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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时的他看的更没有现在清楚,梦中的他看不清相貌,看不清打扮,只闻到他的气息,自己趴在他的怀里,蜷缩再冰冷的洞穴中,可是耳朵、脸蛋、都被他的胸膛贴的热热的。
此时的他,看的好清楚,他穿着藕色丝面开襟云袍,腰间一条玉带上悬着玉结坠儿,随着他走下踏板的动作轻轻的飘动着,袍下露出一双掐金挖耘地乌地软靴,好一位翩翩公子,好让人心动、喜欢…
等等,后边是谁?那个身材高挑、举止娴雅的翠衣美女?
少年公子明亮的眸子狠狠的转回杨陵的身上,杨陵正在笑,向面前迎来的人微笑,他的笑…他的脸…他的打扮,怎么看起来那么欠揍?
一大堆官儿拥了过去,把那个欠揍的他围在了中间。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一堆人瞬间淹没了杨陵的身影,本来不想再看杨陵那副欠揍的模样,可这一看不到,少年公子忽又发起急来,他踮起脚尖贴着纱帘望去,除了一堆头顶,再也看不到他的模样,然后那堆人头便簇拥这他走向了码头上停靠的一溜官轿。
少年公子跺了跺脚,抓起桌上的瓷杯,将湛绿芬芳的酒液一口抿进嘴里,重重的一敦酒杯,冷哼一声道:“杨钦差、杨大人,好大的官威,好大的本事,我倒要看看,你几时才肯来见我,哼!”
第四卷 杨凌下江南 第141章 垆边人似月
金陵地面都是以大块青石铺垫而成,显得很整洁,各条大街规划严整,街道上的商家井然有序,热闹非凡却又有所节制。
单从繁华程度来说,金陵实胜于京师。
杨凌入住的乌衣巷是当年孙权戍守石城禁卫军营所在地,因士兵皆着乌色军衣,因此得名。自从东晋名相谢安、王导在此居住,例代贵族多居于此,夹地高楼接踵而起,乌衣巷因此名满天下。
不过这条巷子本身却并不宽敞,由于居住的都是高官望族,虽然无人禁止,但普通百姓却自觉回避,所以狭长幽深的巷子里往来行人更显稀少。
杨凌和韩武并肩走出巷子,秦淮河畔、夫子庙前,一边走杨凌一边将此次江南之行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韩武听到精彩处眉飞色舞,听到海宁抗倭时不禁扼腕叹息道:“可惜,如果当时我也能在钱塘潮前一展身手那该多好。”
杨凌笑道:“你在金陵这种富庶之地作官,现在已身居百户之职,这样有什么不好?我现在身居高位,不知有多少人在打我的主意,把你们调开,能在他处安身立命,这样如果万一有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
韩武皱眉道:“仕途凶险我也知道,不过大不了丢官免职,真正抄家灭门的有几个?居安思危固然好,可你常常忧心忡忡、所想所虑都是万一这样、万一那样,妹子看了会开心么?如果总是这样,我宁愿看到你做鸡鸣驿丞时,官儿没品,却快快活活。”
杨凌喟然一叹:“是啊,以前在鸡鸣驿时,哪怕吃着野菜蘸酱、粗茶淡饭。但是哪有这么多事操心?闲暇时沏上壶茶,将幼娘抱在膝上,两个人耳鬓厮磨、拉呱些家长里短,那日子多温馨呀,如今呢?”
杨凌停在朱雀桥前,怅然望着桥下流水,如今想急流勇退,那还可能么?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句话,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三角这么深。如果自己一直没有机会走出鸡鸣驿,或许会老老实实呆在那座山城里,同自己心爱的女人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如今既然站到了这个位置,有一个改变历史的机会,难道能就此放弃、退却么?
杨凌叹了口气,愧疚地道:“是呀,自从进了京,陪在幼娘身边的时候越来越少,但愿这次回京后,我就不用再四处奔波了。”
韩威瞧他有些意气消沉,伸手在他肩上一拍,笑道:“只是想让你看开点,其实你现在做地就不错呀,这些轰轰烈烈的事传回京支你以为幼娘听了会不开心?”
