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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之子-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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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又再度回到这块土地上。他已是年满十五岁的少年。
  即使这里比当时生活的贝克鲁兹还要靠北,但他仍觉得像是回到了那个地方。这是一 座 花岗石城堡,比培诺尔城堡还更高耸,有好几座高塔。城堡四周则是高立的城墙,围出一 块相当宽广的土地。升降吊桥放了下来,桥上有许多人拉着马匹和马车,正要走进去。城墙 周围挖有一条很深的护城河。
  “看来这里的战争一定很多。”
  一直不发一语的伊索蕾抬头看了一眼芬迪奈城堡,突然说道。事实上,这座城堡有 “骑士之喜悦”富有诗意的名字,但是大部分人都记不住,只称之为芬迪奈城堡 。
  “芬迪奈公爵是安诺玛瑞最高权力者之一。据我所知,他是安诺玛瑞建立新王政时,与国王一同平定南部领土的人,也是现今王妃的亲哥哥。”
  这是波里斯在培诺尔城堡里,从萝兹妮斯的家庭教师那里听来的,没想到他竟还记得如此清楚。同时他也想起渥拿特老师说过的话。他说芬迪奈公爵有个美丽的女儿,而萝兹妮斯 为了这个还心生嫉妒过。
  萝兹妮斯,他这时才发现,这是好久不曾想到的名字了。还以为早已经忘记,此时他才 想到,她给的礼物至今还放在身边。那是个绣有声运草的小绣包。
  其实他一直都忘了那是萝兹妮斯给的。好像那是在要去赴那场假决战那天早晨, 当 时他刚从兰吉艾告诉他的秘密陈列室里出来,正心不在焉,所以萝兹妮斯说的话他几乎都 没听进去。
  现在他带着的幸运草小绣包里,装的是最初进到月岛时一名围着围巾的守林者给他的银牌。必须带着这东西,才能安全避开存在于月岛周边的几个魔咒。至于瞬间通过那片大森林, 以及看到村子周边墙壁上的门,也是拜这银牌的力量所赐。因此,银牌是不能离身的,所以 他才会放在这小绣包里,带在身边。
  通过升降吊桥,进到里面,看到的却是令人惊讶的壮观场面。从升降吊桥到主城堡之间的大片空地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帐篷。估算有数百个多,帐篷与帐篷之间有许多人群来来往往。被那些帐篷一遮挡,比赛的场所在哪里也找不到。
  波里斯低声喃喃地说:
  “原还以为可能会和某人对战,看来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伊索蕾用手搭在眉头,眺望四周,答道:
  “如果想躲起来,在预赛时故意打输就行了。”
  波里斯会心一笑,答道:
  “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此时,伊索蕾像是发现到什么,用手指了指,转头看波里斯,说道:
  “去那边看看。好像是参赛登记的地方。还有,我说的虽然不是真的,但也有可能成真。”到了第二天下午,波里斯已经大致知道聚在此地的人们正在议论些什么。话题通常是可 能得冠军人选的猜测、他们优秀的家世与华丽的帐篷、马车之类,再就是讨论有多 少人聚在此地、被认为是黑马的是哪些参赛者,以及芬迪奈公爵爱女有如花似玉的美貌等等 。
  听说芬迪奈公爵爱女名叫克萝爱。达。芬迪奈,和波里斯同龄。现在似乎比几年前波里斯在培诺尔城堡时还更出名。人们闹哄着说,那少女只要一出现在阳台上,就如同 闪耀的星星出现。少女走回屋内后,凝望过她的男子们还会继续目瞪口呆,好一阵子什么事 也没办法做,甚至连剑也不想练……
  令人惊讶的是,把这些话转述给波里斯的人竟非别人,而是伊索蕾。她好像觉得这事很 有趣似地,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微笑。波里斯说道:
  “我不相信。聚在这种地方的人本来就会乱传消息。”
  “如果不相信,亲自去看不就行了?听说她每天都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在阳台上。我 也很好奇。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伊索蕾,你真是……”
  虽然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每天都看着伊索蕾,眼中岂还容得 下其他美女?
