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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成昏,暴君欺上瘾-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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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着冷意,她心下微寒,霎时眼里涌上了更多的泪水,好像全然没有看清他眼神般的扑在他怀里,“皇上,臣妾,臣妾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宠爱!”

她声音娇媚若黄莺,身体柔软若无骨,倒在楚擎苍怀里,身子的香气竟令他神情一阵恍惚。他想起了那个雪夜,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她雪白的身体那么软,那么凉,凉的他只想拼命的去保护。

惜卿,朕,从来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你,那天晚上,朕从来没有想过在你身上设局,那天晚上的局是设在云瑶宫,可是朕在去云瑶宫的路上看到了那样的你,情不自禁无法自拔,那一刻,朕是真的忘记了所有,只想好好拥有你。那一刻,朕是真的忘乎所以,只记得怀里有个你!

他垂下眼睛看着怀中感动的哭泣的夕颜,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感激的小女儿态,那般可爱。惜卿,是你吧,只有你会爱茉莉花爱到这般,只有你会懂得朕满园茉莉花为谁而种,惜卿,朕这次,再也不嫉妒什么人,你回来,你肯回到我身边,我已满足。

“朕种花是为了让夕颜高兴,夕颜哭什么?”

“臣妾是感动。”夕颜轻轻扬起红唇,撒娇,软软的身体带着馨香味道浅浅依附在他怀里,柔弱的抬起头望着他,“皇上,您是为妾身准备的吧?”

“怎会不是?”

他沉声笑道,“夕颜,朕所做之事,都是为了你。”

她笑着垂眸,小脸儿无限娇羞美丽。

且说那名宫女从假山里出来直奔云瑶宫,恰恰曹婕妤正在月贵妃那里坐着说话,宫女悄然进去附耳到月贵妃耳边说了句什么,月贵妃眼里霎时射出几分阴冷,曹婕妤就猜到必然是和宝华殿新来的淑妃有关。

“贵妃姐姐。”

曹婕妤稍稍向月贵妃靠近,低声道,“近来皇上被那个淑妃迷得紧,听说已经连续七八日或者不上朝,或者干脆推迟早朝。妹妹也让父亲在前朝努力过,怎奈那女人实在妖精的很,皇上竟然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此言就是声明了她的立场。

这位曹婕妤的父亲是当年楚擎苍在攻打西晋时候的一名将领,因为骁勇善战而颇受楚擎苍的重视,年老以后也受到厚待,安排在兵部武选司。

武选司本来应该是众所周知的肥差,因为关系武科举,但到了楚擎苍这里,整顿异常严厉,加上有言官在旁时刻盯着,这位曹婕妤的父亲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反而渐渐觉得官位过小,不如其他人风光。

曹婕妤就想从月贵妃这里下下功夫,好让她劝皇上给她父亲加官进爵,怎料她刚刚好不容易攀上月贵妃,就跑出来个夕颜,生生挡住她的道路。7她心中自然有所不甘。

“是吗?”月贵妃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笑道,“皇上也是男人,一时兴起的,喜欢些年轻貌美的,也是自然。”

“娘娘不可小觑此女。”曹婕妤忙在旁劝解,心思一转道,“娘娘可知道冯小怜?她被封的就是淑妃,依妹妹看,此女就是冯小怜之辈无耻妖女,必要尽早除掉,否则便是祸国殃民的祸水啊!”

月贵妃喝了口茶,转过脸问,“那依照妹妹的意思,本宫该当如何?”

曹婕妤一愣,才知道原来月贵妃是在这儿等着她。好生恶毒的心思,难怪皇上这些年连后宫也懒得来,听说先皇后可是位十分善良的女子,也就难怪竟然死的那样惨烈!曹婕妤心中如此想着,却也知道自己无力与她抗衡,反正事已至此,只能说出来了,至少先把那个绊脚石淑妃搬走再说!

她叹了口气,道,“妹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迷惑皇上,心中千般担忧,却还能如何呢?”曹婕妤说着,看向外面的天气,幽幽道,“哎,妹妹听说皇上这些日子来也非常忧心,自从入春,还没下过雨,恐怕今年收成要不好了!”