“什么悔教夫婿觅封侯,女人嘛,就这样,你要是天天腻在她身边,她还嫌自己男人没本事,不能出人头地,等你做了官了,她又怨你忙于公事,冷落了她。”
“你有出息,幼娘会不高兴吗?你说在幼娘心里,现在的你和一个一直待在杨家坪的秀才老爷,哪个更能让她自豪?”
杨凌哈哈笑道:“二哥也别总说别人,如今二哥也安定下来了,什么时候娶个媳妇进门呢?江南佳丽如云,难道就没有一个入得你眼的?”
韩武笑道:“我还是对战场厮杀、建功立业感兴趣,女人嘛……哪有宝刀宝剑可爱,讨老婆的事等我想要个儿子时再说吧。”
他说着拍了拍腰间的佩剑道:“说真的,你想想办法把我调去九边或沿海,只要有仗打就成,在这儿待得骨头都锈了。”
杨凌听得心中一动,说道:“好吧,你既有这个心思,我就成全你,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这件事等我回京后再说。”
杨凌忽想起回京后如果向皇上请允解除海禁与异国通商,那么随之而来必须要有一支力量强大的水师队伍。韩武文武双全,要学习海战技术应该也不难,反他调去水师好好栽培一番,将来没准就是一位水师名将。
可是,皇上那里好说,难的是如何让百官点头呀。那些朝中大臣对他们不了解的大海看得可有可无,把天朝上国的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轻海洋、轻通商,后世人人都明白的道理,以此时文武百官的观念和意识又有几人能够理解、能够接受?
很多事都是做起来并不难,难就难在没有人想得起去做。即使有人想得起,墨守成规的人也会使尽手段地不许你去做,而在他的心中,还认为自己是在坚持正义,是在做为国为民的好事。一想起回京后将要面对的情形,杨凌就不由产生一各无力感。
他的周围一直悄悄随侍着几个便装的番子,前边文士打扮的柳彪忽然现身,向他悄悄打了个手势,杨凌会意,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现在信在金陵镇守太监冯承植的私邸,冯承植虽对他礼敬有加,但是名义上冯公公却是直属京师民礼监地,算是王岳的亲信,杨凌对他不能不有所顾忌。
本来这次来金陵并没有什么要事,也没有需要瞒着他的地方, 网可是锦衣卫南镇抚司邵大人莅临相迎,让他对与锦衣卫结盟产生了几分希望。
如果锦衣卫有心要同他接触,必定也要避开冯公公,所以他藉口与内兄久别重逢,独自送出这么远,就是为了有机会同锦衣卫接触。
如果锦衣卫确实有心要同他结盟,一定派有人暗中注意他行踪,并和他取得联系,方才柳彪的手势已证实了他的判断。
杨凌将韩武送过朱雀桥拱手告别后,柳彪凑近他身旁道:“大人,南镇抚司派人来见大人,我验过他的腰牌了,身份可靠。”
杨凌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问道:“邵大人在哪里?”
