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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烟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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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照日抬起头来,细细的欣赏着怀中的软玉温香,直看得越发的爱不释手,不由得松了少年的手,轻抚上他丽若春花的脸,正要俯身吻下去,却猛然之间怔住了。
烟花迷乱的大睁着眼睛,莹白细密的有些耀眼的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艳红的血丝顺着唇角无声的划过两腮,润湿了纤秀的脖颈。
“快松口!”寒照日又惊又怒的喝道,手忙脚乱的撑起身来。
侍候在门口的汉青闻声慌忙推门进来,“爷!怎么了?”
寒照日怒道,“滚出去!”
汉青不敢出声,慌忙退出去带上了门。
寒照日见烟花惊慌失措的瞪着自己,依然死死的咬着嘴唇,不由得怒吼道,“该死的!叫你松口你没听见吗?”急得俯身一手抓住他的头发,一手握住他的下颌用力一捏。烟花不由得松开了牙齿,疼得叫了一声,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了下来。
寒照日看着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的下唇,直气得恨不能狠狠的扇他一记耳光,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怒道,“你咬着嘴唇做什么?叫一声会死吗?那天在燕归楼你不是也叫过了?还叫得那么销/魂蚀骨,一楼的人都听见了也没见你有半点儿不乐意,怎么今儿在我面前你倒死活不肯叫了,你就这么介意给我听到?”
烟花的脸一下子白的惨无人色,泪花久久的在眼眶里打着转,直转磨得如晶莹剔透的珍珠,才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悄然滑落,他下意识的抿紧了哆嗦的嘴唇,又要用牙齿去咬。
寒照日手疾眼快,急忙把手指按在他唇上,柔声道,“要咬就咬我吧,是我心急失了口,你别往心里去。”
烟花怯懦的松开口,柔弱的垂下眼睫,哽咽着说,“是烟花惹、爷不高兴了,请爷恕罪!”
寒照日只觉胸口一堵,再无半点儿心绪,抽身下来披上衣服唤道,“来人!”
提心吊胆的立在门口的汉青慌忙开门进来,“爷!”
寒照日铁青着脸没出声,只是双臂一张。汉青明白,急忙上前小心的侍候他穿衣。寒照日穿戴齐整了看也没看床上悄无声息的烟花一眼,一句话没说甩袖就走了。
汉青瞧得又是心惊,又是疑惧,担心的探头瞧了瞧床上光着大半个身子一动不动躺着的烟花,轻轻叫道,“公子,你没事吧?”
烟花淡淡的应道,“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好。”汉青点点头,想了一下,还是上前替他盖上了被子,猛然发现他脸上的血迹,立刻惊叫道,“公子!你脸上哪来的血?”
烟花厌倦的皱眉道,“没事,我自己不小心咬破了唇。”
汉青急道,“我去拿点药来!”
“不用了,”烟花叫住他,“没什么事,你拿个毛巾来我擦一下就行了。”
与寒照日的这一番折腾,烟花直觉身心交瘁,第二日整整一天都提不起精神来,只懒懒的歪在床上,也没怎么吃东西。
把个汉青急得团团直转,直叫嚷着要去请大夫,却被烟花骤然一个茶杯掼在地上给震住了,慌忙住了口,怏怏的退了出去,忧虑烦燥的蹲在门口,茫然的望着太阳把院中的树影越拉越长。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寒照日悠然的负手瞧着汉青,后面站着两手不空的张良。
“啊!”汉青猛然惊跳起来让开门,“爷!”
“你们公子呢?”寒照日缓步踱进屋内,四下扫了一眼。
汉青闷闷不乐的说,“公子今儿身体不大好,一整天都在床上躺着。”
“什么?又病了?”寒照日愕然的皱起了眉头,不等人打起帘子就急步过去甩起帘子,跨进里间走到床前,俯身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爷,您来了。”烟花急忙撑起手臂要坐起来。
第二十章 有意缠绵
寒照日一把按住烟花,“别动,躺着。”侧身在床沿上坐了,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热,到底怎么了?怎么不叫个大夫来瞧瞧?”
