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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劫:独宠妖娆冷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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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面前,亦不可以。”

她怔了怔,瞥到老师一本正经的样子,才低下头认错。不过,她又很快高兴的说:“惜朝若能继承大统,我一定会是皇后,有他在,别人不会欺负我的。”

老师叹道:“我竟觉得这一年是白教小姐了!”

她嘻嘻笑了两声,她的老师对她没有法子,因为她总以为,自己是宰相的千金,她的情郎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帝王,她就该是未来的皇后!

这一切的美梦终结在她十四岁的某一天,那一天天气晴好,她用洁净的白纸包了两块绿豆糕,让丫鬟送给老师品尝。宫里忽然传来消息,先帝驾崩,裕王在灵前登基。

绿豆糕猝然落地,散成了粉末。

她错愣半晌,方才呢喃道:“怎么可能?不该是惜朝的吗?为什么会是他?”

她去找老师,老师却气定神闲的说:“一切皆是天意。”良久,她又说:“阿婠,我该走了。”

“为何?”

老师笑了笑说:“因为,你已不再需要我。”

“你是说我不会再有入宫的机会了吗?可我还是会嫁给惜朝,做他的王妃的!”

老师怔怔看了她半晌,叹道:“阿婠,你该醒醒了,永远做着同一个梦,不会累吗?”

“我……”

老师在第二日便离开了相府,那时候宰相正忙着帮他的女婿铲除阻碍皇权道路的逆贼,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一直到——他自己也成了位高震主通敌叛国的谋逆!

当沈婠看到炒家的羽林卫,她才明白,自己的梦真的该醒了。

那一天没有下雪,暖洋洋的太阳挂在天空,美好的不像真实的。这一天,是阿婠的生日。

那时她便在想,为何她的灾难日,总伴着这样晴好的天气呢?

从此,她不再是宰相千金,不会成为惜朝的王妃,她是个满含复仇之心的罪臣之女!

在监狱里,母亲病死,父亲被处斩,大哥和大嫂纷纷被赐死,他们连自裁的权力也没有!若不是贞茵公主上血书给太后,二哥的性命也不会得以保存。最后是当皇后的大姐——先是废黜,然后是鸩毒!

她的亲人们,一个一个的,或死于她的眼前,或死于她之后的听闻,总之,她失去了过去十四年里所有的美好。

可是,为什么要独留下她呢?为什么不让她也跟着一起死掉!

她有几次想随着家人去了,可是这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出现的是父亲临死前声嘶力竭的吼叫:报仇!

她庆幸过去的两年和老师所学的东西没有忘记,她知道该怎么运用那些。同时,又悲哀的想:惜朝,对不起,我等不到你的十七岁了。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我十四岁这年丢了。

监牢里依旧死寂,连咳嗽和啜泣都没有,因为那些人都死了,没有一个能活下来,活着的,只有沈婠。

她还是个囚徒,背对着牢房的门,看监牢的墙壁。墙壁上什么都没有,可她已定定的看了一个时辰。牢头说她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任何人都会发疯的。

可她没有,她只是在等。

既然他没有让她死,那么一定会见她,只要见了她,她就有本事杀了他。

卷一 罪臣之女1 第十章 现实

第十章 现实

没有什么比复仇更重要了,即便他是九五之尊!

监牢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两名黄衫宫人,他们略略低头,道:“请小姐移步。”

对着墙壁的嘴角弯了弯,他果然舍不得自己死。

没有疑问,跟在那两人身后,出了牢房,外面是城墙。天黑了,在里面的日子待的久了,竟连白天黑夜也不知道。抬头往一眼如黑缎子般的夜幕,幕上点缀着碎银子般的星子,寒夜凉如水。

出了天牢,上了一顶轿子,轿子缓步前行,许久,才停下。

踏出轿子的那一刻,沈婠的嘴角又轻轻的扯了扯,眼前金碧辉煌,宫灯如炬,再熟悉不过的感觉了。曾经,她在此出入自由,脸上荡漾着倾国倾城的笑,穿着粉色的轻纱装,踏着平整的青石板路,穿梭在大小殿宇之间,两边的宫人对她低下头以示礼节。

