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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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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节没认出卫宏,见卫宏也是文文弱弱的,便没对卫宏下黑手。跳过卫宏,略过房遗直,目标锁定尉迟宝林。
“伯父,伯父,别别别,我错了,您别打我,哎哟……”文质彬彬的尉迟宝林不顾形象,痛哭哀嚎,平日自诩文武双全,拳脚功夫了得,可一碰见程知节,愣是像个小媳妇一样,逆来顺受,不敢有丝毫的反抗。瞬息之间,三拳两脚之下,也被揍得昏了头。
见此状况,卫宏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心中暗道:“幸亏老子重文轻武,将自己那点花拳绣腿深深的隐藏在浓厚的文学气息之下,否则真能被这老妖精给大卸八块。”
看着被揍得七仰八歪的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躲在旁边的李德謇嘿嘿直笑,看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连好脾气的卫宏都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解气。还算这小子仗义,见尉迟宝林实在是被揍得快不行了,连忙上前劝阻程知节:“伯父,您消消气,他们都知道错了。”
在李德謇的劝阻下,程知节这才肯把手,喘着粗气瞥了李德謇一眼,欣慰道:“这几个小子里,就属你懂事。”
说话间,程知节将视线落在卫宏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此人是谁?莫不又是你们刚交的狐朋狗友?”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被揍得七晕八素,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而杜荷和房遗直则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最后还是李德謇站出来介绍:“伯父,这可不是什么狐朋狗友,他便是卫宏。”
闻言,程知节轻嗯了一声,蹲下身体,扒着卫宏的脸仔细观瞧,好似研究未知生物一样。卫宏也不敢反抗,连程处默和尉迟宝林都被揍成了烂柿子,就自己这点本事,还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程知节研究了一会儿后,松开卫宏被揉得不像样的脸,微微一点头:“老夫还以为卫宏是个糟老头子呢,不曾想竟是个少年郎。”
李德謇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起初我也被卫公子的年龄给惊了一下。如此年轻,便有这等作为,真是令我辈汗颜。”
程知节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卫宏,把卫宏看得直心虚。男人长时间盯着另外一个男人看,通常有两个情况,第一个是情况,对方是基佬,第二个则是仇人。在确定程知节不是基佬以后,卫宏稍稍放心了一些。相比于快意恩仇,卫宏更重视自己的贞操。
“吱呀~”在程知节盯着卫宏猛看的时候,李靖突然从卧房推门走了出来,远远的冲程知节招了招手:“老程,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程知节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在行至李靖身边的时候,故意翘首往屋里瞥了一眼。都年过半百了,还天性不改,开玩笑道:“嫂嫂还没睡吧?我老程有日子没见到嫂嫂了,心里想的慌,不如让嫂嫂出来聊几句?”程知节说话的声音极小,只有李靖能听得到。
李靖知道程知节是在开玩笑,便瞪了程知节一眼,没理这茬。随即在程知节的耳边低语着些什么,时不时的还伸手指指卫宏。程知节一边听一边点头,等李靖说完以后,程知节面带笑意,伸手拍在李靖的胳膊上,感叹道:“还是你有主意!成,就照你说的这么办!”
