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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烟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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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青怒道,“该死的!他说的你们也信?他给你们什。。。。。。”
“汉青!”烟花在里面叫道。
汉青忙应了一声,又狠狠瞪了两个小内侍一眼才走进来,把果盘放在桌上,过去帮烟花靠着软枕坐好,把小几横在榻上把水果端上来,“公子,吃点水果吧,这水果很新鲜,内务俯才送来的。”一边用银签挑起一块甜橙送到他嘴边。
烟花伸手接过来,一边吃一边轻轻说,“你骂他们做什么?玉文华要进来他们又怎么拦得住?再说这是皇上的地方,咱们拦着人家算什么?你又何必找这些闲气受。”
汉青笑道,“公子倒不生气,怎么就不见长胖一点儿呢?不是说心宽体胖的吗?”
烟花噗哧一笑,“我哪里是不想长胖,我是怕长胖了你抱不动我。”
汉青把果盘捧到他面前,不屑的嗤笑道,“那公子就多吃点看看,看长胖了汉青抱不抱得动!”
烟花吃了两块橙子放下签子推开,白了他一眼,“你当是喂猪呢!”
汉青怏怏的摇头叹息道,“才吃了两块,害我忙活了半天。”
“行了!少在那无病呻吟了,快吃了陪我出去转转。”烟花笑骂道。
“公子,你还没好利索呢,这会儿风也大了,御花园里的菊花还差几天才开好呢,出去看什么?”汉青边吃边说。
烟花转头望着窗外,漫不经心的说,“老躺着也腻味,不如回辰月宫瞧瞧去。”
汉青叫人来收了果盘,给烟花加了件白缎绒袍,又在外面罩了件雪貂背心,把轮椅上垫上银狐靠垫,然后才把他抱上去坐好,又找了条毯子来给他包腿。
烟花皱眉道,“这还没到冬天呢,你就把我整成了粽子,等到冬天了你还不得把我架在炉子上?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汉青不理他,跪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把他两条腿整个包好,只留下脚在外面,然后笑着起身,“公子,把你架在炉子上做什么?烤了吃吗?还没四两肉呢!”
烟花瞪了他一眼,伸手要去解毯子,“想吃也不给!”
第七十三章 我让你躲
汉青笑着拦住烟花,“公子,你把毯子拿了咱们就不出去了,秋深了寒气重,你背不住的。”
烟花坚持的瞪着汉青,汉青叉着两只手看他,毫不妥协,烟花沮丧的叹了口气,“好吧。”
汉青这才笑着推起轮椅走到门口,门前侍候的内侍忙上前帮忙抬过门槛,一直送到殿外,烟花虽然嚷嚷穿多了,然而刚一出来经这秋天的暮风一吹,还是不觉打了个冷噤,汉青忙低头问,“公子!冷吗?要不要再加件衣服?”
烟花摇摇头,望着殿角之间的落晖笑道,“不用,就是刚出来惊了一下,里面太暖和了。”
汉青这才放下心来,回头交待了门口的内侍,叫了一个跟着,推着烟花往园中慢慢走去。
这一夜寒照日并没回浮云宫,而是宿在了永安宫,第二日直接去了早朝,中午回浮云宫用午膳才发现已人去屋空,内外殿中帘幕高悬,铜炉里火尽灰熄,整个浮云宫冷清寂静。
寒照日立刻脸色就变了,双手握拳笔直的立在殿中,张良慌忙招过殿中一个内侍低声问,“烟花公子人呢?”