月影心下冷笑,这女人是想借着自己的手?她偏不。

“是啊。”她叹息了声,微微合了眼皮道,“只是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啊!本宫乏了,妹妹请回吧!”

一听月贵妃要送客,曹婕妤有点儿急了,本想着让月贵妃主动说出,此刻唯有她拼了命了!“贵妃姐姐,妹妹的父亲倒是在钦天监里有个熟识的人,曾与父亲说起,天气如此,乃是因为后宫不安,有妖孽作乱,引得上天不满才降下这个劫难。”

听得她这样说,月贵妃微微睁开眼皮看向曹婕妤,“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

曹婕妤一愣,急切道,“怎么是乱说!那冯小怜便是个狐狸精,封的就是淑妃,如今这个淑妃,贵妃姐姐可还记得她入宫的头一夜?穿的那么少,整个屋子里的使臣们都让她迷得七荤八素的,这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淑妃入宫那日吗?月影怎会不记得,原本,那些男人的眼睛只在她身上,可她一出来,他们就全部都看着她,尤其是楚擎苍,竟然站起来去迎接她!什么夏王的妹妹,根本就是夏王派来迷惑他的!

如此想着,月影脸上的阴冷渐渐又浮出来。她冷笑点头道,“曹婕妤说的极是,若钦天监也这么说,”她顿了顿笑道,“想必皇上也必然会信的。”

近来入春,本该细雨如丝的时刻,大楚国却出奇的连一场雨也没有降下。大楚原本就在国力需要恢复的时候,春天不下雨影响到秋天的收成,必然影响经济。楚擎苍很是忧心,连着大臣们也甚至着急。

可想了许多办法,却都不见效,连着几日,楚擎苍也没怎么在宝华殿呆着,多数时间都去了听政殿忙于政务。

只是晚上仍旧翻夕颜的牌子,或者就来她的宝华殿入睡,二人缠绵一场,楚擎苍通常睡得就十分安稳,总要等到荣德过来叫才起床,次日精神饱满,甚是惬意舒服。

那日送走来拜会的曹婕妤,嫣红端着汤进来,轻声凑到夕颜身边道,“娘娘,这位曹婕妤,是宫里唯一能同月贵妃说得上话的。”

“那确实不简单啊!”夕颜端起汤碗闻了闻,道,“到现在为止,月贵妃还不肯见本宫呢!”

“她那是嫉妒。”

嫣红轻笑,“娘娘有所不知,自先皇后去后,皇上几乎日日夜夜都呆在听政殿里,偶尔会去何欢殿,那是皇上先前赐给先皇后住的。月贵妃早已不复当年的盛景,只是皇上甚少去后宫,偶尔去她那里看看皇子,比起旁人,她也算十分受宠的了。”

夕颜点头。

“她有小皇子,日后便不必担忧。”

“娘娘还年轻,不愁为皇上诞下龙子。”嫣红笑道,“更何况,那位皇子到现在都是虚虚软软的,都三岁了,还坐不起来,整日只在摇篮里躺着,全靠药才能活下来。他服用的药却十分邪恶,竟然都是用处子的血做引子,宫中不少宫女都因为他被取过血!”

原来如此。

此次回来,夕颜便发现宫中宫女似乎对月贵妃不如当初那么喜爱了,大概因为被取血取怕了的缘故吧?

“哎!”夕颜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本宫……”她顿了顿,又叹息道,“否则,本宫也该为皇子做些什么!”

嫣红听了,立刻道,“娘娘真是太善良,可不知道这会儿云瑶宫的那位是不是正算计着您呢!”

夕颜善意的对她笑笑,轻声道,“怎么会,本宫听说,月贵妃是皇上亲梅竹马的女子,那份感情必然是不同的。本宫不过仗着年轻得皇上一时喜爱,若说到皇上心里,应还是更珍视月贵妃。否则,宫里也不会只有月贵妃生了孩子。”她喝了口茶,望着茶杯里袅袅青烟略含着苦涩道,“本宫若是能有个孩儿,哪怕是个女孩儿,等到皇上腻烦时,身边也能有个伴儿。”

嫣红听得她如此说,也是一阵戚戚。她忙上前劝说道,“娘娘貌美天下无双,快别想这些没用的。至于那些什么青梅竹马的话,娘娘大可不放在心上。皇上对这小皇子倒也没有多么喜爱怜惜,起初听说这法子的时候本不愿意,是月贵妃日日跪在朝宫外求来的。娘娘有所不知……”嫣红瞥了眼门口,小心翼翼附到夕颜耳边道,“这皇子怀上的时候太意外,再加上一个小婴儿竟然也不怎么变化,皇上都暗中怀疑这孩子的来历!”