卫宏不知道这俩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总有一股怪怪的感觉,似乎即将要被人拉上贼船,可偏偏敢怒不敢言。转头看了看躺在两边痛苦呻吟的程处默和尉迟宝林,或许来京城是个错误的决定,但是与这几个人相遇相识,却是一个英明的决策。就在卫宏庆幸自己交了几个好朋友的时候,自前院走来一人,来者脸色十分阴沉,眼中冒着淡淡的火光。
见到此人,卫宏无奈的感叹一声,暗道今晚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第一百零五章朋友
李璇青带着丝丝怒意行至卫宏面前,就这么盯着卫宏,没有说话,似乎是想用眼神杀死卫宏。旁边的房遗直和杜荷低着头,没打算帮卫宏解围。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哪个男人在女神面前跌了面,还会有闲心去管其他人的死活。而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依旧像死鱼一样在地上挺尸,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李璇青的驾到。卫宏两世为人,除了老妈之外,从没忌惮过任何一个女人,可此时看着面前的李璇青,卫宏很真实的感觉到内心中升起的淡淡畏惧。好像小孩子犯了错,被拿着鸡毛掸子的老妈虎视眈眈的逼在墙角,思索着该用什么谎话来逃过一顿胖揍。
“璇青,你来了……”刚到京城就闯了祸,卫宏显得很惭愧,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璇青也是你叫的?”李璇青瞪着卫宏,不留情面的娇喝道。她确实是气坏了,半夜被人叫醒倒是其次,更多的是因为宏远商行在京城兢兢业业,谨慎行事这么久,从没得罪过任何人,可卫宏这厮一来就犯下如此大祸,若是因此给宏远商行惹来祸端,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被李璇青这么一呵斥,卫宏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考试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名,开完家长会被老妈咬牙切齿的瞪着。卫宏很惭愧,倒不是因为闯了祸,而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居然还没有从老妈的梦魇中走出来。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卫宏作为一个男人,还是有承认错误的勇气。站起身来,一脸愧疚的冲李璇青赔不是:“大小姐,今晚的事的确是卫某做的不妥,您要罚要打,哪怕是即刻将卫某赶回杭州,卫某也毫无怨言。”
闻言,李璇青的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冷峻。此次让卫宏来京城,一方面是按照李协和的意思,帮忙打理宏远商行,另一方面则是帮助解决柳州鼠患。若是只是单纯打理宏远商行的话,赶回杭州也就赶回去了。可柳州鼠患一事圣上十分重视,虽说现在已经得到了解决鼠患的办法,但具体操作还是要卫宏亲自上阵,若是将卫宏赶回杭州,柳州鼠患再出点岔子,圣上怪罪下来谁能承担这么大的责任?李璇青心想,这卫宏分明是掐住了自己的罩门,明知道自己不能将他赶回杭州,才口出此言,这等小人,真是令人气愤!
“哼,你倒是想的好,你一回杭州,图了个清净快活,那夜闯卫公府的责任由谁来担着?”李璇青语气不善道。
从小,世人就教导卫宏,好男不跟女斗,卫宏也一直谨记于心。对于女人,只要对自己不太过分,大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打一开始,李璇青就瞧不起卫宏,被李璇青挥之即来呼之即去,这些卫宏都忍了,男人嘛,忍人所不能忍。但卫宏的退让换来的不是尊重,而是变本加厉。有句话叫做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卫宏现在不想忍了,至少对于李璇青是不想再忍耐了。
卫宏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我的过错,自有我一人承担!今夜擅闯卫公府,犯下滔天大罪,卫国公要杀要剐,卫某悉听尊便。至于你?哪来的回哪去吧,卫宏就算再不济,也不用让女人来可怜拯救。”
李璇青的确看不起过卫宏,但那时以前的事儿了,自从回到杭州,看到卫宏对宏远商行的帮助,李璇青已经在心底里接纳了卫宏。只不过李璇青好面子,且不想对卫宏的态度转变太快,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此时听到卫宏这话,李璇青的心好像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生疼。
“卫宏!这可是你说的!”李璇青指着卫宏,心里叫着劲,撂下狠话。
卫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说的!大小姐慢走,卫某就不送了。”言罢,卫宏便不再理会李璇青,迈步向程知节和李静走去,行至身前,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高声言道:“卢国公,卫国公,今晚之事,虽不是卫某策划,却和卫某难逃干系。卫某作为房遗直的老师,在房遗直犯错之前没能及时阻止,是卫某教导无方,毁人子弟。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房遗直的错在卫某身上,还请不要追究房遗直的责任,有什么责任卫某一力承担。程处默、尉迟宝林、杜荷三人尚且年幼,卫某既是房遗直的老师,便是长辈,作为长辈不能及时提醒,反而参与其中,卫某罪加一等。其余三位公子的责任,卫某也一力承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垂头丧气的房遗直和杜荷,万万没想到卫宏居然会说出这番话,相互对视一眼,也都起身行来,跪在地上,壮着胆子言道:“二位伯父,此事与卫先生毫无关系,卫先生与我们一起来,完全是担心我们的安全,决不可将所有的责任都压在卫先生一人身上。我二人愿意与卫先生一同分担!”