小内侍战战兢兢的回答,“公子说是出去转转,后来就去了辰月宫。”
“昨晚去的?”寒照日咬着牙问。
“是!”小内侍吓得慌忙跪在地上。
张良怒道,“混帐东西!你们都是死人。。。。。。”
一句话未说完,哗啦一声,架子上的水晶鱼缸猛然被寒照日扫在地上,一条条五颜六色的金鱼在满地水渍碎晶中欢蹦乱跳,殿内外的宫女太监吓得一起跪下来,谁也不敢出声。
寒照日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鱼,恶狠狠的自语道,“你要躲开朕是吧?行!朕就让你躲!”说罢踩着金鱼碎晶甩袖大步而去。
让汉青意外的是,这次烟花不告而别的回了辰月宫,寒照日竟然毫无反应,连兴师问罪都没来,他心里不禁又觉得忐忑,难道皇上不喜欢公子了?看看烟花,依然懒洋洋的歪在窗前的软榻上,静静的望着窗外出神,又不禁一阵黯然,轻手轻脚过去帮他捂了捂被子。
自烟花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浮云宫,寒照日也再没有回寝宫,白天上朝或去御书房处理政事,晚上则在整个后/宫之中广施雨露,普降甘霖,于是各宫的主子又开始活跃起来,各施手段心机争奇斗艳。
只可惜寒照日很快就厌烦了,更多的时候都是待在永安宫里,玉文华自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来讨得他的欢心,费尽心机的要把他永远留在永安宫。
午后的御书房悄无声息,寒照日批完了折子抬起头来,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坐着,张良忙端上香茗来轻轻放在案上,退到后面帮寒照日按摩脖颈,寒照日不耐烦的挥挥手,顺手端起茶碗揭开盖子啜了一口,张良忙躬身退下,悄无声息的侍候在一边。
寒照日有一口没一口的呷着茶,游移不定的目光不知不觉的落在了正面墙上的一幅画上,又默默发起呆来,这幅画从裱好送来,就一直挂在那里,每次他坐在这里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
张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暗道,“这是又惦记上了,却偏又都是这又硬又臭的脾气!这天长日久的,以后可如何是好呢?”
寒照日慢慢起身,缓缓踱到墙下,凝神望着画中一蓬开得灿烂之极的荼蘼花,不觉喃喃自语道,“开到荼蘼花事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幅画他就会想起这不知谁的一句诗来。
最后,他的目光又缓缓转到画旁那句题诗上来,那是一笔非常峻拔的瘦金体,笔意幽冷枯涩,是落尽繁华的幽独孤洁。寒照日知道这种字体是很难练的,需要有极坚韧的毅力方能小成,世间会这种字体者并不多。
“莺啼如有泪,为湿最高花。”寒照日一字一字的念出来,他知道这诗出自李商隐的《天涯》,一边又若有所思的吟出前两句来,“春日在天涯,天涯日又斜。”
这首诗在唐诗中极有特色,为历代文人所欣赏,诗意深沉凄婉、低徊缠绵,写尽了春光之旖旎、羁旅之愁思与人生之蹉跎,既蕴涵了对美好事物的无限留恋珍惜,也隐藏了生命最终凋零寂灭的极度悲凉怅惘。
“莺啼如有泪,为湿最高花。。。。。。”每次望着这幅画时,寒照日心里便会不知不觉的反复咀嚼这句诗,李商隐如此瞩意这最高之花,也许是有怜惜峣峣者易折之意。
“那么,你呢?你又是为何、如此固执的偏爱这最高之花呢?”寒照日不禁低问出声来,“此诗意境已悲极,朕这御花园中奇葩异草无数,你为何偏偏要瞩目这春暮的荼蘼呢?朕这尊贵华丽的皇宫,世间多少人仰慕向往,为何你在朕的身边,偏偏就觉得如此的委屈与不甘?还是在你心里,藏着难以释怀的痛?或者恨?”
寒照日慢慢踱回御案前,喃喃低语着,“到底是什么呢。。。。。。”
“皇上,”门外当值的太监轻轻进来叩头禀报,“玉公子在外求见。”
寒照日面无表情的转到桌后坐下,“叫他进来吧。”
玉文华快步走进来,笑着行礼,“文华参见皇上。”
寒照日挥挥手,“起来吧。”
玉文华起身走过去,微笑道,“皇上,您的政事还没处理完么?都要到用晚膳的时候了。”
寒照日伸手把他拉进怀里,似笑非笑的摸着他的脸,“才一会儿没见朕就想朕了?”
玉文华顺势靠进寒照日怀里,红着脸嗔道,“皇上,文华想着皇上不好么?”