柳彪笑笑,手中的扇柄向桥下河中一条红船指了一指。杨凌会意,展颜笑道:“都说秦淮好风月,走吧,咱们也去见识见识。”
长干里偏居城南,是官民杂居的地方,同时这里又是金陵城地士绅名流迎送宾客的最后一站,因此巷口开了几家酒店、客栈,生意颇好。
巷子里还有一些摆卖金陵特产的小商贩。金陵南来北往的客商极多,临行总要带些特产,所以这里的商贩生活倒还优越。
总之,这个地方龙蛇混杂,成员比较复杂。一条巷口进去是条浅浅的死胡同。白墙灰瓦、红漆朱栏的院门儿,看起来是比较富裕的人家。
摆摊卖石的老张坐在巷口,想是许久没有生意上门,他正懒洋洋地靠在墙头晒着太阳,忽然两个身着红衫、体态婀娜的女子姗姗走来,那俏丽的模样立即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主一婢,前边那位夫人妍容鸦发,肤光胜雪。一身娇红的裙衫外罩一件梅花浅纹的月白披风,步态袅袅依依,行来飘飘如仙。
老张的喉咙忍不住咕咚了一口口水:“啧啧啧,天天在这巷口摆摊儿,可不知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简直像仙女儿下凡似的,要是我家婆娘有她一半好看,那我真比神仙还要快活了。”
小贩不敢盯着人家夫人的脸看,他恋恋不舍地垂下目光,盯着那双轻盈移动的弓鞋,裙摆翻飞,莲足从他眼前轻盈地掠过。
趁此机会,老张又抬起眼飞快地瞄了一眼,只瞧见那张俏脸肌肤晶莹粉腻,比他匣中待售的雨花石还要剔透几分。那份美艳、尤其那万种风情,竟是平生仅见,想来也只有长亭酒家的马姑娘能和这绝代佳人一较长短……。
两个红衫女子走到了那幢青砖小瓦的房子前,这幢宅子瞧来有些年头了,马头墙上下阴暗处生长着绿油油的青苔。
那个红衣婢子上前扣住门环咚咚地敲了几声,随即一个家仆拉开门探出头来,老张远远地张望着,只见那家丁对答几句,便将那两个美人儿迎进了门去。
自报姓名成绮韵的黛楼儿神色自若地立在照壁前等着家人传报。这个院落从外边看,青砖小瓦低墙窄院,似乎里边并不大。可是站在这天井里再瞧却是庭院深深,后边似乎打通了几进院落,串成了一个长长的院子。
红衣俏婢是楚玲,她担心地四下看了看,轻声道:“小姐,瞧这宅院好似颇有些年头了,这位彭老太爷真的便是那位纵横四海的鲨鱼王?”
成绮韵自信地道:“要证明也简单,只要他听了我有胡诌的名字肯出来见我,那就绝不会错。”
楚玲瑟缩了一下,有点畏怯地道:“小姐,我们……是不是来得莽撞了些?如果……如果咱们请杨大人派人来,那还稳妥些,这可都是些亡命江湖的好汉,咱们……咱们可没有什么倚仗。”
成绮韵淡淡一笑,说道:“杨凌随时回京,我们没有时间策划了。你不用担心,没有倚仗,也就是有倚仗。这条鲨鱼现在有子有孙,拖家带口的,你以为他落户于此,苦心经营,会舍得随意弃置,再游荡他乡?摸不清我们的来路,他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我的办法,必须要取得这个海盗王的帮助才能行得通,他虽未必信得过我一介女流,不过狐假虎威嘛,他有把柄在我手中,就得坐下和我谈。紧要时我再扯起杨凌的虎旗,就算我是只小狐狸,他这条上了岸的鲨鱼,也得乖乖和我合作。”
瞧见那个家丁匆匆地又跑了回来,神态恭敬。成绮韵鼻子一皱,轻轻巧巧地笑了,笑得果然像一只小狐狸。
彭老太爷有个很俗的名字,叫彭富贵。
据说他本来就是金陵人。他还没出生,就跟着他爹搬去了大理,一晃七十年过去了,靠做茶马商人,他发了大财,于是携带着满堂子孙衣锦还乡,在长干里买下了这幢宅院。
离家这么久,当然没有什么亲友乡邻,所以彭老太爷只是深居简出做他的富家翁。一向很少与邻里来往。
彭老太爷正在后院儿拿着串葡萄逗弄着小孙子,听见那家仆说有两位女客上门求见。不禁蹙了蹙白眉,哂道:“哪有正经女人随便上别人家拜访的,是不是老四又在外面惹了什么野花闲草找上门儿来了?”
家仆道:“那位夫人说……她受老太爷远房亲戚所托,有封亲笔信要交给老太爷。”
“嗯?”彭富贵将葡萄丢回盘子里,将孩子交给一旁的家人,眸中闪出冷意道:“远房亲戚,什么远房亲戚?”
