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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烟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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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青笑着去折了一朵来递到他手上,“这辰月宫里的全是白菊,开起来像雪一样,浮云宫里的却全是黄色的,开起来金灿灿的老远就看得到。”
烟花把弄着手上的菊花,笑道,“今年的菊花倒开的早,现在就全开了。”
汉青笑道,“可不就是这时候开的么,重阳节都过了呢。”
“什么?重阳节都过了?”烟花一愣,瞪着他愕然的叫道,“我中秋节还没过呢,怎么能重阳节都过了呢?”
汉青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戏谑的瞧着他打趣道,“公子,你还做梦呢?中秋节早过了!可不,那个中秋节公子不就是在梦里过的嘛,睡得昏天黑地的,皇上差点没把太医院给掀了,一班太医连吓带累的给折腾得半死,连着病了好几个!你要再睡几天,只怕真得死人了!皇上哪里还有过节的心思?赏月御宴上不过应了个景就丢下一班后妃臣子回浮云宫了,原本重阳节皇上是要出游的,可是因为公子身体没好也没去,皇上原来还给公子留了月饼呢,可是公子老也不醒,后来全扔了。”
烟花垂头看着手里的菊花,淡淡的笑道,“反正我也几年不吃那个了,扔了倒好,省的见了眼馋,我也爬不了山登不了高,连重阳节一并都不过倒也省事得很。”说着话手里一下一下的揪下菊花瓣来,随手就喂进嘴里嚼。
急得汉青劈手夺下来,嗔怪道,“公子!你怎么老乱吃东西呢?揪到个什么花啊草的就往嘴里送,吃出毛病来怎么办?”
烟花懒洋洋的瞧着他笑道,“瞧把你吓的,这个又没毒,怎么不能吃?人家大诗人陶潜还拿它当饭吃呢!”
汉青嗤笑道,“你就编吧,也就骗骗汉青而已。”
烟花笑道,“真的,我不骗你,不信你去拿书来我翻给你看!”
汉青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说不过你,反正就是别人当饭吃你也不能吃!”
烟花把头仰靠在软榻背上,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笑道,“等我死了我就变只蜜蜂,钻到花心里去吃个痛快,看你还管不管得到我!”
“又胡说了!”汉青猛然一跺脚站起来,板着脸上前扶起他拉出靠枕放好,抱起他放平在榻上没好气的说,“赶紧睡吧,趁这会儿太阳暖和!”然后拉上毯子来给他盖好。
烟花也不说话,笑嘻嘻的看着他把收在软榻靠背上的暗帘拉下来,眼前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身上晒着太阳暖洋洋,他的眼睛开始打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汉青静静的坐在旁边守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剥着瓜子,吃了几粒又望着熟睡的烟花发起呆来,眼见这天气越来越冷,烟花夜里越来越睡不安稳,自己不放心几次起来去看他,总是见他睁着眼睛静静的躺在被子里,摸进去手脚都是冷的,盖多少都无济于事,反而嚷嚷压得疼,床前床后都放着暖炉,屋子里倒是热了,他身上却全不见热乎一点儿,反倒把嘴唇干裂了。
“如此下去,可怎么好呢?”汉青暗暗发愁,原本指着皇上的,可如今皇上对公子的态度却越来越捉摸不透,公子回辰月宫这都快一个月了,皇上只是偶尔过来瞧瞧,一个夜也没留下来过。或者公子热情点儿开个口,也许还能管用,可公子偏就是个死硬的脾气,皇上冷三分他倒要冷个七分,看这光景儿怕是与往常那般赌气不大一样了,难道这回真是认了真了吗?
汉青正想得黯然出神,忽然一个宫女快步走过来,见烟花已睡了,忙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禀报,“浮云宫里的执事李公公来了,说是皇上赏了公子一份礼物,要公公亲自点收呢。”
“李泰来了?”汉青忽然心里一动,忙看了烟花一眼,低声吩咐宫女,“你在这儿守着,一步也不准离开,我去去就来。”说罢悄然起身快步往正殿走去。
进了正殿,李泰正坐着喝茶,六个小内侍捧着大大小小几个精美的盒子匣子侍站一旁,忙上前陪笑见礼,“今儿怎么劳动李公公亲自来了?”