  可是伊索蕾的头发比男孩子还短,衣服也是适合旅行的那种裤装,背上还系着两柄剑, 乍看之下与其说是美少女,倒不如说像个小帅哥。她以这副模样轻快地穿梭在帐篷之间 ,探听到形形色色的消息。譬如说,这届银色精英赛的规则和去年一样不变;另外,因为岛 上很久没派人来参赛,所以她也探听到各地远征而来的参赛者中谁的剑术较优,以及至今报 名参加预赛的总人数,其中贵族有多少人等等。此外,被公认最有希望得冠的候选人名单, 她也去探听了。
  太阳快下山了。明天就是传闻中相当粗暴蛮横的预赛举行日,参赛者大部分都早早回到帐篷里去了。只有那些跟随贵族少年来的随行侍从们,直到很晚都还在外面探听消息或者找 乐子。有好几处地方正在进行地下赌博。不过,这可不是那些仆人们掷骰子的小赌,而是对可能得冠者下注的高额赌盘。
  伊索蕾让波里斯早早入睡之后,去的就是这种地方。虽然这里是凶悍男人、酒鬼与骗子杂处的地方,但她要保护自己并不是难事。她在人群之中大胆地探头探脑。
  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这里和父亲生前告诉她的没什么不同。比起大陆人,岛民们的日常生活简直就像修道士一样。这里到处都是刺鼻的香烟味、乱七八糟的酒菜味、还有不知节约一直燃着的灯油,以及喊到疲累也不停的高喊声。四处充斥着吵嚷的噪音和不顾礼貌的粗鲁动作。
  可是想到岛民那种孤僻性格,以及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显现出来的残忍敌对心态,和这里相较,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下五百哥伯伦!赌那个奥兰尼小姐!”
  “呵,你赌得可真大!两个哥伯伦金币就等于一百额索了,这你知道吧?你是没得赌的吗? 怎么去赌那个瘦巴巴的小姐?”
  “请你不要多管闲事!那个小姐确实很有可能得冠!我卖小驴的钱都让卖酒的和他太太骗走了,所以我才只赌这些,要是还有钱,我一定会赌更多的。”“应该赌比较少人下注的,才能大捞一笔,是不是啊!”
  “我还是赌子爵儿子!因为他家上一代就很行,而且我赌他血汗钱才不会飞掉。我下一百额索,拿去!”
  “喂,压少一点吧!动不动就下一百额索,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了……”
  “没钱就不要在这里说东道西了,闭嘴好不好!”
  “什么?我没有钱,你这样看不起我这个翠比宙豹猫吗?你要不要跟我比划比划?”
  “我赌那个海肯王族一百哥伯伦!”“殖民地的人都是呆子傻瓜吗?自己不争气,就只想靠别的国家。”
  “喂,这里也有堤亚人哦!你闭嘴!”
  “咱们去那边,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我今天要让你尝尝豹猫的厉害!”“我赌子爵儿子八百哥伯伦……”
  这样看热闹也挺有趣的。赌盘的赌金越是累积,用粉笔写在黑板上的数字就越多,几乎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子爵儿子”这个名字下注人最多,也就是说,赔率最低;大家好像都对这 个人很清楚,没有人去问他的本名,所以暂时无法得知他的本名。然而此人的受支持度可以说是压倒性地高。
  第二多的是“奥兰尼小姐”,好不容易才得知她叫夏洛特。但仍然有很多人不知道这 个小姐,所以一直有人在问她是谁,仔细一听,原来她是位于安诺玛瑞北部的奥兰尼公国的 公主。
  再就是“海肯王族”、“亚拉松高个儿”、“那维克船夫”,这些名字一直被人喊到。这里 的分配方式是,所有赌到得冠军的人可以分总额的一半,赌到战到准决赛的可以分得一点;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偶尔也会听到一些陌生的名字。由于进入准决赛的人数是依照 进入正式比赛者的多寡而定,所以还不知道会有几个人。
  下注的人们每下一百哥伯伦,就会拿到一个用烙铁烙印的木块。将来似乎可以拿这东西来领取奖金。
  在月岛出生、而且是第一次来大陆的伊素蕾,对这里的所有景象都感到既生疏又有趣。她本想赌一点,但立刻就改变了这个想法。首先,她的声音原本就不怎么大,而且 下赌注时必然会引起操作赌盘人的注意。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模样很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注 意。这里大多 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她要是开口,谁都可以听出她是个女孩子。
  这时,身旁却意外地传来了富有朝气的少年声音。前来此地的少年们为了明天的预赛,应该大多已经入睡了啊?
