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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休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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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琦摇摇头,赵瑜怎么知道她喜欢这种红锦缎,竟然一下子弄来这么多,装饰在她的府邸里虽然说乍眼看去她很是喜欢,可是总觉得里面含着一些刻意的做作,这种费时费力的做法,平时拿出来张扬一下也就罢了,可是配上那花兰节,总觉得不太合适,“只不过是随便应应景罢了。”
他的目光一敛,“公主不要小看这花兰节,是很有寓意的。”
有寓意有怎么样,容琦不由地扬起嘴角,在现代她谈恋爱的时候,还不是和大家一样,买一些情侣挂坠,去什么姻缘庙,绑什么同心锁,最后得到还是背叛,所有的传说不过是美好祝愿,和爱情天长地久无关。
若不是经历这么一遭,她也不会在感情上如此的沉着。
爱情,经历过后,看透一切得到的就是平淡如水。
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表情,于是又道:“我说的不是节日,而是人。”
容琦抬起头,这句话飘忽在她眼前,隐约让人看见却又看不清楚。容琦踏入府门,立即就迎来焦急的瑾秀,瑾秀上下看了容琦几遍,还小心地往外张望,“公主,你……没事吧!”
容琦摇摇头,这个安定将军,让她越来越琢磨不透,仿佛是越接近答案,她反而越迷茫。他要的到底是什么?以他这样的人。如果想图江山,为何迟迟不动手。
“公主,那郎中……”
瑾秀说到这里。容琦才回过神来,“那药交给驸马了吗?”
瑾秀点点头,“驸马爷说那药没有问题。奴婢已经服侍瑞公子吃下了。”
这样就好,她一直紧攥的心,终于微微松弛。容琦一边走一边道:“御医怎么说?”
瑾秀道:“御医说,只要撑过了今晚。瑞公子的性命便会无大碍。”
容琦想起瑞梓苍白的脸,脚步不禁加快,可谁知道还没有走进内院,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瑾秀连忙停下来。迎上那侍卫。
那侍卫规矩地行礼,“有人在门外求见公主。还是昨日的那辆马车。”
侍卫将话说到这里,容琦猛然间想起她今晚原本和二少有约。可适逢瑞梓出了这样地事……花兰节,瑞梓受伤,二少约定。偏偏都这么巧合地赶在了一起。
既然二少来了,她便不能不去见,“出去说一声,我马上就出来。”忽然又想到自己脸上画着的疹子,“瑾秀。快去给我洗个帕子。”
瑾秀自然明白容琦的意思。连忙小跑着张罗起来。这假疹子容琦原本画地时候就不容易,如今擦下来也颇费时间。擦洗完毕稍作整理。容琦便向侧门走了过去。
依旧是那辆马车。
听到她的脚步声,那马车的帘子拉起来,然后露出一张清秀地脸。
看到这张脸,容琦不禁一愣,然后立即恍然清醒,刚刚焦急当中她几乎忘记了,昨日二少已经将马车换了那连理木料,今日驾马车来到她府前的又怎么会是二少。
容琦心里虽然已经这么想,可是张望之间看到马车里果然除了这少年公子再无旁人,心里不禁觉得少了些什么。
“公主,请上车。”那公子笑着看她,虽然语言上不是那种毕恭毕敬,可是语调中的那丝发自内心地尊重却让人听起来更加的舒服。
“花兰节,我送份礼物给公主。”他从身边拿出一个包裹好地物件,然后放在矮桌上,拿掉上面的绸缎,便是一只古朴的木盒子,上面的雕刻的花纹从远处看来饱满而有富有灵气,稍微变化一下视线角度,就会发现上面地云纹千变万化。
她在现代曾看过一些欺骗眼睛的图形,本来是静止不动的图像,眨眼望去竟像是在流动的。她万万没想到,在古代有人将此运用的这样出神入化,已经远远超出现代人对图形的认知。
“这是我雕刻的第一件东西,本来就是要送给二少的,谁知道他突然失去踪迹,这件东西就保留到现在。”
“我原本以为,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他了,却没想到他会突然来找我。他这个人有时候背负太多却从不跟人倾诉,很多事不愿意讲出口,也就无法让人猜透他的心思,所以当年他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几个人真正知晓,对于这件事我一直颇为懊悔,如果他一直不在江湖上出现,我大概会懊悔终生。”他抬起头,眼神中十分地恳切,“我只盼望公主能彻底打开他地心结,让他能做回以前的二少。”
不知道为何这几句话让容琦地脸一下子涨红起来,这样的谈话她还从来未有过,只不过话中的内容此时此刻听来有些不大应景。
她和二少似乎还没有到那种对彼此以后生活负责的亲密关系,更何况她是有驸马的人,既然这位公子知道她的身份,想必对她的附加信息也了解无疑,又怎么会说出这种意味深长的话。
大概是看出她眼中复杂的神色,那公子微微一笑,“二少认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他是否和你约定在花兰节相会?”
