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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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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闸一开,勾头率先冲上,张口就咬,真把自己当无敌猛将了,“小将张苞”错身躲开。
勾头接连几个平夹,没有咬到“小将张苞”,突然一个虎扑,出重口了,就象前天对付“东吴甘宁”那样,想要一口致胜。
“小将张苞”避开了要害,但牙尖被咬住,那勾头一咬住,脑袋就左右疯狂地甩动,想把对手掀翻,“小将张苞”调整着步伐奋力抵抗。
围观的汤小三、来福、晓笛、小茴香等人都为“小将张苞”捏了一把汗,一个个两眼圆睁,紧张得大气不敢喘。
第020章 美女大姨子
如果是实力稍弱一点的虫,遇到这样凶猛的勾头,这时已经一败涂地了,“小将张苞”不愧是上校级的好虫,重心很稳,扛过了对手一轮疯狂的甩动,等到了勾头停歇的空档,猛然向前一顶,两只蟋蟀都几乎竖立起来,勾头的牙松了,被“小将张苞”反客为主,叨住左边单牙,向右一个狮子摇头,勾头被狠狠摔在盆壁上,连翻几个筋斗,然后只在原地打转,任凭芡草的拨弄再也不开牙,做缩头乌龟了,反观“小将张苞”,则振翅长鸣,威风凛凛。
“哦,赢了!”晓笛拍手欢叫起来。
汤小三、小茴香、家丁来福几个都兴奋得脸通红。
来福两眼放光地问:“姑爷,小张苞这么厉害,那姓吴的应该输定了吧?”
周宣微笑道:“如果现在让小张苞和徐晃斗,估计是五五开,胜负难料……”
“啊,才五五开!”家丁和丫头们都惊了。
周宣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可是决斗是在明天,到明天,小张苞就有八成的把握赢。”
汤小三他们都崇拜地看着周宣,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明天“小将张苞”就能变得厉害起来,但他们都相信周宣,觉得周宣应该拿把羽扇,羽扇纶巾,决战赤壁的周瑜呀,江州人都崇拜周瑜。
这时大约下午四点多钟,府门外马车响,秦博士和秦雀小姐回来了。
周宣牵着晓笛迎出去,要亲自迎接老婆大人,又有工作又生得漂亮的老婆不容易找呀,得珍惜不是。
秦博士走在前,秦雀在后,秦雀身边还有一个梳着高髻的女郎,这女郎个子比秦雀略微矮一些,一米六二左右,披着粉红纱帛,淡青色交领襦衣、小簇团花长裙,非常象电视剧里唐朝宫殿里的女子装束,脸也象秦雀那样蒙着面纱。
“岳父大人辛苦了,娘子也辛苦了。”周宣笑呵呵地招呼着。
秦博士其实不喜欢老婆娘家的侄子做女婿,秦博士喜欢周宣这个贤婿,笑道:“贤婿,这是老夫新认的义女,姓苏,芳名纫针,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来,相见相见。”
周宣心想我这老丈人真有意思,喜欢到处认亲,前两天拣来我这个贤婿,现在又带个义女回来,当即抢上两步,对那个梳高髻的女郎施礼说:“原来是纫针妹妹,周宣这厢有礼了。”
那名叫纫针的女郎有点吃惊,小声问:“这是雀儿妹妹的夫婿吗?”
周宣微笑道:“正是。”
纫针赶紧敛衽展裙要给妹夫施礼,却被秦雀一把拖住说:“针儿姐姐,进房我和你细说。”
两个女子衣裙飘飘从周宣身边掠过,纫针好奇地回头打量周宣。
周宣有点生气,对着秦雀背影喊道:“秦雀,不要忘了你输棋的承诺,夫君也不叫一声。”
秦雀头也不回地说:“我答应的是在外人面前,纫针姐姐又不是外人。”拉着纫针的手,轻快地转过屏风,入内院去了。
秦博士见周宣发愣,过来拍拍周宣的肩膀,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周宣问:“岳父大人,这位纫针妹妹哪里来的?”