一直在地上挺尸的程处默和尉迟宝林,突然诈尸一般爬了起来。刚才程知节虽然下手黑,但这二人都是自幼习武,身体素质很强,刚击打能力更是惊人,之所以装死,只是为了程知节消气。此时见卫宏要一力承担责任,他二人都是重情义之辈,哪肯卫宏自己受罚,再者像卫宏这样甘愿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他二人怎能无动于衷。这么多年了,见惯了狐朋狗友,见惯了酒肉朋友,此时遇见卫宏这等真正的朋友,二人都有些热血沸腾。来到卫宏身边的时候,先是拍了拍卫宏的肩膀,告诉卫宏,他二人已经从心底里接纳了卫宏这个朋友。随后二人同样跪倒在地,高声喊道:“他三人都是文弱公子,手无缚鸡之力,领罚这种事,还是由我二人来吧!”
看着跪倒在身边的这四个家伙,卫宏还能说什么呢,除了感动还是感动,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第一百零六章认罚
李璇青并未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眼神复杂的看着卫宏的背影。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令李璇青如此纠结过,现在卫宏做到了。这个该死的卫宏,先是空手套白狼,一分钱没掏就成了宏远商行的合伙人,后来不知道使了什么鬼手段,把李若华的芳心给骗走了。现在来了京城,闯下如此大祸,说他一句都说不得。李璇青咬着嘴唇,在心中恶狠狠地想着,我李家是欠你的吗?你这该死的混蛋!虽然心里对卫宏百般咒骂,可李璇青还是咬了咬牙走了过去,冲程知节和李靖行礼,为卫宏开脱:“李璇青见过卢国公,卫国公。这卫宏初来京城,不懂规矩,虽闯下如此大祸,但念在是初犯,还请酌情处理。”
李靖对李璇青很熟悉,知道李璇青是个才女,因此十分恭敬地回了一礼,笑道:“老夫将李小姐叫来,就并不打算把事情闹大,李小姐尽管放心。”
闻言,李璇青松了口气:“多谢卫国公盛恩。”
看着跪在地上的卫宏等人,李靖脸色一变,佯装发怒道:“虽然老夫很欣赏你们之间有情有义,但这并不能抵消你们犯下的错!老夫且问你们一句,你们是认打还是认罚?”
“认打怎么说,认罚又怎么说?”程处默不知死活的问道。
“认打,现在就把你们拖出去,每人重打一百军棍。认罚,则绕着老夫的府邸跑商十圈!”