李泰放下茶碗笑道,“皇上亲口吩咐的,咱家自然不敢轻慢,你们家公子可好?”
汉青忙笑道,“还好,有劳公公惦记,公子这会儿正睡了,您瞧要不要请公子来。。。。。。”
“不用了,”李泰忙挥手道,“你点收一下就行,公子贵体要紧。”
“是,多谢公公体谅。”汉青笑着,吩咐宫女一样一样验收上册,一边笑道,“李公公,皇上怎么忽然想着赐我们公子礼物了?”
李泰笑道,“还不是今年中秋节与重阳节各地上贡来的贡品,皇上忙于朝政又惦记着公子的病,一直没顾得上检看,昨儿想起来才瞧了一下,点了这几样让咱家今儿给公子送过来。”
汉青笑道,“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代为回禀皇上,说我们公子一会儿过去谢恩。”一边招呼宫女打赏几个小内侍。
李泰起身笑道,“不用了,皇上说了,你们公子不必去谢恩,咱家还要回去复旨,你替咱家问候你们公子。”【小说下载网﹕。。】
汉青忙拱手笑道,“汉青送公公。”一边上前一步挽住他顺手把一个金元宝塞进他手里。
李泰会意的一笑,挥挥手让跟来的人先走,然后携着汉青慢慢出去。
汉青扫了一眼四周,见一个人也没有,便慢下脚来,悄声问道,“李公公可方便透露一下,不知皇上近日,可是都宿在永安宫里?”
李泰噗哧一笑,斜眼瞧着他,“也就是你们这辰月宫里,一个个耳朵就跟摆设似的,这日子过的比神仙还要悠闲呢!”然后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说道,“你还不知道,皇上早不去永安宫了,又纳了一个少年,听说是玉公子的亲戚呢,住在尚凤宫里,这都半个多月了,皇上夜夜都在那里,连浮云宫都没回了,你可要给你们公子提个醒儿,那少年又活泼又美丽又会讨人喜欢,对皇上可热情的很呢!”
汉青一下子呆住了,茫然的望着李泰,连话也忘了说。李泰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去了。汉青呆若木鸡的怔了半晌,一阵风过吹得花木瑟瑟作响,他蓦然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忙强按下心里的慌乱悲痛走回去看烟花。
第七十八章 时过境迁
院子里的阳光已斜了很远,烟花依然沉睡未醒,汉青呆呆坐在那里望着他,李泰刚才的话依然如晴天霹雳似的震得他脑中嗡嗡直响。
原来皇上果真是变心了,不要我们公子了!汉青不禁垂下头悲从中来。
“你怎么了?谁惹你哭了?”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伸手掀开了头上的帘子,明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着汉青。
汉青猛然一惊,慌忙抬手抹了不知不觉流出来的泪水,胡乱的掩饰道,“没有!我怎么会哭?是风沙迷了眼呢!”
烟花一笑,也不点穿他,伸了个懒腰,“太阳都下去了,我睡了这么久吗?”
汉青忙上前扶他坐起来,用毯子把他包好,“公子,外面冷了,我们进去吧。”一边抱起他来,转身进殿里来。
没一会儿,院子里的阳光已收尽了,殿内外静悄悄的,烟花吃了一盅冰糖燕窝羹,屈膝坐在榻上抚着一架古琴,一边漫不经心的往窗外看,庭中空无一人,暮色中只见一院菊花如雪,衬得四周更加冷清寂寥。
烟花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琴弦,断断续续曲不成调的不知在弹什么,汉青靠在门边不声不响的望着他,有时候半天不见他动一下,以为他不会弹了,谁知他忽然又连续拔出几个音来,汉青不觉失笑,又觉心酸。
寒夜渐深,汉青留下四个宫女侍候,打发其他人都去睡了,到内殿往前后的大铜炉中添足了炭,与两个宫女把被子拱在暖炉上暖着,留下宫女看着,出来见烟花还呆呆的坐在琴前拔着弦,便走过去笑道,“公子,你都弹了一晚上了,也不嫌手疼,天也不早了,咱们去洗了睡吧。”
“好。”烟花微微一笑,收了手,“你先帮我揉揉腿吧,腿麻了。”
汉青忙扶住他帮他把腿展开,让他靠着榻背坐好,双手帮他拿捏,一边笑嗔道,“劝的时候不听,这会儿麻了吧,弹一会儿就行了,非要弄得自己难受。”
烟花笑道,“不是老不弹了嘛,练练手,不然干什么去?”
