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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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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意经常是不如人愿的。按照规则,太极书院抽到了先行发问。只见卢淇面带微笑,给出了己方的题目:

一百马一百瓦。大马驮仨,小马驮俩。马驹子俩驮一个。问有多少大马。多少小马,多少马驹子?

此题刚出,对面的算学馆三名选手面色均一松。这题表面看来。似不甚难。但一旁的马嘉运细细思索一刻后,却是面上一沉。马嘉运虽然还未动手演算,也知道这题决不会如想像般容易,估计一时三刻,己方选手难以在规定时间内演算完毕,只怕这一场,便要到此为止了。

坛上算学馆三人已经开始演算起来,然而三人反复试了几次,换用不同思路,还是未能解出来。三人均是满头大汗,眉头紧锁。直到最后一刻,三人仍未能得出正确结论。看看计时的香已燃尽,中间那名选手看向其他二人,都是摇摇头,长叹一声,向主持表示放弃。

太极书院队出完题目之后,已经将答案交与主持官员。此时主持官员见算学馆完败于对方,一时也有些黯然。只是观者众多,他也不能在众人眼下流露出来,便表情平静地宣布太极书院队战胜国子监算学馆队,进入最终决赛。

此时场内欢呼声震耳欲聋,范阳助威团及观光团一如既往地载歌载舞,欢庆胜利。那马嘉运风度极佳,上坛来恭喜过太极书院队之后,又逐个安慰已方三名选手,说了很多鼓励的话。算学馆年龄最小地一名选手不过十五六岁,已经是双目含泪,满面通红。马嘉运拍着他的肩膀,不断安慰他,不仅使得算学馆的三名学生既惭且感,就连场边其他观众,也觉得马嘉运胸襟风范,确有过人之处。

而其他观战的算学学者,却对太极书院出的这道题颇感兴趣。这道题虽然看来甚是简单,但算起来绝不容易。虽然太极书院给出了正确答案,其中的算法并未包括在内。如何演算出来,众方家都是一筹莫展。因此虽然比赛已经结束

边依然有三三两两的人群,聚在一起商量此题的奥妙离去。

直到第二天地奚家印书坊竞赛实录出炉,才给出了此题地正确答案。计算此题所用的方法,后世称之为不定方程,且首次使用了多解讨论的方式,颇有些出人意料之外。实录中明言,此方法乃是由卢鸿所创,而太极书院数学院中几个教学,将之深入研究后,方才形成了规范解法。同时在实录中,还附带了几道由太极书院中教学给出地例题,将这类方程组的解题方法,公布于众。

此次实录引起的轰动,决不亚于《算学题解》的动静。虽然真正看得懂实录中解法的人并不多,但这些都是对于算学有相当研究的学者。当这些学者通过实录弄懂了方程组的原理及应用方法后,对卢鸿及太极书院的几位讲学,佩服得真是五体投地。在此次竞赛结束后,范阳太极书院的两位精研方程组的讲学,以极高的呼声,被国子监算学馆聘为算学博士助教,得到了算学馆诸学子的极大敬意。

此次算学竞赛的最终进入决赛的两支队伍,一支是赛前呼声便极高的范阳太极书院队,另一支却是实实在在的黑马,来自杭州的西子书院队。从两支队伍前一阶段的表现来看,似乎是太极书院略胜一筹。但究竟鹿死谁手,不过最后时刻,还是很难说。

今天终于到了决赛的时候。两支队伍场上的争斗还未开始,场下双方的观众已经是各不相让,互相竞赛了起来。只见范阳一方,胜在队伍整齐,配合熟练。但西子学院一方,人数上占了优势,更兼各种花招,也是不断出炉。两边不断地制造声浪,都想压过对方。结果过于投入,导致竞赛尚未开始,双方已经基本是声嘶力竭。除了锣鼓动家伙还依然热闹外,喊叫之声,已经渐渐低落下去。