烟花急忙笑道,“汉青要去的,我没让,又没什么事,大热的天,何必兴师动众的?”
寒照日没好气的在他额头上点了一指,笑骂道,“笨蛋,等有事岂不就迟了?还是叫个大夫来瞧瞧吧。”
“别!”烟花央求的望着他,“爷,烟花真的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歇一歇就好了。”
寒照日目不转睛的瞧着他,半晌,低声笑道,“你也没做什么事,就昨儿那样就累着了?”
烟花腾的一下红了脸,慌乱的垂下眼睑,不敢再出声。
寒照日依然不肯放过他,凑近他耳边调笑道,“爷可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色若春花了!”
烟花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直恨不能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去。
寒照日瞧着他似羞似恼的神色,不禁大笑起来,“好啦,我逗你呢,起来吧,我带了你喜欢吃的水果来。”一面起身吩咐汉青上前侍候他起床。
汉青把烟花抱出来,放在院子里的软榻上坐好,小山子把小几移到榻前,珍珠把洗好的水果端上来,张良把一起带来的点心摆在旁边。
寒照日坐在榻沿上,丰润的指尖拈起一枚鲜艳的草莓喂到烟花嘴里,“尝尝看。”
烟花顺从的噙在口里,微微垂了头,嚅嚅的说,“爷,烟花自己吃就可以了。”
寒照日不理他,又塞了一个在他口里,笑道,“怎么,爷侍候你,你还不满意?”
“啊?不……”烟花一惊,慌乱之下,那颗草莓还没来得及咬破就滑进了喉咙,立刻呛得他脸红脖子粗,不由得伸手捂住了嘴。
寒照日慌忙伸手在他背心轻拍着,急道,“能不能吐出来?快试试看!”
烟花费力的咽了下去,却觉得那颗草莓哽在了胸口怎么也不肯下去了,不禁难受的揪住了胸前的衣襟,靠在软榻上张开了嘴喘气。
寒照日急忙掰开他的手,伸手在他胸口轻轻往下揉抚,一边嗔怪道,“你慌个什么劲儿,我又没说你什么!”
半晌,烟花无力的笑了笑,“爷,没事了,烟花没用得很,总是惹得爷不高兴。”
寒照日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怎么没用呢?你有用得很,你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惹得爷生气,别人怕都还没你这本事呢!”
烟花低垂了头,懦弱的说,“烟花惶恐。”
寒照日不屑的摆摆手,“行啦,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吃什么?我拿给你。”
烟花瞧了一眼琳琅满目的小几,怯生生的说,“爷,烟花想吃烤玉米。”
“好。”寒照日笑容满面的拿了一个回身递给他。
“谢谢爷。”烟花双手接过来,低头啃起来。
寒照日见他把个玉米棒子抱在面前,大口大口的啃得津津有味,不禁微笑道,“好吃么?”
“嗯,又香又甜,爷不吃吗?”烟花口齿不清的笑着。
寒照日有趣的瞧着他,伸手拂开他脸边的发丝,叮咛道,“慢点儿,别又咽着,又没人跟你抢。”
“嗯。”烟花头也不抬的应着。
寒照日见他吃得香甜,忍不住伸手把他抱到腿上来,笑道,“我尝尝。”一手捉住他握玉米的手,拉到嘴边啃了一口,点头笑道,“嗯,味道不错,难怪你喜欢吃,下次来再给你带。”
烟花不自在的坐在他腿上,垂头啃着玉米不再说话。
寒照日伸手拿过他手上的玉米芯子,柔声笑道,“好啦,都只剩芯子了还啃,汉青就把你饿成这样?”
汉青在旁边哭笑不得,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奴才哪敢啊?平日里费尽了口舌,怎么哄都不肯多吃一口!”
寒照日好笑的瞧了一眼委屈万分的汉青,拿了一块杏仁糕递到烟花面前,“吃块这个吧,那个玉米吃多了你消化不了。”
“嗯。”烟花听话的伸手来接。
寒照日一躲,正色道,“叫你用嘴吃,不是用手!”
