,鼓胀如气球一般。
  丁原立时觉得,对面一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袭来,已明白雷远要祭起御剑之术,却不屑趁此机会出招。
  他更料到,即便自己此际出剑,雷远身后的葛刚、武里也必然会出手来袭,反倒令他分了心神。于是手中暗扣石矶珠,抱元守一,静待雷远的御剑一击。
  雷远嘴唇轻动,念诵御剑真言,背后的紫芒魔剑受到感应,徐徐自鞘中升起,低低发出滚雷似的响声。突听雷远沉声喝道:“疾!”紫芒剑如应斯响,卷起一道暗紫色寒光,破鞘而起,笔直垂悬在雷远头顶三丈处,爆涨出慑人的光华。
  “轰隆隆”的雷声鼓动,地面也仿佛受到这御剑之威的震慑,不由微微震颤,一道道罡风,自雷远身上海潮一样呼啸而起,朝丁原泰山压顶的迫来。
  丁原双足稳稳站定,令雷远发出的罡风刚到面前就立刻中分,往两边流去。
  他右手轻弹,石矶珠破空激射,在漫天紫光里亮起三道五彩的华光,分成上中下三路,划过美妙的弧光打向紫芒剑。
  那紫芒剑在主人的驱动下猛然再一亮,从剑身上射出数百缕暗紫色的剑芒,幕天席地朝着丁原呼啸而来,将他吞噬在一片光影中。
  “叮叮叮”三响,石矶珠击在紫芒剑身上,爆出一团团耀眼的火花。
  紫芒剑剧烈的一震,光华顿时黯淡不少,剑身上更留下三个不易察觉的凹坑。
  石矶珠也犹如撞在盘石之上,被震飞出去。
  可毕竟是仙家神器,不容小觑,三枚石矶珠无须主人策动,再次于空中返转,第二次射向紫芒剑。
  这石矶珠每一次打到紫芒剑上,雷远便感同身受的身躯微晃,不得不催动体内真气充盈魔剑的耗损,更需加大对丁原的攻击力度。
  才眨眼功夫,他的脸庞就被一层浓浓的紫雾覆盖,头顶一道淡淡的水气,汇聚成一股直线不住蒸腾,显然功力已发挥到极至。
  丁原的滋味也不好受,雪原剑上下翻飞,一面抵挡无孔不入的紫芒,一面也在感应石矶珠受到冲撞后带来的心神震颤,气血翻腾。
  打到这个分上,已是两人修为的纯粹比拼,就看谁能够在对方的攻击下多坚持一刻。
  故此表面看起来,不如阿牛那边热闹,可凶险犹有过之,动辄就有剑毁人亡之祸。
  可那边神鸦上人两次无功而返更是杀意大起,心中思忖今日若不杀了这两个小子,他日传了出去,人人言道鼎鼎盛名的神鸦上人,居然连翠霞派的后生晚辈也奈何不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天陆上混?
  他右手一翻,打宽大的袍袖里取出一只朱红色的葫芦托在掌心。
  这葫芦顶上的塞子“啵”的一声弹起,里面飘出一股浓烈的腥臭粉雾。
  神鸦上人念动真言,朱红色葫芦在他手里微微颤动,塞口的粉雾也越来越浓,将他的身形遮掩在烟雾之中。
  但见葫芦口上火光一闪,冒出点点暗红的火星,激射在半空中,如同星丸跳跃,甚是妖艳。
  阿牛看的一怔,不晓得神鸦上人又在耍什么宝,难道是要放烟火么?
  念头未落,那点点火星突然崩散,幻化成巴掌大小的火鸦,一只只拍打双翅,在半空乱舞,竟然不下数百只!