此次算术竞赛引起的关注,远远超越了人们想象。尤其是先期范阳方面宣传先声夺人,《算学题解》的发行又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随着算盘问世、啦啦队组制以及竞赛实录的出现,都引起了各界的极大兴趣。今天由于是决赛,来的人数量尤其庞大。其中有附庸风雅的,也有来看热闹的,当然也不乏喜欢算学,以鉴胜会的。

今天到会的,除了开幕时到场的魏王李泰、礼部尚书李百药外,还有多名朝庭官员及权贵。而这几天一直未得闲的卢鸿,也挤出时间来,来到了竞赛现场。

这几天卢鸿忙得天昏地暗,就连范阳太极书院代表队众人到达长安时,都没有能够抽出时间来见上一面。因为前些日子魏王李泰与黄门侍郎李观看过卢鸿现场演示的试验后,给予了高度的肯定。过了几天,便有旨意下来,着孔颖达与卢鸿尽快整理《格物论》第二、三两卷,与前时已经准备出版的第一卷算学一同出版。

时间要求既然如此之紧,孔颖达与卢鸿自然不敢怠慢。孔颖达虽然说来是此事的主管,但真正干活,还都是卢鸿来卖苦力。好在这部书卢鸿都装在心里,需要做的就是将注解进一步细化,并为一些实验写出更为准确的结论来。卢鸿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马虎。在他看来,这部书能否为世人所接受,很可能会改变今后世人做学问的基本理念与方法。因此在书中,卢鸿特地加了许多介绍与引导的段落,一一述明试验中可以证明的结果与存疑的地方,指出只有通过明明白白的实验证明的理论,才可以称之为格物以致知的根本方法。而不经过实验证明的理论,不管他看起来多么的正确,也只是一种理论上的猜想。

经过连续十来天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卢鸿终于在前天完成了所有书稿的重新校对编排,并顺利地通过孔颖达的认可,最后上报。孔颖达的审查并不是针对书稿本身的试验内容的,不多的删改,几乎都是针对一些理论点与经义的结合。不得不承认,孔颖达在这方面,比起卢鸿来更是要老辣得多。几处本来略有生涩的地方经他妙手施为,变得合情合理。就算是卢鸿一些怀疑前人的大胆推断,也被修改得更另人信服,从而不至于给扣个“不敬先圣”的帽子,打回来重新返工。

所以当卢鸿终于站到了竞坛边上,看着场内的热闹景象时,也不由深深舒了一口气。随即卢鸿就看到,早早到来的魏王李泰正在坛边贵宾席上,一幅满面春风的样子。

第五卷 名动长安

第二十六章 平分秋色

泰远远地也看到了卢鸿过来,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走过来,向李泰行过礼。李泰对卢鸿表现得甚是亲切,笑着说:“卢公子的太极书院可是大出风头啊。据闻这算盘也是公子所制,实在是神来之笔。算学及格物,确是经世之学,卢公子的大才,可是令人叹服了。”

卢鸿听了,连忙言道:“魏王说笑了。卢鸿有何见识,敢说经世之学。不过是师友提携,代为宣扬罢了。那太极书院乃是义学所扩而成,并非小可族学,怎敢当得魏王之言。前时格物之说,魏王虽然只做浅尝,但所见甚深。还要日后多多指点才是。”

李泰也不多说,呵呵一笑说:“卢公子太客套了。闻说这几日潜心修书,今日能施然前来,想必书已告峻了?”

卢鸿点头说:“多谢魏王关心。恩师悉心整理,昨天已然完工。出版之时,还要先请魏王过目指正为盼。”

李泰点点头。卢鸿随即告了罪,转身向另一旁太极书院代表队行去。转身之际,忽然注意到坐在李泰旁边一位素装少女正打量自己,隔着一层面纱,一双美目若隐若现。

此时唐代风气颇为开放,许多贵妇出行,并不以面纱遮面。此地伞盖之下,也无须以纱挡阳光,因此座中女性,多未遮面纱。此女身在李泰之侧,虽然卢鸿不知是谁,但定是皇族要人无疑。卢鸿感觉到此女目光似乎一直跟随自己,心中略感讶异。

