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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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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玉堂春俏脸上一片愕然,不敢置信地道:“王公子是……是为了小婢而来?”
王景隆见堂上再无旁人,诡异地笑了笑道:“小姐在杨府,真是只是一个婢女么?”
玉堂春眼神动了动,满面疑惑地道:“王公子这话……到底甚么意思?”
王景隆冷笑道:“伪君子,真是伪君子,他既然垂涎小姐美貌,将小姐聘回家来,就当好好爱惜小姐才是。可恨他竟然为了自己重情重义的好名声,将姑娘这般千娇百媚的女子买回家来,行妾侍之事,却居奴婢之微,真是令人心痛啊!”
玉堂春听他语气,似乎认为自己是杨凌的妾侍,可是平时却被当成丫头使,不知自己是妾是婢,和他冒雨跑来有甚么关心,心中惊疑不定,也便没有反驳。
王景隆见她欲言又止,更加认定自己所料不错,他得意地道:“杨凌花费万两白银将姑娘从莳花馆赎出,却充作奴婢,这事儿说出去谁肯相信?他当天下人都不长眼睛!哼!还要装腔作势,只可惜了姑娘你,如此才情相貌,本该被人如珠如玉般呵护,却落得如此下场。”
玉堂春眨着一双妙目,见这位公子爷痛心疾首,就差捶胸顿足号啕大哭了,可他转来转去,还是没说到点子上,只好喃喃道:“王公子……何出此言,其实我家大人待我……待我很是爱惜,并不曾屈待了我。”
她说到这儿想到杨凌此次得罪了天子,说不定就要被砍头抄家,自己一颗芳心刚刚有了寄托,却又落得这般结局,人说红颜薄命,还真是命运多桀呢,眼圈不由的红了。
初登大宝 第100章 法场救夫
王景隆见这青衣雪肤的佳人嘴里说着‘违心’的话,却已泫然欲泪,只道自已说中她伤心事,却不敢直言,不禁心中暗喜,他立即摆出推心置腹地表情,语气真诚地说道:“苏小姐,今日王某冒昧前来,就是为了将姑娘救出火坑,姑娘言不由衷,可是还信不过在下么?小姐切勿怀疑在下一片赤诚,不敢有瞒苏小姐,今日三司会审,钦天监倪谦已经大刑下招了,皇上下旨,明日午时在菜市口将杨凌四人就要开刀问斩,哈哈,姑娘不必再怕他了。”
玉堂春听了这消息如晴天霹雳,她蹬蹬蹬倒退几步,骇得花容失色,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说甚么?杨大人他……他要被砍头了?我不信!不会的!我不信!”
王景隆见好惊恐万状,那模样更加楚楚动人,不禁卖弄着恐吓道:“王某绝无虚言!不但杨凌要死,杨家满门恐怕也不得平安,姑娘花容月貌、国色天香,难道不怕被充作官奴,卖入教坊司受苦吗?”
苏三脑中轰然只是明日杨凌就要被问斩的声音,根本答不出话来。王景隆见玉堂春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已失却血色,还当话说重了吓坏了她,连忙又语气一松安慰道:“不过小姐也不必太过害怕。
王某自与小姐一见,就魂牵梦萦,难以忘怀。怎么忍心看着小姐如此受苦?苏小姐,杨凌聘你为妾,却掩饰为奴婢身份,可见所好只是你的相貌,对你何曾有半点真情,小姐还不幡然醒悟么?”
他悠悠一叹。颇为潇洒地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耶?”
玉堂春听地心中怦然一动,这位王公子显然知道不少内情,他如此说只是为了救我出去?皇上如果真要把杨家上下全充入教坊司,他有什么办法救人。莫非他还打着什么主意?
玉堂春是何等人物,惯作的人前欢笑、背后垂泪的生意,最擅掩饰,心中一动了疑念。立即抢上一下,伏地哭泣道:“红拂夜奔,绿珠坠楼,我们这些苦命女子一辈子不过求一个有情的郎君而已,杨凌非是良人,还望公子怜惜。救救小婢!”
