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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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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对这位师叔祖深信不疑,松口气道:“淡怒师伯到了就好。”
丁原记起一事,说道:“曾老头,你上回不是拿出一面破镜子跟我吹嘘,能瞧见千里外的一只爬虫,还不赶快拿出来给我看看,紫竹轩到底如何了?”
曾山气哼哼道:“是昊天镜!”
丁原急道:“我管是什么镜,让我先试试究竟灵不灵?”
说着说着,丁原便伸手探进曾老头怀里一阵乱掏,然而可别说昊天镜了,就连剩下的三粒石矶珠也找不着。
曾山被丁原弄得一阵痒痒,一面躲闪,一面喘气笑道:“别掏了,里面没有──我老人家怕、哈哈,怕痒痒,哈哈、呵呵──”
丁原不甘心的收手,瞪着曾山的胸口道:“快说,那面破镜子呢?”
曾山嘿嘿一笑,得意道:“小子,今天我老人家再叫你长点见识。”
他将手伸到怀里,寻摸片刻,登时手腕一翻,手里多的那一样东西,不是昊天镜却又是什么?
丁原刚才摸了老半天,明明他怀里空空如也,这下子他却变魔法似的拿出昊天镜来,不禁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丁原问道。
曾山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拭着昊天镜,说道:“我老人家身怀百宝,要真的全部揣在怀里头,还不撑爆了?就是不撑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怀里也太累赘,我老人家岂不被累死?所以,平时不用的时候,你在里面怎么找也是找不到的,若想用了,只需一句真言,它便自己乖乖的出来。”
阿牛恍然道:“曾师叔祖,原来您老人家炼成了‘怀里日月'神功啦。”
丁原也醒悟过来,他曾经听姬雪雁闲谈时说起,许多仙魔两道的高手身怀各式法宝众多,但平日外人决计看不出来,却都是藏在怀里或者是大袖中。
无论是在藏在怀中还是袖里,旁人伸手进去找寻,绝对是发现不了的。
那是因为,这些高手早就运用了“怀里日月”或者是“袖中乾坤”的神功,将法宝收藏起来。
不过,只消一念真言,就可召回这些法宝,宛如是凭空变出来一般。
这事情说起来简单,用起来也方便,但若非是一流人物也无此神力。这个曾老头平日也不见带剑,说不定一样是收在了怀里。
那边曾山口中又默念真言,就见昊天镜镜面上,徐徐亮起一团柔和的乳白色光华,里面重影绰绰,渐渐呈现出一座青翠巍峨的山峰。
阿牛叫道:“这不是我们翠霞派的坐忘峰么?”
话音未落,镜面上景物又变,只见那山峰迅速放大,最终被一大片葱郁如汪洋大海般的紫竹林替代。
那镜面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对于阿牛和丁原而言,是再熟悉不过,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阿牛张大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瞧着紫竹林在眼前不停的变近,最后显现出来的,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紫竹轩,默然伫立于一片晨曦里。
曾山此刻才出声笑道:“如何,我老人家没有骗你吧?”
丁原关切老道士的情况,也无心跟曾山斗嘴,催促道:“快对着老道士的那栋竹屋,他们定然是在外间的客厅里。”
不出丁原所料,淡言真人的竹屋外站着十几个人,除了两名黑袍道士是淡怒真人的九悬观弟子外,其他的都是外人。
镜面上浮现的影像,转进了屋里,客厅主位上,一左一右坐着的,正是淡怒与淡言两个老道士。
在他们两旁的客位上,左面头一个坐的,也是一名白胡子老道,看上去身材高大,眼中神光炯炯,捻须默然不语。
在那个老道身侧,还有一名头发半黑的干瘦道士,相貌清俊古奇,可神态冷峻,跟淡怒真人不相上下。
虽然丁原不认得他们,可想来就是什么太清宫的道士了。
右首同样坐着两人,先是一个书生模样的老者,身着宝蓝色长衣,面带微笑正和淡怒、淡言两位真人说些什么。
老书生的后面是一个中年妇人,容色虽算不上漂亮,倒也端正。可惜一脸的怒容,狠狠的盯着淡言真人。
就这么一瞥,淡怒真人若有所觉。
他蓦然抬头,朝后山方向,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随即又将头垂下,只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显然,他已经发觉,一定是曾山在耍宝,故此不予理会。
另一个有所觉察的,是那白胡子老道,但他只瞟了淡怒真人一眼,也把头低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
丁原道:“曾老头,他们两个发现我们了吧?”