“好,有什么不好?”寒照日在他唇上触了一下,大笑道。
“皇上,您也该歇歇啦,走吧,文华亲手给您准备了几样素膳呢,您可一定要赏脸!”玉文华拉着寒照日起身。
寒照日笑道,“你还会这个?”一边携着他走出御书房。
玉文华紧挨着他笑道,“是上次去灵云寺空悟大师亲自教的。”
两人到了永安宫,玉文华侍候寒照日在正殿上首的贵妃榻上坐下,亲自侍候他洗漱了,招呼宫女端上茶点水果,净了手从偏殿端来一盅汤,“皇上,离晚膳还有些时候,这是文华一早熬着的党参红枣白芍汤,您先暖暖胃。”
第七十四章 弄巧成拙
“难为你倒有心。”寒照日撑起身来接。
玉文华一让,笑道,“皇上,文华侍候您不好吗?”一边舀了一勺轻轻吹凉了,温柔的喂到寒照日嘴边。
寒照日一笑,张口接了,伸手拉他在身边坐下来,斜靠在椅上的垫枕上让他侍候。
喝完了汤漱了口,寒照日缓步走到窗下,低头欣赏书案上的一幅字,玉文华端着茶过来,微笑道,“皇上,文华的这幅兰亭序如何?”
寒照日接过茶来呷了一口,笑道,“不错,腕力笔锋气势都不错,字形也美。”
玉文华含嗔带俏的看着寒照日,“皇上净拣好听的说,不是哄文华的吧?”
寒照日笑着回头,抬手在他腮上拧了一把,“你需要朕哄么?”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玉文华足够俊美聪明,寒照日喜欢他也很欣赏他的才华,可是总觉得他身上似乎少了什么,无法像烟花一样打动自己,让自己寝食难忘,而他的才艺就跟他的人一样,虽然华美炫目,却缺乏一种触动人灵魂的力量,也许烟花的学识不如他,可是烟花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灵气却足以震撼人心、让人过目难忘。
“皇上,比起烟花公子呢?”玉文华凑到寒照日耳边,耳语似的轻柔的问。
寒照日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尚书府的少公子玉文华,自幼才名誉满京华,这还用问么?”
玉文华脉脉的凝望着寒照日,俊面飞霞柔情似水,抱着他的腰微笑道,“多谢皇上夸奖。”然后一边摆弄着桌上的字画,一边状似无意的说,“不过文华倒认为,烟花公子的才情更胜几分呢。”
“哦?”寒照日漫不经心的问道,“何以见得?”
玉文华笑道,“皇上,烟花公子若仅仅是姿容绝色,才情却平常,皇上又怎么会喜欢?如今这宫中人人都知道皇上宠爱纵容他,甚至超过了对各位皇子,都称颂皇上的仁厚宽容呢。”
“是么?”寒照日看着玉文华淡淡的笑道,慢慢的俯下头来凑近他的脸,玉文华双手环着寒照日的腰靠在他胸前,慢慢仰起娇红的脸期待的迎上来,谁知寒照日却错过他的唇,压在他耳边低柔却冰冷的说,“玉文华,朕喜欢聪明的人,但是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皇上!”玉文华身体一抖,一张失神的脸立刻褪尽了血色。
寒照日缓慢而有力的推开玉文华僵硬的身体,冷冷的说,“朕喜欢谁不是你能左右的,任何人都不行!朕的耐心有限,你记住朕的话。”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皇上!皇上!”玉文华惊慌的追到殿外,寒照日却头也没回。
出了永安宫,寒照日顿住脚,面无表情的立在阶沿上,看着远处殿角楼阁之间的斜阳出神,玉文华的用心,他自然心知肚明,竟然敢拿寒重来说事,不错,他是因此打了烟花,也罚了寒重,可惜他并不昏庸,不会连有的没的黑的白的也辨不出来,他自己的儿子他岂能不知道?他发雷霆之怒完全是恼恨烟花的态度,岂会真以为他会与自己的儿子有什么,简直笑话!