听得她这么说,夕颜瞪大眼睛,忙站起身看看周围,压低声音吩咐嫣红,“这些话,日后万万不可再乱说。今日,今日本宫也只当没有听到吧!”

宫廷中秘闻本就是可能致人死地的东西,嫣红忙点点头,道,“奴婢谨遵娘娘教诲,是奴婢失言。”

夕颜上前拉住她叹道,“你在我面前失言也罢,日后不可在旁人面前如此。”她沉默片刻,轻声道,“本宫在宫中无权无势,就怕到时拼了性命也保不住你们。”她叹了口气,似是心中难以开解,回寝殿了。

姹紫上前来与嫣红对视片刻,嫣红点了点头,姹紫亦是点头回应。

夕颜进了寝殿不多时,嬷嬷竹枝便端着糕点进来。

她将糕点放在夕颜桌边,她睁开眼睛看看,道,“嬷嬷替我剥了皮,我不爱吃那些酥皮的。”

“是。”

嬷嬷就站在夕颜身边剥着酥皮,眼光掠过周围,低声道,“娘娘,奴婢查问过了,彤史里三年来完全没有月贵妃的记录,据说是皇上念着她身体不好,舍不得。不过皇上却也不怎么去云瑶宫,时而去,也是看看小皇子。这个小皇子长得确确实实找不到丁点像皇上的地方,且三年基本没怎么长过。但奇怪的是,皇上并没有请娘娘说的元真道长给他看病,这位道长,三年前就离开帝都,据说去传道了,已经许久没有音讯。”竹枝将一点馅儿送到夕颜唇边,她微微吃了口,她便又开始剥下一个,“奴婢今日看到曹婕妤去了云瑶宫,就立刻问了钦天监,里面有个保章正乃是曹婕妤父亲的好友。”

夕颜微微掀起眼皮,恰与竹枝嬷嬷精明的双眼对上,她冷笑着端起旁边的茶碗闻了闻里面的茶,道,“本宫还没有理她,她倒先来了。”

“娘娘要小心!”竹枝将剥好的馅儿给她,夕颜用手指捻起来放到唇边,思虑片刻笑道,“不急,见招拆招,本宫先看看她能使出什么招数来。”

入夜,荣德过来传旨,皇上翻了夕颜的牌子,让她去寝殿里侍寝。

夕颜换了件藕荷色的青衫薄衫,头发只在后面送送的用绳子绑了,便出了宫门。荣德亲自在门口迎着,她搭上他的胳膊上了轿辇。

“多谢公公。”

她微微侧着脸,对荣德笑。

此刻,她居于高位之上,月光洒在她绝美的脸庞上,眉角眼梢一片妖娆的笑意。她声如黄莺,美妙动听,落在荣德的耳朵里,去莫名的令他想起颜惜卿失去声音那段时间里发出的嗯嗯的声音,他心里一凛,再去看那女子,却见她笑的意味深长,愈发疑惑不解。

“娘娘这样说,可是折煞奴才了。皇上亲自吩咐过,娘娘身子弱,奴才该多伺候着些儿。”

夕颜笑的愈发开怀动人,她幽幽道,“是吗?不过,本宫自觉身子还是不错的。”

她说完,便也不再看荣德。

起轿,朝着寝殿而去。

那是夕颜曾经熟悉的寝殿,纵然没有好的记忆,但其中的珠帘、夜明珠却着着实实是当初的模样。甚至那珠帘上还有衔接的痕迹,床柱上,她还能寻到自己磕碰过的地方。楚擎苍当真节俭,三年来,床上用品都洗的有些褪掉颜色却仍然没有换过。

想起当年月影动则将整个宫里的东西砸的粉碎再换上基本一模一样的,简直奢侈的令人发指,可楚擎苍就那么宠着她,由着她。美人儿的作用,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夕颜心中冷笑着,还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他的呢!