直转过坛来到太极书院所在一侧。卢鸿才觉得没有了被注视的感觉。太极书院中卢淇等正准备上场,见了卢鸿过来,很是高兴,都上来互相问礼。没说几句,时间已到。卢鸿向几人做了个握拳地手势,三人点点头,便上场去了。

双方队员入场,引得场中再一次爆发了巨大的欢呼声。锣鼓稍歇后。主持官员站立在竞坛前。双手高举。示意场内安静下来。

主持环视全场众人,高声道:“各位,今日国子监海内书院算学竞赛,便到了决赛之时。对战双方,乃是范阳太极书院队与杭州的西子书院队。若说两队前几日,都是一路战胜诸强,表现有目共睹。今日这一场双雄对决。定然不负各位期待。还望诸位稍安勿燥,竞赛便要开始了。”

说罢,又宣布了一遍竞赛相关事项及规程。这些在座诸人已经听了许多次,早就烂熟于胸,自然不需今日才了解。只是场内气氛已经越来越是沉重,两队都有大量的支持者,此时已经安静下来,注视着双方选手。已经开始做赛前的准备了。

主持面带微笑地说:“第一关便如前时一般。乃是筹算。此番太极书院所制算盘,在此前的筹盘比赛中横空出世,另人惊叹。不瞒诸位。这算盘一物,在下也悉心学习过,不得不佩服其思路之精、构思之妙。据说此物乃是范阳卢九公子所制,太极书院有卢公子这样的天才人物,可说是尽得人和之利。”场中范阳助威团听闻连主持也这般称道卢鸿,更是激昂,齐声欢呼,鼓声雷动。

主持话语一转道:“只是那西子书院也绝非等闲。‘神算子’曹嘉的‘袖里吞金今日这第一场对决,便是太极书院地算盘对撼西子书院地袖中绝技,只不知究竟是哪一方能略胜一筹?”

此时“铛”地一声,坛角铜钟悠然一响,主持缓步行至坛中高立的方板前,手拉其上的巨大覆布言道:“第一关筹算,马上开始!准备!”说罢,用力将覆布拉下,现出其下书写的试题来。

双方选手早就准备停当,一闻“开始”之声,见露出试题,均是立即行动,开始计算起来。

太极书院这方,依然是三把算盘一齐发动,“辟啪”之声如连珠碎玉,不绝于耳。此时场内观众等人俱都屏住呼吸,不敢做声,反衬得算盘的拨打声更为清脆。三人眼观题板,以余光扫视算盘,手下丝毫不停,如同鼓瑟操琴般,手指挥动几成一片虚影,三人齐动,煞是好看。

反观对面的西子书院队,却是绝然不同。三人中只曹嘉一人双眼微眯,两只手在袖中隐隐变幻,显是正在高速演算中。只见曹嘉两道八字眉紧锁,口中也似在暗中念数,不一时,额上汗珠密密地一层,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显是心力耗费极大。

卢淇在太极书院中,算盘一道最为熟练。此时他远远见到西子

曹嘉的形象,心下不由一惊。往时参赛时,他也曾场表演,总是一派高深之态,从容自若,从未如今日这般形态。这才知道,往时虽然其表现已经极为惊人,但仍是留有余地,今日方才全力拼争。以往日曹嘉的速度,较之算盘已经不逊多少,今日全力发动,显是要做背水一战,力求搏得先机了。

卢淇不敢再分心,只是将手下又略提了一些速度。算盘一道,节奏极为重要。若一味求快,失了准确率,一旦算错了,便毫无意义。因此卢淇也不敢太过冒险,聚精会神,调整着呼吸,将一点空明,全守着当前数字,虽然手下速度飞快,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虽然场下众人看着双方选手速度飞快,不过片刻间便能算出得数,但卢淇此刻只觉得时间似乎凝滞了一般,几乎便如有一年一般。好容易算到最后几个数时,他收摄心神,小心地算完这几个数字,心下觉得便是一松。拿起一旁的笔,一边抄写着数字,一边忍不住向对面望去。