站了片刻,寒照日下了台阶,漫无目的缓步往御花园中踱去,穿过园中的假山亭台,花木水榭,立在了瑶池边,池边的柳树已枝老叶黄,随着晚来的西风飘坠如雨,池中碧水深寒,荷叶枯萎零乱,四周空旷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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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正打算放下窗帘的汉青,猛然看见窗外凝立的寒照日,吓了一跳。
寒照日盯了他一眼,大步跨进来,立在殿中央冷眼看向窗前软榻上的烟花。
软榻下照例生着暖炉,烟花蜷缩在一堆狐裘毛毯里睡着了,一头华丽的长发散了一枕,头边放着一卷翻开的书。
寒照日缓步踱过去,静静的立在榻边垂头凝视着烟花,慢慢皱起了眉头,这么些日子没见,他竟一点儿肉也没长,脸上白得几乎要透明了,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真搞不懂他血管里到底流的是什么,有没有血!
心里一边恨恨的想着,手却已不知不觉的抚上了那张魂牵梦萦的脸,深深压抑着的怜惜与眷恋透过温柔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出来,寒照日却更加痛苦无措,他深知,身为独一无二的帝王却陷于私情,这是历代当权者的大忌,历史上因专情独宠而身败名裂国破家亡的君主比比皆是,可是知道又如何?不明智又如何?他还是一点一点的陷入了这进退痛苦的泥沼!
难以自拔!可——仅仅是难以自拔吗?寒照日的指尖轻轻的停驻在那柔软却微凉的纤唇上,不由得无声而自嘲的笑了起来,自己的心里原本有几分是想自拔的呢?三分?两分还是一分?或者说,难以自拔只是一个可笑的借口,其实自己从来就没想过要拔?
寒照日不知不觉看着烟花的脸走了神,朝堂**,他在人前是睿智冷峻不容冒犯的君王,可他不知道自己比那些历史上的君王能强上几分,做为这天下的最高统治者,他的身边不会缺人陪,可是无论他睡在谁的床上都照样孤独,睡在他身边的人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是如何的孤寂苍凉,也从来没有想要真正的了解他的心,或者是没人能走进去,直到最后遇上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烟花。
这个少年云淡风轻的容颜下,有着一颗与自己一样孤独荒凉的灵魂,也许比自己的还要荒凉冷寂吧,总是不知不觉间吸引着自己去疼惜去温暖他。寒照日不觉深深的叹了口气,转头见汉青正小心的弄着一个煨在炭火边的月白色小陶堡,便随口问道,“煨的什么?”
汉青忙低声答道,“回皇上,是瘦肉雪耳小米粥,公子晚饭还没吃呢,刚睡着了,奴才没舍得叫他。”
寒照日点点头,在榻边的躺椅上坐下来,一边喝着茶一边轻轻说,“再多熬一盅吧,朕也还没吃呢。”
“啊?”汉青吓得一晃坐在了地上,这会儿天都黑了皇上竟然没用膳,这皇上身边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他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皇上!奴才这就。。。。。。”
“瞎嚷嚷什么!”寒照日立刻怒视着他压低声音喝道,一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烟花,还好没醒,方才放下心来回头缓下语气,“就照你们公子这样弄一份就行了。”
“哎!”汉青忙应了,又探头望望烟花,试探的对寒照日说,“要不,皇上先吃公子这一盅吧?奴才马上去熬,公子醒了怕还来得及。”
寒照日摇摇头,“算了,他若醒了倒要等,你拿些点心什么的来朕先垫垫就行了。”
第七十五章 倍受煎熬
汉青急忙端了几样小点心来,放在寒照日身边的小几上,一个宫女又端了个切好的果盘来,然后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寒照日吃了两块红枣蜂蜜糕几片甜橙就住了手,一边看着汉青在炭火上熬粥,一边喝着茶默默的出神,心思不知不觉又转回了烟花身上,原本只是想把他平平淡淡的放在自己身边,就跟多纳了一个妃子没什么两样,谁料情形却渐渐的脱出了自己的掌控,而如今这个与世无争的少年竟成了自己心头上的一根刺,日日夜夜的在那里,拔也疼,不拔也疼。
生在帝王之家,感情在寒照日眼里,不过是权势利益表面一层华丽温柔的外衣,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动什么真情,不惜找来大臣子弟玉文华与高琪来验证,然而结果,却是让他震撼愤怒而又不甘的,原来他还不够冷醋无情,至少还有一样——烟花,在他心中确实是无可替代的。
眼下,这张脸是如此的恬静,睡得这样的甜美!而自己,却寝食难安诸事无心,无时无刻不在因为他受着煎熬,寒照日不觉又回过了头去,咬牙切齿的瞪着烟花的脸,他凭什么可以独善其身,却要把自己独自留在痛苦的泥沼中挣扎?
