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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尘香(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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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已隔了千年的煎熬在瞬间爆发——也罢,也罢!今日,我们就以命相搏,看看到底是谁要狠一些!大不了,就葬身在你们腹中罢!
冷冷摸一摸身上,于发间探得一根簪,取下一看,原来是我平素最喜的那支。这内中,原是中空的,航专造来让我装针。
使劲一扳,两根细细长长银针便入了手。
捏着那针,轻轻笑起——卓不凡,想见我屈服么?你还是等着收尸吧!


眼前一片的血红,一条又一条蛇被我开膛破肚,扔至墙角。血,浸透了我的针我的衣我的手我的眼。若是连死亡也威胁不动,这世间又还有何物可威胁得到我?
冷冷的捉蛇。下针。血溅。抛尸。
卓不凡,你且来看上一看,究竟这些蛇,能不能使我屈服!


不知何时,这蛇窟中,已是遍地的血。冰凉冰凉的血,冷冷地滴答着。蛇尸并尚残存的蛇,都紧紧挨在墙角,离我离得远远,动也不敢动。
手中的银针锵然坠地,于这寂然的室中发出无声的响动。蛇血,一丝一丝,一缕一缕,钻进皮肤,侵袭入每一个毛孔,一点一滴,布下天罗地网,直要将那股冰冷恶腥悉数侵入我的骨血,我的魂灵……
怔怔地立了,连顶棚什么时候透入大片大片的光,什么时候无数的人涌入这蛇牢也不知。愣愣看着冲至我面前的面孔,熟悉已极的面孔,数度梦萦魂牵此际却偏偏不记得名姓的面孔,神智半天也回不过来。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呢?
为何我看得见他们的唇动,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啊!对了!是他们!是他们!几乎忘了,要告诉他们的——我其实并没有什么事,那些毒蛇,已不能再称之为“毒蛇”了……因为,他们的毒牙,早被那人拔得干干净净,丝毫也对我构不成生命威胁……
可为什么,我眼前的人影会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我已看他们不清……


尾声

三月过后,江湖中仍沸沸扬扬地传说着暗堡的覆灭,以及擎天宫在如日中天之际忽宣称淡出江湖,超然于纷争之外,还有,东朝北庭之间的空气陡然紧张。
世人皆说,这一切的变故传闻皆与一人有关。一个如风般掠过江湖,惊得水起涟漪尘生香的人。然,这些都将只是猜度,当事人,却似已消失在这尘世中一般,半点消息也不留,只留下篇篇传说供世人揣测……

一晃,已是十载。
虽已宣称淡出江湖,然观其势仍为武林泰斗的擎天宫中,春节的气息依旧浓浓。
席上,居左之人微笑着,揽紧了怀中裹得雪团似的怕冷之人。他怀中那人,乌发如云,几要铺地上了,正笑盈盈将手塞人怀中取暖。居右之人与那居左之人有着一般无二的容貌,亦笑了看中间那雪球儿的一颦一笑。
忽然,自雪球儿怀中滴溜溜爬出一小雪猴,仅巴掌大小,可爱已极。那小猴儿爬将出来,七手八脚攀上桌去,趴菜盘里大吃大喝。
雪球儿忽爬将起来,指着那猴儿笑,“啊呀呀,重雪!你竟这么乖,早早爬上盘子等我来吃猴脑么?快快快,拿了刀来,我要开动啦!”
对面一俊秀青年一声不吭,取了几根针来,“喏,拿针比较好撬!”
雪衣人一脸的委屈,“月霄……,你都不乖,应当撬好了再递与为师啊~~~啊呀!还有,你都好久好久不喊我师傅了,喊声来听听嘛~~~”
青年一伸手捞了那猴,在空中晃晃:“这猴儿呀,你又曾清蒸过,又曾油炸过,又曾烧烤过,又曾红烧过,却到现在仍在这活蹦乱跳的,看来这辈子入你腹中的可能性是不大于零了。”
“看看,现在说要生吃猴脑都吓唬不到它了!至于说喊你‘师傅’……”
“哼,拿块镜子照照看,你哪像三十来岁的人嘛!”
“这个姑且不说,不知是谁上次一封飞鸽传书把我叫去医病的时候口口声声声称救活了那一人就与我不再以师徒相称而以平辈论处的喔?”
扁扁嘴,雪衣人一脸的嗔恼:“有吗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定是你做梦梦到的!与我无关!哼,还是小小的时候乖,直嚷嚷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现在倒好,连叫声师傅都不肯!”嘟嘟哝哝的拨着筷儿生怨。
席中一十五六岁的少年忽笑了,“云叔叔,恭喜你经过这么多年,终于由十八九岁的模样长至二十一二的样子了啊!啊呀呀,不知道再过个十来年,您会不会看上去还是才与我同龄呢?”
雪衣人大大的眼睛瞪了,“曲昱臭小子,我这叫天生丽质你懂不懂?哼,翔,航,看你们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小孩儿居然教成这种未老先衰样!”
居右之人一脸的无奈,“卿卿,好歹昱儿也是我们的接班人嘛,自然要让他早点成熟啦,想当初我们在他这年纪,已经是擎天宫的实际操控者啦!再说了,若不早些使他有足够能力接掌擎天宫,我与翔,就总有一人无法陪在你身边。你呀,没心没肝没肺,哪懂得我们的痛苦!”
吐吐舌,雪衣人一跃而起,拖了少年便往外跑——
“为了弥补你残缺的童年,我决定,今天打雪仗!走喽——”
少年哇哇大叫:“是你自己想出去玩雪,拖我是当垫背的吧!”到底还是乖乖跟了出来。