容琦想了想那日二少和她本是无意中说起,本来是打赌,若说是约定那也是一时兴起,她正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那公子已经道:“他必定会赴约,花兰节对于他是很重要的节日。”说罢他将那木盒子转过去拨开一个开关,露处一块似是镶嵌其中的玉料,“公主回去之后只要按这里,盒子就会打开。”
容琦点点头。
他又将那盒子重新包好,递到容琦手中,“礼送到了,我就不打扰公主了。”他伸出手将容琦扶下马车,等到容琦走进府中,他的马车才开始向前驰去。
将军府内,将军夫人正拿着托盘往前走。
每年的这几天,他腿上的旧伤都会发作,一动就会痛入骨髓,昨日他就该换药,她足足等了一晚上他都没有回来。
她应该知足,如果不是这个身份,她想见到他更是难上加难。
每日里端茶送水,都是她找的见他的理由。
听说他回府,她慌忙拿起托盘跟了过来。
他在书房听人汇报各种事宜,穿着随意的长袍,外面罩一层黑色的轻纱,眼睛轻眯起,高高在上,他会微笑着处理好所有的事,但是转过身去却有着不可触摸的孤独背影。她想听他说一句话,一句就好,只是对她,并不是简单的命令或者距离上的体谅下属。她想知道他那完美的身体里都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每一次见到他,她都会感觉到一种痛苦,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痛。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唯有他似乎从不察觉。
他并不是不知道,他只是看不见。
安定将军这个角色本来是她协助宁晋来完成的,谁知道宁晋却不小心受伤,当时她在想是谁会代替宁晋,却没想到是他亲自到来。
他虽然现在是安定将军。
她是将军夫人。
但是这是一场毫不真实的梦。
她的爱绝望,她的梦更绝望。那哈一点点地揭开啊
二少谁是,驸马是谁。
皇帝想要干什么,女主如何,从现在开始不铺展了一点点揭开。
稍微有些耐心啊呵呵。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三章 礼尚往来
“主子的伤如何?”
“夫人。”那人低声一唤,顿时换来她一脸的轻笑,她这个将军夫人是怎么回事只有主子身边的人知道,府里的下人叫叫也就罢了,被熟悉的人这样叫,越听来心里越冷,“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那人顿了顿,终是没叫出口,她的心意他们都知道,也曾一度猜测有一日她说不定会盼得花开,现在想来以主子的性格,如果喜欢早就喜欢了,“伤不大好,就算用了药也只是缓解。”
“这一年做的药都没用吗?”
那人摇摇头,“楚辞用的毒很奇怪,就算是圣上当年也解不开,主子这些年因为这些事总是……”
她虽然没有真正见过楚辞的手段,但是她心里其实没有所谓的完夏国,能让他们恭敬成为圣上的,只是金国的开国皇帝东临碧。
东临一家向来是个传奇。
但是楚辞无疑是个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疯子,他聪明自负,就像是一个魔鬼,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他不可能拿下东临家的江山,他玩的原本只是一个游戏,一个倾其所有生命成就的游戏。他要的不是江山,而是一时的疯狂,也许没有人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他是否和正常人一样有恐惧和痛苦。
完夏国势必要灭亡的,这场游戏总归要结束,所以她不明白,楚容琦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为什么他会对她如此。
吕清走进屋中,安定将军正在处理一切事宜,那原本让吕清头疼的各种杂七杂八的事件,似乎在他手里就那么容易地理清楚,吕清在一旁听,听得津津有味。这些全都是最简单有效地方法,让人听起来有些沉迷。
以前宁晋做大将军的时候,并不能让吕清屈服,他一出现所有的局面立即得到了扭转。
吕清总觉得人和人的智慧应该不存在太大的差距,如果有区别那当然是在勤奋的程度上,可是今时今日他非常想放弃这个想法,也许某些东西真地是先天血统决定的。