  “啊,既然都来到了这里,应该帮我爸再多添些财产才对,你看我应该赌谁才好,芭 那那?”
  “当然是赌康菲勒子爵家的儿子最稳当了。可是少爷,您不这样,主人的财产也会日益渐增啊。我觉得您大可不必参与这种赌盘。还有,请您不要再用那种奇怪的水果名叫我了。 我讨厌那种软软长长的水果。”
  “我爸再怎么说也是很成功的商人,多一个铜板总是比没有增加好,要是我赚了钱 回家,他肯定很高兴。还有,芭那那是那么好吃的水果,你不是吃过了吗?怎么还不知道? 那种水果可是只有海肯南部小岛才有的名贵水果!吃过芭那那的仆人,我看恐怕大概也就 只有你一个人。”
  “但我还是请您不要在别人面前这样叫我!”
  “不用担心,我们在人群后面。他们都在看赌盘,全都背对着我们的。”
  “呃……少爷,拜托……”
  伊索蕾只是稍微撇过头去,瞄了一眼正在和仆人讲话的少年。他留着一头比她还长的金发,随意散落着,看起来还有些可爱。少年和波里斯同龄,正努力想从人群隙缝里看到赌盘上写着什么。他穿着高级的白色上衣,上有蓝色滚边,腰上还系了一柄细 薄的剑,一副像是来参加银色精英赛的模样,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晚还在这里。
  “哎,子爵儿子的赔率未免太低了!要是赌他赢,就算赢了也只不过是能拿回本钱。应该要赌风险大一点的才会有利可图,嗯……要不从下面赌的人少中选一个……这个什么王族 的实力怎么样?喂,芭那那!不要呆站在那里,仔细看看!赶快结束,我才好早点去睡觉, 明天预赛才能用最佳状态去'看热闹'啊。”
  “那您现在就走,去好好睡觉,不就行了?”
  “你是不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不高兴了?我那样说又没恶意。对了!你也选一个下注 吧。
  钱我给你。怎么样?“
  这个仆人看起来比少年还高大而且年纪也较大,但是看他对这仆人又哄又拉,说服的功夫非常了得。身为一个贵族少爷,应该有压倒仆人的气势,但这名少年或许是商人儿子的关系,基本上是带着一副协商的态度。当然,这对树立他的威严一定不会有多大帮 助,但如果他原本就是这种爱玩的个性,那么这样的待人方式或许最好也说不一定。
  果然,年纪大的仆人有些心动,或许赌赢了真能赚点钱,于是就和他的少爷一起用心望 着赌盘。他们一直在考虑该下注赌谁,不断闹意见,伊索蕾看到他们那个样子,悄悄地说了 一句话:
  “这位少爷,你是不是真的要冒险赌上一赌?”伊索蕾暗中在声音里加入圣歌的魔力,所以少年很快就听到,回过头来。在这种嘈杂的地方,其他人根本听不到这么小的声音,但是被当做目标对象的人就听得一清二楚。仆人也 没察觉,只一心一意在听人群喊叫的声音。
  “咦?原来你是女的!刚才看到你的时候……”
  “是的。但这不重要。如果你真的想冒险一赌,赚大钱,我倒可以推荐一个人。”
  “嗯……”
  可爱的少爷像是在考虑。他看起来很认真地在烦恼着,但过不久就望向伊索蕾。伊索 蕾露出微笑,随即少年的眼睛圆睁了起来。
  “哇啊,小姐姐你可真是个大美人!刚才你说的是赌你会赢吗?”
