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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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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成铁青着脸,嘴唇儿抿成了一条线。他既恼恨杨凌拂了他面子,又恼恨这女官胆大包天竟去偷窃先皇赐下的宝物。
本来宫中偷窃东西,最严重也就是打板子,然后送去铸苦役。可是今天皇后进宫,闹同这桩事来丢尽了皇家颜面,太皇太后震怒之下也顾不得心疼这侍候自己多年的侍婢,下懿旨要谷大用唤来小太监将她活活打死。
马永成一边执刑,一边想着怎么救她,思来想去只有太皇太后一时心软,赦了她死罪才行。可是他们做奴才的,得宠时固然怎么都好,失宠时还不是主子一句话就定下生死,他也没有办法去向太皇太后求情,只是硬着头皮在这苦捱,指望太皇太后回心转意,或者里边哪位娘娘、公主肯出面为她求个情儿。
女官已被打得皮开肉绽,见马永成杵在那儿不吱声儿,她哪知道马永成这番心思,还道他是要杀人灭口,不禁哭骂道:“马永成,你真要活活打死我么?你见死不救,我要向太皇太后告发你,我孝敬你的……”。
马永成听到这里忽地抢前一步,一把抢过小太监手中板子,抡圆了“呼”地一声拍在女官耳门上,打得她脑袋一颤,耳门中缓缓溢出一滩紫黑的鲜血,那女官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马永成,身子一阵急剧地哆嗦,慢慢瘫软在了长凳上再无声息。
马永成双眼泛着凶光,把板子递回给那小太监,冷冷地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回禀太皇太后,那偷窃宝物的贱婢受刑不过死了,请太皇太后慈悲,准予安葬。”
杨凌瞧见马永成满脸狰狞,那种酷厉之色与平素那种低眉顺眼的温和模样判若两人,心头不禁泛起一层寒意。马永成铁青着脸瞧了杨凌一眼,强压心中浓浓的恨意道:“杨大人,这贱婢害得公主和皇后娘娘都拂了脸面,活该受此惩戒,如今差使办完了,咱们回去复旨吧。”
虽说这女官刁钻阴损,却罪不致死,如今可说都是他的馊主意害了人,杨凌心中不安,不忍再看那瞪着双眼直勾勾地死不瞑目的女尸,不禁默默地随在马永成身后走出了后宫。
正德听说打死个偷盗的女官,倒是全不在意。他吃过了酒,加上连续两夜不曾睡好,实在有些倦了,说了会话,就睡着了过去。
今日之事也是阴差阳错,杨凌本欲整治那女官一番,让这恶奴受个报应,谁料偏偏在今日被人发现,主意是他出的,为了救下公主,凭白害死了一人,虽说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他心中也有些不安。这时见马永成站在正德榻旁,脸色阴沉沉地,虽不敢向自己发泄,但是显然极为怨毒,他也没有法子缓解彼此的关系,只好轻叹一声,默默地走了出去。
谷大用悄悄跟出来,见他一个人闷坐,便湊过来坐在他身旁明知故问地道:“杨大人,今日皇上赐了大人两房美妾,如此恩宠不知羡煞朝中多少大臣,大人何以还闷闷不乐呢?”
杨凌叹息一声。将方才的事捡能说的说了一遍。谷大用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不以为然地道:“死了个奴婢算什么?后宫里脾气不好的妃子,为了点小过毒打侍婢致死的事多得是呢。这些势利婢子仗着祖制欺主犯上,把那些金枝玉叶欺压得不敢吱声儿,咱家也是常听说过的,今日的事不知多少公主暗中拍手叫好呢,杨大人何必自责?”