烟花犹疑了片刻,只得凑过头来就着他手上啃了一小口。
“怎样?好吃么?”寒照日笑吟吟的问道。
烟花微微皱了皱眉,“太甜了。”
“哦?”寒照日看也不看就在他啃的缺口旁边啃了一口,点头道,“嗯,是有些过甜了,回去叫他们改一下,那就吃点别的吧。”一面说一面把手里剩下的杏仁糕丢在小几上,又拿起一块玫瑰蜂蜜糕来,不由分说的喂到烟花嘴边。
烟花瞧着嘴边的糕点,只得张口咬了一小块,一边味同嚼蜡的吃着,一边偷眼瞧着小几上十几种点心水果,心里忍不住胆战心惊的想着,寒照日会不会一样一样的叫他尝。
“好吃吗?”寒照日笑眯/眯的问。
“嗯。”烟花机械的点着头。
寒照日要笑不笑的瞧了他半晌,忽然凑近他耳边笑道,“味同嚼蜡吧?”
烟花身体一抖,强笑道,“没有!很好吃!”
寒照日瞧着他口是心非的胡说,顿时大笑起来,随手扔下糕点,双手抱住他,笑道,“放心好啦,我不会逼着你每样都尝一口的。”瞧着他明显的松了口气,不禁笑得更开心了。
烟花给他瞧透了心思,不觉又羞又恼,忍不住把涨得通红的脸埋在了他怀里。
此后,也不知寒照日是恋上了烟花凉爽的体温,还是迷上了逗弄他的乐趣,几乎每日或午后或黄昏都要来苔痕院,而且一来就抱着烟花不放手了,就连吃饭也抱着。
两人或靠坐在院子里的软榻上,或坐在窗前的凉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些闲话,聊着聊着就靠着眯着了。
寒照日兴致来时依然会逼着烟花吃东西,烟花慢慢的习惯了不觉胆子放大了些,渐渐的也学会抵赖推脱了,寒照日倒也不十分过份,见好就收。偶尔心血来潮,寒照日又会叫人搬来琴箫命他吹奏,烟花总是吹奏一些坊间欢场流行的曲子,寒照日听了也不置一词。
第二十一章 如愿以偿
汉青几人瞧着,都替烟花觉得高兴。
只烟花每日寒照日走了之后,就会不言不动的坐着呆上老半天。
汉青只道烟花是舍不得寒照日,每每笑着哄他宽心,说爷越来越喜欢公子了,明儿必来的,公子不用担心。
烟花听了总是置之一笑,并不言语,一个青楼的小倌能奢望什么?况且还是一个废人!寒照日不来倒好了,他乐得清静,每日里与寒照日耳鬓厮磨温存缠绵时,他总是忍不住提心吊胆的,惊惧却又无从躲避。虽说他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宿命,可是事到临头,却还是按捺不住慌张害怕,仍然一味的想着逃避。
烟花心里自然非常清楚,寒照日并不迷恋他的美/色,可他不明白他除了美/色还有什么?更不明白他身上到底是什么吸引了寒照日,每日跑来就这么抱着他坐一阵子。
是可怜他同情他吗?烟花冷冷的笑了,他可从来不相信寒照日是个什么善男信女,那张脸上冷锐内敛的眼睛、刚毅的下颌、坚韧的唇线,只怕冷酷起来不会亚于这世间任何一人吧?
烟花茫然的叹了口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这场纠缠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他只怕就要累趴下了。
今日寒照日来,总算好好坐着与烟花下了两盘棋,棋罢却目不转睛的瞧着烟花,半晌,才莫明其妙的感叹了一句,“你这样了无心机,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一方净土,让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呢?”
烟花一愣,手指一抖棋子失神的落在了地上,滴溜溜的滚出去老远。
寒照日瞧着他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黯然神伤的叹息了一声,起身过来就把他抱在了腿上,双臂把他拥在怀里,静静的靠着他一言不发,就那么坐到暮色四起时才怏怏的离开了。
那句话一直在烟花心里回响,直折腾了他一晚上没睡安稳。
第二天起来汉青盯着烟花的脸一个劲儿的瞧,瞧得他心浮气躁,终于忍不住怒道,“我脸上有花吗?”