  看来他也看到了伊索蕾背后的剑。伊索蕾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别人。如果你觉得有负担就算了。可是我相信他一定会得冠军。”
  “冠军?”
  “是啊,冠军。”
  仆人还是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们。少年慢慢察觉到,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这美丽小姐姐的声音。这是只有自己耳朵才能清楚听到的声音,其中甚至含有一股力量让他想点头!不一会儿,少年真的点头了。
  “好。我爸常对我说,机会和危机会一起降临。你的声音好像挺特别的,这就是 危机,同时也是机会,应该是这样。好,我赌,他叫什么名字?”
  “波里斯。米斯特利亚。你赌这个名字,爱赌多少就赌多少。还有,你下注的时候,请 帮我下注。”
  伊索蕾把一枚一百额索的金币放到少年手上。少年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叫路西安。卡尔兹。姐姐你呢?”
  “我叫伊索蕾。那么祝你明天预赛顺利。”
  伊索蕾转身,接着从她背后传来那个名叫路西安的少年很有气势的喊叫声:
  “这里这里!五万额索!听清楚我说的!波里斯。米斯特利亚,我要赌这个人五万额索!然后再加一百额索!”
  而在他前方,仆人吓得张口结舌的,正使劲拉他少爷的手臂。可是话都已经说出 口了,岂可反悔。
  就这样,赌注板上加入了一个没人听过的陌生名字。
  预赛开幕了。
  银色精英赛总共要赛三天。第一天预赛是将全部参赛者分为四队,举行两次大规模的团体决斗。在限定时间内,如果失手攻击到自己一队的人,或者摔倒在地,或武器掉落,或是被别人抢走武器,就算从预赛之中被淘汰。
  各队人员都有不同颜色的头带,如果遇到危及生命的状况,可以把头带解下弃权,避免受攻 击。而攻打弃权者也将被淘汰。以前的预赛比较慎重,但近年来参赛者越来 越多,所以不得不采取这种方式来挑选进入正式比赛的参赛者。每一队大约有七八十人左 右。
  波里斯被分到最后一队,第二场才轮到他。为了辨识所属队别,每个人都拿到一条黄色头带。环视四周,有人还穿着皮革甲衣,一副轻装打扮,也有人连头盔也戴了,全副武装。而波里斯则是手持奈武普利温给的剑、皮制护手套和月岛分给出战银色精英赛孩子们 的简单锁子镗,身的上装备也就这么多。锁子镗令他联想到小时候叔叔攻击贞 奈曼宅邸时他曾经穿过的甲衣,但现在穿的品质比当时差很多。
  波里斯排在一列当中,望着对面同样成一列横队的少年,不由得有些紧张。拿着信号旗 的男子站在中央台前。因为大部分观众要来看热闹,都从正式比赛才开始看,所以现 在周围的观众并不多。不过成为众人目光焦点也确实有不小的压力。
  不久前第一场战斗结束后,听到发表通过预赛者名单时,还听到“幸好无牺牲者”的话。 事实上,这是一场可能被杀与杀人的竞技。这和拿着木剑练习是全然不同的两回事, 绝非受点小伤就能结束的比赛。
  波里斯一抬头,就看到聚集在木栅栏外的群众。左边有些较高的位子,是为芬迪奈公爵 那些贵族们准备的,其余则是穿着各式各样服装的大陆各地人。
  伊索蕾是不是也在那些人当中的某个地方呢?
  “……从现在起,为你们自己以及家门之荣耀争光,努力奋战!”