黄昏院落,风细细,雪垂垂。远处,潇洒江梅,向竹梢疏处,正横两三枝。
那雪衣人扑入雪中,盈盈的笑了,一如初雪的精灵。一双眸子,尽夺天地灵秀。隔了窗棂,青年幽幽的看着,低声苦笑:“我是想啊!可你,却每每只肯留个背影与我。你从来,都未看出我分毫的心思……”低低的呢喃,只说给自己听。
院中的人已在捧雪大笑:“翔、航、月霄、重雪——快出来啊!难得今年有这么好的雪呢!”
青年低低的笑了,不由自主起身向院中行去,加入那欢笑的诸人之中。

雪花,飘飘扬扬落下,整个世界俱是银装素裹。
远处,有人一路的嚷了:“云公子,令兄白门主与赫帮邹帮主都着人送礼物来啦!您快来收一下啊!啊——”
转瞬,来人的大呼一变而成了惨呼——雪衣人眼明手快一手拎衣领一手塞雪团动作熟练到家显然已经过千锤百炼的偷袭造成的直接后果。
雪衣人显然心情甚是舒畅,拍着手遗下一路的笑声,脆生生回荡在这一片温馨的天地中,久久不散……



呵呵呵呵,写了半年多的文文终于是完结啦!放鞭炮放鞭炮!
还有两篇番外的,却不知道何时会上传了——四六级成绩马上要出来,出来后还有没有那个心情打东西?是个未知数……
两篇番外,冰情的那篇,发生在正文故事之前,大熊猫的那篇,则发生在尾声时间之后……哎,本来想让他生一群熊猫宝宝的说……国家珍稀保护动物呢……可以答应了人家啦……(小小声问一句:可不可以不要写啊?很有罪恶感的耶!) 