只见对面的曹嘉满头大汗,竟然一脸疲态,身体后仰,口中正喃喃地说着什么。虽然自己不知曹嘉说的是什么,但见曹嘉身边的两人正边听边在纸上书写,自然是曹嘉已经算完答案,正在书写无疑。

卢淇心下大惊,强压激动的心情,不敢再看。此时他双手颤抖,只觉一枝笔如山般重,以最大的力量写完后再不迟疑,赶紧将之高高举起。只觉胸口砰砰乱跳,气息沉重,竟然微有喘息。再看对面曹嘉也是以手抚胸,微微喘息。身旁地一位选手,手中高高地举着答案,其上数字正与自己地一模一样。

此时卢淇身边两名选手的算盘声才停了下来,环顾众人,均是一脸茫然,不知究竟谁胜谁负。众人眼光俱看向场中的主持官员,但见他也是一脸为难地神色。

刚才众人均见卢淇停下手中算盘时,一侧的曹嘉也长呼一口气,随即口中快速念出答案。这一方卢淇自己手抄,对方是由身边选手写于纸上,双方几乎是同时举起答案,纸上数字又一模一样,如何判断胜负,也当真是另人无从取舍。

那主持思考了一会,又走到场边一侧,问了一下场边的小吏。二人轻谈几句,主持不断发问,那小吏或是点头,或是摇头。二人声音极轻,虽然场内此时鸦雀无声,其他众人也听不到二人在说什么。

众人都屏息以待结果。主持官员询问了片刻,这才点点头,走回到竞坛中央高声说道:“不想今日却是如此开场。列位,刚才太极书院与西子书院表现可谓难分高低。不管判哪一方获胜,只怕都难以服众。既然未分高下,在下便判双方为平手,胜负之机,全由下两场次而定。”

主持官员话音才落,场下便嗡嗡嗡的喧闹了起来。自然是范阳人众认为应该判太极胜出,西子书院队雇来的观众认为西子胜利才对。不过既然主持已经判定,双方喧嚣了片刻,也就沉息下去,因为第二关解题,马上又要开始了。

在此一轮中,双方表现并不如第一关般紧张激烈。太极书院依然是以极快的速度便解出正确答案。而西子书院时间要略慢一些,并再三检查后,方才交卷。主持经过检查,公布双方答案均正确,至此前两轮双方战平,最终的胜负,就要由第三关对战来决定。

此次由西子书院抽到了先行出题。曹嘉面色凝重,给出了己方的题目,却是一道极为刁钻的题目:

张三、李四二人分别从东西两地相向而行,两地相距100里;张三每时辰行15里,李四每时辰行10里;张三+与张三同时出发,向前遇到李四后即回头折向张三,遇到张三后又折向李四,直到二人相遇时狗方停住。问此时此狗共跑多少里路程。

此题出罢,场外诸人虽然多有精于算学的,都不由暗暗为难。此题说来虽然简单,但算起来却是极难。若说狗初遇李四时,其里程自然不难算出;但其折返后遇张三,再折返遇李四,如此类推算来,便是神仙,一时三刻怕也解不出来。

卢淇三人初闻此题,也不由大感为难。三人手中虽然拿了纸笔,画了简图一看,都不由连连摇头,一时场中气氛更为凝重。

第五卷 名动长安

第二十七章 脑筋急转弯

淇心中一时忽然满是害怕,唯恐自己三人居然就被这杀出场,一时心中又急又恨。看着对面曹嘉三人,也是满脸紧张,盯着己方,一幅患得患失的样子。心中一动,再微微转过头瞄向卢鸿,却见卢鸿面带微笑,对着自己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幅肯定的神情。

卢淇心下稍定,深吸了一口气,不由想到:“莫非此题有什么奥妙之处不成?”他闭上眼,心中先不想解法,却把题意在脑中又过了几遍。狗行,折返;相遇,里程。这折返与里程,有何干系呢?

一边想着,一边喃喃自语。忽然如一道闪电激中卢淇一般,他突然站起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哈哈!”