曾山呵呵一笑道:“再教你小子一个乖,是三个。”
丁原一怔,凝神再朝昊天镜里望去,依旧没有发现。
曾山道:“你别找啦,那人就是你们的师父,方才第一个察觉的就是他。那时候我的昊天镜还没对着紫竹林呢,他就冲着我老人家这儿瞄了一眼。”
阿牛惊奇道:“难道说我师父的修为比淡怒师叔还要了得?”
曾山哼了声道:“这个你自己去问,我老人家可不负责包打听。”
丁原虽然看见了紫竹轩里的情形,无奈还是听不见这些人在说什么。
于是,他凑到曾山跟前,笑嘻嘻地说道:“曾老头,你说光这么看着,却不晓得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岂不是比什么也见不着叫人更难受?”
曾山猜到丁原心思,故意慢条斯理的摇头道:“不难受,我老人家一点也不难受。他们说话的地方离这儿才几十里远,我老人家想听自可以听个真切。”
“可我们两个却什么也听不见啊!”丁原道:“不如你将他们说的转述出来,也好让我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曾山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翘,皱起眉头道:“不是我不肯,施展天耳通的功夫实在太耗气力,我老人家又没什么好处,这个──”
丁原闻弦知意,心中暗骂这个老头趁火打劫,嘴里连忙应道:“您老人家帮我们这个大忙,我丁原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您是不是?这两天若雪儿来了,便叫她下次多带几样您喜欢的好菜,再捉两条活鱼过来,如何?”
曾山心中一百个乐意,可脸上犹豫道:“这有菜有鱼,的确不错。可是,多少缺了点什么还不够味道?”
丁原哪有不明之理,无奈求人办事难,只得道:“要不,再让雪儿想方设法,偷个一瓶半瓶姬大胡子珍藏的‘千里愁'如何?”
曾山眉开眼笑,说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
丁原嘿然道:“不麻烦,只要你老人家高兴就成。”
曾山点头道:“好,我们就这么一言为定!”
阿牛呆呆望着这一老一少,心想哪里有师叔祖和一个徒孙这般讲价要斤两的?
却听曾山似模似样地,模仿起那老者的声音说道:“两位真人,我东海平沙岛素来与贵派交好,又同列天陆正道七派之一。为了门下几个弟子私斗之事,原也不该如此登门论理,伤了两家和气。
“可那盛师侄打伤平沙岛数名弟子,其中还包括我耿师兄唯一的嫡子,原本只算是他们学艺不精,怨不得人,这些也都罢了。但千不该万不该,他还掳走了我曲师妹的爱徒墨侄女,这可就让敝派掌门无法向同道交代了。
“如此万般无奈,我等才厚着脸皮登门拜访。不过顾念着两家之间的交情,也不希望将事情弄大,所以才先找淡言真人求教,不想还是惊动了淡怒真人的大驾。”
这老者所说的“耿师兄”,正是平沙岛现任掌门耿南天,他膝下一子耿照,今年不过三十多岁,与同门的晋感、阚晟并称平沙岛二代弟子之翘楚,合称作“东海三英”,盛年这个祸事看来闯的还真不小。
丁原哼了声冷笑道:“说的好听,若真是如此,为何要兴师动众拉上一大帮人来,还有什么太清宫的,这又算什么?”