汉青不以为意的笑道,“练这个干什么?你又不做琴师,还嫌不够冷,倒把手弄得跟冰块似的!”
“那可难说,俗话说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说不定哪天我还得靠这个吃饭呢?”烟花戏谑的笑着,伸手推推汉青,“好了,去洗澡吧。”
汉青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净瞎说!”先帮他挽起了头发,才拿了毯子包住他抱起来往偏殿浴池去,两个宫女抱着衣服毯子跟在后面。
到了浴池边,汉青把烟花放在宽榻上,先自己脱了外面的衣服,才帮烟花把外面的衣服脱了,立刻抱起他走到水里,一边问,“公子,是到水里的台子上坐着?还是站着洗?”
“成天坐着,这会儿站着洗吧。”烟花双手扶着池壁站稳,仰起脸来眯着眼睛满足的叹了口气,喃喃的笑道,“泡在水里真舒服,做鱼是不是也这样舒服呢?”
汉青正帮他脱贴身的衣服,听见他这话失笑道,“公子,做鱼是要被人吃的!”
烟花不以为意的一笑,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做人还不是一样给人吃?还不如做鱼自由快活呢。”
汉青手一抖,当作没听见,低了头帮他脱完了衣服放在池沿上,拿了毛巾认真的帮他擦洗身体,他便也不再说话,懒洋洋的闭了眼睛让汉青洗。
洗完了汉青又帮他做了个简单的按摩,抱他起来的时候他已倦怠得像只猫了,连眼睛都懒得睁一下,软绵绵的卧在汉青臂弯里,屏风外的宫女忙把在暖水瓯上烘暖的大棉巾铺在宽榻上,汉青小心的把他放在榻上,宫女极快的把他擦干,另一个宫女立刻拿烘暖的内衣来帮他穿上,然后又拿过烘着的厚毛毯来把他包好。
汉青已换了湿衣服收拾好过来,抱起睡着的烟花回到内殿,内殿的两个宫女立刻把烘着的被子揭下来到床上铺好,汉青把烟花放在床上,仔仔细细的盖好被子,挥手示意宫女们都去睡,然后检察了一下四面的门窗,拉上床前的风帘,回到床边往暖炉里又加了些炭,又把小几上添好水的小陶壶拿来煨在热灰里,才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不管汉青愿不愿意,冬天还是如期而至了,虽然还没下雪,但是院中的花草都已败了,木叶落尽,只剩下院角一丛湘妃竹还有一些绿意,兀自在寒风中摇摆颤抖。
烟花早已足不出户,日日夜夜裹着毯子狐裘偎在暖炉边看书,看乏了就歪着眯会儿,醒了又接着看,或者拿了汉青从御膳房要来的东西在火里烤,烤好了却自己不吃,丢给汉青或几个宫女吃,一天到晚几乎不说什么话,天一冷他就睡不好,精力自然也不会好,白天的饮食跟着就差了,吃得越来越少,整个人比秋天的时候瘦了不少,急得汉青与几个宫女日夜发愁,变着法子哄他吃东西。
如今寒照日几乎不来了,幸好辰月宫的日常用度还跟以往一样,还没人敢克扣,饮食补品一样没少,炭要多少都给,不然烟花的日子会更难过,熬不熬得过这个冬天都难说。
转眼十月将尽,月尾的二十七是寒照日的三十大寿,宫内早已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各司的宫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各宫的主子们也挖空心思的打理着寿礼,都想着在献寿时抢得头彩,自然又少不了一番暗里比拼。
唯独辰月宫中依然静悄悄的,门前既少人来,宫内的人没事也少出去,很有着几分遗世独立的意味。
烟花依然深居不出,日日偎在窗下暖炉边的软榻上,不是看书便是写字画画,或者一个人下棋,要不就是弹琴烤东西。
汉青早几天就将寒照日的生辰告诉了烟花,烟花听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几天下来却并不见他吩咐谁准备什么,汉青心里本指望他费点心思备一份别具特色的礼,怕到时候或许多少还能争回些寒照日的心,谁知他竟全无动静。
第七十九章 圣恩又至
眼见时日将到,汉青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焦急,挥退了一干宫人,凑近烟花陪笑道,“公子,大后日就是皇上的大寿了,你可要备什么礼物?心里有没有想好的?”