众人俱是一惊。尤其对面的曹嘉等闻了这话,更是浑身一颤。只见卢淇站起来笑道:“此题倒是不难。二人相遇,共用四个时辰;既然那狗每时辰要跑20里,那至二人相遇时,自然是共跑了80了。

卢淇声音一落,众人方才恍然大悟。此题确实不难,其实应该说是简单至极。但任谁也想不到,西子学院居然敢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拿出这样一道题来。事实上在场诸人,几乎没有一个人敢往这方面想的。

曹嘉只只全身一时都没了力气。此题本是他一力提出的,因为若以难度而论,西子书院的实力,确乎不如太极书院。只从《算术题解》一书中透露的题目而言,己方这题只怕怎么出也难以脱了其范围之外。因此曹嘉便冒险一搏。出了一道极简单地绕弯题目,只希望对方一时难以想到,万一或能涉险过关。不想卢淇虽然最初时未能反应过来,但最后还是答出来了。

场中众人此时纷纷交头接耳,共议此题着实有些气人。只有范阳众人,适才紧张得要死要活,此时峰回路转,自然是欢天喜地。才不管他题易题难。只管敲锣打鼓。闹腾一回。

接下来,就轮到太极书院一方出题。这卢淇也是一脸笑意,给对方出了一道题目:

一方草场,草被繁茂,日生夜长。其中若放100只羊,则200天将其中草全部吃光;若放150只羊,则100天可将草吃光。请问如果放200只羊。需要多少天将草吃光?

曹嘉三人初听题目虽然似乎颇为简单,但心中早有准备,估计对方了也不会给自己有什么简单题目出来。待记下题目,开始演算时,果然怎么算也算不出答案来。

曹嘉微闭的眼光精光闪烁,联想起出题时卢淇脸上的神色,不由暗道莫非太极队故意蒙自己三人不成?略一定神,再看题目。果然看出破绽了。此题分明是道错题!

卢淇题目中道。100只羊,则200天将草吃光;150只羊,100天将草吃光。由此推导。很明显前后给的羊吃草的速度并不一致,如此题目,如何算得出来?

曹嘉眼光闪动,正要起身指出对方错误,心中又一转,觉得终不会如此简单。再细想卢淇出题时的原话,逐字寻思一道,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全身都是冷汗。

原来卢淇出题时便说道,草乃是日夜不断生长的。若其中羊多,则新长出来的草便少;若羊少,新长出来地草也多,就可供给羊吃更长地时间。因此卢淇此题,实在是埋伏着一个大大地陷阱。但此题就算是明白其弯处所在,一时也难以寻得思路解出来。

曹嘉还在紧锁眉头思索之时,旁边一位选手已经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叫道:“主持大人!不需解答,此题无解!”

曹嘉大惊,站起来想拉旁边之人,却已经是晚了。一时心中满是沮丧,颓然坐下,脑中空白一片。

场中诸人闻得西子书院喊道“此题无解”,又见了曹嘉的做态,一时摸不着头脑。众人议论纷纷。其中便有人喊道:“不错不错。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俺们村里养羊的多了去了,几十只上百只的一大片呢,谁会算那草吃得光不光了。吃光了你就换一片放了好,管他时间多少。真是不够你费心的。”众人听了,更是哄然一片。

场中的主持闻得西子书院道此题无解,细想了一下,也是一脸茫然。适才卢淇出完题目,已经将答案交给了他。此时将之取出,展开一观,又拈须思索了一阵,这才摇头失笑,对西子书院说道:“不知尊驾说道此题无解,是何道理?”