  绿色旗帜高举起来……然后,比赛开始!
  令人惊讶的是,一开始,双方初次交战时,最先接触的不是剑,竟然是热气。看得见的脸孔,看不见的脸孔,全都带着同样一个目的互相冲突。
  才第一回合,就纷纷出现弃权者。那些弃权者丢下武器,便爬出到木栅栏外。被 丢弃的武器就成为其他人的战利品。那些掉落在地的头带在泥地上被乱踩踏过,更是 激发起场中参赛者们的气势。
  群众开始狂热起来。他们各自喊着自己所支持的出赛者名字,还有自己故乡的名字,不断地挥摇着围巾或帽子。
  “安诺玛瑞最了不起的少年剑客,冠军!”
  “海肯的荣耀永远不灭!”
  “五年连冠,胜利在望!康菲勒,无人能挡!”
  “詹弗特领地的出赛者们!施德莫!卡迦勒!朵兰德芙!加油!”
  “银色精英赛的创始国卢格芮!这次我们要把冠军抱走!”
  突然,波里斯感觉身旁闪过一柄快速的剑。波里斯转过头去确定是黄头带之后,帮忙阻断了此人背后的敌人攻势。原来这快剑的真面目是一把尖端微弯的厚刃军刀。而拿着这 武器的竟是个黑色短发的漂亮少女!
  瞬息之间,又有剑朝他挥了过来,他没有闲暇再去打量。不知从何时起,波里斯已经成为好几个头系青带的敌方目标。原本他是想稳稳当当地打下去,但不知不觉当中,却渐渐挥出比自己想要还更快速的剑招。连自己也觉得像是在跳舞一样。过了片刻,就有三个人的手腕被他一一刺中。这是在他感觉打得很顺畅时瞬间发生的事。
  “呃呃!”
  两个人的剑掉到了地上。剩下的一名则用身体冲撞过来。这个人虽然手腕受伤却仍不想弃剑。波里斯一脚踹到他膝盖,用剑柄戳了他的手指,敌人的剑才从手中掉落出去。倏地一个转身,此刻却又有其他的剑朝他而来,但他竟以近乎难以置信的柔软动作避了开来。
  波里斯的脑中开始浮现疑问。在团体战斗情况下,他好像变得相当具有立体的视觉,但他想不起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这样的。
  在他心中如此想着的那一刹那,一名青带少年从正面攻击而来。银色护胸上面刻有一个家徽,由此看来应该是个贵族……
  “太嚣张了!”
  这个人一边吼着,同时挥剑朝他刺击,这一剑将他一直逼到近眼前才避开。那是非 常具有威力的一剑;可是波里斯实在不懂敌人为何要对他发火。
  不过,没有必要去问这个,用剑回答吧。
  锵锵!
  双方剑刃彼此擦掠过的那一瞬间,波里斯看到了对方的眼睛。那是贵族般的碧蓝眼瞳,下面横着一条细直的疤痕。这脸孔他不曾见过;不过,他立刻就知道原因了。原来,对方不仅是以实力,甚至是以迫人的气势来压倒对手。
  他们又再交互击剑两次,在两人都察觉到对方并非泛泛之辈时——
  当!当!当!
  震荡四方的钟声响了三声,负责赛程的仪典官大声喊着:“第二场预赛结束!请退回到各自的阵营!”
  两人停下来,往后退步。宣布结束如果还继续打斗,也是会被判定失去比赛资格的。事实上,有好几个人就因为这种理由被判失去资格。
  往后退的同时,波里斯可以感觉到对方一直注视着自己。一退到木栅栏前方,随即看到刚刚战斗的地方散落着无数的剑、盾牌、头带,还有受重伤无法后退的一些人。此时他强忍住心中莫名的悔意。
  负责记录的人跑过来,确认站在木栅栏前方的少年、少女名字。而观众看到自己下注的人落选,有的人在失望之余把木块丢到地上,有的叹气连连。在木栅栏外面,还传来了要为两名在第二场预赛中丧生的少年准备棺木的说话声。
  过了片刻,一一宣布了通过第二场预赛的十八个人。当然,顺序是先贵族,然后是平民或所属不明者。伊索蕾已经看到波里斯了,但她像是在期待什么似地,等着仪典官的声音。“波里斯。米斯特利亚!”