秦博士说:“是唐宫里的宫女,服役三年后依例要放还归家,纫针是江州人,这次随选秀使的船队还乡,其他几十名江州藉的宫女都有父兄来领回去了,纫针等了两天没见父兄来领,托人去幕阜村一问,原来她父母和哥哥都去世了,有个嫂子也已改嫁,纫针无家可归了,坐在驿馆掉眼泪,雀儿看到了,问知缘由,就和她结为姐妹,认老夫做义父,带回家来了。”
周宣感叹说:“也是个苦命红颜呀,多亏岳父大人仁慈、雀儿善良,不然的话就纫针妹妹就不知道会流落到哪里去了。”
秦博士点头说:“是呀,雀儿心地很好的,有一颗普世济人的医心……贤婿不必惆怅,老夫觉得你和雀儿还是有缘的,那个姓卢的小子耽误了婚期,会以为雀儿被选去皇宫了,怕是不敢来了,等过了个把月,小卢不来,老夫就做主让你和雀儿真正完婚。”
周宣感动哪,岳父大人够哥们,肯撑腰,不过想法有点太简单,秦雀那个姓卢的表哥不会就这样不来的,打探消息也要来一趟,是颗大炸弹啊,随时会引爆。
周宣心想:“要是认识守城门的士兵就好了,凡是姓卢的一律不许入城,乱棍打出,哈哈。”
且说秦雀领着纫针到内院拜见母亲秦夫人,秦夫人可没有秦博士这么仁慈,见老头子没向她请示就莫名其妙认个义女回来,有点不高兴,但看到纫针容貌端庄,乖巧伶俐,秦夫人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主意,对纫针的态度顿时不一样了,针儿针儿的叫得亲热,立即命仆妇清理出一间房子来给纫针居住,还告诫仆妇丫环们称呼纫针为大小姐,秦雀是二小姐。
纫针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受到这样的礼遇,感动得呜呜直哭,跪在地上对秦夫人说:“蒙母亲不弃,收留孩儿,孩儿愿终身不嫁侍奉母亲。”
秦夫人慈祥地说:“傻孩子,别哭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安心住下就是。”
晚餐时,周宣惊奇地发现秦雀带着苏纫针竟破天荒地出现在饭厅,和他同桌吃饭,当然了,夫君的称呼还是听不到的,但周宣已经很乐,暗叫:“有进展有进展,先同桌吃饭,接下来……接下来,哈哈,意会吧哥们。”
都在一起吃饭了,自然不会再戴面纱,周宣一边吃着美食,养胃,一边看着美女,养眼。
秦雀十七岁,纫针十九岁,在周宣的那个时代,这都是九十后非主流,眼影文身、耳洞舌环,那叫一个疯狂,周宣不喜欢疯狂的女生,还是古代少女好,你看坐得多端庄,小口小口的咀嚼,嗯发育得也很好,胸部不小。
纫针椭圆形的杏脸,丹凤眼,眼梢上挑,目光有神,容貌虽然比不上秦雀秀美,但看上去很端庄,初来乍到,稍微有些羞缩,可毕竟是在宫里混过的,见过大场面,倒也是落落大方。
周宣只瞄了纫针两眼就没多看,因为没有老婆大人美,老婆大人都没看够,哪有空看别人!
奇怪的是,秦雀知道周宣在看她,不但不恼,嘴角还含着笑。
周宣不禁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起来,记得明朝人凌濛初写的《拍案惊奇》这部书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围棋高手扮作小道士游历天下,在辽国赢了一个美女高手,这美女高手就死活要嫁给他,一时传为佳话。
周宣心想:“莫非是我昨天那剽悍刚烈的棋风让秦小姐心生爱慕了?那我得找她多杀几盘,以棋为媒,一直杀到入洞房为止。”
第021章 姐妹易嫁计划
夜里,秦雀和纫针秉烛夜谈,两个女孩子很谈得来,纫针说了很多宫里的趣事,说小周后惊人的美丽,都四十多岁了,看上去还象妙龄少女,和她女儿清乐公主站在一起就象是两姐妹。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夜深了,纫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雀儿妹妹不用陪我了,回房歇息去吧,等下……等下周妹夫要怪我了。”
秦雀脸一红,握着纫针的手说:“姐姐不要取笑,不瞒姐姐,雀儿和这个周宣公子其实是假婚,为的就是不想去宫里做秀女嘛。”
“啊!”纫针惊得张大了嘴:“假婚,那位周公子没有怨言吗?哦,是你们许了他钱财是吧?”