“夕颜,怎么不高兴?”

身后传来有些低沉谨慎的声音,夕颜心中微微一颤,迅速调整出勉强温柔笑着的表情转过身,恰是楚擎苍走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夕颜,为什么不高兴?告诉朕?”

“皇上,臣妾怎么会不高兴?”她柔婉的笑着依偎进他怀里,全身心的贴住他,仰着头软软的气息吐在他脖子上,轻声问道,“皇上累了吧,臣妾侍奉皇上沐浴,早些歇息吧!”

“也好。”

他拉住她的手道,“不过,你陪着朕如何?”

略迟疑,夕颜道,“可臣妾来的时候已经沐浴过,嫣红还特地,给臣妾用了些花瓣……”她说着垂眸,无限娇羞的模样令楚擎苍果然心中和身体都是一动,他紧了紧,附到她耳边道,“朕,喜欢你身子本身的香气……”

说着俯身,将她抱入浴室。

本以为是宽衣解带,在浴室里一番折腾。岂料楚擎苍竟果真没有让她洗澡,而是让她给他洗澡,夕颜柔软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脊背上揉搓着,楚擎苍舒服的向后靠着,任由她那么给他按摩。

微微吁了口气,他道,“夕颜,明日,朕准备去祭天。”

“是因为春日许久不下雨的缘故吗?”夕颜认真的问。

楚擎苍点了点头,疲惫道,“能想的办法朕都想了,可是没有丁点用处。朕想,唯有祭天这一条路可行。朕原本准备带着你去,可是钦天监里说什么女子不能祭天,哎!”他叹息着,轻轻捉住她的小手道,“朕,真不放心你一个人。”

那年,若非他竟然自以为可以控制一切的将她交给月影,将她留在宫中,怎么会害得她竟然受尽非人折磨。他如今每每想起她脸上、身上几乎无处不见的伤痕,便心痛如刀绞。当年,她被欺辱的连神智都不清了,好不容易号过来,竟,竟是被自己生生逼死!

楚擎苍的手扶住额头,狠狠捏着。

惜卿,那日你为什么一定要走,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朕可以保护你?朕自知是忽略了你,可是你可知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朕本以为,处理完了那件事便可以与你双宿双飞,即便你不能全然恢复,朕也愿意一直陪着你。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竟然在那个时刻丢下朕离开!

“皇上,臣妾会照顾好自己,为了皇上,臣妾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夕颜反手握紧楚擎苍的手,转到他身前半跪下,自下而上看着他,对他笑着。

楚擎苍回神,看着面前这张美丽倾世的容颜,心中竟是五味杂陈。

“百姓受苦,臣妾心中很不是滋味。臣妾已经让竹枝嬷嬷挑出些不用的首饰和银两,虽然没什么大用,但希望能解皇上一点忧愁,能为几名百姓家里发些口粮。”

“夕颜!”

楚擎苍激动的紧握住她的手,猛地起身将她带进怀里,“朕得你,此生无憾!”

她靠在他怀里,真诚得道,“皇上,臣妾只盼望能同贵妃姐姐那般陪着皇上度过艰难的时刻。”

楚擎苍脸色微变,低头看她微微委屈的眼神,心中便放下块石头。他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注重她的情绪?刚刚进来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她身上有悲戚之气,却难道竟然是因为月影?

“你又去云瑶宫了?”

他问。

夕颜咬着唇瓣点了点头,叹道,“臣妾其实是想去看看小皇子。臣妾听说小皇子可怜极了,要靠人血才能活下来。臣妾已然,已然是皇上的人了,可惜不能给小皇子供血,只想看看他。可是贵妃姐姐说近日小皇子身子不适,她也不怎么舒服,便不愿意见臣妾。”说到这里她有些难过得道,“臣妾想给夏王写封信,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其他法子代替了这用人血的法子,臣妾担忧,此法太过残忍会给小皇子添上孽障!”

听得她如此说,楚擎苍颇为严肃的点了点头。却想到她竟然如此为小皇子着想,心中又是一阵凌乱。

惜卿,不是该恨那孩子吗?