淡怒真人阴沉着脸,徐徐说道:“若真如葛师兄所言,那盛年无理伤人在先,劫掳少女在后,翠霞派断无容他之理!但直到现在,我们所闻皆是旁人转述之言,非贫道不信,却毕竟是一家之言。在找到盛年师侄,双方对质以求出真相前,尚恕贫道不敢妄下定论。”
他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方正得体,那姓葛的老者一时也挑不出毛病,然而身旁的中年妇人却突然怒道:“这还要什么对质?难道我几个师侄身上受的伤,不是真凭实据吗?我耿师侄与那个盛年素不相识,又为何要诬陷?我的弟子墨晶至今不知去向,定已被盛年那狗贼给害了!他闯下这么多祸事,你们翠霞派居然还要包庇,真叫人心寒!什么不敢妄下定论?简直是一派胡言!胡说八道!气死我了!”
这妇人的话尖酸刻薄,听的丁原心中火起,若在现场必要反唇相讥。但经曾山转述,听得一个苍老男声,偏偏要模仿妇人尖锐的嗓音,又教丁原忍不住莞尔。
而那最后一句“胡说八道!气死我了!”显然是曾山自己加上的。
淡怒浓浓的眉毛一耸,森然道:“曲师妹,翠霞派虽不敢以正道牛耳自居,却也晓得秉持天理,恪守门规。贫道方才已经说过,只要盛年真犯了其中任何一样,本派绝不容他!”
这时,那干瘦道士冷冷道:“如此甚好,就请淡言真人交出盛年,我们当面对质就是了。”
淡言真人摇摇头道:“他不在。”
“他不在?”妇人嘿嘿笑道:“你骗三岁孩童么?他闯了偌大祸事,不赶快回山搬弄是非,求得你们出面摆平,又能去哪儿?何况身边还带着我的弟子!堂堂天陆正道牛耳,什么时候却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曾山转述完脸上早气的通红,忿忿不平道:“这个妇人恁的嚣张,我老人家真该赏她老大一个刮子。”
相较于曾山的气急败坏,客厅里的淡怒、淡言二人却是面无表情。
淡怒真人淡淡说道:“曲师妹如此言语,未免武断,贫道与掌门师兄、淡言师弟,绝不敢以本门千年清誉做儿戏。曲师妹也不必大动肝火,无端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
葛姓老者忍不住问道:“不知淡一真人现下何处,我等可否有幸拜见贵掌门?”
淡怒真人摇摇头道:“敝师兄正在闭关中,请恕不能亲来接待诸位。”
一直未开口的那白胡子老道,含笑说道:“这也不打紧。贫道素闻淡怒真人刚正不阿,声誉弛着;淡言真人亦是有道高人,断不会徇一己私情。方才曲师妹心忧心爱弟子,言谈难免失矩,请两位真人海涵。”
这边的曾山闻言,嘿嘿一笑道:“这个观止老牛鼻子说的还算有点道理,太清宫的几个老道,可比平沙岛的什么东海五圣强多了。”
丁原疑惑道:“这事本是翠霞与平沙岛的纠葛,太清宫老道干嘛要来凑热闹?”