  原来神鸦上人见屡次失手,终于祭出他苦心修炼百多年的“森罗火鸦”,要将阿牛除之而后快。
  这森罗火鸦的本身,乃火云岭百鬼窟中的千年黑鸦精魄,为神鸦上人以阴火鬼丹炼制,寻常人不要说被火鸦抓上一记,就是吸入一口它喷出的火毒,也要命丧黄泉。
  阿牛虽然不识得这森罗火鸦,可见其声势已知厉害,于是赶紧手引剑诀。
  沉金古剑铿然飞天,一条金龙隐隐从层云中闪现真身,在阿牛头顶布下一道护体的结界,正是翠霞派的腾龙剑诀。
  空中数百只火鸦狂舞呼啸,挟着一团团耀眼的火焰扑向阿牛。
  但在腾龙剑诀的剑光吞吐闪烁中,那些火鸦不及近身,就被凌厉的剑气所弒,化作一蓬蓬黑烟淡渺。
  然而阿牛的真气消耗也不断加剧,须知御剑之术固然威力强大,可破仙兵魔宝,却也最耗损真元。
  如若不是阿牛拥有极为扎实的功底,此刻恐怕已经力不能支。
  可那森罗火鸦竟似杀之不绝,除之不尽,任凭沉金古剑射落一只只火鸦,其后更有层层迭迭的蜂拥而上。这样下去,也不晓得他还能坚持多久?
  神鸦上人同样苦在心里,眼见自己耗费无数心血修炼的森罗火鸦,有去无回的在阿牛剑下形消魄散,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激怒之下,再顾不得自己亦是元气大伤,一劲催动森罗葫芦,不断将火鸦祭出。
  时间一长,阿牛头顶的金光渐渐黯淡下来,那条隐约现身的金龙,也变的雾影绰绰,看不真切,好似随时都会消散。
  一股股腥臭的氤氲之气,终于透过剑光侵入,若有若无的钻进阿牛鼻孔中。
  甫一闻到这股腥臭的粉色氤氲之气,阿牛便觉得脑袋猛的一沉,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一阵阵犯起恶心。
  他心中一惊,明白不知不觉里已中了森罗火鸦的火毒,沉金古剑的剑身上,更是被蒙上一层薄薄的粉色雾气,光泽也越来越暗。
  好在他没有失去方寸,屏住呼吸改以内胎换息,却无暇再分出心神来迫退毒气。
  尚志等人在旁有心帮忙,无奈修为实在差了一截,莫说插手助阵,就是靠近一点,也会为罡风所迫立足不定。
  大伙正焦急的在一旁观战,也不晓得阿牛与丁原是否能赢,忽听见大洪叫道:“大伙别楞着,先把那些狗腿子收拾了再说!”
  尚志一醒,当下长剑一摆道:“弟兄们,咱们也别闲着,并肩子上啊!”
  镖局众人闻听副总镖头的招呼,纷纷出手,朝着武里等人就杀将上去,顿时混战成一团。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有人偷偷报官,知府大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派了几个衙役过来打探。
  那衙役哪里敢进到院子里面,在围墙外睁大眼睛观望,只见镖局里光华冲霄、喊杀声声,吓的腿肚子也发软了,不敢多做逗留,急急回到府衙,禀报知府大老爷,言道镖局里有妖孽精怪出现,非人力可逮。
  知府大人闻言,立即请了一营官兵将镖局周围的大街小巷全部封锁,不准闲杂人等接近。
  可世上人心最是好奇,越是如此,越是有人想看个究竟。
  不一会功夫,镖局正门前就聚拢了数百看热闹的平民,更有人绘声绘影地说,这镖局里在闹狐狸精,秦总镖头被吸尽阳气,病重不起,尚副总镖头只好请来茅山道士,为镖局擒妖捉鬼。
  第七章 重逢
  正这个时候,一蓬淡红色光华,犹如匹练自云霄泻落,正将阿牛的身躯笼罩在其中。
  说来也怪,那一只只火鸦甫一接触红光,立时形消神散,爆出一缕缕的腥臭黑烟。
  眨眼也不到的功夫,数十只森罗火鸦灰飞烟灭,剩下的数量虽则更多,却不敢再越雷池半步,在红光之外振翅乱舞,四下游弋。
  神鸦上人一怔,抬头朝上望去,只见半空中悬着一尊青铜灯,那红光正是由此射出。
  在前厅的屋脊之上,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立着一位丰姿卓越的妙龄少女,但看她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双秀目黑漆如墨,似水灵动,端的清秀绝伦。
  那少女一身水色衣裳于斜阳清风里飘飘荡漾,宛如随时要临风飞起的天上仙子。
  神鸦上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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