番外 蒹葭苍苍
此生此世,纵是云里雾中,纵是千山万水,纵是前尘过往俱忘尽,曲航宇亦知道,自己绝忘不了当初的刹那惊艳,一世倾心——
不愿意就此倒下,不甘心就这般撒手人寰。所以,才一路撑到这里。所以,即使是用爬的,他也要爬回去!
只是……艰难地再挪动一下,唇边不由浮现一缕苦笑:看来,真的是要埋尸在这荒山了啊!只怕,除翔外,无人会知道,堂堂擎天宫少主居然会死于群宵之手。自己,实在是太过托大了一些。若是翔在此,以他的聪敏与冷静,想必断断不会弄至这般光景吧!想起双胞胎哥哥,心中忽痛了一下。若是今日自己也将性命断送在这里,顿失半身的翔又将如何自处?
他忘不了,三年前,一向活泼好动平日里每每与自己狼狈为奸的哥哥,自暗堡回来后,忽而性情大变,竟似一夜之间突长了十岁一般,再没了往日那跳脱的孩子气,眸中淡淡漠然,时不时掠过缕缕悲伤……与甜蜜。方开始时,他不敢问,问了,翔似乎就会变得更陌生。到后来,翔每年春日的某天,都会悄悄一人独坐,抱着一只鞋,坐于宫中最高之处,任风吹上一整天,谁也不理,连他也不理。然后一连几日都郁郁沉沉,什么事情都不愿管。奇怪的是,父亲居然默许了哥哥这样的行为,甚至在那日前后数天,都不再摊派哥哥工作,似是有意让哥哥静静心一般。终于,有一日,翔醉了,扯着他絮絮叨叨醉言醉语说他的小猫咪。说他怎样对那只挂在树梢上的小猫儿一见钟情,说那只小猫儿是如何如何的古灵精怪,说那只小猫儿是如何如何的迟钝,连他们为了他而争吵都不知道,直当他们天生犯冲,说他……怎样的眼睁睁看着那只小猫儿坠下崖去而他却无能为力。那晚哥哥一脸痛苦一脸悲伤一脸懊悔地喃喃着,若是,若是他的武功能再高那么一点,会不会,他的小猫儿就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留在他的身边,伴他一同度过每个春夏秋冬?
翔一直说一直说,甜蜜与痛楚并存。航不知道那究竟是怎生的一种滋味,能让素来聪明洒脱的哥哥变化如此之大。纵使双胞胎之间独有的心灵感应让他在那日能感受到翔失去他的小猫儿是的那股心若死灰的空落。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航忍不住轻喘一声,逸出丝苦笑。据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不是会想到翔日后的悲痛的自己,也离大去不远了呢?只是……咬咬牙,不论如何,求生的意志绝不能有丝毫的减退,否则,就真的——半点希望也无了。
艰难地挪动着。竭力维持住心头的一丝清明,不让自己就此沉睡。
身心俱疲。真想闭上眼好好睡上一觉啊。只是,若睡了下去,恐怕就没有醒来的一刻了。
昏昏沉沉间,一阵悦耳的声音悠然响起:“喂,要我帮你么?”珠落玉盘,清脆如歌,一下子惊醒所有的神智。浑身一振,全神戒备。暗暗凝聚身上所有尚余的那一点点功力,以备最后一击之用。