曾山道:“这你就不晓得了,太清宫与平沙岛素来交好,两家在天陆七大剑派中地缘最近,互为犄角。平沙岛的人要上门找我们的麻烦,自要拉上太清宫的道士壮壮声势,这多半就是那个葛南诗的主意。”
又听观止真人继续说道:“盛年师侄与耿师侄他们所以起了争执,也不过是为了一株回生草,年轻人气盛,动手也情有可原。只是盛师侄在得了回生草后,却不该不依不饶,当晚又连伤耿师侄他们,甚而掳走墨侄女。
“即便其中存在些误会,但总有不是的地方。依贫道之见,不如等找到盛年师侄,要他交还了墨侄女,这件事情也就可大事化小,万不要因晚辈间的小事,使得我天陆正道间生了嫌隙,倒教魔道的妖人白白看了笑话。”
葛南诗颔首道:“观止真人言之有理。两位真人既然都说盛年现下不在山上,在下亦是信得过。不过他终究是贵派弟子,将他找出来对质,归还我曲师妹的爱徒,这些事情还是要麻烦淡言真人大驾了。无论如何,在下也总要给我掌门耿师兄和曲师妹一个交代,请两位真人见谅。”
那姓曲的妇人,在东海五圣里排行第四,外人多唤她作“曲仙子”,脾气却是最大的一个,连平沙岛的掌门耿南天亦要礼让她三分。
曲仙子为人却也算不坏,但如今心急爱徒墨晶生死,更担心她不过二八芳华,冷艳无双,岂能给歹人玷污了清白。
“葛师兄说的不错,就请两位真人,先把我的徒儿和盛年那厮找出来再说吧!”曲仙子叫道。
淡言真人道:“好,我找他们回来。”
耿南天见淡言真人答应先找出盛年,不禁松了口气,问道:“如此,真人你需要多久时间?”
淡言真人回答道:“十五天。”
曲仙子冷笑道:“要这么久么?”
淡言真人点点头,没开口。
耿南天与另三人互视一眼,有了默契,颔首说道:“好,那就十五天。十五天后,我等再重新登门拜访。今日多有打扰,得罪之处尚请见谅。”
淡怒真人微微一躬身揖首道:“好说,诸位仙友请了。”
曲仙子忽然叫道:“且慢!”
她双目精光炯炯,逼视淡言真人问道:“敢问真人,若十五天之后,你交不出盛年,又当如何?”
淡言真人的声音和缓而坚定的道:“贫道自当向贵派负荆请罪!”
曲仙子抚掌道:“好,我们便再等上十五天!”话音一落,头也不回地走出竹庐。
淡言真人望着她远去背影神情平静,仿佛成竹在胸。
但世事如棋,谁知下一步又会横生何等变数?
第二章 下山
十五天的光阴一晃而过,淡言真人却如同黄鹤一去,杳无音讯。
到了第十六天头上,葛南诗等人再次登门,见不着淡言真人。
葛南诗一怒之下,领着平沙岛与太清宫众人直奔翠霞观,要找淡一真人理论,却在半道上被淡怒真人拦了下来。
可无论淡怒真人如何解释劝说,对方此次再不肯善罢甘休。
曲仙子此次更是声疾色厉,不依不饶。
眼见这事情闹的越来越大,最后还是罗和与淡怒真人一起,许诺三十日内,必亲赴东海,给平沙岛一个交代,又有太清宫的观止真人在旁周旋,才令事态暂且平息。
平沙岛与太清宫的人走后,淡怒真人立刻派下法旨,翠霞门下弟子纷纷出动,找寻淡言真人与盛年。
遍布于天陆各地的翠霞旁系子弟,也闻风而动,四处为师门查探消息。如此声势,近年堪称少有。
阿牛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苦,一面担心师父和盛年,一面又不晓得这件事情最后如何着落,他本有心想找淡怒真人询问,毕竟又怕冒犯而不敢。
此时已是谣言四起。
说淡言一定是十五天内找不到盛年的有;说淡言自知门下弟子闯下大祸,无法对平沙岛交代,所以有意回避不出的也有。
但阿牛和丁原却都相信,淡言真人绝不会是缩首惧祸之人,更不会一避了之。
可是现在,不仅没有盛年的消息,连师父也不见了,这些话说了,又有谁会相信?
反倒是有时,见着同门的师兄弟,总觉得人人目光中都带着不屑,想必是在怨恨,紫竹轩一支给翠霞派惹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只有姬雪雁还不停的宽慰丁原和阿牛,但在她的心里,恐怕也对淡言这个老道士,将信将疑起来了。
丁原的心情比阿牛好不到哪里去,尽管他对淡言真人,从来是一声“老道士”叫着,全无半点尊敬之情,但内心之中其实颇为记挂师父的行踪。
丁原有心下山去找老道士,可是人海茫茫,天陆浩荡,自己全无一丝线索,又该到何处寻觅?