“没有,周公子不要我们的钱。”秦雀倒是实话实说:“周公子挺有才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昨天我和他下一了一盘棋,被他杀得大败,估计至少可以授我三子,他这人性格也很好,来我们府里三天,上上下下都夸他。”
纫针狐疑地看着秦雀:“既然周公子这么好,妹妹你为什么要假婚呢,干脆真嫁给他岂不是好,免得有人说闲话。”
秦雀说:“姐姐有所不知,雀儿自幼与表哥卢生有婚约,本来是前些日子要来完婚的,可是表哥他有事耽误了,而选秀女又急,没办法只好找周宣公子代婚,渡过难关再说。”
“哦,原来是这样。”纫针点点头,又问:“可既然是假婚,怎么又让周公子住进内院,这岂不是尴尬?”
秦雀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向纫针解释。
纫针察言观色,试探着问:“雀儿妹妹是不是有点喜欢这个周公子呀?”
秦雀吃了一惊,赶紧否认:“姐姐怎么这么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说实话,我有点讨厌他。”
纫针说:“讨厌?那你刚才还说周公子这好那好,雀儿妹妹真奇怪。”
秦雀有点着急,说:“其实我不是讨厌他,他真的很有才,性情也很好,很仗义,反正优点很多,针儿姐姐你明白了吗?”
纫针摇头:“不明白。”
秦雀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还是直说吧:“针儿姐姐,雀儿是不可能嫁给周公子的,不过呢,周公子这么肯帮我们秦家,我爹我娘都很感激他,真的很想招他作女婿,天幸有了针儿姐姐,母亲让雀儿问问姐姐,愿不愿意嫁给周宣为妻?”
纫针愣住了,慢慢低下头去,眼泪流了出来。
先前秦夫人对秦雀说让纫针易嫁,秦雀就觉得不是很妥,但秦夫人说了周宣的种种好处,纫针嫁给周宣绝对是纫针的福气,绝不会委屈纫针的,秦雀这才答应和纫针说的,这时见纫针哭泣,秦雀慌了,赶紧说:“姐姐别难过,雀儿没有别的意思,姐姐不愿意的话,那这事雀儿就再也不提了,别哭呀姐姐。”
纫针拭干泪,展颜一笑说:“我的好妹妹,就算我愿意,你也要问问那个周公子愿不愿意。”
秦雀高兴起来,说:“只要姐姐愿意就好办,我会给你们创造机会,让你们有相处的时间,姐姐这么温婉可人,女红又这么好,周公子一定会喜欢上姐姐的。”
纫针淡淡一笑,在秦雀走后,独自抱着枕头哭了好久,心想:“这姓周的肯定没有秦雀说的这么好,真有这么好的也不会上秦府帮人代婚,秦府肯定是许了他钱财又许了他妻室,雀儿妹妹不嫁给他,只好找我顶上,唉,我真命苦,什么事都不能自己作主,被人这样安排那样安排,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怎么样呢,没办法,只好从了他了,不知道他的性情到底怎么样?有雀儿说的一半好我就满意了,不过他相貌似乎还不错……”
……
周宣自然不知道丈母娘和老婆大人已经把他给出卖了,仿佛滞销商品被处理了,他还沉醉在秦雀对他态度的改变上,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睡着后就做了一个春梦,梦见秦雀小姐偷偷溜进他房间试穿那条兰雁牌牛仔裤,哇,那两条腿好长,比广角镜头照出来的还长,而且又白又嫩,他性欲高涨,凶猛地从后面把秦小姐推倒,不由分说就嘿咻起来……
清晨,床头瓦盆里“小将张苞”的叫声把周宣惊醒,想起今天是三千两豪赌的日子,周宣不敢怠慢,起身先给“小将张苞”喂食,用鼠须训练了一会,然后去洗刷刷,换上昨天赢来的簇新的夏衫。
汤小三的好朋友胡统天还没亮就从山村赶来,到东门时城门还没开,六点钟城门一开就急急赶到秦府,这少年也是心系“张苞战徐晃”。
秦府只有一辆马车,秦博士和秦雀小姐要乘车去上班,周宣就让来福去雇了一辆宽敞的双辕马车来,“小将张苞”出征,派头是要的。
晓笛死活要跟去,秦夫人拗不过,只好叮嘱周宣照看。
周宣、秦晓笛、来福、汤小三和胡统,一共五个人,乘车来到“沐风楼”,却看到“沐风楼”里里外外都是人,这些都是风闻今天有三千两的虫战赶来看热闹的。
吴宽带着涂帮闲还有四个身有武功的粗壮家丁也到了。
周宣见到涂帮闲,显得非常亲热,问:“涂帮闲,徐晃被你调教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欲火中烧、横冲直撞?”