微微抬头,最先撞入瞳孔的是一对玉足。纤巧嫩白,就那么踩在一地的枯叶上,竟让人不由得暗暗心疼,惟恐为那腐叶伤了这完美的艺术品。十个圆圆可爱如婴孩一般的脚趾不安份地轻轻翘动着。再抬头,白衣乌发,清雅自得。然后,眼角眉梢蕴满温暖与好奇的面容就这般的映入眼帘,也映入心尖。这一印,便是一生一世、刻骨铭心。
很美的人,一袭素衣那么一立,竟使这荒山野岭陡然生出无限生机。对着那笑容,无端的,心中只觉一阵放松与安然。有这人在,似乎自己必能度过这一劫。轻轻吐口气,眼皮又涩又沉。想回个笑容,却觉连嘴角都无法扯动。算了,醒来后,再好好将他留下罢。曲航宇迷迷糊糊这般想着。
迷梦间,只觉身体不知为何物所缠,竟似要将周身的热气都丝丝缕缕全抢走一般。冷彻心扉。正辗转间,忽然有什么轻轻偎来,温暖且轻柔,驱去那难耐的寒。不由得想要更靠近那热源,不由得想拥着那温暖永不放手。
不知过去多久,忽醒转。曲航宇突觉怀中有微微的吐息。一惊,全身绷紧。小心望去,却不正是昏睡前所见之伊人?正好眠间,星眸微闭,吐气如兰。长长翘翘的睫如休憩的蝶悄然不动,阴影撒在微微泛着粉红的玉颊上,宛若幻梦一般美丽而惑人的精灵,似乎一放手就会消失无踪,再无处可觅得。双手不由一紧,却换来怀中人不满地蹙眉嘟唇,可爱得……让人想咬上一口呢!而他,也真的悄悄咬了下去。轻轻沾上一沾,如初初花的蝶,旋即分离。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咚,慌忙欲捂胸,免得这惊天的响动扰了伊人美梦。
手方动,就后悔了。与自己相依相偎在这几件衣衫之下的伊人,一丝不挂。自己的手臂,正搁在美人腰间,这一挪动,那种丝般润滑的触觉,却是牢牢吸引住了自己的手。如痴如醉,只想再多品尝一口这甘美异常的味道。偷偷的,手抚遍了佳人的上身。下面的,他可不敢去碰触。就怕,碰了,自己会忍不住将伊人压倒,不顾一切地索取。他今年十七,许是父亲担心他重蹈哥哥的覆辙,早早的,便已让他知晓欲望的味道。唇边不由又逸出苦笑——原来要忍住已近成形的欲望,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呀!不敢再玩火,忙将手乖乖复位。静待睡美人的醒来'自由自在'。
如清晨欲展翅的蝶,羽睫微微扑扇,眼还未张开,先小小打个呵欠。看来睡意似乎很浓,伊人居然又开始入眠。只是……不知是今天第几次的苦笑,这人,居然拿那软软滑滑的脸蛋一个劲地猛蹭自己胸膛,还一付很开心很舒服的神情。有美人投怀送抱,本是妙事一桩。可若是不得不做柳下惠,就不是那么幸福的了。竭力忍住开始反应的身体,却止不住激烈的心跳,终于惊醒了半梦半醒的伊人。然后见着了一个迷迷糊糊有点呆呆的美丽人儿。
然后知道为什么有“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这种说法了。清醒了的伊人,又是另一般的风情,变幻出万种的模样,宛若出了林的风,无所定型。这样的他,鲜明生动,不再有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似乎可以抓住呢。航眼睛闪了闪,无声笑了。