如今,再也没人要他背书练字,也没人时时给自己出题目,可他心中反而若有所失,只觉得要是老道士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算是要考他一段古文典故,也是好的,总胜过像现在这样了无踪影。
这天早晨,阿牛照样来送饭,丁原一边懒懒的吃着,一边问道:“阿牛,老道士走了多少天了?”
阿牛想也没想,回答道:“都二十一天啦,一点消息也没有。丁小哥,你说师父会去哪里呢?他的几个朋友那里,淡怒师伯他们已派人找过,都说没见着。你想师父他老人家,会不会出事了?”
丁原其实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闻言却摇头道:“应该不会,老道士的修为,强过淡怒真人,能够吃住他的恐怕没几个人。他一向又不惹事,也没有结什么仇家,我猜他应该是有什么别的要紧事情给耽误了。”
阿牛听丁原这么一说,心里轻松许多,露出憨憨的笑容道:“你说的对,丁小哥,师父他老人家修为高深,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说不定我待会儿回去,他老人家就已经在堂屋里和盛师兄说话呢。”
丁原微微一笑道:“我猜老道士应该找到盛师兄了,只是又碰到意外的事,这才不能如期赶回。”
阿牛挠挠头,疑惑的望着丁原道:“你是说师父知道盛师兄的下落?”
丁原道:“不错,不然老道士绝对不会答应平沙岛的那帮家伙,在十五天内带回盛师兄。要知道天陆九州如此之大,就算老道士御剑千里,也无法在十五天内寻遍天陆,”除非,老道士早就晓得盛师兄的下落,或者是有一些其他的线索,不然以他的个性,怎么会空口许诺?“
阿牛一拍大腿,恍然叫道:“对啊!师父一定是找着盛师兄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不能赶回来。可绝不是躲起来不见人,你说对不对,丁小哥?”
丁原点点头道:“我想盛师兄常年在外,不定就是老道士的安排,或许是在替老道士办什么事情,所以老道士对于盛师兄的行踪必然有相当把握。他经常出门说是去会朋友,说不准就是去见盛师兄了呢?”
阿牛眼睛亮了起来,兴奋道:“丁小哥,你真聪明,这些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丁原哼了声道:“想到又能如何,我猜淡怒真人他们也必然想到了这一层,可我们还是不晓得老道士和盛年师兄的下落,只能在这儿干等。”
阿牛兴奋劲立刻没了,像霜打的茄子耷拉下脑袋道:“要是再找不着师父和盛年师兄,可如何是好?”
丁原问道:“你跟了老道士这么久,就没发现一点线索么?比如说,他每次出门回来是否会带点什么东西?又或者他有没有经常跟你提起什么地方?”
阿牛想了想,没精打采道:“师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的事情也从来不跟人说。我倒是经常看他出门,可也没见过有带什么东西回来。除非──”
阿牛眼睛突然一亮,猛拍大腿跳起来道:“我想起来了!我们紫竹轩门口荷塘里那两只白鹤,便是师父他老人家在七八年前带回来的,盛师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很少回来了!”
丁原精神一振,道:“说不定老道士的下落,就着落在这两只白鹤身上。”
阿牛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要不师父以前出门,怎么很少带上它们,这回却两只一块带走了呢?”
丁原一怔,问道:“你说老道士把白鹤全都带走了?”
阿牛回答道:“是啊,师父驾了一只叫‘云霄'的白鹤,又带上了’凌霄',可不是都带走了么?”
丁原苦笑道:“我原本还想让这两只白鹤带路,现在看来也不行了。”
阿牛的脸又苦了下来问道:“那怎么办?”