汉青忍住笑,一本正经的答道,“公子脸上倒没有花,只有两个熊猫眼。”说得旁边的珍珠与小山子偷偷的笑个不住。
烟花沮丧的叹了口气,懒散的说道,“抱我进去吧,我没睡好。”
汉青急道,“那怎么成?公子还什么都没吃呢!”
烟花摇摇头,“不吃了,没味口。”
汉青不怀好意的笑道,“那好吧,等爷来了喂公子吃更好。”
烟花顿时像炸了毛的小猫一样,瞪圆了眼睛叫道,“你敢!”
汉青笑嘻嘻的说道,“公子,你就别瞪眼睛了,你的眼睛已经非常大了,再瞪真成猫眼了。”
一语未毕,寒照日已大步走了进来,一面在烟花身边坐下来一面问道,“谁成猫眼了?”
烟花不语,只威胁的看着汉青,汉青不敢明说,只笑嘻嘻的转着眼睛瞧了他一下。
寒照日立刻伸手抬起烟花的脸,瞧着他诧异的笑道,“咦,果然成猫眼了,不过是熊猫眼,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没睡觉?”
烟花小心翼翼的挣脱他的手,怏怏的回答,“睡了,没睡着。”
寒照日一伸手把他抱到腿上,打趣道,“哦?为什么没睡着?想什么想得睡不着觉了?是不是想我了?”
烟花窘迫的垂下头,既不肯说是又不敢说不是,吱吱唔唔的什么也没说出来。
寒照日倒也没逼他,只觉得他羞怯气恼的表情十分有趣,不由得凑近来吻上了他的唇。烟花慌乱的屏住了呼吸,忍不住往后躲避。寒照日一手扣住了他的后脑,一手环住他的腰,把他定在怀里肆意的深吻起来。烟花被他扯着头发逼得仰起脸来,双手揪着他胸口的衣襟,颤抖无助的承受着他疾风骤雨似的热吻。
感觉到怀里的胸口起伏剧烈,寒照日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烟花的唇,辗转到他耳后脖颈上吮吻吸咬起来,双手渐渐的撑开了他的衣襟。烟花不由得绷直了脖子咬住了唇,呼吸越发的乱了起来。
寒照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松开烟花抬起头来。烟花不禁松了口气,脱力的靠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谁知寒照日却扫了一眼身边的小几,伸手就拿了一个鸡蛋大的李子递到烟花嘴边,命令道,“咬着它!”
“啊?”烟花愣了一下,微微张了嘴,不知所措的望着他手里的李子。
寒照日另一只手握住他的下颌,微微用力捏开他的嘴,不由分说的把手里的李子堵在了他口里。
烟花的呼吸立刻就乱了,忍不住抬起手来想拿下李子。
寒照日眼一瞪喝道,“不准拿出来!”
烟花吓得一抖,手无力的垂落下去,一双眼睛水色流转的望着寒照日,身体微微颤抖着。
寒照日瞧着他平时清冷明冽的眼睛里,露出哀怜乞求的泪光来,不觉心里猛然一阵燥动,目光触及他双肩玉色微露,情不自禁俯头就吻上了那精致的锁骨,一手撑住他的背脊,一手深深的探入了衣襟,顿觉奇香萦怀。
“啊……”烟花紧紧的咬着口中的李子,然而颤抖的轻吟却依然从他的唇齿间溢了出来,直羞惧得他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寒照日不知不觉磨出了真火,再也难以自持,放在烟花胸前的手忽然用力一扯,撕开了他的衣襟,炙热的双唇随即滑向胸口。
“唔……啊……”烟花立刻不能自制的一声接一声的吟唱了起来,身体不住的用力向后仰去,张到极致的眼睛惘然的瞪着头上的蓝天,双手无助的揪紧了寒照日的腰背上的衣服。
寒照日猛然抱着他站了起来,疾步走进了里间,一脚踹上了门,把他横抛在了床上,三两下就剥了他身上的衣服,随即俯身压了下来,炙热的吻狂风骤雨似的落在那皎洁无瑕的身体上。
“嗯……”烟花眼神迷/乱的瞪着床顶,虽然嘴里堵着那个李子,喘息吟叫的声音却依然越来越大,青涩冷冽的香气在房间里肆意的弥漫开来……
两人关在房里从午后到黄昏,烟花一直不停的大声小声的呻/吟着,只惹得寒照日疯了似的变着法子折腾他,直到最后他再也叫不出来。
第二十二章 尘埃落定
侍候在厢房门外的汉青几人直听得面红耳赤,浑身燥热的行坐不安,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见日头已没,玉兔东升,张良与柳义在廊上急得团团直转,最后实在是不敢再耽搁下去了,张良只得硬着头皮走进来,在房门口小心翼翼的叫道,“爷!爷!天要黑了,咱们该回了!”