宫廷——我喜爱的宫廷,我又回来了。

相比于那时的高雅,如今的她头发杂乱,一身破败的囚服,如此的狼狈。他不会看到这样的自己,当沈婠踏进宫殿时,立马被人引到里间,层层帷幔之后,氤氲水汽,馥郁生香,一架紫檀木屏风后面,是一个一人高的浴桶。

是了,要面见九五之尊,自然要洗干净了,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监狱里受过苦,不能让他看到邋遢的自己。

若是往日,必会高声让宫人们退下,可是现在,她已毫无羞晒之心,将自己身上肮脏的囚服脱了下来——脱得干净利索!好似恨不得早日摆脱身上这可恶的脏乱!

没入浴桶之中,立时感到一阵温暖,两位素装少女开始为她洗净身上的污垢,温水从她头上慢慢的浇灌下来,顺着发丝,耳垂,慢慢的低落,滑到脖子上,背上……她面无表情的接受这一场洗礼,任由她们摆弄,纤细的脖颈,隆起的胸部,水嫩的蛮腰,修长的大腿……直到她身上再无半点污垢,她的如瀑青丝里也无一缕尘埃,她们才容她出了浴桶。用柔软的干毛巾擦干身子,头发。帮她盥洗的一名宫人忍不住叹道:“小姐可真美,不愧是咱们北国第一美女呀!”

沈婠面无表情,那宫人脸上讪讪的,然后拿来一件绵软华丽的粉色轻纱装。那是她最爱的浅粉……可是她忽然推开要往自己身上披的衣服,冷冷的说:“我不要穿这个!”是的,她不要穿,不要在他的面前穿她的最爱!她为何喜爱粉色?因为她的情郎曾赞她穿着粉色时可爱诱人,可是她现在要去见的不是她的情郎,而是仇人!杀死自己全家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宫人们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一名宫人犹疑的问道:“小姐,只准备了这一件衣服,若是不穿……”

不穿,难道让她光着身子去见他吗?

“把那个给我。”沈婠指着一件白色的浴袍。

“这……这恐怕不太好……”

宫人还要犹豫,可是沈婠不再说话,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宫人,那人被她的目光吓得不敢抬头,另一名宫人连忙识趣的将浴袍拿来给她披上。

就这样,她穿着浴袍,光着脚跟在又两位宫人身后,上了一顶华丽香艳的软轿,慢慢往上阳宫而去。

上阳宫是皇帝寝宫,先皇病重时,也曾在此和大臣们商讨国事,新皇年少有为,自然不会在这里落人口实,上阳宫只做寝宫,上朝依旧在太极殿。而新皇登基虽然时日尚浅,但从不在上阳宫内宠幸宫嫔,在夜晚进入上阳宫的女人,沈婠是第一个。

卷一 罪臣之女1 第十一章 行刺

第十一章 行刺

上阳宫富丽堂皇,是整座皇宫内最奢华的宫殿之一,到处是金晃晃,银灿灿的,即便在夜晚,斗大的宫灯也把整个宫殿照的如白日一样的光辉。进到宫中,耸立着八根飞龙在天的金柱,柱上镶夜明珠,明珠发出柔和的光晕。只一瞥,沈婠立刻低垂双眸,跟着前面身着墨衣的宫人,墨色裙裾摇摆极地,地上所铺并非外面那样的天青,玉白的砖,而是金砖。

沈婠赤足,踏在金灿灿的砖上,微凉。

跟着宫人愈走愈深,她往日并不到这里来,所以不知上阳宫是如此庞大悠远,拐过几道九曲回廊,才在一间极为普通的殿前停下。

墨衣宫人容她在此等候,先进去通禀,出来时语气轻柔,道:“皇上有请。”

然后便是一位黄衫宦官出来带她,她抬眸,忽的冷笑,道:“安公公别来无恙。”此人正是先皇跟前的红人,跟了先皇数十年,如今……怪不得新皇会如此之快的控制朝中局面,能在先皇驾崩的第一时间内封锁九门,原来……