杨凌苦笑一声,自不好说出是自己授意两位公主整治那女官,那女官欺主是真、盗窃是真,但却并没胆量盗窃御赐的宝物。
谷大用见他不吭声,向内殿望了一眼压低嗓音道:“不过……今儿这事儿大人是该小心在意的,咱家看马公公脸色十分不悦呢。”
杨凌点头道:“本官知那女官和马公公交情甚好,今日之事确是得罪了他了。”
谷大用正色道:“何止得罪?杨大人啊,马公公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何况大人今日重重地拂了他的面子,他还不恨极了你?只是大人圣眷正隆,又即将出任内厂厂督,他又理亏在先,不敢得罪你罢了。”
杨凌犹疑地道:“虽说那女官与他有些关系,但他总不至于……总不至于因为这件事便对我耿耿于怀吧?”
谷大用道:“这对他可不是小事啊,杨大人。他今日庇护不下这个女官,明日别人如何相信他能庇护第二个?他刚刚担任内宫总管,如何对人立威?宫中的奴才势利得很呢,六宫二十局的人全在看着,马公公刚刚上位,他收了人家好处,却不能护得人家周全,今后谁还孝敬买好他?”
“咱家昔日跟着李广李公公在东厂混口食,这官场的事可看得明白。有时两帮人打得天翻地覆,吵得天下皆知,但是双方吵吵闹闹一番,最后总是偃旗息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因其中并无一个利字。可是有时一件小事,看起来毫不起眼,却是你死我活地引线祸根,只因利益攸关罢了。”
“你拂他面子事小,可是断了他财路,你说他恼你不恼?他权势地位不及大人,就算恨你入骨也不用怕,可是大人马上就要执掌内厂,到时接收税监,与东厂争利,你说司礼监和东厂的公公们会如何?杨大人,你与人为善,可是却不要把别人都看成善良之辈,你无害人之心,人家却有害你之意啊!”
杨凌惊疑不定地望着谷大用,谷大用见他听过了自己的话,正想再进几言,忽地外边一个大太监走了进来,问道:“皇上呢?”
谷大用一见是东厂范公公,连忙站起来毕恭毕敬地道:“范公公,皇上多饮了几杯,正在歇息呢?”
范亭哦了一声,转身要走,忽地瞧见杨凌,不由站住了身子,嘴角带着冷笑道:“杨大人,咱家今日听说皇上要开设内辑事厂,督察两厂一卫,接收税监职权,这内厂厂督便是阁下你了,啧啧啧,好手段呀好手段,直是后生可畏,嘿!怎么说来着?对了,这叫引狼入室!”
杨凌知道老王岳并不贪权,反而是他手下两员大将,东厂范亭、西厂苗逵,各自怀有野心,范亭和张绣当初将他弄进宫来,只为在未来皇帝身边有个得宠的自己人,哪料到宠来宠去,反成了他们的心腹大患,也难怪他心生愤怒。
杨凌示弱退让道:“范公公,下官也是赶鸭子上架,被迫应了这差使。其实有两厂一卫在,哪用得着再开内厂,下官既没人又没钱,不过是小打小闹,没准儿哪天皇上瞧着不顺眼了就给撇了,公公何必芥怀?”
东厂实力太过雄厚,苗逵掌着西厂和御马监,职权负责督察东厂,都不敢轻掠其锋,屡屡在东厂手里吃瘪,杨凌可不想得罪这么个强有力的人物。
不料他这话却正触到范亭痛处,范亭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杨大人可比苗逵出息多啦,这一上任就抢了税监的职权,每年经你手的银子能堆成山,还说没钱?不过那些外放的税监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杨大人想让他们服服贴贴,可得多用点儿心思了。”
范亭说罢一甩袖子走了出去。谷大用轻声道:“杨大人,如何?这就是一个利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朝廷就是名利物,就是一个江湖,在这个江湖中混,一个不小心就是利刃加颈。范公公已对你起了忌惮之意,你说是想避让,为了根除后患他也不会再给你机会翻身。”
“开设内厂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便如骑虎背,这内厂是建也得建,不建也得建,要建还得速建,大人不赶快拥有与他抗衡的力量,难道要等着他一步步地来收拾你吗?”
杨凌想起马永成那狰狞凶狠的眼神,想起范亭不怀好意地冷笑,想起外臣视他如奸佞,内宦如今又对他起了杀意,不禁一阵毛骨悚然:如今真得是危机四伏,步步杀机了,我该怎么办?