适才站起来地选手正欲分说,曹嘉已然是长叹一声,拉住身边选手,对着主持说道:“罢了,罢了。此题是我方败了。太极书院确然了得,在下等佩服佩服。”说罢向着坛下众人一拱手,竟然起身便下坛去了。只见他脚步略显蹒跚,萧索的后背竟然有些直不起来了。

西子书院的其他两名选手一脸茫然,一时想不明白

曹嘉竟然会认败。看主持拿着答案的神情,此时自是此题另有玄机。但一时心中空空,转不过来,呆在了当场。

曹嘉已然认负下坛,何况先时西子书院道“此题无解”已然是错了,因此主持也不在迟疑,行至场前,高声宣布太极书院代表队击败西子书院队,获得此次海内书院算学竞赛的第一名。

场下范阳众一下子如开锅也似,早就备好的庆祝仪式随即上演。就连原来西子书院的啦啦队完成了原属自己的使命,也凑热闹地加入进来,一时场内热闹得如同过年也似。就算是坛上地主持,以及场边权贵诸人,也都颇为喜悦,看着场内欢腾,笑语一片。

卢鸿却趁着众人不注意,悄然离场。场中之人都在欢庆之中,无人注意。只是卢鸿却在转出院落进,又隐隐感觉到远处一双面纱后地眼睛,在追随着自己离开。

卢鸿没有回卢承庆的府邸,而是直回了孔颖达府中。到了自己的客房,洗砚正自己一个人在院中闲坐瞌睡。见了卢鸿回来,很是意外。此时天已近午,洗砚便着了下人,为卢鸿简单收拾几样饭菜。待洗砚回来时,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瓷坛,不知从哪里寻了一小坛酒来。

卢鸿一看笑着说:“你这小子怎么变聪明了,如何知道找酒来了?”

洗砚嘿嘿笑着说:“我看公子一脸疲态,这几天估计是累坏了。又见公子今天不去同家里来地人一齐热闹,肯定是烦了回来躲清闲了。咱洗砚这脑袋瓜子在咱全范阳城要说排号,我认第三,再没人敢认第二的。要连公子的心思都猜不到,那还说什么。”说罢就在窗下摆下几案,排了几盘小菜,又取过一个杯子来,给卢鸿斟上了酒。

卢鸿斜倚在窗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觉得酒味虽然清淡,倒有几分醇香,一时心怀懒散,又连饮了几杯。此时府中除了留守的下人,无人来往,颇为静寂,窗外凉风习习,摇晃的竹影婆娑,映着满地绿苔,一墙紫薇。

卢鸿午后酒懒,便靠在椅子上,随手取过一本书来。翻不数面,只觉得酒力上涌,便沉沉睡去。

待卢鸿香甜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晚了。身上披了一件衣服,想是洗砚见自己睡着了,未敢惊动,为自己披上的。卢鸿起身,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这一段以来,事事操烦,今日算术竞赛结束,诸事告一段落,卢鸿也不由心中轻松了许多。

正在此时,闻得门外传来孔颖达的声音说:“卢鸿,你倒会躲清闲。可怜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让他们抖落散了!”

卢鸿转过头,见孔颖达正迈进门来。只见孔颖达脸色微红,略有酒气,显然也是赴席归来。

卢鸿连忙笑着上来接住说:“先生说哪里话来。学生不过身体略感疲乏,故此稍作休息。只是观先生此态,莫非也是逃席而归么?”

孔颖达大笑说:“就连这也猜得到。魏王殿下宴请诸家书院,老夫自然不能不去。这一场酒从午到晚,欢饮至晚。可怜老夫蒲柳之姿,哪经得起这般摧残。只得借更衣逃之夭夭了。”说罢,与卢鸿相视而笑。

卢鸿道:“如此正好。学生这里也有淡酒半坛,便与先生饮酒赏月,以为清发,如何?”

孔颖达听了笑着说:“我本为逃酒而来,如何你倒又劝我再饮起来了。不过今晚月色难得,良辰美景,未可辜负。也只好逞强了。”

洗砚将酒菜安排在院外竹亭之下,遥望一轮清月,满院竹枝,师徒二人也不讲俗礼虚套,入座对饮几杯,甚是悠然算得。

孔颖达手拈胡须,双目微闭说:“今日魏王府宴上,那魏王对参赛选手,多有鼓励之词,颇有招纳之意;这几日朝中,有关‘推举’之议,忽然安静下来。老夫也曾闻,魏王一改前时不闻不问的超然态度,这些天来,入宫议事甚勤。卢鸿,你身份所关,前程所系,不知有何打算?”