烟花把眼睛从书上抬起来,淡淡的看了汉青一眼,“这宫里的东西不都是你管着的吗?你看着什么好打理一份明天送去浮云宫就是了,不必问我。”
“哎呀公子!”汉青跺跺脚,伸手拿开他的书急道,“人家各宫里的主子都在费尽心机的准备寿礼,指望在后日在皇上面前讨个好,你怎么就无动于衷呢?你再不花点心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烟花笑吟吟的瞧着他,“你急个什么?反正我也不需要什么村什么店的,过了就过了呗,再说就算准备咱们也比不过人家,咱们在宫外又没什么人,你家又是小门小户,没钱没势的,你让我拿什么准备?好了,你就别操心这个了,明天拣这宫里最好的送一份过去就是了,皇上总还不至于不要的,都是他赏的。”
一席话说得汉青哑口无言心灰意冷,垂了头一言不发的坐在榻边的椅子上,烟花说的又何尝不是,只是他心里总觉得公子并没有用心,若肯用心必没什么办不到的。
至此,这话丢过都不再提,第二天午后汉青看着备了一份礼,打理好了问烟花,“公子,你不去应应景吗?”
烟花莫明其妙的看他一眼,皱眉道,“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个什么人?去给人家打出来吗?”
一句话说得汉青又愣了,怏怏的垂了头,“我去了就来,公子你可别乱动,要喝水就叫。。。。。。”
“行了行了!”烟花挥挥手,“这满屋子都是人,你担心什么,快去吧。”
皇上生辰庆典,下旨大赦天下,煜国上下普天同庆三天,皇上头一天在金殿上大宴群臣,第二日出皇城与民同乐,第三晚在上阳宫赐宴皇族宗室后妃宫人,整个皇宫京城热闹非凡,qǐsǔü接连三天晚上焰火不断,京城整个夜空映得通红。
一到晚上,各宫里的人就都伸长了脖子,站在殿外台阶上仰望着天空,兴奋的指点着说笑,绚丽多彩的烟花照亮了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
“公子,放焰火了!好看极了!比去年过年的时候还多呢!”汉青也兴奋的喊烟花看,把他推到窗前,熄了殿内所有的灯。
烟花从窗子往外看,笑道,“这里不好看,要出去才好,在水边就更好了,上下一色那才叫壮观呢!”
汉青便给他加了一件雪貂袍子,头上戴一顶火狸风帽,拿毯子上下连脚把他裹好,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叫人搬了张软椅在殿外廓下,把他抱出去坐好,宫女拿了手炉出来放到他手里,一殿人在黑暗中簇拥着他,开心的看满天的焰火,整个夜空都映亮了,也映亮了殿前一张张灿烂的笑脸。
焰火不断的从各处升上天空,瞬间绽开绚丽夺目的美,灿烂而辉煌,转瞬就熄灭了,周围又接连的升起新的焰火,绽开更令人惊叹的美丽来,一时天空就像下起了流星雨一样。
喜庆的气氛还未散尽,冬至又接踵而至,宫里又忙起了过节,皇上接二连三宴请大臣、皇亲、后妃,各宫的人都忙了个人仰马翻。
当然,辰月宫例外,冬至这天上午,内务府按例送了份礼来,中午御膳房送了份饺子和六个特色菜来,烟花尝也没尝,像往常一样吃了点小米粥就放了碗。
天未黑透,辰月宫照例早早的关了院门,烟花歪在软榻上独自下了一个多时辰的棋,便让汉青侍候沐浴了,偎在床上拿了一本书看,汉青在床边坐着陪他。
眼看快二更天了,汉青正欲催烟花歇了,却听外面有人说话,不觉奇怪,便掀起风帘出去到外殿看,只见殿门一开,外面守门的内侍走进来禀报,“公公,御前的杜公公来了,要见公子。”
汉青一愣,忙说,“快请!”一边惊疑不定的迎出去。
杜文快步走进来,笑眯/眯的说道,“你们公子呢?”