谷大用犹在喋喋不休:“杨大人,大用昔年在东厂做过差事,大人姐建内厂,如果有用得着咱家的地方尽管开口,谷大用虽不敢说才堪大用,却是真心想为大人出谋画策、效犬马之劳!”
杨凌的心神却早已飞了开却,根本听不见了。
初登大宝 第119章 议建内厂
玉堂春和雪里梅一早起来就坐立不安,因为今日杨凌便该回来了。昨日虽是二人奉旨成婚的喜日子,可是只有夫人后半晌儿赶了回来,老爷还要在宫中陪着天子放焰火。令她们惊喜万分的是,宫里传旨赐婚,竟然封了她们七品诰命,欢喜得两人一夜没有睡好。
今天自己的郎君就要回来了,想起晚上将要经历的事情,在莳花馆时常听那些红倌人说过的风流事儿不禁常常徘徊心头,两个小妮子春心驿动、坐立不安,时不时地便对镜梳妆打扮一番,生怕有什么差迟让老爷瞧了心中不喜。
两人患得患失的还要强自压抑,担心被人瞧出端倪,却不知那神魂颠倒的模样落在平素混熟了的那群丫头眼底,惹得她们暗笑不已。
此时,一个小丫环坐在玉堂春房中,正笑不可抑地告诉她刚刚听来的消息:当今天子昨夜大婚,放完了焰火突然宣布要做世之明君,准备彻夜在乾清宫中批阅这几天攒下来的奏折,就是不肯入洞房,害得内阁大学士们一个个愁眉苦脸,胡子都快拔光了。
玉堂春听得好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当今皇上十六岁,也不小啊,怎么……怎么洞房夜却要跑去批奏折,那……那他后来是批了奏折,还是入了洞房?”
小丫环掩嘴儿笑道:“本来呢,那些大臣是你也求,我也劝,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就差把皇上给绑起来送进洞房了,可是皇上就是不挪窝儿,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出来相劝,皇上还是不听。可是咱家老爷不知对皇上说了几句甚么,皇上就高高兴兴扔下奏折入洞房了。”
“夫人,你知道么?现在这个笑话都传遍京城了,许多人都在猜测老爷对皇上说了什么话,居然可以哄得天子入洞房。哼哼,偏偏就是没有一个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入洞房,又为了什么入洞房。”她自己说着也觉绕嘴,忍不住格格地笑起来。
玉堂春听了也不禁失笑。她正想旁敲侧击再问问老爷的消息,一个小丫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嚷道:“老爷回来啦,老爷回来啦。”
“啊!”玉堂春惊喜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忙不迭坐到棱花铜镜前打量自己模样,只瞧了两眼,忽地想起房中还有两个小丫环,自己的举动可都被除数人瞧在眼里了,不禁臊红了脸蛋儿。
她讪讪地转过身来。装作浑不在意的模样,淡淡问道:“老爷向后院儿来了么?到了哪里了?”
那丫环摇头道:“没有……老爷一回府,就叫人上山把柳把总找回来去了中堂书房,两人正在聊天呢。”
玉堂春肩膀一榻,小脸再也掩饰不住地垮了下来,小丫环见了忙道:“夫人莫急,我再去中堂看看。”
…………
柳彪不知杨凌急着找他来有什么急事,他匆匆走进书房,见杨凌坐在椅上正在沉吟,忙抱拳施礼。杨凌见了他来,才惊醒过来,忙一指对面椅子道:“坐!”
柳彪在椅上坐了,微笑道:“卑职恭喜大人纳得两位天仙般的如夫人。大人刚刚回府,不知匆匆把卑职唤来有何吩咐?”