  观众席上,一名被仆人包围的金发少年紧握拳头,激动地喊着:
  “看吧!我就知道他会轻而易举通过预赛!早就知道我预料得没错!”
  在那天傍晚时分,波里斯。米斯特利亚这个名字开始被路西安以外的其他人不断地提到。起初,人们只知道那是在赌盘中被意外下了巨额赌金的少年,但预赛结束之后,逐渐有眼光不错的人讨论到他的实力,以及对他名字的猜测。
  “在宣布第二场预赛结束前,和康菲勒子爵儿子对上的就是那个小子!”
  “咦?是那个少年啊?我也看到了,确实是……有一副势不可挡的实力……”
  “哎,才打一下怎么能分得出高下?没到战斗结束,谁也不知胜负如何!”
  “是啊!康菲勒子爵家族岂是一般家族?子爵大人无法完成的五连冠终于要在儿子这一代达成了,大家不都是这么传言的吗?”
  “可是话说回来,你有没有听到?康菲勒子爵家的仆人透露出的消息,说子爵在听到'米 斯特利亚'这个姓时,非常震惊。听说现在他们家族就在帐篷里讨论这事!”
  “米斯特利亚?可是米斯特利亚是哪里的家族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以前的冠军中就有人叫米斯特利亚。”
  “以前的冠军?什么时候?”
  “这个啊,就得到卢格芮城的铜版上去看才知道了。”同一时刻,芬迪奈城堡前的大广场上,最醒目的一处帐篷里,少年路易詹。康菲勒走了进来,看到父亲和四位叔叔坐在一起,像在讨论什么严重的事,不禁呆了一下。
  “你来得正好,路易詹。你过来在这里坐一下。”
  这个如今快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是第五次出战银色精英赛,他高大的身形以及有棱有角的下巴,给人坚毅强势的印象,因此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成熟许多。只有那接近淡褐色的金色鬈发散着刘海,比较像个少年。
  路易詹一坐到椅子上,围桌而坐的其中一人,也是个性最为急躁的最小叔叔首先开口问:“你还记不记得今天预赛上最后跟你对战的那个少年?”
  路易詹的浓密眉毛稍微动了一下,又立刻平静下来,说道:
  “我记得。那个少年怎么了?”
  “依你看,那个孩子大约几岁?”
  “我不知道,但应该不超过十七岁吧。”“那孩子的实力如何?”
  路易詹抬头看看小叔叔的脸,然后朝父亲那边望去。父亲可以称得上不仅是首都卡尔地 卡宫廷,也是安诺玛瑞最伟大的剑士,在整个大陆,算是屈指可数的有名战士,如同安诺玛 瑞国王手足般的心腹,有时甚至还被叫作“陛下之剑”,是拥有光荣别号的忠诚之士。 此时他的父亲康菲勒子爵不发一语,只是手托着下巴,俯视空荡荡的桌面。
  “您为何……这样问,才交战一下子,我实在无法说出他的实力如何。可是,您认识那个孩子吗?他到底是谁?”
  路易詹是个性沉稳的年轻人。和年纪比他小的少年才交战几秒,依他的个性,是不会就此随便否定对方。然而,他脸上却浮现出一股不悦的表情。父亲和四个叔叔都是他最为尊敬的人物,而且他们的剑术实力按年龄排下来,个个都非常优秀,皆非其他家族的贵族所能比拟的。但是他们竟然会对一个初次见到的乡下少年如此认真?理由到底是什么呢?为何把这个人当作与他同等实力般看待?