************

第154章:巫蛊之灾

一夜迤逦,次日楚擎苍便特地吩咐了夕颜不必起床也不必出宫去送。7

夕颜便也没有坚持,只从怀中取出块温热的帕子递给楚擎苍,“皇上,路途遥远,臣妾没什么可与皇上排解疲惫的,唯有这块帕子,望能为皇上所喜爱。”她说着红了脸,垂下眼眸。

楚擎苍原本是爱极了她那娇羞的模样,如今看着是她贴身的帕子,心中竟有几分感动,接过帕子,俯身将她带入怀中抱了抱,略显粗糙的手指抚摸过她滑腻的脊背肌肤,心底一片柔软。

“皇上,臣妾在宫中,等皇上早日归来。”

怀中女子软软的声音哽咽着道,楚擎苍只沉沉点头,“朕必会早归,你也要注意身子。这几日,便不必去招惹月贵妃,待朕回来后再说,记住了吗?棼”

“臣妾记住了。”

夕颜在他怀里乖巧的点点头,含情脉脉的抬头望着他,直到楚擎苍的背影消失,她眼里的眷恋不舍散去,留的是一片清冷。

唤了姹紫嫣红进来侍奉她穿衣起身,早有小内监带着轿辇等在门外,见了她,上前行礼道,“奴才清韵,皇上派了奴才送娘娘回宫。圭”

夕颜点点头,那小内监抬起头来,她微微一怔,不禁笑了,好生清秀的个小内监。她坐上轿辇,那小内监喊一声起轿,声音清朗干净,伴着夕颜的轿辇走在旁边。

“娘娘,皇上吩咐奴才们将宝华殿与茉莉园打通一条路,今日下午即可完工,娘娘午休起来,可以随时去看看。”清韵在旁说着,朗朗声音配着那张清秀漂亮的容颜,很是赏心悦目。

若非夕颜了解楚擎苍的脾性,看到这清韵,倒真是要怀疑他是不是他有断袖之癖了。

“你那清韵两个字,是哪两个?”

内监里,多数是诸如荣德这样俗气的名字,清韵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很雅致。

“回娘娘,奴才的清是清澈的清,韵是韵律的韵。”说到此处,清韵稍显腼腆微红着脸笑道,“奴才的娘亲说,奴才的声音好听,父亲便取了这个名字。”

“你父亲是读过书的人吧?”否则,怎么能仅仅因为声音好听,就起了如此好听的名儿?

清韵脸上显出些悲戚之色,而后回到,“回娘娘,家父,确实读过。”

见他如此,夕颜便也不再问了。

楚国宫中的内监、宫女,有一部分是来源于犯官子女。犯了重罪,皇上又因为功勋而舍不得判死刑,便通常是主犯发配充军,家属没入宫中,女子为婢,男子为奴,想来,清韵的父亲也是如此吧。

因夕颜不想与去送楚擎苍的嫔妃们冲突,故而轿辇走的是小路。岂料就在快到宝华殿的路上,却偏偏与月贵妃和曹婕妤的轿辇冲突在路上。依着位份,皇后下设贵妃,贵妃下设贤良淑德四妃,夕颜是淑妃,月贵妃自然位份在她上面,所以夕颜立即命人住轿且从轿辇上下来,给月贵妃行礼。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她的一众宫女内监,包括清韵在内也给月影行礼。

月影坐在轿辇上,冷眼看着下面的夕颜。即便俯身,她也能从她光洁的额头,漆黑的发丝上看到美若天仙的容貌,只是,比起她,月影立刻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老了。再加上三年的独守空房,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她!

“原来是正当红的淑妃娘娘。”

月影懒懒得道。

她后面的曹婕妤却已然下轿,只是月贵妃的话没说完,她也不敢擅自打断给夕颜行礼。

夕颜微微一笑,俯身轻声道,“有贵妃娘娘,臣妾怎敢称当红?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且为皇上育有皇子,娘娘才是皇上心中的红人。”

月影冷笑,想不到这女子倒是生了张巧嘴,确实会说,难怪惹得楚擎苍那么喜欢。只可惜,她可不是颜惜卿,能容得下楚擎苍身边有个比自己妖媚千百倍的女人。越是看她美得连女人都要羡慕的容颜,她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淑妃娘娘真是会说话,难怪皇上喜欢的紧。不过听说昨日皇上翻了妹妹的牌子,难道妹妹不知道皇上今日要出宫祭天,还是妹妹到宫中资历尚浅,还不懂得皇上祭天,宫中嫔妃应当在朝宫内送皇上远行?”