杨凌道:“我本想待皇上大婚之后,再计议组建内厂之事,但是昨日皇上在朝堂上已公开了此事,两厂一卫对此多有忌讳,若是耽搁久了恐多生事非。所以这事已刻不容缓了,我找你来,就是商议内厂之事。”
内厂一开,柳彪作为杨凌亲信,那权柄势力岂是现在一个小小把总比得?就是升到参将也远远不及。所以一听杨凌已准备开设西厂,柳彪不禁喜上眉梢,他跃跃欲试地道:“大人,您准备怎么办,尽管吩咐下来,卑职一些定听命从事。”
杨凌摆摆手道:“不急,坐下说话,我昨夜在宫中细细考虑了一番,有了些主意,今天已请得了皇上首肯。咱们组建西厂,最缺什么?缺地盘、缺人、缺钱,什么都缺,可是建立内厂,外廷是不会拔银子给我们的,皇上内库现在也是空空如野,咱只能另能办法。”
“我已征得皇上同意,将左哨营五千人马,全部并入内厂,这样一来,现有的军饷、士兵、营盘,就顺理成章收归咱们所有了,只是神机营原来的营地距离京城还是太远,我决定迁来此地,就定在西直门外。”
柳彪摩拳擦掌地道:“好,军中健卒善战,远胜于临时招募的人,一下子拥有五千番子,我们就可以与两厂一卫一较长短了。”
杨凌失笑道:“什么善战?你想要打仗么?内厂就算是厂卫的眼中钉,这争斗也是举不到??的,他们只敢搞搞小动作,背后使阴招下绊子,难道敢当面大打出手?我们可不要主动挑起事端授人口实。”
柳彪忙唯唯诺诺地应了,杨凌蹙眉道:“厂卫的责任都是巡查缉捕,我考虑过,锦衣卫主要是依靠散布各地的密探和官方驿站的驿卒们搜集情报。面东厂的番子组成部分十分复杂,其中很多是吸纳的江湖好汉,因此常利用地方帮派、城狐社鼠来打控消息。西厂势力现在主要还只在京师一带,由于东厂和锦衣卫的压制毫无建树,如果我们不能突出奇兵,就算内厂建成,也不过和西厂一样下场,你有什么好办法?”
柳彪听了皱起眉头,沉吟半晌也想不出主意:要招纳人手当然不难,难在必须得有钱,否则收买人手、传递情报这些事哪个也休想成功,西厂迟迟不能将势力触角延伸出去,不是权柄不如东厂,就是因为限固于资金不足,如今内厂比西厂还要寒酸,能有什么办法?
杨凌见他迟疑半晌说不出办法,便道:“我倒是想了一个法子,只是……本官对于市井了解有限,这法子是否可行还未得知。”
柳彪道:“大人且说来听听,卑职知无不言。”
杨凌缓缓道:“我这个法子,可以集搜集情报、筹措资金、传递消息于一体,而且……我已征得皇上同意,允许我们去做,只是实实不知效果如何。”
柳彪听心痒难搔,又不敢催促,只好耐着性子听着。杨凌说道:“本官在驿丞署待过些日子,知道官方驿署不代理民间事务,所以全国各地都有经营车马行的,运输客人、商货,这些车马行限于酱、人力和地域,规模都不算大,因此易于控制,但是也因此作用有限。”
“情报传递,最要紧便是速度,这些车马行怎么及得车驿的快速?面靠他们,能搜集的情报也有限,可是目前要建内厂,似乎……也只有靠他们做耳报神,才能勉强起到类似锦衣卫外围驿署的功能。”
“大明百姓要行走四方处处都要路引、路条,而且地方上瞒着朝廷巧立名目的各种苛税也多。我们没钱,但是我们有权,如果和这些车马行合作,他们出钱出物,我们出人,各处关卡一定不敢刁难,也不敢多收各种杂税。”
“而且越是在天子脚下,越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靠这些车马行,触角伸及地方,总比象西厂那样困守京城做聋子、瞎子要强,而且还可以给东厂锦衣卫一个假象,就是我们不敢在京城与虎谋皮,减少他们的(戒心)。只是……不知实行起来是否有难度。那些车马行肯与我们合作么?”