彭老太爷白发白须,足有七十上下,一副赤红脸庞,可是身材粗壮,手脚奇大,这一站起,动作还是灵活地很,高大的身材竟然大有威猛之气。
那家人虽然与彭老太爷朝夕相对,仍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讪讪地道:“那位夫人说是你的远房侄子,叫彭沙王。”
彭老太爷赤红的脸庞抽搐了一下,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惊喜表情道:“啊!……啊,原来是他,好多年不知音讯了,想不到我这个侄子居然打听到我的住处,快快有请,把那位贵客请到我的书房里来。”
彭老太爷不读书,书柜上只摆了十几丛美丽珍稀的一珊瑚树,那位美艳之极的红衣女子轻盈地走进房来,眼波投注在彭老太爷身上,定定地瞧了片刻才嫣然一笑,俏巧地裣衽施礼道:“贱妾成绮韵,见过彭老太爷。”
彭老太爷迟疑地打量着她,虽然已听说是个女人,可是他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位娇滴滴的美女,如今道上同源有符合这个条件的年轻女人吗?
他挥了挥手,让那家仆退下,然后走过去将门掩上,再转过身来时,那目光突然变得狠厉异常,冷冷地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成绮韵神色自若,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眸子在这位满手血腥的海盗王冷厉的注视下毫无惧意,竟然还俏皮地向他眨了眨眼。
彭老太爷上下打量她一番,忽地哈哈大笑,他走回桌旁坐下,说道:“姑娘请坐,你既盘出了我的底细,咱们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大家都是江湖同道,理应守望帮扶。
姑娘可是缺了盘缠?三五百两银子嘛,老头子还凑得出来,要是狮子大开口,呵呵,姑娘,你以为你找得出证据证明我是鲨鱼王?”
成绮韵微笑着摇摇头,说道:“老爷子,你看我像是上门打秋风的人么?我今天来,不要你的钱,相反,我是上门给你送钱来了,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或许……不久的将来,老爷子就成为金陵首富,这份见面礼够不够大?”
彭老太爷听了迟疑不定地望了她半晌,才冷笑道:“你到底是哪条道上的,老夫年纪大了,只想过几天安逸日子。买卖越大,代价越大,你想做什么大买卖,老头子不打听,你是什么来路,老头子也不过问,你请回吧。”
成绮韵收敛了笑意,淡淡地道:“老爷子太小心了,你放心,这件事并无任何风险,贱妾此来可是甚有诚意,你不听我说明来意便要赶我走么?呵呵,若不是贱妾近日就要北上,其实不会这么急着来见你的……”
“北上?”彭老太爷一怔,他瞧了瞧成绮韵那一身装扮,火红的衣衫、外罩白披风,惹火的身材曲线玲珑、隆胸蜂腰极为诱人,那张笑吟吟的娇媚脸蛋,看年纪至少也有双十年华,心中忽地想起一个人来,他不禁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道:“你是姓杨的派来的?”
成绮韵正想提出自己此来的目的,听了这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也攸地一下跳起来。愕然道:“你说甚么?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一起来地?”
彭老太爷听到这里仰天打了个哈哈,他伸出巨灵神般的手掌在桌上重重一拍,砰地一声桌板一翻,已从下边摸出一对锋利的虎爪,他嘿嘿冷笑道:“杨家娘子,老头子混迹海上,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和你们这些想要改朝换代、起兵造反的绿林英雄是井水不犯河水!”
“老夫最后再说一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全当今日未见过。不然,咱就手下见真章,让我鲨鱼王领教领教你红娘子杨跨虎的真功夫!”
成绮韵听了一时愣在当地,她本已设下一番说辞,料定彭老太爷有所顾忌决不敢动手伤她,而她优厚的条件也必可说动这个海盗头子。
可是瞧他现在这副模样,间是剑拔弩张马上就要动手,她不禁愕然问道:“什么杨家娘子?你到底以为我是谁?”
垆边人似月,皓腕双雪,柳叶眉间发,桃花脸上生。
谁不知道长干里第一美人儿就是长亭酒家的马怜儿?