王景隆大喜,连忙上前扶起她道:“小姐何须多礼,王某能得小姐红袖添香、良宵解语,那是求之不得”,他说着忍不住轻狂地在玉堂春柔美的皓腕上轻轻捏了一把。
玉堂春脸儿一红,攸地缩回手来,假意低声嗔道:“公子且莫如此。这里是在杨家呢。”
王景隆听她说杨家,显是已经对杨凌生了外心,不禁喜道:“这威武伯府顷刻间就要化为废墟,杨家马上也要不存在了,小姐何须顾忌?只要小姐点头,便是尚书府里的玉人了。”
玉堂春满面担忧地道:“可是……杨凌甚得皇上器重呢,怎么会说杀就杀了他?再说如果皇上下旨杨家满门皆为奴仆。公子又……又凭什么救我出去?”
王景隆见她起疑,更认定她是急着脱出杨家另寻靠山,忙笑道:“这个容易,你只须照我安排,我保你平安无事。”
王景隆知道明日杨凌必定,杨家上下还有谁放在他眼里,此次登堂入室直是目中无人、狂妄之极,在他心中出身欢场地女子只知利害,哪有情意?只道凭自己的条件玉堂春定然巴不得成为他的妾侍。
得意忘形之下,他便将打算告诉了这个已对他倾心臣服的美人儿。玉堂春听了暗暗咬牙,脸上却含羞说道:“如此,苏三多谢公子了,苏三一切任凭公子安排便是了。”
她以前做的是欢场卖笑地生意,心中再是委曲不悦,面上也可装的欢喜不尽,这时有心诳他,这一声做作的娇媚无比,听在王景隆心中更是马上想到“任凭公子安排”的另一层意思,一时魂儿都飞了起来,恨不得马上将这个挠人心肝的小美人马上带回家去。
这样遍体皆酥的美人儿……对了,还有一个,王景隆忙道:“对了,同你一起被赎出来的那位雪里梅姑娘,不知她可有心脱离火坑,若是你们俩人出面,那就更加的可信了……”
玉堂春真想给这无耻之徒一记耳光,想到雪里梅那性子不善隐藏喜怒,如果她来,难免被人看破,玉堂春忙道:“雪里梅甚得杨大人宠爱,恐怕未必肯依了公子,小婢没有把握,公子这般性急,如果事先说与她听,万一泄露了消息……”
王景隆听了忙道:“小姐考虑的是,还是不要说了,若是她不识时务,也是咎由自取”。王景隆嘴里说着,心中却暗暗得意,只道玉堂春这是起了争宠地心思,那个女孩儿同样娇俏,而且别具一种冷若寒梅的美态,既然有机会明正言顺地带回府去,他可有点儿舍不下,只想等明日杨氏破家,才把玉堂春揭发奸佞的功劳分她一半,将她也弄回府去。
王景隆将自己筹划的计划与玉堂春细细说了一遍,见老管家在厅外晃了几次,恐引起他疑心,只得依依不舍告辞而去,回家给杨凌编排污名去了。
玉堂春唤过管家将王景隆送出门去,自己折返身急匆匆刚绕过中堂,就见雪里梅粉面铁青立在后面,一见她来,雪里梅二话不说,欺近身来劈面就是一个耳光,打得玉堂春怔愕在那儿。
只听雪里梅冷笑道:“枉我与你姐妹多年,竟不知你如此狠毒心肠!红拂夜奔、绿珠坠楼?呸!她们是风尘中的奇女子。你苏三也配和她们相比?
你滚!滚出去,若大人真地不可挽救,我雪里梅大不了自缢求死,黄泉路上伴他同行,你去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吧,若想留下陷害大人。休怪我翻脸无情”。
玉堂春摸着脸上五道宛然地指印苦笑道:“你这火爆脾气甚么时候才肯改一改?幸好今日见那伪君子的人是我,若是你,一经人家对老爷口出不驯,早已闹翻了,还能套出这些消息么?快!跟我回后堂。见过夫人再说。”
雪里梅被她拉着跑回后堂,这才省过味儿来,玉堂春也没空和她多做解释,急忙把从王景隆那儿探来的消息说与幼娘听。幼娘一听丈夫明日就要问斩,身子一晃几乎晕厥过去,高文心见她脸色瘀紫,骇得连忙扶住她,从袖中抽出两枝金针在她颈后疾扎几下,急唤道:“夫人可慌不得。如今大人已然待死,怎生想个办法才好。”
韩幼娘虽爱杨凌至深,纵是舍了性命也不愿他受到伤害,可是皇帝下命杀人,在她的心中根本想不出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救他。
她有心凭一身武艺豁出去闯牢救人,虽然明知这法子希望渺茫,大不了陪相公一死。可是在陵上地父亲和三个兄弟怎么办?如果这么做岂不是连累他们一同受死。
韩幼娘愁肠百转,有力使不得,两行清泪扑簌簌只是不停地流下来。
玉堂春惶然道:“王景隆想陷害公子名声,让他的老子害人害的可以理直气壮,这事儿咱们倒可好整治他,可皇上不会因为这个就赦免了大人呀。我们一介女流,能有甚么?”