柳彪一拍大腿道:”可行!绝对可行!大人,那引起开车马行的大多是些在地方上有些势力的人物,但是背景又够强,为了营生他们在白道上要花银子疏通,黑道上同样要花银子买平安,处处陪着小心笑脸,沿途还要受人刁难。如果有我们的人往车上一坐,打着内厂旗号以公干名义行走四方,于他们大有益处,他们岂会不答应?只是……恐怕他们会担心我们吞并他们,不敢与我们合作。”
杨凌放心笑道:“这个倒容易,一开始不要以内厂的名义出关,免得客大压主,吓坏了他们,只说是内厂的人想赚些好处,与他们彼此互利便是了,再与他们签定契约,就可以让他们放下心来。为了稳妥起见,一开始咱们只做一路,这样风声小些,待他们尝了甜头,不必我们去找,听到消息的各路车马行、船行就会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合作。”
柳彪听了也欣然点头。杨凌目前可用的亲信不多,虽然最可靠的还是韩家父子,但是厂卫的名声实在不好,杨凌出于一份私心,不想让他们搅和进来,他已着人去泰陵将杨一清也马上调回京来,这两人目前可说是他的左膀右臂。
杨凌想到内厂一旦建立,必须有几个得力的人手帮忙,而现在柳、杨二人虽说忠心耿耿,毕竟都是从校尉直接提拔起来,未必有掌握全局的能力,可这人才去哪里打?
他想起自己欠了份大人情,也答应过要帮他调回京来的吴杰,不禁向柳彪问道:“柳彪,锦衣卫里有位千户吴杰,常年在塞旬负责搜集消息的,他在锦衣卫中似乎不甚得意。你看……我要是将他调入内厂,他能为我所用么?”
初登大宝 第120章 西方财神
柳彪笑道:“大人锦衣卫中一共二十几个千户,卑职大体知道一些,要说最不得意的有两个人,一个便是这位吴千户,还有一个便是整天在镇抚司守大门的那位色目千户于永。吴杰并非张指挥使和牟镇抚使的亲信,所以一直受到排挤,大人要是重用他,他一定忠于大人,而且……以卑职看来,我们与东厂冲突,主要是因为我们有权辖制东厂,又收了他们的税监权,这是他们最大的财路,所以和他们发生冲突不可避免。但锦衣卫不同,锦衣卫是军辖制度,朝廷拨银子养着的,他们一直和东厂十分合作,是因为东厂有税监权,财大气粗,许给锦衣卫很大的好处。只要我们能成功地接收司礼监派遣至各地的税监,让他们(听)从大人吩咐,那么要分化厂卫也不难。所以即便吴千户忠于锦衣卫,大人也不必担心,张指挥如果知道我们并无心为难他,或许会脱离范公公与大人交好呢。”
杨凌一听就明白了,锦衣卫和东厂的关系是用银子粘合起来的,打一个拉一个,只要自己能成功地震住各地税监,控制了这(条)财路,并且许给锦衣卫一定的好处,至少可以让锦衣卫保持中立。
杨凌欣然道:“好,明日我便请皇上下旨将吴千户调过来,还有鸡鸣驿黄老县丞,他对我有知遇之恩,你和一清都是冲锋陷阵的高手,处理情报、管理内政,他们却更在行,有你们四人,我这班底才撑得起来。”
正说到这儿,老管家在门口儿探了下头,神气(情)古怪地道:“老爷,门外有位……有位锦衣卫的大人,要求见您呢。”
杨凌一怔,脱口道:“是不是一位姓钱的大人?”