一百军棍能把盆骨给打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怕是能扛下来,没有三五个月的调养,也别想下床行走。相比于一百军棍,围着卫公府跑三十圈的惩罚则显得人性化一些。卫公府的周长约四里地,十圈就是四十里地,咬着牙,硬着头皮也就跑下来了,顶多明天腿疼在床上休息一天便是。知道李靖已经法外开恩不想追究了,五人很识相的选择了认罚。由程知节监督,绕着卫公府跑了起来。区区四十里地对程处默和尉迟宝林来说,跟玩一样。卫宏虽然比不上二人,却也勉勉强强能撑下来。可房遗直和杜荷这俩病秧子可就完犊子了,与另外三人一比,这俩人就是典型的三级残废,别说跑,走得快点都气喘吁吁。一圈没跑完,二人就捂着肚子气喘如牛,倒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了。
程知节可不管那么多,照着二人的屁股上就一人来了一脚,踢得二人呲牙咧嘴,鬼哭狼嚎。
房遗直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捂着胸口,哀嚎道:“伯父,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实在是跑不动了。”
杜荷也附和道:“别说十圈,哪怕是一圈,我俩也跑不下来。要不……要不,您让我爹把我拎回去算了,就算挨顿骂,也比把小命丢在这强。”
程知节本来就看不上文人柔弱的样子,见这二人如此怯弱,程知节便没来由的窝火。伸出虎爪般的大手,将二人从地上强行拖起,手上一用力,便将这二人推出好几米远,正好推到不远处等待的卫宏三人身边。程知节不耐烦道:“你们怎么跑我管不着,只要能把这十圈给跑下来就行。赶紧跑!老夫还得回去睡觉,没工夫在这陪着你们。”
看来不跑完,老程是不会罢休的。无奈,卫宏三人只能扶着这俩拖累,慢慢跑。本来按照卫宏三人的速度,十圈有个一个时辰也就跑完了,结果为了扶着房遗直和杜荷,速度大打折扣,足足跑了三个时辰才跑完。等跑完了,天也朦朦亮了,老程这才肯离开,程处默很识相的和卫宏等人告别,一言不发的跟在老程的屁股后面家走。
房遗直和杜荷已经站不起来了,不顾身份,依靠着墙角慢慢放低身子,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卫宏和尉迟宝林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站起身上,拍了拍尘土,转身离开。至于房杜二人等会自会有人来接他们,无须担心。行至卫公府前门,发现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似乎是宏远商行的马车,没想到李璇青竟然还没有离开。
尉迟宝林看着马车,眼中闪现出一丝羡慕,与卫宏道别以后,便自食其力的靠着两条腿往家走。目送尉迟宝林离开以后,卫宏钻进马车,却见李璇青身上盖着一块白纱,躺在里面睡着了。卫宏没叫醒她,轻声催促车夫驾车回宏远商行。
车夫知道李璇青还在睡觉,因此赶车的速度很慢很稳。卫宏身心疲惫的依靠在车棚角落里坐着,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冲击着卫宏的感官与接受能力,让卫宏有些难以消化。看着躺在身旁安然熟睡的李璇青,脸上没有往日的清高与冷傲,与普通人无异安然平静。在李璇青的感染下,卫宏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马车停在宏远商行的后门,李璇青不见了,不过她睡觉时盖着的白纱却盖在了卫宏的身上。白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令人心醉。抚摸着丝滑的白纱,卫宏突然觉得自己昨晚的行为有些过当,李璇青虽然傲气,但终究是个女人,这么大了孤身一人,一个人在京城打拼,其中的苦涩只有她自己能懂。冷艳高傲的外表,只不过是她苦楚内心的伪装罢了。
“公子,您醒了。”在卫宏看着手中白纱发呆的时候,四十来岁的车夫挑开车帘,把脑袋伸了进来。
卫宏没有回话,拿着白纱下了车,拖着还有些劳累的身体顺着后门进了院子。回到住处以后,婉娘和若华正坐在正堂闲聊,见卫宏回来,连忙起身迎接。从小被人伺候的李若华,很贤惠的将准备好的水盆端到卫宏面前,轻声道:“洗把脸吧。”
卫宏将白纱递给身旁的婉娘,简单的洗了一下脸。洗完脸以后,婉娘将白纱随意的放在床上,吩咐仆人将粥菜端来,给卫宏充饥。卫宏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客气,坐下便吃。
第一百零七章被算计了(1)