房间里静了一刹那,立刻传来寒照日不耐的吼声,“滚!”
吓得张良与柳义倒退一步,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出声,哆嗦的怔在门口。
外面天色已黑定,珍珠轻手轻脚的点起了外间的灯烛,大家都怔怔的望着坐立难安的张良。
张良伸长脖子望了望外面,本就难看的脸色不禁又黑了几分,心急如焚的又挨到房门口,战战兢兢的哀求道,“爷!您可不能宿在外面啊!家里只怕已找翻天了,这天儿也不早了,公子这会儿只怕人也累了,爷去了也好让公子歇歇是不是?”
半晌,房间里传来寒照日懒洋洋的声音,“嗯,你说得也对,他倒是真累坏了,备热水进来侍候吧。”
寒照日走后,烟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连喝水都是汉青喂的。寒照日每日派了人来问,叫柳义拿了好些补品果点来,又嘱咐汉青找个好大夫好生给他看看。
直到第五天,烟花才恢复了些力气,叫汉青抱到院子里透透气。汉青叫珍珠在软榻上铺了厚厚的褥子才把他放下来,又把他腰背间的软枕塞踏实了,才接过珍珠递过来的夹衣盖在他身上。
小山子端过汤来,汉青接在手中在旁边坐下,“公子,把参汤喝了吧。”
烟花捌开头避开递到嘴边的勺子,皱眉道,“换个别的来吧。”
汉青细声细气的哄道,“公子,把这个喝了再换别的吧,你看也没多少,就这小小的一盅。”
烟花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喝!再喝我都成人参了。”
“公子,这可是爷交待过的!”汉青陪着笑脸央求道,“爷走的时候说了,你也听到了,你若有半点儿差错,小的们这几命可就完了!”
烟花没好气的捌开脸,“我什么也没听见,你别老拿着爷来压我。”
汉青笑嘻嘻的说,“小的哪敢啊?小的知道公子的心最好了,公子就把汤喝了吧,就当是心疼小的们了!”
烟花长长的叹了口气,仰靠在榻背上倦怠的闭上眼睛,喃喃的问道,“心?我还有心吗?我的心在哪儿呢?我怎么找不到它呢?”
“找不到什么?”忽然从院外走进来的寒照日笑着接道。
烟花一惊立刻睁开眼来,垂下头勉强笑道,“没什么,爷来了。”
寒照日在榻沿上坐下来,一伸手抬起烟花的脸细细的瞧了瞧,皱眉道,“这几天歇息得怎样?我也没顾得上来瞧你,那里还疼吗?”
烟花本来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慌乱的垂下浓郁的眼睫,弱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寒照日微笑着俯下头,在他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放开他,转眼看着汉青手上的汤,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口,“嗯,冷热正好,来。”
在寒照日面前,烟花自然是半点儿脾气也没有的,看见他的勺子递过来,不敢迟疑,乖乖的张嘴接在了口中。
看见那盅参汤被寒照日片刻间喂得干干净净,汉青几人松了口气,却又瞧得好笑,接过空盅又特意往二人面前的小几上,摆了十几种粥点水果蜜饯。烟花自然明白汉青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借着寒照日来压自己,他直瞧得咬牙切齿的,可是当着寒照日的面,他却只能忍气吞声的把气都咽回肚子里去。
果然,寒照日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到了小几上,一面兴致勃勃的挑选着小几上的食物,一面说,“我听他们说,你这几日都没好好吃东西?这可不成,你身子本就弱,吃得又少,在饮食上要多加注意才好,不能有一顿没一顿的,补品更不能断,知道吗?”