伊人说他叫“云风卿”,让他喊他小云云云小风风卿。他微笑,偏要喊“卿卿”,气得那人一蹦三尺高。坏心眼的想,气红了颊的卿卿,实在是很漂亮呢。私心里,希望伊人的这般模样,只为自己独享。

那日的心灵感应吓坏了翔,所以他远远地赶了过来,并带回翘家的卿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谢那个让哥哥忘不了的人。航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希望哥哥与自己抢人。如卿卿这般可遇而不可求的人儿,谁能不被诱惑?即使他从来不愿主动去诱惑人。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只是,怎料想,卿卿居然就是哥哥口中的小猫儿!那一刻,看着哥哥双眸中光彩乍现紧紧将伊人拥入怀中,航的心中慌乱惊恐异常。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人儿,居然就是翔苦苦相思三载的那一个。无以名状的种种感觉刹那间悉数涌入心头。上天到底开了怎样的一个大玩笑啊!为什么,要让他们兄弟分别与不相识的伊人相遇?为什么,要让他在看到眼前二人相拥时心痛莫名?为什么,要让他听到伊人说再不使用“白君潋”那名时心情忽飘扬却又闻说他依旧是翔的“云哥哥”时心又沉沉沉入冷暗谷底?
卿卿已坠入黑甜梦乡,他与翔却半点睡意也无。相同喜欢那一人的心情,相同追索贪恋那一人的目光,相同……不愿放开那一人的手。他们不但有相同的容颜,还有相同的心爱之人。这一团乱麻,怎生得了?
秉着烛,二人相对无言。退出么?以成全翔三年的相思憔悴?心尖刹那揪紧,竟似连呼吸也不能够。有的人,若是相逢,便是永远也无法放手,至死方休。苦笑,若自己的卿卿与哥哥的云云也是双胞胎,那该多好!
翔开了口,“航,打算怎么办呢?”似在问,又似在叹息。他又能怎么办?看着平日里总是做决断者的哥哥抑郁且无措的脸,动动嘴角,涩然一笑:“翔,自小我们就很少相争。要么你让我,要么我让你。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东西能及得上手足之情。只是,这一次,我,都无法相让。即使,你比我多爱了三年。”
静静看西窗烛影,翔的眼,有些蒙蒙胧胧。“我想,我也无权命你退出。只是,如你所言,云云,我是次生此世都不能放手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尤其是历经了三年前的那场生离死别后的今日。”
双目对上,看清了彼此眼中的坚持与决然。轻轻咬了咬唇,他问:“那应该怎么做?”以他对卿卿的了解,那人是最讨厌被要求什么的,也是,最讨厌麻烦的。只要是相争,就免不了有红脸的时候。那个人,只怕会因而远远逃走避开吧!若是知道他们是因他而不合,只怕,日后,他啊定会躲得……让他们再也寻不到。
一片寂然,惟烛在火中爆出闷闷的劈啪声。
然后他们决定和平竞争,将与伊人相处的机会时间对半分,看谁最先打动那颗七窍玲珑却独独于情爱一途一窍不通的心。
他们,都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月余的朝夕相处,他们只觉越来越无法将眼自那人身上挪开,只期望朝朝暮暮,相对白头。一日翔苦笑,说他们无异于饮鸩止渴。他也笑,明知是饮鸩止渴,偏偏,无一人能舍得下。有时就想,若日后卿卿真的在他们之中择了一人,那另一个,又将如何自处?到那时,真能洒洒脱脱说再见吗?卿卿,遇上你,是我们的幸,还是不幸?
卿卿还是走了,留下包裹和小猴。初时,他和翔都以为伊人是被人掳了去,忧心如焚,八卫也自责不已,俱前来请罪。几日后,接到一信,却是伊人所书,要他们别担心说是要出去走走还让他们照顾小猴。与翔相对苦笑,在伊人心中,原来小猴都比他们重要。后,有消息传来,说江湖上新出现一特立独行的神医,与一武艺高强的剑客同行。那行事的风格,可不正是伊人的放大版么?命人收集信息,过不出所料。心下稍安,纵望穿秋水,却不能再这般贸然出现。他们,不愿再承受伊人再次的远遁。
消息一条条传来,那二人,当真是天生的惹祸精。才不过半月,黑白两道的麻烦都惹下了。顾冰情不用说,看似冷淡的一个人,偏生就爱打抱不平,惹下仇家无数。卿卿的医术高绝,偏对这病人挑得很,那些求医不成的,自然怀恨在心。这还不算,即使是出手救人了,也定要让对方大大的伤脑筋。看着飞鸽传开的书信,他与翔都不由叹息。基本上不会要人财物,也不会命人作出伤天害理之事。就是——有时太过恶作剧!看看这张,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小坏蛋居然让人家堂堂默庄之主,着女装、跳艳舞!真不知他那颗古灵精怪的小脑袋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在这消息几乎无人知晓,否则……他可又要平白树一大敌了。无奈之下,他与翔只好搬出天印,只希望暗中生恨之人,不敢随意加害于伊人。与翔俱是无可奈何,有这样的一个爱惹麻烦的心上人,还不折腾死他们!
卿卿离去的这些时日,他与翔历了这一段担忧,竟渐渐达成共识。也许,他们三人一直在一起会比较好。爱上了多变的云、无定的风,这世间的凡花,又哪里可以再停滞住他们追逐的脚步?只怕最终注定将有一人误终生。而要保护伊人不被人偷走抢走,也必是要尽心竭力的。蔽了真容,隔了与人知交的卿卿,尚且吸引如此多的眼光,那日后揭了面纱的他,又将怎样被人觊觎?也许只一人,既要保护好他,又要让他自由飞翔,作那护翼的风,会有些勉强。与自己有相同的容颜,一直以来是彼此为半身的他们,也许,并不会完全不能接受。再怎么说,与其失去伊人,倒不若一同去呵护守护那令他们目眩神迷的绝世光华。