汉青忙陪着笑让座招呼宫人上茶,“杜公公真是稀客,怎么这会儿还过辰月宫来了?”
杜文笑道,“你不用忙活,咱家没空喝你的茶,是来传皇上的口谕,你们公子呢?”
汉青按捺住心里的惊慌不安,陪笑道,“公公,不知道皇上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们公子都歇下了呢。”
杜文要笑不笑的瞧着汉青,“那你就快侍候你们公子起来吧,皇上等着呢。”
汉青疑惑的看着杜文,“皇上在寝宫?”一边领他进内殿里来。
杜文摇摇头,到床前向烟花笑道,“皇上请公子即刻去长庆宫赴宴。”
烟花一愣,抬头看着杜文,“这么晚了,皇上还有宴会吗?”
杜文笑道,“皇上兴致正好呢,怕不到三更后不会散的,公子请快快收拾一下吧,皇上还等着呢。”
烟花皱眉放下手里的书,点头道,“烟花知道了,请公公去回禀皇上,就说烟花即刻就到。”
杜文躬身道,“皇上怕公子冻着,派了软轿来,让奴才一并侍候公子过去,奴才去外面候着。”说罢退出去了。
汉青一边侍候烟花更衣,一边忧虑的说,“怎么皇上这会儿还让公子出去?又不是不知道公子身体不好怕冷,何况公子一向不喜欢赴什么宴会的。”
烟花只不作声,面无表情的坐着让他穿衣服。
汉青忐忑不安的自语,“不知道宴请了些什么人?别是又像上回那样叫公子去弹琴吹箫吧?”
烟花淡淡一笑,“费那个心思做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汉青便不再说话了,贴着内衣帮他穿了一袭合身的薄绒衫,再穿上白缎银绣棉衣裤,腰间束一条白玉带,外面再罩上雪狐披风,脚上穿一双银缎毛边的冬靴,头发用镂玉软金箍在顶上束紧,再戴上一顶银貂镂空暖帽,把一束美丽的长发从帽心拉出来,缎子一样的披洒在雪白的披风上。
汉青收拾好了退后一步,望着烟花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笑了,这一身打扮,烟花整个人银装素裹一样,好看极了,汉青上前把他抱出来坐在轮椅上。
外殿的杜文看见烟花出来,顿时看呆了,端着茶张着嘴愣愣的坐在那里。
第八十章 帝王新宠
汉青瞧了瞧杜文,忍住笑招呼,“杜公公,可还要过去?”
“啊?哦!去去!”杜文如梦初醒,慌忙起身陪笑道,“当然得去,暖轿就在殿外候着呢,公子快请!”一边说一边上前,帮汉青把烟花的椅子抬到殿外,侍候在轿边的小内侍立刻打起暖轿厚厚的帘子。
汉青小心的把烟花抱进轿内坐好,又接过宫女捧上来的玉田石手炉给他拿好,把帘子放下来拉严实,回头叫了两个宫女与六个大小内侍,两个人抬着轮椅,其他人与汉青紧紧护住轿子,杜文带来的四个小内侍抬起轿子,前后八个小内侍打着宫灯,一行缓缓离开辰月宫。
远远的还没到长庆宫,就见殿内灯火通明,隐隐约约随风飘来悠扬的乐声。
暖轿一直抬到大殿的台阶上才停下,内侍把轮椅搬过来,理好金丝雀搭垫,宫女上前打起轿帘,汉青从烟花手里接过手炉递给宫女,把他抱出来放在椅上坐好,又替他整理了一下服饰,侍门的太监出来传唤了,才推着他缓缓的走进殿中。
殿中灯火如昼,温暖如春,箫鼓声声,笑语喧哗,殿尾坐着一班乐师,中央盛妆宫女舞姿翩翩,两边列坐着二十来位意气风发的王公大臣,面前的长桌上玉盘珍馐琳琅满目,殿首正中的御座上高高的坐着手持玉杯的寒照日,俊美的脸上带着融融笑意,往下一步宽大的台阶上,两边各放了一副桌椅,左边是顾盼生姿的玉文华,右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少年,御案前面的台阶下,一个龙纹大金鼎里燃着通红的香木炭。