“嗯。”烟花胆战心惊的胡乱应道,低头双手绞着身上的夹衣,心里已恨不能哭出来了。
“来,张开口。”寒照日把一块红莲蜂蜜糕喂到烟花嘴边。
“啊!”烟花吓得一颤,下意识的张开了嘴,怔怔的望着他。
寒照日瞧着他傻愣愣的样子,不由得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柔声笑道,“咬啊,小东西!”
“唔……”烟花机械的咬下一块,嚼了两下食不知味的咽了下去,那天被寒照日强行塞在嘴里的那个李子,咬了大半天,直到现在他牙根都还在发软。
寒照日看得忍不住伸手把他抱了过来,放在腿上坐好,皱眉瞧着他,“你想什么呢?吃东西也这么心不在焉的,待会儿又呛到,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烟花怯懦的垂下头,“爷,烟花让您烦心了。”
寒照日又放软了语气,“好了,吃东西吧,你不喜欢吃甜的,那就吃这个玉米肉花粥吧,多吃点儿才有力气。”一边端起碗来喂他。
此后,寒照日依然时早时晚的每天都来,或抱或睡都与烟花形影不离,每次都直到天黑透了,张良左催右劝才离开,只是鉴于烟花的身体太弱,每次都不能十分尽兴,因此对烟花的饮食休息倒越发监管的严密细心了,烟花苦不堪言,每次稍有异议就被他狠狠的压在床上疯狂的折腾,到最后再也不敢露出半点儿不满来。
只是,寒照日虽然专治霸道,倒也没太失了分寸,再加上烟花一味的乖顺隐忍,就这样半个多月处下来,倒也还相安无事。
终于有天下午,寒照日扔下了碍眼的张良,独自来了苔痕院,兴致勃勃的抱着烟花吃了晚饭,扔下碗筷就吩咐汉青备水,径直抱着烟花进了里间,没多久小偏院里就荡起了烟花或急或缓、时轻时重千回百转的吟叫声,直到下半夜才没了声息,而寒照日竟破天荒的一夜没有离开,直到天快亮时才有马车来接走了,苔痕院里顿时恢复了多年的寂静。
这一次折腾,烟花足足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五天,睁开眼睛来靠着汉青喝了杯水,才渐渐的发现了不对,不由得惊疑不定的瞧着宽敞豪华的房间,喃喃的问,“这是哪儿?”
汉青笑容满面的扶着他,“公子,这是辰月宫。”
第二十三章 宿命难违
“辰月宫?”烟花惘然的问道,“辰月宫是哪儿?”
汉青笑道,“公子,辰月宫在皇宫里。”
“皇宫?”烟花蓦然瞪大了眼睛,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顿时软倒在了汉青怀里,一张脸白得再无一点血色。
汉青大惊,慌忙抱着他叫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听见叫声,宫娥太监立刻涌进了一大群。
正乱着,寒照日快步走进来,立刻上前抱起烟花一把推开汉青,“怎么了?烟花!烟花!你怎么了?”一边头也不回的怒道,“该死的奴才!还不快传太医!”
一群太监宫娥胆战心惊的退了出去,争先恐后的去传太医。
寒照日把烟花横抱在怀里,又慌又急的抚着他的胸口,“烟花!烟花!快醒醒!烟花!”接过汉青端过来的热水,毫不迟疑的喝了一口,就扶着烟花的脸嘴对嘴的给他喂了下去。
烟花呛得咳嗽起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茫然的望着寒照日的脸。
“烟花!好好的怎么又昏过去了?你可真是吓到朕了!”寒照日松了口气,搂紧烟花笑道。
“爷?”烟花愣愣的看着寒照日,目光慢慢落在他明黄的龙袍上,越睁越大的眼睛渐渐的变得涣散空洞。
“烟花?”寒照日触到他异样的眼神,猛然心悸了一下,紧张的抱着他的肩膀摇晃着叫道,“烟花!烟花!你怎么了?”