  “那孩子的名字叫波里斯。米斯特利亚。你知道吗?”
  路易詹摇头说道:
  “不知道,我并没有特别注意他,所以不知道他的名字。”“那你从现在起,要好好记住。这孩子是米斯特利亚。我们猜测,他会是你得冠的最大绊脚石,此次大赛最大的强敌!”
  “什么……?”
  路易詹用讶异的眼神看着,但坐在对面的父亲终于开口说道:“对,米斯特利亚。如果是巧合,也未免实在是太巧合了。呵呵,真是妙啊。”
  “父亲您认识他吗?”
  “即使我不认识他,我也不会忘了米斯特利亚这个名字!你也应该知道,很久以前我出 战银色精英赛获得过四连冠。”
  路易詹不自觉地挺直身子,回答:
  “这我非常清楚。”
  “我第五次参赛时,就跟你一样是十九岁,在决赛时遇到了一个才刚满十五岁的少年,被他打败了。失败的原因并非因为我运气不好,或是身体状况不佳;事实上我与他的实力差异就像野狼与猛虎般明显。”
  路易詹紧闭着嘴,环视身旁每位叔叔。父亲那次切身的挫败,粉碎了他的史无前例五连冠希望,一直是家中长久以来禁止谈论的事。他从未听过父亲亲口说出这件事。路易詹从小 到大只听过身边的人提过一两次,但一直不清楚详细的情况。
  后来终于到了他得以出战的年龄,他一次又一次地得冠,每次都感受到家族里一股莫大的期待越来越壮大。等他达成四连冠时,父亲当时的表情他仍记得一清二楚。看到那副表情,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达成五连冠。
  “在我一生当中,至今还不曾遇到过能够超越那名少年的剑术天才。我一直对他的成长 过程好奇,也不知他现在到底到了多厉害的境界。可是他只参加了一次,便再也不曾出现在 银色精英赛上,而且任何地方都没有这个人的消息,所以我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年纪轻轻 就英年早逝了 。拥有如此卓越实力的人,大陆应该没有宽广到能够将他隐藏起来才对。”
  路易詹慢慢地察觉到父亲说这些话的用意了。他父亲话一说完,少年立刻凝视着与自 己相同颜色的眼眸,问道:
  “那个人就是米斯特利亚吗?”
  “就是这个姓。他应该是那个人的后继者。”
  “……”
  一阵沉默。低着头的路易詹感觉到自己的热血沸腾起来。家族的耻辱、父亲心中的伤口 ,他万万没想到可以完全治愈的机会会以这种方式出现。让父亲这样的伟人留下缺憾的人, 他竟能亲手解决,这是在作梦吗?长久以来的祈望竟然成真了!
  既然奇异的偶然又再一次准备了舞台,现在该做的就只剩下好好地起舞一场了。
  他的实力到了什么程度呢……?
  个性十分慎重,不到必要绝不说话的二叔盯着路易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路易詹,我们还无法确信。首先是这少年的外貌,跟我记忆中的那个米斯特利亚完全不同。而且那个人用的是双剑,这次这个少年只有一把长剑。如果是他的继承人,应该使用 同派的剑术才对,所以我不排除这事或许只是巧合。”路易詹一抬头,就看到父亲摇一摇头的模样。
  “我不这样认为。如果这么想,那所有的偶然就太巧了。为何他偏偏会在路易詹 要五连冠的今年出现?而且写在出赛者名薄上的年龄是十五岁,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报的是 十五岁 。还有,虽然外表不一样,但是没有对仪典官交出任何家徽徽章,是个平民,不愿表明出身 地或经历,当然,连父母的名字也没表明,只有简单的报名资料,这里没有人认识他,这几 点……”
  “哥哥,你说得有些出入。听说昨晚有位少年对这少年下了五万额索的巨额赌金。我暗中叫人调查过,下注的是南部巨商杜门礼。卡尔兹的独生子。搞不好有什么后台也说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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