涂帮闲藐视了周宣一眼,说:“等着拿你的张苞泄火呢。”
吴宽记性不错,还认得汤小三和胡统,冷笑着对周宣说:“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新得一好虫呢,原来是为这两个小子出头来了,很好,楼上见。”
说话间,一骑黄骠马伴着一辆精致油壁车来到楼前,黄骠马上乘客胡须戟张、狮鼻阔口,正是林黑山,林黑山矫健地跃下马背,伸手撩开车帘,精致油壁车下来的却是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家丁。
围观人群“咦”声一片,心想这谁家的家丁,比小姐还讲究!
周宣上前拱手说:“林老哥来得正好,也给兄弟助助威。”
林黑山压低声音问:“周兄弟,你那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握?”见周宣一时没答话,以为他把握不大,便恳切地说:“兄弟,就是输了也不必太难过,老哥我打算用四千两银子把你那宝琴买下,你输了三千两,还有一千两,不至于两手空空。”
周宣真的感动了,握着林黑山的手说:“老哥,你对我太好了,我们结为兄弟吧?”
林黑山扫帚眉一挑,喜道:“好,老哥我早有此意,怕兄弟你嫌我是个粗人,哈哈。”
第022章 惩治凶奴
打铁趁热、赴宴要早,周宣当即让“沐风楼”的冯老板准备香案,与林黑山双双跪倒宣誓,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南唐时还没有这样煽情的誓词,林黑山听得是热泪盈眶、热血沸腾,激动地握着周宣的手,力气大得差点把周宣的手骨捏碎。
一报年龄,周宣二十三,林黑山才二十九,林黑山满脸大胡子显老,周宣还以为他四十多了。
两个人“山哥”、“宣弟”的叫得热乎,携手登上“沐风楼”,那小家丁跟在后面捂着嘴直乐。
冯老板主持本次斗虫超级大赛,一口红木箱子放在他脚边,打开看,是满满一箱银锭,财气凛然,让人眼冒银星。
“这是周宣周公子出的赌银三千两,请吴宽公子点阅。”
吴胖子红袍白肉,很是鲜艳,阔气地一摆手:“不用点了,开斗吧。”
冯老板问:“吴公子,周公子的赌银在此,那你的赌银呢?”
吴胖子呵呵笑道:“我吴宽也是江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多人都看着,我难道会赖帐?如果我输了,我自然会交出三千两银子。”
冯老板含着笑、不紧不慢地说:“吴公子当然是江州城有名的人物,不过虫社的规矩吴公子也是知道的,决斗双方一定要交验赌银的。”
涂帮闲手捧青瓷罐,上前一步说:“我家公子不会输的,带来的四个壮家丁就是为了抬这三千两银子回去的。”
围观人群发出阵阵窃笑。
冯老板摇头说:“既然吴公子出不起三千两赌银,那本次决斗就要取消,按例罚银十两,吴公子,请交罚银。”
吴宽白脸胀得通红,怒道:“难道我吴大公子的脸面就不值三千两?各位都看着,我吴宽若输了,立马回府搬银子,少了一分我以后就做乌龟缩着不出门,谁在街上看到我尽可以拿石头砸我。”
周宣笑嘻嘻说:“谁敢拿石头砸我们吴功曹吴大人的公子,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吗?”