听得月影如是说,夕颜心下冷笑,仍以惴惴不安的姿态躬身回道,“臣妾入宫不过两月,资历确实浅薄。皇上祭天是何等大事,妹妹早听宫中传言。7只是今日晨起,皇上便命妹妹只在寝殿等着,不要去朝宫。方才妹妹私心里还想着,必是妹妹年幼,皇上担忧妹妹不如姐姐们识得大体,对宫中规矩也不甚熟稔,恐惹出笑话,贻笑大方。”

这话说的何其得体,既不提昨晚被翻牌子的事儿,也不说是皇上告诉她要去祭天。更不说是皇上心疼她不让她早起,反而说怕她惹出笑话,可真真是一张巧嘴啊!月影正欲发作,却听得曹婕妤上前道,“姐姐真是谦虚了。”

曹婕妤给月影使了个眼色,她虽然心中不悦,但想想,好在夕颜也没几天蹦跶了,等皇上祭天回来,自会处置她。如今她也没必要在这时候显得自己容不得人。尤其是想起颜惜卿的那件事,若非自己肚子里的孩儿,只怕这会儿她早死在冷宫了!还是让楚擎苍亲自动手的好。

思及此,月影宽厚的笑了笑,“原来如此,妹妹果真是谦逊了。妹妹自进宫,还没去本宫的云瑶宫坐坐吧,不如一道同去?”

到了云瑶宫,她自有办法收拾她!

夕颜心中一坠,暗自已经明白月影的用意。她那个云瑶宫,虽然现在不像当初,宫女们各个都是心腹,进得去出不来,可月影绝对没那么容易放过她。虽然楚擎苍说过不要去招惹她,可是这并非圣旨,又只是让她别去‘招惹’,她怎么拿出来用?

正思虑着,身边凑过来个人,却是那个小太监清韵。

“娘娘,皇上命娘娘去藏经阁为先王及王后抄写金刚经,娘娘切莫耽误时辰误了皇上交代的事情啊!”夕颜瞥他一眼,颔首,回首见月影神色冷厉,正死死的盯着清韵,那清韵倒也不怕,只对月影笑着。

“本宫竟是忘记了。”夕颜叹息一声,打破当下的尴尬,又施礼道,“贵妃娘娘盛情邀请,妹妹本没有不从的道理。但金刚经着实冗长,妹妹笨拙,抄写起来速度极慢。且皇上吩咐过妹妹,每日晨起便要去藏经阁抄写,至晚间才可以回去,皇上说,如此抄写的金刚经才最后诚意……”顿了顿,她无限惋惜得道,“只怕妹妹无幸前去拜会姐姐了。”

月影冷着脸,等着清韵,清韵却是看看天,对夕颜催促道,“娘娘,时辰不早,娘娘还是莫要耽搁。”

夕颜点点头,又对月影行礼告别,与曹婕妤告别,上了轿辇,被抬着走了。

既然有了皇上的圣旨,她自然连道也不必给月影让,何况藏经阁与宝华殿一殿之隔,是同一条路,月贵妃寻不出半点差错,夕颜想都想得到,她的脸肯定又气得变形,跟皮影戏里的蛇精脸一样。

斜着眼看跟在自个儿身边的清韵,他侧脸里正露着得逞的掩盖不住的笑意,夕颜也忍不住笑了。

自回到大楚,她许久没有这样真心觉得好笑而笑。

“清韵,皇上真的传过旨意让本宫去抄写金刚经?”

清韵朝着她认真点了点头,笑着道,“皇上确确实实传过旨意,但不是让娘娘去抄写金刚经,而是说让娘娘在皇上回来前都别和月贵妃扯上任何关系,最好就在宝华殿、藏经阁这附近呆着。”

夕颜轻笑,这个清韵倒是很会利用楚擎苍的命令做文章。

不过楚擎苍为什么不让她出去?难道已经有钦天监的上书诋毁她,或者天气干燥不下雨,楚擎苍病急乱投医,说不定真的会把她暂时禁在宫里。如果真是,月影可就好下手对付她了。

想到这里,夕颜不免心情沉郁。

清韵察言观色,笑了两声,“娘娘不必多想。皇上之所以如此,只是担心娘娘安危。并无禁足之意。”

夕颜偏着头不免认真去打量这年轻貌美的小内监,他的脸庞圆润白皙,比一般的楚国人要白几分,一双桃花眼大而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微微有些偏厚却不过分,粉嫩的颜色,将他一张漂亮的脸衬托的很是忠厚可爱。这么看上去,他似乎并非中原人,应该是……难道他有鲜卑血统?