烟花失神的望着他,声如蚊蚁的问,“爷,你是皇上?”
寒照日点头笑道,“对,爷是皇上,朕没告诉你也是迫不得已,你别介意。”
烟花忽然异常甜美的笑了一下,柔弱的说道,“皇上,烟花不介意,烟花想问,皇上喜欢烟花吗?”
寒照日低下头温柔的吻了他一下,笑道,“傻瓜,朕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带你进宫来?”
烟花羞怯的伸手攀住寒照日的脖颈,仰脸望着他,“那皇上疼烟花吗?”
寒照日一愣,烟花难得的主动让他心里充满了喜悦的柔情,情不自禁的轻轻把他拥进怀里,靠着他柔声道,“当然,那还用问!”
烟花温顺的任他搂着,轻声问道,“那烟花,求皇上一事可好?”
寒照日放开他,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温和的瞧着他,“只要不涉及朝堂政事、国法宫规,朕能做到的都答应你,你说吧。”
烟花收回手,浅笑盈盈的望着寒照日,轻轻的说,“求皇上放烟花出宫吧。”
寒照日一愣,皱起眉头看着他,“怎么,你不愿意待在皇宫里?”
烟花摇摇头,淡淡的笑道,“烟花不是不愿,是不配,烟花这低贱残败之身,难入宫闱。皇上错爱,烟花却不敢愧领,烟花从哪儿来,还请皇上放烟花回哪儿去吧。”
寒照日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怒火,瞪着他怒道,“你配也好不配也罢,都由朕说了算!朕喜欢你自然要把你留在身边,这种话你以后不要让朕听到,否则你知道朕会怎么惩罚你!”
“皇上,您刚才答应的,烟花的请求并未涉及朝堂宫规,君无戏言,皇上要反悔?”烟花一反往日的怯懦恭顺,抬头直视着寒照日的眼睛。
寒照日冷笑一声,一把扼住他的下颌凑近他的眼睛,柔声细语的问道,“朕便是要反悔,你又能如何?朕还就告诉你,若是以前在苔痕院里时,你求朕放了你,朕说不定还会答应你,如今,你已经是朕的人了,就给朕乖乖的待在宫里,别成天的还想着回什么楼什么馆的去当你的什么红牌绿牌,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烟花淡淡的说道,“皇上,您富有天下,佳丽三千,又何必在意烟花一人?”
“皇上,御医来了。”汉青进来禀报。
“滚!”寒照日没好气的吼道,压着火气盯着烟花问道,“有朕锦衣玉食的养着你不好?还偏要去那种肮脏的地方承欢卖/笑,你真就贱到这么欠人操?”
“皇上,”烟花望着寒照日极灿烂的一笑,笑得风情万千,却目光清冷,“烟花原本不是什么高贵清白之人,承欢卖/笑就是烟花的命,皇上的锦衣玉食虽然珍贵,只是烟花福薄之人消受不起,况且烟花纵然略有颜色,皇上不是也已经得到烟花的人了吗?又何必还苦苦的拘着烟花呢?”
寒照日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猛然起身把他摔在床上,俯身揪起他一头丝缎般的长发扯到自己的眼前,冷笑道,“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了?朕不妨提醒你一下,你本来就是朕花了一万两金子从燕归楼买来的,你这身上就是一根头发都是朕的,你说你还有什么是你自个儿的?你的心?还是你的身体?你凭什么求朕放了你?嗯?”
烟花猛然身体一抖,眼神立刻就散了,半晌,喘息着笑道,“皇上说的是,倒是烟花忘了,烟花是皇上的人,自然是皇上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了,烟花不识进退,请皇上降罪。”
寒照日望着他拼命忍在眼里的泪水,直觉得一阵刺心,却偏要让他死了出去的心,于是狠着心冷冷的说道,“你明白就好,叫汉青收拾好了今晚就侍寝吧,朕晚上过来。”说罢松开手直起身来。
烟花平静的躺着,含在眼里的泪始终没有落下来,脸上笑得云淡风轻,“烟花尊旨。”
寒照日看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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