番外 北方有佳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聂少鸿第一眼看见顾冰情时;心头忽冒出这么一句。那人一袭黑衣,容色清淡立于风中,对于四周赞叹的目光,恍若未见.那股子遗世绝立的味道,说不出的孤傲.
平心而论,当时聂少鸿的的确确仅仅只将顾冰情当了美人.美人,在聂少鸿心中,素来是与花瓶同价的.在皇帝堂兄处见的美人多了,男男女女都有.可是,除了观赏和暖床,那些个美人,也看不出还有何种剩余价值.聂少鸿撇撇嘴角,有些鄙夷地想.初见之日,聂少鸿眼中的顾冰情,就是一个花瓶,一个插着凌霜傲雪寒梅的花瓶。
“不可否认,那是一个极其罕见的花瓶——起码,皇帝堂兄那,养不出这么一个。”
戎马倥偬,不出几日,这么个冰美人就已被他忘至九霄云外,想也未曾想起。直至一日,他们闻报,说马贼洗掠了一处村落。集合人马匆匆赶去,那里,已成一片死寂之地。到处是黑色的灰烬,与黑色的焦血。整一个村落,无一活口。将士们一片静寂,默然而沉重地看着这片焦土。回营后,聚集将官商议当如何对付马贼,诸人意见一条条,莫衷一是。营帐中一时声音嘈杂得让人怒气暗生。蓦的,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平平稳稳传出:“追踪,杀无赦!”明明在这么嘈杂的地方不可能听清众人的意见,偏生那音调并不高的声音,就这般清清晰晰响于耳际。众人皆愕然。抬眼看去,那人目中的刚毅与明决令他的心忽的跳了一跳。只是,于这莽莽荒原,要寻到一伙四处流窜的马贼,谈何容易!那人冷冷一抿唇:“给我两百人马,三月之内,我提贼首来见你。”并未提高了调,不知为何,偏让人觉得信服。轻轻笑了,他挑出两百精兵予了那人。

三月之期渐将近。有时,他会想,是不是只派两百人马,太少了点?然,自始至终,他都相信,那人定能完成完成任务。无由的,只是一种直觉,莫名的直觉。那人眼中的坚毅与执着令他不由自主,想去相信。

三月最末的那天,清晨醒来他便开始等待着顾冰情。然,帐外一直无人传报。渐渐的,天际开始浮现晚霞。他想,也许三月之期有点勉强了。对一个从未带过兵的人,也许,他应该宽限些时日。
当营火燃遍营房的每个角落之时,军中忽传来一阵强烈的骚动。忙出帐,营帐门口,月辉下,火光中,静静立了依旧沉静如水的黑衣人。三月未见,那人似黑了一点,也瘦了不少。可是,他知道,从这以后,他再不会,认为那人,在他心中,只是一个美丽的花瓶。

边关的日子,很辛苦。顾冰情之所以到此,纯是奉了师命,为对付一伙常在边关流窜作案,杀人越货的盗匪而来。自那次千里追踪,尽剿马贼后,军中,再无人敢以奇特的眼光看他。人人俱知,这是一个真正的侠客,一个面冷心热的热血男儿,一个执着不舍的坚毅儿郎。
越是相处,聂少鸿就越是发现,自己的目光,已是再无法自斯人身上离开。总是不有自主地在人群中搜索伊人身影。那个晶莹一如天山冰雪之人,那株一身傲骨不着铅华的绝俗寒梅。
在这边关之地,闲暇时候,美人总是很吃香。看到那些成天围在顾冰情身前身后嘘寒问暖之人,他会开始莫名的烦躁,与恼怒。幸而那人似也不喜这般为人所纠缠,每每要么冰颜以对,要么直接躲起。于是,他便常在伊人被缠得不耐之际突然现身,这样那样的安排些杂七杂八的事交予那些人完成。当然,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承认,一切都是嫉妒惹的祸。不知不觉间,形成了有人缠冰情,冰情便来寻他,然后他动手赶人这般的一个生物链。恍然不觉之时,二人的相处时间越来越长。冰情不是很爱说话的人,两人独处的时间便由他主导。天南地北的乱侃,顺便也不着痕迹地诱斯人谈论他自己的过去。顺便,真的只是顺便,顺便而已。二人渐相熟,而且,他极力营造的那种带点淡淡暧昧的气氛也一日浓过一日的散布在二人之间。然而,素来胆大包天甚至敢在皇帝头上拔毛的他(当然是小时侯的事情啦),居然不敢越雷池半步,宁愿,维持着这般宁和的相处。每每唇动之际,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若是说了出口,冰情一怒之下离去的话,怎么办?伊人又非有军籍在身,这一去,天遥地远,他可如何寻觅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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