才吃到一半,突然门外有人来找,来者是李宗仁。李宗仁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因为昨晚的事对卫宏有成见。见到卫宏也不客套,直奔主题:“公子,国子监祭酒孔颖达在大堂等候。”
李宗仁是李璇青的忠仆,卫宏昨晚闯下这么大的祸,他有所成见也是理所当然,卫宏并没有在意。回去快速把饭吃完,让婉娘和若华帮自己整 理了一下衣冠,卫宏便向大堂走去,等到了大堂的时候,发现除了孔颖达之外还有李璇青。李璇青可能还在生卫宏的气,自始至终都不看卫宏一眼,卫宏心中有些惭愧,也不愿再招惹她。
“祭酒大人,卫某姗姗来迟,还请您莫要见怪。”卫宏恭恭敬敬的给孔颖达行了一礼。
孔颖达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面带微笑的看着卫宏,轻言道:“卫公子,老夫今日前来是想告诉你,你的计策已经被圣上采纳了。升上下令明日一早便派你前往柳州,操持解决鼠患一事。虽有些匆忙,但柳州鼠患刻不容缓,还请卫公子多多理解才是。”
“圣上有命,卫某自然不敢多言。”卫宏拱手言道。
孔颖达满意的点点头。昨晚的事,孔颖达也有所耳闻,见李璇青不搭理卫宏,卫宏的脸色也有些怪异,孔颖达知道其中的瓜葛,只是轻声一笑,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孔颖达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卫宏,言道:“这是圣上的手谕,等卫公子到达柳州以后,将其交给柳州刺史高函,高函便会知道如何行事。这封信事关重大,还请卫公子一定要收好,千万不可有丝毫纰漏。”
“卫某谨记。”卫宏将手谕贴身放好。转头看了李璇青一眼,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开口言道:“大小姐,柳州距离京城虽不远,但这一来一往也需要个把月。卫某离京这段时间,婉娘和若华就要仰仗您多费心了。”
李璇青瞥了卫宏一眼,语气平淡道:“这点无需你操心,你只管把柳州的事办妥,莫要辜负了皇恩便是。”
虽然李璇青的语气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但越是这样,越说明她还在为昨晚卫宏的言行而生气。说实话,卫宏不太会道歉,尤其是在别人不给自己道歉的机会时,最后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又与孔颖达就柳州鼠患一事交谈了些许时间,傍晚时分,孔颖达才离开。每次卫宏要远行之前,都会在前一天晚上和婉娘聊聊天,聊天的内容多是一些宽慰婉娘无须担心的话语。这一次也不例外,不过除了婉娘之外,还多了一个李若华。不知不觉中到了后半夜,卫宏索性也就不让李若华回去了,三人同挤一张床睡了一夜。
第二天拂晓,李宗仁便来叫门,说是右威卫派人前来接卫宏出城。卫宏不敢怠慢,在婉娘和李若华的护送下,行至大门,见大门口站着两排一十六个威卫。个个都是虎背熊腰,气势不凡。十六个威卫中行出一个穿着铠甲的年轻人,冲卫宏行了一礼:“末将右威卫兵曹参军于昊,奉右威卫大将军之命,前来迎送卫公子出城。”
“有劳将军了。”卫宏应了一声,将行装交给其中的一名威卫,与婉娘和若华告别后,便跟随右威卫往城门处走去。一路上有右威卫的护航,显得甚是威风,街道两旁的百姓们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出行,对着卫宏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不多时,来到城门处,于昊与守门官兵交代了一番,便带着卫宏顺利出了城门。起初卫宏还很是疑惑,虽说右威卫乃是皇城的近卫兵,无论是实力还是等级都要高出地方部队许多,但十六个人护航也未免太少了吧,自己怎么说也是为圣上办事,寥寥十六个人岂不是太过儿戏?再者,去柳州城连匹马都没有,光靠两条腿要走到什么时候?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了城门,结果一出城门,眼前豁然开朗,迷思烟消云散。只见距离城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集结着大批的人马,大眼一扫便有百人之多,马匹车辆也有十余。从那些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普通的兵丁。看到这些人,卫宏终于弄明白了,这十六个右威卫只是把自己送出城而已,并非要跟着一起去柳州,去柳州一路上的安全则交给这些兵丁。
倒也是,自己虽说为圣上办事,但却并非是什么达官显贵,还轮不到右威卫来给自己保驾护航。