老管家陪笑道:“那位大人说他姓于,不过他那模样可与咱们不同,是个色目人。”
色目人!于永?刚刚还提到他,想不到他就出现了,他来做什么?杨凌狐疑地看看柳彪。柳彪也不确定于永的来意,他想了想道:“大人,这位于永千户因为是色目人,在锦衣卫中极不得意,听说他三个女儿都是金发碧眼的异国美人,长女嫁给了王岳公公的侄孙为妻,看在王公公份上,张指挥才授了他一个有实禄无权的闲职。卑职料想不会是张指挥派他前来。不过此人只会计较蝇头小利,虽在军中,倒像个商贾,并无佬才能。大人不妨探探他口风,将他随便打发回去便是了。”
杨凌点了点头,说道:“嗯,你先去对面客厅候我,待我探明他来意再做打算。”
于永冒昧登门还真是投靠杨凌来了,他在锦衣卫中一直是个有职无权的摆设,背后被人笑称门房千户,一直心有不甘。
今日听说杨凌要建衙开府,任内厂厂督,一番权衡盘算。他觉得如果投靠杨凌得到重用,只要内厂立住了脚,他便是有功之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内厂敌不住东厂,倒了,有内相王岳这座靠山,起码他也不会受到牵连。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实是机会难得。
既要敬佛,当然要烧这头一柱香,杨凌前程未卜方显出自己的诚意,要是等人家发达了再来,只怕送上个女儿攀亲戚,也只能沦为内厂的守门大档头,本着做买卖看准了就得舍得出血本的念头,于千户急不可耐地登门了。
玉堂春和雪里梅两个美人儿听丫环说又来了客人,而且还是个金发碧眼的色目人,心下可真得慌了。老爷刚刚回家就接连见过两个客人,莫非皇上又给了他什么差事,让他出远门儿?
这小皇帝大婚之夜不入洞房跑去放焰火批奏折,做事本来就没有谱儿,要不他也不会钦赐了婚事,却叫老爷陪他点灯放火,害得我们独守空房了,可恶,皇上又抽什么疯了?两个小女子心中恨恨,全然忘了昨日收到诰封圣旨,心里对正德的无限感激了。
于永见了杨凌,只是寒暄几句就开门见山道出要投靠内厂,杨凌瞧了也不禁暗暗摇头:哪有刚见面未探明对方底细、就这样推心置腹的?他好歹在锦衣卫也混了这么多年,想不到官场经验比我还嫩呢,此人果然没什么用处。
杨凌的脸色冷了下来,淡淡地道:“杨某多谢于大人的赏识,不是杨某拒大人于千里之外,实是杨某不忍误了大人前程啊。于大人,你现在是锦衣卫里堂堂的千户,而我这内厂,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哪有什么前途?”
于永早料到自己风评不好,没几个人看得上自己,脸皮早锻炼出来了,听了毫不气馁,正要再表一番忠心,杨凌已截口道:“于大人,内厂寒酸得很,比不得锦衣卫有官方驿站可用,我正打算收购几个民间的车马行来承担搜集情报、传递消息的责任呢,东施效颦贻笑大方,你来投内厂哪有前途?”
于永听了一奇,随即嗒然若表地道:“大人不用客气了,唉,原来杨大人也已想到这个办法了,于某知道皇上没有拨银子给大人,绞尽脑汁以为出此计策,献给大人以表诚意,如今……罢了。”
他垂头丧气地要拱手告辞。杨凌听得奇怪,忙拦住道:“怎么?于大人也想到了开车马行的主意?”
于永摇头叹道:“于某知道你们读书人瞧不起商贾,还以为未必想得出这从商入政的主意,只当自己想出的乃是一道妙棋,想不到大人已经……实在惭愧。”
杨凌心中一动,说道:“于大人不妨说说你的主意,你我印证一番,若是你我所见相同,只要大人真看得起杨某,杨某愿与大人共事。”
于永一听喜道:“杨大人此言当真?哈哈,那我便开诚布公了,大人方才一番搪塞,说什么车马行穷酸,可是怕消息传出引起厂卫忌讳?”他喜孜孜地(续)道,“下官对大人可是一片赤诚,大人就不必瞒我了吧?这样一条一本万利、自己生财的好主意,可是东厂、锦衣卫那些只知盘剥的人想不出来的。”
于永眉飞色舞地道:“大人,这车马行由民间百姓来开,不过是混个口食,要是大人来开,以内厂的权势,通告无阻必然财源广进。如今大明物产丰饶,缺的是什么?缺的便是运通之法。”
“你看大明富饶之地,必定交通便利。两京四通八达,便物富人物,南北运河沿岸,多少荒芜之地建起城池?清江浦、济宁州、临清州、天津卫、河西务哪个不是因为河运兴起?”