安公公到也不惊慌,只笑道:“小姐请进,皇上苦等多时矣。”

沈婠冷哼一声,跟了他入内,眼前的光晕渐渐柔和,两边的宫人都垂首而立,等两人近了再拉开轻烟罗,走过一道又一道,安公公才在最后一道烟罗前停下,躬身道:“皇上,她来了。”

宫灯柔和,映在烟罗上一个修长朦胧的身影。

那身影再熟悉不过了,沈婠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掌心渗出微汗,她强烈克制着自己,才让自己不轻举妄动。

“你先下去,婠婠,进来。”新皇语调轻缓,柔和而不失威严冷漠。

安公公悄无声息的退下,最后一道明黄烟罗拉开,沈婠清楚的看到了他——新皇楚惜尘,穿着月白长袍,腰间系着美玉,他的脸毫无表情,肤色白净,眉眼狭长,看向她时,又似带了点若有若无的笑。

那一刻,沈婠怔住了,她不知该不该跪下,道一声:“恭请陛下圣安!”只看到他慢慢向自己走来,把自己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目光落在自己的赤足上,竟带着责备的语气说:“你又不穿鞋了。”

她浑身一颤,竟似摇摇欲坠,他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的皓腕,将她拉到胸前。他的唇抵着她的眸,她更是头晕目眩……曾几何时,也是这般略带责备的语气,曾几何时,也是这般诡异暧昧的姿态。

这样的姿势并未维持许久,沈婠猛然推开他,力气太大,他倒退一大步,自己也退后了两三步。然后用嘲弄的语气问:“现在,我该如何称呼您呢?新皇?抑或——姐夫?”

听到这两个字,新皇的眸光忽然黯淡下来,唇角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静默几许,才带着哀伤的语调问:“婠婠,你非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吗?”

沈婠冷笑:“别叫我婠婠,你不配!”

是的,他不配,他是她的仇人啊!怎么配叫她情人才可以叫的名呢?

新皇薄唇紧抿,怔怔的望着她,他是皇帝,是天子,是与神明同在的王!竟然……说他不配……

沈婠锐利的眼神划过四周,发现玉案之后就是一把龙泉宝剑!若是能在他发现之前取下那把剑,一剑刺杀了他,沈家的满门血仇,总算得报!

卷一 罪臣之女1 第十二章 封妃

第十二章 封妃

她曾跟随南国第一剑客学剑,小有成就,只要速度够快,就能杀了他!杀了他,即便自己死,也没有关系。她不怕死!

她垂眸,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意图,然后却小声的说:“我的脚冷了,你去给我拿双鞋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高声对外面说:“取一双小姐的鞋来,明日记得将上阳宫所有的殿内都铺上地毯!”

趁他说话的功夫,沈婠奋力冲向那把剑,“苍”的一声拔出,然后转身奋力向新皇刺去……

安公公拿了沈小姐的鞋过来,不知何时,宫里总有一两套她平时穿的衣服和鞋袜,可当他走进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他一怔,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鞋也掉落在地。

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刺入新皇的肩头,剑尖已没入,鲜血顺着伤口流淌,月白长袍上,惊心刺目的红。

“来……来人……”安公公的声音已吓得微哑。

“不许叫!”新皇轻喝一声,目光却没有离开面色惨白的沈婠。

沈婠的手在抖,这一剑,刺得太容易,她拔剑时,他已转身,只是注视着她,不躲,不避,不后退,甚至连眉都未蹙一下,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她将那剑刺入自己的身体……

沈婠的声音也在抖:“楚惜尘,你杀了我的家人,所以,我也要杀了你。”

新皇微微一笑,却道:“是么?要杀了我?那么为何不往这里刺?”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心,剑尖没入的地方离那里偏远,她不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不顾疼痛,他又往前迈了一步,剑尖又刺进几许,快要将他的身体刺穿。安公公呜咽一声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惜尘眸光一闪,似有利刃直逼安公公心房,沉声道:“此事不许声张,若有第四人知,小心尔的狗头!”