雪里梅怒道:“怎么就救不得。我们二人是寿宁侯府要地人,寿宁侯连锦衣卫都畏惧三分,大人还不是整治了他把我们要出来了?文心姐姐是钦犯,谁都说救不得,可大人还不是想办法救出来了?如今大人有难了,我们女子便只能坐在这儿垂泪等死?不去想怎么有法子?我要学便学梁红玉擂鼓助夫,绝不学绿珠只好坠楼明志。”
雪里梅在杨家一直婢不像婢、妾不像妾,可是这句话一说出来,分明是以杨凌妾室自居,她说完了瞧见三人都以异样的目光瞧着她,不禁俏脸一红,讪讪地道:“幼娘姐姐,大人命在旦夕,我我……”
韩幼娘凄然叹道:“你地心思我如何不知道?可是相公已救不得了,我是他的妻子,自该与他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你们在杨家无名无份,何苦受这牵连,如今早得了消息也好,我去取了钱财,你们几人取了赶紧走吧,还有文心姐姐,你也逃了吧,相公被斩之时,便是幼娘身死时刻,我也不怕纵了你得罪天子了。”
玉堂春涨红了脸道:“幼娘姐姐,你若抱定必死之心,苏三愿意和你……陪大人同生共死,只是……希望一点没有了么?那个告状的什长万一肯翻供呢?”
高文心摇头叹道:“不要异想天开了,他又不是疯子,怎么会……疯子……疯了?”,高文心说到这儿忽地心中一动,眼神有点怪异的嘀咕起来。
雪里梅急道:“那就求皇上去陵上查,前两日钱大人来府上报讯,不是说过要我们安心等待,说陵上地事天衣无缝、查无实据么?朝廷怎么可以怕触了风水不去验看,只凭个人口供就杀人呢?我们去告御状,要皇上派人去泰陵察验!”
玉堂春道:“这已是死中求活的唯一方法,可是紫禁城我们哪能进得去,我们根本见不到皇上啊!”
这时高文心忽然吃吃地道:“如果让我见到那个证人,我倒是有办法让他……让他疯疯颠颠的,说出来的话再做不得证据,只是要怎么才能见到他?况且杨大人明日正午就要……就要……,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呀。”
韩幼娘被她们说的心思活络起来,她忽地想起杨凌托钱宁告诉她地话。不由精神一振,对玉堂春三人道:“这些可以慢慢筹划,当务之急却是阻止行刑,幼娘心中已有了主意,或许可以逼着皇上重审,可是这法子凶险地很。也可能皇上震怒,立时便将我们的头也砍了,你们……你们真的愿意留下?”
三女一齐重重地点了点头,神色间没有丝毫犹豫,韩幼娘含泪起身向三人拜了下去。这一下慌的高文心三人急忙跪下还礼,高文心道:“夫人万勿如此,我们承担不起。”
韩幼娘含泪笑道:“雪儿说的对,为了相公。哪怕还有一线希望,我都应该努力争取,相公为了我抗过圣旨,我一个女子就告不得御状?三位在我杨家逢此大难时不离不弃,幼娘代相公谢过诸位,若蒙不弃。幼娘愿和你们结为姐妹,从此同船合命,祸福相共!”