“普通百姓开设车马行,走得不远,动力有限,又受沿途官府盘剥控制成不了大事。若是西厂来开,那又不同。比如说吧,湖南湖北盛产白铅,一担二两银子,运到广东每担可得六两银子,这便翻了三倍,再由当地允商口岸运至海外,每担白铅可炼取白银十八两,翻了九倍,把炼剩下的白铅再运回广东,每担还可得白银六两,这样一来,一担白铅走上圈儿,就是净赚八两银子,以内厂的能力一趟贩运何止千担万担?那是多少银子?如果以内厂的能力请来海外提炼师傅,自己提炼地话那利润还要翻几番。”
于永说得唾沫横飞,杨凌听得目瞪口呆。于永只道自己说中他心事,不禁得意笑道:“这只是一件,我们还可以输粮草于边塞,治盐巴于淮扬,贩布匹于吴越,运茶叶于川蜀,销瓷器于江淮,南往北往,车车不空,车马所至那可就是一条流动的银河啊。”
“再说开设车马行,运货运客,他们路上要吃要喝要睡觉吧?那酒楼客栈不需要么?我们自可自己在沿途建设,免得肥水落了外人田地。他们路上要找女人要赌钱吧?那么青楼赌馆我们也别放过,这些东西酒色财气全都有了,要收集什么样的消息情报弄不到手?哈哈哈……大人妙计呀,于某想得可与你心思相同么?”
杨凌抹了一把满脸的唾沫星子,吃吃艾艾地道:“呃……我正是这么想的,想不到英雄所见略同,于兄真是……真是天生商才呀!”
于永素不以商贾为耻,得他赞美心中喜悦不禁,不由笑道:“那是自然,下官出身冯依贡富尔斯泰伯格伯爵家族,听我祖母说我家祖上都是经商的天才!”
杨凌一把握住他手,喜道:“本官明日便于工作进宫,定要求得皇上将你调入内厂,吾得那个……那个冯…依…贡…于永大人,真乃内厂之幸也!”
初登大宝 第121章 洞房洞房
杨凌送走了那位冯什么贡财神,站在中堂里还发了半天愣。老天真是太眷顾我了,这真是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竟然凭空送来这么一位天生的商业奇才,要不是这年代商贾是贱民,恐怕于永早已弃官从商了吧?
杨凌想的的确没有于永那般长远,但是于永提供了这个创意,规划了这么远大的蓝图,却诱发他想到了比于永的建议更高的目标。
于永说得不错,只要假以时日,利用内厂的权力和便利,的确可以财源滚滚,同时建立一张无孔不入的庞大情报网。但是更深远的意义是:
如果真地建立起那么庞大便利的交通网络,把全国的资源调动起来,急需这些物资的地区就可迅速发展起来,而提供资源的地区,由于流通的便利,在慢慢失去纯靠提供原料牟取暴利的优势时,百姓便会由于经济利益的驱动自发地去谋求更大的、更好的创利手段。
商业的发展对于工业的促进作用是最大的,凭着交通带动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它将在不知不觉间推动整个大明工业化的进程。
这个过程不是一时一日可以见效的,但是它在缓慢地进行过程中却能产生巨大的力量,当它和大多数上位者的利益挂起钩来时,那么现有政治体制阻碍经济发展的部分将毫无悬念地被改变,就算是皇帝那时也无法阻止这个潮流。
自己曾经梦想过的理想岂不是可以实现了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谁能想得到在目前环境下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政治、经济、文化等一系列改革将从一家车马行开始?
当整个统治阶级成为新式经济的最大受益者,当他们体会到其中的甜头时……他们还会成为历史的绊脚石么?还是成为推动历史发展的积极力量?
历史的发展过程中,总是有一群原本精英最后随着社会的发展渐渐落成阻碍社会进步的障碍,所以那些道学观念太重的人可以暂时抛在一边,如果自己先一步能把重利甚于重名的皇亲国戚、豪绅名流都拉下水加入经商开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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