“是,是……”安公公一面擦汗,一面瑟缩答道。

沈婠离了他的怀,立于一旁。

惜尘略一沉吟,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敏,慧,柔,丽。抬头温和的说道:“你喜爱哪个?”

沈婠看那四个字,触到那个“柔”字,忽觉心口一阵微疼,先帝柔妃,那曾是她的姑姑,如今,却尸骨无存……不让帝王察觉眼中转瞬而逝的仇恨,轻笑道:“好像哪一个都不喜欢。”

惜尘看了她的笑觉得喜欢,亦道:“这些俗字,的确配不上你。”

“皇上想要做什么?”沈婠明知故问,还能做什么,挑一个她喜欢的字,封她为妃呵!心中又是冷笑,沈家满门尸骨未寒,他竟想纳自己为妃?真是天大的笑话!

惜尘叹道:“先封你为妃,日后再作打算。”

打算?还能有何打算?难不成真要立她为后?她的姐姐当皇后不过几个月,一纸诏书将她废黜!一杯鸩酒送她归西!如今……

沈婠垂下双眸,一手隐于背后,悄悄扭成了拳。

安公公颤颤巍巍的提醒道:“皇上,罪臣之女是不能封妃的。”冷不防一道凌厉眸光射来,他浑身哆嗦,忙磕头请罪。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的确是个罪臣之女。”沈婠抬眸,唇边一丝冷笑。

惜尘面色清冷,眼里透着欲言又止,仿佛有万般无奈却无从说起,揽了沈婠纤腰,沉声道:“婠婠,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朕做了那么许多事,皆是为了你。”

卷一 罪臣之女1 第十三章 沦为宫女

第十三章 沦为宫女

沈婠胸腔里的悲愤差一些迸发,为了我?竟是为了我?杀我沈家满门,竟是为了我?!极度忍耐之下,才将那快要蹦出胸膛的恨压下,只化作唇边一丝若有若无的寒凉笑意。

宫灯明灭,更漏声声,月色分明,已近子时。

沈婠知道今日必要给自己一个归宿,到了明日,见了太后,怕是另一个局面。问道:“你要我如何?”

惜尘低语:“朕只想时时都能见着你。”

沈婠无声笑道:“那还是不要当妃子的好,当了妃子,要见我,还得翻牌子。”

惜尘的嘴角也轻轻扬了扬,安公公好似不怕死,试探着说:“上阳宫还需一位奉茶宫女,不知圣意如何?”

沈婠不等惜尘开口,道:“很好。”你既然要时时见到我,我也想时时见到你,在你的寝宫用事,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再好也没有了!楚惜尘,你以为我没要你的命,是舍不得吗?不,要你的命容易,但代价还不够大!

“奉茶宫女?”惜尘蹙眉,“只怕委屈了你。”

“不委屈,我本来就是要给人充当官婢去的,能留在宫里,已是万幸了。”

惜尘心想奉茶宫女的活也不是很累,下朝之后又能见到她,如此也好。当下便对安公公说:“好吧,婠婠就暂且担当奉茶宫女一职,记着,要有单独的寝室,一应事物全都要最好的。”

安公公忙不迭的答应,惜尘恨不得他立时去办,只是天色已晚,安心等到明日再办。

这一晚,沈婠不愿近惜尘之身,要在他寝殿外候着,惜尘一把拉住她,笑道:“同寝一塌又如何?朕不会对你怎样。”

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是亲王中最冷的一个,当了帝王,笑的机会更少。只是他一笑起来,的确令人心醉,那狭长的眉眼,仿佛要飞起来一样。

沈婠躬身而退,谦道:“陛下,不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惜尘一怔,敛了笑容,淡淡道:“随你吧!”

沈婠方才觉得,这一下,才是自己认识的楚惜尘了。

第二日刚过四更,惜尘起身上朝,更衣宫女上前来为他穿上龙袍。惜尘蹙眉:“不要你。”又指着沈婠道:“你来。”

沈婠一怔,她只是奉茶宫女,奉茶尚未学会,更别说帮男子穿衣了。

只是惜尘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安公公在一旁小声提点,切莫误了早朝。

沈婠无法,只得垂着头,上前拿了衣裳来给他穿。

他左右将手端平,低头看她紧张的样子,唇边一丝浅笑,配合她的笨手笨脚,却让她愈发慌乱。

肩上的伤依旧疼痛,端着手更是辛苦,她看到他微微颤抖的左臂,看到他痛苦,她该高兴才对呵!只是却紧蹙了眉,想要快些弄好。

愈是急,便愈是容易出错,他笑:“扣子系错了。”

沈婠一顿手,对旁边的更衣宫人道:“还是你来吧!”