丁原思忖片刻,徐徐道:“如果我们能查出那白鹤原先的出处,到那儿去看一看,说不准也会有什么线索。阿牛,你是否知道这两只仙鹤的来历?”
阿牛脸更苦了:“丁小哥,你这么聪明的人都不知道,我又如何晓得?天底下养白鹤的仙家,说起来也不少,我们又不认得,到哪里去找?”
丁原忽然微笑起来,胸有成竹的问道:“阿牛,那白鹤平日里,你都喂它们吃些什么?”
阿牛摇头道:“它们都不用我喂,每隔一阵子,都自己出去游玩觅食,三五天的也就回来了。不过好几次我都看见,它们在吃一些寒苔,天冷时候,还爱饮些冰水。
“我问师父,为什么它们和别的白鹤不一样,师父他老人家只说,是这两只白鹤天生习性如此。”
“天生习性?”
丁原似乎想明白些什么,脸上笑容更浓道:“那你有没有注意,这白鹤每回出去,都是朝哪个方向飞?”
阿牛渐渐明白丁原的意思,一拍脑袋道:“不是朝北吗?师父这次走的方向也是那边,我怎么就那么笨!”
丁原点头道:“不错,就是朝北面,至少我看见的几回都是。这两只白鹤必然是出生在北方苦寒之地,才养成如此习性。
“天陆北端,就是辽州,听说那里的极北之处,终日冰雪覆盖,寒冷无比,却多产寒苔,正符合那两只白鹤的食性。如果白鹤果真与老道士的去向有关,我们找寻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阿牛赞同道:“是啊,那辽州是魔道冰宫所在,正道门派十分稀少,有名的不过三五家,这下可就好找多了。师父他老人家带着白鹤,说不准就是去了那里!”
说着兴奋的站起身道:“我这就去禀告淡怒师伯,请他派人查找。”
丁原摇头道:“我说的也只是猜测,这种可能说大也不大。如果白鹤和老道士的去向无关,那么辽州与他真正下落,也许就相差万里。
“你现在就去告诉淡怒真人,若是他们一旦信了,兴师动众派人去找,最后却一无所获,又怎么办?说不准,那些牛鼻子又要迁怒我们,以为你我是在消遣大家,岂不是好心没好报吗?”
阿牛楞了一下,师父不在,他没了主心骨,如今是丁原怎么说,他怎么觉得对。于是又大手挠头问道:“可要是不说,师父万一真在那儿,又怎么办?”
丁原道:“阿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老道士真晓得盛师兄下落,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只自己带了两只白鹤独自前往?也许其中有着他不愿别人知道的隐秘。而他若真找到了盛年师兄却又滞留不归,连个音讯也不传回,更说明了这点。所以不找到还好,万一真是找到了,恐怕又要引起别的麻烦。”
阿牛听丁原说的头头是道,心下佩服不已,宛如应声虫一般连连点头。丁原继续说道:“所以,与其告诉淡怒真人他们,不如我们两个自行前往,先找到老道士再说。”
阿牛闻言犯难道:“可是我们都还没有出师,如果没有师父允许,是不能下山的。”
丁原暗骂阿牛死脑筋,说道:“话是不错,但如今老道士不在,我们又是为了找他才下山的,门规也不会为难我们。再说,万一老道士真因为遇到麻烦不能按期回来,我们去了正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也可将功补过,你说是不是?”
“也是,”
阿牛踌躇道:“要不丁小哥,我一个人去就行啦。你现在正面壁受罚,是绝不能离开思悟洞的。”
丁原道:“不要紧,我偷偷去,谁也不说,他们怎会知道?你从小就在山上长大,一个人这么出去,我怕你东南西北也认不得,又怎么找得到老道士和盛师兄?”
阿牛感动道:“丁小哥,我晓得你和我一样都是担心挂念师父,将来他们要是责罚你,我一定求师父为你开恩。”
丁原嘿嘿一笑道:“我是在这狗屁地方待的太闷,正好有个机会出去溜溜,你别把老道士和我扯在一起。”
阿牛心中奇怪,为什么丁原明明也牵挂师父,却嘴里又不肯承认?