三位姑娘互视一眼,也随着幼娘深深地磕下头去;一直阴雨连绵地天空突地电光一闪,随即一个撼天巨雪喀地一声响起,震得窗棂一阵悉嗦。
…………
刑部天牢分南所北所两座,东西各有两道角门。犯人释放或过堂,走东角门,又称青龙门;犯人执行死刑,走西角门,又称白虎门。杨凌不知道这规矩,工部侍郎李铎和倪谦、戴义却是知道的,所以一被押出西角门。几人立时面如土色腿都软了。
到了刑堂大堂,跪听了圣旨,差官一一问清姓名、年纪、籍贯,验明正身,杨凌才知道大限到了。戴义和李铎都是狠角色,杨凌也知道不招还有一线活路,招了必死无疑,是以受刑时咬牙硬捱,只盼锦衣卫早日找出协迫几位大臣地证据,同时让散布的谣言惊动圣听,让他有所顾忌。
可这都是慢功夫,救不得急症,钦天监倪谦受不得痛楚,夹棍、拸子一用,痛得他死去活来,熬刑不过只得招了。可是他用刑一停立即反悔,如是者两三次,把三司公卿惹得大怒,便在着刑时令其在供状上签字画押,然后再不提审,直接禀明皇帝。
正德皇帝听说已经有人招供,这些人果然欺君犯上,狂怒之下立即下令将四人斩首,刘瑾等人见正德震怒之极,也不敢替杨凌求情。
洪钟本来还想扩大战果,再牵连进几个人来,显示一下刑部的威风,可圣旨已下,只得恋恋不舍地将四人提出了大牢,这一来也打乱了锦衣卫地计划,原定的方法都来不及使用了。
几百名刑部衙役簇拥着关押四人的骡车驶向菜市口,四人面色苍白,双手十指,脚腕上都是血肉模糊。
菜市口是闹市,南来北往的人过卢沟桥,进广安门,进北京内城,大都要经过这里。最初这里叫柴市口,第一位在这里被杀地名人是在大元监狱里关了四年,不为荣华富贵美女权势所动的大宋丞相文天祥。
杨凌四人被押下囚车,推到丁字路口搭设的砍头台上,杨凌昂起头来眯着眼向远处望去,经过昨夜的大雨,两行槐树树枝叶翠绿如新,向北望去,远远的可以看见巍峨庄严的宣武门,杨凌轻轻叹息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自己地大明之旅还是早早结束了。他原本就只有一年多可活,死活并不太放在心上,但是却放心不下幼娘的安危。
他没有后悔自己做下的傻事,他可以不在乎大明亡不亡,不在乎皇帝是不是昏君,他没有那么强的历史使命感,能改变就改变,改变不了就顺其自然,毕竟兴旺是历史,而衰败同样也已是历史,在他穿越过来的年代,中国人已经脱离了那段苦难。
可是他做不到眼看着许许多多就生活在身边的百姓因为他而活活饿死,对他来说,这些百姓可不是古人,不是故纸堆上一段凄惨地历史,那些人就活生生的在他眼皮底下。那群可怜的、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升斗小民。
这群苦哈哈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供给他这种人锦衣玉食,只求自己有口饭吃而已,但凡有一点良心,他如何做得出逼死他们的事?心安理得地享受荣华富贵?如果是那样,他相信就算幼娘,也会看不起他这个相公。
今日斩地是朝中大臣。案子又闹的轰轰烈烈,监斩官便由刑部尚书、一品大员洪钟亲自揽,瞧瞧眼看正午将至,洪钟从锡笔架上提起朱笔,在斩字牌上一勾。向下一掷道:“时辰已到,斩!”
杨凌是名震京师的大人物,民间又传说他是为民请命才遭惨死,无数的百姓都来送行。闻听一个斩字,人群不由一阵骚动。陡地,一声哭咽地声音叫道:“相公!”