“楚亦不同意与藩国停战的条件。他这个决定现在大概满朝皆知。”坐在主位上的他轻轻地勾起嘴唇,眼睛流转像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看向吕清,“这不是简单的决定。楚亦是在创造条件,他要有所动作。”
不同意与藩国停战的条件,那势必再起战端,而且不再像之前一样遮遮掩掩,毕竟和谈不成这种屈辱不是一个善战地国家能忍受了的。
外忧内患是最好的篡权环境,楚亦制造这样的条件为了什么?楚亦遗传了楚辞一半地聪颖,但是楚亦却不是在正常环境成长起来的人,他的思维偏激,已经被楚辞留下的阴影牵扯住了。永远走不出来。
楚亦虽然很像巩固完夏国的江山,可是他发现他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能为力,他日日深受折磨,怀疑朝堂上所有人对他的忠诚。所以他想借着这个机会做最后的搏击。
这盘棋已经下到最后一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吕清看着他的主子,总觉得他和以前真的有些不一样,以前虽然站在那里让人觉得就不可逾越,而今就更加地……散发着独一无二地魅力。
此种特质似乎天上地下万难找寻。
刚刚的腿伤没有处理完,现在事情暂告一段落,拿着药箱的少年又走了进来。这世上竟然有这种伤口,每年到了固定的时间它就会绽裂开来,宛如刚刚受伤时一样。伤口中的毒液也因此活跃起来。沿着腿一直爬上去。
可一但过了这几日,就可以用武功将着毒重新地压制住。如果这伤在寻常人身上,大概已经死上几十次。
那少年小心地打开药瓶往伤口上涂着药,几次忍不住开口,那声音却宛如夜莺般清脆,细看之下他小巧地耳垂下有着小小的耳孔,小巧的下巴带着种婉约,“这几天你如果再带着伤乱跑,我就不再管了。”少年抬起头看着他,竟发现他只微微一笑,并没有其他的表情,少年忍不住手上用了力,毒血顺着他的腿流下来,他仍旧不动容。
“我娘早说过,你们家的人全都这样,之前我竟然不相信,如今可真是大开眼界。既然你拖着腿伤还能到处乱跑,这伤就不要治了。”他顿了顿又道:“我娘因为当年没有解开那金花银花毒,总觉得心里不忍,现在让我过来帮忙,但是我却没有欠过你们家什么。”
“虽然医者仁心,但是你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我也没办法。”
安定将军笑笑,看着那少年喋喋不休地模样,“下次再易容,先吃一颗药丸,变变你的嗓音。”
那少年几乎“哼”一声,再不说话。
天色将晚,天边出现一抹晚霞,照在他的眼睛中红艳似火。
“将军。”
他抬起头来。
“公主府送来了一样东西。”
他笑笑,“怎么说?”
那人道:“长公主派来地人说,瑞公子地伤已经大好,为了感谢将军特送来回礼。”
听到这里,他的眼睛不禁一挑,这是她第一次送回礼给他。
他点点头,那东西就被搬了上来。
一只烧制精美地薄胎瓷鱼缸,水底似乎放了晶莹剔透的七彩琉璃,远远看去盆地就像一朵开放的花朵,里面是一条长着漂亮花纹的锦鲤。
那鱼缸放在桌子上,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她一定是知道了楚亦拒绝了和谈的条件,所以送来这条宛如在即将破碎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鱼。
她是想告诉他,他如果轻举妄动,便是这条想冲破鱼缸的鱼
他送与她木桃,她果然报之以琼瑶。看着那条锦鲤,忽然想起她站在他面前,将脸画做那般模样,闪烁着眼睛要那瓶黑玉花时张扬的模样,不由地抿嘴一笑。
“我做的药虽然也有效,但不如那黑玉花。”那少年抬头之间,看他低头看鱼时,眼角似乎微微一皱,想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疼了,于是开口解释。
伤口包扎完毕,少年收拾好药箱走出去。
吕清顿时诧异,用的不是黑玉花,那……那瓶药。
他笑着抿抿嘴唇,优雅地十指交握,“那瓶药,换她个心安。”
容琦把弄着手里的药瓶,她本想拿着黑玉花去找驸马,谁知道宫里却带回这样的消息,楚亦拒绝了藩国的和谈,她一时之间有种想冲进宫去改变楚亦决定的想法,可当她走到屋门口,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绝不是那么简单。
楚亦不是一个昏君,他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道理,从那日他颁了密旨开始,她就觉得气氛开始异常的紧张。