看来,聪明的人想法,实在比自己多太多了。
阿牛想起姬雪雁和曾山,于是问道:“可我们都走了,雪师侄女和曾师叔祖他们找不着我们怎么办?”
丁原笑道:“曾老头不是自诩方圆百里无所不知吗,我们的行动怎么瞒得过他?他不过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至于雪儿,她要见不到我们自会去问曾老头,也不用担心。”
阿牛听丁原说的有理,心中一宽。
当下丁原道:“事不宜迟,你这就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阿牛“哦”了声,嘴巴动了几动,又问道:“丁小哥,我能不能带上大黑,我怕它一个人待在家里,没人陪会寂寞。”
丁原苦笑道:“我们是去找老道士和盛师兄的,可不是出去游山玩水,你带着它干什么?”
不过最终阿牛还是带上了大黑,他把大黑背在身后,说这样就不会添累赘,也不怕给走丢了。
丁原见状,哭笑不得,只好由他去。
两人祭起仙剑,双双朝北而去,要到辽州,找寻他们的师父和师兄。
谁也没想到,这么一去,却激起天陆无数惊涛骇浪,演绎出“七剑耀九州”的一段神奇传说。
阿牛驾着沉金,丁原驭着雪原,但见周围云海翻滚,耳旁呼呼生风。
也不晓得飞了多久,头顶心的日头渐渐朝西偏去,已是下午时候。
丁原冲阿牛叫道:“我们下去歇一歇,吃点东西喝些水,再瞧瞧到了什么地界,离辽州还有多远?”
阿牛应了,两人念动真言,体内真气徐徐回收,仙剑飞速渐缓,朝下方的云层降了下去。
穿过云层,丁原朝底下一打量,竟是山峦重迭,葱郁茫茫,也不晓得哪里有人烟?
他曾经读过徐客的《天陆地理志》,晓得翠霞山位于中州西南面,与辽州当中,隔着个燕州。
难不成这里是燕州的什么山脉所在?却不晓得是“白石山”还是“燕山”?
据说,燕山剑派也是天陆七大门派之一,雄踞北方,与辽州的冰宫诸派水火不容,干戈数百年。
随着高度下降,阿牛望见在一处山坳里,升起袅袅炊烟,连忙伸手指的叫道:“丁小哥快看,那儿好像有一个小镇!”
丁原道:“我们就去那里打探一下吧。”
两人在镇外收剑落下云头,却被几个镇民瞧见,皆以为是天上有神物降落。
众人见有彩光经掠,自是祥瑞之兆,无不奔相走告,赶到镇东的土地庙里烧香祷告,数日间,原本冷清的土地庙,香火顿时兴旺了许多。
就连已得六位千金的知县老爷,也都亲来献上香火钱,以求官运亨通,来年抱个大胖小子。
入得镇子,向一个坐在自家门前晒太阳的老头问了才知,此镇名叫瓦窑,属汉州东边的衡城府怀水县,往西再有六百多里,就是云林禅寺。
那里可是天陆著名的佛门胜地,每年都有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不远千里从京城赶来朝拜,可比瓦窑镇的土地庙气派大多了。
不过,让阿牛和丁原感兴趣的是,那云林禅寺也是天陆七大剑派之一,虽说那些和尚多半用禅杖棍棒,把他们列在“剑派”里多少有点牵强,可千年以往都这么个叫法,也就没人多问了。
云林禅寺与翠霞派一东一西,虽同是七派翘楚,不过行事风格上,却大不相同。
由于当朝天子诚心信佛,又将佛教列为国教之尊,云林禅寺更是御封的三大国寺之一,民间的声威排场,可比翠霞派响亮许多。
因此,云林禅寺的弟子遍布天下,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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