惜尘看她恼怒的样子,不忍心再戏弄,站直了让更衣宫人麻利的动作,那宫人瞥到帝王肩上搀着的绷带忍不住“呀!”了一声。三下两下把衣服穿好,胆战心惊的立在一旁。

惜尘戴上皇冠,在沈婠额上浅浅一吻,柔声道:“等我回来。”说罢,安公公在前高声道:“圣上临朝!”

卷一 罪臣之女1 第十四章 觐见太后

第十四章 觐见太后

圣驾一走,沈婠便换上冷漠的面孔,今日以后,她不再是相府千金,也不再是阶下之囚,而是上阳宫内的一名小小奉茶宫女。

皇帝上朝,上阳宫内便最是懈怠的,闲来无事,沈婠向另一位奉茶宫女请教宫规礼仪。奉茶宫女有两个,轮班制,都受安总管管辖。

那宫女名唤香茗,一听沈婠那“请教”二字,顿时道:“实在不敢当,奴婢进宫才三年,小姐出入宫廷已逾十年,论理该是奴婢向小姐请教才是。”

沈婠淡淡道:“你不必一口一个小姐,我已不是往日的相府小姐,我和你一样,都是宫女。”

香茗仍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旁边那更衣宫女晒笑道:“哈,你自己知道就好,香茗,你何必同她废话,她如今是罪臣之女,若不是皇上怜悯,早就被充为官婢了,哪容她在此……”

香茗待要阻止她已然不能,见沈婠也不言语,只拿冷若冰霜的眸光看向她,看的她忽的闭住了嘴,香茗忙道:“小姐若想学这奉茶里的学问,请容奴婢慢慢道来,切莫和旁人一般见识。”

那宫女被眸光吓到,只住嘴一时,现又开始聒噪,句句不离“罪臣之女”和“官婢”。香茗紧张的看向沈婠,沈婠却一副淡然模样,最后那宫女无趣,怏怏的走了。

香茗陪笑道:“小姐千万别放在心上。”

沈婠漠然道:“一个将死之人的话,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香茗一惊,暗暗看了沈婠一眼,只见她低头泡茶,纤细的手指捻着几缕茶叶,慢慢放入碗中,动作轻缓,仿佛不是泡茶,倒像是指尖的舞蹈,尤其那一低头的温柔,光洁的鬓,一丝不苟的发,扑闪的长长睫毛,伴着粉颈低垂,没来由的让人觉得心疼。

这样的妙人儿何至于说出那样骇人的话来?

将死之人?怎会?

更衣宫女不见一会,便听到太后驾到的声音,香茗一惊,忙出去见驾。心中不免奇怪,往日太后从不在此时到这儿来,正是上朝时候,又是妃嫔们请安的时候啊!

伏地跪拜,看到太后的褐色裙裾夹杂在两件玫瑰红和蔷薇紫的裙摆间,摇曳着进来,她立时明白:太后必定得了消息,率一干妃嫔前来,只是为沈婠罢了。当下,竟隐隐有些为沈婠担心。

“太后,大殿里冷,咱们不如到暖阁里等着吧!”这是庆妃的声音,她的声音尖细,有划破长空的锐利,只是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她的声音才足够柔和。

今日她穿着玫红宫装,宫装上绽放着大团妖娆的玫瑰,金线为花边,绿绦做叶脉,花繁叶茂,顾盼生辉,行动处别样韵致。

她长相极美,家世显赫,其父乃新任吏部尚书,于皇权有益,因此封做庆妃。

另一着紫色宫装女子与她不相上下,容貌更胜一筹,加之声色婉转,听者无不觉清脆喜欢。只是她位分不及庆妃,只是昭仪,但她哥哥是和皇上一同长大的羽林中郎将,因此,她在后宫,也颇为受宠。

两人一左一右簇拥着太后进了暖阁,庆妃冲外面道:“奉茶!”