若这是他有意为之,那么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容琦眼睛重重一跳,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怪不得那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天下,怪不得他的行为越来越明显,怪不得……
难道他真的想利用这次机会。
为什么每一次在对她示好之后,都会让她发现他的意图。
那个人他到底想要怎么做。
第二卷 第一百零四章 长公主的选择
楚亦的举动充满了各种的可能,容琦越想越觉得紧张,她放在药瓶看着桌子上的木匣子,安定将军接到那条鱼会如何?他一定能懂她的意思,当她话没说出来之前,总是他先猜透她心中所想。
忽然之间的脚步声,不禁吓了容琦一跳,她抬头向外看去。
文静初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根拐杖,怪模怪样地从外面走进来,他尽量让自己看着正常一些,可还要利用那根拐杖,所以走起路来格外的缓慢。
文静初表面上看起来无拘无束,其实内心里还是十分骄傲的,不然他也不会为了一个武功受了这么多苦。
容琦是可以站起来或者叫人来扶他一把,但是这样做未必会让他感觉到舒服,更何况在做某件事之前,她是要留给他一个好印象的,于是她就笑着看他慢慢走过来然后颇为畅快地坐下,她只是拿起壶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文静初端起茶杯闻着茶水的清香,长公主脸上淡淡的踌躇中带着一股春风般的笑容,他虽然能看进别人的内心,这一刻他却忽然发现,长公主的笑容中有一丝的异样,让他脊背有些发寒,却不知道这股寒意从何而来,“我去看了瑞梓的伤,之前他学了些武,现在总算是有了大用处。”
容琦微微点点头,柯进已经跑来向她说过了,瑞梓的伤虽重,但是那颗要总算保住了他的性命。
“公主有没有想过如果晚去一步,那瑞梓……”
如果她今天没有将瑞梓救回来,此时此刻,她简直不敢想象。
只差一步,人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
“历来皇位之争都会血流成河,千百条性命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文静初顿了顿,“公主想要置身事外已经来不及了。”
文静初一句话。顿时让容琦猛地一颤。
“其实公主早已经知道。”文静初微微一笑。“公主以前不理政事。虽然是圣上唯一信任地至亲。但在政权面前。充其量只能是被人稍作利用。并不能走进政权争夺地中心。而今公主改变以前地作风。真正地以一个长公主地身份涉入朝局……”他又顿了顿。“其实从公主有这个想法开始。公主就已经不能再独善其身。”
“公主必须做出选择。就算公主不选择。事情依然会继续发展。”
容琦低头一直看着茶杯里地茶水。波澜不惊。似乎永远不会有改变。窗棂上有一瓣花瓣被风卷起来。一瞬间便飘忽不定。她不想做一个傀儡公主。她一直想要有自己地生活。做个真正地长公主。她既然利用权力。就不能忽视权力带给她所有地一切。“那文公子以为本宫应该如何?”
文静初缓缓道:“那就要看公主是否要那把龙椅。”
容琦明白文静初地意思。他无非是来告诉她。这场争斗不论是谁都逃不掉。楚亦。安定将军。驸马他们早已经给出他们地答案。这时候要做出选择地人是她。
文静初端起茶杯,似是无意,“公主可知道金殿上龙椅后的那把金凤椅?”
容琦点头,她当然知道,她上朝的时候便坐在那里。
文静初又道:“那公主一定知道那把椅子地来历。东临家的皇后都是和帝王一同享有江山。那把椅子如今已经坐过两代皇后,帝后同治也是佳话。”
容琦道:“这我倒是听说过。”
文静初笑笑,“那公主一定没有听过那两代皇后的身份来历。她们一个曾是与东临国对立国家西丰国的皇后,另一个曾是楚辞用来刺杀东临碧的杀手。至于后来,一个成就了帝后同治的佳话,另一个成为东临家统一天下地助力。”
听到这里容琦不禁惊讶,她倒是没想到东临家的两代皇后身上竟然有这样曲折的故事,而文静初今日说出这番话恐怕是另有深意。
就算是曾经的仇敌,那也可以携手同行。就算是曾经立场不同。也并不是难以跨越的障碍。只是能接受仇敌成为自己的妻子,并共享天下的男人。那种义无反顾宛如一团燃烧火焰,那样的男人,便是这世间最为瑰丽的一副画卷,可遇而不可求。