那么他岂不就是南燕人?南燕早在先王时候已经被夏国灭国,之后南燕皇族分崩离析,据夕颜所知在楚国朝中为官的倒是确实有一位鲜卑贵族后裔就是兵部尚书慕容贤,约莫是在她走后第二年,慕容贤因为贪污军饷被发配充军,那么眼前这个……

“娘娘,到了。”

清韵毫不避讳的抬起头迎上她探究的目光,朗声笑道。

夕颜这才发现自个儿竟然盯着个清秀的小太监看了许久,不禁自己也失笑。却发现清韵果然让人把她抬到藏经阁。心想着既然话说出去,又是给父王母后,便真的去做吧。她对不起他们,希望他们去后,能过的安乐些。

想到这里,夕颜的心又有些沉重。

晚间回了宝华殿,竹枝嬷嬷早已经为她备好洗澡水,伺候着她进了浴室里的浴桶,给她用盐巴轻轻摩擦着身体。

“娘娘让奴婢做的事情已经做好。”

夕颜点点头,她把竹枝支派出去这一整天,她也该做的差不多。

“奴婢查到,这些年楚国里仍然有玉圣教的残余在活动,去年还有一次皇上出宫遇袭的事件。此事发生的有些怪异,皇上遇袭之时,月贵妃恰恰在皇上身边,以身给皇上挡了一剑,身受重伤,皇上当时带的人不多,就没来得及去追击那些人。虽说受了重伤,但却没有致命,回宫后不到半年,月贵妃的身子就养好了。”

夕颜看了眼水中自己的倒影,看得到里面她的笑容泛着冷意。其实在没离开前她就怀疑到月影那个孩子了。

“奴婢问过云瑶宫的宫女,那孩子出生时候小的厉害。所以奴婢猜测,那孩子许是根本没有足月。奴婢去浣衣局找过,当初云瑶宫里的宫女都已经死了,可谓是死无对证。”

“那么这人血治病的法子……”

“是月贵妃从宫外请来的人。当时皇上并不怎么理会那孩儿,月贵妃就自个儿折腾,说是从宫外请了个大夫来,当着皇上的面说是要处子之血。奴婢查过,如今宫里的宫女中已经死了三四个,全是因给这小皇子出血的缘故,活活被抽血致死的!”

听到这里,夕颜忍不住浑身打个冷战。她没想到,月影竟然,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

“这些宫女们都被扔在冷宫的井里,奴婢今日特地去看过。”竹枝嬷嬷说到这里,脸色也不禁白了白,见夕颜也已经是脸色煞白几乎要呕吐,忙止住,叹道,“太惨了,奴婢在宫中已经几十年,也没见到如此残忍没有人性的主子!”

顿了顿,等夕颜缓过来写,她才说,“不过,娘娘让打听的元真道长的踪迹却无法寻觅。奴婢已经传信给夏王,想必夏国巫术中或者有可以治愈皇子的法子。”

“只好如此了。”

夕颜叹了口气,从水里出来,竹枝为她裹上浴巾。顺势低声道,“钦天监那里娘娘大可以放心,决不会出问题。奴婢明日再去想想办法,看有没有人能预测何时降雨。”

赞同的点了点头,夕颜吩咐道,“等这件事完了,你帮本宫去查一查南燕慕容家吧。”

竹枝不解的看夕颜。

她笑了笑,道,“查查慕容清韵此人,日后许有用处。”

“奴婢遵命。”

次日起,夕颜果真就依照清韵所说,日日在藏经阁里抄书,从宝华殿到藏经阁,整天呆在里面,连吃饭都是,所有来访的人一律不见,再有清韵日日跟着她,到底月影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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