看见烟花进来,殿内的喧哗猛然一窒,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说话和手里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盯着烟花,眼里是难以掩饰的惊叹。
寒照日挥手让宫娥退下去,静静的看着烟花让汉青推着来到御座下,并不说话,看来他是瘦了不少,一张纤瘦的脸在一身雪白之中,莹白的不见一丝血色,一双眼睛被压到眉上的蓬松的银貂毛衬得更见清冽明澈了,纤薄的双唇淡得几乎看不出来颜色。
烟花微微垂首拱手道,“烟花见过皇上。”
寒照日微笑着挥手道,“免了,赐座。”
内侍立刻应声搬来一张小几,放在玉文华的旁边,与汉青把烟花的椅子抬上去,两三个小内侍上前摆上各色菜碟点心酒水。
寒照日右边的少年紧紧的盯着烟花,起身攀着寒照日的手臂笑道,“皇上,常听人说皇上的烟花公子如何的美貌绝色,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寒照日笑容满面的看了少年一眼,对烟花说,“烟花,这是林凤公子。”
烟花拱拱手,“林公子。”
林凤也拱手笑道,“烟花公子真是人如其名,令人向往扬州的繁华似锦啊!”
烟花淡淡的笑道,“林公子过奖了。”抬眼略扫了他一眼,他身上内着锈红绣金丝缎衣,腰围镶金玉带,外罩火狸长袍,足登红色绣缎暖靴,头顶金冠,长得眼似水杏,面如满月,肌肤胜雪,丰神俊秀,果然不愧是寒照日看上眼的。
玉文华看了烟花一眼,瞧着林凤笑道,“当然了,烟花公子可是名满京城呢。”
烟花双手轻笼在袖中,静静的坐着微笑不语。
汉青静静的立在烟花身后,偷眼打量这个林凤,料来他定是皇上的新宠,果然长得俊美的很,看他与皇上之间这光景儿怕是很得宠爱,心里不由得更是为烟花着急。
“皇上,”林凤笑吟吟的看着寒照日,半似央求半似撒娇的笑道,“凤儿曾听表兄说,烟花公子可是才貌双绝呢,难得今日如此盛宴,就请烟花公子赏个脸可好?”
寒照日便看了烟花淡淡笑道,“如何?赏凤儿一个面子?”
烟花淡淡的笑道,“林公子过誉了,烟花不过徒有虚名,平生所学难登大雅之堂,不敢班门弄斧,恐扫了皇上与诸位的雅兴。”
殿中静了一下,一时无人说话,对于皇上与这少年在**之中种种闹腾,几度天翻地覆,众人自然都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他竟大胆至此,敢公然怫逆皇上之意。
玉文华偷眼瞧了瞧寒照日,打破冷场笑道,“烟花公子何必过谦?京城谁不知道烟花公子琴箫双绝,莫非嫌我等凡夫俗子不配聆听公子雅奏?”
烟花看也不看玉文华,波澜不兴的说,“玉公子说笑了,烟花怎敢?”
寒照日若无其事的笑道,“若论才学,烟花自然比不过你玉公子兄弟,这样吧,文华就与凤儿琴箫合奏一曲如何?也好让烟花见识一下何为雅韵清音。”太监立刻捧上琴箫来,在殿正中安下双凳一几放下琴箫。
玉文华与林凤双双笑着起身应命,款步走下座椅,立在琴箫旁,玉文华看着林凤笑道,“凤儿,你来抚琴?”