这种爱情,恐怕便是飞蛾扑火般地义无反顾。
容琦抬起头看文静初,他是否早就旁观者清,从她眼睛中看到了什么,不然也不回忽然跑过来,借由国事对他循循善诱。
文静初能看透,驸马自然也早就知晓,她从一开始对那个皇位就没有觊觎之心,她不想要那个看起来掌管天下却饱受束缚地位置,就算是皇帝能三千宠爱在一身,她也不想将整个青春放在那个深深的宫门之内。
更何况她实在不适合做一个皇后,她做长公主都是这般的张扬,若母仪天下如何能突然收起自己的心性。
所以那两段让人惊慕的帝后恋曲,想要在她身上继续,恐是无缘了。容琦淡淡地望向窗外,想起初次见驸马时的情景。
他那从容地姿态,骨子里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忽略的高贵,就像天空中的一抹淡彩的云朵,飘忽着让人琢磨不透。
若是他成为帝王,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若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没有坐在皇位上,那么看着日后的历史变迁,大概谁都会为之惋惜,追随他的人大概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其实她也不想某一日听到类似的话,诸如:“驸马临奕是极有才能的人,若当年他坐在皇位上,那么现在地历史不知道要如何发展。”
原来她在心里已经暗暗偏向了驸马。
坐在龙椅上地楚亦,他没有一日不惊慌,与其说笼罩在他心头的阴影是楚辞,不如说是这个摇摇晃晃地龙椅。
楚辞他将他和他身边的人都置于高空之中,楚辞欣喜地从上面跳下来,却留下了他们,如今他们要如何,是在上面等死,还是跳下来九死一生。
如果她没有穿越过来,那么长公主大概会陪着楚亦不管生死,所以在这一点上,虽然她被楚亦那兄长般的情感所打动,却不能和以前的长公主做一般无二的事。容琦常常想起楚亦那饱含感情,对她恋恋不舍的眼神,那阴暗中却带着眷恋的神情,看到她时,眼睛中便像化开的暖流。
那天雨夜里他拉着她坐下的时候,微微放松的表情如同花瓣一样,虽然是短短一瞬,却足以让她记住一生一世。
他拉着她的手叫她,“皇妹。”那声音一定像十几年前,他牙牙学语时一样的纯真。
她不光是继承了长公主的身份,还有她的感情,灵魂的重生,给予她的不止是一个名字,而是人生的全部。这场皇位的争夺和厮杀,是否还有其他的解决方式。
容琦无意识地慢慢摸索着身前的木盒子,思考之中手指拨开了开关,露出了那块碧绿的翡翠,那翡翠的大小几乎正对她的大拇指手型,她没多加思考便将手指按了上去。
翡翠轻轻下压,那盒子便想潘多拉宝盒一样打开。
容琦绝对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一只像音乐盒一样的东西,里面一连串清亮的声音响起,眼前的情景随着那声音模糊,恍如跨越了千年又回到她的世界,她只能微微张开嘴唇,视线不由自主被湿润。
缓缓的音调,一幕幕前尘往事,在空中出现而又渐渐被冲淡,永远再不复寻了。
那盒子中的是一个人的雕像,乍眼看去便觉得他穿着华丽的衣袍,盛装打扮,长长的头发用金箍束上,看起来优雅而高贵。随着音乐那盒子里的雕像轻轻转动,里面的人也有了些变化,他那绣着暗纹的长袍似乎变得极为普通,宽宽松松地穿在他身上,却没有因此让他失去一丝的颜色,他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反而多了一丝难以描述的艳丽,他整个人仿若是这世间最美的一抹瑰丽。再转动,那淡淡微笑的嘴唇,似乎多了一丝的落寞,眼底深处慢慢沉淀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沉静。
一曲终了,屋子里静谧无声,容琦半晌才缓过神来,抬起头看向文静初,她猛然发现文静初眼中有着更加浓郁的讶异。
第二卷 第一百零五章 文静初的秘密
文静初是一个极为警醒的人,若不是这件事极为不寻常,他绝对不会在她面前袒露出这样的神态,并且在她的注视下持续了许久,他目光中还夹杂着许多容琦看不明白的情绪。
似是平静的湖水忽然之间滚滚波动,这样的音乐和表情就连容琦这个局外人,也感染地眼前涌起一层雾气。
有些人有些事藏在心底,就算是你问他也不会说出口,容琦等着文静初开口。
文静初沉思了半晌,“这盒子是你那个朋友送给你的?”