无数个放纵后的夜晚,身边的人早已满足的沉入梦中,筋疲力尽的寒照日却了无睡意,大睁着眼睛望着无边无尽的黑暗,一遍又一遍无休无止的想着那一夜刻骨铭心的温柔与炙热,内心依然激动颤栗不已,那一刻,他能感受到,烟花是爱他的,他甚至想,如果自己不是皇上,他们之间的相处是否会快乐容易得多呢?也许他们可以泛舟江湖、浪迹天涯,过神仙一般的日子。
可惜只能想想而已,这样的想法每每令寒照日黯然神伤,现实永远是残忍而无奈的,尤其是自己的身份,别说绝不可能过这种生活,即便是能够实现,而烟花的态度,已足以冰冻他的热情打碎他的梦想了,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怀疑,那一夜充满激情的销/魂,仅仅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并非真的发生过,可是他被激情灼伤的心却已再难平复,一遍遍固执的提醒他那决非他的臆想,烟花心灵深处的激情不是他能假想出来的。
此后寒照日还充满自信的以为,自此之后,他们之间再不会同以往一样了,至少自己,可以触摸到他的心了吧?谁知却完全错了,错得可笑而绝望,他不但干净决然的否定了那一夜,而且还比以前更冷漠了,一次一次绝情的伤害自己,而自己却还对他难以释怀难以割舍。
领略到了烟花来自灵魂深处震撼人心的美,再面对他云淡风轻的敷衍,寒照日更加的愤怒难受,直恨不能一把狠狠的捏碎了他。
寒照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狠狠的撕碎烟花脸上的冷淡从容,自己的心早已面目全非了,而他却依然云淡风轻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固执的不肯放他进去,也不肯走进他的世界里来。
手握紧了,又茫然的松开,寒照日不知道再继续与烟花走下去会走到哪儿,或者继续走的仅仅是自己一人吧?他自始自终都在那里就没有挪动过?依然还在与自己初见时的那个苔痕院里?可是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少年清冽之极的眼底那丝若有若无的寂灭,在无数个万籁俱寂的深夜里让自己揪心疼痛不已。
不!无论走到哪里,朕都要带着你!天堂也好地狱也罢,今生今世你休想独自一人离开!寒照日猛然立起身来,低头定定的盯着烟花,把汉青吓了一跳,慌忙跟着站起来,愣愣的望着寒照日。
也许是给人如此顽固的盯着不舒服吧,烟花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浓郁的眼睫轻轻的颤抖了几下,懒散无力的目光正对上寒照日的眼睛,他微微愣了一下,又浅浅的笑了,“皇上。”
寒照日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你这么一阵睡了,晚上干什么去?”
烟花从狐裘里慢慢的拱出手臂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笑道,“数星星去呗!”
寒照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烟花这副样子像极了一只吃饱睡足的猫儿,寒照日的心又早已融化成了阳光里的一泓春水,坐过去一伸手把他扶抱起来,顺手拿起一件雪狐披肩包在他身上,抱起他起身坐到暖炉边的躺椅上。
汉青拿了梳子来,先给烟花把头发理顺,用一根簪子简简单单的束在后面,几个宫女已送过洗漱用具来,寒照日顺手接过杯子喂到烟花嘴边,烟花乖巧的在他手里漱了口,汉青递过毛巾来,烟花正要伸手去接,却又被寒照日接在了手中。
“皇上,烟花自己洗好吗?”烟花皱眉望着寒照日。
寒照日打开他的手,一边给他洗一边说,“朕给你洗的还少吗?还是你觉得朕侍候你不舒服?”