围观人群又是一阵笑。
周宣看到那小家丁踮着脚在他义兄林黑山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林黑山就走上前说:“让这姓吴的小子写张欠条,他敢赖帐,老子剥他的皮。”
吴宽大怒,这次赌虫他根本没作输钱的打算,所以不带赌银来,而且说实话,他一下子也拿不出三千两银子,因为这事是瞒着他老爹吴功曹的。
冯老板要按规矩办也就罢了,但这个大胡子这样赤裸裸的威胁,一向作威作福惯了的吴宽哪受得了,看来不立威不行了,这不长眼的大胡子是周宣小子的结拜兄弟,揍他一顿正好折折周宣的锐气,骂道:“狗东西,老子先让你脱层皮。”
他身后的四个家丁打起人来都是训练有素的,一听吴大公子发话,立即冲上来两个,一左一右夹住林黑山,各抓住林黑山一只手,要扭到背后,然后让吴大公子狠抽他耳光。
吴府的这两个家丁孔武有力,一个打三、四个壮汉不在话下,两个人可以打七、八个,所以这一招抓手反扭百试不爽,虐人无数。
吴胖子一捋袖子,就准备上前打耳光,却听到“咔嚓咔嚓”两声响,随后就是那两个壮家丁杀猪一般的惨叫,一个抱着左臂、一个抱着右臂,弓着腰在那叫痛。
原来这两个家丁没把林黑山的手扭到背后,却把自己的手给扭断了,痛彻心肺,发狂嚎叫。
冯老板赶紧让涂帮闲和汤小三两个人端着虫罐进侧间,不要惊了虫儿。
吴宽见两个得力家丁被扭断了手,大惊,白胖的手指着林黑山,叫道:“你敢行凶,你可知我是谁,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下辈子在大牢里过?”
这话声色俱厉,充分展现了一个公安局长儿子的气魄。
周宣站到林黑山身边,笑着应道:“我不信。”
吴宽盛怒,扭头冲身后两个手没断的家丁吼道:“快去叫捕快来,抓住这个行凶的大胡子!”
这时,冯老板走过去附耳对吴宽说了两句话,吴胖子脸色顿时就变了,嚣张狂怒的表情变得尴尬惶恐,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林黑山拎着两个大拳头问吴胖子:“欠条你写还是不写?”
吴宽赶紧说:“我写,我写。”当即写上一张三千两银子的欠条,画上押。
冯老板接过欠条,朗声道:“诸位虫友,小将张苞与大将徐晃的决战将在两刻钟后开始,要看虫下注的请抓紧时间,注意,肃静。”
“沐风楼”的两个伙计举出两块木牌,分别写着:
“小将张苞,零胜零负。”
“大将徐晃,零胜零负。”
因为还没开始下注,所以赔率没出来。
两个断了手的家丁还蹲在地上哀号,吴宽走过去一人屁股踢了一脚,吼道:“嚎什么嚎,赶快自己滚回府找人医治去。”
不一会,看虫的人陆续出来下注了,赔率第一次显示是“小将张苞”十赔十五、“大将徐晃”十赔六,看来吴胖子虽然不得人心,但赌徒们看好的还是他的“大将徐晃”。
周宣也踱进侧间去看虫,看“大将徐晃”在光滑的越窑青瓷里威风凛凛地蹿动,就好象在辕门外求战的敌将。
“小将张苞”这两天来喂养得好,个头大了一些,但和“大将徐晃”比还是显得弱小,卧在盆底一动不动,没有大战前应有的亢奋。
周宣看了一会,走出来再看那赔率,已经变成“小将张苞”十赔二十、“大将徐晃”十赔五。
吴宽看着赔率,更有信心了,他不敢恨林黑山,只恨周宣,心想:“看你小子神气到几时,有这个姓林的正五品守备将官为你撑腰了不起是吧,他再厉害帮不了你的虫子,这三千两银子老子赢定了。”
周宣问来福:“来福,本姑爷上次赢来的银子还剩多少?”