长亭酒家是长干里临街最外边的一家酒店,走出店门前方不远,绿草茵茵处就是送客长亭,地点好,所以生意好。
自从几个月前,马老板的侄女儿从北方返回家乡,经常来到酒楼帮忙后,马家的生意也就越发地好了。
不是说秀色可餐吗,杏脸桃腮、纤体如月的怜美人儿哪怕穿着布衣衩裙,都是俏丽可人、柔媚万分,叫人瞧了赏心悦目,以色佐酒,那酒似也逾加香浓,这客人又怎能不趋之若鹜?
金陵人好吃鸭,桂花鸭皮白肉嫩、肥而不腻,几乎每家酒楼都有自己腌制风味独特的桂花鸭,切成薄薄细片,吃来香鲜味美。
此时,马怜儿穿着一身淡绿衣衫,盈盈一握的纤腰上扎着件蓝布围裙,皓白秀气地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小刀,立在柜前正娴熟地削下一片鸭肉,翩然落在那张蓝花簇边的碟子中。
她的一双美目,只盯着手中那只逐渐变小的盐水鸭,小刀飞快,似乎把那鸭子当成了眼前这个男人,这个飘逸英俊、一袭白衣的书生。
“怜儿,好久不见”,男人咳了咳,讪讪地说话了。
“对不起,我姓马,请叫我马姑娘。”
“呃……马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
“有很久么?我怎么不觉得?”
“当然有,当然有,我……我……我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嗤”地一声笑,如同桃花初绽,看得面前的公子心儿一荡,情不自禁地想摸摸她的手,可是那双弯如弦月的俏眼,只是向他轻轻地一扫,他的手立即缩了回来,讪讪地说道:“怜儿,我……我……。”
“嗡~~”,锋利的小刀刷地一下掼在木案上,发出一阵嗡鸣,面前的公子吓得一哆嗦,忍不住倒退两步,马怜儿俏脸一板,冷冷地道:“关公子,我说过了,不许叫我怜儿,谁再叫我怜儿,我要他好看!”
马怜儿话音刚落,门外施施然走进一个身着藕色长袍、足踏乌底软靴的人来,轻轻向她叫道:“怜儿,好久不见!”
第四卷 杨凌下江南 第142章 妙不可言
关公子一听有人又叫怜儿,不禁心中大乐。自从上个月送送客至长亭瞧见了马怜儿模样,这样关公子顿时如见天人,从此常常从城北跑到城南来看她。后来他再打听到这位姑娘无父无母,现在寄住在伯父家中,他正是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干脆把怀孕的老婆送回娘家安养,一门心思跑来追求佳人了。
整天痴缠在长亭酒家盼着一睹佳人颜色的登徒子中,关公子最是积极,碰的钉子也最多,自然深知这个刁蛮美人儿的厉害。
只是这朵玫瑰花虽然多刺,就连薄嗔轻怒时模样也是那么有味道,竟把他迷得甘之若饴,痴心不改。如今瞧这位美人儿正在气头上,不知是哪条色狼要倒霉了,说不定从此就要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关大少如何不喜出望外?
果然,马大小姐今日的愤怒与往日大不相同,她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眼圈儿都气红了,那双乌黑的眸子却越来越亮,好象……好象已气得溢出了泪,看得他好生心疼。杨凌也在痴痴望着马怜儿,她苗条高挑的身段儿仍是那么迷人,淡绿衣衫如同一片绿叶,衬得她的俏脸象一朵洁白的百合花,清新灵动、白玉无瑕。
女大十八变,才半年光景,她变得更美丽了,水灵灵得象出尘的仙子。如果说她原来是桃蕾初绽,现在鲜嫩的花瓣儿已沁着水气儿露出了一抹韵红,只是比以前多了几分娴雅、成熟。那姣好白嫩的脸蛋儿上尽是一片痴意温柔,这还是当初那个驰骋街头、放声大笑的女孩儿吗?
杨凌想见她,又怕见她,原本还想扮出的一丝矜持,在婷婷妍妍的怜儿面前顿时如雪狮子遇火,化成潺潺的流水,他冲动地向前又跨了一步,柔声唤道:“怜儿……”。
为美人出头的机会到了。关公子跨前一步,描金小扇乍一开又一合,在杨凌肩头一敲,潇洒万分地道:“老弟,马姑娘的闺名是外人随便叫的么?请你自重!”