容琦摇摇头,“不是,是他的朋友送来的。”
文静初微微一笑,“那是一样的,如果他不首肯,别人不会送来这样的东西。”他一顿,“公主是否相信这世上的因果循环实在过于巧妙。”
如果没有巧妙的因果,她也不会来到这里。
文静初短短一瞬间仿佛换了一个人,他那清澈的眼睛仿佛终于勘透玄机一般,整个人都比平日里要精神许多,容琦简直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盒子会对人有如此大的影响,又或者影响文静初的,是透过这个盒子所看到的那个人。
“公主,我曾跟你讲过我那个许久不见的朋友。他有惊世之才,行事无拘无束,少年之时就遍迹五洲。我记得他小时候,他母亲曾说过他,他的天分和聪颖酷似他父亲,他父亲从小环境极为坎坷,性格多少受到了磨砺,他却不同,他从小在庇护之中长大,更加地放任自流。他父亲几乎是极近完美之人,性格上尚有任性之处,他就更加如此了。”
容琦道:“这种性格势必会遭受挫折,他走出家族庇护就会明白。”
文静初摇摇头,“若是平常人自然会如此。他却不一样,他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却没有因为这个为他引来祸乱,我和他曾分开几年,再见到他时不得不感叹,他微低下头来看我的那一瞬间,我不禁要感叹,看到他时宛如看到了他父亲。那种无拘无束笑看世间的优雅气质此时此刻,宛如天成一般。”
“虽然说知子莫若母。她母亲曾说他。他地任性和笃定都太似他父亲。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将来一定会在这上面吃到苦头。这些话一开始我坚信不疑。可是那时候我就觉得这话不会再实现。”文静初停顿了一下。“可这世间事总是如此出人意料。我们都没想到。忽然之间会有那么大地变化。”
“这事始料未及。等他发觉却再难以挽回。我知道他地心结就是在此。”话说到此。文静初地话锋陡然一转。“我刚才和公主分析眼前局势。告诉公主在政权之前你已经别无选择。可是我现在收回这句话。我想公主也许有另一种更好地选择。只不过得到地同时也是失去。你选择得到一样就会失去另一样。这世上绝无两全之法。”
容琦知道文静初这话必有深意。可是她现在实在还无法体会。在她心目中还没有那件事让她感受到如此强烈地得失感。
文静初拄着拐杖走出去。去地时候比来地时候步伐要轻盈很多。他本意是来排解她心中地疑惑。现在倒像是她帮他疏通了心中地烦郁。
这样也好。
等到文静初走远。容琦叫来瑾秀。“文公子今天心情好。你去让厨房多做点小菜送去。另外。去找一些容易睡眠地药物放进他地饭食里面。”
听到这里瑾秀的脸色不禁一变,不解地看着容琦。
“文公子几日没好好休息,放些助眠的药。对他腿上的伤势大有好处。只是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要第三人知道。”
瑾秀点点头,“奴婢明白。”
容琦走出自己地屋子。她侧头看看临奕的房间,刚往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在风中飘摇的大红灯笼晃花了她的眼睛,今日是花兰节,她就让彼此再过一个清静的夜晚。这样的理由几乎成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不接近的借口,她不接近,临奕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他们之间隔着这样一张窗户纸谁也不肯先捅开。
临奕和安定将军,二少都不同,临奕更加的冷静,他具备一个帝王的沉着和隐忍,他坚若磐石几乎无人能动摇,不掺杂任何庞杂地情绪,几乎没有任何的弱点。
文静初说的对,临奕地确适合做一位难得的君王。她是不是应该成就他的帝王业成为千古佳话,临奕不曾来问她,她也没有答案。
容琦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另一间侧房,她让瑾秀将瑞梓暂时安排在这里,她走进屋中,瑞梓房里的两个丫鬟立即向她行礼,然后准备就这样退出去,容琦大概也知道以前长公主订下的规矩,但凡长公主进入哪个公子的房间,里面地奴婢都必须第一时间退下,这大概是方便她做出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可是眼下这个当口,她们总不会以为,她这个公主眼见瑞梓还血肉模糊,却依旧不管不顾大大出手吧!趁着那两个丫头还没走几步,容琦道:“你们留下。”
公主说了这样的话,两个丫头才敢留下来继续照顾病人,两张幼稚的小脸上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容琦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一直伺候瑞公子?”
其中一个丫鬟道:“没……没有……只是瑞公子服过药之后,我们才来伺候。”容琦点点头,“这段时间,瑞公子有没有醒过来?”
丫鬟忙摇头,“没有。”
容琦点点头不再问话,慢慢走到瑞梓的床前,一股浓烈的中草药味道顿时扑鼻而来,瑞梓像在马车时一样趴在床上,头发已经被整理过,只是仍旧被汗液润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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