杨凌身子一震,循声向人群中望去,只见韩幼娘穿着一身白,被兵士持枪拦在人群外。正挣扎着想挤进来,旁边高文心和雪里梅帮她推挡着长枪。杨凌嘴唇一阵哆嗦,颤声道:“幼娘……”
这一刻,他的眼泪也潸然落下,痴痴望了好半晌,他才把眼一闭,高声喝道:“幼娘。回去,不要看我砍头,雪儿妹妹、文心姑娘,替我好好照顾幼娘。幼娘,相公对不起你,不能伴你一生一世了。相公对不起你……”
他仰天大声吼道:“可是相公也无法选择,相公不能既做烈士又做寿星。不能既任高官又当隐士,你我来自鸡鸣,相公知道老百姓过的是什么苦日子,相公对得起天地良心,只是……苦了你啊,幼娘。”
杨凌用心良苦,他的重罪没人赦得了,可是家里放地那个宝贝却足以保得幼娘不受牵连,如今再做这场戏,爱民如子的好官名声是留定了,如果还有人想进谗言陷害幼娘,他也不得不有所顾忌了。
韩幼娘娘哭道:“相公,你没有对不住我,你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汉,这才是幼娘心目中的好夫君!”
旁边百姓见幼娘被阻在外边,顿时鼓噪起来:“叫他们夫妻见一面,大人,让人家夫妻见一面呐!”
洪钟眼见群情汹汹,急忙喝道:“斩!马上斩!把他们都斩了!”
刽子手穿着红衣,袒着胸腹扛着鬼头大刀走上台来,走到他们面前,单膝跪地,客客气气地道:“小的给您见礼,请大人归天!”
这是官员特权,寻常的百姓可没这待遇。韩幼娘一听马上问斩,心急之下再顾不得官兵阻拦,她双手架住红缨枪,抬腿左右一踢,两个官兵被踹中膝弯软弱处,再也立不住踉跄着退了开去,韩幼娘立时飞步向前,一步跃上高台,跪扑到杨凌面前,抱住他身子大哭不已。
杨凌强笑道:“幼娘不哭,不要哭,相公……相公……”,他颤抖着声音说不出话来,洪钟又急又怒,他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那些官兵道:“马上把人给我拉下来,立即砍头!”
“且慢!”韩幼娘大呼一声,膝跪着转过身,高声叫道:“我家相公冤枉,请大人开堂重审!我家相公冤枉!”
倪谦听了立时抻着脖子狂呼:“冤枉,冤枉,我是被屈打成招地,我冤枉呀!”戴义、李铎见来了机会,急忙跟着狂喊冤枉。周围百姓闻言一阵喧哗,有人高声喊道:“有人喊冤,按律当停刑再审!”
杨凌只是无奈地苦笑,低声劝道:“幼娘乖,我的亲亲媳妇儿,不要惹怒了大人,只有你好好活下去,相公才……才走得安心呀!”
李铎等人法场喊冤他是不以为然的,连封补漏水的方法倪谦都说了,皇帝只要派人掘土一验立知真假,此时才来喊冤还有什么用?他却不知这些人涉临死亡,心中那种极度恐惧,哪怕找个理由多活一时,也是要拼命争取的。
洪钟冷笑道:“供词上墨迹未干,你们就要反悔么?监囚官,带人把捣乱的人拉开,再敢胡闹就给我抓起来,立即行刑!”
“谁敢杀我相公?”韩幼娘紧紧挨着杨凌跪定,高高举着鬼头刀的刽子手这一刀若从空中挥下,幼娘便得陪着杨凌一齐被砍了。
洪钟勃然大怒,对弹压现场地监囚官刑部左侍郎程文义道:“我奉圣旨监斩,有阻挠者同罪,立即给我拿下杨韩氏!”
程文义一招手,领着四个刀头昂然走上台去,他方才见了韩幼娘硬闯法场,一步跃上高台,知道这女子武艺不低,所以领了四个六扇门的高手。
程文义提着刀来到幼娘跟前,冷笑道:“杨夫人,请你立即退出法场,本官不追究你扰乱之罪,否则……你知道后果!”
杨凌急得双目圆睁,他被刽子手按住了肩头动弹不得,只急得不断拿肩头去撞幼娘,急道:“快走,快走,陪我赴死何益?幼娘,你不要犯拗,幼娘啊!”
韩幼娘双膝跪地,反手从身后背袋中抽出一筒卷轴,双手高举过顶,徐徐在空中展开,将杨凌和自己的脑袋遮在阴影下,她瞪着一双倔强的眼睛高声道:“我家相公冤枉,他是屈打成招。民女今日法场告御状,只求皇上发回重审,若是民女诬告,愿与夫君同罪!”