“你是谁?”杨凌问着,眼睛仍然望着怜儿,她的小嘴儿一扁,好像正要哭出来,看得杨凌心肠一软。有些女人真的是天生一副我见犹怜的长相,叫人瞧了就有心疼的感觉。
关公子把腰一挺,刷地一下张开小扇遮在胸前,傲然道:“本公子姓关、名关,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的关。”
柳彪听马昂说起过马怜儿,此时一瞧这女孩儿姿色犹在厂督大人三房娇妻美妾之上,和杨大人又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暧昧模样,怎么还能猜不出两人身份?他向郑百户使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上前一把挟起这位关关公子,脚不沾地的向门外走去,柳彪和霭地笑道:“关关兄,好久不见啦,来来来,咱们出去聊聊。”
“喂喂,少和我攀交情,你们是谁啊,我小关可不认得,我告诉你们,我爹可是金陵守备关大人!”
门外传来郑百户的笑声:“那可巧了,今儿一早我们刚刚和关大人一起喝过酒,走走,找个大点的地方,咱们再喝两杯去。”
马怜儿咬了咬唇,招呼一个伙计道:“小七,看着点儿柜台。”
当小二儿的谁不是眼观六路、耳听作方?小七早瞧出两人关系不同寻常,这位公子可不像是上门骚扰的登徒子,他忙乖巧地迎了一声。
马怜儿垂下眼睛,转过身去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指,然后折身走向挂着门帘儿的后门,杨凌举了举手,却又茫然放下,心中只道:“怜儿怪我这么久连个音讯都没告诉她么?”
马怜儿款款而行,纤细的腰肢轻轻地扭动着,那轻微而动人的韵律就是恼人的春风轻轻地拂动袅袅地柳枝,杨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过去。
马怜儿走到门边,一手掀起门帘儿,忽又咬着唇回头一望,过堂的风儿拂起几缕柔顺的秀发,掠过她白晰光滑的颊,那星眸亦如丝发。
杨凌吁了口气,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门后是一个长廊,穿过去,就是屋后一片绿茵,矮矮的篱笆扎成了一个小院子,几只闲适的鸡鸭在庭院中闲逛。
马怜儿俏然站在一株木芙蓉下,周身上下无处不媚,尽夺满树红花之艳。
杨凌深深吸了口气,以他的见识和对怜儿的熟悉,每见其美犹心旌摇动、不克自持,这个女孩儿真的可以称得上绝世尤物了。
他轻轻走过去,一阵风来,树头摇头,几朵碗大的红花簌然落地,马怜儿扶着罗裙,蹲下身来将它捡起,托在纤白的手掌上。
痴痴望了半晌,她才轻轻一叹,说道:“我……我托韩大哥给你的信你收到了?”
“嗯!”杨凌重重地点了点头。
马怜儿又道:“听说……皇上赐了你两房妾,漂亮吧?”
“嗯!……呃……不过,没有你漂亮”,杨凌讪讪地道。
“怎么会?皇上赐的嘛,皇上赐的,还不够你臭屁的?”
“呵呵……”,这句话是杨凌给她讲《大话西游》时教给她的一句话,再一次听她说起,好像一下子回到那个冬夜,两个人无拘无束地依偎着,在雪洞中捱着的雪夜闲话,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心理障碍产生的隔阂和生疏顿时一扫而空,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
马怜儿却没有笑,杨凌笑声未歇,她忽又说道:“你来江南去过苏州了是不是?”