林凤笑着拱手道,“不敢,凤儿一向仰慕表兄的才情,表兄请。”
玉文华一笑,不再推辞,坐在琴几前,林凤上前拿起玉箫,两人相视一笑,又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寒照日一眼,便凝神吹奏起来。
一时,殿中琴声清越,箫音悠扬,再无别音,玉文华凭几端坐,华冠美服,修指如玉,俊面含笑,挥洒自如;林凤宝冠轻裘,长身玉立,秀似修竹,明眸流转,顾盼生姿。
满殿中人听着美乐,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对璧人,一个个心醉神痴。
一曲奏罢,众人纷纷击掌称赞,玉文华与林凤笑容满面的向众人拱手逊谢,然后回到寒照日身侧落座。
寒照日亲手倒了两杯酒,分赐给二人,笑道,“真是琴箫合璧呀,来,朕先赐你兄弟一杯酒,回头再赏你们。”
玉文华与林凤兴奋的起身,接了御酒一饮而尽,笑逐颜开的谢了恩坐回去,众人也纷纷把酒称颂二人的才艺,寒照日一边喝酒,一边与众臣说笑。
林凤忽然端了一杯酒,款款下了台阶走到烟花桌前,笑吟吟的看着他,“烟花公子,林凤今日初见公子,想借皇上的酒敬公子一杯,聊表仰慕之情,还望公子赏个薄面。”说着双手擎杯举到他面前。
烟花微微一笑,拱手道,“不敢,公子言重了,烟花路草墙花,难入青眼,这仰慕之意实不敢当,这杯酒原该烟花敬林公子的,只是烟花沾酒即醉,还望林公子见谅。”
第八十一章 佐酒之欢
林凤哪里肯信,笑容可掬的看着烟花,依然举着那杯酒不肯收回,“烟花公子的风华人品确实让人敬慕,林凤一片挚诚,公子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说着,左右看看众人,又瞄了瞄寒照日。
殿上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烟花身上,这少年自入了殿便双手笼袖,神清意冷的坐在那里,既不说话也不看人,席上的美酒佳肴更是半点儿没动,整个人与殿中热闹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仿佛这人间的一切喜怒哀乐盛世繁华与他全无半点关系,虽然大家都不免为他的绝世姿容所瞩目,但是却更为如此这般被他视为无物的孤高冷傲所激怒,眼看林凤双手持杯含笑站在他面前,他却全然无动于衷不理不睬,众人不免愤然于色,纷纷骂他不识抬举,只有首席上几位修养好自持身份的大臣,兀自冷眼旁观静坐不动。
烟花见寒照日袖手旁观,便静静的看着林凤站在面前,微笑不语,也不伸手接杯,这少年眼底明明白白写着嫉恨,一见面就与玉文华一唱一和,什么美貌绝色的男人、扬州十里秦淮、花街艳名满京、青楼小倌的人品,这字字句句的嘲讽羞辱,他如何听不出来?他与这少年素不相识,如此这般自然是因为寒照日,却不知他全然不在乎。
寒照日原以为烟花会向他求援,谁知烟花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那么直接干脆的把林凤晾在了那里,这明摆着料定了林凤如今是他的新宠,他若舍不得让林凤难堪,自然耗不过烟花。
这林凤虽然年少,但凭着他的聪明伶俐,来宫中一月有余,早已对寒照日如何的宠爱烟花了然于心,然而他极有自信,凭着他过人的容貌与才智,果然很快就讨得了寒照日的欢心,如今与闻名已久的烟花一见,才知传言不虚,果然是风华绝代,自己犹有不及,心底嫉妒之情不禁油然而生,此刻如此这般撩拔挑衅烟花,自然是仗了寒照日宠爱,也是想看看寒照日究竟会偏向谁,却全没料到烟花半点面子都不给,根本没把寒照日的颜面放在眼里,于是他端着那杯酒退也不是站也不是,顿时满面通红羞怒,转头望向寒照日的眼已含了委屈的泪。
接到林凤撒娇求助的目光,寒照日自然不能无动于衷,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微笑道,“凤儿不要为难烟花了,朕可以证明,他确实不会喝酒,过来吧,给朕敬一杯如何?”
林凤立刻喜笑颜开,快步走到寒照日身侧,双手举着那杯酒大胆的喂到他嘴边。
寒照日一笑,就着林凤的手把那杯酒喝了,安慰的拍拍他示意他坐回去,然后侧头看了烟花一眼,微笑道,“烟花,既然你不会喝酒,朕瞧你坐在这里也无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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