随着距离那批人马越来越近,卫宏奇异的发现,人群中闪现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程处默那几个犊子。程处默和尉迟宝林骑在马背上,冲卫宏招手,而房遗直和杜荷则坐在旁边的一辆无棚马车上,往卫宏这边看。
卫宏心里又开始犯起嘀咕来,自己去柳州是办正事,他们跟着来干嘛?正在卫宏疑惑之际,却见人群中跑出一彪形壮汉,直勾勾的向自己跑来,等跑至身前一看,居然是周大力。
“大力,你怎么也来了?”卫宏很是疑惑的问道。
周大力挠挠后脑勺,咧嘴傻笑:“公子去哪,我就去哪,我得保护公子安全啊,换了别人,大力信不过。”原来天还没亮的时候,周大力就得到李璇青的交代,率先出了城等候。按照李璇青的话说,周大力是卫宏一把手带上来的,是心腹,身边跟这个心腹,去哪都不怕。不过这事,卫宏并不知道,否则昨天在大堂里,哪怕颜面尽失,也要和李璇青道个歉。
来到了人群里面,程处默和尉迟宝林翻身下马,冲卫宏抱拳行礼:“卫先生,此番柳州,我等几人与你同行,你不介意吧?”
卫宏很介意,毕竟这事太过突然,卫宏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第一百零八章被算计了(2)
再者,柳州鼠患虽然是大事,但卫宏一个人去就足够了,他们去了也没有多大帮助。就好像上战场打仗,平民取得再多也没用,因为职业不对口。后来经过卫宏一问,这才得知,他们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个决定。而做出这个决定的都是各家的老子。卫宏很是纳闷,那帮权势滔天的老东西,非绞尽脑汁的把亲儿子往自己身上推干什么?虽然心里不大乐意,但既然已经来了,卫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倒也是,若不是这几位官二代随行,怎么会有将近一百多个兵丁护航,能分派十个八个已经不错了。
卫宏喜欢骑马,但只能当成兴趣爱好,真要让卫宏骑个十天八天的,卫宏可受不了,最后还是和房遗直与杜荷挤在马车里,队伍开始向柳州城进发。趁着这几天空档时间,卫宏在马车里简单的教了房、杜二人一些素描的基本要领,便由着他们自己练习了。赶路始终是枯燥无味的,走了五天以后,卫宏就实在受不了了,让车队在一处小溪旁边,暂停半天。由于正逢时节,小溪里的鱼还是很肥满的,再加上这一路上光吃干粮了,嘴里淡出个鸟来,卫宏便带着程处默等人跳进小溪里抓鱼。房、杜二人一门心思扎进了素描了,没有参与捕鱼行动。
卫宏吃鱼在行,抓鱼是外行,主要还是依靠程处默和尉迟宝林。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一人拿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棍,挽着裤腿在小溪里溜达,只要锁定了目标,便是手起棍落,准确率高达百分之**十,不到一会儿功夫就抓了二十来条大鲫鱼。
如果只有卫宏几人的话,二十来条鲫鱼足够吃了,可再加上随行的百来个兵丁,就显得捉襟见肘了,这家这些兵丁保护着自己的安全,总不能让人家白出力吧。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卫宏心生一计,将这二十来条鲫鱼分成两部分,卫宏等人留十条,其余的则交给随行的厨子,让厨子熬汤给兵丁们解馋。至于自己的这十条鱼,则选择烤的方式。让周大力去找来一些竹子,劈成一根根细竹签,将鱼的内脏收拾干净以后,直接串在竹签上。
程处默说他以前跟着老程行军的时候也烤过鱼,说是要露两手。等支起火以后,便直接将鱼悬在火上面烤。卫宏见状,一把将鱼从程处默的手里抢了回来,骂他暴敛天物,要是按他这么烤,里面没熟外面就已经糊了。
卫宏就指着这几条鱼开开荤腥,不让程处默再插手,等木头被火烧透以后,将沙子盖在木头上把火熄灭,然后再将木炭取出。重新挖一个坑,把木炭放进去点燃,木炭烧出来的是暗火,最适合烧烤。随后用刀子在鱼的身上切开几条口子,再将鱼放在木炭的上方慢慢烘烤,等烤的差不多了以后,在上面撒上一层薄盐,等盐融化与鱼肉融合在一起,便大功告成了。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行军的时候只吃过明火烤的糊鱼,在家里有山珍海味,也没必要吃烤鱼。等吃到卫宏亲手烤出来的鱼以后,程处默和尉迟宝林惊艳连连,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后悔以前烤鱼的方法,完全就是暴敛天物。由于总共只有十条鱼,每人能分到两条,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胃口大,几口就把自己的两条鱼吃干抹净,可偏偏意犹未尽,便将注意打在剩余的烤鱼上。
程处默一边咽着吐沫,一边搓手道:“卫先生,房兄和杜兄是文人,胃口小,一人两条鱼他俩也吃不完啊,不如再分给我一条如何?”