来福暂时充当周宣的出纳,答道:“还剩四两多。”
周宣摇着折扇说:“那就把这四两银子押上。”
来福财大气粗地说:“姑爷,咱们马上就要白花花三千两银子到手,还在乎这么点小钱!”
话没说完,脑门上挨了一扇骨:“你这个败家的家丁,钱没赢到你就不在乎这小钱了,江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大,懂不懂?”
来福赶紧去买了四十注,自然是押“小将张苞”。
第023章 张苞战徐晃
林黑山身边的小家丁一直观察着周宣,这时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过来说:“周宣……”
来福不干了,瞪起眼珠子说:“咦,你这个家丁无礼,周宣是你叫的吗!”
那小家丁看着林黑山,说:“黑山,你来说说,我可以直呼周宣的名字吗?”
林黑山有点尴尬,扯了扯胡子,对周宣说:“宣弟,这个这个,你我既已结为兄弟,那她是可以这么叫你,因为她也是你的长辈了。”
周宣问:“是什么长辈?”
林黑山很不好意思地低声说:“她是我小姑婆,名叫林涵蕴。”
周宣目瞪口呆,心想:“山哥辈份也太低了吧,要我叫她姑婆,晕死,我怎么叫得出口!名字还叫林涵蕴,你怎么不叫张含韵,酸酸甜甜就是你呀!”
那小家丁得意地拖长声音:“周……宣……我问你,你有把握赢吗?”
周宣一握拳头,发狠说:“一定能赢。”
小家丁惊道:“为什么?”
周宣瞪大眼睛说:“怎么,你这口气好象不希望我赢,你都成我长辈了,怎么能这么不慈祥,还帮外人!”
小家丁不知说什么好,一跺脚,发嗔说:“我不管,你一定要输,那宝琴归我了。”
周宣看着林黑山喊冤:“山哥,你说有长辈这样的吗,我不认她做长辈了,她不仁我不义。”
林黑山只是扯胡子。
“叮”的一声清脆的铃响,冯老板催促各虫友赶紧下注,决斗马上开始。
木牌上的赔率最终固定为“小将张苞”十赔二十、“大将徐晃”十赔五。
决战开始,周宣捧着瓦盆出现在圆形斗虫场上,周围是高出两米的环形栅栏,一个个脑袋从栅栏上探出来,几十对目光凝聚在他的手上。
三千两银子,一百五十万元人民币呀,周宣心里陡地沉甸甸起来,决定比赛胜负的因素很多,谁敢说必胜,更何况是两只无知无识的虫子在战斗!
涂帮闲捧着青瓷罐出来了,他是吴宽的全权代表,涂帮闲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比较猥琐,但在此时的周宣看来,自信满满的涂帮闲真是可爱极了,使他彻底打消了紧张情绪。
放虫、开闸。
“大将徐晃”不用芡草撩拨,雄赳赳、气昂昂,挥舞着一副紫花大钳,凶相毕露,向“小将张苞”冲过去。
“小将张苞”原地不动,看“大将徐晃”到了跟前,双须一振,六足撑开,白色大牙一张一合,摆出迎敌架势。
“大将徐晃”见对手似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也稳住虫身,二虫对峙,四须相碰,“大将徐晃”调整着进攻方位,那样子明显是想一口将对手解决,不想拖泥带水。
周宣暗暗揪心,这上校级的好虫果然非同一般,虽然调养不得法,但面临战斗还是能够做到攻守兼备、法度谨严,“小将张苞”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突然,“大将徐晃”方头一晃,闪电一般出招,“咔”的一声响,还未看清如何发口,“小将张苞”竟已经斜着身体飞出斗格,落在桌上。
“啊哟!”环形栅栏后的虫友们发出一片惊呼声,都没想到形势会这么一边倒。
吴宽在两个壮家丁的护持下,占据了一个有利的观战位置,清楚地看到他的“大将徐晃”骤然发威把“小将张苞”甩出斗格,狂喜:“我赢了,哈哈,三千两……”
冯老板双手举起往下一按:“诸位,肃静,决斗还没有结束……周公子,请用芡草撩虫。”
按虫赛规矩,只有一方被咬得完全丧失斗志,用芡草也鼓舞不起再战的信心才算是落败。
观战的虫客都安静下来,看“小将张苞”敢不敢再战?