烟花趁他把毛巾从脸上拿下来时嘀咕道,“估计谁给皇上侍候都不会觉得舒服的。”
寒照日又笑了起来,白了他一眼,“朕还不侍候呢,也就是你!”一边把第二把毛巾故意整个蒙在他脸上,洗完了扔给汉青。
烟花忙伸出手叫道,“我还没洗手呢?”
寒照日拍下他的手笑道,“你那手又没做什么,有什么好洗的?”
“可是,我摸了脚。”烟花认真的望着寒照日。
寒照日好笑的看着他,“你摸脚干什么?脚痒?”
烟花迷惑的望着寒照日,“皇上,菩萨也会脚痒吗?”
“什么?”寒照日一愣,莫明其妙的看着他,“你摸脚跟菩萨有什么关系?”
烟花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寒照日,“皇上,烟花就是摸的窗台上那个弥勒佛的脚,你看,那脚指头圆溜溜的,烟花觉得好玩。”
寒照日顿时哭笑不得,又好笑又好气的瞪着他,“小东西,你耍朕呢?”
“没有!烟花真的刚才摸了他的脚了。”烟花急忙摇头辩解。
寒照日哼笑道,“你也学人家抱佛脚么?求那死金疙瘩还不如求朕呢!”
烟花笑道,“那是!抱佛脚哪有抱皇上的脚来得灵验?”
第七十六章 各自耗着
烟花一句话说得寒照日与汉青还有几个宫女都笑了起来,汉青把小米粥用碗盛好,又与宫女摆了几个菜,把桌子抬到寒照日身边。
烟花看看桌上,瞪着汉青问道,“你弄这一桌子做什么?我又不吃这些。”
汉青笑道,“哪里是给公子吃,皇上还没吃呢!”
烟花忙转头望着寒照日,“皇上,您还没用晚膳?”
“没有,这很奇怪么?”寒照日随口道,低头拿起勺子吃粥。
“这张良是干什么吃的?都什么时候了皇上竟然还饿着肚子!”烟花忽然怒目圆睁,一掌拍在桌子上,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这辰月宫里谁也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寒照日不由得停下了勺子,回头一动不动的看着烟花,低沉的问,“你这是在关心朕吗?”
烟花一愣,猛然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却强作镇定的望着他反问,“烟花难道不该关心皇上吗?”
寒照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拉过他悄悄缩回去的手慢慢展开,轻轻揉了揉那拍红的掌心,“你关心朕,朕当然很高兴。”然后把碗递给他,“吃饭吧,把你饿坏了朕会心疼的。”
正吃着,张良进来了,凑近来陪笑道,“皇上,您不是在永安宫吗?什么时候来了辰月宫了?叫奴才好找!”
寒照日哼了一声,一边吃粥一边说,“朕去哪儿还得向你禀报吗?”
张良慌忙陪笑道,“哎哟皇上,奴才可不敢!怎么,您与烟花公子都这会儿才吃呢?”
烟花笑吟吟的瞧了他一眼,笑道,“张总管,您可真忙,连皇上的晚膳都忘了,待会把皇上饿坏了看您怎么办?”
“哎哟!奴才真是该死!”张良急得扇了自己一耳光,“皇上!您。。。。。。”
“行了行了!”寒照日不耐烦的挥挥手,“滚一边凉快去!”
张良讪讪的退下去,悄悄的擦冷汗,汉青递上一杯茶来,悄悄拉他在门口坐了。
吃完了饭,寒照日脱了龙袍,与烟花靠坐在软榻上聊天,“烟花,这阵子精神怎么样?心口还在疼吗?”
“还好,心口也没疼了。”烟花摇摇头,随手翻着手里的书。
寒照日皱眉道,“那为什么还是吃得这么少?你看看你,一点儿肉也没有长,脸上还是了无血色。”
烟花不以为然的笑道,“烟花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呀?烟花又不是马,晚上吃那么多做什么?”