卢鸿手中的酒杯一下子滞住。月光下孔颖达闭目静坐,面色平静。卢鸿洒然一笑,说道:“身份前程,何须打算?有书便读,有事便做,有酒便饮,有月便赏罢了。古人云:万事不如杯在手,一年几见月当头。若俗事未了,也只有纠缠;如明月当空,便把酒临风。总不成为着俗事无聊,便忘却了头上明月。”

孔颖达听了,也不由放声而笑。二人举酒而尽,卢鸿漫声吟道:

星河堪就梦如烟,

玉宇人寰何惘然。

月华不改昔年色,

静照空楼又十年。亭外竹筛月影,斑斑摇落;碧苔落叶,满院幽凉。

第五卷 名动长安

第二十八章 石鼓文

日卢鸿起来时,还觉得隐隐有些头痛。昨天与孔颖吟诗清谈,自然是其乐陶陶。卢鸿着力相劝,孔颖达一时高兴,竟将剩的酒全饮光了。只是美酒虽然清淡,饮得多了,也难免病酒。好在卢鸿到底年轻,起来洗个脸,活动一下,头脑便清醒了许多,身体也觉得轻松了。

待卢鸿早早地来到前堂书房时,诸位修书的先生还都未来到。卢鸿简单将自己案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取了一卷书,闲看几页。不一时,众人渐渐到来,见了卢鸿,俱都恭喜他,道此次太极书院一战成名,算学及格物之说,必然大行天下。

卢鸿谦逊不已。那马嘉运便说:“卢鸿你何必客气呢。实话实说,这算学一道,在下也颇为喜爱,这几日认真将那〈格物论〉第一卷及算学题解〉都研习了一通,又试过算盘之法,不得不佩服啊。尤其是那格物学,开前人未有之基业。这算学及格物一道,确然可称天下经学之钥。我已经向孔大人请求,新建格物馆后,便去格物馆中任教。到时候,还要多多仰仗呢。”

卢鸿一听,连称不敢,道:“马先生太夸奖了。在下所著一些杂书,也多是拾掇前人成就而成。就有些许小小见地,还不是诸先生教诲。朝庭不以人微言轻而见弃,广纳言论,博采末家,乃是我等幸运。能逢此开明盛世,方是经学昌盛之基。卢鸿必当竭力相助先生。光大格物之学,共探经学微义。”

众人正在谈论时,忽然闻得脚步声橐橐而入,回头看时,正是孔颖达大人来了。只是今日孔大人的形象,与往常红光满面之态截然不同。只见他面色灰败,眼泡微肿,双目之中满是血丝。神情中居然还有几分气恼之态。大异其平日风度超然之象。

众人不由一惊。马嘉运连忙上前搀扶,询问怎么弄成了这般形象。孔颖达连连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唉,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老夫昨夜,与人欢饮。某无良弟子,举酒相劝。连作十余篇咏月诗词。老夫一时兴起,闻一首,饮一杯,结果醉倒月下,险些便要乘风归去了。”

正说间,忽然眼角瞅见卢鸿正悄悄退到门边,似要逃跑,连忙咳嗽一声道:“卢鸿。你却要做什么去?”

众人闻听孔颖达之说。自然已经想到是卢鸿把老师灌高了。孔颖达虽然公务时严肃非常,私下为人则颇为随和,经常也开开玩笑。因此旁边诸人也都笑吟吟地看着卢鸿。看这罪魁祸首如何下场。

卢鸿满面苦色,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启禀恩师,学生见恩师身体似有不佳,想到前几日有人为学生捎了一些新茶来,便要紧着取来,亲手烹制,以为恩师解酒。”

孔颖达哼了一声说:“这事就不必你亲自去了吧,叫你那书童跑一趟也就是了。卢鸿啊,你说为师今日身乏体倦,手脚无力。只是前几日光忙首看你那《格物论》了,未审书稿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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