周宣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的跳得厉害,心想:“不会就这么输吧,难道徐晃是张苞的克星?”取出药泡的鼠须,正要过去撩拨。
就在这时,斗格里的“大将徐晃”“嘟嘟”地叫了两声,犹如铁锤敲击破锣,雄浑刺耳,显然志得意满,发表胜利宣言。
斗格外的“小将张苞”也叫了,叫声粗犷暴躁,略带几分沙哑,很明显是被激怒了,绕着斗格游走,想觅路进去厮杀。
周宣心下一喜:“虽遇挫折,斗志不失,很好。”
周宣用鼠须在“小将张苞”大牙上点了两下,发现它并没有受伤,刚才肯定是四牙相交,“大将徐晃”仗着体重优势才把“小将张苞”甩出去的。
“小将张苞”再次落入斗格,獠牙开启,前后左右刷动,原地发威打转,霸气十足,显然对刚才被打出斗格之事恼怒之极,等闸板再次打开,愤怒的“小将张苞”就瞄着对手发声的方向大踏步冲去。
两虫相遇,“咔”的又是一声响,全场的人都瞪大双眼,周宣屏住了呼吸,涂帮闲拳头一握,手中芡草被他下意识的折断了。
就见“大将徐晃”被“小将张苞”一记张牙捉夹死死的按在地上,任凭“大将徐晃”死命反抗,“小将张苞”岿然不动。
满场鸦雀无声,就看着这两只虫子在殊死搏斗。
大约过了十秒钟,“小将张苞”双钳终于松开,“大将徐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翻转过身体,双须拖地,一步一栽的退到一边,牙齿再也没有合上。
围观的虫友赌客都被“小将张苞”的凌厉一口惊呆了,居然忘记了喝彩。
那涂帮闲两撇小胡子乱抖,慌里慌张还想找芡草撩拨呢。
冯老板摇头说:“没用了,这虫完全废了,你看它大牙都合不拢了。”
涂帮闲面如死灰,抬头朝栅栏后的吴大公子望去,吴大公子张着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从大喜到大悲,这变化太快了,他胖,他心脏有压力,难以承受哇。
周宣把“小将张苞”收回自家瓦盆,看着这争气的小家伙,赞了一声:“霸道!”
第024章 年轻貌美小姑婆
回到二楼,吴宽总算缓过劲来了,一身红袍湿透,粘在圆滚滚的身子上,拱手说:“周公子,在下认输,这就回去筹集银子送来。”领着两个家丁就想走。
“站住。”林黑山喝道。
吴宽不敢挪步,陪笑说:“林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林黑山拦住吴宽三人去路,说:“叫个家丁回去取钱,三千两银子到了就放你回去,敢赖我义弟的钱,我一把捏死你。”
“这……这……”吴宽满头是汗,回头看看两个家丁,两个家丁也看着他,都是一脸的惊惧。
来福乐滋滋先去柜台那边连本金一起领了十二两银子回来,汤小三牵着晓笛手,三个人笑得合不拢嘴。
名叫林涵蕴的小家丁挨着周宣说:“喂,周宣,你那宝琴还是卖给我吧,我可是你姑婆哦。”
周宣问:“你今年几岁?”
小家丁答道:“十五。”
周宣又问:“你是不是节度使林都护的女儿?”节度使相当于省长兼省军区司令,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权力大得吓人。
小家丁翻了翻灵活的大眼睛:“是了,不过你别怕,我其实真的很……很那个慈祥的,对待晚辈尤其好,你既是我侄孙黑山的义弟,那我也不会亏待你,四千两银子买你宝琴,怎么样?”
楼梯板“噔噔噔”响,上来一伙人,前面一个身高体壮,穿着的好象是青色刺绣官袍,方面大耳,很有官相,身后跟着四五个手持铁尺、锁链的捕快和差役。
“爹……”吴大公子未语泪先流。
来的原来是吴功曹吴大局长,威严地扫视在场诸人,沉声道:“是谁在这里行凶打人,站出来。”
林黑山阔嘴一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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