程文义见她拿出一副山水字画来,不禁有些奇怪,待那卷轴完全展开,定睛一瞧下首落款盖着的鲜红色小衿,程文义不由大吃一惊,他进退失据、张皇了半晌,忽地“噗嗵”一声跪了下去,俯首高声道:“微臣程文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初登大宝 第101章 上谕谌陵
金殿上,正德摆皇帝坐在龙椅上心神怔忡,这时辰菜市口该开刀问斩了吧?一想到这里,正德心头不禁一阵烦躁。
小皇帝年纪小,没有那么多帝王心术,他只是单纯的从感情上无法接受杨凌的背叛,当时一听到杨凌也参预其事,遮掩他最敬重的父皇陵寝出事的消息,正德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他曾推心置腹的臣子。
然而恨是一回事,想起他做太子、做皇上,一直都是孤家寡人,直到杨凌出现。这个人看他的眼中没有在别人脸上常见的那种敬畏和讨好,却又真的很关心他,他一直把杨凌视作一个朋友,可是……他唯一的朋友却背叛了他,正德想到这儿,不禁叹息了一声。
御史陆仲昆见皇帝没有认真听他讲话,不禁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皇上。”
“啊?什么?”正德愣了一下,收回望向虚无处的眼神,有些诧异地望着这个罗哩罗嗦讲了半天还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御史言官。
陆仲昆忍着怒气,说道:“今先帝大丧,小祥未久,皇上纪元之初,就喜嬉耽乐,早朝不时迟来,午朝晚至迟暮,起居无常,寝膳失节,以致耗费精神,妨误政事,此非明君所为啊。臣闻昨夜大雨雷鸣,震碎奉天殿鸱吻及太庙脊兽,京中树木折断者逾百棵,此天变灾异,当为警醒。”
正德淡淡地道:“知道了,朕已着钦天监验算吉凶。”
陆仲昆慨然道:“皇上,按前代旧例,凡遇天地剧变,帝王当减膳撤乐,下诏自省。皇上应命文武百官上谏言事,指点时弊才是。”
正德皇帝眉毛竖了一下,心头腾地涌起一阵怒意:“真是岂有此理,风大雨大吹折了几棵树木,雷电震碎了殿檐上几只石兽,也要绕着弯子算到朕的头上来,什么此非明君所为!难道我是昏君不成?”
可是身为言官是言者无罪的,就算是他老子,那位模范皇帝弘治也照样曾被御史上奏时说的不堪之极,正德压了压火气道:“那便下诏,令百官进谏吧!”
正德咳嗽了一声,说道:“诸位爱卿,如今欺瞒帝陵涌泉的逆臣已被押赴刑场伏法,先皇迁陵势在必行。部分材料可从旧址拆运,这样重建新陵估计花费约三百万两,朕欲稍稍加征税赋,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建议条陈?”
“果然来了!”三位大学士不禁互相递了个眼色。昨日正德退了午朝后,徐贯进宫禀报了钦犯招供的事,正德皇帝怒极之下掀了御桌,大叫大嚷着要立刻把这群逆臣贼子明正典刑。三位大学士听到消息,便知先皇迁陵已成定局,可是这庞大的费用从哪里出?
别人不是那么了解,他们还不知道这几年因为连续不断的天灾,大明财政已拮据到什么程度么?至于王琼、徐贯、洪钟等人因为扶保大明国运,权位官位势必再上层楼,直接危胁他们的地位,倒还在其次了。
无奈,李东阳硬着头皮出班奏道:“皇上,朝廷岁入四百万两,堪堪支付用度,先帝陵寝用去四分之三,户部已耗尽积财,若迁移皇陵,势必要加重税赋。百姓不堪其苦啊。”
正德闻言怒道:“大明百姓亿万,每人加征一分税赋,何必说的这么危言耸听?”