寒照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笑道,“你若是马,估计吃了夜草也是白吃了。”
烟花嘻嘻的笑,躺倒在软榻上看书,寒照日一把夺过来扔开,把他拉起来,“才吃了饭,不准躺着,不要躺着看书,会把眼睛看坏的。”
“皇上,躺着舒服嘛,躺着看书是人生的最高享受呢!”烟花懒洋洋的靠在寒照日身上半眯着眼睛。
寒照日好笑的瞧着他慵懒的样子,笑道,“果真是属猫的,还真像!”
烟花懒洋洋的笑道,“可是,猫能睡在人身上呢,多幸福,烟花却不能。”
寒照日凑在他耳边笑道,“怎么不能?你没睡过朕身上么?”
烟花眯着眼睛,笑而不语,寒照日摇摇他,笑道,“睡什么,你不是要去数星星么?”
“不数了,烟花会冻僵的。”烟花喃喃的笑。
寒照日慢慢揉着他的肚子,低声问道,“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回了辰月宫?你在躲什么?”
烟花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笑道,“烟花没躲什么,只是那里终究是皇上的地方,烟花总不能老待在那里。”
寒照日一把抬起他的脸,皱眉看着他,“有什么不能的?有谁赶你了么?”
烟花微笑道,“等人赶就没意思了,烟花还是识趣些的好。”
寒照日看着他不说话,烟花垂下头,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了会儿,寒照日轻轻推开他,“朕该回去了,你早点歇着吧。”说罢站起来。
“皇上走好。”烟花点点头,扬声叫道,“汉青,替我送送皇上。”
汉青忙跑进来,诧异的望望寒照日,“皇上不在这里歇么?汉青连皇上的洗浴衣服都备好了!”
一起进来的张良也莫明其妙的看着寒照日,又忐忑不安的瞄了瞄烟花。
寒照日看了烟花一眼,见他自顾自的垂了头在看书,立刻转身大步往外走,“不用了,高琪在朕的寝宫等着呢。”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风也不大,汉青叫两个小内侍在院子里安放好了软榻,铺好了垫子毛毯,才把烟花抱出来放在软榻上坐下,拿软枕垫在背心让他靠着,然后又拿了张毯子把腿脚给他盖好,“公子,今儿太阳好,你可以好好睡个午觉,晚上总见你睡不安稳。”
宫女陆续搬了小几来放在旁边,摆上混时候的干果瓜子水果,汉青把椅子往榻边移了移坐下,拿了杏仁碟子递给烟花。
烟花吃了几颗就摇了摇头,“不要了,吃多了腻。”
汉青叹息着摇头道,“公子,真不知道你怎么长这么大的,什么东西到你嘴里没三天就腻了。”
烟花白了他一眼,笑道,“吃人吃的东西长大的呗,不然你以为吃的什么?”
汉青发愁道,“公子,你的味口比起以前来差多了,瞧瞧你都瘦了多少?拳头大个盅子的粥,每顿你还得剩碗底儿,补汤也不肯好好喝,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烟花浑不在意的戏谑道,“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不了当神仙去!”
汉青不以为然的笑道,“神仙还不都得吃饭!”
“谁说的?”烟花笑着反驳道,“以前在燕归楼的时候,常听楼里的侍儿叫公子小姐吃饭,叫了几遍老不来,便跑去房里问到底吃不吃,总听人这样回道:我又没成神仙,怎么就不吃了?你听听,这话可不是说神仙不吃饭的么?”
汉青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就算神仙是不吃饭的,可公子你现在还没成神仙呢,等你成了神仙再不吃了汉青也不管你!从汉青侍候你起,吃个饭总弄得跟吵架似的,没一顿省心的,没见过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烟花斜着他笑道,“可不就是你欺负我嘛?”
汉青没好气的笑道,“我怕还没欺负到呢,倒先叫皇上给剐了!”
第七十七章 浮生如梦
烟花不说话,笑着转头看殿前争相怒放的菊花,叹息道,“来的时候,这院子里还榴花似火呢,转眼间就菊开如雪了,时候过得真快。。。。。。”
汉青笑着去折了一朵来递到他手上,“这辰月宫里的全是白菊,开起来像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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