“嗯,去过,游览了几个地方。”
“苏州离金陵好像并不远吧?杨大人。”
“呃……”杨凌忽然觉得身上有点热,额头要冒出汗来。
马怜儿慢慢抬起头来,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来金陵带了一个漂亮姑娘,不会是在苏杭收的吧?苏杭可是出美女呢。”
杨凌松了口气,连忙道:“她是我的郎中,替我治病的。”他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敢直接对他你你我我这么讲话地,除了马怜儿。
或许这是她在塞外养成的习惯,不过杨凌听了特别亲切,总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方才那种步步杀机,可真逼得他差点儿没喘过气来,如今总算有个可以漂清的机会。
“什么?”马怜儿不舍得再逼他了,她忘形地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焦急地问道:“你病了?这才多久,怎么就病了呢?你生了什么病,快告诉我”。
“呃……这个……呵呵……呵呵呵”,杨凌大窘,只能尴尬地笑。眼前这位大姑娘虽说个性和一般人家的姑娘小姐不太一样,可是这种话也没法对她讲呀。
马怜儿丢开他的手,瞪起眼睛恨恨地道:“怕是患了寡人之疾吧?”
杨凌无奈,只好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招了,马怜儿虽说爽朗大胆,可也不禁有点尴尬,她抬头瞟了杨凌一眼,又飞快地垂下。低声道:“那位女神医说……说治得好吧?”
杨凌干巴巴地道:“嗯……她说再过两个月,就可以了……不是不是……是就正常了”。
马怜儿俏脸一红,装作听不懂他突然纠正的话中的暧昧,她摆弄着腰带,把它一圈圈卷在纤长的手指上,低声道:“我是不是太霸道了?其实……其实听说你为了幼娘妹妹抗旨不遵的事后,我就知道……知道你虽然做了大官,你的人并没有变。”
“那天晚上,我哭了好久,哭得……好开心好开心。我知道我没有选错人,天下间再宠爱妻子的人,有谁会把她看得比皇帝还大?我……我其实好想你,天天都梦见你。”
她吸着鼻子,眼泪已一串串流了下来:“我只是气你,你在京中做了那么大的官,通过驿亭送封信来那么难吗?你既来了江南,有时间去苏州玩,就不能来金陵看看我?”
她颤抖着声音抬起头来,泪眼盈盈地道:“杨大哥,我只想知道,你心里可有怜儿吗?”
她紧张地望着杨凌那张英俊熟悉的面孔,腰带卷得手节发白,指肚却涨红了起来。
迷蒙泪光中,他的身影也有些模糊,那个模糊的男人忽然伸手去解腰带,满腔悲怆的马怜儿吓了一跳,她倒退两步,胆怯地睁大泪眼,心慌慌地问道:“你……你做什么?”
杨凌解下腰带,旋下绊扣上的玉石,从后边抽出用红丝线系起的三缕青丝,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苦笑。他现在还不知道张天师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此次来看怜儿,本想先刻意地保持点儿距离,别让人家姑娘陷得太深,可谁知……那喜欢的话儿不好出口,那伤人的话更是打死他都说不出来,这才片刻的功夫,就丢盔卸甲,沦陷在怜儿的柔情和眼泪里。
马怜儿揉了揉眼,瞧清那三缕长发,去不伸手去接,只是忸忸怩怩地低下了头。
“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怜儿,杨大哥其实……其实……”
马怜儿低着头,嘴角已忍不住扯起一抹甜蜜的笑来,她忽然纵身扑入所凌怀中,羞涩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了,你不用说出来。”
杨凌哑然,马怜儿靠在他的胸膛上,素手紧紧环在他的腰间,杨凌迟疑着,迟疑着扣住她那不堪一握的柳腰。一种暗夜花开的暧昧迅速弥漫在两人心田间。
许久许久,马怜儿才叹息似的昵声道:“杨大哥,你这次来金陵能待多久?”
杨凌说道:“我……安排了两名税监就要赶回京去,也就这两天地功夫。朝中……离开了一个多月。发生了许多事,我不得不……不尽早回去”。
“嗯!”仿佛能趴在他的怀里,马怜儿就已满足至极,她乖巧地点头,轻轻地、柔柔地道:“怜儿明白,怜儿喜欢抱着你,听你给我讲那些稀奇的故事,可我也喜欢听人讲你抗旨救妻。讲你舌战群儒,讲你阻迁帝陵、话你平倭寇、除权奸,每次听到我都欢喜得不得了,只因为……那是我的男人。”
好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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