香茗刚要进去,却被沈婠拦住,原来她早早泡好茶,就是等着觐见太后。

庆妃见有人端茶来,含了不易察觉的笑,不等她近前便迎了过去,端住茶碗,忽然哎哟一声,顺手将茶碗倾斜,滚烫的茶水立马溅到沈婠的手上。

卷一 罪臣之女1 第十五章 乱棍打死

第十五章 乱棍打死

沈婠的手一抖,却没有吱声。

庆妃回头对太后笑道:“太后娘娘,瞧这把我给吓得,你快来看,这宫女长的像谁?”

太后仔细一瞧,顿时大惊:“你……你不是阿婠吗?”

沈婠轻轻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所泼之处已呈现潮红。不卑不亢的答道:“是,太后。”

“你怎么会在这儿?”太后诧异的问。

沈婠扬起一抹轻笑,道:“太后不知沈家满门抄斩的事?奴婢是作为罪臣之女,来赎罪的。”

太后自然知道沈家之事,她只是奇怪,她的儿子竟糊涂至此,将一个满含仇恨的女子放在身边?

庆妃笑道:“还真是昔日的宰相千金呀!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又对夏昭仪道:“文纨妹妹,你快来瞧,这便是昔日我们北国的第一美女!哈哈哈哈……”她用衣袖掩住嘴,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夏昭仪只瞧了沈婠一眼,便垂下头不发一言。

庆妃顿觉无趣,讪讪立于太后身旁,太后轻咳一声,问沈婠:“让你在这儿奉茶,想必是皇帝的意思吧?哀家问你,你对皇家可有怨恨?”

沈婠垂眸,红唇轻吐:“恨过。”

“哎呀太后,那还了得?还不快将她拉出去乱棍打死呀!”庆妃唯恐天下不乱。

太后斜睨她一眼,庆妃顿住,却仍不甘心的说道:“太后有所不知,这贱婢昨晚意欲行刺皇上!此等奸贼,怎能容下?”

太后惊道:“真有此事?”

沈婠心头冷笑,庆妃果然在上阳宫安插内线!好个庆妃,连皇帝身边你都能敢下手脚,你意欲何为!

“太后,”沈婠跪倒,语调悲戚,“奴婢说恨过,此恨已过,此恨……已随昨日那一时糊涂灰飞烟灭!皇上仁爱怜悯,容奴婢留此残身侍奉皇家,奴婢感念皇上恩德,太后仁慈,奴婢绝不会再动别的念头,愿生生世世为皇家之奴!请太后成全!”说完,她又连磕三个响头。

太后怔住,当日的沈婠,贵为宰相千金,深得先帝和众位皇子亲王的喜爱,别说磕头,即便是下跪,恐怕也难能得见。

忆起自己还是淑妃时,有一日到先帝宫中,看到二人对弈,一旁的宦官不小心将茶水溅到沈婠手背,沈婠轻蹙烟眉,先帝觉察,当下便命人仗毙那宦官。可是冷眼瞧着刚才被滚水烫到,她竟一声不吭。

又见她对自己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心中不快被怜悯取代,但仍不敢轻信,只问:“你可有伤到皇帝?”

沈婠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眼角瞥见一旁的更衣宫女蠢蠢欲动,轻咬贝齿,正准备告罪,却听皇上回宫,太后无暇顾及她,站起身出去,她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更衣宫女趁人不备,走到沈婠跟前说道:“你别以为能逃脱,我待会儿再告诉太后!”说完得意洋洋的走了出去。

沈婠冷笑,心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的了多久?

皇上陪着太后又进来,不知在外面说了什么,太后已是满脸无奈,道:“罢了,既然你执意要留她在此,就依你的意思吧!哀家老了,不想与你作对,只是你能饶得了她,却不能饶恕你妹夫?”