李东阳忙道:“皇上息怒,皇上有所不知,近年来天灾频繁,河南河北洪涝成灾、甘肃陕西大旱无雨,就连江南米价也已贵极。导致四处盗贼横行,幸赖先帝仁德,以薄税养民、厚爱百姓,百姓才勉强得以渡过难关,但穷苦之地百姓已一日一餐勉强度日,若再加税赋,恐激起民变啊。”
李东阳生怕正德不听劝阻,急得汗都淌下来了,要不是那时大明还不曾听说:“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个寓言,他也要学焦芳来个曲线进谏了。
谢迁随即出班奏道:“皇上,如今苗夷不断作乱危害后方,鞑靼因先帝大行,对我大明虎视眈眈,海内虚耗、水旱频仍、边储缺乏,实是不可再添祸乱了。”
正德“啪地”一拍桌子,怒道:“泰陵不吉,难道要让先皇就葬于那里?亦或我大明堂堂天子,要停棺十年不得入土为安,等着百姓休养生息?”
弘沼在群臣中威望极高,正德这又是从帝王尊严和为人子者的孝道考虑,群臣中尽管反对加税的大有人在,一时也语塞无言。
殿下沉默半响,刘健昂然出班伏地奏道:“臣冒死直言,皇上广殿细旃,可知小民茅屋柴舍风雨难避?皇上锦衣玉食,可知小民忍饥挨饿衣不蔽体?先帝大敛归陵,礼有定制,本非臣下所敢轻议,然事有轻重缓急,孟子曰:‘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江山为重。’,大明持国乃顺应天命,天命即百姓,大明顺应天命,风水小术何足慎之。泰陵以倾国之资建造,岂可轻言废止?先帝仁德厚爱百姓,相信先帝在天有灵,也会重民而不重风水,伏讫陛下三思。”
刘健说完伏地不起,他这番话说的虽然很客气,其实不外乎就是说百姓才是江山社稷的根本,风水之说虚妄不实,至于先帝嘛,还是在泰陵安葬就好,别瞎糟贱钱了。
金殿上文武百官听得都屏住呼吸,这位小皇帝喜怒无常的性子他们是早就见识过了,如果他一怒之下叫人把刘大学士拖下去廷杖,这老头儿偌大年纪还不被活活打死?
王琼、徐贯等人有心出面为正德争言,可是民间传言朝廷加税的消息已传的沸沸扬扬,而且指名道姓说是他们几个进的谗言,几人声誉已一落千丈。这时出面岂不坐实了此事,是以也不敢上前放言。
正德瞧了半响,见文武百官竟无一人出面附合赞同,竟然气乐了:这班鸟大臣。昨儿还扯着脖子喊又是影响国运又是损及后福的,三大学士如今抬出百姓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帮我,你们到底是忠君还是爱惜自身羽毛?
正德双手按着御案,霍地站了起来,手指刘健正要说话,忽地站殿将军匆匆奔入,跪地高呼道:“启奏皇上,刑部尚书洪钟飞骑来报。犯官杨凌之妻韩氏硬闯法场,手持先帝笔墨丹青遮于犯官杨凌头上,洪钟不敢擅专行刑,恐损了先帝遗物。恳请皇上定夺!”
百官嗡地一声议论开来,或许是每日的朝会太过枯燥无味,听杨凌妻子手持先帝墨宝闯法场救夫的奇闻,文武百官好似吃了兴奋剂似地。
刘健伏在地上听了也不禁大喜,他大胆直言,其实心里也是提心吊胆,有了这消息转移正德的注意,他就不会有事了。刘健暗暗吁了口气,抬起袖子拭了拭额上的冷汗。
正德闻言怔在那儿,半晌和喃喃道:“你说幼……幼……杨凌之妻闯法场?她持了父皇的手书……父皇何时赐了杨家东西,写的什么?”
他喃喃自语,声音甚小,只有案前的小太监听得到。可是未得正德示意,也不敢大声代他问话。正德愣了会儿,慢慢在御阶上踱起步来,百官都瞧着他动作,只见正德在上边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怔立出神,过了半晌才喝道:“传谕,着御马监张永前去问话。取回先帝手书给朕看,退朝!”
菜市口,洪钟气急败坏地在死囚台上踱来踱去。烈阳当空,照得他满脸油汗也觉察不出。幼娘拿的虽不是圣旨,那副字画也与本案无关,但那可是先帝亲笔呀,众目睽睽之下他抢又抢不得,损也损不得,只好僵在这儿了。
忽尔他步子顿喝道:“韩氏,你想仔细了,硬闯法场阻碍行刑可是杀头之罪,你夫杨凌作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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