尉迟宝林连连点头,说卫宏的分配方式有问题,不应该按照平均分配,而是应该按需分配。他俩胃口大应该每人分三条,房遗直和杜荷胃口小,分一条就做够了。卫宏说他俩是谬论,他俩还不服气,无论如何也要再吃一条。无奈,卫宏只好去问了房遗直和杜荷一下,等他俩同意后,才答应反再分给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一人一条。还剩两条,卫宏自己留了一条,把周大力叫来,给了周大力一条。
周大力以前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自从跟了卫宏以后,好东西就没少吃。周大力一边啃着鱼,一边咧嘴笑道:“公子,跟您烤的鱼一比,德聚楼的鱼都没法吃!”
卫宏笑道:“多吃饭,少说话。”
卫宏吃东西讲究个细嚼慢咽,让食物的香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体会食物最极致的味道。一条鱼吃了一半,程处默就把三条鱼都吃完了,吃完还不行,还要盯着卫宏猛看,把卫宏看得浑身别扭,只好把剩下的半条鱼给他,他这才肯作罢。
吃完以后,众人坐在地上消化食,闲来无事,卫宏便问程处默:“处默,你爹为什么让你跟我一起去柳州?难道就不怕柳州鼠患万一有所纰漏,爆发鼠疫,把你的小命给留下?”
程处默用鱼骨头剔着牙,砸吧嘴道:“我爹才不怕呢,按照我爹的话说,我死了,还有我弟弟,我弟弟再死了,他大不了再生一个。还要告诉弟弟,你哥哥是怎么死的,要引以为戒。”程处默说的很轻松,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老程真的这么没心没肺,把亲生骨肉当做草芥一般。
尉迟宝林踹了程处默一脚,让程处默别瞎说,然后冲卫宏言道:“临行前的一晚,我爹找我谈过话。从我爹的字里行间可以察觉出一些端倪,我爹似乎是想让咱们多亲近亲近。另外一点是因为自从把豳州平叛以后,我们这哥几个就一直在京城瞎晃荡,没什么事干,去柳州城解决鼠患,主要还是给圣上看一看,让圣上知道,我们这几个人不是游手好闲的浮夸,也是可以干点正事的。前天晚上咱们夜闯卫公府,第二天就满朝皆知,虽然大多数官员忌惮于我们在朝中的势力,不敢大做文章,但言官还是提了一些不中听的意见。此番去柳州,我们也算是避避风头。”
第一百零九章被算计了(3)
原来如此,卫宏恍然大悟。本以为昨晚的事李靖不追究就已经没事了,不曾想这事还要经过其他官员点头才行。卫宏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某官员因为晚上家里的灯太亮,遭到其他官员弹劾,结果被皇帝撤职查办。连点个灯都能闹到丢了乌纱帽,更何况夜闯国公府这种大罪。
不知何时房遗直走出马车,将已经吃干净的鱼骨头随手扔到地上,瞥了尉迟宝林一眼,别有深意道:“要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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