皇帝胞妹贞茵公主,嫁沈婠二哥沈澜为妻,因沈家一事,同沈澜一道被软禁,她上书太后,一日不放出沈澜,一日不进宫朝见。

卷一 罪臣之女1 第十六章 如果,你爱我

第十六章 如果,你爱我

惜尘笼袖不语,太后气道:“你……唉!回宫!”

太后等人一走,惜尘立马扶起沈婠,瞧见她纤嫩手背已起了水泡,心痛不已,一面让人取烫伤药来,一面放于唇边小心呵气,柔声道:“让婠婠受委屈了,天冷,可别落下冻疮。”

沈婠眼中含着泪,低声道:“幸好你回来的早,她们问我你受伤的事……”

惜尘一惊,问:“她们如何知道?”

沈婠抽出手:“今日给你更衣的那名宫女……”

惜尘冲安公公一使眼色,安公公会意,悄悄走了出去。

惜尘揽了沈婠在怀,沈婠心下总算宽些,对着心里那宫女的影子道:你可别怪我,你若不死,我就不能好好活着,我大仇未报,可不能因了你而死!

喟叹一声,道:“今日真是奇了,太后怎么这个时候来上阳宫?”

惜尘冷笑一声,道:“还能怎的,定是庆妃那糊涂东西!她一挑唆,太后自是耳根软的人。”

沈婠抬手看一看伤处,低眉:“怪道……”

惜尘心疼而坚决的说:“婠婠放心,你的委屈,朕不会让你白受的!”

沈婠抿唇:“到也没什么,只是庆妃怎知我在此呢?”

惜尘冷眼环顾四周,道:“必是有了她的眼线!”

沈婠又叹了一叹,柔顺的靠在君王胸前,好了,她想说的话,都诱得他自己说了出来,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帝王多疑,他自己说的话,总不会疑。

因沈婠不懂奉茶宫规,这几日便先学规矩,隔了几日学好了,再到上阳宫用事。

这一日惜尘下了朝,要与几位亲王大臣商议国事,便在上阳宫两仪阁内接见。沈婠一身素衣宫装,低着头奉了茶去。

依次将茶摆放在几位亲王大臣的案几旁,耳中留神今日的议题,是商讨苏州知府贪污一案,有的要求严惩,查出幕后真正的黑手;有的说若要严惩恐怕牵连甚广,把他收监罢了。惜尘不说话,只专注的听他们议论。

沈婠奉茶结束,正准备退下,却听忠王一声惊叫:“阿婠!”

沈婠略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忠王脸色憋的通红,惜尘轻咳一声,问道:“忠王对此事意下如何?”

沈婠悄悄退了下去,忠王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臣弟……臣弟……”他的心思完全记挂着沈婠,很想问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好不容易等到惜尘说退下,忠王迫不及待的找到正在后殿休息的沈婠。

他一把抓住沈婠的手,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十二弟病的很重,我们都以为你在宫外哪户人家里,可是到处打听都打听不到,谁知四哥会把你藏在这儿!阿婠!你怎么……”

沈婠轻轻移开他的手,只问:“惜朝怎么了?”

忠王叹了口气,道:“他知道四哥对沈家的处置后,上疏给四哥,还和四哥吵了一架……你在监牢的时候,使了银子也没法进去!到处找也找不到你,他只为你急得病了,如今,还躺着呢!”

沈婠心里一阵抽痛,眼圈微微泛红,沉声道:“找个机会,带我出宫见一见他。”

忠王点点头:“好,可是阿婠,你怎么甘心在这儿?你对四哥……没怎么样吧?”

卷一 罪臣之女1 第十七章 可怕的吻

第十七章 可怕的吻

沈婠冷笑道:“你担心你四哥么?他不是好好的?”

忠王又叹了一口气,道:“要说你父亲的权力也实在太大了些,自古帝王最忌惮权臣,何况还是外戚,阿婠,我说这些你别生气。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会牵连那么多人。”

沈婠不语,面上只是冷笑。

忠王见她没什么好脸色,低声道:“我要回去了,呆久了不便,等有机会,我就来带你去见十二弟。”

说罢,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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